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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诱红楼】(第1-18集)作者:知乐{2013/11/1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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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红楼】(第1-18集)作者:知乐{2013/11/1更新}


  作者:知乐  
  本作品属于河图文化绯梦之都系列
  字数:56108

                              内容简介:

  上古地魔冲破盘古的封印,立誓要使三界回复浑沌,最后女娲建议以上古五
色神石压制地魔,不料由五色神石化身的孙悟空却被地魔重伤,地魔更扬言十天
后将灭三界……


  孙悟空的一滴元神之血融入石钰的体内,让他成为孙悟空的化身;如意金箍
棒更带着石钰穿越空间,来到五百年前的红楼世界,让石钰成为「假」宝玉!


  在红楼世界将有什么任务等着石钰?而在十天期限之前,女娲等人能否力挽
狂澜?




  目录:

  【第一章】大圣之血
  【第二章】宝玉通灵
  【第三章】孤男寡女
  【第四章】暧昧之夜
  【第五章】红楼诸美
  【第六章】初入怡红
  【第七章】动门道书
  【第八章】十二仙花
  【第九章】如意之棒
  【第十章】群魔乱舞





[ 本帖最后由 賊 于 2014-2-5 20:3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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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

  假宝玉:本书男主角,原名石钰,现代人穿越异空间,附身在贾宝玉的身上。

  袭人:怡红院四大丫鬟之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王熙凤:荣国府的二奶奶、宝玉的堂嫂,精明干练,美丽绝色,人称凤辣子,
外表狠辣,内心寂寞。

  妙玉:修真者,因为宿命的预言,寄居在贾家的栊翠庵里。

  金钏儿:王夫人的贴身丫鬟,俏丽可人。

  警幻仙姑:得观音大士的仙法熏陶,是净瓶中的杨柳枝叶化身成仙,有如观
音的化身,宝相庄严,圣洁端庄。

  大地之魔:诞生于天地浑沌之初,盘古的唯一对手。



  正文:

  「第一章」大圣之血

  天上会掉馅饼吗?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石钰站在夜店后门的巷子,抬头仰望着夜空,做出否定的答案,因为现在从
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馅饼,而是一滴鲜血、一片柳叶还有一只花瓶,最后竟然是要
人命的——如意金箍棒!

  「轰」的一声巨响,回荡在三十三天。

  南天门倒塌了,不是天宫玩拆迁重建,而是大地之魔一脚踩下,将天门踩成
废墟。

  片刻后,天界的霞光因为满天疾飞的法器而变成破碎的光斑。

  不仅天宫兵将全部出现,连灵山神佛也一个不少,在玉皇大帝与如来的率领
下,满天神佛面带惊惧之色,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唯一敌人。

  这时,道佛两大领袖齐声下令,一场大战立刻拉开惨烈的序幕。

  「杀——」天门四大天王冲锋在前,托塔天王与十大神将紧随于后,哪吒与
二郎神凌空下扑,而灵山的十八罗汉则从后杀出,十八件法器掀起最强的浪涛。

  地魔见状,却不屑地冷笑一声,随即喷出一大口气,将四大天王吹成一片血
雾,虽然在后面的李靖抢先放出宝塔,但宝塔却被魔气的余风吹到十万八千里之
外。

  同一刹那,地魔凌空一扫,十八罗汉就有如巨浪之巅的小舟般,略一挣扎,
他们就撞在一起,无数骨头撞断的刺耳声如鞭炮般响个不停。

  而在上方,哪吒与二郎神看到地魔的一丝空隙,他们用尽全身法力,一枪一
戟刺向地魔的天灵盖。

  「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可地魔却连发丝也没有动一下,天界战力最强的
两将却被震上半空。

  地魔再次冷笑一声,那变长、变大的双手往左右一伸,就像抓住两只小鸡般,
抓住哪吒与二郎神。

  就在这一刻,灵山四大古佛从十八罗汉的血雾中光速杀出,这才是天界的真
正杀招,四个佛家大手印如铺天盖地般,终于击穿地魔的护体法罩。

  诸天神佛顿时心神一喜,不料地魔身躯一抖,又一层强大一倍的法罩瞬间透
体而出,硬生生震散四个大手印;下一刹那,地魔两手一抡,哪吒与杨戤的身躯
如炮弹般射向四大古佛。

  几声闷哼同时响起,在以燃灯为首的四大古佛联手之下,虽然接住哪吒与二
郎神,但六人却同时鲜血狂喷。

  看似惊天动地的围杀瞬间惨败,玉帝与如来不由得脸色发白。

  这时,地魔轻轻一抖手,悠然点燃一根人间的雪茄。

  烟圈缓缓飘动,充斥着强烈的讥讽,地魔的眼神无怒无息,平静无比地道:
「凡人有句话:」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连你们这些废物也敢自称神仙?
还不叫盘古出来,本座要再次与他决战。「

  玉帝的脸色已经发绿,如来则上前朗声回应道:「上神盘古为了创造一二界,
已经化为三界万物。」

  「什么?盘古死了!本座冲破封印只想与他一战,他却死了!」

  听闻盘古已死,与浑沌同生的地魔没有一丝喜色,只有极度的愤怒:「好、
好、好!既然他要创造无聊的三界,那本座就毁灭它!」

  「地魔,浑沌已开,苍天为大,你休想逆天而行!」

  万道佛光笼罩如来佛身,同一时间,道家三清凭空突现,天界与佛界的最强
四人终于联手。

  「凭你们几个无知小儿也想与本座斗?哈哈……」地魔怒极而笑,又吐出一
道讥讽的烟圈。

  「地魔,那老夫等人呢?」

  南天门的废墟突然再次霞光万道、瑞气千条,就见三道人影仿佛从虚无中走
出来。

  道家三清的师父鸿钧老祖竟然出现,而鸿钧老祖身边的两人虽然形貌陌生,
但能与鸿钧老祖并肩而行,自然也非同小可。

  惊喜的欢呼声顿时在天界回荡,即使活了上万年的神仙,也忍不住双目浮现
崇拜的光芒。

  「原来是你们这三个盘古的小跟班,本座还以为女娲会出现呢!」

  相较于天界众神佛的欢呼声,地魔却失望地叹息一声,随即声调一冷,蔑视
道:「也罢,本座刚冲破封印,就用你们活动一下筋骨吧!」

  地魔的话音未落,无边黑雾已经强行笼罩住整个天界,然后地魔冲向七个最
强的对手。

  一声,黑雾内只响起一声巨响。

  刹那,三十三天中回荡着地魔森冷的声音:「鸿钧小儿,十日之后,尔等等
着化为尘埃吧!哈哈……」

  只见黑雾迅速消失,如来四人虽然神色萎顿,但鸿钧三人则傲立原地。他们
胜了,用两败俱伤的方式打败地魔。

  诸天神佛刚要欢呼出声,鸿钧老祖却苦笑道:「地魔刚冲破封印,法力还未
完全恢复才会受伤败走,我等如今灵体受损,下次再也挡不住他。唉!难道三界
逃不过此劫了吗?」

  「鸿钧道兄,三界还有一线生机。」

  圣洁的霞光从天而降,观音大士随侍在上古大神女娲身边,悠然出现。

  虽然女娲娘娘在补天时法力大损,至今仍未回复,但即使是鸿钩也立刻很恭
敬地迎上前。

  此时,希望之光在万千神灵的眼中浮现。

  女娲当先走向云霄宝殿,微笑道:「玉帝、如来,请随我来,有事商议。」

  天界,过了一日后。

  在女娲的带领下,诸天神佛杀向虚无天,要在地魔完全回复法力之前,不惜
一切代价将他再次封印。

  天界突然间人去楼空,连普通仙女也飞向战场,当最后一缕烟云飘过残破的
南天门刹那,一朵觔斗云从北天门疾飞而出,瞬间飞出天界。

  「悟空,你这是要去哪里?」茫茫虚空中,只见观音菩萨坐在九品莲台上拈
花而笑,圣洁之美绝不在女娲之下。

  觔斗云瞬间静止,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微微一眨,猛然怒斥道:「地魔,休
得在老孙面前卖弄。」

  「火眼金睛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可笑一群蠢货,以为这等小小计谋就能
令本座上当。」

  「观音」的外貌依然宝相庄严,但却口吐男声,一阵狂笑后,又用女声道:
「本座喜欢你大闹天宫的胆色,怎么样?要不要投入本座的名下,让你做回纵横
三界的美猴王?」

  「妖孽,老孙如要自在,又何须投靠他人?」孙悟空从耳中掏出如意金箍棒,
迎风一晃,怒喝道:「既然被你这妖孽识破,正好了了老孙心愿,今日就会一会
你!」

  话音未落,孙悟空已经高高跃起,重重一棒打下,道:「呔,妖孽,吃俺老
孙一棒!」

  面对诸天神佛,地魔连正眼也未看一下,但在如意金箍棒出现的刹那,他的
双目却微微一缩,叹息道:「如此神兵在你这猴头手中,完全是浪费天地至宝,
连百分之一的力量也没有发挥出来,可惜,真是可惜呀!」

  电光石火间,如意金箍棒已经打到地魔的头顶上,可地魔手指一弹,孙悟空
竟连人带棒倒飞而去。

  「既然盘古已死,留你这块废石也无意思了,死吧!」说着,地魔一拳打向
孙悟空。

  孙悟空竟然闪躲不开,十重魔气连续击打在他的胸前,随即孙悟空倒在浮云
上。

  下一刹那,孙悟空竟弹身而起,令地魔「咦」了一声,就隔空打出一拳。

  「砰」的一声,虽然拳上只有一重劲气,但孙悟空的胸膛却凹下去,血箭激
射而出。

  地魔冷漠地松开拳头,不料孙悟空却又缓缓站起来,道:「痛快,真痛快,
老孙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你这块石头还没有全废呀,有点意思。」

  赞叹的意念令地魔的拳头更加巨大,「轰」的一声,劲气击中悟空的前胸,
后背则凸出一个拳头的形状。

  「妖孽,你打不死老孙,老孙要将你打成肉酱。」

  虽然孙悟空一次次倒下,但又挣扎地站起来,虽然一次比一次艰难,却总是
能站起来。

  十几拳过后,悟空的身躯已经变形,但他握着金箍棒的手掌依然刚猛有力,
道:「地魔,老孙可以神魂俱灭,但绝不会向你下跪。」

  「猴头,你比天宫那些废物强多了!若不是本座誓要毁灭三界,回复浑沌,
还真不想杀你。唉,可惜!」

  地魔看着刚猛化身的神石灵猴竟然流露出惺惺相惜的感慨,随即缓慢地打出
充满尊重也最是凌厉的一拳。

  「悟空,小心!」这时,真正的观音破空而至,用尽全力扔出她从不离手的
杨柳净瓶。

  只见上古神器之一的净瓶挡在孙悟空的身前,在强大魔气的冲击下,神器虽
然无恙,但瓶中的柳枝却瞬间炸成齑粉,只剩下一片柳叶随风飘荡,然后魔气余
劲穿透净瓶,还是击中孙悟空。

  孙悟空钢牙咬碎也挡不住半声惨叫,在一片血雾中,一滴特别的鲜血从孙悟
空的后心激射而出,那滴血珠五彩闪烁,正是孙悟空的本命元神之血。

  这一刹那,观音再次急声呼唤,并飞身上前抱住昏迷的孙悟空,同时悄然一
挥手,那滴五彩鲜血瞬间疾飞而去,洒落在茫茫虚空中。

  不待观音做出第二个动作,一道魔气结界已瞬间禁锢住她与孙悟空。

  地魔略显急切地将如意金箍棒吸入手中,横空一扫,随即黯然叹息道:「果
然只有这猴头才能使用。」说着,地魔随手扔掉如意金箍棒,冷冷地看着元神已
经破裂的孙悟空,怒声道:「杀了你,三界之内再无人能挥舞这金箍棒,十日后
本座就可以灭掉三界,重回浑沌极乐之境了。哈哈……」

  当地魔的拳头再次弥漫着魔气,如意金箍棒突然一声呜鸣,爆发出悟空从未
见过的五色光芒,那光芒竟然连地魔也禁不住闭上眼睛;紧接着只听「飕」的一
声,如意金箍棒竟然冲破地魔的结界,如有生命般光速逃逸而去,它卷起的狂风
也将净瓶与那片柳叶吹走。

  「啊!这炼化的五色神石竟然通灵了!」地魔喃喃自语后,又看着孙悟空与
观音狂笑道:「有意思!本座就留下你们的性命,让你们陪本座看一看金箍棒能
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哈哈……」

  对风华正茂的石钰来说,这原本是很平凡的一天,他上班下班,然后与几个
好哥们结伴寻欢。

  在进入夜店前,一个叫阿良的兄弟坏笑着问道:「石头,最近有什么心愿呀?」

  石珏对阿良话中的意思心知肚明,不由得握紧拳头,瘦高的身子挺直成一杆
标枪,大喊道:「雪耻,我要雪耻,报上次一箭之仇!」

  「好,我们帮你!」几个兄弟同时靠向石钰,紧接着一起大声道:「劳务费,
每人一百块。」

  不待石钰用友情化解大家对金钱的喜爱,阿良又调侃道:「石头,老大去停
车,马上就要过来了,再不给钱,可别说兄弟们不够意思。」

  「对呀,那可是老大,我们帮你,风险绝对不只一百块……」小包身为这间
夜店的金牌部长,为了那很有意义的一百块,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我给!」石头咬牙说道,钱包就迅速干瘪。

  兄弟们将钞票塞进口袋,随即齐声贼笑道:「我们每次都被老大灌得吐了又
吐,还从没见他躺下过,嘎嘎……石头,这次我们会帮你完成心愿。」

  「你们一群奸商,还我一百块!」

  见众人原来都有报仇之心,石珏就有上当的感觉。

  当众人正在嘻笑时,老廖出现了,身为这群最佳损友的老大,他自然地融入
男人间的恶趣味玩笑,却没有发觉一群兄弟眼底都有跃跃欲试的光芒。

  在喧嚣的夜店内,看着一群女人晃来晃去,被戏称为五指姑娘的小五双眼发
亮,欢声道:「今晚美女真多,肯定不会一个人睡了。」

  老廖点燃极品雪茄,用专业的目光扫视一圈,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摇头道:
「一群人工产品,不行;还是‘红楼’里的女人才叫女人呀!」

  其实老廖对于「红学」极其迷恋,身为成功人士又是花丛圣手,却总是带着
一本《红楼梦》,而且一有机会就用「红学」提升一干色狼兄弟的品味。

  要是换成平时,石钰一定会想尽办法打断老廖的长篇大论,可今天他却主动
举杯道:「老大,再给我们讲讲《红楼梦》,我们要听美女的故事。来,老大,
咱们干一杯。」

  三杯烈酒下肚,老廖一边扫视着现实中的红粉骷髅,一边开始讲《红楼梦》。

  石钰等人一边听着早已听了很多次的故事,一边不停举杯,开始车轮战。

  石钰的愿望越来越近,而《红楼梦》的内容也在不知不觉间刻入石钰的脑海
中,最后他竟然难得为《红楼梦》中的美人发出唏嘘的感叹,随即又举起酒杯。

  三个小时后,石钰用力撞开酒吧的后门,趴在后巷的墙角吐着胆汁。

  报仇了,终于报仇了!

  在大家的鼎力相助下、在兄弟们倒下一大片后,老廖终于第一次倒在酒瓶上,
然后石饪早已相中的一个美女——腰如水桶、脸像泡面,还年过四十岁的超级
「美女」登场了。

  「美女」饥渴无比将老廖抱进电梯,电梯门还没关上,她竟就将英明神武的
老廖脱成半裸,然后开始蹂躏。

  「救命,强奸呀——」

  「帅哥,不要反抗,我会给你钱的!」

  老廖的一只脚才踏出电梯门,紧接着「飕」的一声,那只脚就被那女人凶猛
地扯进去。刹那间,兄弟们仿佛都听到老廖的悲鸣,引来众人一抹同情的眼泪。

  「哈哈……」

  想到那情景,石钰靠在墙上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下一秒,头往上仰的他
眼珠陡然扩张。

  「咦,那是什么玩意儿?流星吗?」

  嘀答一声,一滴鲜血从天空飞洒而下,滴在石钰的手上,紧接着钻进他的手
心,不留丝毫痕迹。

  不待石钰感到惊恐,又一片柳叶凭空突现,落在他的头顶上,然后是一只小
巧精致的古典花瓶好似一片羽毛飘落在他手中,「咦,这是什么状况?从什么地
方吹来的东西?」

  石钰的思维当机,他本能地再次仰望着夜空,暗自希望天上再掉下馅饼:要
是掉下一个「林妹妹」,那该有多好呀,最好还是身家上亿的那种。

  「哦呜……」在色狼的嗷叫声中,天空果然再次流光飞逝,一根直径足有一
米的铁棒对着石纴的头顶急速飞射而下。

  「啊!」石纴一声怪叫,在这危急一刻,他爆发出潜能,纵身一跃跳到一丈
开外,不料落空的铁棒往上一弹,紧接着竟又砸向石饪的头顶。

  醉眼蒙眬的石钰下巴一紧,再次爆发出潜能,在心中大喊:「我跳!我跳!
我再跳!」

  恍惚间,铁棒缩小许多,好象在说:我追!我追!我再追!

  几个眨眼间,地面被铁棒戳出几个大窟窿,石钰吓得大叫:「我的妈呀!」

  随即撒腿狂奔,却冲到后巷尽头的死胡同。

  石钰的大脑完全当机,但身体竟跳上三米高的墙头,完全可以当世界冠军。

  就在石钰想从墙头跳下的刹那,铁棒竟追上来,光芒一闪,铁棒以很下流的
招式戳中石钰的屁股。

  只听某个人类「嗷」的一声,紧接着「飕」的一声,铁棒托着他冲天而起,
化作一抹星光,射向无垠宇宙的最深处。

  「第二章」宝玉通灵

  留都金陵,十八城门与三山群脉傲然相对,明帝虽已迁都燕京,但六朝古都
依然弥漫着天潢贵胄之气。

  金陵城内,一个墙高十丈的夹道巷子里,一群市井孩童一边玩游戏,一边唱
着金陵人乃至天下人都耳熟能详的歌谣。

  「贾不贾,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
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童稚的歌声向四方飘散,飘过那道十丈高墙。

  高墙后,入目一片深宅大院,高处飞檐翘角、低处雕栏玉砌,端是富贵逼人。

  可如此豪奢府邸此刻却乌云弥漫、阴风盘旋。

  无数的丫鬟婆子、小厮奴仆忙成一团,一群锦衣华服的老少妇人、妙龄少女
围在一间厢房门外,门内不时传出惨烈的叫声,回荡在大地之上、苍穹之下。

  「人呢?怎么还不来?快去请,请不来,老身打断你们的狗腿,快去呀!」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妇人浑身发抖,手中的龙头拐杖不停拄地,素日吃斋念佛
的她已经急得喊打喊杀。

  「回老太太,妙玉仙姑回道山了,下月才归来。去玄真观请大老爷的小厮已
经去了三批,请老太太别急,大老爷很快就会到,他可是咱们金陵的老神仙。」

  扶着老妇人的高挑丫鬟柔声细语,舒缓着老妇人的怒火。

  老妇人果然呼吸缓和三分,随即再次催促道:「鸳鸯,别人老身不放心,你
亲自去一趟吧!」

  鸳鸯那比寻常男子还高出一点的身子矮身一礼,玉脸虽然闪过一丝微不可察
的不耐,但却急速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院门口冲入一个小丫头,一脸慌乱、惊恐,大喊道:「老太太,
不好了,琏二奶奶也疯了!」

  小丫头的话音未落,一个披头散发的疯癫少妇已经出现,手执寒光闪烁的钢
刀,见人砍人、见树劳树。

  院内顿时鸡飞狗跳、沙尘飞扬,混乱有如瘟疫般蔓延至四周。

  「这可怎生是好?」老妇人老泪横流,悲声大喊道:「贾家这是造了什么孽
呀?青天白日竟然妖邪入宅!」

  房内的惨叫声突然一顿,紧接着「砰」的一声,一个同样披头散发的少年抱
着头,惨叫着冲出房门,一干人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往少年冲来。

  「快,拦住宝二爷!哎哟!」

  中邪的少年力气奇大,两臂一扫,好几个壮健的下人被扫倒在地,他随即冲
到发狂的少妇面前。

  两个疯子面面相对,双目赤红的琏二奶奶一声嘶吼,高举起明晃晃的钢刀,
狠狠一刀劈向少年的头顶。

  「不要!」众人齐声惊呼,老妇人更是惊吓过度,当场昏死过去。

  就在刀锋临头的刹那,神奇的变化阻止惨剧的发生。

  万道霞光突然从少年的胸前冒出,瞬间将发狂的两人笼罩在其中,耀眼的光
芒让人有目如盲,看不清光团中丝毫变化。

  片刻,霞光消失不见,中邪发狂的一男一女俯卧于地,胸口还微微起伏,只
是昏迷了,令众人的心脏咚的一声落回原位。

  「二爷的神玉通灵了!」

  一个机灵的奴婢一声尖叫,随即欢呼声此起彼伏,更有虔诚者双膝跪地,为
川这一幕「神迹」向上天祷告。

  当混乱过去,一个去玄真观求救的小厮这才满头大汗跑过来,跪在地上禀报
道:「回老太太、太太、各位小姐,大老爷说不用他出手,自有神物显灵、仙人
降世。大老爷还说将宝二爷与通灵宝玉放在一起,静养三十三日,不仅怪病到时
自然痊愈,而且二爷还会脱胎换骨、光宗耀祖。」

  一干大小妇人顿时又惊又喜,虽然有点怀疑,但一位雍容典雅的中年美妇还
是立刻道:「赶快将宝玉抬入房内。」

  中年美妇话音微微一顿,略微犹豫后还是道:「将琏二奶奶也抬入房内,与
二爷放在一处,如今只有靠灵物救治他们了!」

  为免惊扰房中两个「奇怪」的病人,小院内只留下中年美妇的贴身丫鬟,余
者皆四散离去,而腿快的小厮急忙召唤城中名医为昏厥的老太太诊治。

  一场可怕的风波暂时消失,全府则开始流传起「宝玉通灵」一事,众口传诵
下,京城一日之内已是街知巷闻,一时之间,寺庙、道观香火鼎盛,游人不绝。

  「嗯……」在舒爽的梦呓声中,石钰自无尽的黑暗中苏醒过来,眼帘微颤的
刹那,「梦」中景象犹如镜花水月,在他脑海中旋转回放。

  在「梦」中,石钰看见自己飞入一个黑洞,然后灵魂出窍,瞬间躯体炸成丽
粉,就在他的灵魂也要化为轻烟的刹那,那片柳叶变成一个清丽出尘的古装美女,
亲密地抱住他的灵魂之躯。

  美女的搂抱虽然诱人,但却只能令宇宙黑洞的压力减缓刹那,石钰只觉得眼
前突然爆出万道金光,金光中,一块晶莹通透的心形玉石凭空突现,玉石猛然凌
空一转,将灵魂、柳叶、花瓶、还有那根铁棒都吸进去。

  在所有感觉消失的刹那,石钰恍惚间看到铁棒上的几个大字——如意金箍棒!

  嘿嘿……天上掉下金箍棒,这是哪门子的怪梦呀!梦境回放完毕,石钰自得
其乐地笑了笑,随即双手一撑就欲起床下地,不料身子才一动,浑身顿如万千根
针扎般,疼得他「啊」的一声大叫,重重倒回床上。

  不自在的感觉浮现在石钰的心中,但刚醒过来的他一时半刻还未完全清醒,
幻没有找出不妥之处。

  「宝二爷,你醒了,太好了!」带着惊喜的清脆女声从门口传来,随着话语,
一个娇俏的古装少女迈步而入。

  此刻,石珏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董木床上,四周全是古代之物,不由得诧
异地问道:「你是在叫我吗?这是在拍戏,还是有人在恶搞我?是不是老廖?叫
他快出来!呵呵,他报仇还真舍得下血本呀。」

  「我的宝二爷,你怎么又说混话了?府里这几天可没有请戏班来,这‘戏’
也能拍吗?又不是拍苍蝇!嘻嘻……」说着,那少女忍不住就笑起来。

  「你……你是谁?」石钰只觉得眼前闪现无数小星星,结结巴巴地询问道,
双眼则紧紧盯着少女的表情,希望看出她撒谎的迹象。

  「哼!」少女不满地翻起白眼,道:「宝二爷,装什么呀?我知道你有那么
多的好姐姐、好妹妹,自然不会把我这小丫头放在眼里。」

  天啊!石钰一脸惨白,他可以看出少女的话语没有虚假,自己真的掉入一个
可怕的「噩梦」中。

  石钰暗自一掐大腿,急速清醒起来,而那根可恶的铁棒立刻就在他的脑海中
跳来跳去,散发着「邪恶」的光芒。

  「二爷,你怎么啦?你可别吓我!」少女见石钰突然面色苍白、目光散乱,
急忙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不停摇晃,毕竟主子要是在这种时候出了事,当奴才的可
就要倒大霉了。

  片刻,石钰「虚弱」地望着少女,如傻子般问道:「我……我是谁?」

  少女微微一愣,但见石钰可怜的情态不似假装,芳心一酸,双眸弥漫着同情,
道:「你到底怎么啦?你是荣国府的宝二爷、老爷的二公子贾宝玉呀!我是太太
的贴身丫头金钏儿!」

  「什么?」石纴闻言,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不由得双目圆睁、嘴唇大张,
再次昏死过去。

  天啊!不公平!昏过去的石钰在梦中仰天悲呼:自己竟然变成史上最没有男
人味的「贾宝玉」!不要!我不要——朝阳的光辉在房中逐渐移动,石钰终于醒
过来了,然后他一言不发将金钏儿赶到屋外。

  紧闭的房门内良久无语,让门外的金钏儿惊疑不定,不时贴门轻声呼唤二爷,
她本想回禀老太太与太太,可是又怕这位素日就痴痴呆呆的宝二爷再出大事,一
时之间左右为难、心慌意乱。

  房内,石钮木然地坐在铜镜前,对外面的声音过耳不入。

  望着镜中那张十七、八岁的面容,石钰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在过度的刺激下,
反而不言不动,整个人可说伤心欲绝,毕竟跟了自己二十几年的面孔不见了,而
镜中少年虽然唇红齿白、眉目俊秀,可那双唇上明显的口红及双眉黑黑的描漆色,
还有脸上那层「可怕」的胭脂水粉,不由得心想:天啊,这简直就是他妈的人妖
一个!

  看至此处,石钰虚弱的身躯一晃,差点再次瘫倒在地。

  「二爷!」

  忠心的金钏儿再次在门外轻声呼唤,声音惊醒悲伤的石钰,令他不顾双腿的
酸痛,猛然冲到门口,道:「水,我要洗脸水,快点!」

  「二爷,你不能出来,」金钏儿急忙走至房内,然后将石钰扶回床榻,道:
「你等着,我立刻去打水!」

  一会儿,一盆清水洗净石钰的三千烦恼,望着镜中虽然面色苍白但却已经正
常的面容,他开心地笑起来。

  目光一转,石钰笑道:「小姐,谢谢你!」

  金钏儿见石钰神色开朗,也不由得为之欣喜,不过眼底又多了一丝担忧,道:
「二爷,你怎么又说胡话了?我是丫鬟,可不是小姐!这话要是让太太听到,还
不扒了我一层皮!」

  石珏闻言微微一愣,方才想起自己已经是「贾宝玉」,心中不由得思绪万千,
不知该如何应答。

  「言一爷,我就在外间伺候。老太太说了,这三十三日谁也不能打扰你,没
事你可别叫我!」金钏儿带着调侃的话音未落,就已端着水盆行出房门。

  被「戏弄」的石钰不由得心想:看来这「贾宝玉」还挺平易近人,连小丫头
都不怕他,嗯,这样也好!

  有着超强适应力的家伙在最初的惊惶后,风流的「毛病」开始发作,不由得
陷入遐思中:当贾宝玉虽然不好,但就像老廖说的,「大观园」可是男人梦想中
的天堂。

  对了,金钏儿不就是投井而死的那位吗?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自杀,真是太
可惜了!全都要怪那没有男人气的贾宝玉,惹出大祸后只知逃避,才让美人惨死,
真是个废物。不对,我不就是「贾宝玉」吗?我怎么会做那种蠢事!

  念及此处,石钰禁不住唇角一动,露出笑意,大喊道:「老廖,你真是个好
人呀!哈哈……谢谢你的讲学,既然上天把我送回六百年前,那我一定要改写‘
红楼’女子的悲凄命运!」

  飞扬的神采钻入石钰的双目,他紧握着双拳,看着镜中的自己在心中宣告:
从现在起,我,不再是石钰,而是假宝玉!

  由焦虑变为兴奋的假宝玉在一番幻想后,一阵倦意袭来,他摇晃着走回床榻
边,连床上还有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身子一歪,顷刻间呼呼大睡起来。

  当假宝玉再次沉睡时,高高悬挂在床帐上的「通灵宝玉」轻轻一晃,再度射
出万道霞光。

  在霞光的笼罩下,宝玉与王熙凤体内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黑气在霞光中左
冲右突,片刻后,「吱」的发出有如生灵的惨叫声,随即化为一缕轻烟随风而逝。

  同一时刻,在贾府上空突然刮起一股乌风,风中有一团黑影恶狠狠地扑向悬
挂通灵宝玉的院子。

  人间的草木楼宇怎能抵挡妖邪之力?就在黑影发出狞笑声的一刻,一道金光
穿透屋顶,有如一枝利箭般射穿乌风。

  「汪」的一声尖叫,满天乌风瞬间消散,那团黑影飞出贾府,重重砸落在十
丈高墙外,然后原地一滚,就见一只跛脚黑狗夹着尾巴,一瘸一瘸地逃进巷子深
处。

  院子内,通灵宝玉用力一震后,万道霞光迅速收缩,转眼间就恢复成晶莹通?

  透的俗世之物。

  在黑狗惨叫的刹那,金陵郊外一座庵堂内,一个一脸阴鸷的老太婆也发出惨
叫声,她好似被无形的重拳击中,先飞出几丈,这才口喷鲜血跌倒在地。

  「师父!」站立一旁的几个道姑急忙上前,扶起老太婆。

  「有高人破了为师的五鬼附身术,我们赶快离开京城躲避一阵子,否则破法
之人寻迹而来,我等会有杀身之祸!」

  一夜之间,钟山脚下的庵堂人去无踪,庵主马道婆从此一生再未回过金陵。

  艳阳西沉,天边布满美丽的红霞,映照着贾府那特别的小院。

  王熙凤眼帘微颤,缓缓张开细长的眼帘,诧异地打量着周身的环境。

  其实中邪后的王熙凤并未失去意识,只是不能控制手脚的行动,眼睁睁看着
自己做出那些不可思议的行为,直到宝玉突然从房中冲出,他胸前佩带的「通灵
宝玉」竟然真的通灵,并发出五彩霞光,她才真正昏厥过去。

  一声长叹在王熙凤的唇角悠然回绕,一缕轻微的压迫不适感随即从她胸前传
来。

  「啊!」王熙凤一声惊叫,素有「凤辣子」之称的她气得柳眉直竖,但此刻
她娇躯虚弱、声如蚊蚋,叫声连守在门外的金钏儿也听不到。

  原来王熙凤竟见自己胸襟半解,而宝玉的一只大手正紧紧握住她的玉峰,更
令人气愤的是,宝玉的指缝竟然夹住她那粉红色的乳头。

  王熙凤苍白的玉脸刹那间一片羞红,不顾娇躯难忍的刺痛,艰难地拨开宝玉
的色手,随即凤目圆睁地怒视着宝玉。

  王熙凤虽然泼辣,但却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更不能容忍好色的登徒子,即
使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贾宝玉,也不行!

  可见「洗尽铅华」的宝玉沉浸在美梦中,王熙凤高举的玉掌微微一顿,因为
这张清新的面容对她来说十分陌生,而那成熟与纯真交织的笑容更是从未见过。

  芳心一颤,王熙凤不由得暗自思忖:想不到宝玉原来长得这么俊秀。

  刹那的犹豫后,王熙凤强行抹去心中的杂念,用力一打,「啪」的一声,宝
玉的脸上立刻浮现红红的五指印,将他从睡梦中打醒过来,而大病未愈的王熙凤
则用力过度,又跌回床榻。

  「凤……姐姐,你干嘛打我?」假宝玉双目蒙眬、睡意犹存,愣了一下,随
即有点别扭地喊出「凤姐姐」三字。

  假宝玉从金钏儿口中已经得知一起养病的美艳少妇就是大名鼎鼎的凤辣子、
贾宝玉的堂嫂,也是荣国府的二奶奶王熙凤。

  「你……你这混蛋小子!」一脸胀红的王熙凤见宝玉一脸无辜,不由得更怒
火攻心,气得浑身哆嗦。

  「凤姐姐,你怎么啦?又发病了吗?」还未明白过来的宝玉下意识俯身探视,
关切地凝视着王熙凤扭曲的玉脸。

  「宝玉,你再敢胡闹,小心姑奶奶对你不客气!」

  王熙凤以为宝玉心存不轨,情急之下力量大增,娇躯猛往后退,不料这一退,
尚未完全系好的衣襟再次敞开,竟露出大半丰盈腻滑的酥胸,连鲜红的乳晕也映
入宝玉的眼中。

  「假宝玉」可不是「贾宝玉」,见此「美景」,他不由得心神微荡,同时也
隐约猜到原因。

  天公地道,刚才睡梦中的宝玉的手放在王熙凤的胸前,这绝对是无心之失,
不过他现在直勾勾的目光则绝对有意。

  在王熙凤即将发怒的时候,宝玉这才移开目光,解释道:「凤姐姐,你别误
会。我刚才睡着了,什么也没做。」

  宝玉一边真诚的向王熙凤解释,一边往后退了三尺以示清白。

  最初的羞恼过后,凤姐也逐渐恢复往昔的精明,她快速系好衣襟,随即盯着
宝玉,问道:「宝玉,你没有欺骗我?」

  「小弟句句是真,如有虚假,就让‘贾宝玉’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假宝
玉毫不犹豫的指天发誓,不过一脸大义凛然的他却在心中偷笑:对不起了,贾宝
玉,反正你已经死了,这样说你不会介意的,对吧?嘿嘿……

  「好了,嫂子相信你就是!」

  古人历来重视誓言,凤姐见宝玉发下如此毒誓,自然相信他的话,哪能想到
对方话中的「玄机」?

  「谢谢好姐姐!」一脸感激的宝玉在「激动」之下,一把抓住王熙凤柔滑的
玉手表达着欣喜之情,心中却暗自感慨:这双手真是又滑又柔,好舒服呀!

  因为先前的误会,王熙凤虽然觉得这样有点不妥,但只是略微挣扎,又怎能
挣脱得了宝玉的双手?

  挣脱不了,王熙凤只得任由宝玉紧握着她的手,随后宝玉将他们得病后的神
奇变化向王熙凤叙说一遍。

  在讲述的过程中,宝玉完全「忘记」放开凤姐的玉手,而凤姐不知道是被不
可思议的「神迹」吸引,还是习惯成自然,最后竟连轻微的挣脱也没有。

  宝玉两人都是大病初愈,身躯虚弱,一番交谈后不由得觉得神倦意疲,再加
上又有老太太的命令,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随即略显尴尬地合衣而卧,同躺在一
张床上。

  「第三章」孤男寡女

  假宝玉望着头顶上那块晶莹剔透的玉石,不禁又想起那场怪梦。

  那个由柳叶变成的仙女到底是谁?是神仙,还是鬼怪?世间真有那些怪力乱
神的玩意儿吗?自己现在已是「假」宝玉,又该走向怎么样的人生呢?一个接一
个的疑问钻入宝玉的心海,弄得他心烦意乱,忍不住瞪了「通灵宝玉」一眼,无
赖地谴责道:「都是这块石头惹的祸,干嘛没事把我变成什么红粉公子,变成一
个超人不可以吗?」

  烦乱中,一缕幽香钻入宝玉的鼻中,眼角余光竟看到王熙凤丰盈的绝美曲线。

  天啊,自己竟然与这么美丽的少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女人还是红楼梦的
琏二奶奶,咦……心海一荡,假宝玉想起老廖曾经陶醉的话语:「王熙凤是红楼
梦中最有性格的美女,泼辣精明,时而轻佻淫荡,敢与男人打情骂俏;时而又心
狠手辣,置人死地,绝对是‘出得厅堂上得床’的绝色尤物。」

  轻佻淫荡?嘿嘿……想到这里,假宝玉的呼吸顿时如火燃烧般灼热,大手试
探着摸向王熙凤高耸的乳峰。

  「宝玉,你干什么?」突然王熙凤美眸一睁,恶狠狠地看着宝玉的手;此时
此刻,宝玉的手正做出抓揉之状。

  「凤姐姐,你的头上有一只蚊子,我帮你赶走它。」

  刹那之间,假宝玉手掌一翻,几乎是贴着王熙凤的乳峰之巅一扫而过,假意
在她的头顶上赶着蚊子。

  「啪」的一声,王熙凤用力打掉宝玉的手掌,神色一正,以郑重、严厉的口
吻道:「宝玉,无心之过嫂子就不怪你了,但如果你是诚心轻薄、心存不轨,嫂
子绝不轻饶!还有……」王熙凤话语一顿,更加决绝地道:「从今天起,嫂子睡
地,你睡床,我们两不相干。」

  「不行!」宝玉立刻大声阻止,并在凤姐变得愤怒时,他才说出理由:「地
气阴寒,嫂子你大病未愈,如果寒气入体可就糟了;我是男人,身子骨结实,还
是我睡地上吧!」

  宝玉的话音未落,他已抱起被褥跳下床。

  凤姐诧异地看了看这个丈夫的堂弟、自己的亲表亲,眼神虽然略有不忍,但
她还是没有反对。

  夜色悠然,假宝玉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每一丝寒气侵入体内,他就悲叹一次:
「这样也能遭到老廖的戏弄,太过分了,呜……」

  一夜折磨终于过去。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金钏儿小心翼翼走进来,手上的托盘上放着一只大瓷
盅与两只晶莹玉碗。

  「宝二爷、琏二奶奶,这是太太为你们炖的参汤,一早就送来了,奴婢不敢
打扰,所以一直放在炉子上热着。」

  面对琏二奶奶,金钏儿可一点都不敢放肆,令见识过她活泼一面的假宝玉窃
笑不已。

  「拿过来吧!」凤姐对着金钏儿虽然语音虚弱、中气不足,但话里行间依然
透出一股不可违逆的威仪。

  「慢着!这汤炖的是什么?」宝玉出言询问,同时引来王熙凤两女不解的眼
神。

  「百年野山参,大补的,有什么问题吗?」朴宝玉脸色一变,连连摇手道:
「吃不得!吃不得!」

  见凤姐与金钏儿一脸不信,宝玉解释道:「我们现在过于虚弱,哪能吃这大
补之物,你们岂不知‘虚不受补’的道理?两位姐姐还要考我吗?」

  「哦!」王熙凤两女齐声惊叹,可宝玉的脸上还未浮现喜色,她们又同时
「打击」宝玉,道:「不明白!」

  宝玉只觉得眼前浮出自己的虚幻身影,「砰」的一声,虚影重重跌倒在地,
头顶荡起一圈小星星,他想不到二十一世纪人人皆知的浅显道理,精明干练的凤
辣子竟然也不懂,不由得心想:唉,没知识真可怕!咦,在这世界,自己岂不是
最有知识的大儒?嘿嘿……

  初来乍到的家伙又开始浮想联翩,那傻样令王熙凤两女又紧张起来,王熙凤
更是暗自担心是不是昨夜的寒气侵入宝玉的脑子。

  「宝玉,你是不是累了?再休息一会儿吧!」

  「凤姐姐,我没事。」

  假宝玉脸一红,一边抹去杂念,一边继续解释现代人人都懂的浅显医理。

  一番周折后,聪慧的王熙凤两女倒是明白几分,不过仍然不是十分相信,金
训儿更直接质疑道:「宝二爷,也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还有这参汤怎么办?」

  虚荣感令假宝玉胸膛一挺,脱口而出道:「我可是从医书上看到的,你们不
信可以去问医生……问郎中!」

  说出「奇怪」名词的宝玉急忙纠正口误,随即转移王熙凤两女的注意力,道:
「金钏儿,参汤你就悄悄喝了吧,也别告诉太太,要是令她误会就不好了,呵呵……」

  这一下,王熙凤心中的惊叹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宝玉竟然懂得为人着想?

  嗯,好在这样的变化是天大的好事,老太太若是知道,定然十分开心,也会
更加疼爱宝玉,说不定他以后真会成为贾家两府的掌权人。

  王熙凤的思绪不由得飞出这幽静的养病小院,飞到贾府上空,盘旋在一片名
利、权势交织的云雾中。

  几秒后,宝玉暗自呼出一口大气,道:「金钏儿,替我们熬两碗清粥,只需
要加点普通补气血的东西就可以了!」

  宝玉轻柔的话语,不知为何让金钏儿芳心一热,玉脸上更浮上一层红霞。

  心慌意乱的金钏儿疾步转身离去,连桌上的参汤也忘记带走,让看了很多爱
情大片与「小片」的男人不由得心中一喜:桃花运来啦,我的桃花运终于来啦!

  哈哈……一个金钏儿就足以成为现代娱乐圈的玉女掌门人,还有身边更加美
艳绝色的凤辣子,还有红楼梦最美的林黛玉、薛宝钗、妙玉及……哇,太多了,
数不清楚了!

  见宝玉突然又开始「犯傻」,凤姐习惯后已不再担心,她朱唇一张,突然觉
得说什么都有点怪异,昨夜的情景强行钻入她的心房:嗯,宝玉真是变了,也变
得有点……坏了。

  刹那间,房内沉默起来。

  沉默继续着,而暧昧则在沉默中有如涟漪荡漾般,悄然弥漫房中每一寸角落。

  暧昧的气息越来越浓烈,王熙凤的呼吸越来越灼热,人妻的矜持令她有了很
不妙的预感,少有的慌乱如海浪般不停冲击她心灵的堤防。

  凤辣子之名绝不是浪得虚名,在心口发闷的刹那,王熙凤强自收摄心神,首
先打破沉寂,并自然地回复亲切的称呼:「宝兄弟,你以往不是最讨厌那些枯燥
乏味的东西,现在怎么看起医书啦?」

  「最近才看的。就是怕大家取笑,所以不好意思说,呵呵……」宝玉再次呵
呵一笑,红着脸挠了挠头,他遮掩破绽的本领越来越纯熟。

  凤姐眼见宝玉的赤子情态,不由得微微一笑,在心中道:看来宝兄弟还没有
完全蜕变嘛,咯咯……而且他这傻样,看起来并不可怜,也不厌恶,甚至还有点
可爱。

  沉寂一打破,宝玉心思一动,借着谈话之机,询问着贾家的事情。

  叔嫂俩愉快地谈天说地,每遇不知之事,宝玉就借口病痛忘却,而「贾宝玉」
的过往糗事则一件件从王熙凤的朱唇飘出。

  欣喜之下,宝玉的现代思维层出不穷,让王熙凤又惊又佩,思量之下深觉有
理,不由得视为绝妙之言,心中早已将以往的宝玉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眼前这
个「怪异」的宝兄弟。

  快乐时光总是转瞬即过,不知不觉就已过了一个时辰。

  金钏儿手托热气腾腾的清粥迈步而入,久未进食的宝玉两人闻得粥香,顿觉
腹如雷鸣、津液直冒。

  「二爷,你的粥!」金钏儿将粥碗递到假宝玉的面前,话语轻柔中不自觉的
透出丝丝异样。

  心眼明亮的宝玉伸手接碗时,故意碰了碰金钏儿纤细的指尖,道:「金钏儿,
我向太太讨你到我房里好不好?」

  「嗯!」金钏儿瞬间红透耳垂,微不可察的轻点玉首,羞喜交加地答应。

  近在咫尺的宝玉眼见金钏儿情怀初开,心中不由得情火狂燃,嘴唇犹如着魔
般,向金钏儿晶莹剔透的耳垂缓缓吻去。

  金钏儿顿时好似受惊的小鹿,猛然挣开宝玉的搂抱,身躯轻盈地逃向门外。

  可跑至门口时,金钏儿又回眸一笑,羞涩无比对呆立当场的宝玉道:「二爷,
你急什么?是你的始终就是你的,金钏儿不是三心二意的女子,你放心吧!」

  话音未落,金钏儿加快步伐逃走。

  宝玉呆立良久,方自收回痴痴的目光,他最后望了金钏儿消失的方向一眼,
然后回首深深望了望侧卧的凤姐,心中不由得生出万千感慨:纯真无邪的俏丽少
女、端庄守礼的绝色少妇,天啊,这世间还真有如此「珍宝」!

  在某男的期盼中,第三个夜晚悠然降临。

  凤姐眼见宝玉自动睡在地上,意念微妙变化下,她极力平静地道:「宝兄弟,
你也是大病未愈,还是回到榻上吧,你我各睡一侧就好了。」

  宝玉经过一番艰难的犹豫后,最终点了点头,答应凤姐的提议。

  在大床上,叔嫂俩先是辗转反侧,后来终于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怀着忐忑
的心海进入梦乡。

  清晨,凤姐张开美眸,下意识低头一看,衣襟依然完好,令她不由得呼出一
口大气,可下一刹那,她玉足一动,异样立刻从双脚传来。

  宝玉竟然抱着王熙凤的秀足睡觉,并一脸满足。

  王熙凤的脸忽红忽白,就在她难以判断的一刻,宝玉梦呓一声,一股热气就
喷在她的脚心上。

  「啊!」瞬间一股电流穿透王熙凤的心窝,一声惊叫中,她下意识用力一缩
秀足。

  在如此动静下,宝玉醒过来了,金钏儿也在同一秒钟推开房门,一如既往地
道:「二奶奶、宝二爷,奴婢这就替你们打水。」

  王熙凤一边暗自藏脚,一边沉着玉脸斥责道:「金钏儿,以后没我的呼唤不
要随意推门进来,这里虽然是偏院,但也不能失了礼数。」

  「奴婢知道了。」金钏无辜挨了一顿训斥,低垂着眼帘退出去。自此之后,
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她都没有在宝玉与凤姐的面前出现。

  「凤姐姐,你心情不好吗?要不,我讲个笑话吧。」

  凤姐瞪了一脸无辜的宝玉一眼,随口回应一下。原本她并没有抱希望,不料
宝玉的笑话却无比新奇,片刻就逗笑她。

  「咯咯……宝兄弟,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呀?」

  「呵呵……凤姐姐喜欢,那我再说两个。」现代人要想唬弄古代人,自然有
孤男寡女的是方法,假宝玉不用多费心思,就让凤姐姐度过快乐的一天。

  喜悦之中,王熙凤禁不住意念盘旋:嗯,幸亏没有对宝兄弟发火,他一定是
睡着了才会抱住我的脚,怎么能怪他呢?

  又一个夜晚来到。

  王熙凤心有忐忑,睡意减少许多,而宝玉则很快就发出悠长的鼾声。

  终于,王熙凤的等待有了结果,睡梦中的宝玉先是踢开被子,然后手脚开始
乱动,最后自然地抓住王熙凤的秀足,用力抱在怀中。

  王熙凤顿时心弦颤抖,紧张片刻后,她轻笑一声,心想:看来是怡红院的丫
头们将他惯坏了,肯定每晚都有丫头陪睡。

  王熙凤对豪门世家的事物自然一点也不陌,她心弦一转,突然又想到宝玉已
经长大,他与几个丫头会不会做出越礼之事呢?

  云雨联想就此在王熙凤的心窝回荡,不知不觉中,她的娇躯已是弥漫嫣红,
当「熟睡」的宝玉又吐出一口热气时,酥麻从她红嫩的脚心扩散开来:嗯,好久
没有这种感觉了,啊……死人贾琏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

  时光一晃,又是夜晚。

  「啊……」羞人的呻吟突然冲出凤姐的朱唇,原来宝玉竟然迷迷糊糊中一口
咬住她的足尖,然后就像吃糖葫芦般吮吸着她粉嫩的脚趾。

  天啊,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啊……比与贾琏行夫妻之礼还……凤姐的玉腿猛
然一缩,一缕湿痕在胯间薄纱上迅速扩散开来。

  直到这一刻,王熙凤才知道原来秀足也是她羞人的敏感处,心想:啊,宝玉
又开始「咬」了,讨厌的宝兄弟。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

  天亮了,宝玉舒爽地张开眼睛,可迎面就看到凤姐犹豫的眼神。

  「宝兄弟,你今晚还是睡过来吧,咱们一人盖一床被子就是。」王熙凤费尽
心力,终于用平静的语调说出原本很羞人,如今却理所应当的话语。

  假宝玉迷惑地眨了眨眼,随即欣然点头答应。

  随后一连两夜都风平浪静,假宝玉好梦酣然,凤姐却反而心生烦躁,令金钏
儿躲得更远。

  「凤姐姐,你也待闷了吗?我好想出去走走呀。」

  「宝兄弟,中邪非是小事,切勿大意,出去不得。」王熙凤美眸一眨,道:
「要不你再讲几个笑话,打发时间。」

  「好姐姐,我知道的笑话已经讲完啦!」假宝玉的笑话自然不只这么多,但
他却无奈地摊了摊双手,郁闷片刻后又双目一亮,欢声道:「凤姐姐,要不咱们
玩游戏吧。」

  凤姐看了看房内的摆设,又摇头道:「这里没有片叶子,也没有投壶,更没
有玩伴,能玩什么呢?」

  「呵呵……」假宝玉得意地一笑,故作神秘地道:「没有那些一样可以玩游
戏。听闻姐姐也读过私塾,咱们就较量一下,在对方的手心上写字,看谁的感觉
更敏锐。」

  「手心里写字?」一抹羞红从凤姐的脸上一闪而过,照理说男女授受不亲,
但在这一刻,她却想到这是宝玉的好心,不能误会他,再说他连脚也咬过了,在
手心上写字又有什么呢?

  「好姐姐,我先来。」说着,假宝玉双目放光,率先抓住凤姐的手掌,另一
只手的指尖则在她的手心上缓缓滑动起来。

  「咯咯……是个‘凤’字,该我了!」

  在宝玉的指尖滑动的刹那,王熙凤的身子微微一颤,紧接着迅速平静下来。

  游戏几番后,宝玉大半时候都输得眉开眼笑,手掌已经握在王熙凤柔腻的手
臂上;可正当王熙凤的脸蛋再添一丝红晕的刹那,他却主动地松开手。

  「好姐姐,今天我认输了,明天一定要赢你。」

  虽然宝玉大声发出豪言,但他却一连三天都一败涂地,终于他不满地嚷道:
「凤姐姐,你肯定偷看我写字,我要换个地方,在你背上写。」

  不待王熙凤有所反应,宝玉的手指就已经动起来。

  「啊……」低吟声在王熙凤的唇边飘动,而且宝玉的指尖仿佛通上电流般,
令她的双腿不由得麻了三分,甚至两粒乳珠竟然隔衣凸起两点羞人的痕迹。

  湿啦,王熙凤感觉私处的薄纱湿透啦。

  「哈哈……好姐姐,你输了。」王熙凤心慌意乱,假宝玉自然大占上风,紧
接着身躯一转,大声道:「该你了,来吧,我一定会猜出是什么字。」

  王熙凤的双眸已是波光迷离,宝玉这么一催,心中的戒备立刻化为羞窘:唔,
我在想什么呀,不就是猜个字吗?有什么大不了,不能输给他!

  王熙凤本性的好强驱散眼底的羞涩,修长的手指终于落在宝玉的背上,一笔
一划地动起来。

  很快,宝玉又连连败北,他再次大耍无赖,嘻笑道:「好姐姐,我不信赢不
了你,再换一个地方。」

  这时,宝玉竟握住王熙凤的秀足,然后在她的脚心写起字。

  酥麻虽然直透王熙凤的小腹之下,但她却只是轻哼一声,还准确地说出答案。

  时光在宝玉两人的欢笑声中悠然流逝。

  两天后,宝玉已经将王熙凤的双腿搂入怀中;可王熙凤丝毫没有挣扎,还微
微调整身子,换了更加舒适的姿势。

  在游戏的过程中,宝玉的指尖轻轻划过凤姐的大腿,顿时心火一荡,身子向
前一俯,充满压迫力地道:「好姐姐,我要在你这里写字。」

  宝玉那火热的指尖探入王熙凤的大腿内侧,距离幽香浓腻的私密处只有几分
距离。

  「咚!」王熙凤能清晰听到心房跳动的声音,身子一颤,贾琏的影子浮上她
心海:不能再玩下去了!贾琏虽然镇日眠花宿柳,但自己不能红杏出墙。

  心灵界限一旦触动,王熙凤的笑容迅速凝结,沉声说道:「宝兄弟,我累了,
你去找金钏儿玩游戏吧。」说着,王熙凤身子一翻,竟就开始假寐,再也不搭理
宝玉。

  假宝玉暗自骂自己一声,过于心急的他也倒在床榻上,相隔几日后,叔嫂俩
又过了一个沉寂的夜晚。

  「第四章」暧昧之夜

  「二爷、二奶奶,洗脸了!」金钏儿推门而入,出于少女的直觉,她感觉到
一丝怪异的气息,一抹疑惑从她眼底飞速闪现。

  「金钏儿,你今日再跟老祖宗说说,我与宝二爷已经痊愈,能不能现在就回
府?」王熙凤神情平静,但眼眸却没有素日的威仪。

  「回二奶奶,奴婢昨日已回过老太太与太太,她们都说你与二爷是中了邪,
一定要遵从大老爷的指示,三十三日一日也不能少。」

  一股怨气钻入宝玉的心窝,他追到门口,故意提高声调道:「金钏儿,能不
能放我出去待一会儿?我保证就一会儿!」

  「不行,万一又犯了妖邪怎么办?」自那日勇敢的表露真心后,金钏儿对宝
玉更是关怀备至,但也把他看管得严严实实,毫不放松。

  「唉!」宝玉长长叹息,垂头丧气躺回床榻,一时之间也不说话,暗自与凤
姐较起劲来。

  细长的眼角微微一挑,凤姐看着宝玉愤慨的神色,禁不住心弦微颤:难道又
是我误会他?他只是在玩游戏,并没有轻薄的意思?

  想起这几日的快乐,凤姐心中的愧疚再次微妙变化,她咬紧银牙,心想:游
戏只能到这儿,绝不能再玩下去。

  金钏儿正好有事要离开一会儿,她为了预防宝玉跑出去,干脆就用大锁锁死
房门。

  就在假宝玉无聊至极的一刻,假寐的王熙凤突然蜷曲着身子,脸色急速发白,
捧着小腹呻吟起来。

  「呃……」

  王熙凤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声,音律起伏颤抖。

  假宝玉元先还以为王熙凤在做春梦,但越听越不对劲,急忙紧张地问道:
「凤姐姐,你身子不舒服吗?」

  王熙凤的玉脸已经微微扭曲,宝玉这么一问,她只是摇头却不出声回应,一
向爽朗火辣的她竟然别扭无比。

  「好姐姐,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别怕。」见凤姐的脸上已经浮现汗珠,
假宝玉惊慌之下又冒出现代词汇。

  宝玉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却被大锁挡住脚步。

  虽然凤姐疼得浑身抽搐,但看着宝玉如此惊惶,眼底还是闪过一抹异彩。

  「宝兄弟,别……别出去,我没有……大事,只是……呃。」

  要砸门的宝玉放下椅子,略显诧异地回过身,问道:「凤姐姐,你是说你的……
月事来了?」

  在假宝玉明亮目光的关怀下,王熙凤的朱唇颤抖十几下,最后还是不得不轻
轻「嗯」了一声,因为她要再是不说,宝玉就要砸门了。

  「啊,凤姐姐,你怎么会疼得那么厉害?」科学常识给了假宝玉厚脸皮,放
下心来的他发出这个世界最奇特的惊叹。

  「呃……我也……不知道,可能与中邪有关。」

  「好姐姐,既然这样,那你用这块玉按摩一下肚子吧。」假宝玉踩上凳子,
伸手去摘通灵玉石。

  「宝兄弟,千万不要!」

  古人笃信鬼神,更认为月信乃不洁之物,凤姐怎敢污染神圣无比的「通灵宝
玉」?

  「好姐姐,不要那么傻,玉石再贵重,也不可能有你的身子重要。」假宝玉
说得轻松随便,但凤姐却如遭雷击,半卷曲的身子瞬间仿佛变成化石。

  天啊,我有那么重要吗?宝玉又说浑话了,不过听着好舒服呀!啊!突然凤
姐在心中一声惊叫,不由得低头一看,竟是宝玉拿着玉石放在她的肚子上,并轻
轻揉动起来。

  凤姐二十几年的认知战胜病痛,她猛然跳起来,吓得花容失色,在心中大念
罪过罪过。

  「宝玉,别害我,快拿开,嫂子会下地狱的!」

  「好姐姐,别生气,我拿开就是了。」假宝玉随手扔开玉石,随即双目灵光
一闪,道:「我用手掌帮你按摩吧,手心的热气可以缓解疼痛。」不待凤姐回应,
假宝玉的手掌已经贴在凤姐的腹部,并按摩起来。「宝兄弟,这、这……」

  「好姐姐,你就当咱们在玩猜字游戏,呵呵……」

  宝玉在说话的同时,手心增加两分力气,令王熙凤觉得舒服许多,心想:是
呀,就当是在玩游戏吧,这几天不是经常这样吗?啊,真的舒服多了,宝玉的手
心真热!

  「好姐姐,好点了吗?要不要我再用力点?」

  「这样就可以了,也没有那么疼了。」凤姐每说一个字,玉脸就会多一丝晕
红,转眼间,她的脸颊已是红若滴血,双眸妩媚欲滴而不自知。

  「好姐姐,你以前也疼吗?」

  「嗯,疼,只是没有这么厉害,唔……」凤姐话说到一半,突然咬住下唇,
眼帘急速下落,恨不得立刻躲入黑暗中,心想:啊,羞死人啦,竟然与男人谈论
月信之事,而且还是与丈夫以外的男人,要是被人知道,岂不……

  「好姐姐,刚才吓死我了。」宝玉开心地笑道,同时继续帮凤姐按摩着。凤
姐的银牙咬着朱唇,舌尖微微颤抖的同时,芳心深处波澜翻腾:宝玉这不是轻薄,
而是关怀,幸亏没有出声,不然再次误会宝玉就不好了。嗯,真的舒服多了。

  也许是心房紊乱出现幻觉,也许是宝玉通灵,王熙凤能清楚感觉到一股热流
从宝玉的手心冒出,然后钻入她的身子,令那羞人的疼好象雪花般被迅速融化。

  不知不觉间,王熙凤的美眸半开半合,觉得仿佛飘在云端般。

  虽然疼痛消失,不过热流还在增加,突然王熙凤的双峰向上一弹,乳头甚至
胀大得连几层衣裙也遮挡不住。

  假宝玉已经两手放在王熙凤的腹部上,喉结一震,双眼紧紧盯着乳尖,双手
则缓缓分开,一只手移到小腹上,另一只手则滑向乳球的边缘。

  啊,宝玉要做什么?王熙凤的身子瞬间有了感觉,两腿一并,眼底的戒备与
迷醉纠缠在一起,心想:不能,绝对不能,不过也不能随便怀疑宝兄弟。

  下一刹那,宝玉的手掌轻轻一转,手指沿着乳球的弧线划了一个半圆,巧妙
地闪开王熙凤的禁地,继续在腹部按摩起来。

  原本紧张的王熙凤慢慢放松,内心却多了一丝复杂之情。

  「好姐姐还疼不疼?不疼的话我就休息了。」假宝玉突然一脸喜悦地收回双
手,然后自然地躺在王熙凤的身边。

  一番折腾后,宝玉两人都有点疲倦,逐渐闭上眼眸。

  房内再次恢复沉默,不过气息却由死寂变成迷离。

  宝玉的呼吸近在咫尺,王熙凤的眼帘颤抖几下,随即躺在原处,任凭热气一
股股涌到她的脸颊上,化为一片片动人的红霞。

  王熙凤逐渐意识迷离进入梦乡,最后心海深处剩下唯一的意念——宝兄弟真
好,只是喜欢胡闹,自己只要守着底限,偶尔让他闹一闹也没什么大不了。

  「呃……」

  突然疼叫声打破寂静,也打断宝玉的梦境。

  凤姐又开始肚子疼,宝玉刚要有所反应,凤姐就抢先娇嗔道:「宝玉,闭上
眼、背过身子,不许偷看。」

  「为什么?啊!」宝玉「无辜」地眨着双目,不满地坐起来,但不待凤姐回
应,紧接着他就满面通红。

  原来在床侧的屏风上映出王熙凤的火辣身体曲线,甚至不用细看王熙凤的动
作,只是搭在屏风上的血色薄纱就完全暴露羞人的真相。

  在这有如密闭的空间内,也只有那屏风能派上用场,宝玉这么一看,王熙凤
卯的呼吸顿然粗重无比,她一声娇呼,急速扯下红潮薄纱。

  这时,强烈的暧昧猛烈冲击着宝玉与王熙凤的心窝,直到躺回床榻,王熙凤
的银牙也没有离开朱唇;假宝玉则整个人缩入被窝内,不是他胆小,而是藏在被
窝内的某样物什已经咆哮好久好久。

  「好姐姐,金钏儿一回来,我就让她备一个热水袋。」

  「嗯,宝玉,谢谢你。」

  随着叔嫂俩的谈话,尴尬的气息逐渐隐藏起来,而心跳却越来越快。

  半个小时后,金钏儿没有回来,凤姐的脸色却更白了。

  王熙凤还想继续强忍着疼痛,宝玉则大方地道:「好姐姐,躺平一点,我再
帮你揉一揉。」

  「嗯。」火辣的王熙凤仿佛变成未出阁的小姑娘,扭扭捏捏地躺下去,看着
宝玉的大手隔衣贴在她的腹部上。

  宝玉的手掌还是那么火热,在王熙凤的上腹部位揉了几下后,很快就移到疼
痛集中的小腹上。

  凤姐只觉得乳头再次猛烈上翘,小腹下、双腿间,甚至那深藏的花瓣更是反
应剧烈,陡然缩成一丝细缝,不由得心想:啊,宝玉的手已经……碰到……碰到
那儿了。唔……臭小子,怎么能按摩那么下面?怎么办?

  宝玉的手不时擦着芳草边缘滑过,可王熙凤却生不出怒火,心中只有紧张:
宝兄弟肯定是不知道衣裙那么厚,他怎么会知道那是我的……唔,他又往下一点
了,讨厌!

  这时,宝玉的手掌微微用力,让凤姐忍不住身子微侧,紧夹着双腿。

  「好姐姐,上面又疼起来了吗?」假宝玉一脸纯真关怀,手掌自动往上移去。

  凤姐高悬的心窝重重一落,可不到几秒,芳心又向嗓子眼撞去,不仅是因为
宝玉的手碰到她的乳缘,也因为她的乳球酥麻而肿胀,竟然隐隐希望宝玉狠狠捏
一把。

  宝玉的呼吸有点热,不过手掌依然平稳,这一次他的手指轻轻贴着凤姐的乳
缘,又划出一道唯美的弧线落在两肋。

  危险过去了,凤姐忍不住肋部的痒意,身子开始扭动起来,道:「咯咯……
好兄弟,别挠,好痒呀。」

  「原来凤姐姐怕痒呀,早知道就比赛这个了,呵呵。」假宝玉再挠了几下,
这才欢乐地停下动作。

  片刻的娇喘吁吁后,凤姐羞涩地白了宝玉一眼,背过身睡下的一刻,她下意
识重重捏了自己双乳一下,这才缓解双乳的难受。

  一日、两日、三日,凤姐承受着月事的痛苦,而宝玉每一次都会主动伸出
「救援」之手。

  即使金钏儿早已回来,但宝玉却没有再提热水袋之事,而凤姐好象也忘记。

  这一日,凤姐突然在半夜疼醒,而且疼得很厉害,只着中衣的她下意识就滚
向宝玉。

  在迷迷糊糊中,宝玉一伸手,半只手掌竟然压在凤姐的乳球上,这一压,叔
嫂俩的心窝同时「咚」的一声,剧烈地跳动一下。

  「好姐姐,我摸错了,你……打我吧。」

  「宝兄弟,不怪你,啊……快帮嫂子揉揉,好疼呀。」此时的凤姐哪会发怒,
而且宝玉碰到的地方竟然令她舒服三分。

  「呃,好。」假宝玉愣了一下,大手竟然握着凤姐的一只乳房揉个不停。

  「宝……宝玉,你……弄错了。」

  「啊,不是揉这个呀。」假宝玉无辜地睁大双目,随即慌乱地转移目标。

  王熙凤顿时羞窘无比,却又哭笑不得,她忘记发怒,只以为宝玉一时迷糊,
理解错误。

  疼痛逐渐减弱,可中衣很快就被揉成皱纹,腰肢小腹的春光若隐若现,令凤
姐下意识双手紧抓着衣角。

  宝玉的手一次次移动着,终于碰到凤姐的乳球,可这次宝玉却没有立刻移开,
而是在乳球下缘缓缓摩擦,乳尖一下子翘立起来,比任何一次都更肿胀。

  迷离的气息在凤姐的美眸中打转,她本要出声,不料双乳却舒服得颤抖,心
想:嗯,胀得好难受呀,就让宝玉再按摩一下吧,就一下,然后立刻制止他。

  「好姐姐,不疼了吧?」在这时刻,宝玉却突然打着呵欠倒下去,就呼呼大
睡起来。

  意外令凤姐有如中了定身咒般,可双乳的难受更加强烈,在情况的微妙变化
下,她反而恨恨地瞪了宝玉一眼,然后也躺回被窝却久久不能入眠。

  火辣人妻的玉手好几次都放在自己乳球上,但又总是不能突破心底的屏障。

  时间在难受时分外缓慢,凤姐一直翻来覆去,突然一只大手抓住她的乳球,
然后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指缝还夹住她胀大到极限的乳头。

  啊,宝玉,他……凤姐涌起怒火,玉手一挥,却停在半空中。

  原来宝玉还在沉睡,只是在做梦,并呢喃道:「好姐姐,还疼不疼?不要再
吓我了,呵呵……」

  王熙凤的银牙咬住下唇,玉脸忽红忽白,好一会儿后,她无力地松开抓着宝
玉手腕的玉手,随即自动挪了挪身子,让宝玉揉捏乳房的动作更加方便,并心想:
嗯,宝兄弟不是有意的。啊,他捏得好舒服呀!反正他也不知道,只要自己坚持
就没事。

  宝玉仍一直揉捏着,王熙凤的双乳越胀越舒服,就在她感觉呼吸困难的刹那,
宝玉再次翻身,一条大腿巧合地压在王熙凤的桃源禁地上。

  宝玉的大腿轻轻一动,一股巨浪顿时涌入王熙凤的花径深处,刹那间,王熙
凤竟然在宝玉无意识的蠕动下飞上高潮之巅。

  春水打湿亵衣,红潮也流到王熙凤的腿弯处。

  「啊!」王熙凤一声长吟过后,神情羞涩地移开宝玉的手脚,不料宝玉的指
缝夹得特别紧,在乳头滑出的刹那,竟然将乳球扯起来,乳波荡漾了好久好久。

  王熙凤慌乱地走到屏风后,宝玉则继续沉醉在美梦中,唇角悄然飘过一抹坏
笑。

  月隐日升,宝玉习惯性地又开始止疼的工作,他的动作虽然越来越随便,但
最多只是摩擦乳缘,从未爬上那粉红的顶端。

  到了夜里,宝玉很快就睡着了,然后……

  啊,宝玉又翻过来了!怎么办?凤姐的心房一声惊叫,身子却只后退了一点,
眼睁睁看着宝玉的手掌放在她的玉乳上,很温柔地动作起来,心想:唔……不能
惊醒他,万一惊醒了多羞人呀!啊……胀得好难受呀。

  恍惚间,王熙凤很希望宝玉在梦中发狂,而宝玉竟还真是听话,大手揉捏得
越来越有力,五指完全陷入王熙凤饱满而浑圆的丰乳,弄出各式各样淫靡的形状。

  白天与黑夜就此循环往复,几天后,王熙凤的红潮已经结束,可宝玉一觉醒
来,大手依然放在王熙凤的腰间,自然地缓缓按摩着。

  可凤姐没有娇嗔、没有挣扎,只是微闭着迷离的双眸,一边与宝玉闲话家常,
一边抵抗着双乳内越来越强烈的难受。

  「嫂嫂,琏二哥怎么不来探望你呀?」假宝玉说话的同时,手掌往上一抬托
住凤姐的乳球。

  「你二哥他……」提到贾琏,凤姐顿时浑身有如火热,一种特别的刺激又一
次让她的乳珠胀大,连私处花瓣也剧烈颤抖,与此同时,她心中却怨气弥漫:贾
琏在干什么?不用多猜,肯定没回过院子,肯定在城中最出名的青楼与那群狐朋
狗党寻欢作乐。

  而趁着王熙凤出神的机会,假宝玉的手掌轻轻摇晃,充分感受到乳球的浑圆。

  王熙凤虽然看到乳浪的异常起伏,但宝玉立刻松开手,再加上心弦微妙变化,
她只是白了宝玉一眼。

  假宝玉顿时心中大喜,大手再次拦住王熙凤的腰肢,在一番试探后,手掌又
托住美乳,指尖缓缓移向禁忌的乳头。

  「宝玉,别闹了,待会儿金钏儿就要送饭进来。」凤姐心慌了,她下意识扭
身逃走,但声调却令天下任何男人都浑身发软,唯有一个地方反常地坚硬。

  「好姐姐,我找到一个更好写字的地方,呵呵……」

  假宝玉追了上去,目光直射王熙凤的双乳,在游戏的掩护下,凤姐找不到发
怒的理由,半真半假在房内闪躲起来。

  终于,宝玉抱住王熙凤娇躯,两人四手正嬉戏纠缠,门外却响起金钏儿小心
翼翼的声音。

  游戏立刻结束,王熙凤正襟危坐,宝玉也只能老实听话。

  午后,假宝玉就打着哈欠上床睡觉;凤姐美眸闪烁好一会儿,还是红着脸躺
在床榻上。

  果然,宝玉睡觉的毛病又发作了,他一个翻身,几乎压在王熙凤的身上,然
后迷迷糊糊地动作起来,手掌一下子就钻入王熙凤的衣襟内,然后握住乳球。

  唔!宝玉太过分了,做梦也太过分了,啊,捏得好疼!王熙凤脸若滴血,一
边暗自大喊不能继续,一边要翻身逃离,突然「滋」的一声,宝玉竟咬住她的乳
尖。

  「轰」的一声,凤姐整个人呆了。她从未想过宝玉的吮吸这么厉害,一下子
就将她的魂魄吸出来,欲要反抗的玉手下意识一软,她又倒回原地。

  宝玉依然迷茫,但唇舌与大手的动作却越来越激情万丈,凤姐的衣襟已经被
完全拉开,双乳从中衣跳跃而出,粉红的乳头落入魔掌,乳沟一夹,两颗乳头迅
速靠近。

  凤姐的心中瞬间生出不妙的预感:不好,不能再玩下去了,再下去会玩火自
焚!

  在这样的情形下,就算是傻瓜也知道宝玉没有真的睡着,何况是精明狠辣的
王熙凤?她用力挺身想逃下床,不料她这一挺身,却将乳头送入宝玉的口中。

  「滋」的一声,宝玉竟然同时吸住王熙凤的两颗乳头,吸得她身子一弓、朱
唇大张。

  同一时刻,宝玉张开双目,火热的目光一扫,他口手再次用力,将凤姐的乳
晕也吸进嘴里,并在用舌尖弹打乳头的同时,膝盖巧妙地压在凤姐的小腹下,不
轻不重地一压。

  「呀——」宝玉的动作很迅猛,膝盖一压在凤姐的花瓣上,凤姐就尖叫出声,
声音回荡在春色空间的每一寸角落。

  「二奶奶,有事吩咐吗?需不需要奴婢进来?」

  门外,金钏儿被奇怪的叫声吸引而至。

  宝玉仍轻轻抚弄着凤姐的乳尖,丝毫没有顾忌的意思。

  凤姐又羞又气地推了推宝玉,随即极力镇定地道:「没什么,我与宝玉正比
拼嗓音。啊!」

  话音未落,凤姐又低低叫了一声,宝玉竟然在这种时候咬住她的乳头,咬得
扣她又疼又酥,还有点羞急。

  在大怒之下,凤姐狠狠地掐住宝玉的手臂,在他臂上种下一串草莓。

  宝玉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得不笑着回应道:「金钏儿,这游戏很好玩,
你要不要进来一起玩呀?呀!」

  宝玉那如杀猪般惨叫吓了金钏儿一大跳,她虽然活泼,但她可没有胆子与王
熙凤一起玩耍,赶紧老老实实地退到外院。

[ 本帖最后由 安菲路星空 于 2013-4-29 13:3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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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红楼诸美

  房内突然沉默下来,凤姐恶狠狠地盯着假宝玉。

  假宝玉揉了揉瘀青的手臂,随即飞身一扑,竟胆大包天又咬住凤姐的乳尖。

  「嗓音」比赛真正开始了,而且无比热烈,金钏儿坐在院子的凉亭内,下意
识竖起耳朵一听,发现王熙凤的叫声很差劲,而宝玉的叫声则很惨烈。

  一刻钟内,宝玉一直大占上风,直到最后一刻,王熙凤才陡然尖叫一声,那
一声令金钏儿莫名地脸颊发红,玉腿紧并,久久没有回复平静。

  时光悄然流逝,一转眼,宝玉养病已经大半个月了。

  最近这几日,每个清晨凤姐一睁眼,就会发现宝玉不安分的大手必然放在她
的乳房上。

  也许是习惯成自然,也许是无可奈何下又不忍伤害宝玉「纯真」的内心,凤
姐发现她已经忘了生气。在不知不觉中,她内心理智的堤防开始松动,正被「无
赖宝玉」逐分逐寸的催毁。

  「捣蛋鬼!」

  这一天一如既往,凤姐睁开美眸,立刻感觉到宝玉的大手正拨弄着她的乳头,
她不由得娇嗔一声,捏了捏宝玉挺直的鼻翼,然后才推开他。

  宝玉则不再装睡,大手握了凤姐的乳房一把后才松手,随即引来凤姐的不停
追打,然后就是他没有诚意的求饶声。

  嬉闹过后,凤姐突然神色幽沉地躺回床榻。

  「好姐姐,你在想什么?」宝玉关怀地问道,然后从后面搂住凤姐的腰肢。

  对于宝玉公然的亲热,凤姐已经接受,不过每当宝玉的大手滑往桃源禁地时,
她总是坚定地拒绝。

  「凤姐姐,我说个笑话给你解闷,好吗?」男人火热的气息吹入王熙凤的耳
中,吹起她心中无尽的涟漪。

  「不用了,我就这样躺着,挺舒服的。」凤姐挪了挪娇躯,侧身躺在宝玉的
怀中,幽幽地道:「还有几天咱们就要出去了。」

  宝玉身子一僵,眼中的火热迅速下降,他不只想女人情欲之事,还想更多东
西。如果不是王熙凤此时提起,他差点就忘记他可是假宝玉,一旦走出这道门,
就会真正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今后……他应该做什么?

  一对人儿各有所思,一时相拥无语。

  日子继续一天天过去,最后一个夜晚来临了。

  虽然凤姐苦苦坚守那最后的防线,可世俗的枷锁却被心灵的火花缓缓点燃。

  王熙凤纤细的手指在宝玉俊秀的面容上滑过,无力地做出最后的抵抗:「宝
兄弟,你若真心爱我,就不要让嫂子背上淫妇之名,答应我吧!」

  正轻捻着王熙凤艳红乳珠的宝玉大手一顿,脸上浮现无奈的苦笑,在心中暗
自低叹:天啊,凤姐竟将决定权交给自己,交给我这个心有不轨的色狼手上,怎
么办?不管了,「吃」了她吧!在现代,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做吗?但不行,这
样会伤害她,凤姐姐可不是以前那些庸脂俗粉。

  宝玉在心中天人交战,「欲望」与「真情」正做着最后的搏斗。

  就在欲望不出意外占据上风时,凤姐的美眸映入宝玉的眼中,眼底的哀求好
似万斤巨锤般,重重砸在他的心中。

  心窝一热,一向风流的男人竟然大声道:「凤姐姐,你放心,你一日不解开
心锁,我就一日只做你的宝兄弟!」

  宝玉神情郑重地立下誓言,心中却痛哭流涕:呜,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只能摸,
不能吃,简直比地狱还惨呀!

  「呜!」凤姐闻言哭了,盈盈泪光滑过脸颊,她娇躯一纵,首次乳燕投怀般
扑入宝玉的怀抱。

  郎有情,妾有意,奈何罗敷已有夫,只恨相逢未嫁时!

  这一刻,凤姐忘记争名夺利、忘记所谓道德伦理,只想紧紧抱住宝玉尽情地
哭泣。

  真情荡漾、情丝迷离,如此唯美一刻,一根火热的物什却突然翘起来,重重
地抵在凤姐的小腹上。

  假宝玉顿时脸红过耳,他正用双腿镇压阳根,不料王熙凤却突然羞声道:
「宝玉,你要真是……难受,嫂子就……用手给你……」

  「轰!」假宝玉脑海一震,被巨大的狂喜弄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猛点头。

  夜色迷离,春风回荡。

  宝玉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积压了一月有余的欲火令肉棒坚挺无比、红光直
冒;凤姐却衣着完整,柔媚地跪在宝玉的身边。

  宝玉与王熙凤的目光同时落在那震颤不已的阳根上,不仅王熙凤一脸惊叹地
捣住朱唇,就连假宝玉也禁不住大为狂喜:想不到贾宝玉生性像娘儿们,却长着
一根令很多男人眼红的巨物。

  在这一刻,挂在床顶的「通灵宝玉」光芒一闪,仿佛抗议人类对它功劳的忽
视。

  凤姐呼出一口大气,缓缓伸出玉手,肉棒与手心相触的刹那,芳心惊呼道:
好大、好硬呀!与它比起来,贾琏简直就像毛毛虫,如果被它插进去,恐怕……

  唔……我在想什么呀!不要想,自己已经决定用这一次回报宝玉,绝不能多
想!

  王熙凤银牙一咬,一道决绝的光华顿时充斥她的双眸,可惜宝玉没有看到,
还幻想着怎么样继续深入。

  王熙凤略显羞涩地开始动作,她已是人妻人母,对此等床笫之事自然不会陌
生,一只手上下撸动,另一只手则轻轻揉捏宝玉的精囊。

  「啊……」转眼间,酥麻就涌入宝玉的背脊,生理的快感固然刺激,可心理
的感觉更是醉人:那可是王熙凤,红楼梦中最有个性的人妻少妇!呃,她竟然捏
着我的肉棒、竟然为我手淫!

  宝玉的呼吸如火般喷出,大手不自觉放在凤姐的玉腿上抚摸起来。

  「啊!」凤姐低低呻吟一声,就在宝玉的指尖想往花径刺去时,她身子一俯,
送上丰乳还有她动情的热吻。

  「呃!」假宝玉瞬间闷哼一声,脑中一片空白,这可是他第一次与凤姐深吻,
心想上彖门少妇终于愿意与自己两舌交缠,嘿嘿……

  可有时过度兴奋并不完全是好事,宝玉在凤姐唇舌、玉手的连番刺激下,小
腹突然酥麻起来。

  糟啦,不要,千万不要这么快呀!男人的自尊令假宝玉闪开凤姐的热吻,随
即深吸一口大气,终于压下那蠢蠢欲动的精关。

  不料凤姐妩媚欲滴的美眸闪过一抹戏谑,竟突然低头对着那通红的圆头喷出
一股禁忌的气息;同一刹那,她的两只手同时握住棒身,一只手旋转,另一只手
急速上下撸动。

  几十下后,只听宝玉一声悲鸣,一股岩浆顿时汹涌喷出,全部射在凤姐勇敢
承受的身上。

  「咯咯……宝兄弟,你休息一会儿,我先去洗个澡。」

  这一刻,王熙凤表现出她的心狠手辣,随即摇曳着身子走到屏风后,跨入早
已备好的大浴桶内。

  在床上,宝玉五官扭曲地怒视着不争气的小兄弟,也许是上苍心软,也许是
通灵宝玉看不下去,突然宝玉只觉眉心一热,毛毛虫猛然弹立而起,无尽的英雄
气概磅礴而生,不可阻挡。

  身影一闪,假宝玉冲到屏风后,得意洋洋地道:「好姐姐,我还要!」

  大浴桶内,飘着花瓣的水浪掩藏凤姐醉人的身材,她惊诧地看着宝玉神奇变
化的物什,紧接着突然脸一沉,坚决无比地道:「宝玉,你若敢放肆,就给我收
尸吧!」

  「啊,我,你……」假宝玉愣住了,连胯下的阳根也迅速垂下去。

  少年与少妇四目相对,久久没有出声,他们一个坐在浴桶内,一个站在浴桶
外,两具赤裸的身子近在眼前,却好似远在天边。

  天亮了,随着外院大门的打开,这世外桃源迅速消失。

  金钏儿站在门外,脆声禀报道:「宝二爷、二奶奶,老太太传话要你们前去
拜见!」

  「时间过得真快呀!」宝玉黯然神伤,望着初升的朝阳喃喃自语,心中充满
的则是无尽的不舍及懊悔:唉,怎么忘记时间了,早知道昨夜就发狠插进去了!

  凤姐似乎听到宝玉的心声,娇躯微微一颤,柔媚的丹凤眼瞬间波光流转,在
宝玉还未从神伤中回过神来时,她红润的朱唇犹如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轻轻
一吻。

  可下一刹那,王熙凤一咬银牙,再次决绝地道:「宝玉,走出这道门,一切
就过去了,你不许来找我,更不许提起你我之事,不然……嫂子死给你看。」

  不待宝玉有所回应,王熙凤已经大步走出房门。

  望着王熙凤离去的背影,宝玉禁不住长长一声叹息,他知道与王熙凤的这段
情缘,就在适才一吻中黯然落下帷幕。

  「宝二爷、大官人,请快一点,老太太还等着呢!」

  金钏儿清脆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满,宝玉这些日子顾此失彼,她自然有气,但
怨气不敢对王熙凤发作,就只能撒在宝玉的身上。

  宝玉一挥衣袖,瞬间拭去他心中阴郁的迷雾,随即一边与金钏儿斗嘴取乐,
一边走出院门,正式在「红楼」的地面上留下他坚定的脚印。

  一连穿过四重大院门及十几重小院门,宝玉才来到老太太的居所,外表平静
的他心中却惊叹不已:好一个豪门世家!

  沿途所遇的丫鬟、小厮们对走在前面的凤姐毕恭毕敬、低眉顺眼;可对宝玉
却是嘻笑无忌、牵手拉足,不知贾宝玉日常行止的西贝货唯有装痴卖傻,以蒙混
过关。

  「宝玉,快过来让我看看。」宝玉还未踏入接见内亲的偏厅,坐在炕上的贾
母就激动得高声呼唤起来。

  宝玉原本早有准备,可他怎么也做不出贾宝玉的「女儿」情态,面对贾母,
他不由得愕然呆立,不知如何是好。

  「老祖宗,你就不疼孙媳啦?」凤姐看见宝玉眼底的别扭,知道他如今「性
情」大变,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为这冤家化解尴尬的场景。

  贾母果然转移视线,咧嘴笑道:「大家看看凤丫头,嘴还是这么不饶人,连
我老人家也数落起来。好,过来让我看看瘦了没有?」

  凤姐借势来到贾母的身旁,亲昵的替她程肩捶背,令她高兴得「呵呵」直笑。

  贾母身后站着一个身子高挑的丫鬟,正是金钏儿的好姐妹鸳鸯,她见宝玉呆
立门口,嘴角微微一撇,双眸闪过一抹不屑,心想:金钏儿还说二爷变了,看他
如今还不如从前,反而更加痴呆,真不知道金钏儿怎么想的,定要好好劝劝她,
干嘛喜欢上这么一个绣花枕头,看她也不像是贪慕富贵的女子呀?

  「宝玉,还不见过你祖母。」

  贾母下首,一位中年美妇出声催促宝玉,柔和的双目透出慈爱,风韵不减的
面容带着欣慰的笑意。

  嗯,这一定就是「贾宝玉」的母亲王夫人了!比想象中年轻好多呀,古人还
真早结婚。假宝玉在心中立刻断定那妇人的身份,虽然明知对方是贾宝玉的母亲,
但一种孺子思慕之情却在心中一掠而现,盘旋不休。

  石钰从小就没有母亲,在这一刻,王夫人慈爱的眼神与他的向往突然重合在
一起,澎湃的热流迅疾冲破理智的提防。

  宝玉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恍惚之中,竟冲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片刻,「清醒」过来的宝玉发现自己竟然半跪于地,头脸深埋在王夫人的腰
腹间,脸上湿滴滴的全是泪痕。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王夫人抚摸着宝玉的头,
言语间尽透溺爱之情,面对劫后余生的宝玉,她的双目也不由得红了。

  半身侧卧在「陌生」女人的怀中,假宝玉心情平静后,顿觉别扭至极,他的
脸颊能清晰感受到滑嫩的肌肤,还能嗅到风韵美妇散发的幽香。

  啊,我这不是在亵渎这端庄妇人吗?她可是贾宝玉的母亲,而自己的身体可
就叫贾宝玉。想到这里,宝玉面色一红,眼神突然变得慌乱,随即他离开王夫人
的搂抱,跪到贾母的面前。

  「宝玉让老祖宗担心了!」离开王夫人的怀抱,宝玉心中没有那一丝愧疚,
却生出几分失落。

  「宝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老实,竟然下跪了?」娇俏的话语从宝玉的身后
响起,话音未落,三道曼妙动人的倩影已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悠然而至。

  宝玉回首一看,「轰」的一声,他只觉得脑中一震,世间万物瞬间消失,只
剩下三张风姿各异、美丽绝伦的玉容在他眼前闪动。

  出言调侃的探春身材高挑、亭亭玉立,深邃的双眸宛如夜空星辰,让宝玉不
由得在心中暗自惊叹:此女若生在二十一世纪,必是一代知性丽人。

  「宝玉,你赶快起来吧,你大病初愈,小心着凉。」

  稍后的迎春年岁稍大,娇躯丰腴,隐约透出还未绽放的妩媚风姿,看得好色
的家伙心中一片火热,目光如炬的他一下子就看出此女媚骨天生,日后必是绝代
尤物。

  最后的惜春年岁最小,身躯还未完全发育,虽然容颜秀美,偏偏是一脸寒霜
毫无表情,好似冰雕般,十足的冰美人,令宝玉微觉失望,因为惜春美则美矣,
但他从不喜欢这类女子,所以并未特别注意。

  十三、四岁的惜春并未多言,只是上前拉起宝玉,瞬间一股醉人心神的幽香
钻入宝玉的鼻中,心神荡漾下,他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天啊!真是出乎意料!宝玉在心中狂吼起来:上天为何待贾家女儿如此厚爱,
将千万灵秀钟于贾府一家?

  「探春,你薛姐姐与林妹妹怎么没来?」贾母平日最喜聪慧乖巧的女孩子,
见到探春三姐妹出现,不由得喜笑颜开。

  「回老太太,薛姐姐家中临时有事,昨日不得已回去了,临走托我向老太太、
太太问安。」探春的声音轻柔动听,有条不紊地道:「而林妹妹与大嫂子正在赶
来的路上,稍后即到。」

  宝玉听闻「宝钗」与「黛玉」之名,不由得心猿意马,臆想这两位花中之首、
群芳之冠是何等惊艳绝尘、才气纵横!

  就在宝玉无限遐想时,门口风儿微荡,一大一小两位绝世佳人进入众人的视
野。

  成熟少妇与凤姐的年岁相若,乌黑秀发挽成出阁之髻,怒突的双峰即使是宽
大素雅的衣衫也难以遮掩,令宝玉顿时眼睛一亮。

  花信少妇优雅地跨过门槛,浑圆的香臀在修长玉腿交替间,产生层层迷人的
浪涛,走到众人近前,如水明眸深处那一缕淡淡的轻愁立刻映入宝玉的心窝。

  宝玉双眼发直,心中大声喝彩:好一个端庄婉约的绝色李纨!成熟之美竟与
凤姐各有千秋,不分轩轾!

  李纨见惯宝玉的痴呆之状,并未多想,而且叔嫂俩的关系一向良好,见宝玉
身体康复,她不由得发自内心地欣然微笑,随即娇躯轻轻一让,现出身后的妙龄
少女。

  「啊!」刹那间,宝玉脑海内雷电交加、霹雳连环:见到了,终于见到林黛
玉了,见到红楼梦那个最纯净无瑕的绝世美女!

  随着少女的走动,宝玉心房的「鼓声」越来越密集,眼见那完美精致的玉容
因适才快走几步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并秀眉微蹙,「砰」的一声,宝玉只觉得
心房随着那眉梢间的痛苦之色瞬间疼成碎片:我的妈呀,这就是——西子捧心,
痛绝世人!

  「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呀!」假宝玉痴痴自语,就像真正的贾宝玉那样,被
林黛玉的无尘秀美迷得七晕八素,不过那只是瞬间,风流色狼突然就想起天上人
间。

  「宝兄弟!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林妹妹,怎么又说起当初的浑话了?」李执
略带诧异地打趣宝玉,引来红楼众女的哄堂大笑,羞得脸嫩皮薄的林黛玉芳容低
垂,羞怯不已。

  贾母最为怜惜这个外孙女,向林黛玉招手道:「到外祖母这儿来,你们可不
许再笑话她,要笑就笑宝玉一个人就好!」

  「呵呵……」宝玉闻言不恼反喜,傻笑道:「应该的,你们都来笑话我吧,
可不能羞了林妹妹。」

  话刚出口,「假」宝玉猛然心神一颤,他发觉自己越来越像「贾宝玉」,片
刻内竟然多次痴呆、傻话连篇。

  心中一寒,假宝玉猛然打了一个哆嗦,心想:天啊!自己不会真的变成「贾
宝玉」吧?他奶奶的,不行,我一定要做回潇洒不羁的「石珏」!

  「宝兄弟,你还不坐到老祖宗身旁,让老祖宗好好看看。」凤姐的眼神若有
所思地从宝玉的身上一闪而过,不敢过多停留。

  众人与宝玉相隔整整一月有余不见,此刻更是显得分外亲切,一时之间厅堂
内莺声燕语、百花绽放。

  假宝玉只觉得幸福从天而降,一上午都在眼花缭乱、晕晕乎乎的状态下度过。

  须阳高升,时光变换。

  「老太太,午饭已准备好了!」鸳鸯俯首在贾母的耳边轻声说道。

  「好吧,你们都留下陪我老人家吃顿饭吧。」贾母见宝玉与凤姐安然无恙,
心情大好,要与众人一同饮宴。

  航筹交错时,众女均浅尝辄止,唯有宝玉举杯不断,觉得微甜的米酒醇香爽
口,至宴席散尽时,他已是脚步虚浮、醉态明显。

  「这孩子怎么喝成这样?」王夫人浮现关爱之色,凝声道:「金钏儿,你小
心将宝玉送回‘怡红院’吧!」

  「太太,我陪金钏儿一起送二爷回去!」情同姐妹的鸳鸯见娇小的金钏儿困
难地扶着宝玉,急忙快步上前相助。

  「鸳鸯这丫头就是懂事,难怪老太太这么疼她。」凤姐收回眺望宝玉远去背
影的眼神,强装笑颜夸赞鸳鸯。

  「是啊,可惜这丫头心气太高,我都不知该帮她找个怎么样的好人家了。」

  贾母却感慨不已,鸳鸯年岁已大,贾母一向将鸳鸯视为亲孙女,并帮鸳鸯找
了好几户人家,可鸳鸯统统看不上眼,说什么不图钱财,只看人品,弄得贾母也
没有办法,只能暗自着急。

  「第六章」初入怡红

  被金钏儿两女女扶持行走的宝玉在她们不注意时,微闭的双眼迅速闪过一抹
狡黠,心中暗自偷笑:我真是天才呀!嘿嘿……这样就可轻易找到「怡红院」,
还可以避免认错人露出马脚!想到这里,得意洋洋的宝玉一不小心踢到石块,就
歪倒在身边的鸳鸯怀中。

  鸳鸯以为宝玉是存心非礼,「啊」的一声惊叫,心高气傲的她假装惊慌,娇
躯一闪,宝玉一不小心就栽倒在地。

  「宝玉,你摔到没有?」金钏儿情急之下给了鸳鸯一记白眼,心疼地扶起宝
玉,仔细检视他身上有无伤痕。

  「没什么!是我自己踢到东西摔倒,与鸳鸯无关。」宝玉淡然的笑了笑,并
未生气,道:「我们走吧!」

  鸳鸯眼眸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异样,略带诧异地看了宝玉一眼,随即再次扶
住「性情」大变的宝玉。

  在金钏儿与鸳鸯的扶持下,装醉的宝玉双目微睁,借着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所
行路径,只见沿途木翠林青、奇峰异石,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好一处人间仙境。

  宝玉三人行至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上,两侧繁华似锦,花香怡人,走到尽头
处,悠然一转,一列竹篱迎面而来,春藤蔓延,生机勃勃。

  假宝玉三人沿着竹篱绕行片刻,一道雅致的圆形拱门映入眼帘,拱门上三个
大字「怡红院」跃然入目,仿佛红楼幻梦向假宝玉扑面而来。

  「二爷回来了!」惊喜的话语传入宝玉耳中,低头的他虽然看不到来人面容,
但却听出柔顺的气息,随即听见一连串欢快的脚步声而至。

  「袭人姐姐,我把你们二爷还给你了!」

  金钏儿还有点不舍,鸳鸯则半拉半扯地带走好姐妹。

  宝玉再次倒入一个柔软的怀抱,闻着少女幽香,他不由得神思恍惚、遐想连
篇。袭人等女合力将宝玉弄进房间,房内饰物自然更是奢华无比。

  「咦,宝玉怎么变重这么多?沉死了,咯咯……」

  「对呀,你们看,他没有描眉涂唇,看着怪怪的。」

  「嘻嘻……要不咱们帮他画上吧。」

  「不要再闹了,二爷大病初愈,闹腾不得。」

  在又宽又大的软榻上,众女一边嬉戏欢笑,一边熟练地脱去宝玉的外衣,只
留下贴身中衣。

  宝玉虽未真的醉倒,但也有几分酒意,此刻被几个美女摸来摸去,不由得心
中一热,差点「原形毕露」,他急忙强提心神,压下「蠢蠢欲动」的小宝玉,双
目紧闭在心中数起小绵羊,只盼这香艳的折磨能早点结束。

  「这个宝玉许久不见,一回来却醉醺醺的!」最初的欢喜笑声过后,一道甜
美清脆的娇嗔在众女中响起。

  「晴雯,你就别抱怨了,明日叫宝玉给你赔个不是如何?」

  先前柔顺稳重的话语在宝玉的耳边回绕。

  「我可不敢!袭人你与宝玉是什么关系,竟能替他拿主意?」晴雯半真半假
的询问出声,调侃的话语透出一丝隐约的疑惑。

  「看你说的,你与他什么关系,我与他就什么关系。」袭人柔顺中透出一丝
精明,让晴雯无言反驳。

  「收拾好啦,我们出去吧!」另一道声音适时响起。

  「麝月,你与碧痕回房睡吧,今晚我与晴雯留下来照顾宝玉。」

  袭人轻柔的话语让宝玉心中一「惊」:不会是陪睡吧?这下可发了,大发了,
嘿嘿……

  随着几女离去,房内只剩下袭人与晴雯,可晴雯略带倦意的话语打破好色家
伙的「美梦」:「我们还是到外间睡吧,反正宝玉一时半刻是不会醒了!」

  袭人略一犹豫,便与晴雯走到外间。

  片刻,外间传来依稀可闻的宽衣声,引来某男不停伸长脖子、口水飞速增加。

  唉,早知道就不装醉,明天一定要好好看看她们究竟长什么样子!在浮想联
翩中,宝玉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色无声、万籁俱寂,佩于宝玉胸前的「通灵宝玉」轻轻一颤,发出淡淡的
霞光,静静笼罩着一脸微笑的假主人。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儿?」一片黑暗中,宝玉茫然而立,不由得惊
慌地大喊道:「有人吗?」

  静寂的空间闪出一点亮光,宝玉心中一喜,全力向亮光之处跑去,可亮光始
终在他前方闪现,却总是跑不到近前。

  就在宝玉筋疲力尽时,一道霞光从天而降,无声无息注入他的体内。

  霞光化作蓬勃的生机在宝玉的体内运转,瞬间他觉得充满力量,双足用力一
顿,身躯好似出弦之箭般向前方飞去。

  光华闪烁,耀眼夺目,空间突然一片明亮,宝玉发现自己已经冲出黑暗,更
加神奇的是他竟然凌空虚立,双足下全是翻腾的云雾。

  目瞪口呆的宝玉小心翼翼地往前踏出一步,如履实地的感觉让他乐得手舞足
蹈:太好了,自己会飞了!

  兴奋不已的宝玉犹如孩童般欢呼起来,可欢声未落,他眼前一花,前方凭空
出现一片琼楼玉宇,云遮雾绕。

  不敢置信的宝玉在大腿上使劲一扭,清晰的疼痛传入脑海,可眼前的「神奇」

  屋宇却并未消失。

  「你是谁?」平静的话语回荡在无尽空间,胜比天籁的语音好似春风拂过心
田,让人心神舒畅。

  如饮甘露的宝玉双目迷醉,痴痴回答道:「我是宝玉!」

  「你不是宝玉,你想起自己是谁了吗?」美妙的女声透出一丝期待。

  「假」宝玉闻言醒悟过来:对了,自己可不是「贾宝玉」。他老老实实的扬
声回答道:「我叫石钰。」

  醉人的仙音再次传来:「你本是石钰,但已不是,想起那滴鲜血了吗?那才
是现在的你。」

  假宝玉心想:鲜血?从天而降钻进手掌的那滴血珠,什么意思?

  「喂,话说清楚一点!」

  好奇心的驱使下,假宝玉飞向「琼楼玉宇」,可一道耀眼的光墙凭空突现,
挡在楼宇之前,收不住势的假宝玉好似巨石般往光墙撞去。

  「砰」的一声,轻柔的反弹之力将假宝玉弹飞。

  那醉人的仙音叹息道:「你现在不通玄法,见不了我,去玄真观吧,记住,
尽快去玄真观,当你学得玄法时,你我自会相见。」

  「这儿是什么地方?」无奈之下,宝玉放弃撞击光幕的念头,问道。

  「这儿是‘太虚幻境’,是‘如意金箍棒’变化出的浑沌空间。」

  宝玉微微一愣,又问道:「那你又是谁?」

  「你可以称呼我为‘警幻仙姑’,去吧,现在多说对你有害无益。」

  一股微风从光幕后弹出,「飕」的一声,宝玉被远远弹上高空,瞬间变成一
个小黑点。

  「啊!」宝玉一声惊叫,就从床榻上摔下来,睁眼一看,原来是南柯一梦。

  「宝玉,你怎么啦?」

  袭人与晴雯急步冲进来,情急之下,她们只穿着贴身中衣,可看见那盈盈一
握的蛮腰、修长的双腿,更加让宝玉目不转睛的是肚兜遮掩不住的两对酥胸。

  「二爷,你摔傻了?」晴雯见宝玉只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们,不由得手掩小
嘴,轻声浅笑。

  「你快起来,地上凉。」袭人一弯腰,挺拔的乳球在中衣下轻轻一荡,荡得
假宝玉心脏猛烈抽搐。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不习惯被人伺候的宝玉随手一摆,「恶狠狠」看了袭人两女曼妙的曲线一眼
后,以不舍的语调轻声说道:「你们……还是加件衣衫吧!天凉,小心风寒!」

  「啊!」袭人与晴雯闻言低头,随即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她们不仅玉脸布
满红霞,就连颈项下的嫩白雪肤也嫣红一片。

  羞涩不已的袭人两女瞬间玉足一顿,迅疾消失在宝玉的视野中。

  宝玉收回恋恋不舍的眼神,若有所思爬回床榻上,心中思绪万千,眼前再次
浮现出梦中的情景:难道那根追着自己打的铁棒,真是……如意金箍棒?难道
「梦」是真的?那个神秘的女人会不会就是那片柳叶?唉,我快疯了,竟然会想
起一片树叶,呜……

  满腔烦恼之际,宝玉大手用力一挥,将烦恼抛到九霄云外,随即拳头一紧,
喃喃自语道:「玄真观,会有神仙妖怪等着我吗?」

  第二天,一早。

  「宝玉,天亮了,赶快起床,该去拜见老太太了。」袭人推门而入,走到床
前,却突然不动了。

  只见睡梦中的宝玉嘴角带笑,那缕邪气与纯真交织的笑意令袭人芳心一颤,
目光呆滞许久许久。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呵呵……」当宝玉醒过来时,随即被袭人
的目光吓了一大跳。

  「宝玉,你变了。」袭人轻声说道,玉脸闪过一缕羞涩。

  宝玉心中一惊:难道自己又变回「石钰」吗?

  宝玉急忙下床,快步来到镜子前,镜中浮现的还是他已经熟悉的「宝玉」面
容。

  「袭人,你知道城外有座‘玄真观’吗?」小小插曲后,宝玉注视着袭人,
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心想:如果真有玄真观,那这个世界与老廖的梦想空间
可就差距大了!

  袭人一边整理床榻,一边忍不住莞尔一笑,打趣道:「二爷,你还真是健忘
呀,大老爷不就在玄真观修仙求道吗?」

  大老爷?宝玉在心中快速搜索,片刻后,想起宁国府的老太爷贾敬酷爱修道,
最后误服丹砂中毒而亡,看来这位「大老爷」就是指贾敬了。

  宝玉不由得暗自纳闷:「警幻仙子」为何叫自己去玄真观,难道是去找贾敬?

  但他肯定不会是得道高人,不然怎会吞丹中毒?

  疑惑一闪而过,假宝玉随即立身而起,道:「袭人,陪我去一趟玄真观,我
要见一见大老爷。」

  「嗯!」袭人轻点玉首,虽然对宝玉的变化很疑惑,但她没有多问,只是凝
声提醒道:「宝玉,要去也不用急在一时,反正道观跑不了。可你若再不去向老
太太请安,鸳鸯很快就会来催人了,到时你哪儿也别想去。」

  「嗯,说得是,我听你的。」假宝玉知道世家大族规矩特多,家法也特别恐
怖,初来乍到的西贝货感激地笑了笑,随即大步奔向贾母的居处。

  当宝玉来的贾母的居处时,王夫人与「大观园」内众姐妹早已端坐一旁。

  宝玉与众女一番见礼后,心思灵活的他主动谈笑起来。

  超前六百年的知识令假宝玉妙语如珠,不时还会随口说出几句人生至理,让
一干大小女子无不美眸大张,惊喜之余又诧异不已。

  至于贾母更是被宝玉讨好得喜笑颜开。老怀欣慰。

  狡猾的宝玉知道,要想在贾府内随意行事,就必须先获得贾母的欢心。

  眼见贾母与王夫人慈爱的目光中透出强烈的喜悦,不由得暗自得意:看来自
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久待唯恐露出破绽,还是先溜吧!

  念着玄真观的宝玉说着说着,突然神色萎靡,还连打哈欠。

  不用宝玉主动开口,贾母立刻一脸担忧急切地道:「宝玉,快回房歇着,明
天、后天都别来请安,身子好了就派个丫头通知祖母。」

  「孩儿不敢让老祖宗挂念,身体一好立刻来给老祖宗、给母亲请安,孩儿先
下去了。」

  宝玉转身离去,步履快速而不失平稳,颀长的身躯更是挺拔不凡,令目送他
的一干姐姐妹妹无不朱唇微启,异彩与迷惑在她们眼底久久交织。

  金陵,东门外十里之地。

  在一片苍松翠柏的掩映中,雅静古朴的「玄真观」隐约可见,道观虽没有鼎
盛香火、络绎游人,但因有贾家大老爷在内清修,宁国府自是捐献良多、供奉不
绝,让其反因人迹稀少而显得仙气飘逸,深合道家之清净无为。

  宝玉与袭人骑马慢行在官道上,因袭人不会骑马,坐轿又显得太过张扬,宝
玉灵机一动,将袭人乔装打扮成漂亮公子哥,悄然从侧门离开贾府。

  主仆两人共乘一匹马,袭人初时并未在意,直至因快马急行而倒入宝玉的怀
中,玉脸瞬间一片羞红,美眸低垂,不敢抬起头来。

  马鞍狭窄,袭人只得依偎在宝玉的怀中,起伏颠簸中,袭人的后背贴在宝玉
的胸前,而她比寻常少女浑圆许多的臀丘更是一下一下摩擦着宝玉的大腿内侧。

  宝玉因心情急切并未在意,而袭人只觉得宝玉胸前一片火热,热流隔衣钻入
她的身子,令她的呼吸逐渐急促,突然随着马儿一次跳跃,一样物什抵在袭人的
腰肢下、臀沟里。

  「啊……」袭人银牙一颤,呻吟飘出唇角,心海荡起记忆的波澜,眼前浮现
出宝玉中邪之前那羞人的一幕。

  也是事有凑巧,那日「怡红院」内一干丫鬟、婆子皆有事外出,只剩下贾宝
玉与袭人在。

  贾宝玉在无聊之下,翻出薛家大少爷私下赠送的闲书来看,一翻才知是坊间
禁书。从未看过如此「好书」的贾宝玉看至情动时,正巧袭人前来伺候,不由得
「情兴」大发,强行拉着袭人就要行那云雨之事、享那鱼水之欢。

  袭人身为贾宝玉的贴身丫鬟,自知那是她的宿命,柔顺的她虽不爱恋,但也
有那么一点喜欢贾宝玉,所以也就半推半拒的依从。

  不料,初经人事的贾宝玉学那书中所言奋力向前一挺,硬挺的异物还未找到
桃源洞口,突然猛烈的颤抖起来,犹如火山迸发般「岩浆」激射。

  通体的酥麻让贾宝玉享受不已,「战场」初哥的他,以为如此就已经完成人
生大事,身子一翻,刹那间呼呼大睡起来。

  袭人年岁更长,又从婆子们口中知道一些羞人的事情,但少女的矜持让她羞
于出口,只得又气又笑的收拾一番。

  「唉!」回忆起当日可笑一幕,袭人略带无奈的低声叹息。

  自那次之后,宝玉一病就是月余,如今虽然已经痊愈,但他却好象已将那日
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自己虽未与他真的销魂,但清白已损,如今怎生是好?淡淡的幽怨浮上袭人
的脸颊,眉梢一颤,她悄然侧转偷看宝玉的神色。

  飞奔的马儿上,锦衣少年双目肃然直视前方,鬌角的黑发迎风飘动,挺拔的
身形尽显男儿气概;如此宝玉哪有半点脂粉之气?

  袭人偷看着这个「陌生」的宝玉,心弦颤动得越来越强烈。

  在这奔马之上、在这无意之间,每个妙龄少女梦想的甜蜜爱恋就此降临。

  袭人脸儿一红、美眸微闭,发热的身子缓缓倒向宝玉的怀抱。

  就在袭人芳心枰怦直跳的刹那,马儿突然四蹄顿止,宝玉轻柔地问道:「这
就是玄真观吗?倒是一个好地方。」

  袭人抬头一看,他们果然已经来到玄真观的大门前。

  一个小道士正从门内迎出,单掌作揖一礼道:「敢问施主,可是前来拜见贾
居士?」

  宝玉惊讶地反问道:「小道士,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见大老爷的?」

  「居士昨夜卜了一卦,卜相说今日会有贵客临门,所以小道一早就在此等候,
正巧两位施主到来,所以有此一问。」

  「是吗?」宝玉惊声低叹,半信半疑随着小道士进入道观。

  半路上,一个中年道士迎面走来:「贾居士说了,请男施主单独入内,女客
请至偏厅用茶。」

  宝玉又是心中一惊,不由得暗自思忖:这个贾敬看来真的有点「道行」,竟
然连袭人是女扮男装都能算出。

  两分钟后,假宝玉深呼吸一口气,随即凝重地推开房门,跨步而入。

  「果然是你!宝玉,坐下吧。」

  朴素洁净的丹房内馨香缭绕,一个年已古稀的老者盘膝于地,下颔一缕须发,
尽显他的道骨仙风。

  「孩儿见过大老爷!」宝玉学贾敬的样子,盘膝坐在蒲团上。

  「老夫昨日一时心动,不由得卜了一卦,今日你果然应卦而来,看来贾府子
侄中只有你与仙道有缘!」贾敬细长的双目开合间精光隐现,感慨的话语带着一
丝黯然。

  宝玉眼珠微微转动,试探着问道:「孩儿此来欲请大老爷解我心中疑惑,孩
儿最近总做一个怪梦……」

  「宝玉,警幻仙姑已经授我法旨,你也无须多问,机缘到时一切自会明了!」

  贾敬打断宝玉的询问话,末了有点失落地道:「老夫虽然幼年巧遇仙人,修
得一点神通,奈何资质有限,始终难以大成。」话语一顿,贾敬突然神色一正,
朗声道:「宝玉,贾家大劫将至,命数已终!」

  「啊,大老爷,你是说大劫?」宝玉神色愕然,心中则波澜翻腾:这贾敬还
真不是个神棍,按照红楼梦的故事,不出几年,贾家的确都要完蛋。

  贾敬半白的眉毛微微一抖,无比沉重说出八个字:「妖魔乱舞,为玉而亡!」



 「第七章」动门道书

  不待宝玉说话,贾敬放缓语调,继续道:「老夫一直不明其中奥秘,直到近
日方始参透,此八个字与你有关!」

  假宝玉心神一震,再也坐不住,因为这可与他的猜测有所出入。

  「什么,与我有关?」

  「准确的说,是与你的‘通灵宝玉’有关。」

  贾敬若有所思地瞥了宝玉胸前的玉石一眼,沉声继续道:「月前宝玉通灵,
再次应证卦象。宝玉,贾府很快就会有妖魔前来肆虐,亦有人间修道之士前来相
助,至于他们的来意是善是恶,就要靠你自己分辨了!」

  「靠我?」宝玉大口微张,被贾敬的话语吓了一大跳。

  不待假宝玉再开口,贾敬手掌向后一指,道:「机缘天定,人力不可强求!
老夫身后有一间静室,内里藏有道家典籍,有诸多神奇之处。可老夫资质有限,
虽守宝山却无所得,现在就看你的缘法了。」

  贾敬缓缓闭上双目,最后叹息道:「宝玉,得书后,带回府中自行修炼吧,
也不必向老夫辞行,一切小心,慎之!慎之!」

  「孩儿明白。」这一刻,假宝玉在心中欢呼雀跃:想不到竟有接触神通道法
的机会。

  强烈的好奇心冲散宝玉心中的阴雾,忘却即将到来的危机。

  「怎么这么少?」片刻后,假宝玉一脸不满、大失所望。

  原本宝玉以为静室内必是卷册如山,不料四壁皆空,只有四本卷册横放在矮
桌上。

  宝玉欲跨步走向矮桌,突然眼前空间有如实质般神奇变化,层层波纹荡漾不
休,最后虚空之中浮现一篇文字。

  宝玉在养病时为打发无聊的时间,曾叫金钏儿找了一些书籍,古字虽难,但
他连猜带想倒也能认个八九不离十。

  虚空文字为:「‘道’之一派内含三百六十法门,门门皆可成正果。余毕生
求道,穷一生之力仅只求得四卷道册,乃‘术、流、静、动’四门法书,望有缘
人用之造福苍生。」

  宝玉在心中默念一遍后,虚空文字立刻化作万千光点,消失无影。

  沉浸在如此玄妙异象中,宝玉的神色不由得庄重许多,微微紧张地拿起「术」
门法典,瞪大双目仔细一看,里面皆是符咒图形、星象问卜之法。

  宝玉开心得嘴角带笑,心想:贾敬肯定就是学这一套,看他卜卦还挺准,自
己学了这一招岂不是可以趋吉避凶,预见未来?呵呵……回到现代当个预言家,
一定比那只章鱼更出名!

  欲与章鱼争锋的宝玉将书一合就欲揣入怀中,可就在此刻,神奇的异变再次
发生了——他胸前佩戴的「通灵宝玉」轻轻一颤,迸发出肉眼凡胎视而不见的万
道霞光,霞光好似无形的大手猛然一拽,将术门道书扔回矮桌上。

  「咦!」宝玉最近见识太多怪异,此刻惊而不怕,以为这是「道书」自身法
力作祟,略带失落地低叹道:「看来我与‘术’门无缘呀!」

  这时,一股意念自玉石内传出,钻入宝玉的脑海。

  正在惋惜的宝玉突然心想:驱符画咒、星象卜卦只是下乘法门,对自己没有
一点益处,只会平白浪费光阴!

  宝玉心念微妙变化,随即目光看向第二本道书。

  「流」门道书悠然翻开,其中讲究的则是吞丹服砂、炼造法器之类。

  宝玉嘴角一撇,立刻想起贾敬就是误服丹毒而死,这本道术顿时变作蛇蝎猛
兽,「砰」的一声掉落于地,心想:呵呵……服砂吞金这类玩意儿太危险了,有
时间还是劝劝大老爷放弃这么危险的「爱好」吧!

  连续弃了两本道书后,宝玉拿起「静」门道书,其中讲究的是清净无为、打
坐调神、诵经念佛,透过天长日久的苦修悟通天地之理,从而得成正果。

  我的妈呀!这还是人干的吗?宝玉想也不想就弃书,心想:自己可做不来苦
行僧,一生面对青灯木鱼的滋味那可比死还难受!

  在「通灵宝玉」神秘意念与宝玉本性的双重影响下,他眼前只剩下最后一本
道书——「动」之法门。

  宝玉终于感到紧张,暗自祈求这本书适合自己,要不然可是入宝山却空手而
回了。

  宝玉缓缓翻开「动」门道书,入目一看,不由得瞠目结舌,因为里面全是男
女交欢的图解,入目四个大字——阴阳和合!

  「哈哈……」宝玉的笑声肆无忌惮,大笑道:「太好了,我太喜欢它了!动
之法门——这个‘动’字原来是指床上运动,妙,真是妙呀!」

  正当宝玉欲将「床上运动」收入怀中时,先前的古怪意念又冒出来:这也是
下乘之法,习之无用!

  瞬间犹如冷水浇头般,宝玉心灰意冷地将其放回桌上。

  可下一刹那,「石珏」的意念浮上脑海:管它有用无用,反正自己喜欢,总
好过一无所获!

  意念转动下,宝玉大手一紧,又抓住「动」门法书。

  「莫名意念」立即挥军杀来,「石钰本性」顽强反抗,宝玉的脑海顿时天人
交战,大手时松时紧、眼珠忽大忽小,最后竟然面色通红、五官扭曲。

  「呀!」宝玉双手抱头、痛叫出声,可是脑中的两道意念兀自争斗不休。

  在宝玉曾经多次梦到的「太虚幻境」内,风华绝代的警幻仙姑一脸迷惑,无
奈自语道:「难道是天意要让他修习旁门左道吗?罢了,既然他本心如此坚持,
顺其自然吧。」柳叶化作的仙女玉手一挥,宝玉的脑海立刻一片清明,剧痛也随
之消失不见。

  本性强大的家伙完全不体谅仙子的苦心,兀自双手高举道书,无比虔诚地道:
「得到你可真不容易,刚才的疼痛是你在考验我吧?嘿嘿……你放心,我的决心
无比坚定,我以后的‘性’福生活全靠你了!」

  吱呀一声,丹房的侧门悠然打开。

  「二爷,你出来了。」

  宝玉刚跨出房门,耳边就传来袭人的轻言软语:「快午时了,我们回府吧;
若是让夫人发现你偷跑出来,又要挨骂了。」

  「嗯!」假宝玉心情兴奋,并未注意到袭人眼角眉梢的情意,只是心急如焚
想快点回到家中,好好参详「好书」。

  骏马一声嘶鸣,绝尘而去,假宝玉就此满载而归。

  回到贾府的宝玉吃过午饭,正想回房研究宝书,不料金钏儿意外出现,很平
静地传话——王夫人要宝玉去一趟。

  宝玉不由得暗自思忖:难道自己私自外出被「母亲」知道了?嗯,听老廖这
个伪红迷、真色狼说过,「贾宝玉」就曾因此差点被贾政打死,我这个假宝玉不
会也要步他的后尘吧?

  忐忑不安的宝玉随着金钏儿走,本想从她的口中套点内情,不料金钏儿却是
一脸冷漠,对他毫不理睬。

  「金钏儿姐姐,你就告诉我,我母亲找我有什么事好吗?」

  宝玉两人走出「怡红院」的大门后,宝玉见四周没有人影,适才强装的老实
消失不见,上前一把握住金钏儿的玉手。

  可金钏儿的玉脸一片寒霜,小手一甩,竟挣脱宝玉的拉扯,不过脚步却悄然
偏离正路,往林间小道而去。

  「好姐姐,谁惹你生气了?说出来,我帮你出气。」宝玉一脸无赖紧追在金
钏儿的身后,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膛保证。

  「宝二爷,你可别乱叫,我只是一个奴婢,可不敢当你的‘好姐姐’。你还
是回去叫你的花姐姐、晴姐姐吧!」

  金钏儿行至树林浓密处,双足一顿,坐在一方石凳上,话音未落,她的双目
已红了起来。

  经验丰富的宝玉见状不由得哑然一笑,终于明白原来金钏儿是吃醋了。

  应付这种美妙的困难,假宝玉可是手到擒来,他刚欲开口来一番一万年的经
典告白,不料却看金钏儿的哀怨泪光。

  一股酸楚突然从假宝玉的心海油然而生,这可是「石纴」从未有过的感觉,
在这刹那,他猛然明白贾宝玉的确不在了,但这具躯体却留下贾宝玉的精神烙印。

  准确的说,现在的「宝玉」有八分是邪性自在的石钰,但还有两分是柔弱纯
净的贾宝玉。

  心头一软,天花乱坠的说词哽在宝玉的心窝,他原本带点嬉戏的心思立刻被
心海激荡的情思冲击而散。

  纯真与邪魅交织的微笑在宝玉脸上浮现,他握住金钏儿的玉手,将之按在胸
膛上,柔声问道:「我的心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金钏儿听着宝玉的表白,眼眶中泪花一涌,无声地抽泣起来,随即略带不满
地反问道:「我知你也明白我的心思,只要你不认为我轻贱,我今生就只认定你
了。但这几日,你为何却连一封信也没给我?反怪我不明白你!」

  宝玉上前温柔地拭去金钏儿脸上的泪痕,充满歉意地道:「金钏儿,是我错
了,你不要再哭了!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好不好?」

  真情爆发的少年轻拥少女,再次为她拭去脸上新添的泪珠。

  金钏儿「嘤」的一声倒入宝玉的怀中,大声哭泣起来,哭出几日来芳心的猜
疑、恐慌与酸楚。

  「贾宝玉」附体的假宝玉紧紧拥抱金钏儿,用他有力的双臂带给她强大的信
心。

  宝玉与金钏儿无声地相拥在一起,没有如蜜的甜言,有的只是缕缕情丝自心
间迸出,虚空交织。

  宝玉凝视着触动他真心的金钏儿,激情的热流开始激荡,不断冲击着他理智
的堤防,他火热的双唇不由得缓缓靠向金钏儿红润的檀口。

  金钏儿的玉脸深埋在宝玉的胸前,宝玉亲密的动作令她芳心一颤,她从未经
历过如此阵仗,几番挣扎后,情丝弥漫的美眸终于闭上,期待着那动人的瞬间。
随后,金钏儿娇喘吁吁,情动不已;而多日未近女色的家伙再也不可自制,双臂
一紧,胯下某物抢先苏醒,顶得金钏儿小腹一疼,忍不住又「嘤咛」一声。

  就在天雷即将勾动地火的刹那,一道清脆的惊叫声打破宝玉两人的好事。

  「啊!二叔你们在做什么?」一簇花丛之后,闪身而出一位明眸皓齿,十二、
三岁的小姑娘,她一脸好奇望着宝玉与金钏儿。

  被撞破好事的宝玉两人一时反应不及,只是愕然地望着这个凭空出现的小丫
头,痴呆无语。

  「呀!」片刻,金钏儿一声惊叫尖锐无比,欲转身逃走。

  宝玉也清醒过来,他倒不放在心上,反而感觉一种刺激烧热他全身,他一把
搂住金钏儿,低声问道:「怕什么呀?这小姑娘是谁?」

  金钏儿感到羞涩不安,红着脸道:「宝玉,你怎么连她也不认识了?她是巧
姐呀,琏二奶奶的女儿,这事要是传到太太们的耳中,那可怎么办?」说着,金
钏儿用力地挣扎着。

  「不要怕,一切有我!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宝玉低沉但坚定的
安慰着金钏儿,眼珠一转,道:「你先去那边等一下,我待会儿与你一起去见我
母亲!」

  男人的坚强总会拥有神奇的力量,犹如春风拂过金钏儿的心田,令她焦躁的
心灵瞬间一片平静,乖巧地轻点玉首,随即羞涩地道:「其实太太并没有找你,
是我找借口见你而已,你不会怪我吧?」

  宝玉用动作回应金钏儿的忐忑,柔声道:「那你先回去,时机一到,我就向
母亲讨你到我房中,好不好?」

  「嗯!」金钏儿的玉脸布满红云,神情幸福的深深望了宝玉一眼,就放下芳
心所有的包袱,欢快的走出树林。

  「二叔,你们谈完了没有?」巧姐睁着明亮的双目,好奇地望着宝玉两人。

  看着巧姐的纯真之态,宝玉心中的怒气烟消云散,面对这样一张粉妆玉球的
可爱面容,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够狠心责备,何况她还是凤姐的女儿。

  「巧姐,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啦!」即使宝玉的脸皮很厚,但也有点不好
意思,只得无话找话。

  巧姐乌黑明亮的眼珠一转,清脆的话语悦耳动听:「二叔的意思,是不是怪
我不应该来这儿?」

  宝玉不禁暗自感慨:果真不愧是凤姐的女儿,年龄虽小,口齿竟如此伶俐。

  「二叔可没有这么想。」宝玉的心中浮现出王熙凤明媚的玉容、那若有情似
无情的火辣双眸,道:「凤姐姐近日过得好吗?」

  「母亲一切安好,只是心情有点差,」巧姐肯定遭受池鱼之殃,面露委屈之
色,嘟着嘴道:「昨日又与父亲吵了一架,还无故骂了我一顿,哼。」

  宝玉正想继续追问凤姐的情形,可巧姐抢先话锋一转,问道:「二叔,你还
未回答我昵!你与金钏儿姐姐在干什么?干嘛要抱在一起?」

  「这……」一脸尴尬的宝玉双手互搓,脑中急速运转,道:「刚才是我眼睛
进了沙子,所以叫她帮我吹一吹!」

  「哦!」巧姐小脸微晃,可宝玉才刚放松,她却直接命中要害:「我还以为
你们在亲热呢!既然是吹沙子,那我跟老祖宗她们说一说也无妨,嘻嘻……」

  巧姐欢声笑语,却让宝玉惊出一身冷汗,在心中直呼:厉害!看来这小姑娘
不好对付,还真有「凤辣子」的遗传!

  「呵呵……巧姐乖,你就当没看见这件事,叔叔会买好吃的、好玩的给你,
怎么样?」宝玉一脸「慈祥」的笑容,意图收买巧姐,但他僵硬的苦笑怎么看更
像一个「狼外婆」。

  巧姐眼珠微转,以手支颔做出思考之状,却在宝玉的期待中断然说道:「不
行!母亲时常教我小孩子不说谎话。」

  巧姐眼见宝玉一脸失望,眼底闪过狡黠的笑意,又道:「不过……」

  「不过怎么样?」宝玉见巧姐不过了半天没有下文,只得自愿跳入套中,说
道:「你说吧,能办到的二叔绝不推辞!」

  「只要你每日给我好吃、好玩的,另外加每日一个好听的故事,我就将今日
看到的事情忘记,就这样说定了。」巧姐飞快将「贿赂」提高无数倍,然后还不
忘「总结陈词」。

  「好吧!」宝玉只得咬牙答应这个不平等条约,心中却下意识一喜:这样自
己就有借口找凤姐姐了!

  「那就从明日开始吧,二叔再见,别忘了明天的‘礼物’。」巧姐欢快的钻
入树林中,临走还不忘大声说道:「我再四处转转,看还碰不碰得到这样的好事?
咯咯……」

  随后,只剩下宝玉苦着脸呆立于地:天啊!每天一个好听的故事,这岂不是
比一千零一夜还长、还惨!

  好不容易「搞定」巧姐,准确的说应该是被巧姐轻松「搞定」,宝玉意念一
转,猴急地回到怡红院,终于开始看起他的宝贝道书。

  道书很快就翻过一半,却没有一个字能在宝玉的脑海留下半点印象。

  可宝玉的学习热情却不受半点影响,连连赞叹道:「好书!真是好书!这画
师真不错,画的这些女人真是勾魂夺魄,都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呀!」

  目放「绿」光的宝玉盯着道书上的裸女,一时陷入无尽的意淫中,不知不觉
张开嘴巴,好在没有垂涎三尺。

  过足眼瘾后,浑身火热的宝玉这才想起正事,开始认真阅读图上的文字。

  世事总是如此奇妙,懒惰的家伙想认真研究,偏偏天公不作美,那些古字竟
然犹如蝌蚪般在纸页上游走浮动,相信世间还没有人能看懂这奇怪的「天书」。

  宝玉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大眼睛,但「诡异」的文字依然未变,
他下意识在大腿上轻轻一扭:有感觉,自己不是做梦!

  「唉!」确定事实后,宝玉不由得一脸失望:看来自己与如此「好书」没有
缘分!

  可当宝玉的叹息声飘出唇角时,已经不算奇迹的神奇事情发生了。

  「通灵宝玉」突然发出五彩霞光,将宝玉连书带人笼罩在其中,一股热流顷
刻间钻入宝玉的体内,并飞速流转起来。

  与此同时,道书上的文字仍在游走,速度越来越快,其势不可遏止,「轰」

  的一下,文字冲出书面,化作万千光点融入五彩霞光中,最后势若奔雷般贯
入宝玉的眉心内。

  宝玉首次在清醒状态下目睹「通灵宝玉」的神奇,眼见光芒射来,他不禁惊
骇得魂飞胆丧。

  「我没事,我竟然没事!哈哈……」

  片刻,吓得身躯僵硬的宝玉大笑起来,可笑声未尽,他整个人突然昏倒在床
榻上。

  唉,他高兴得太早了!

  「第八章」十二仙花

  一片朦胧中,宝玉再次站在虚无幻境中。

  「警幻仙姑,你快出来,我已经学会仙法了。」

  「唉,你那只是下乘小法,只要不能突破这层结界,你我就不能相见。」警
幻的叹息从琼楼玉宇飘出,令得意洋洋的宝玉一下子变成霜打茄子。

  怨气突然从宝玉心中浮现,埋怨道:「不是你叫我去玄真观吗?现在学了法
术,你却说没有用。」

  「玄真观只是你踏入仙道的第一块石子,你不用灰心,只要继续……」

  「不继续了,我没兴趣!反正当大少爷很不错,我干嘛要听你的话,整天打
打杀杀呀?」假宝玉突然打断警幻仙姑的话语,而且作势转身就要离去。

  「罢啦!我就成全你的心思,告诉你真相吧!不过你会面临更大的危险,你
可想清楚了。」警幻仙姑轻易看穿宝玉的内心,无奈之下,唯有改变既定计划。

  「呵呵……早说嘛,说清楚了,我一定好好工作。」

  假宝玉顿时露出无赖的笑容,突然一道霞光从结界射出,狠狠射入他的眉心
内,他两眼一翻,立刻昏迷。

  刹那之间,一幅幅画面涌入宝玉的脑海,就像放电影一样,他看到地魔冲破
封印横扫三界,也看到齐天大圣与观音被俘的一幕,最后则是金箍棒追打他,又
将他弄入时空隧道,来到这个五百年前的红楼世界。

  万千画面的闪烁只在刹那之间,宝玉身子一晃,立刻清醒过来,惊叹道:
「你就是那片柳叶?怎么与观音大士长得一模一样?」

  「我在净瓶内千年,日夕感应大士灵光,所以灵化后自然变成这样。」警幻
仙姑平静地叙说自己的来历,随即感叹道:「这原本是大士的使命,不过弄成如
此情形,警幻也只有秉承大士的愿望,尽力辅助你拯救三界。」

  「拯救三界?」

  冷汗倏地从假宝玉的全身冒出来,一想到要与地魔争斗,他第一个反应就是
送死,第二个反应则是立刻逃跑。

  这时,一道法力定住假宝玉,警幻仙姑叹息道:「这就是我不愿意现在告诉
你真相的原因,唉。你听我继续说下去,自然一切明白。」

  原来,一切的起因要回到浑沌未开时。

  天地之初,一片浑沌,原始神魔自浑沌而生,并同时孕育出天地间第一神物
——五色神石。

  传说原始神魔之间曾有一场惊天大战,大战的后果则是浑沌化为天地,三界
初生。

  眼看万物即将毁灭,中立的女娲心生不忍,求得五色神石的同意,就用一百
零八块神石炼出后来的天地第一神兵——如意金箍棒!

  最后,原始之魔终于被盘古打败,而盘古为了永久封印原始之魔,则化身为
三万道山川河脉。

  女娲感念神石之功德,不惜损耗元神,将一堆神石灰烬炼化成一块小小的神
石,也就是后来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而因同源而生,所以三界内唯有齐天大圣方
能挥舞如意金箍棒,可惜却难以达到上古大战时的无敌境界。

  地魔再现,欲灭三界,女娲在危难时想出唯一一线生机。

  原来在小神石还未灵化变成石猴之前,在神石四周有十二株仙花,神石为了
不让仙花被妖魔鬼怪采去,用五色神光保护它们,天长日久下,五色神力就此流
入仙花内。

  一次天地剧变,仙花还是毁在妖魔之手,失去大部分神力的小神石也坠落凡
间,最后在花果山之巅变成石猴。

  不识人类情欲的齐天大圣忘却前尘往事,但女娲娘娘却牢记于心,要悟空寻
找那十二株仙草取回失去的五色神力。

  听到这里,假宝玉立刻明白过来,问道:「仙姑,你的意思是说,猴哥取回
五色神力,再加上金箍棒,就可以打败地魔了吗?」

  不待警幻仙姑回应,宝玉一摊双手,困惑地问道:「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得到大圣的一滴元神之血,等于是大圣的化身。而现在的你虽然是凡人,
但只要取回五色神力,重新拿起金箍棒时,你就会是另一个——齐天大圣!」

  「啊啊啊!」假宝玉不由得张大嘴巴,心想:自己竟然会是另一个齐天大圣?

  妈妈咪呀!

  「宝玉,你去吧,找到十二个身有五色仙花印记的女子,运用双修之术取回
神力,你就可以拯救三界了!」

  「别急,我还有问题要问……哎哟!」

  假宝玉还想赖着不走,不料却被警幻仙姑一指弹上半空,变成一颗人形的流
星。

  「二爷,你醒了!」突然惊喜的话音自宝玉的身边传来,接着袭人就柔顺地
递上清茶。

  宝玉迷惘地回望着袭人,心中还回荡着梦中的情景:地魔灭世还有十日,天
上一日。人间一年,也就是说自己还有十年的快活日子!十二个女子?五色仙花
印记?双修之术?啊……难道警幻的意思是要我找十二个天仙老婆,呵呵……这
工作还是可以干下去。

  「二爷、二爷……」袭人的声音透出明显的慌乱,再次飘入假宝玉的耳中。

  假宝玉回过神来,能看见袭人眼底的血丝,他猜出袭人肯定整夜都在一旁伺
候,虽然是服侍「贾宝玉」,但他的心中也是感激不已,禁不住柔声道:「袭人,
辛苦你了。」

  「不辛苦,照顾二爷是我们奴婢的分内事,再说我也愿意……与你待在一起。」
说着,羞涩的少女情怀在袭人的眉梢眼角悠然打转。

  又一个美人如此倾心,令宝玉心中一片火热,顿觉精神百倍、睡意全无,突
然就跳下床来。

  「呀!」袭人低声惊叫,玉脸羞红地转过身,不敢正面与宝玉相对。

  宝玉一愣,俯首一看,随即尴尬地再次缩入床褥,因衣衫单薄,男人的「晨
勃」自是原形毕露,搭起高高的帐篷,怎不让矜持的袭人羞涩不已?

  片刻,袭人脸若三月桃花,强自镇定为宝玉穿衣,不过她微微颤抖的玉手完
全将心中的羞涩出卖无疑。

  宝玉能感觉到袭人呼吸急促,丰盈玉峰上下起伏着,更在举手投足间产生层
层诱人的乳浪。

  头晕目眩的宝玉再次心海一热,他虽然没有爱上袭人,但男人的本性风流多
情,初一见面,他就对这温柔可人的她有着一分喜爱。

  此时此刻,宝玉的脑海突然冒出一句至理名言:女人因情生欲,而男人则由
欲生情。

  嗯,反正仙姑都叫自己找十二个老婆,也许袭人就是其中之一,为了拯救三
界,自然应该好好检查,嘿嘿……「正义」点燃宝玉积压已久的欲火,趁着袭人
伸手整衣的一刻,他大手一拉,袭人好似乳燕投怀般倒入他的怀抱。

  「唔!」猝不及防之下,袭人刚欲惊呼,灼热的双唇已经封住她的檀口,将
她的呼声堵在咽喉内,化作动人的呻吟声,诱人回荡。

  两唇相触,袭人心房一震,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只有那如触电般的酥麻在她
心中盘旋。

  「二爷,不……不要……」袭人不是要反抗,而是太过矜持,对于突然来临
的人生大事,一时间慌乱不已。

  「好袭人,从了我吧。」

  花丛老手强自压下急躁之火,轻轻抚摸着袭人的酥乳,虽然袭人的双峰没有
凤姐的浑圆肥美,但却更加挺拔。

  「啊……二爷,现在不合适,等以后……」

  宝玉的指尖好似弹琴般拨弄着袭人的乳尖,才三两下,袭人的呼吸就变乱了,
乳头在火热的刺激下隔衣凸出两点完美的诱惑。

  「没什么合不合适,这儿我说了算。」

  随着袭人的呻吟,豪情万丈的宝玉两手一揽,将袭人曼妙肉感的娇躯横抱而
起,大步走向床榻。

  衣物犹如彩蝶般四散飞舞,飘落在房内各个角落,当宝玉将袭人横放在床榻
时,眼前已是赤裸的玉体。

  「啊……唔……」袭人羞得双目紧闭,还微微摇头,心中则思绪盘旋:算啦,
反正总会有这一天。成为宝二爷的妾侍,摆脱下人的命运,不正是自己多年的愿
望吗?

  袭人的美眸悄悄打开一丝缝隙,看着宝玉如今英挺的身影,她禁不住心弦微
颤:能嫁给宝玉,也算值了。

  就在这五分喜爱、五分攀附的心情下,袭人不由得伸出香舌,与宝玉的红舌
纠缠在一起,追逐交缠的两舌微微一分,中间拉出一条淫靡的丝线。

  袭人的顺从令宝玉欢喜无比,自从来到这红楼后,除了凤姐用手抚慰那一次
——不对,只能算是半次,他还一直没有尝到肉味。

  如今这么一个美少女任凭宝玉摆布,在激动之下,宝玉竟然好似菜鸟般,急
不可待地咬住袭人的乳头,然后一边吮吸,一边大手往下滑动,轻轻分开袭人的
双腿。

  看到了,宝玉终于看到红楼美女的桃源禁地。

  只见在芳草的保护下,处子幽谷紧窄无比,好象只是一条细细的红线,而那
两瓣媚唇与袭人的娇躯一样有着少女的娇嫩,也有着一般少女没有的饱满。

  假宝玉为了看到里面的风景,手指夹着袭人的乳头轻轻一搓。

  「啊!」袭人一声低吟,不仅朱唇开了,连花径也打开,在那蜜唇顶端,小
小的阴蒂晶莹剔透、粉红诱人,还有一滴花蜜发出处子幽香。

  恍惚间,袭人只觉得火热在玉峰上爆发,一股股酥麻不停涌入她乳尖,然后
十倍、百倍地放大,最后酥麻有如洪流般涌入她的小腹下。

  袭人肉感的娇躯一挺,玉手紧紧抓住宝玉的肩背,并在一汪处子春潮涌出玉
门的一刻,她禁不住心生迷惑:宝玉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东西」了?上次他可是……
啊……哦……

  宝玉嗅着处子的香味,心火轰地烧到他的头顶,接着大手在袭人的蜜唇上滑
动几下,然后用力分开袭人的双腿,昂扬的肉棒迫不及待地抵上去。

  「嗯!」龟冠与阴唇相触的刹那,宝玉自然欲火升腾;袭人则心窝一紧,双
手下意识抓住床单。

  袭人心想:来啦,宝玉要插进来了,他会不会像上次一样……

  「呀!」袭人突然一声惨叫,处子之血瞬间染红床单,她的担忧没了,贞节
也没了。

  宝玉这么一挺,其实肉棒只进去三分之一,但他不敢太过莽撞,唯有强行停
下来,一边享受着处女蜜穴的猛烈收缩,一边再次吻着袭人的檀口,大手则抓住
她那正在颤抖的乳球。

  宝玉的舌尖透着温柔,抚慰着袭人的紧张,大手则充满激情地抚弄着她的娇
躯。

  终于,一股股酥麻从全身涌到下体,撕裂的剧疼一丝一丝化为酥痒。

  袭人能感受到宝玉的怜爱,美眸一眨,留下两行莫名的泪花。

  刹那间,爱恋之情占据袭人的心窝,她勇敢地抱住宝玉的身子,含情脉脉地
道:「宝玉,来吧,我……不疼了。」

  袭人如此柔顺,宝玉禁不住又深深吻了她好一会儿,随即突然用力一挺。

  「滋」的一声,宝玉的肉棒势如破竹、直捣黄龙,就此尽根而入。

  「呀——」穿云裂空而又充满幸福的惨叫声,从袭人的口中迸射而出。

  袭人瞬间全身紧绷,十指在宝玉的背上留下十道耀眼的「爱痕」。

  「啪啪……」

  肉棒在柔腻的夹击中一插到底,宝玉随即奋力耸动腰臀,用插入的快感抹除
袭人的破处之痛。

  「啊……宝玉,好疼呀,啊……宝玉、混蛋,啊,不要……」袭人疼得花容
扭曲,不管是爱恋还是攀附都抵不过此刻的疼。

  可宝玉回应袭人的依然是大开大合的抽插,为了不让袭人挣扎,他两手环住
袭人的腰肢,并将袭人的臀丘凌空托起来,然后又是一阵猛烈的「啪啪」声。几
分钟过后,处子血丝被春潮淡化,而袭人扭曲的玉脸缓缓舒展,她看着猛烈起伏
的酥胸,私处一颤,夹得男人之物更加紧窄,她终于感受到云雨交欢的快乐。

  「好袭人,还要不要我停下来呀?嘿嘿……」突然宝玉的动作慢下来,肉棒
只是在玉门上浅浅打转,故意挑逗着袭人花心的搔痒。

  袭人本已嫣红的玉脸更是晚霞密布,在宝玉的骚扰下,她羞怯地扭头、闭眼。

  「袭人、我的好宝贝儿,你说,要不要二爷我停下来呀?」

  「宝玉,不……不要停。」在宝玉的逼问下,袭人艰难地张开檀口,羞涩地
说出淫荡的话语。

  假宝玉感受到欲望的刺激、邪情逸趣的撩拨下,肉棒一下子又胀大了一圈,
将花袭人的蜜穴撑大到极限。

  「噗」的一声,宝玉的肉棒有点艰难地插进去了,可因为花径太小,肉棒太
大,插得蜜液不停往后回涌,一直涌入袭人的子宫花房。

  「噢……宝玉,破……破了,要插破了,呀!呀……」

  袭人低头一看,她那平坦的小腹竟然已经鼓起来,一道浪头正涌向她的心窝,
恍惚间,她还以为宝玉的肉棒插入她的心窝里。

  「呃……」宝玉也在呻吟、也在强忍,他可不想成为快枪手,但袭人的花径
确实太紧窄,夹得他魂酥魄荡、意乱情迷。

  男人的自尊拼命怒吼着,但依然节节败退,就在宝玉的精囊发胀的刹那,神
奇的变化悄然而生,真正的「性」福降临到他头上。

  「通灵宝玉」突然大放光芒,宝玉只觉脑中一震,「砰」的一声轻响,「动
门法书」在他「意识之海」重现,书上的一幅幅交欢图好似电影般不断循环地放
映。

  恍惚间,宝玉变成图上的男人,不仅动作一模一样,而且连体内法力的运转
路径也是一般无二。

  同样的夜色笼罩下,宝玉的房间是春意融融、艳福无边;而在贾府大门外转
角之处,一条黑狗却卷曲着身躯,在秋风中瑟瑟颤抖。

  就在「通灵宝玉」的霞光冲天而起的刹那,黑狗茫然的双目突然变得阴森而
恐怖,狗身不由得跳起来,好似利箭般射向半空。

  下一刹那,黑狗一声惨叫,又被霞光打回原地,尾巴一夹,黑狗口吐人言,
咒骂道:「他妈的,这‘神物’太厉害了,连大爷修炼两百年的妖力也敌不过!」

  黑狗在原地转了转,贪婪地吞了吞口水,最后无奈地叹息道:「唉!看来大
爷抢不到这宝贝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禀大王吧!」

  一阵诡异的黑雾凭空出现,雾中的黑狗四肢紧缩,接着一阵夜风吹来,黑雾
散尽,黑狗已然不见踪影。

  黑狗刚走,两道人影立刻驾雾而来,停在贾府的上空。

  「老大,下面就是那近日盛传出世的通灵神物,若是吸收里面的灵力,真的
可以纵横三界吗?」尖锐而刺耳的声音难听至极,不知发话者是天生如此还是咽
喉受伤。

  「老二,你连我的话也不信了?只要我们兄弟能将这宝贝抢到手,足可少修
千年,到时我们兄弟联手就可以横行三界,压倒那些讨厌的正道家伙!哈哈……」

  那老大东西还未到手,就已幻想着将正派的修真者踩在脚下。

  两个一身邪气的家伙道力已达「驾雾」境界,脚下黑雾猛然一卷,就欲往
「怡红院」扑去。

  「两位道友何必急在一时?」

  清朗的话语自那两人的身后传来,话音未落,一道人影已经脚踏白云停在他
们身侧,纯净的白云不仅表露来人正道的身份,而且显出他深厚的法力——已达
人间界少有的「腾云」之境!

  无论正邪,只要进入此境就已是「散仙」之身!

  「老大不好,又是‘五庄观’的牛鼻子!」老二语带惊惶,停下欲动的身子。

  老大也是心惊神乱,要知「五庄观」可是人间界散仙之首,屹立神州大地已
有数千年,除了几百年前的齐天大圣敢拔虎须之外,人间界还无人能挡其威。

  一道月光倾洒而下,正巧映照在身处半空中的三人身上,所幸他们脚下的云
雾挡住真身,不然如果让凡人看见,还不引起掀然大波?

  仙风道骨的中年散仙竖掌一礼:「贫道静尘,乃清风道师座下二代弟子,见
过两位道兄!」

  两名邪道闻言心中再次一惊,因「五庄观」弟子自「镇元大仙」以下,以
「清、静、无、为」排号,「清」字辈道人早已不问尘事,而「静」字辈弟子在
人间修真界可说是泰山北斗。

  那两名邪道并未因为静尘的彬彬有礼而有好感,反而语带紧张、色厉内荏地
问道:「牛鼻子,你我无怨无仇,为何挡我道路?难道你也想抢夺‘神物’不成?」

  「道兄误会了,贫道奉‘镇元仙祖’之命下山而来,只因此物之主与仙祖有
旧,特此前来护他安全,并无争夺之意!」静尘向远方遥遥礼拜,目露崇敬之色。

  「什么!镇元大仙回来了吗?」两个邪道差点从天上跌下去,因为这下可没
戏唱了,即使有命抢到「神物」,他们也没命享受。

  「仙祖飞升‘天外天’已有数百年,早已不管人间事,此次只是略尽心意。」

  静尘话锋一转,沉声道:「镇元仙祖有法旨:」一切机缘自有天定,神物有
灵,自会择主!‘只要你等不伤害玉之主人性命,自可随意!「

  静尘环视着四周,清朗的话语传遍夜空,让无数藏在黑暗中的心怀不轨者暗
自一惊,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抢夺?」两名邪道半信半疑地看向负手而立的静尘。

  静尘眼底闪过戏谑的笑意,单掌一礼,道:「道兄请随意!」话音未落,他
已脚踏白云向远方飞去。

  「老大,怎么办?」老二迟疑着询问老大:「我们还抢吗?」

  「抢!干嘛不抢?」老大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道:「只要得手,我们就不
必怕那‘五庄观’的牛鼻子,就算是那清风与明月两个老牛鼻子,我们也能将他
们打趴!」

  一股狂风在虚空刮起,两名邪道全力催动法力往霞光所起处扑去。

  「啊!」惨叫声穿云裂空,那两名邪道刚触及到霞光范围,一道不可抵挡的
巨力瞬间袭来,犹如摧枯拉朽般冲散他们的护体法罩。

  身受重伤的两人被高高抛起往远方弹去,至此他们方才明白静尘离去时眼底
出的笑意是何所指,可惜悔之晚矣。

  眼见那两名邪道悲惨的下场,众多隐藏在黑暗中的夺宝者纷纷无奈地飞跃而
去,他们也顾不得再掩藏身形,一时之间,虚空中尘雾翻腾、法器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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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如意之棒

  贾府内,一个角落中有一座小巧精致的庵堂,名曰「栊翠庵」。

  庵堂内,一个闭目打坐的妙龄道姑悠然张开深邃的双眸,清丽如仙的玉容望
着宝玉居所之处,感触万千地叹息道:「果然是他!」

  叹息声中,道姑神色一紧,凝声自语道,「妖气!看来贾府也不再是平静之
地,我还是早做准备吧。」

  道姑素手轻抬,一只栖息在庭院树上的云雀飞掠而入,轻巧的停在手掌上,
口吐人言道:「妙玉主人,有什么事要翠羽做?」

  妙玉怜爱地轻抚灵鸟,亲切吩咐道:「翠羽,这次要辛苦你了。你速速回到
无稽崖,告诉师尊我已找到宿命之人。不过如今因为‘玉石通灵’引来妖邪觊觎,
情势不妙,希望师门增添人手保护贾府!」

  「妙玉主人,你放心吧,翠羽一定办到!」

  翠羽亲昵地啄了妙玉手掌一下,细小的双翅迎风一展,腾空而起,飞到半空
微微一晃,已由平凡的「云雀」恢复美丽耀眼的灵禽真身。

  一场危机悄然过去,天空与地面再次回复平静,贾府众人则酣然大睡,茫然
不知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怡红院内,春色正值高潮一刻。

  宝玉的神思已经回归躯壳,双修秘术立刻大放光芒,紧接着宝玉发现一处异
常的地方,他的肉棒竟然能大能小、能长能短,变化自如,好似那害他的——如
意金箍棒。

  嘿嘿……这可是动门法书上没有的东西!意念一转,假宝玉开始不停实验,
实验的对象自然是袭人的娇嫩花径。

  可袭人只是凡人之躯,怎能抵挡这一块好色的石头?不到片刻,她已是瘫软
如水,随即又被宝玉那变大、变长的肉棒挑起来。

  「宝玉、好宝玉,不要啦……」袭人哀求道,但蜜穴却自行套住肉棒,甚至
布满春水痕迹的臀丘已经抵在宝玉的小腹上。

  「袭人,忍一忍,我也快来了。」宝玉一边说,一边将袭人弄成趴伏的姿势,
然后他一只手抓着秀发,另一只手把玩着玉乳,下体一挺,又开始猛烈耸动起来。

  十下、百下、两百下……在袭人蜜穴干涸几次后,「激战」终于到最后一刻。

  「呀——」宝玉一声激情的嘶吼,滚烫的精液轰然爆发,将袭人的子宫花房
完全灌满,就连腹部也鼓起来。

  「啊!」不堪挞伐的袭人本已累得动不了一根手指,但在阳精的冲击下,她
一声呐喊,娇躯猛然一挺,随即在无与伦比的极乐中昏厥过去。

  斗转星移、黑白交替,天地之间初露曙光。

  经过一夜的「操劳」,仍然神清气爽的宝玉睡意全无,耐不住心中高昂的情
绪,他为袭人盖好被子,随即悠然行至庭院中。

  在宝玉踏出房门的瞬间,正值天边第一丝曙光突现的刹那,今非昔比的宝玉
身形猛然一颤,突然「静」下来,一只早起的鸟儿划空而过,还在这奇怪的「植
物」

  上停留片刻。

  宝玉的身躯没有丝毫动弹,而元神则化作千丝万缕向四方飘散。就在这无意
之间,宝玉自然而然融入天道自然,达至「神游虚空、身化物外」的境界,超过
普通人十年的苦修。

  宝玉细细体会着黑夜的阴柔之情、白昼的阳刚之意,还有那大地万物的阴阳
和合,不知不觉,感动的清泪悄然滑出眼眶、流过面颊,飘散在虚空中,湮没在
尘土内。

  「宝玉,天凉了,别待太久。」

  一件外衫披上宝玉的肩头,温柔的话语钻入他的心田,将他从「虚幻」中拉
回现实。

  「你怎么出来了?」宝玉心疼地轻拥衣衫单薄的袭人,肩上的衣衫与袭人身
上仅穿的中衣形成强烈的对比,令他分外感动。

  心窝一热,飘逸之气立刻离宝玉远去,回归红尘的他低头一看,袭人面若桃
花、艳光照人,一股妩媚的春意在袭人的眉梢眼角间若隐若现。

  什么样的女人最美?沉浸在爱情中又刚沐浴情郎恩泽的女人最美丽而诱人!

  袭人的身上虽然没有出现五色仙花,但假宝玉对她的喜爱依然直线上升,在
美人艳光的笼罩下,瞬间心摇意动,并暗自惊叹:「阴阳和合」果然厉害!才过
半夜,袭人就已恢复,而且平添三分艳丽,自己还以为她三天之内下不了床呢。

  少女——应该是少妇依偎在爱郎的怀中,一脸幸福的微笑,脚步因下体的刺
痛而别扭地走动。

  感受到袭人的不妥,宝玉色色地一笑,大手一抄一揽,体贴地将她横抱起来,
快步钻入温暖的被窝。

  当朝阳的光辉笼罩大地时,假宝玉站在王夫人的院门前,除了要装孝顺儿子
讨好贾府后宅的第二号女人之外,他还有一个盘旋已久的心愿。

  自从走出养病别院,凤姐果然说到做到,完全不给宝玉接近的机会,令他黯
然神伤之余,更加牵挂娇俏丫鬟的泪珠。念及此处,宝玉在王夫人的居所里外逛
了一圈,除了几间偏房有几个小丫头外,竟然空无一人。

  正当宝玉无精打采地向门外行去时,金钏儿差点与他撞个满怀,宝玉不由得
满心欢喜地道:「金钏儿,我母亲到哪儿了?我今日就要讨你回房,开心吗?」

  金钏儿微微一愣,双眸闪过疑惑,随即眼底迅速闪过一抹窃笑,道:「太太
到老太太那儿问安了。宝玉,你真要讨我回房呀?不怕袭人她们吃醋吗?」

  「傻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了。」宝玉虽然感觉金钏儿有点奇怪,但男人的情
火突然发作,他双臂一合,将猝不及防的金钏儿抱入怀中,道:「好钏儿,让我
亲亲你,这次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啦。」

  「咯咯……」

  然而迎接宝玉的不是金钏儿含情脉脉的眼神,更不是欲拒还迎的朱唇,她的
玉脸好似盛开的春花般,笑得花枝乱颤。

  宝玉一呆,顿时欲火全消,惊疑不定地望着这个「奇怪」的美少女。

  「宝二爷,你还不放开人家。」说着,那少女钻出宝玉的怀抱,一脸戏谑地
道:「可让我逮到了,看姐姐这下如何狡辩!咯咯……难怪我这几日总觉得她有
点奇怪,原来是这样,竟然连我这个亲妹妹也要瞒着。」

  「姐姐?妹妹?」

  宝玉不由得在心中仰天高呼:老天爷呀,你竟这样玩我!

  在这关键时刻,伟大的老廖又从宝玉的脑海中出现,大声说道:「金钏儿还
有一个双胞胎妹妹玉钏儿。可惜曹公对她们着墨不多,可惜呀,那可是红楼梦中
唯一一对双胞姐妹花,多好的双飞美女呀!」

  「好妹妹,这……」厚脸皮的宝玉难得俊脸通红,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二爷不叫我‘好钏儿’了吗?」玉钏儿虽然与金钏儿长得一模一样,
但性情却更加活泼大胆,怎会这么轻易放过宝玉?

  「好妹妹,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我是做定你姐夫了。」宝玉笑脸
一收,郑重的向玉钏儿保证,随即话锋一转,低声请求道:「不过在我未向母亲
讨你姐姐之前,你可别让其他人知道,小心另生事端。」

  玉钏儿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与诧异,既为金钏儿终身有靠而欣喜,也为宝玉此
刻的豪迈明快、敢做敢当而诧异,心想:怪不得姐姐常说宝二爷大病一场后性情
大变,不仅变得很有男儿气概,还很是聪明。

  念及此处,玉钏儿更为金钏儿高兴,嬉戏之心也更强,打趣道:「二爷说的
‘其他人’恐怕是指袭人、晴雯她们吧?不然就是林姑娘、薛姑娘,还是史姑娘……」

  宝玉见玉钏儿「刁蛮」地指认出一大串的「姑娘」,急忙双手连摇,表明自
己的清白:「好妹妹,没有的事!我是担心府里那些讨厌的规矩,为了你姐姐,
你一定会答应,对吧?」

  玉钏儿眼中的笑意更甚,故作犹豫之状,道:「可以是可以,不过……」

  糟糕!宝玉见状心中惊呼,他可在巧姐身上有过惨痛教训,在压力之下突然
灵机一动,望着玉钏儿身后,欢声道:「你姐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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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钏儿随着宝玉的话语回首一看,却什么人都没看到,刚要转身嗔怪,宝玉
已经像风儿般消失在院门转角之处。

  玉钏儿望着逃之夭夭的宝玉,再次忍不住「噗哧」一笑,喃喃自语道:「宝
玉果真变得有趣多了,人好象也变得更好看,哎呀,我在想什么呀?羞死人了!」

  玉钏儿摸着滚烫的面容,暗自思忖:姐姐已经找到如意郎君,自己是不是也
该找一个好情郎了呢?

  宝玉逃离「魔爪」,随即却发现他迷路了,其实严格说来,他还从未仔细欣
赏过贾府,兴起之下,双手一负,当起跨越时空的大观园游客。

  宝玉刚一跨入园门,迎面就是一列奇峰横挡于前,恰到好处的遮掩后面的幽
雅美景,转过山石后,只见一条大道环绕在亭台楼阁之间;甬道两旁,布满若隐
若现的通幽曲径,隐藏在重峦叠嶂的林木之间,巧夺天工地将园内的各处院子连
在一起。

  不知路径的宝玉随意乱逛,沿途所遇之人无不亲热的前来招呼,宝玉全部以
微笑回礼,并不多言。

  而见惯宝玉怪异行经的丫鬟、婆子们也一笑置之,并未放在心上。

  半日间逛,宝玉犹未将大观园走完,就在他心神疲倦准备返回居所时,远处
树林边闪过一袭白色的衣裙,绝美的倩影昙花一现,转眼就消失在林间小道上。

  只需惊鸿一。瞥,宝玉的心神就沉醉不已,不由得向「飘逸美人」消失的方
向追去。

  经过通灵宝玉改造后,宝玉已经比普通人强健数倍,但任凭他怎么加快步伐
也追不上前面的白色倩影。

  心中诧异不已的宝玉顿生好奇之心,更希望见到那名女子,脚步不知不觉中
£越来越快。

  宝玉快,那白衣女子也快,美女加速,宝玉再加速,如此循环之下,只见林
中两道幻影一掠而过,其速度令人匪夷所思。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衣女子进入一座庵堂内。

  宝玉心中一。喜,下意识双足一顿,就停在庵堂门口,举目一望,「栊翠庵」
三个大字跃然入目。

  难道她是带发修行的道姑?宝玉双目透出一丝惋惜,随即灵光一现,猛然想
起此女的身份,她就是「红楼梦」中清高孤僻,最后被贼人虏去而下场悲惨的美
丽道姑——妙玉!

  「贵客莅临,何不入内稍坐片刻?」清雅的仙音娓娓动听,犹如春风拂过心
田,令人心海一片平和灵静。

  宝玉在心神陶醉中,又禁不住大为吃惊,因为妙玉的话音越过宽广的庭院直
达庵堂门前,虽然温言软语,但却清晰无比,好似在他耳边说话一般。

  要知道,宝玉与妙玉相隔足有上百米,怎不叫他大吃一惊?不由得心想:看
来这个妙玉必非常人!

  宝玉顺着话音步入妙玉所在的厢房,顿时双目一直,在心中直呼:我的天啊!
世间美女不外如是,只有如此方配称作天仙化人!

  妙玉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双眸轻轻眨动间仿佛夜空繁星闪烁,柔声道:
「宝二爷,看你身体康健,妙玉就放心了。」

  宝玉呼吸一紧,缓步上前,他本想再看明白,不料一股疑真似幻的烟波凭空
出现,在妙玉周身环绕流转,任宝玉如何睁大双目也看不清她的面容,神奇至极。

  妙玉没有再多言,只是素手轻扬,示意宝玉坐在她的对面。

  「宝二爷,月前你邪气入体,奈何妙玉不在庵中,万幸的是听闻‘玉石’通
灵,救了你与二奶奶一命,不知可确有此事?」妙玉一边说,一边从身侧取出一
套精美的木制茶具。

  一丝警戒钻入宝玉的心窝,他呼出一口大气,随即半真半假地回应道:「我
当时癫狂,失去常性,并不记得实际状况,但听老太太所言,应该有这怪事发生。」

  「二爷,请饮茶!」片刻之间,妙玉已沏好一壶香茶,还随手燃起一炉檀香,
朴素洁净的厢房内顿时馨香缭绕,茶香四溢,清新怡人。

  宝玉虽不是爱茶之人,但毕竟生在资讯发达的二十一世纪,无聊时他也看过
一些关于「茶道」的节目,装作内行,轻笑道:「一杯为品,二杯为喝,三杯为
牛饮,我今日能品得仙子亲手所沏之茶,真是不虚此行呀!」

  「宝二爷果非凡品,我这杯茶可不是普通俗物,是从孤山寒梅的花瓣上所取
的第一滴朝露所制,也是二爷好运,你如今可是品尝这‘朝露清茶’的第一人!」

  宝玉闻言顿生受宠若惊之感,正想谦虚几句时,不料妙玉话锋一转,让他顿
时吓出一身冷汗。

  「你是谁?你绝不是宝二爷,他可不会神行之法!」

  此刻的妙玉依然白衣胜雪,但美眸却迸射出两道寒光,凉气直透宝玉的心窝。

  「仙姑此言何意?我怎么不明白?」宝玉心中波澜翻腾,外表却十分无辜,
装傻充愣可是他的专长。

  一道霞光猛然自妙玉的娇躯透体而出,法力激荡下,秀发无风自动、升空而
起,道:「大胆!若不是你身上没有妖力,我早就出手了。凭你那点微弱的法力,
我不出十招就能取你性命,还不快点交代你到底是谁?」

  话音未落,妙玉脑后束发的玉簪如有生命般飞上半空,迎风一晃,变成三尺
青锋。

  妙玉的剑气直逼宝玉咽喉,宝玉却心情一松:还好妙玉并未知道真相。

  眼珠一转,宝玉计上心来,故意困惑地回应道:「听仙姑这么一说,我倒想
起来了。自大病康复后,我就感觉自己身轻如燕,找了好几个大夫,他们只说我
是受惊过度,产生幻觉。」宝玉话音微顿,脸上浮现期待之色,道:「仙姑应该
知道其中缘故,还请解宝玉心中疑惑。」

  妙玉凝视宝玉片刻后,心随意动,利剑变回玉簪,而她也恢复飘逸的仙姿,
悠然细语道:「看来是妙玉误会你了,请别介意。如妙玉所料不差,宝二爷是吸
取了神物精华,所以有超人之处。」

  宝玉对自己知道的事情没有兴趣,而是试探着问道:「请问仙姑是神仙还是
妖怪?是为我胸前这块玉石而来的吗?」

  「咯咯……」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在庵堂内回荡,妙玉这么一笑,幽静的双眸
波澜迷离,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顿时坠入凡尘,变得亲切而自然。

  宝玉被欢声感染,不由得放松紧绷的心弦,再次试探道:「你肯定是神仙。」

  妙玉芳容未变,只是摇了摇头,玉簪上的两点轻穗随着头轻轻晃动,晃得宝
玉的心房砰砰直跳。

  「难道……你是妖怪?」心如擂鼓的宝玉口干舌燥、双腿发紧、冷汗往下流。

  妙玉对此既未承认,也未否认,只是含笑不语,几秒后才叹息道:「唉!既
然被你识破,本妖怪也只好杀人灭口。」

  话音未落,先前的霞光再度突现,在轻烟笼罩下,只见一个青面獠牙、血盆
大口的「经典」造型呈现在宝玉的面前。

  「鬼啊!」宝玉一声惊叫,双腿犹如加足马力的车轮般逃向门外,却被无形
的力量抓回去。

  下一刹那,「厉鬼」消失,妙玉一脸笑意恢复本来面目,道:「宝二爷请原
谅,适才我是与你开个玩笑。」

  宝玉想起贾敬的话语,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你究竟是?」

  「我的身份本不应对世俗凡人说的,」妙玉别有深意地望了宝玉一眼,白色
道袍微微一动,继续道:「但你如今也可算半个修真者,我就如实对你说吧。我
来自道家福地大荒山无稽崖,既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同你一样我也是人,只
不过是修真求道之人!」

  不待宝玉有所反应,妙玉再次沉声道:「宝二爷,你定要千万小心,各方妖
魔不日就会来临,抢夺你的通灵宝玉。」

  「轰」的一声,假宝玉的脑海翻起滔天巨浪,当贾敬的预料变成事实的一刻,
他才发觉原来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更不想成为妖怪的早餐。

  一时之间,假宝玉再没有欣赏美丽的心情,连怎么离开栊翠庵也记不清楚,
只是木然行走在林间小道上,向远处走去。

  烟波笼罩的妙玉静立在庵堂门口,看着宝玉沉重的背影,她看似平静无波,
芳心却波涛翻腾,万千意念同时闪现:他就是自己苦寻的宿命之人吗?难道自己
真的注定要与他一生牵连?可自己对他并无男女之情,如何一起双修?更何况以
他那微弱的法力,又怎么能够帮自己度过大劫?

  仙缘深厚的妙玉回到房中,然后盘膝打坐。

  片刻,妙玉的元神融入天地自然中,心海浮现师父渺渺真人临行前的话语:
「徒儿,一切存乎于心,道法自然,顺心而行!」

  「第十章」群魔乱舞

  宝玉茫然地行走在大观园内,心中开始担忧:嗯,未来我该做什么?我能够
做什么?

  「二爷,你原来在这儿闲逛呀,可让我们急死了。」清脆的娇嗔在前方响起,
惊醒沉思中的宝玉。

  婀娜多姿的晴雯快步走向宝玉,话音未落,她拉住宝玉的手腕,催促道:
「走吧,袭人与麝月她们还在四处寻你呢!你不在,我们不好意思先吃,你是不
是想饿死我们呀?嘻嘻……」

  看着娇嗔的晴雯,宝玉心中一热,只觉得手腕相触之处温软柔滑、近在咫尺
的玉人笑颜如花,烦恼瞬间就被他抛到脑后。

  晴雯可是怡红院最美的丫头,秀美之姿色甚至不在三春之下,这么娇嗔一笑,
可谓如花解语,比玉生香!

  「快点啦!」晴雯见宝玉又开始发呆,不由得用力向前一拉。

  未饮先醉的宝玉借势大步一跨,手腕自然地反握住晴雯的纤纤玉手,道:
「好啊,我也饿了!」

  反被拖着走的晴雯微微一愣,宝玉的大手温暖厚实,一种陌生的悸动在她的
心房一掠而现,再看着宝玉挺拔轩昂的身影,全无往日的脂粉习气,她的玉脸上
悄然爬上两朵红云。

  在贾府此等豪族之家,主子身边的贴身丫鬟其实就是没有正式入门的妾侍,
她们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唯一的希望就是遇到一个好主子,不会将她们玩厌后
扫地出门,卖给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晴雯虽是丽质天生,难免有点孤芳自赏,所以被贾母指派到宝玉身边时她是
又喜又悲,喜的是宝玉心性善良,不是奸邪之辈;悲的是宝玉身为男儿,却比女
子还不如,一身脂粉气、空自锦绣皮,完全无能草包一个。

  正因为如此,心性颇高的晴雯虽也是尽心服侍宝玉,但却不像袭人柔顺乖巧,
她不时会使点小性子,就是为了发泄对未来的迷惘与恐惧。

  不料天意变换,一场大病之后,如今的宝玉脱胎换骨,如此俊朗的好男儿,
又是命运安排的主子,晴雯的一颗少女芳心自然开始沦陷。

  晴雯略一挣扎后,她就主动向前一步,与宝玉并肩走去。

  就在宝玉准备捕获晴雯芳心的刹那,晴雯突然又用力挣脱他的手掌,有如美
丽的鸟儿翩然起舞,远离宝玉。

  情趣的诱惑令假宝玉不恼反喜,嘻笑着追上去,在大观园内嬉戏起来。

  欢乐时光转瞬即过,宝玉突然觉得路途太短,一抬头,他已经回到怡红院,
迎接他的是袭人温柔的关怀。

  每一个清晨宝玉醒来,必然会看到袭人情意绵绵的美眸。

  「二爷,薛姑娘回来了,还有薛姨妈与薛大爷,他们都在老太太那里,太太
催你快点前去拜见。」

  薛宝钗?宝玉闻言,顿时迫不及待地一掀被子跳下床来。

  「我的爷,不用这么赶,薛姑娘走不了。」袭人虽然远比晴雯、金钏儿她们
温柔,但并不是不会吃醋。

  I 假宝玉尴尬一笑,抱住袭人越来越丰腴的身子,道:「好袭人,我不赶,
先把我的袭人伺候好了再去不迟。」

  「不要……宝玉,别、别闹……啊……」

  春色顿时弥漫,在羞涩的呻吟声下,空间再也嗅不到酸酸的味道。

  突然外间传来麝月的催促声:「袭人姐姐,二爷起床了吗?太太又派人来催
了!」

  「啊!」袭人顿时从激情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是罗衣半解、酥胸全露,
急忙双手推着宝玉。

  可情火大作的宝玉对外面的呼声不管不顾,双手仍然把玩着袭人的双乳,随
即腰身一挺,「滋」的一声,他的「如意金箍棒」插入花径。

  肉棒一入,随即开始变大变小、变长变短,弄得袭人瞬间眼眸一乱,贾府的
规矩也忘到九霄云外。

  「啊……宝玉、好二爷,弄……弄死我啦!」

  只听「啪」的一声,袭人主动撞上肉棒,四肢更紧紧缠住宝玉的身子。

  两刻钟后,在晴雯,麝月,秋纹等人很怀疑的目光中,宝玉打开房门,大大
方方地走出怡红院。

  嘿嘿……当爷的滋味真是爽呀!嗯,为了拯救三界,也许该在另外几个丫头
身上也找一找,第一个自然是最美的晴雯。在胡思乱想中,宝玉站在贾母的面前,
一边请安,一边在一大群美女中寻找闻名已久的薛宝钗。

  「见过老祖宗、母亲、姨妈。」

  「宝玉,你怎么现在才来?还不见过你的宝姐姐与薛大哥。」贾母语带宠溺
地「责备」宝玉,富态的面容透出发自心底的喜悦。

  「宝兄弟,听闻你前些日子身有微恙,我未能前来探望,在这里赔礼了。」

  轻柔的话语婉约悠扬,好似天籁之音钻入宝玉的心田。

  宝玉心神一颤,目光如受「牵引」般缓缓转动,四目相视的刹那,他只觉眼
睛一亮,强烈的冲击掀起心中无边波浪。

  美眸如水,闪现着睿智灵慧的光华;玉脸丰润,弥漫着端庄大气的丰姿;再
一看到那滑如凝脂的如雪肌肤,宝玉的脑海中只剩下四个字——国色天香。

  初见黛玉,宝玉只觉「西子捧心」之美天下无双;再见妙玉,飘逸出尘,足
以平分天下;此时此刻,薛宝钗盈盈而立,宝玉的心灵「轰」的一声三分天下,
如此宝钗有如「环玉再生」,怎不令宝玉在心中狂呼:国色天香!这就是传说中
的国色天香!

  「哈哈……」粗豪的笑声突兀响起,惊醒「痴呆」的宝玉:「宝兄弟,我还
以为你变了一个人,原来还是这么有趣!」

  薛蟠本性豪爽,素来不喜老实本分之人,初见宝玉举止规矩不由得深觉无趣,
如今见宝玉大失仪态,不由得顿生知己之感。

  「蟠儿,休得胡言乱语!」王夫人身侧坐着一位满头珠翠的中年美妇,她与
王夫人有着七分相似的玉容风韵犹存,此刻蛾眉倒竖,被薛蟠气得娇躯轻颤。

  「妹妹不要生气,蟠儿也是无心之言,不必认真。」王夫人握着她妹妹的手
柔声安慰,姐妹俩深厚的情谊自然流露而出。

  「姨妈,你不要生气,薛大哥如此直言,更能显出我们兄弟间的亲热。」

  「假宝玉」言语真切,目视雍容美艳的「母亲」与薛姨妈,他严重的「恋母
情结」猛然爆发,恨不得自己真的就是「贾宝玉」。

  「宝兄弟这话我爱听,咱们本就该多多亲近。」

  薛蟠虽然并不惧怕他母亲,但仍然对宝玉的出言相助心生感激,禁不住暗自
思忖:这个姨表兄弟看来开窍了,有机会得找他出去玩乐,日后有了他做遮掩,
也免得母亲与妹妹总是啰嗦。

  「薛大哥说的极是,日后还望你多多提携。」宝玉首次与薛蟠正面相对,心
中对这个「金陵一霸」也充满好奇,想及薛家乃官商之家,另有所思的他就想曲
意相交。

  宝玉觉得薛蟠果然人如其名,天生「霸」相,身材高大、肩宽手长,原本不
错的面容却被一脸戾气掩盖,果然不愧为「混世魔王」之名。

  「蟠儿,你不要带坏宝兄弟!」薛姨妈面带无奈的轻言嘱咐,语调一转,柔
和地对宝玉道:「宝玉,过来让姨妈好好看看,一段时日不见,你这孩子竟变得
这般懂事。」

  薛姨妈将宝玉轻拥入怀,见其不像往日般脂粉敷面,变得清爽俊秀,不由得
更加喜爱,道:「宝玉,就你知道心疼姨妈。」

  宝玉虽是少年之龄,但他的内在可是熟透的「石纴」之魂,如今面颊紧贴薛
姨妈丰盈的双峰,滑腻的肉感与成熟玉体的幽香直浸心脾,陶醉其中的他不由得
心中一热,一股暖流直窜腹下,欲望之源瞬间「抬头挺身」。

  宝玉不由得缓慢而有力地移动面颊,仔细感受着成熟双峰的饱满、柔软,大
手也悄然在薛姨妈柔滑的腰肢上来回抚摸。

  寡居多年的薛姨妈娇躯微微一颤,玉脸迅疾掠过一丝红晕,她诧异地低头瞧
了怀中的「小孩」一眼,见他双目微闭、一脸幸福之状,芳心不由得生出疑惑:
不知宝玉是陶醉在亲情中,还是故意轻薄自己?

  不能确定的薛姨妈不好推开宝玉,只能侧了侧身子,避开玉乳与宝玉面颊的
直接碰触,虽然如此,宝玉几番蠕动下,令薛姨妈羞涩不已,玉脸浮现羞红,一
丝明悟从薛姨妈的心中油然而生:当年的小娃娃已经长大成一位俊秀少年了!

  「宝玉,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别再缠着姨妈了。」王夫人见宝玉在自己妹
妹的怀里「撒娇」,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无端生出酸意,好象儿子要从身边离开
似的。

  「享受」不已的宝玉心中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个被自己「非礼」的女
人可是母亲的亲妹妹,怎么能对她生出「非分」之想?要是被人发觉,自己还能
在贾家混下去吗?

  念及此处,假宝玉不安地站起身,下意识偷瞥薛姨妈一眼,不料与她疑惑的
目光在虚空中相撞,两人同时心弦一紧,仿佛遭到电流袭击般。

  羞怒之余,薛姨妈寂寞的心田生出莫名的异样。自幼生长在世家大族的她虽
然谨守妇道,但耳濡目染下,对豪门之家的不伦之情并不陌生,如今此事竟然发
生在她自己身上,不由得浑身躁热,思绪万千,不知究竟是怒、是羞,还是……

  薛姨妈的异状进入宝玉的眼帘,他同样忐忑不安,但紧张片刻后,见薛姨妈
并未揭破自己的荒唐行为,他才稍微安心,随即找了个借口逃之夭夭,连薛宝钗
的绝世玉容也无心再看。

  众人看着宝玉匆忙离去的身影,不由得纷纷面露不解之色,只有薛姨妈若有
所悟,她最终肯定自己的猜想,娇躯瞬间急速发烫,心想:天啊,宝玉是真的轻
薄于自己!唔……刚俗世红尘之外、深山大泽之中,吹的是阴风邪气、走的是山
精木怪。

  蛮荒的一座高山上有一座金牛洞府,洞中有一名金牛大王,此妖可不是寻常
之辈,乃是当年妖界霸主牛魔王的私生子,也是如今的妖界四大天王之一。

  此时此刻,那头在贾府墙外的黑狗跪在金牛大王面前,将「通灵宝玉」之事
详细禀报一遍。

  「哦,果真如此?」面容粗犷、大眼宽鼻的金牛大王猛拍石桌,兴奋而又怀
疑地盯着还不能完全变成人身的黑狗。

  「小的所言千真万确,怎敢瞒骗大王!」

  「哈哈……想不到这世上还有最后一块真正的五色神石!」金牛大王高声大
笑,兴奋无比地道:「只要我金牛大王得到这件宝贝,必可一统妖界,不!不只
妖界,我还要下占地府、上据天庭,到时一统三界,唯我金牛独尊!」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一统三界,金牛独尊!」群妖四肢着地,谄媚高呼
金牛大王享受着群妖的恭维,等笑声消散,更加兴奋地道:「此玉必是传说中的
五色神石,想不到会在人间出现,你们知道此神石有何神奇之处吗?」

  金牛大王微微一顿,不待众妖回话,兴致大发下,一向粗豪的它难得很有耐
心地将五色神石的来历宣之于众,内容与警幻仙姑所说大同小异。

  最后,金牛大王重重一拍桌子,道:「你们想一想,孙悟空只是一块神石残
料就已经这么厉害,要是得到这一块真正的五色神石,会厉害到什么程度!」

  「啊!」

  金牛大王这么一说,顿时犹如巨石砸中水面般,在群妖中掀起滔天波浪,要
知道「齐天大圣」的名号在妖界可是比如来还响亮。

  「大王,不知你从何得知?」排在众妖之首的是一个人形的鼠妖,壮着胆子,
小心翼翼地问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此话就是孙悟空亲口所言。」

  金牛大王不知为何今日谈兴大发,滔滔不绝地道:「你们应该知道我父亲‘
平天大圣’牛魔王与孙悟空乃是八拜之交。一次孙悟空酒醉后,道出他的出身来
历,我父亲又在无意中告诉我母亲,最后这秘密就落入我的耳中,这下子你们明
白了吧!哈哈……」

  群妖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自豪的大笑声过后,金牛大王一摆手,道:「你们退下吧,本王要好好想想,
应该派哪位兄弟将这神石夺来。明日一早,全部到此听令!」

  群妖四散,喧哗不再,然后金牛大王独自在后洞自斟自饮,原本粗豪的眼神
突然消失不见,阴沉的精光连连闪动。

  「大王,今日的兴致为何这么好?」一双玉手悄然攀上金牛大王的肩背,温
柔地为它按摩着。

  金牛大王握住肩上的玉手轻轻一带,将身后的女子拉到身前,道:「胡姬,
来陪本大王喝一杯!」

  丰腰肥臀、风情万众的胡姬借势依偎在金牛大王的怀中,道:「大王,我们
在妖界活得逍遥自在,何必费神抢那什么五色神石,不去好吗?」

  「不行!」

  金牛大王脸上的柔情消失无影,双目透出无尽仇恨,道:「我苦苦修炼千年,
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杀上天庭,为我母亲报仇雪恨!」

  金牛大王将满满一杯烈酒倒入口中,阴森的话语自齿缝中蹦出:「在八百年
前,孙悟空为保唐僧取经,一棒打得我母亲玉面狐狸魂飞魄散。此仇不报,死不
瞑目!」

  「啪!」

  金牛话至激动处,不由得将酒壶用力砸碎在地,道:「孙悟空法力高强,我
远远不是对手,不过只要有五色神石相助,我到时一定可以达成心愿,纵横三界!」

  「大王,那你为何又要将这秘密公诸于世?要知道,妖兵里难保没有其余三
王的眼线。」

  「嘿嘿……」金牛得意地笑道:「若不如此,它们又怎会为我打头阵?其实
黑狗在回禀之前,我已知道详情,连这个蠢货想私吞宝贝也未瞒过我的耳目,若
不是还要利用它,本大王早就一口吞掉这头吃里扒外的蠢狗了!」

  「大王,你永远是妾身心中的英雄!」胡姬双目射出崇拜之光,性感的娇躯
动情地在金牛大王的怀中扭动起来。

  「啊!」一声激情的呻吟,牛鞭深深插入狐狸洞。

  请续看《诱红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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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红楼】第二卷【亵渎贞洁】作者:知乐(附封面)

          【诱红楼】第二卷【亵渎贞洁】作者:知乐(附封面)


作者:知乐
绘者:雨霖
书系:绯梦之都
出版社:河图文化
出版日期:2013-03-14
字数:59728
前文链接:thread-4746961-1-1.html

               内容简介:

  来到红楼世界后,「假」宝玉终于要见自己在这世界的父亲──贾政,除了
担心会穿帮外,「假」宝玉也盘算利用此次见面,为自己制造出门的机会,他打
算在这红楼世界大赚一笔……

  「假」宝玉与袭人勤练「动门道术」,并且在阴错阳差之下,麝月也被诱来
修练这奇异道术,但「假」宝玉仍未忘情于凤姐,费尽心思制造机会,只为一亲
佳人芳泽……

                目录

第一章:君子可欺、第二章:神仙棒、第三章:水中捞月、第四章:薛蟠相邀

第五章:狐朋狗党、第六章:凤姐之心、第七章:情挑姨妈、第八章:亵渎贞洁

第九章:红楼牌香烟、第十章:群美赌约

              人物介绍——

  麝月:怡红院四大丫鬟之一,单纯可爱。

  王夫人:宝玉的母亲,四大家族中王家女子,贾政的妻子,雍容华贵、端庄
美丽。

  薛姨妈:王夫人的亲妹妹,嫁给四大家族的薛家,宝玉的亲姨妈。

  巧姐:王熙凤与贾琏的女儿、宝玉的侄女,豆蔻年华的美少女,好奇心无比
强烈。

  香菱:薛姨妈的儿媳,身姿婀娜动人,外表柔弱,但内心坚毅。

  贾政:宝玉的父亲,为人固执迂腐。

  薛蟠: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公子,纨绔子弟,持强凌弱,喜好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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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君子可欺

  就在金牛大王寻欢作乐时,一切如他所料般发生了。

  金牛洞的三个妖兵果然偷偷离开,各自跪在妖界其他三大天王脚下,绘声绘
色重复着有关「神石」的惊天秘密。

  在妖甲北方一座高插云霄的孤山之顶,白雾茫茫的洞府内,大鹏化身的黑羽
大王语含夸奖,对那只黑狗道:「你这次做得很好,好好干!等本大王一统三界
,一定重重有赏。」

  「谢大王!」

  原来黑狗还是个双面间谍,它激动地不停晃动着狗头。

  在妖界西端有一汪浩瀚无垠的碧波,在坚不可摧的妖术结界内,独角大王的
水底宫殿金碧辉煌。

  堕落成妖的独角蛟龙虽然脱离四海龙族,但他改不了贪恋宝物的天性,禀性
奇淫的他一边听着手下的报告,一边肆意玩弄身下的女妖。

  当独角蛟龙听到「神石」的强大诱惑时,不由得眼放精光,贪婪之色不可抑
制,更幻想着与神石融为一体,虽然冲上天宫,将天界所有仙女奸淫的「美好」
生活。

  「啊!」独角蛟龙身下的女妖忍不住痛呼出声,原来独角大王心中越想越兴
奋,下意识的将身下的女妖幻想成七仙女的绝代风华,不由得疯狂地奸淫起来。

  空间一转,来到妖界另一端。

  奇峰异石、繁花似锦、草木成春,不明真相者定会以为无意间走入仙境,可
惜那些走动的「树木」、跳跃的「怪石」将所有的美梦破坏无疑。

  在修竹之后,一座飞角连云的豪华府邸跃然入目,其精工细雕与人间豪宅一
般无二,连走动者也是衣着绫罗的丫鬟、仆妇。

  在秀雅馨香的卧房内,修练千年的落梅女王半卧在枕榻上,自从听到「神石」
秘闻后,她一直郁郁寡欢、落寞良久。

  「妹妹,你又想起那只死猴子了。」艳色惊人的桃妖不愧「三月桃花」的美
名,肌肤红润滑腻,看起来风情万种。

  「姐姐,当年的事我早已忘记,只不过有点疲倦而已。」

  虽然清丽无双的落梅女王是妖,可清丽的面容却比仙女更加飘逸出尘。

  桃妖微微一笑,肉感的娇躯在落梅女王的身边坐下,玉手轻抚其肩,道:
「当年你为了死猴子,一气之下不惜堕入妖界,怎么可能轻易忘得了?刚才你一
听到『神石』两字立刻神色大变,你瞒不过姐姐的!」

  「姐姐,别说了!」落梅女王美眸红润,语带慌乱阻止桃妖的下文。

  「不,我要说,你苦了这么多年,那只死猴子却在天界逍遥快活!」

  桃妖为好姐妹打抱不平:「当年孙悟空为救唐僧,答应取完西经就前来迎娶
,你才会借『风月宝鉴』给他,可是这负心薄幸的死猴子却翻脸不认,上天成佛!」

  「唔!姐姐!」落梅女王一声悲泣,扑入桃妖的怀中,深藏在她心底的往事
被揭露,无尽的幽怨好似长河奔流般,化作热泪滚滚不休。

  「妹妹,你放心,姐姐一定为你做主!」

  桃妖怜惜地轻拥落梅女王,玉脸弥漫煞气,道:「只要夺得神石,到时姐姐
亲自上天将死猴子抓来,让你们拜堂成亲!」

  群魔乱舞,为玉而狂!

  假宝玉不知满天风云正向他扑来,兀自在怡红院过着他的神仙日子。

  这一日,朝阳初升,天地一片光明,假宝玉的第一个考验突然来临。

  「宝二爷,老爷回府了,夫人传话,叫你快去拜见。」

  宝玉正悠闲地吃着早餐,晴雯却一脸不安地走进来。

  「父亲?」

  宝玉一愣,用了好几秒的时间少反应过来「父亲」指的是「贾宝玉」之父,
荣国府的二老爷--贾政。

  宝玉不由得思忖:自己成为「假宝玉」一转眼已有两个月,但还从未与贾政
谋面,不知这位长年在外任职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疑惑之际,宝玉立刻寻找救星,脑海一转,英明神武的廖老大就出现,朗声
道:「贾政此人标榜忠义,迂腐无比,喜欢以书香世家自居。」

  晴雯对贾政与宝玉的关系知之甚深,不由得担心不已,美眸闪现灵慧光华,
小声道:「要不我去鸳鸯处报信,一有不妥,立刻叫老太太来救你?」

  假宝玉心中暗自发笑:自己可不是以前那个蠢货,自然能应对贾政这等人。

  「不用了,我自有办法,你就等我回来陪你吧!」言罢,宝玉的大手故意在
晴雯晶莹剔透的耳垂上一拂而过,留下大笑声,随即疾步行出房门。

  被调戏的晴雯并未惊呼责怪,只是出神地望着宝玉洒脱的背影,耳边回绕着
他自信而豪迈的笑声。

  几秒后,晴雯突然方心怦怦直跳,玉脸缓缓爬上两抹羞涩的红云,手抚着被
宝玉摸的耳垂,呢喃低语:「他真的变了!」

  宝玉还未走到前宅,远远就看见金钏儿迎面而来,不由得兴奋地迎上去,道
:「金钏儿,你……」

  多情的话音中途而止,宝玉怀疑地望着眼前的少女,上次的教训可是记忆犹
新。

  「怎么了?」娇俏少女嘴角带笑,聪慧的心思猜到宝玉眼中的意思,道:
「你看我是金,还是玉?嘻嘻……」

  眼见少女活泼的模样,宝玉的脑海不由得浮现个性率真的玉钏儿,差点脱口
而出,可就在「玉」字冲到嘴边时,少女眼底的一抹深情一闪而过,他不由得恍
然大悟。

  明白过来的宝玉故意叹息一声,趁着少女疏于防备时,他猛然将其抱入怀中
,道:「好钏儿,竟然装你妹妹戏弄我,看我不教训你!」

  宝玉手起掌落,「啪」的一声,在金钏儿挺翘的香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啊!」金钏儿一声惊叫,随即跳开,娇嗔道:「谁叫你上次闹了个大笑话
,让人家被妹妹笑话好几日。」

  一对情人正亲密地嘻笑,远处却传来玉钏儿的呼声,金钏儿顿时娇躯一颤,
想起正事,道:「太太叫我传话,待会儿见了老爷千万不可顶撞,老爷好像心情
不是很好。」

  「知道了!」宝玉的眼前不由得浮现王夫人宠爱的目光,一股暖流顿时在心
间流过,随即禁不住暗自诧异:怎么每个人都怕贾政,他很厉害吗?

  几分钟后,宝玉恭敬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眼角余光却打量着端坐在太师
椅上的中年男子。

  「见过父亲大人!」

  「起来回话,」峨冠华服的贾政面容方正,双目炯炯有神,颔下一缕短须,
神色平静,不见喜怒之情。

  这绝对是一个规行矩步的「孔孟」弟子!宝玉瞬间对贾政下了绝对正确的判
断,随即又是一声偷笑:老廖这次没说错,只要贾政是「君子」就好,嘿嘿……
古人不是常说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吗?

  思及此处,宝玉露出自信的微笑,并对眼前这个一脸威严的「父亲」毫无敬
畏之心,历史早已证明这种人往往是守旧古板的代名词,无数爱情悲剧的刽子手。

  在贾政的示意下,宝玉坐在他的下首,未待贾政开口发问,首先发话道:
「不知父亲此次差事是否顺利?孩儿在家甚是挂念。

  刚欲开口的贾政微微一愣,双目闪过一抹诧异与欣慰,没想到宝玉这个顽劣
子竟会说出如此贴心懂事的话语,他甚至有了老天开眼的喜悦感。

  脸色略微柔和的贾政微微点头,随即平静而威严地道:「为父此行还算顺利
,只是……唉!不说也罢,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父亲不妨说说看,即使孩儿不能为您分忧,但长长见识也好。」宝玉见
「战略」奏效,继续讨乖卖巧,他可不想与「父亲」谈论到四书五经上。

  贾政忍不住心中疑惑,下意识望向王夫人,他不知这个一向头疼的儿子是真
的变得如此乖巧,还是有人事先「教导」?

  王夫人看懂贾政的眼神,欣慰地微微摇头,并露出一抹自豪的光华。

  贾政见状虽然也是心情愉悦,但却未完全释疑,回过头道:「宝玉,为父之
事一时半刻也说不完,还是等会儿再谈。你在家这段时日可曾熟读四书五经,给
为父背上一段吧。」

  宝玉心中一惊:这个「父亲」还真不容易糊弄,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是不能
过关了,我可不想像「贾宝玉」一样被贾政打个半死!

  「回父亲,孩儿这段日子并未细读四书五经。」

  宝玉面色从容铁定,毫无窘迫之状,甚至不待贾政脸色大变,他抢先话锋一
转,道:「不是孩儿不求上进,只是这段时日心中诸多困惑,幸得大老爷指点,
这才解惑。」

  「那你说说看,你都想了什么?」贾政眼带怒气注视着宝玉,欲得一个满意
的回覆,不然他早已家法伺候。

  宝玉脸色平静地回望贾政,而且一开口就让贾政与王夫人吓了一跳:「孩儿
此次中邪虽然牵累父母挂念,但却因祸得福,梦中巧遇仙人,终于痛悟昨日之非
,所幸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话音未落,宝玉扑通一声再次双膝跪地,一脸诚恳地望着贾政,道:「父亲
,请您责罚孩儿以往的顽劣!」

  贾政在回家途中就听闻「宝玉通灵」一事,先前还以为不过是道听途说,回
到贾府却从王夫人口中得到证实,因此对宝玉的话语不由得信了七、八分,感叹
地道:「只要你以后能勤读诗书,他日取得功名富贵,为父也就放心了。」

  宝玉一脸悲凄,心中却暗自偷笑:这样胡扯都能过关,我他妈的真--是天
才!嘿嘿……

  「地上阴凉,赶快起来!」王夫人更加欣喜不已,上前扶起宝玉,怜惜地为
宝玉拍去膝盖上的灰尘。

  宝玉见「战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再抛出一舍杀手锏,道:「父亲放心,
孩儿已决定重新做人。先贤曾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孩儿
虽不想名留青史,但也不愿庸碌一生,自当继承先祖遗志,耀我贾家门楣!」

  「好!」贾政脸上平静不再,激动得一掌拍在案几上,道:「宝玉,你果真
不愧是我贾政的儿子,为父以你为豪!」

  宝玉随即故做犹豫之状,直到引起「父亲」注意,他才期期艾艾地说道:
「孩儿近日苦思,心中有一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讲?」

  「你说吧,说错了,为父也不怪你。」心情大好之下,贾政随手一挥,双目
笑意频现。

  「父亲,古有名言:『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我贾家如今已是显赫至极,
坊间有一戏语:『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不知父亲可有听闻?」

  贾政虽为官数十载,但为官清正,不知变通,对宝玉的意思不是十分明白,
问道:「为父也曾听过这番话,但不过是坊间戏语而已,这有何问题?」

  「父亲,自先皇迁都燕京以来,两厂横行,欺上瞒下,正所谓树大招风,长
此以往,我贾家必将引起厂卫注意,到时难免横生祸端。」

  宝玉话音一顿,见贾政毫不在意,语出惊人地道:「孩儿知父亲为官清正,
无畏无惧,但贾府家大业大,人口不下千人,再加上同戚连枝,藤蔓牵连,谁能
保证其中没有人行差踏错?」

  贾政闻言,不自觉点头同意宝玉的话语,道:「孩儿说得没错,人非圣贤,
孰能无过!」

  宝玉见贾政终于开窍,立即再下猛药:「父亲,树大招风,我贾家这棵树太
大了,如被厂卫抓到一点把柄,再落入有心人手里,哪怕只有一点,也能弄出千
般不是、万种过失,到时贾家危矣!」

  「这……」贾政一脸震惊,只觉冷汗直冒,不自觉地问道:「那当如何?」

  宝玉双目精光闪现,自信地凝视着「父亲」,大声道:「孩儿已有定计,只
要我们上通厂卫,下整府风,更要结交北静王爷这种豪爽正直之人,自可躲过灭
顶之灾!」

  贾政虽为人古板,但也深明为官之道,如今被宝玉一言惊醒,方醒悟过来,
却有点为难地道:「可是为父与两厂素无瓜葛,北静王爷也少有来往。」

  「孩儿愿为贾家尽一己之力,请父亲恩准孩儿随时出府行事。」

  宝玉第三次激动地跪在地上,一脸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之状,可心中
却有一个头生双角的「幻影宝玉」邪笑不止:只要贾政中计,自己就可以不受贾
府家规的管制,尽情出门游玩,还可以用公款吃喝,真是无上妙计!嘎嘎……

  「好!好!宝玉,你终于长大了!」

  被「卖」了的贾政还高兴得为宝玉「数钱」,一副老怀安慰的笑道:「一切
都依你!为父不久又要外出赴任,府中一切就靠你了,若要银子,尽管向帐房支
取。」

  「孩儿遵命!」宝玉俯首听命,他的「策略」终于达至完美的一刻,而且比
期望的还要多,心想:找帐房领钱,那不就要找凤姐?呼……终于有藉口、有机
会见到凤姐了。

  「宝玉,你终于长大了,不枉老身疼你一场!」这时,贾母欢快的笑声从门
外传来。

  随着话音,贾母在王熙凤、李纨的搀扶下快步走进来,后面是迎春三姐妹、
林黛玉、贾宝钗,一个也不缺。

  原来袭人与晴雯不放心,生怕宝玉会挨板子,左思右想下,本就胆大的晴雯
决定先发制人,不管贾政有没发火,为了以防万一,先请出贾母再说。

  随后,晴雯找上鸳鸯,虽然鸳鸯对宝玉没有情意,但也知道他是一个好主子
,自是欣然应允。

  而鸳鸯向贾母传话时,正值贾府三春前来请安,闻言也芳心焦急,众女还未
踏房门,迎面就与王熙凤碰个正着,行至中途,又遇到无事闲逛的李纨与薛宝钗
,才有如今浩浩荡荡的队伍。

  一干「救兵」风风火火赶来,却并未看到想像中「严父教子」一幕,反而将
宝玉的一番话语听了大半,众女也与贾政一样又惊又佩,最后满心欢喜,一脸惊
诧。

  见「父子」两人谈话结束,贾母才忍不住开口说话。

  宝玉想不到一番「胡扯」不但唬弄「父亲」成功,还无心插柳也唬弄贾府众
女成功,见她们此刻眼中隐现的「小星星」,不由得窃笑不已:嗯,自己总算完
全摆脱「贾宝玉」的阴影,这下子……

  「儿子见过母亲!」

  贾母一来,轮到贾政乖乖磕头,在一旁的宝玉更是暗爽不已,当磕头虫可不
是好活儿。

  众人依上下尊卑折腾一番后,纷纷再次入座,前后竟然花了七、八分钟,宝
玉还是第一次这样折腾,不由得心中发寒,这才完全明白大户人家的礼数有多么
可怕,以前的简单全是因为贾母对他的疼爱。

  贾政不是笨蛋,自然明白贾母等女出现的原因,好在宝玉已经幡然悔悟、痛
改前非,他也不会为此再与贾母发生冲突。

  念及此处,贾政不由得对宝玉更是喜爱,欢声道:「儿子不在这段时间全靠
母亲教导有方,如今宝玉总算有所长进,我贾家后继有人了!」

  贾母闻言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道:「宝玉打小我是怎么说的?这孩子生来奇
异,长大后必有出息!你还不信,反怪我过于宠爱,不该由着他性子,今儿怎么
着,老身的话你还信不信?」

  「儿子错了,自比不得母亲见识长远。」贾政惶恐地向贾母施礼道歉,然后
俯身一礼,道:「今后就拜托母亲看顾宝玉了!」

  「老爷回来了吗?怎么不让妾身出门迎接?」

  突兀的话语从门外传来,贾母听见来人的声音不由得眉心一皱,多有不喜。

  宝玉不知是谁出声,不由得充满好奇,而见众女大多面色不快,唯有探春在
不满中隐现一丝难堪。

  见此情形,假宝玉心中灵光一闪,立刻明白来人必是贾政的小老婆、探春的
生母--赵姨娘,一个一心想坐上正室之位,却没有什么头脑的蠢笨妇人。

  灵光再现,宝玉不由得从「赵姨娘」三字想到「贾宝玉」与「凤姐」的怪病。
据红楼之神廖老大所说,元凶就是这个赵姨娘,正是她出钱买通马道婆施下巫术
,才会有「贾宝玉」发疯一事,不料却成全他这个「假」宝玉。


第二章:神仙棒

  我该不该将她揪出来呢?宝玉心中暗自思忖,越想越复杂:她会不会再对我
下毒手?还是斩草除根为好!

  宝玉在心中刚有所决定,抬头却看见探春低垂的眼帘,心中顿时一软:算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没有她的毒计,自己又如何会有此番奇遇?更不会与凤
姐有此天赐良机!不过,还是要想个稳妥的办法根绝后患。

  在众人的注目中,一个丰乳肥臀的熟妇走进厅门,能生出探春这等美女,赵
姨娘自是容貌不俗,可惜她原本秀美的五官却被浓浓的胭脂俗粉破坏无疑,与王
夫人相比可说天差地别。

  「见过老太太、老爷、太太!」赵姨娘口呼三人,一双媚眼却只对着贾政大
送秋波,希望他多注意自己。

  在一旁的宝玉见状,心中好笑不已:果然是个笨蛋,不会讨婆婆喜欢,又如
何得到男人的喜爱?

  「起来吧!」贾母懒洋洋地抬了抬手,心中对赵姨娘的表现甚为不喜,道:
「不要总是聒噪不休,贾家可是大户人家,不是那些小门小户,总要有个体统。」

  「妾身记得了,老太太教训得是。」

  赵姨娘平白讨了一个无趣,不由得手足无措地坐在王夫人的下首,并下意识
看向四周,希望能有人为她说一句好话。

  贾政见赵姨娘受气,并未出言为她辨解;而探春也是低垂玉首,装作不见,
这种情形她可见多了,谁叫自己母亲如此不会做人?

  与赵姨娘关系最为密切的两人都不开口,其他人对她本无好感,自然也不会
在贾母面前自讨无趣。

  赵姨娘不由得低着头,头差点就碰到她高耸的双峰上。

  就在赵姨娘心灰意冷时,一个最意外的「救星」出现了!

  「老祖宗,姨娘想必是与父亲分别已久,忍不住心中思念之情,所以才有些
失礼之处,我们都是一家人,自不会怪她!老祖宗心胸宽广,更不会介意的,对
吧?」宝玉面露微笑,又对一脸惊讶的赵姨娘点头致意。

  什么时候宝玉变得如此这般?他真的完全变了!众人不约而同呆立当场,被
这巨大的震撼冲击心神,久久无法回神。

  先前宝玉的言论还可说是男子普遍的志向,但他此刻表现出的胸襟却非常人
可比,赵姨娘可是说宝玉最多坏话的人。

  探春比起其他姐妹更是深受感动,虽然她表面上对俗气的母亲不理不睬,口
称只认王夫人为母,但毕竟血浓于水,又怎能真的斩断亲情?

  以往赵姨娘出丑露乖,夜间探春都会独自偷偷哭泣、自怨自怜。

  如今宝玉的一番言语,远比任何甜言蜜语更令探春感动,深藏在心中的怨气
就此得到释放,整个人突然变得心舒神畅。

  探春笑了,少有地真正开心笑起来,宝玉的身影就此占据她芳心一处重要的
地方。

  王熙凤在众女中惊诧最小,因她早已亲眼目睹宝玉的脱胎换骨。

  自进入厅中,王熙凤就不停闪躲宝玉那火辣辣的目光,不敢与他相看。

  听闻宝玉有难,王熙凤这才不顾一切随众赶来,相看之下,她果然心潮激荡
、情怀大动,月余的强自压抑反而令她更加害怕。

  王熙凤心弦迷乱的刹那,贾琏的面容浮上她的脑海,让她顿时清醒过来,玉
手悄悄在大腿上用力一扭,藉着肌肤的疼痛抹杀心海的涟漪。

  守寡十年的李纨与其他人一样,为宝玉巨大的变化而震撼,可与别人不同的
是,她望着谈吐挥洒的宝玉,脑海中却浮现出亡夫贾珠的面容。

  充满男儿气概的宝玉身上有越来越多昔日相公的影子,如果相公不死,此刻
必是父子三人相谈甚欢,其乐融融呀!念及此处,李纨不禁悲从中来,双眸瞬间
红润,可她不想扫众人雅兴,悄悄偏头拭泪,不料却看见王熙凤那奇怪的动作。

  两个各有所思,但心绪同样复杂的美少妇不禁哑然而笑,心中阴郁来得快,
去得也快,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林黛玉、薛宝钗、迎春、惜春四个妙龄少女也是惊喜交加,连连为宝玉暗自
喝彩。

  迎春与惜春还好,两女与宝玉同宗同族,生来只有兄妹之缘;但林黛玉与薛
宝钗这两位心比天高的绝世佳人则芳心一动,如星辰般的美眸悄然闪过一抹异彩
,她们与宝玉只是姑表、姨表之亲,如能两情相悦,自可配成良偶。

  在林黛玉与薛宝钗的心中,原本黯淡无光的「贾宝玉」经此一日终于发出微
光,引来她们的注目,虽离情窦初开相距甚远,但能引来如此玉人一瞥,对世间
男子来说已是滔天之幸。

  一时间,众人各有所思,房内突然安静下来。

  片刻,贾母第一个开心说话:「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让人疼爱,说得在理,
若再怪你姨娘,倒显得老身小气!」

  「老祖宗,我就知道您最通情达理了。」宝玉近乎撒娇的倚在贾母身边,轻
轻摇着她的臂膀,他可不想因自己的「成熟」而失去贾母的溺爱。

  众人见宝玉原本的稚气再现,却再也生不出轻视、不屑之心,反而觉得他更
加高深莫测,充满男性魅力。

  「我的乖玉儿又回来了!」贾母果然「中计」,慈爱的轻拍宝玉的手背,转
头对众人说道:「大家见也见过了,说也说过了,各自散了吧!」

  贾母的命令自是无人不从,一时间众人告辞离去,只留下贾政与大小两个老
婆在房内倾诉夫妻离别之情。

  众人跟在贾母的身后行出宅院门,随即各回居所。

  宝玉见王熙凤转身就走,急忙大步上前挡住去路。

  「你……有事吗?」凤姐见宝玉突然出现在面前,不由得大为慌乱,道: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宝玉双目火热地凝视着王熙凤,见其玉脸通红,方才收回充满「侵略」的目
光,大有深意地道:「凤姐姐,我前日答应巧姐每天为她讲一个好听的故事,你
回去帮我传个话,我午后就去找她。」

  灵慧的王熙凤岂会不明白宝玉真正的意图?她银牙微咬,强自压下心中的慌
乱与羞涩,委婉拒绝道:「小孩子不能惯坏了,说说就算了,不必认真。」

  「不行!」宝玉大声反对,连在一旁的李纨也被吓了一跳,然后宝玉继续说
道:「我可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这样会教坏巧姐,好姐姐,你说对吧?」

  话锋一转,宝玉意有所指的反问道:「说出的承诺,可以收回来吗?」

  王熙凤心房一颤,不由得想起宝玉养病时的话语,又见李纨在一旁微笑,权
衡利害下,她只得无奈叹息,点头道:「好吧,我让巧姐午后在前院等你。」

  话音未落,王熙凤就急步离去,背影却透出无尽的慌乱。

  耶,搞定!「虚幻宝玉」在脑海中伸出食中两指,欢快的狂吼道。

  正午还未过去,宝玉就已经站在王熙凤居所的大门前。

  「二叔,你来啦!」惊喜的话音童稚脆嫩,粉妆玉琢的巧姐蹦跳着迎上来,
虽然她姿容未开,但身为美人胚子却也是一身灵秀、含苞欲放。

  「你母亲呢?」宝玉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院子,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母亲与平姨出去办事了。」

  「啊!」宝玉闻言,顿然好似霜打的茄子般,兴奋消失无踪。

  「二叔,你快讲故事吧!」

  巧姐那黑溜溜的眼珠凝视着宝玉,神情充满期待。

  巧姐爱听故事在贾府是出了名的,府中一干人等全都被她缠过,面对她纯真
可爱的笑脸大家是又爱又怕,暑地都称呼她是爱听故事的「小魔女」。

  现在「假」宝玉还不知道他惹上怎么样的「麻烦」,失落几秒后,他自信满
满地问道:「你想听怎么样的故事?说吧!」

  「什么故事都可以,只要没听过就行了。」巧姐兴奋得跳起来。

  「这么简单?」宝玉还未真正觉悟,反而为巧姐的要求如此之低感到诧异不
已。

  「嗯!」巧姐重重点了点头,催促道:「二叔,你快讲吧!你讲完了,等平
姨回来,我叫平姨做好东西给你吃,平姨做的糕点可好吃了!」

  巧姐真不愧为凤辣子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以物相诱。不知自己真正
处境的宝玉闻言心中一喜,其实他并不在意糕点,而是想到如果能等到平儿回来
,自然可以见到王熙凤。

  宝玉精神一振,动力大增,有如孩童般开心地笑起来,他随即清一清喉咙,
朗声道:「唐朝的时候有个小孩名叫苏轼,他听老师讲课很不专心,有一天……」

  「铁杵磨成针嘛,听过了,换一个吧!」宝玉话音刚起,就被巧姐打断。

  「你听过了?那我讲另外一个故事。」宝玉并未放在心上,毕竟这个故事确
实太大众化,继续说道:「宋朝的时候,有一个名叫岳飞,他……」

  巧姐立刻挥手阻止:「听过了,又是精忠报国。二叔,你再换一个。」

  宝玉再接再厉,从唐朝来到元朝,道:「元朝的时候,有一名叫窦娥的女子
,她……」

  「听过了,二叔,你再换一个故事吧。」巧姐翻着白眼,说道。

  宝玉全身开始冒冷汗,终于感觉到不妥,看来巧姐对古人的故事耳熟能详,
那他只能讲神话传说了。

  「从前,有个青年名叫牛郎,他……」

  「听过啦!听过啦!听过啦……」巧姐那兴奋的心情迅速冷却,并不停重复
着同样的三个字。

  天啊!怎么会这样?一炷香后,假宝玉已是冷汗淋漓,他终于知道「尴尬」
是什么滋味。

  「这……」

  认清「现实」的宝玉再也不敢「口出狂言」,但他不愿失去与王熙凤接触的
唯一机会,不由得冥思苦想。

  哼,我就不信「斗」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干脆说点这个时代之后
的故事,反正巧姐只是小丫头,不会怀疑的。宝玉心中闪过一道灵光,随即故作
高深的道:「我倒是有一个故事,你肯定没有听过!」

  「真的吗?」巧姐半信半疑地问道,然后充满期待地望着宝玉。

  「这个故事有点吓人,你怕不怕?」宝玉迟迟不入正题,他要吊一吊巧姐的
胃口,发泄先前的郁闷。

  巧姐果然中计,急切地催促道:「不怕、不怕!你快讲吧!」

  宝玉满意的再次清了清喉咙,以低沉而诡异的语调,绘声绘色地为巧姐讲了
一个《画皮》的故事!

  「啊!」

  巧姐胆子再大也只是小孩子,加上不知是宝玉讲得太活灵活现,还是故事本
身太吓人,她一边听得津津有味,一边紧张地抓住宝玉的胳膊,娇小的身躯直在
宝玉的怀里钻。

  半个小时后,巧姐真不愧是「听故事大王」,即使初次听到这种恐怖故事,
竟很快就忘记害怕,只剩下满心的着迷,甚至还在宝玉的怀中撒起娇,扭动着娇
躯不肯起身。

  「二叔,真好听!」你再讲一个吧,好不好!」

  突然宝玉身躯一震,脸色急速发红。

  虽然巧姐还是小姑娘,但却丽质天生,柔软的身体这么一扭动,无意间摩擦
到宝玉的要害处,让宝玉的欲望之源苏醒了。

  可在这种时候,不懂男女之别的巧姐摩擦得更加厉害,还好奇地埋怨道:
「二叔,你身上带这棍子干嘛?弄得人家好疼呀。」说着,巧姐还好奇地伸出小
手,要从宝玉身上找出那根神秘的棍子。

  「轰!」

  瞬间宝玉有如被雷电击中般,脑中一片空白,身躯一动也不动,鼻血直往外
喷。

  下一刹那,等宝玉回过神来,巧姐已经隔衣抓住「棍子」,欢呼道:「哇,
好奇怪呀,还在发热。二叔,你这是什么宝贝呀?」说着,巧姐紧紧握着「棍子」
的小手还晃动两下,紧接着又如发现新大陆般,张大美眸,惊叫道:「升……升
起来了,二叔,这是什么好东西?好好玩呀!」

  「这……这是我在玄真观得到的……神仙棒,当然……好玩啦。」

  巧姐的小手每动一下,宝玉就剧烈地颤抖一次,而且随着快感的猛烈刺激,
邪恶的欲望在他的脑海疯狂滋生。

  「神仙棒?咯咯……变大了、变长了,二叔,你这个真的是神仙棒呀!」巧
姐的两只小手握住宝玉的阳根,隔着衣袍捏出一根无比清晰的「棍子」形状。

  「巧姐,你如果……上下动一动,它会变得更大,呃……」宝玉喉间热流滚
动,双目已经弥漫邪火,看着巧姐秀美的小脸,心中的罪恶感急速上升,可是罪
恶感越强,他的快感越是咆哮汹涌,不可阻挡。

  巧姐再次睁大美眸,试着上下撸动,由于锦缎衣料并不厚,可以清楚地看到
「神仙棒」的圆头形状,让她不由得好奇地伸出小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呃!」宝玉心窝的闷哼冲到舌尖,坐在椅子上的身躯徒然僵硬。

  巧姐这一捏,宝玉只觉得小腹一麻,差一点当场精液暴射。

  「咯咯……二叔,它在动呢!神仙棒是活的吗?太神奇了,我要看一看。」
巧姐的右手隔衣撸动着宝玉的肉棒,左手则抓住宝玉身上的衣角。

  啊,巧姐说要亲眼看看,她肯定还会用手摸,说不定还会用嘴……舔一舔,
呵呵……想到这里,宝玉的呼吸越发急促。

  就在邪恶之火要灭绝宝玉理智的一刻,巧姐突然冒出一句话,吓得宝玉浑身
直冒冷汗。

  「二叔,你还有这种宝贝,我一定要告诉娘亲她们,让她们都来观赏,咯咯……」

  啊!要是让人知道这件事,自己还怎么在贾府混下去?还有凤姐,她还不一
刀……阉了我!不行,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电光火石间,宝玉猛然掐了自己一
把,强行压下罪恶的欲望,随即将巧姐抱下来,远离这个可怕的「小魔女」。

  「二叔,人家要看神仙棒!」巧姐噘嘴说道。

  「巧姐,不是二叔不给你看,而是……这宝贝暂时不能见光,我还在修练。」
情急之下,宝玉编了一个谎言。

  「喔,那我什么时候能看呢?」

  「如果你保证不对任何人说起它,时间一到,我就给你看。」宝玉极力保持
脸上的平静,最后一脸凝重地道:「这可是大老爷给我的道家法宝,可灵了,你
要是不讲信用,它立刻就会消失。」

  巧姐看着那还微微颤抖的高耸帐篷,美眸又圆又亮,然后抬头望着宝玉的眼
睛,很郑重地道:「二叔,你是好人,我答应你,一定不说。不过……」话语微
微一顿,巧姐的心思又回到正题,道:「不过,你一定要讲新故事给我听,现在
就要讲。」

  眼见巧姐又要扑上来,宝玉急忙求饶道:「小姑奶奶,你要听,也要等我编
好才行呀!二叔答应你,明天再讲一个新故事,好不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二叔,你真好!咯咯……」巧姐回嗔作喜,充满童真地
伸出小指,生怕宝玉反悔,要跟他拉勾勾。

  一脸无奈的宝玉却不敢再碰巧姐的小手,只是重重一点头,就匆匆逃走。

  「我的妈呀,小萝莉太可怕了!」

  逃出院子后,宝玉仰天一声长叹,虽然吐出热气,却消灭不了被巧姐撩起的
欲火,意念一转,他飞身冲向怡红院,心想:现在也只有袭人能帮自己灭火了,
宝贝儿袭人等着二爷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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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水中捞月

  宝玉被巧姐「非礼」的时刻,在怡红院内,几个丫鬟正笑成一团。

  「袭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润、好看?」袭人夜夜与宝玉感受「动门法术」
的神奇,少妇的艳光与法术的功效悄然显现在她脸上,终于引起晴雯等女的注意。

  麝月也凑过来,目闪亮光地道:「是呀,好像还有一抹光华流动,比太太房
里的玉器光泽还好看。袭人,快告诉我,是不是二爷私下给了你什么好东西?」

  秋纹深有同感,眼底疑惑中还透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嫉妒,暗自怪责宝玉偏心。

  「就你们疑心多!」袭人虽已经人事,但依然玉脸绯红,她将脸伸到麝月的
面前,戏语道:「你自己摸摸看,我可什么东西也没抹,哪有二爷给的好东西?」

  袭人是怡红院的大丫鬟,麝月虽然很怀疑,但动作却有点迟疑。

  「我来摸摸看,嘻嘻。」

  麝月胆小,晴雯则不怕事,伸手就摸着袭人的脸颊,随即惊叹道:「还真没
有抹东西呢!」

  「真的吗?我摸摸看。」秋纹眼底的嫉妒又多了一分,她也上前摸着袭人的
脸颊。

  相比秋纹的妒意,麝月完全出于好奇,她细腰一扭,来到袭人的面前。

  三双玉手同时伸出,吓了袭人一大跳,立刻向后一退,有点羞涩地道:「真
没抹什么,你们要相信我。」

  袭人当然明白原因,但那种事她怎能轻易说出口?她只得尽力掩饰。

  「不对!」晴雯的聪慧在整个贾府下人中可是出了名的,她美眸闪现异彩,
嘻笑追问道:「就是没抹胭脂水粉才不对劲。袭人,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与宝玉
有关?」

  怡红院的丫鬟可没有弱者,全都是贾母精挑细选出来的,晴雯这么半真半假
地一问,其他两女隐约猜出真相,麝月是玉脸通红,秋纹则暗自咬了咬银牙,垂
下眼帘。

  就在气氛变得怪异的一刻,厢房外响起小丫头的禀报声:「袭人姐姐,到时
辰领取月钱了。」

  从古至今,领工资都是打工族最快乐的一天,袭人几女立刻雀跃起来,纷纷
整装待发。

  出门之际,袭人道:「宝玉还没有回来,咱们必须留一个人。」

  「袭人,我留下来吧,但要记得帮我代领月钱。」

  麝月停下脚步,苹果玉脸如花绽放,笑道:「不过我要进你的房间、用你的
大浴桶洗个澡,咯咯……」

  当欲火烧身的宝玉快步冲回怡红院,内外却是一片安静,连负责杂役的小丫
鬟也不见一个,他不由得苦笑起来:唉,难道堂堂宝二爷还要用五姑娘解决生理
问题吗?

  宝玉一声长叹,随即往卧房走去,可他脚步提起还未落下,轻微的水响声就
钻入他的耳中。

  咦,声音自左侧侍女房传来,那儿正是袭人的居所,难道……想到这里,宝
玉的脑海顿时浮现袭人躺在浴桶内轻舒玉臂、抚弄双峰的诱人画面,体内的欲火
顿时狂燃,他一个箭步飞身来到袭人房门前,伸手一推,可门却不动。

  欲进门的宝玉猴急地喷出热气,他想开口呼叫,又怕袭人羞涩地推拒。

  现在可是光天化日,素来守礼的袭人决不会同意自己这荒淫的要求,而且万
一惊动到其他人,那自己又要忍到晚上了。再说,偷偷摸摸多刺激呀,这次怎么
样也要给袭人一个惊喜。嘿嘿……心之所至,意为所动,宝玉体内的一股热流立
刻透体而出,化作无形的大手托起门栓,然后悄无声息放在地上。

  咦,原来动门道术还能这样做,难道是为了夜半采花、阴阳双修之用?惊喜
令宝玉心神飘荡,不过现在他只有热血沸腾的冲动。

  木门悄然开启,随着「淫贼」跨入房中,木门再次紧闭,将欲跟进来看「大
戏」的阳光挡在门外,也将一室的春色关在房内。

  一道美丽的屏风后,朦朦胧胧的水雾中,可容三人共浴的巨大浴桶内,模糊
不清的娇柔玉体若隐若现,正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欲拒还迎总比一丝不挂
更挑动人心。

  呼吸一涌,宝玉的欲火瞬间窜上新的高度,他急不可耐地以平生少有的速度
脱光身上的衣服,然后扑向浴桶。

  宝玉脚步虽快,却悄无声息,完全将偷香贼的风范发挥到淋漓至尽的境界。

  「扑通」一声,屏风后突然水花四溅,少女见一具赤条条身子的影凭空突现
,不由得惊骇至极,朱唇一张就欲开口呼救。

  雾气与欲火的交帜下,宝玉并未看清楚眼前的可人儿,想当然地大手一搂,
将娇嫩玉体狠狠搂入怀中,随即大嘴一张,抢先封住她红润的小嘴。

  「唔!」少女腰身被紧搂,头下意识往后仰,整个身子向后弯成弓形。

  宝玉品味着少女幽香,身躯顺势压上去,他激情地亲吻着,大手还捏住酥乳。

  「是我!」几十秒钟后,宝玉才松开一直拳打脚踢的「袭人」,附在她耳边
,亲昵地调戏道:「袭人宝贝儿,怎么不等我回来?咱们一起鸳鸯戏水呀!」

  宝玉原本以为表明身份后,必会引来佳人激情的投怀送抱,不料对方微微一
愣,然后竟发出尖锐的惊叫声:「呀!」

  宝玉顿时吓了一跳,大手一伸,封住「袭人」的小嘴,暗自诧异:她为何如
此反常?

  这次少女并未极力挣扎,只是不停扭动娇躯,意图脱离宝玉的魔掌,他们都
是不着片缕,又紧紧搂抱在一起,乳珠不停磨蹭着宝玉的胸膛。

  起初宝玉两人都未在意,不过在少女不停扭动下,激情的男女都意识到这严
重的问题。少女玉体嫣红、羞涩难当;而宝玉却情火肆虐,火热的异物紧挺无比
,膨胀欲裂。

  片刻后,不知道少女是放弃反抗,还是不好意思与宝玉贴身厮磨,她娇躯一
僵一软之后,无奈地停止扭动,不过依然尽力在后退,以避开宝玉火热的身体。

  「二……二爷,是我。」

  「啊,麝月,怎么会是你?这不是袭人的房间吗?」

  瞬间宝玉面红耳赤,呆若木鸡地挺着肉棒。

  下一刹那,宝玉迅速地「活」过来,欲望之根不仅不受影响,反而更加雄壮
威武:自己不是早就想尝尝其他几个贴身丫头的味道吗?今日也算是天赐良机,
他怎会拒绝这上天的美意?

  麝月娇躯一矮,将诱人的双峰藏进水中,只剩下通红的苹果玉脸露出水面,
羞声道:「你这个色狼,袭人她们去领取月钱了,只留下我一人,想不到你……」

  话语一顿,麝月的双眸少了三分羞窘,多了几许调侃,道:「我早就觉得你
与袭人不对劲,这下看她还怎么狡辩?嘻嘻……」

  「这也真巧了!呵呵……」宝玉并未为袭人辩解,而是缓缓游向麝月,意图
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你想干什么?」麝月终于意识到宝玉不轨的企图,见他看清楚是自己却色
心不改,芳心不由得慌乱起来,道:「你还不出去?我可不是你的袭人宝贝儿!」

  麝月的娇嗔并未能阻止宝玉,甚至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意反而更加助长宝玉
心中的欲望:当宝二爷真是好呀,又一个美丽丫鬟吃醋了!

  「唔……」

  不待麝月再次嗔责,宝玉已经犹如山岳般逼到近前,再次封住她的小嘴,让
麝月还未出口的娇嗔化作动人的呻吟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两唇相触,麝月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巨响,矜持瞬间化为灰烬,只留下
那醉人的酥麻在心房流转。

  酥麻一荡,紧接着变成躁热,麝月的美乳鼓胀饱满,峰顶那诱人的嫣红更是
高高挺立,随着急促的喘息颤抖不休,好似挂在枝头迎风摇摆的两颗红樱桃。

  宝玉情不自禁地一口含住那红樱桃,大手在麝月柔腻的酥胸还有挺翘的香臀
上尽情肆虐、猛烈揉捏。

  「啊……二爷,不要、不要……」

  麝月的臀瓣在宝玉指缝间被迫变换各种淫靡的形状,羞得麝月娇喘吁吁、美
眸散乱,出于处子少女的本能,她用力推开宝玉吮吸乳头的舌头,不料双乳却胀
得难受无比。

  「麝月,二爷很喜欢你,给我吧。」

  宝玉的手掌一紧,半强迫地抓住麝月盈盈一握的酥乳。

  「啊!」麝月唇角顿时飘出一缕低吟,在宝玉的揉捏下,她的乳球不再胀痛
,而是有种酥麻的快感。

  「嗯,原来是这种感觉,难怪……袭人会与宝玉偷情,啊……哦……又来啦
,好热呀!」

  麝月理智的堤防在灼热的情火焚烧下,逐分逐寸化为轻烟,青春的情欲洪流
猛然奔涌而出,以不可抵挡的气势直奔神秘的幽谷而去。

  「啊!」麝月突然咬住朱唇,但未能挡住那诱人的呻吟,一缕蜜汁冲出玉门
,她的双腿虽然在水中,但那腻滑的蜜液依然沿着大腿内侧缓缓向下流。

  刹那麝月只觉得下体又酸又麻、又痒又胀,白晢娇嫩的玉腿下意识微微扭动
着。

  身为花丛老手的假宝玉双手伸入水中,摸到几缕芳草,随即指尖一伸,在那
诱人的玉门珍珠轻捻起来。

  「呀!」当宝玉的手捏住两瓣阴唇揉搓时,麝月的呻吟终于化为尖叫,娇躯
不由自主倒入宝玉的怀中,远远看去好像扑在男人的胯间。

  宝玉见麝月一脸红晕、美眸蒙眬,尽显妩媚春情,他只觉得喉咙一震,再也
忍受不住欲火的冲动。

  水浪一荡,发情的猛兽将麝月提起来,脚步一动,将麝月抵在桶壁上。

  「二爷,不……不要在这儿。」

  麝月意识到羞人一刻即将来临,玉脸羞涩中再添红晕,微闭着眼睛,道:
「到床上吧,我自会从你的!」

  麝月羞涩不已,可宝玉却更喜欢这美妙的情调,一边分开麝月的双腿,一边
邪魅低语道:「麝月,二爷就要在这儿占有你的第一次!」

  「唔……」

  麝月虽然没有袭人温顺,但却比晴雯胆小,主子这么霸道的威胁,她有几分
情意,也有几分依从的芳心顿时怦怦直跳,双手不由得紧抓着浴桶。

  宝玉没有再耍威风,火热的肉棒准确地找到红润的阴唇,在水浪的帮助下,
他虎躯一挺,「滋」的一声,有意缩小的金箍棒刺入花径。

  「呀--」随着麝月私处两瓣粉红阴唇往内一陷,撕裂的痛楚油然而生,随
即涌出清泪,而荡漾的水面上一缕血丝醒目无比。

  「麝月,等一会儿就不疼了,忍一忍。」

  处子之血令宝玉产生征服的快感,也令他心中多了几分怜惜,肉棒插入后,
蜜穴的夹击虽然紧窄,但他还是毅然停下动作。

  「呜……」麝月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并在感觉到宝玉此刻的体贴后,眼中
泪水更多了。

  宽大的浴桶内,一男一女一动也不动地赤裸相拥,少女的双腿盘在少年的腰
间上,而少年的肉棒则插入少女的蜜穴。

  水浪一直在宝玉与麝月连接的部位打转,处子血丝逐渐淡化。

  一盏茶后,麝月觉得花心突然有股酥痒,那酥痒好似蚂蚁爬行般,令她如笔
管般纤细的蜜穴越来越难受,半浮在水面的翘臀不由得微微颤动、缓缓旋转。

  假宝玉顿时如奉纶音,缓慢地耸动着腰身,肉棒一寸一寸插入,又一寸一寸
抽出。

  「噢……」麝月发出没有具体涵义的颤音,其妩媚之情绝对诱人心神。

  宝玉一只手托住麝月的翘臀,将她修长的玉腿挂在他的双肩上,另一只手则
尽情揉捏着酥乳,不时用两指轻轻夹起那胀大的乳珠。

  「啪啪……」几分钟的轻抽缓插后,假宝玉的「如意金箍棒」悄然放大,随
即有如打桩机般猛烈抽插不休。

  肉体撞击的声音转眼间充斥春色空间,「如意金箍棒」耍起来好似狂风暴雨
般,不停将麝月送上一浪高过一浪的情欲狂潮之尖、快感巅峰之顶!

  「啊!宝玉、好宝玉、宝二爷……」麝月随着抽插抛荡着,并激情地狂呼道。

  麝月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春潮狂涌、多少次神魂飘荡,而十指早在宝玉的背上
抓出百十道刺目的「爱痕」。

  半小时后,小面上己经浮满少女的蜜汁。

  宝玉见麝月已是强弩之末,再也不堪挞伐,他为了加快最后快感的来临,有
意催动体内情火冲击微麻的精关,「阴阳和合」之术不但能使他久战不疲,还能
令他随意控制「火山」迸发,这才是真正的神奇。

  「呃!」男人一生无数次重复的闷吼冲出宝玉之口,灼热的「岩浆」轰然射
出,悉数灌入麝月的子宫花房。

  「啊!」本已瘫软如水的麝月被宝玉的灼热「岩浆」灌溉,立刻再次「复活」
,一声前所未有的尖叫穿云裂空,初承恩泽的她在最后的冲击下昏迷在极乐之境
中。

  激情过后,宝玉怜惜地拭去麝月脸上的汗珠,然后嘿嘿一笑,邪情逸趣就此
深刻在心海:嗯,难怪人们常说不同的环境会有全新的快感,下次在哪儿做爱呢?

  「啊,对了,差点忘记正事了。」

  宝玉眼睛一亮,随即认真检查麝月的身子,可惜结果却令他情绪急速低落:
唉,麝月的身上也没有五色仙花的印记,看来事情并不像自己想像中容易,这十
二朵仙花究竟在哪里?

  随后,宝玉抱着麝月离开浴桶。

  很快,宝玉的手指就将麝月弄醒过来,房中再次呻吟流转、春色弥漫。

  一对纵情欢愉的男女痴迷沉醉,并未察觉门外有一个娇俏的身影悄然离去。

  竟是回来取东西的秋纹,她一脸酸意,一边走出怡红院的大门,一边喃喃自
语:「难怪麝月愿意一个人留下来,原来是要与二爷偷会,真不要脸!」

  秋纹越想芳心越恨,不由得连宝玉也恨上,道:「二爷也太偏心了,枉费我
对他一心一意,却先与麝月好上,恐怕袭人与晴雯也早已与他勾搭上,奸夫淫妇!」

  心性狭窄的秋纹醋意大生,嫉妒的种子一旦撒下,很容易就会开出黑色的毒
花。

  房内,欢鸣几番起伏,麝月又一次在极乐中昏迷。

  云雨翻腾之际,宝玉也没有发觉「通灵宝玉」一直散发着淡淡霞光,笼罩着
他们赤裸的身躯,不仅宝玉总是龙精虎猛,就连麝月私处的红肿也消肿许多。

  时光悄然流逝,麝月从美梦中醒过来,眼帘微颤,如水的双眸带着一丝妩媚
与慵懒,还未完全清醒,习惯性地玉手微伸,然后舒展腰肢。

  「啊!」突然麝月惊叫出声,原来她的手指摸到一个火热的物体,她随即偏
头一瞧,竟见一个赤裸的男子背对着她。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宝玉被尖叫声惊醒,翻过身来,关心地将麝月拥
入怀中。

  麝月这才看清楚宝玉的面容,由于娇躯的移动牵扯到下体的「伤势」,明显
的刺痛终于唤回她的记忆。

  羞人的画面在脑海中连续回放,不堪如此「刺激」的麝月只觉得心房一热,
借势偎入宝玉的怀中,布满红霞的玉脸藏在宝玉的胸前。

  不明情况的宝玉还以为麝月情动,欣喜之余,不由得「狼性」大发,下身的
异物再度昂首挺胸、「杀」气腾腾。

  宝玉的阳根一弹,重重抵在麝月的小腹上。

  麝月娇躯一抖,又羞又怯,语带哀求道:「二爷,我不行了。」

  宝玉虽对麝月欲大于情,但天性多情的他面对美女总心软万分,见麝月一脸
惊骇与不安,心中升起怜爱之情,道:「宝贝儿,别怕,这只是自然反应,谁叫
你这么漂亮呢?嘿嘿……放心,我会等你完全恢复后再好好……」

  麝月没有晴雯的胆大,但却比袭人更泼辣,宝玉调侃加调戏的话音未完,她
伸手狠狠地掐住宝玉的大腿,制造一连串漂亮的花朵,娇嗔道:「你这个大色狼!」

  「啊!」「大色狼」一边惨叫,一边反击。

  一对欢情男女你攻我守,开始嬉戏,若不是麝月先前「受创」过重,此刻必
然又是一场天翻地覆的大战!

  笑闹过后,宝玉拥着麝月,令麝月心房一暖,又一次倦意袭来,躺在宝玉的
怀中,幸福地闭上美眸。

  当袭人诸女回来时,两个偷情男女已经各自回到房间。

  见袭人与晴雯看着月钱满心欢喜,并没有奇怪的反应,而秋纹表面上也很正
常。假宝玉得意一笑,还以为偷情的手段有多么精妙,全然不知她们走进房间时
,琼鼻都不由得颤了颤。

第四章:薛蟠相邀

  第二天,宝玉拜见贾母过后,风流多情的心想起金钏儿:已经有好几日没有
见到她,还是趁早将她讨到房中才好,要不然真怕生出事端。

  嗯,怎么样才能找到好机会呢?通常母亲应该不会同意,而且贾政离家时还
特别对她有所嘱咐,不许自己沉迷男女之情!宝玉脑海中百转千回,可他费尽心
思也没有想出好主意,只得强自抹去心中烦乱的思绪:唉!不想了,先去看她再
说。

  「二爷!」这时,一个小厮从远处奔来,额上的汗水表明他已经找了宝玉很
久,道:「薛大爷派人送帖子来,约你现在去天上天吃酒,那里可是金陵最出名
的酒楼。」

  「薛蟠?」宝玉眼前浮现薛蟠骄横的面容,心想:想不到这家伙还真将自己
的话放在心上,但该怎么办呢?一方是情意绵绵的金钏儿,一方是官商世家的薛
蟠,虽然我看不起薛蟠这种家伙,但对薛宝钗可是大有幻想,怎么能轻易得罪未
来的大舅子呢?

  「二爷,你去不去,要不小的帮你推掉!」这小厮自小就是贾宝玉的书僮,
知道主子一向不喜结交薛蟠那等俗人。

  「不用。」宝玉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道:「你与薛府来人
说我等一会儿就到,另外马帮我备好!」

  「是!」小厮微感诧异地望了宝玉一眼。但宝玉话语虽然平静,但却隐隐透
出不可抗拒的气息,使得小厮涌到嘴边的话立刻吞下去。

  小厮走后,宝玉快步走向王夫人的居所。

  原来宝玉要让金钏儿与他出府,既可赴薛蟠之约,又可一路上与金钏儿卿卿
我我,自是两全其美。

  也许是天公作美,宝玉到时王夫人竟然不在,而金钏儿正躲在树荫下无聊地
数蚂蚁,不过那些小蚂蚁却一个个全变成「讨厌」家伙的名字。

  一番惊喜与痴缠后,宝玉半含着金钏儿的耳垂窃窃私语,让金钏儿高兴得忘
记推拒他那不老实的大手。

  金陵,天上天的大门前。

  「兄弟,你让哥哥我好等啊!」宝玉刚勒马,薛蟠已迎上前。

  「大哥的邀请小弟怎敢怠慢?只是有急事耽搁一会儿,还请大哥原谅!」宝
玉神情亲热地上前与薛蟠把臂相握。

  「兄弟,这位是……」薛蟠少在贾府走动,自然认不出在宝玉身后女扮男装
的金钏儿。

  「呵呵……」宝玉未语先笑,然后低声在薛蟠的耳边说出实情。

  「哈哈……」薛蟠本就是出名的浪荡公子,闻言不禁生出知己之感,更觉得
宝玉亲近无比,道:「宝玉,你不愧是我薛蟠的好兄弟,早该如此了!」

  话语微顿,薛蟠一拍胸膛,道:「兄弟,你饮酒不忘美人,幸好哥哥我也不
差,等会儿也让你见一见。」

  「大哥的美人定然是绝色,才能与大哥这英雄相配。」

  假宝玉来到这红楼世界后,除了一干美人之外,还没有交到一个损友,此时
不仅对薛蟠好感大生。

  宝玉与薛蟠相谈甚欢,并肩走进天上天,一直走到贵宾厢房。

  只见厢房内坐着一个俏丽的女子,她一见有人进来,娇躯一闪,就欲进入后
厢躲避。

  「香菱,快来见过宝兄弟,自家人讲那么多礼数干嘛?」薛蟠见宝玉带着金
钏儿,他自不愿让宝玉以为他「小家子气」。

  宝玉听闻「香菱」两字,不由得心中一跳,脑中迅速转动:对了,她不就是
那个自幼被拐,后来被卖入薛家,成为薛蟠侍妾的「甄英莲」吗?老廖还说过,
她最后是在薛蟠的蛮横淫虐下悲惨死去!

  「见过宝二爷!」轻柔的话语唤醒沉思中的宝玉,只见双十年华的香菱矮身
一礼。

  虽然香菱见过宝玉一、两面,但却从未与他真正接触过,此刻在薛蟠的命令
下,只得强忍着羞涩,玉脸微红地拜见宝玉。

  宝玉凝神一看,觉得果然名不虚传,香菱那细滑红润的肌肤如玉石般光泽流
转,略显清瘦的面容上,一双美眸黑漆明亮,一抹淡淡的轻愁隐约可见。

  目光如炬的宝玉急忙拱手还礼,见香菱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怨怼,聪明
的他隐约猜到对方心思,不由得语带歉意,真诚地说道:「都是我不好,累着姐
姐了!」

  薛蟠粗人一个,丝毫不明白宝玉话中的意思,问道:「兄弟,你说什么话,
让她拜见一下为什么会累?」

  灵慧的香菱自幼饱经磨难,但也让她阅历大增,微一细想,就明白宝玉话中
所指,不由得内心感慨万千:宝二爷竟然如此通情达理、体贴入微,鸳鸯她们怎
么说他是一个草包?

  假宝玉挺直腰身,意念一动,对金钏儿道:「钏儿,你陪姐姐四处走走,我
要与蟠大哥吃酒聊天,不喜欢有人打扰。」

  金钏儿也是聪慧伶俐的丫头,主动握住香菱的手,两女并肩走出厢房。

  临走之际,香菱忍不住感激地多看宝玉一眼。

  「兄弟,今日你我不醉不归!来,干杯!」薛蟠哪里有心思管香菱在想什么
,拖着宝玉就走向酒桌。

  当日落西山、红霞满天时,宝玉与薛蟠都喝得有八、九分醉意。

  结帐时,宝玉一伸大手,语气很坚定地道:「蟠大哥,这儿是金陵,我是东
道主,你一定要让我付帐,不然我不交你这朋友。」

  「好,好兄弟!」薛蟠对宝玉的豪情欢喜无比,一只手撑着酒桌,另一只手
指着宝玉,道:「错……错啦,他们以前对你的评价都错啦,好兄弟!」

  虽然宝玉慷慨激昂,但金钏儿看过帐单后,玉脸却迅速发白,走到宝玉的面
前,小声说道:「二爷,咱们带的银子不够。」

  「啊!什么?不是刚领月钱吗?」宝玉不是没有听清楚金钏儿说的话,而是
不敢置信,因为他可是荣国府的宝二爷,怎么会没有银子付帐?

  金钏儿又小声说了一遍,末了,有点埋怨地道:「你的月钱都是袭人在保管
,再说,就算全在你身上,也不够这顿酒钱,这里可是金陵最贵的天上天。」

  「那你立刻回府去帐房取钱。」

  「我的二爷,临时取钱要很多人同意,你以为我是管事的琏二奶奶呀!」

  「这……」宝玉的脸胀得通红,尴尬之色比酒劲厉害多了。

  薛蟠听到宝玉与金钏儿的对话,哈哈一笑,走上前来,道:「兄弟,你的情
大哥领了,你的情形我也知道,这顿就让大哥付帐吧,薛家对外的营生可是大哥
我负责。」

  宝玉的脸色再次通红,他喜欢豪爽,但没有豪爽的本钱又怎么能豪爽呢?

  薛蟠随手扔出一大叠银票,随即与宝玉脚步飘浮地行出天上天,而金钏儿与
香菱则担忧地紧跟在他们身后,就生怕他们跌倒。

  「兄弟,我今日太高兴了。」分别之际,薛蟠亲热地拍着宝玉的肩膀,大笑
道:「我还怕你不来,所以没有邀请其他朋友。改日我将其他兄弟都邀来,咱们
再热闹、热闹!」

  「好,就这样说定了,不过下次一定得我请客!」

  宝玉满脸通红,同样重重地拍了拍薛蟠的肩膀,不料竟将薛蟠拍翻在地。

  「大哥,你真的喝醉了!呵呵……」宝玉嘻笑着上前提起薛蟠,然后诧异地
望着双脚凌空的薛蟠,道:「你怎么这么轻巧?」

  薛蟠本已有九分醉意,再加上宝玉的一掌令他七荤八素,直到宝玉将他放至
地面他也没有弄清情况,还以为是酒醉才会轻易倒地。

  在一旁的金钏儿与香菱则惊愕得瞠目结舌,她们没想到宝玉这秀气的公子哥
儿,竟然会如此有力。

  宝玉与薛蟠又说了几句醉话后,宝玉就身子歪斜地爬上马儿,并把着有点害
怕的金钏儿绝尘而去。

  行至中途,晚风一吹,头热眼赤的宝玉才稍微清醒一点,低头望了望怀中的
金钏儿,不禁生出愧疚之心。

  原本宝玉想带金钏儿出来游玩一番,不料却与薛蟠喝了一天的酒,浪费这大
好光阴,而金钏儿却对此毫无怨言,这让宝玉感到更加惭愧:我都喝得醉醺醺,
就算想与她谈情说爱都不行。

  突然宝玉脑中灵光一闪,想起「通灵宝玉」,心想:警幻仙姑不是说这是一
块什么浑沌时期的法宝吗?那应该能解酒吧,嘿嘿。

  用上古神器解酒?五色神石哭了……

  宝玉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意念一动,体内那股奇异的「热流」开始运转,顷
刻间,他已是神清气爽、双目明亮。

  宝玉不由得欣喜若狂,连昨天偷香窃玉时用意念开门的情景也回想起来,心
想:难道自己已经有法力了?

  宝玉的心窝顿时怦怦直跳,他试探着「命令」法力运行到指间,然后学那些
高人术士两指一并,指向路旁一棵大树,还有模有样的一聱大喝:「倒!」

  只见风吹树叶哗啦啦地响,可百年古木却毫无变化。

  宝玉突兀的行为没有「吓倒」大树,反而吓了金钏儿一大跳,娇嗔道:「二
爷,你想吓死我不成?讨厌!」

  仙法不灵光的宝玉一脸微红,尴尬地笑了两声,随即一提缰绳,二人一骑在
暮色中迅速远去,消失不见。

  「虚惊一场」的大树在凉风中挥枝舞叶,似乎比出不屑的中指,蔑视小小人
类的痴心妄想。

  然而下一刹那,一股大力突然在树身内部爆炸,「砰」的一声,百年古木断
成两截,它忍不住一声悲鸣,咒骂道:「他妈的,这是什么法术呀?现在才发作!
哎哟,完蛋啦!」

  金陵城内,夜市街道上。

  宝玉与金钏儿下马步行,一对情人一边说着绵绵情话,一边在小摊上讨价还
价,体会着平凡人家的真实人生。

  直到明月高悬,宝玉与金钏儿才意犹未尽地走回贾府。

  依依不舍的金钏儿在分别之际,羞红着玉脸问道:「你何时才向太太讨我呀?
万一这件事儿提前被太太知道,我可就遭罪了。」

  「好钏儿,你放心。」宝玉温柔地轻拥金钏儿,话锋一转,语带不满的说道
:「都怪父亲,临行时说我未得功名不许纳妾,母亲一向听从父亲的意思,唉!」

  「我也明白,但就算不能做妾,做你身边的丫鬟我也愿意。」金钏儿柔情万
千地偎入宝玉的怀中,侧头倾听意中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送走金钏儿后,宝玉一边走向怡红院,一边想起今日两件丢脸的事情:法力
不灵,是动门道术只适于做床上运动,还是自己灵力不足呢?嗯,看来要加紧练
习,当一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嘿嘿……

  还有就是付酒钱的事,就算宝玉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脸上无光,心想:堂堂宝
二爷竟然没钱付帐,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不过要怎么赚钱呢?
就算向贾府要,但根据丫鬟们所说,要到了也不可能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更别说
像薛蟠那样寻欢作乐、一掷千金。唉,真他娘的,要是……啊,对了!我为什么
不做生意呢?我可是来自现代的知识分子,呵呵……像贾家这等官二代要挣钱还
不是手到擒来?

  「二爷,你可回来啦!」

  袭人的呼唤唤醒沉思中的宝玉,眼底的金钱之光顿时化为熊熊欲火,心想:
挣钱还没想到具体方法,那就先当个勤奋学生吧!

  一夜春色,「阴阳和合」再现神奇,而「通灵宝玉」上流转的五色霞光再次
微不可察地黯淡一点点。

  当宝玉穿戴整齐来至贾母的居所时,贾母正坐在外间炕上吃着早点,而身材
高挑的鸳鸯则侧立在贾母身后,细心地为贾母按摩。

  「宝玉,过来让老身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才一日不见,你怎么变得更俊
了?呵呵……」贾母宠溺地将宝玉拉到炕上坐下,慈祥的目光带着明显的诧异。

  「是老祖宗想念我吧!」宝玉乖巧地坐在贾母身旁,极力假装纯真地道:
「孙儿再怎么变,也还是老祖宗的乖宝玉。」

  「呵呵……」贾母受用的笑道:「好了,去向你母亲请安吧!对了,我这里
有几道好吃的糕点,一早就想送去给你母亲,趁便让鸳鸯与你一道过去。」

  宝玉闻言,下意识望向一直静立未语的鸳鸯,见其有如雕塑般精美的玉容一
脸平静,既无喜色也无怨言,不由得略感无趣。

  当宝玉两人行出页母的居所,时辰尚早,晨间的朝露还未完全消失,在早起
鸟儿的欢叫声中,随风送来道旁花草的缕缕芬芳。

  宝玉身处在其间,享受着鸟语花香的人间美景,一股「贾宝玉」的本性不由
得浮上他心海。

  「鸳鸯姐姐,我帮你拿食盒吧!」

  「二爷,你我分为主仆,叫我名字就是,鸳鸯不敢当『姐姐』二字。」

  鸳鸯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却更显她与宝玉之间的生疏,随即郑重地说道:
「你是一个好主子,但却不是我心中喜欢的人,请以后人前人后都不要随意调笑
,奴婢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鸳鸯一冲动,竟将心中所思所想全都说出来,不由得紧张地环视着四周。虽
然这番话不算离经叛道,但也可说是惊世骇俗,要是被那些多嘴的婆子听到,肯
定会惹出很多是非。

  宝玉意外地愕然呆立,拥有现代人灵魂的他,觉得这番话语很熟悉,还有点
亲切,不过因为身在局中,他被一个女人这样轻视,颇觉不爽。

  自尊在宝玉的心海浮动,但他却礼貌地微笑道:「鸳鸯姑娘,你真让我刮目
相看,我向你保证,从现在起绝对尊重你的意见,绝不对你起任何歪心!」

  「谢谢二爷!」鸳鸯愣了一下,这才惊喜回礼,她没有想到有人赞赏她这想
法,而且这人还是宝玉。

  在这一刻,鸳鸯终于完全相信金钏儿所言--宝玉完全变了,再也不是以前
那个绣花枕头、烂草包!

  就在鸳鸯心弦微妙变化时,宝玉脸上的笑容更加潇洒,突然话锋一转,道:
「鸳鸯姑娘,你似乎误会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姐姐只是我对你们的
尊称,并没有别的意思,哈哈……」

  鸳鸯的玉脸瞬间红若滴血,觉得遭到强烈的嘲笑,而且这嘲笑还令她难以反
驳。

  宝玉顿时觉得浑身舒畅,随即带着一身男儿傲气加快脚步走向前方,再也不
想搭理鸳鸯。

  高傲的鸳鸯咬住朱唇,看着宝玉挺拔的背影,她轻哼几声,随即也加快脚步。

  一时之间,宝玉与鸳鸯走在同一条路上却相对无声,有如陌路人。

  「宝玉!」金钏儿的欢声迎面而来,鸳鸯虽然就在宝玉身后,但金钏儿的眼
中却只有情郎。

  鸳鸯心神紊乱,下意识加快脚步想远离这一对情人,不料慌乱之下她踩到一
颗圆滑的小石子,整个人不由得向后,后脑杓正对路旁的石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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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狐朋狗党

  眼见鸳鸯即将头破血流,在这危急时刻,一只大手凭空出现拦腰抱起她,避
免可能致命的危险。

  鸳鸯只觉得眼前一花,娇躯就倒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但宝玉并未趁机揩油,大手一松,将鸳鸯放回地面,同时顺手接住飞上半空
中的食盒。

  「鸳鸯,你有受伤吗?吓死我啦!」金钏儿疾步跑到宝玉两人身前,双手搀
扶住身子不稳的鸳鸯。

  「我没事!」走神的鸳鸯被金钏儿担忧的话语「惊醒」,面色微热,急忙站
直比金钏儿高出一颗头的身子。

  宝玉英雄救美,却面无喜色,在松开鸳鸯后,他一言不发,拿着食盒当先走
向大门。

  「鸳鸯,你怎么会与宝玉在一起?难道你们……」

  金钏儿知道鸳鸯素日对宝玉没有好感,并见她被宝玉所「救」后,一直面色
古怪,误以为鸳鸯心有不喜,所以故意用嘻笑化解鸳鸯的「不满」。

  鸳鸯被金钏儿的戏语弄得心神一跳,再也压抑不住先前的怒气,打断她的话
,神情凝重地说道:「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春心大动,
非要与宝玉配对成双呀!」

  话音微顿,鸳鸯见金钏儿还是一脸嘻笑,芳心一急,脱口而出道:「我才不
会抢你的心上人呢!别说是『宝玉』,就是『宝金』、『宝银』、甚至是『宝天
王』、『宝皇帝』,我鸳鸯也绝不会要!」

  鸳鸯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因此话一说出口,马上产生一丝悔意:这样会不
会太伤二爷的自尊?何况他不也说了对自己并无其他念头,自己这不是自作多情
吗?丢死人了!

  「纨姐姐,你也在呀!」宝玉刚踏入王夫人接见内亲的厅房,就见王夫人与
李纨并肩坐在炕上,正在交谈。

  「宝兄弟,你也来了,坐这儿吧!」李纨亲热地招呼宝玉,欲起身让宝玉坐
在王夫人的身边。

  王夫人拉住李纨,说道:「让他干什么?咱娘儿俩好好说说体己话。」

  「母亲说得对。」说着,宝玉坐在王夫人与李纨的对面。

  虽然宝玉对李纨十年守寡的忠贞行为并不认同,但对她如此温柔娴熟的美德
也是又敬又佩,暗自喝彩。

  悄悄看了李纨侧坐的丰盈曲线一眼,宝玉打趣道:「我还以为来得很早,想
不到纨姐姐比我还先到,是不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呀?呵呵……」

  未待李纨回答,王夫人就语带嗔怪,接口道:「你嫂嫂才不像你这没心肝的
,她可是每日晨昏都会定时陪我解闷,哪像你有一日没一日的,更是经常整日不
见人影!」

  「母亲,你尝尝这糕点,挺好吃的。」宝玉将食盒放在矮桌上,见王夫人责
怪自己,立刻拿起一块精美的糕点,讨好的送到王夫人的嘴边。

  王夫人欲接过宝玉手中的糕点,不料宝玉大手一闪,然后半是撒娇,半是调
皮的说道:「母亲骂得到,就罚孩儿亲自喂您吃点心吧。」

  「你这孩子!」王夫人心情大好,一边慢慢吃着宝玉手中的糕点,一边给了
宝玉一记白眼。

  王夫人只觉得这是与「儿子」的亲密交流,但「假」宝玉却是另一番感受,
他只觉得王夫人眼波如水,风情妩媚,不由得心海激荡、情丝翻卷。

  「呃」的一声,宝玉只觉得全身发烫,某一物已经隐隐开始咆哮。

  遭受突然「袭击」的宝玉急忙强振心神,在心中反覆告诉自己:对面这个风
韵不减、美艳如花的妇人可是自己的「母亲」,千万冲动不得呀!

  欲火不是容易就能压制下来,宝玉立刻想到转移目标,眼神一动,就与温柔
端庄的李纨交谈起来。

  虽然宝玉的「战略」是正确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二十六、七岁的李纨本就风姿绰约,又正值女子最诱人的黄金芳龄,那曼妙
的娇躯看得相隔甚近的「色狼」心中火焰升腾、口干舌燥,眼看就要原形毕露。

  就在「危急」之际,鸳鸯的到来终于解救受尽「折磨」的宝玉,趁着鸳鸯与
李纨窃窃私语时,他立刻藉口有事告辞,随即逃之夭夭。

  不明真相的王夫人与李纨看得好笑不已,而鸳鸯却以为宝玉是不想看见自己
,不由得心生怨怼,赌气的在心中自语:你不想见我,难道我又会主动招惹你不
成?大不了以后各走各的路,永不相见就是!

  宝玉难得在「怡红院」内清闲几日,白天开始思索发财之路,夜里则与袭人
、麝月被翻红浪、云雨翻腾。

  在宝玉「勤奋」的练习弄,「阴阳和合」之术日渐娴熟,他体内的热流日渐
深厚,不过受过那次「打击」后,他再也不敢高估自己的本事,只是偶尔用来调
戏几个美丽丫鬟,在她们的娇嗔中,他哈哈大笑、心舒神畅。

  志得意满的宝玉摸着通灵宝玉,不禁暗自思忖:这玩意儿真是泡妞的好帮手
啊!

  室「太虚幻境」内。

  警幻仙姑苦笑连连,她虽有千年修行,但也控制不住无奈的笑意,因为五色
神石何等神奇,宝玉却用来做这种事情,不由得心想:真是……太过分了,这个
宝玉哪有悟空化身的影子。

  「二爷,东府的琏二爷有事找你。」

  平静的日子随着小厮的禀报声消失,怡红院除了宝玉之外,一向是男子禁地
,小厮有事也只能在大门口通传。

  外院的小丫头迅速通传而至,宝玉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疑惑。

  贾琏找我干什么?我与他可没有往来,难道与凤姐的事情被他知道?但我与
凤姐可没有实质上的出轨,他又有何可抓?真是奇怪!满心疑惑的宝玉思绪纷乱
,不知不觉已走到院门处。

  「宝兄弟,多日不见,你果然风采不凡,为兄真要刮目相看。」

  这时,热情的话语伴随着明亮的笑声传入宝玉的耳中。

  「见过琏二哥。」

  宝玉深施一礼,抬目一看,只见一身白衫、风流倜傥的贾琏站在树荫下。

  待走到近处,假宝玉的内心立刻踏实起来,因为贾琏先天的确英俊,不过后
天却很糟糕,一张脸透着青色,明显酒色过度,而且眼神无光,果如传言一样,
这贾琏是标准的纨绔子弟,不由得心想:真是可惜他这身锦绣皮囊。

  「琏二哥找我,不知有何事情?」虽然宝玉面色平静地问道,心中却多了一
分凝重。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气?」贾琏亲热地挽着宝玉手臂,压低声音道:「我
听薛蟠说,兄弟你如今开窍了,所以特地前来找你出府,薛蟠等人还在『天香楼』
等着呢,走吧。」

  原来如此!宝玉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贾琏与薛蟠过往甚密,果然是
一丘之貉,不过自己不是也正准备加入他们吗?哈哈……

  「琏二哥,天香楼有好东西吗?」宝玉反手一拉贾琏的手,神情充满火热的
期待,那是只要是男人都能明白的眼神。

  贾琏顿时更加欣喜,不禁暗自思忖:老祖宗将他看成心肝宝贝,一向诸多偏
袒,可如今却也与我贾琏一样。嘿嘿,只要再诱惑一下这傻瓜,到时看老祖宗他
们怎么说、看他怎么有资格继承贾府家业!

  想到这里,贾琏大笑道:「宝玉,薛蟠说得没错,你果然变了,这样才是个
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只等你这『新手』上场!」

  「兄弟」两人会心相视而笑,男人本色的笑声一路盘旋,迅速来到天香楼-
-金陵最出名的烟花之地。

  在天香楼门口,一位龟奴上前急着为贾琏牵马,并一脸谄媚地说道:「琏二
爷,还有这位爷,快请!姑娘们都盼着二位光临呢!」

  贾琏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龟奴,出手的大方让宝玉又一次脸红,更加坚定此
行的目的。

  在豪华的青楼雅阁内,一群华服青年男子觥筹交错,一边「胡言乱语」,一
边在身边艳姬身上「胡摸乱搞」,好一个胡天胡地的香艳之地。

  「兄弟,这次一定要玩个够!」薛蟠与宝玉、贾琏坐在一起,大手横扫四周
,大声道:「这里才是天堂,哪像家里让人闷得慌,你们说对吧?」

  正与贾琏拚酒的宝玉回头一笑,豪迈地道:「大哥说得甚是,这里真是好地
方,咱们也来喝几杯?」

  「不用,我可不敢!」领教过宝玉酒量的薛蟠连摇双手,见贾琏已然摇摇欲
坠的身子,幸灾乐祸地笑道:「你还是让他们领教一下你的海量吧!」

  一干狐朋狗友闻言大为不服,纷纷上来要灌醉宝玉这新丁。

  有「仙法」护体的宝玉自是无畏无惧,并迅速与众人熟络。

  不出宝玉所料,这些人全是王孙贵胄之后,其中有六个人的宗族更与贾家宁
、荣二府并称为「开国八公」,其中一个叫冯紫英的人更是官拜神武将军。

  一阵觥筹交错后,宝玉看着倒了一地的纨绔子弟,禁不住暗自惊叹:这不就
是古代的高干子弟、太子党吗?

  「兄弟,你真行!」明哲保身的薛蟠见只有他与宝玉还坐着,呵呵直笑,有
点得意地道:「你可为我报仇了,往日都是我被他们灌醉,今日终于报了一箭之
仇,哈哈……」

  宝玉从薛蟠开心的笑语中,听出他心中积存已久的怨气。

  「蟠大哥,你来京城已有不短的时间,不知过得是否如意?」

  心念一动,宝玉举杯与薛蟠对饮,他话语看似随意,却挑起薛蟠心中的不满。

  「唉!」薛蟠一口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连嘴角酒渍也懒得抹去,重重一声
叹息:「这京城除了兄弟你之外,他妈的没有一个好鸟,全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要是在我本家,只有我薛蟠揍人的分,哪会受这些闲气!」

  宝玉豪气地为他与薛蟠又倒满一杯酒,在心中暗笑:物以类聚,你薛蟠是
「狼」,当然只能与「狈」为伍,难不成你还能结交君子不成?思及此处,宝玉
呵呵一笑,心想:这样说也不全对,自己这个「好人」不是正与他聚饮一处,相
谈甚欢吗?

  「蟠大哥,兄弟陪你再干了这杯!」说着,宝玉一仰脖子,将烈酒像喝白开
水般灌下去。

  见薛蟠已有七、八分醉意,宝玉低声问道:「你既然在本家如鱼得水,又为
何要来金陵?」

  「别提了!」薛蟠想起倒楣的烦心事,大手对空虚挥,怒声道:「都怪香菱
这个小贱人!」

  宝玉双目透出诧异,眼前不由得浮现一脸轻愁、艳色不凡的美丽少妇,想不
到此事竟与她有关。

  还未待宝玉问话,薛蟠就说出真相:「当日我看上这个贱人,不料她却是个
扫帚星!为了争她,我失手打死一个不自量力的穷书生,本来这种事也没什么,
只要赔点钱就没事了。不料新任府台因旧事与我薛家有仇,竟然死咬不放。」

  薛蟠话音一顿,宝玉立刻为他倒满一大杯酒,薛蟠面露感激之色,继续道:
「都怪我老爹死得太早,这府台才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这次还多亏姨父,就是你
爹他出手相助,我才逃过一劫。不过本家就待不下去,只好来金陵谋出路。」

  宝玉闻言恍然大悟:难怪上次贾政回府心烦气躁,原来是因薛蟠杀人之事。

  宝玉念头再一转,在心中叹息:唉,都怪老廖整天只谈美女,害得自己根本
不知道这薛蟠的过去与将来。

  「大哥,你在京城经营哪些行当?是否顺利?」宝玉故作随意地将话题扯到
重点上。

  醉意蒙眬的薛蟠心情起伏,他已将宝玉视作知己,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道:「都是一些典当、南北货运方面,比起以前大有不如,只有与番邦的交易
还算顺利,利润颇丰!」

  番邦?宝玉脑海一转,这才明白过来,这「番邦」指的肯定是西洋人,他不
由得想起房中那面西洋镜,肯定就是西洋货物之一。

  「兄弟,你怎么问起这个?难不成你对买卖也有兴趣?」

  薛蟠虽是粗人,但毕竟是出身商人世家,目光一亮,面露喜色地道:「要是
你真有这想法那就太好了!你我兄弟联手,自可在这里站稳脚跟。」

  宝玉见谈话已到关键一刻,早已想好的主意脱口而出:「我倒是有兴趣,但
你知道我家老祖宗不会答应的。」

  见薛蟠面露失望之色,宝玉话锋一转,故作神秘地道:「不过我有一个亲如
手足的好兄弟,他倒是对经商有兴趣,若是大哥肯与他合作,就好像大哥与我联
手一样!」

  「好!好!」薛蟠开心地大笑道:「只要有兄弟你这句话就行了!」

  「不知大哥准备与我那位朋友做哪些行当?」宝玉暂时放下心中的计划,决
定先探探薛蟠有没有更好的主意。

  「只要有荣国府当后台,赚大钱的机会有的是。」薛蟠自信满满地轻拍茶几
,粗豪地道:「像在我本家一样,我们可以开赌馆、青楼、放高利。」

  宝玉闻言心中发寒,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这薛蟠所思所想,无不是吃喝嫖
赌一类,不知他还干不干坑蒙拐骗的事?

  「大哥,虽然这也能日进斗金,但你不是说与番邦的交易也能赚大钱吗?」

  薛蟠见宝玉面露犹豫之色,明白他心中的顾虑,叹气道:「与番邦交易虽营
利颇丰,但朝廷三不五时就禁海,这行当也是有一时,没一时,哪有我说的那些
营生赚得多?」话音一顿,薛蟠凑到宝玉的面前,低声道:「兄弟,我告诉你一
个秘密,你们府中的琏二奶奶早就私自在外放高利,这线还是我牵的,这下你没
有顾虑了吧?」

  「真的?」宝玉不敢置信地张大双眼,他想不到王熙凤竟如此胆大。

  「呵呵……」薛蟠未语先笑,这才道:「我怎么会骗你?要不然你以为靠着
那点俸禄与地租,贾琏敢这样花天酒地?」

  宝玉顿时思绪翻转,片刻后他精神一振,朗声道:「蟠大哥,我那朋友有更
好的发财路子。」

  宝玉决定放弃偏门财路,不是他有良知,而是他的计划得到的暴利更多,再
说,能不做坏蛋还是不做得好,实在不行,再做也不迟嘛!嘿嘿……

  「哦,说来听听!」薛蟠虽对宝玉的「胆小」略有不喜,但对他的话却颇有
兴趣。

  「我的朋友才从番邦回来不久,学到一项新玩意儿,我试过,这绝对是个好
东西,在番邦可是全国流行,所有男子没有不爱!」宝玉见薛蟠一脸惊喜,得意
地继续道:「那玩意儿叫--香烟,你没听过吧!这可是留邦的好东西,就像我
们不愿将最好的东西卖给番邦一样,他们也没把这好东西卖给我们!」

  「我倒真没见过!」薛蟠讪讪道。

  「我也是初次见到,你没见过也不足为奇。」宝玉轻轻安慰薛蟠,心中却笑
个不停:这玩意儿可是几百年后才出现,别说你,就连我口中的『番邦』也没见
过这玩意儿!呵呵……到时自己不但让明朝人人口叼香烟,还远销外邦,还不赚
它个金银满仓!

  「兄弟,你什么时候介绍我与你那朋友认识?让哥哥我也见识『香烟』这玩
意儿。」

  薛蟠感受到宝玉话语中的自信,经商多年的他也仿佛看到眼前那白花花的银
两,要知道西洋玩意儿一向是有钱人家的最爱,更何况是从未听闻过、番邦最好
的好东西。

  话音未落,薛蟠再次追问道:「对了,你那朋友如何称呼?」

  「石钰!」

  「假」宝玉想都未想就脱口而出,他早就决定也该是另一个「自己」登场的
时候了!

  在日暮晚霞的映照下,宝玉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一路上都想着「石钰」与
「香烟」的问题,思绪万千地踏入贾府。

  身为贾府少爷,宝玉不能出面经商,迢毕竟是一个商人地位低微的年代,万
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正因如此,「假」宝玉才会苦思冥想,想到让石钰出场。

  至于香烟,只要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天下男子都在吞云吐雾的「盛况」,宝
玉就好似看到无尽的钞票流入口袋。

  如今宝玉成功说动薛蟠,有了薛家的营销管道,再加上他先进几百年的经营
理念,别说香烟本就是「好」东西,就算是烂木头他也能将它吹成古董来卖。

  这时,得意洋洋的宝玉暗自思量:对薛蟠这种纨绔子弟还是要留个心眼,虽
然他背叛的可能性不大,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嗯,对「香烟」的加工,还是自己
掌握为妙。

  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苦恼起来。他虽然有贾家给的月钱,但要想用来建
「香烟」加工厂,那可只是九牛一毛,这笔庞大的第一桶金要到哪里找呢?

  凤姐!掌管帐房的凤姐!当美艳照人的王熙凤从宝玉的心中浮现时,他开心
地笑起来,心想:怎么将凤辣子忘了呢?而且还可以一慰佳人的相思之苦。

  想到就做的宝玉脚步一转,就走向王熙凤的居所。

  而此时此刻,贾琏还醉卧在「天香楼」中,抱着艳姬睡大觉。

第六章:凤姐之心

  宝玉刚跨入荣国府的东府院门,迎面却碰上命中的克星--小魔女巧姐!

  「二叔,你来了!我到怡红院找你,袭人姐姐说你出去了,我还以为你要躲
我呢。」巧姐兴奋地扑向宝玉,那模样就像一只大饿狼扑向小肥羊。

  宝玉顿时犹如冷水浇头,心想:自己怎么忘记这小丫头了?

  这段时日,巧姐几乎每天都用尽各种办法要逮到宝玉,也将他脑中所有「新」
故事榨干。如今的宝玉和其他人一样,一见到巧姐就怕,怕了自然要躲,却总是
躲不过。

  受到巧姐如此「重视」,宝玉却欲哭无泪,送上门的他急忙挤出一丝笑容,
假装开心地说道:「我怎么会躲你呢?不过……」

  一脸笑意的巧姐听到「不过」两字,小脸立刻晴转多云,明亮的双眸顿时泪
光盈盈,无尽的委屈从目光中传到宝玉的心中。

  「二叔,你不讲故事,那就……给我看神仙棒吧,不然我要告诉……娘亲了!」

  又来了!呜……宝玉是真的流泪了,为了那一刹那的罪恶,他又一次「买单」。

  虽然巧姐还不知道神仙棒究竟是什么,但却知道一个事实--宝二叔似乎很
不想要神仙棒的秘密外泄。

  有如此好用的招术,拥有王熙凤基因的巧姐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面对现实,宝玉只得妥协,不过他现在心急如焚,话锋一转,道:「巧姐,
我近日正为你构思一个绝好的故事,绝对好听,只不过还未想完。明日,我一定
将这个你从未听过的新故事仔仔细细讲给你听,好不好?」

  「我相信你!」巧姐顿时笑脸如花,眼中的雨雾早已被蒸发无踪。

  「凤姐姐在不在?」宝玉伸头望向院中,强忍着激动,问道:「我找她有事!」

  「母亲不在,她与平姨娘在管事房!」巧姐也许是想到宝玉明天要讲新故事
,此刻特别乖巧,少有地没有藉机敲诈勒索。

  当宝玉好不容易甩掉巧姐,就快步行向管事房,心想:凤姐这管事二奶奶做
得真辛苦呀,天都要黑了还不回房!唉,早知她不在,自己也不用「自投罗网」
,真笨!

  在管事房内。

  凤姐伏案而坐,埋头写着帐本。

  俏立在一旁的平儿则放下帐册,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奶奶,天快
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今日的帐册弄完再回去。」凤姐扭了扭酸痛的颈项,黯然低叹道:「回去
也是冷冷清清,还不如疲倦后回去一躺就睡着了,这样还开心一点。」

  「说得是……」平儿身为贾琏的小妾,自然也是独守空闺,叹息道:「看来
今夜又只有我们作伴了。」

  王熙凤与平儿相对黯然、芳心酸涩,不约而同望向广阔的天空,羡慕那傍晚
划空而过的归巢倦鸟,再也无心理事。

  心情复杂的王熙凤美眸一酸,眼前不由得浮现宝玉的身影,芳心刹那间百转
千回,在忧伤、矛盾中,隐含一丝对幸福的向往,不由得更想念那个拨动她心弦
的坏冤家。

  突然宝玉的「幻影」在王熙凤的眼中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令她心海激荡
、饱满的酥胸急剧起伏,然后她终于发现到不妥之处,这个「幻影」怎么如此真
实?

  王熙凤先闭上眼睛再睁开,终于看清楚已到门口的宝玉,不由得在心中惊呼
道:天啊,他竟然追到这儿来啦!难道他真的要打破誓言,不放过自己吗?自己
又应该如何是好呢?

  相对于王熙凤的慌乱,宝玉却满心欢喜,再次加快速度来到管事房。

  王熙凤与平儿只觉得双眼一花,宝玉就已经出现在她们身前,吓了她们一大
跳,还以为是眼花。

  「凤姐姐,你让我好找呀!」宝玉那火热的目光直视着王熙凤,并故意以暧
昧的话语挑动她的情思。

  王熙凤芳心一颤,作贼心虚地望了望身旁的平儿,生怕她听出弦外之音。

  未待王熙凤回应,平儿已抢先笑道:「嘻嘻……我说宝二爷,你这唱的是哪
一出戏呀?都快掌灯时分,你找我们奶奶有事吗?」

  平儿与袭人同为贾府丫鬟出身,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没话说,因袭人的
关系,所以她与贾宝玉的关系甚好,虽无多少来往,但言语之间也甚是随意。

  宝玉已被心中情火烧昏头,这才注意到房中还有一个超大号的「电灯泡」。

  宝玉侧头一看,不由得暗自惊叹:是否天下美女都落到贾家呀?

  平儿虽娇小但稣媚,清丽灵秀的面容上,浑若天成的五官没有一丝瑕疵,其
温婉可人之处竟不在袭人之下,也许是已为人妇,举手投足间隐隐有丝成熟妩媚
,诱人的风情更在还未绽放的晴雯之上。

  「平儿姐姐,无事我就不可以登你们的三宝殿吗?」宝玉轻声调笑道。

  「别闹了!」王熙凤急速恢复平静,玉手虚挥,有点生气地制止宝玉与平儿
的嬉闹,道:「宝兄弟,你有什么事?」

  「这……」宝玉略显迟疑地说道,然后看向平儿,示意王熙凤将平儿这漂亮
的「电灯泡」熄灭,以方便他们独处。

  聪慧精明的王熙凤怎会看不懂宝玉的眼神?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奶奶,我有点倦了,就先回去了,你与宝二爷慢慢谈吧。」

  平儿能成为王熙凤的心腹自然不是笨蛋,深明回避的道理。

  「别急,等我一会儿,谈完后我们一起回去。」

  王熙凤见平儿欲动,芳心一慌,急忙将她喊回来,道:「你这丫头就是爱自
作聪明,我的事什么时候瞒过你了?」

  「宝兄弟,你说吧!要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耽搁时间了。」

  王熙凤凤目微张,芳心升起报复的快意,谁叫宝玉不但追到这里,还不知收
敛,害得她在平儿面前心虚,如果不气气他,又怎能消去心头的「恨」火呢?并
想看看他能编出什么藉口搪塞。

  宝玉见王熙凤不给他独处的机会,心中苦涩不已,只能强行抹去失落,暗暗
告诉自己先将正事办完再说。

  「那倒是我多心,请平儿姐姐莫怪。」宝玉真诚地向平儿拱手施礼,表达歉
疚之意。

  「你真的变了,不过也不用变得如此多礼,反而显得我们生分了。」平儿轻
笑着还了一礼。

  刚才平儿确有不快,但见宝玉如此真切,她立刻抹去心中的阴郁,反而主动
调侃着宝玉。

  「凤姐姐,我这次是来向你借银两。」宝玉神情平静地说出来意。

  王熙凤见宝玉话语郑重,不似随口乱说,不由得感到疑惑:想不到这冤家还
真的有事。

  女人心总有如海底针,一见宝玉不是为了骚扰而来,王熙凤反而情绪低落,
一抹失望悄然盘踞她心窝,让她竟然忘记回应宝玉。

  平儿见王熙凤表情怪异、久久不语,急忙接口道:「宝玉,你的月例可是府
中最多,还会缺钱?」

  「如果是要零用钱,我怎会来找你们呢?」

  宝玉故技重施,故作神秘地望向四周,然后来到王熙凤两人近前,道:「我
跟你们说个大秘密,可不要对其他人讲!」

  计谋不怕旧,只要好用就行!

  好奇心果然是人类的天性,由于女子的好奇心更是强烈,王熙凤两女虽聪慧
,但也不能免俗,齐声问道:「什么大秘密?快说啊!」

  随后,宝玉将与薛蟠说的话语重复一遍,唬得王熙凤两女一愣一愣的。

  「凤姐姐,你会借钱给我,对吧?」

  宝玉讲到口干舌燥,这才终于回到正题。

  不知王熙凤是被宝玉描绘的美好前景打动,还是对他如此「简单」的要求不
能抗拒,她先避开宝玉火热的目光,这才说道:「贾府的银库我可不能私动,老
祖宗也不会答应你办那什么『香烟厂』的!」

  见宝玉神色黯淡,王熙凤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倒有点私房钱可以借给
你,就是不知够不够用?」

  宝玉顿时欣喜若狂,心想:凤姐的「私房钱」,那可与贾家「公款」完全不
同的意思,看来美嫂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绝情!

  「这样够不够?」王熙凤见宝玉一脸喜色,她也感到开心,然后伸出食指比
了一个钱数。

  「一千两白银?嗯,我再想点办法应该够了。」

  「是一千两。」王熙凤那妩媚的一笑差点勾掉宝玉的魂魄,继续说道:「不
过是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呃!宝玉刹那间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随即又迅速平静下来,
但他并未出言多谢,因为王熙凤如此以待,又岂是一句谢语就能表达?

  深深凝视王熙凤一眼后,心潮激荡的宝玉告辞离去,背影却更加挺拔。

  见宝玉消失在视线,平儿惊讶地问道:「奶奶,那一千两黄金可是你全部的
家当了,你就不怕……」

  「别说了,此事就你我和宝玉三人知道,他会还我的,我对现在的他有信心!」

  王熙凤靠在椅背上,莫名的感叹在她心中久久盘旋:宝玉,我也只能这样帮
你,你可不要再逼嫂子了!

  第一桶金到手,宝玉正准备找薛蟠,他就收到薛家送来的帖子,不过不是薛
蟠相邀,而是薛姨妈要置办酒宴答谢贾家的款待。

  姨妈?呃!宝玉的脑海顿时浮现薛姨妈那诱人的身姿,薛姨妈虽然没有她的
姐姐、贾宝玉的娘亲王夫人雍容端庄,但却多了三分柔媚与丰腴。

  再想起她那美艳的玉脸与王夫人有七分相似,宝玉的心火一下子就冲到头顶
,心想:既然美妇人上次没有发难,那这次说不定……

  朝阳还未完全升起,想入非非的宝玉就来到薛家位于金陵的府邸。

  虽然不是薛家的本家,但金陵薛府自然也是豪奢无比,宅院连绵。

  走入后宅,刚一掀开帘子,宝玉顿觉眼睛一亮,无限美景春色醉人。

  只见不仅探春、迎春、惜春在此,林黛玉、李纨也在,身为主人的薛宝钗与
香菱更是玉脸如花,令宝玉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未曾醒来。

  「见过宝二爷!」香菱与宝玉甚为生疏,不似大观园诸女般言笑无忌,略显
拘谨的矮身一礼。

  香菱清脆的话语惊醒宝玉,即使他脸皮很厚,在一众丰姿各异的美女盯视下
不由得耳垂发烫,急忙还礼道:「香菱姐姐有礼!」

  「咯咯……」未待香菱有所回应,众女见宝玉那手足无措之状,早已哄堂大
笑。

  那甜美的笑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无意间化解香菱眼底的一丝尴尬。

  这次薛姨妈是宴请贾府一干女眷,除了宝玉这红粉公子之外并无男子参与,
连薛蟠也没有出现。

  但假宝玉并不以为意,反而乐呵呵地环视着四周。

  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只要是男人,此时此刻绝对是晕晕忽忽、飘飘荡荡。

  「你们真不害羞,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温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门
帘一掀,就见风情万种的成熟美妇。

  「姨妈,怎么去那么久?」迎春平日与薛姨妈来往最为亲密,她们虽有辈分
差距,但性情却极为相似,都是温柔善良、与世无争。

  「孩儿向姨妈请安!」宝玉快步走上前,看似乖巧地行礼。

  然而却有一种莫明的感觉牵引着,宝玉与薛姨妈不由得目光一动,并在虚空
中碰触的刹那,禁忌的欲火盔地点燃第一缕火花。

  宝玉与薛姨妈的心房同时怦怦猛跳,尤其是薛姨妈,她本以为已经忘记那次
的暧昧,不料一见到宝玉那放肆的眼神,她心中更加害怕、慌乱,但还有种莫名
的紧张与刺激。

  薛姨妈极力平静地回应宝玉两句,然后在三春姐妹的簇拥下坐在炕上,而宝
玉则坐在椅子上。

  最为尴尬的一刻过去了,薛姨妈才放松紧绷的心弦,可惜一口大气还未呼完
,然而突兀的变化再次令她陷入纷乱中。

  原来李纨见宝玉与薛姨妈举止别扭、言语生疏,她调侃道:「宝兄弟,你今
日怎么啦?竟与姨妈如此生分?往日你可是一见面就要扑入她怀中,非让姨妈疼
爱你一番不可,还因为这样,小时候宝钗还吃你的醋呢!」

  「咯咯……」一干绝色美女笑得花枝乱颤,就连柔弱的林黛玉也露出一丝浅
笑。

  「呵呵……」另有所思的宝玉闻言心中一热,身子一僵,一脸傻笑。

  薛姨妈的一颗芳心也是高高悬起,直到见宝玉没有藉机行动,内心这才稍微
踏实一点。

  可李纨太过「好心」,玉脸露出亲切的笑意,玉手轻推宝玉,道:「宝兄弟
,这可不像你,我记得去年你还叫姨妈为亲妈呢!」

  见众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作贼心虚的宝玉顿时浑身不自在,意念一转,他
急忙装出「贾宝玉」的神态,如小孩般撒娇道:「姨妈,适才是孩儿的不是,您
莫要怪责。」

  薛姨妈芳心又猛烈一颤,暗自思忖:不能有反常举动,不然会被一群丫头看
穿。

  薛姨妈暗自深呼吸一口气,随即亲密地将宝玉搂入怀中,轻拍其背,道:
「宝玉,我怎么会怪你呢?咱们久未见面,自然有点生疏,姨妈也有不是!」

  宝玉欢快的话语则隐带一丝颤抖:「姨妈,你真好!」

  宝玉与薛姨妈再次肌肤相触,但因心思的变化,原本的温馨变成旖旎的暧昧。

  薛姨妈饱满的双峰一抖,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一股馨香直扑近在咫尺的宝
玉鼻尖。

  微妙的变化微不可察,除了情怀激荡的宝玉俩人,几女均毫无所觉,毕竟宝
玉从小依赖薛姨妈众所周知,他要是像刚才一样生分讲礼,反而惹人疑窦。

  宝玉「老老实实」地依偎在薛姨妈身旁,假装平静与众女轻言浅笑。

  随着时光的流逝,也许是习惯成自然,也许是在众人注视下逼于无奈,薛姨
妈的身子逐渐放松。

  众人谈天说地时,不知是谁将话题扯到巧姐身上。

  探春首先站起来,学着巧姐的语调神态:「二叔,你今日给我讲什么故事?」

  探春的这番话顿时让房间笑声环绕,如此美妙的气氛触发黛玉娇弱外表下的
伶俐本性。

  只见林黛玉以最为幽雅的动作盈盈站起来,然后模仿巧姐的语气,为大家讲
了一个这个世界没有的故事,让众女听得津津有味,神往不已。

  而宝玉对自己编的「三毛打鬼子」的故事自然没有太大兴趣,因此趁着众女
心思都被故事吸引,他将注意力放在薛姨妈的身上。

  嗅着成熟美妇的幽香、看着那远超青涩少女的妩媚,宝玉心中的欲火迅速燎
原,一双大手怎么可能还老实?

  宝玉动作自然地移动到薛姨妈的身边,并紧挨着她而坐,捐着大手一伸,以
众女看不到的角度悄然滑过薛姨妈柔腻的腰肢。

  「啊!」薛姨妈银牙剧烈颤抖一下,受到突然的「袭击」,她猛然意识到不
妙的现状。

  天啊,宝玉、宝玉……难道又想……薛姨妈的芳心刹那间百转千回,万般滋
味纠缠不清,也许是因为羞涩,也许是因为太多顾忌,她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
,只是紧张地望了众女一眼,假装没有注意到宝玉的小动作。

  当薛姨妈身子紧绷的刹那,色胆包天的宝玉心神一惊,从翻腾的绮念中清醒
过来,心想:现在可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这也太大胆了,想找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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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情挑姨妈

  色狼也有恐惧的一刻,但宝玉并未等到想像中的雷霆震怒,薛姨妈只是微微
挪动娇躯,就若无其事与众女继续谈笑。

  宝玉顿时兴奋无比,而且薛姨妈眼底瞟过来的一抹羞涩更是让他如饮甘露,
木然的大手瞬间恢复灵活,不轻不重地捏了薛姨妈一下。

  薛姨妈银牙再次颤抖,但却连一声低吟也没有发出。

  宝玉的手在薛姨妈腰间摩擦一会儿,使得薛姨妈的玉脸越来越红润,之后他
更是色胆滔天,大手往下一滑,竟然抓住薛姨妈浑圆的香臀。

  宝玉五指用力一抓,揉捏挤压,花招尽出,心中的火热都发泄在薛姨妈那肥
美的屁股上。

  天啊!薛姨妈的芳心惊呼道:宝玉怎么可以这样?太羞人啦!那么多人在一
旁,他竟然如此放肆!

  阻止他,怒骂他!随他吧,不是我自己放任的吗?这时,薛姨妈心中出现两
道截然不同意见的声音,久久未有结果,这让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在薛姨妈天人交战时,情火肆虐的宝玉早已将她那柔腻的屁股摸了个够,最
后还不知满足地将手沿着香臀与床判之间的缝隙缓缓钻进去,探路的「小兵」尽
力前进、前进、再前进,让薛姨妈身子一抖,差一点就跳起来。

  刹那的惊慌后,薛姨妈为了不让宝玉的手继续深入,用力向下一坐,肥美的
臀浪顿时在炕上荡漾开。

  然而此时欲火已经控制住宝玉的心神,他完全忘记有其他人在,手掌虽然动
不了,但他手指却向上一竖,藉着薛姨妈用力坐下的机会,指尖竟然插入臀沟内。

  虽然还隔着几层衣物,但薛姨妈能清楚感觉到,后庭花蕾被火热的指尖顶个
正着。

  「唔……」薛姨妈陡然向前一倒,齿缝间颤音回荡。

  太过分了,宝玉这个……小混蛋,简直太过分了。薛姨妈感到又羞窘又生气。

  就在薛姨妈要发火的刹那,众女中最为端庄稳重的李纨感觉到怪异,诧异地
问道:「姨妈,你身子不适吗?你脸好红呀,不会是得了风寒吧?」

  「没有,只是……」薛姨妈的羞怒瞬间变成慌乱,结巴地说道。

  「姨妈没有得病,是听着你们的笑话太开心了。姨妈,对吧?」

  在关键时刻,宝玉挺身而出,同时大手一动,又钻到那美妙的缝隙中。

  此时,众女都转头看向薛姨妈,薛姨妈的玉脸再次嫣红流转,她咬了咬银牙
,强忍着不跳起来。

  随后,一群绝色玉人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而宝玉的指尖已经碰到幽谷边缘。

  无尽的热力自指尖传入薛姨妈的私处,当阴唇受到强烈挤压的刹那,一股春
潮竟然激射而出,冲出关闭已久的花径,洗去那颗可爱「珍珠」上积淀多年的尘
埃。

  湿痕在裙下弥漫,薛姨妈甚至闻到那羞人的味道,她双腿一紧,在心中大喊
:不可以再继续了!

  一想到宝玉的手指已经摸到那湿痕,薛姨妈更是芳心狂跳,但一种羞人的快
感却让她意乱情迷,心想:唔,宝玉竟然这样对我,我可是他的姨妈、他母亲的
妹妹,啊……他又动起来了,呀!他在往里面钻……

  禁忌的欲火开始熊熊燃烧,形势所逼下,薛姨妈除了哀羞的悲叹,就是节节
败退,心想:唔,难道我的贞节就要断送在这小冤家手上吗?啊!不要,宝玉,
不要……进去!

  湿透的亵衣一缩,宝玉的指尖已经刺入薛姨妈的花径内,不仅如此,宝玉还
将法力运转到指尖上,他要刺破亵衣,真正品尝薛姨妈的禁忌美肉。

  虽然不知道宝玉拥有刺破衣料的力量,但薛姨妈出于女人的直觉,从宝玉陡
然加重的呼吸中听出极其不妙的感觉。

  天啊,怎么办?宝玉越来越放肆了!如此时刻,美妇人感到彷徨,却没有回
身给宝玉一记耳光的念头。

  「哗」的一声轻响,薛姨妈的两腿间暗潮回荡,危险来临了。

  在这关键时刻,薛宝钗的贴身丫鬟莺儿出现在门口,拯救心中仍在挣扎的薛
姨妈。

  「太太,酒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要不要开席?」

  薛姨妈急忙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开席吧!」说着,薛姨妈慌乱地离开
热炕。

  宝玉见薛姨妈两腿微夹,动作别扭,心中的火热再次激荡不休,又是欢喜,
又是懊悔没有抢先一秒插进去。

  「宝哥哥,你别愣着呀,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探春见众人已到门口
,而宝玉还坐在炕上不动,不由得催促道。

  「哦!我就来!」

  因心中火热而「原形」毕露的宝玉自然不敢起身,但见众女纷纷回头,他急
忙强提起心神,以无上的「毅力」抹去心中绮念。

  宝玉体内的法力可谓「多才多艺」--除了正事干不来,别的功效倒是十分
灵验。一股清流自识海盘旋而出,顷刻间,坚挺无比的「小宝玉」就进入梦乡。

  花厅内,美酒佳肴、群美汇聚。

  虽然再也近不了薛姨妈的身,但宝玉还忍禁不住感慨万千:人生至此,夫复
何求?

  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

  宝玉走在大观园的林间小道上,一片鸟语花香,心神不由得舒畅清爽,身子
恍如行云流水般,不到片刻就站在「栊翠庵」前。

  那个神秘的天仙美人妙玉会不会已经知道我来了?宝玉幻想着眼前紧闭的庵
门突然打开,然后妙玉静立在门前的动人一幕。

  然而当宝玉故意轻手轻脚走到大门前,天地依然一片宁静,毫无变化。

  宝玉不由得自嘲一笑,正当他欲伸手敲门时,终于响起妙玉的声音,不过不
是来自门内,而是来自他的身后。

  「宝二爷,你鬼鬼祟崇的,难道想当贼不成?我这庵堂可没有你宝二爷看得
上眼的宝贝!」

  妙玉风华依然、飘逸如仙。

  妙玉吸纳清晨的朝气归来,远远就看到宝玉的背影,忍不住心弦一颤,唇角
浮现一丝窃笑。

  妙玉不知为何,宝玉总是能轻易打破她修练多年的道心,挑起她深藏心底的
童真,因此妙玉才会一出口就是调侃之言。

  随后,厢房内,宝玉与妙玉隔案而坐。

  这次,妙玉并未拿出寒梅清茶招待,只是仔细地打量着宝玉,目光充满审视
的意味。

  虽然被美女欣赏是一件值得骄傲的好事,但被一个美女像鉴赏古董般观赏,
而且还一看就没移开目光,就算宝玉再厚脸皮也败下阵来。

  低头检视自己一番,宝玉困惑地看着妙玉,问道:「我有什么不妥吗?你怎
么这样看我?」

  妙玉并未立刻回答,片刻后才收回目光,一脸「郑重」下了断语;「你果然
是一个怪胎,短短时日,体内法力竟已达至如此境界!」

  过了一会儿,听完宝玉的来意,妙玉不由得笑了起来,深觉她没有说错,这
世间身具法力的修真者中,恐怕也只有宝玉才会想到利用变化之术来做这等无聊
之事,那他不是怪胎还是什么?

  「宝二爷,你的意思是,想现在就学会幻形大法?」

  妙玉面对宝玉这个「道旨」顿生无力之感。要知道,她被称为修真界千年难
遇的奇才,却花了将近十年的光阴才初窥门径,可宝玉竟然想一学就会,还真是
异想天开。

  「是呀,有难度吗?」宝玉依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就试试吧!你先将脑海中的法诀默念一遍!」妙玉决定让宝玉自己撞南
墙,以事实打破他的幻想。

  宝玉双目一闭,瞬间凝神聚意,法力在他的召唤下自识海中奔涌而出,「动
门法书」记载的变幻之术随即浮现他的脑海中。

  妙玉见时机已到,立刻将自身以法力包裹,然后元神出窍,直接钻入宝玉的
识海。

  霞光笼罩的妙玉元神在宝玉的识海中依法变幻一番,而宝玉的元神也依样画
葫芦,但果然不出妙玉所料,变来变去始终还是那个假宝玉。

  「还学不学?不学我就出去了!」元神空间中,妙玉见宝玉愁眉苦脸,落井
下石般浅笑道。

  正当宝玉被气得翻白眼时,「通灵宝玉」猛然爆发出万道五彩霞光,钻进宝
玉全身的三万六千窍穴。

  无尽霞光凭空突现,充斥元神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宝玉与妙玉也未能躲过它
的洗礼。

  一抹明悟跃上宝玉的心头,心之所至,意为所动,刹那间,他已变化万千,
随心所欲。

  「哈哈……」宝玉得意洋洋地狂笑道:「我学会变脸了,我果然是天才呀!」

  妙玉这次倒未出言调侃,她已为眼前的奇景震惊不已。

  「通灵宝玉」的力量果真不凡,虽然自己只沾了宝玉的余光,但法力竟也猛
然精进,隐隐有达至「驾雾」境界的预兆!妙玉顿时芳心狂喜,因为能达「驾雾」
境界,就可摆脱法器,只凭自身飞行于天地之间,也就是人间散仙!

  片刻后,宝玉与妙玉各自元神归体。

  妙玉见宝玉乐趣无限地变来变去,再次惊叹他果然是怪胎,甚至连她也有点
嫉妒宝玉了。

  在妙玉详细的指导下,宝玉又玩了一会儿变脸,在完全掌握自如后,他手舞
足蹈地离开栊翠庵。

  见宝玉即将消失在视线中,妙玉眼底闪过一抹异彩,仙音及时追上去,提醒
道:「宝二爷,你法力还未到达超凡破尘之境,变幻之术一日最多只能维持一个
时辰,千万要记住!」

  「多谢仙姑!」宝玉回首道谢,听到妙玉语调中隐含的一丝关切,不由得惊
喜若狂。

  时光变幻,空间闪烁。

  在天香楼内,薛蟠难得没有召妓相伴,独自在雅阁内走来走去,原来宝玉派
人送帖子给他,告诉他那个叫「石钰」的朋友要约他到天香楼相商大事,可薛蟠
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到石钰与宝玉。

  就在薛蟠最后一丝耐心即将消失时,一个肩宽身长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并
走向他。

  薛蟠心中一喜,见此人眉宇间透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他不由得思忖:不
愧是在番邦待过的高人,气质就是不一样。

  石钰登场了,在这个特别存在的「红楼世界」登场了!

  石钰习惯性的唇角一挑,一抹纯真与邪气交织的微笑挂在嘴边。

  薛蟠见石钰的笑容几乎与宝玉一模一样,差点以为是宝玉站在面前。

  「Hello。」石钰手掌虚握,向薛蟠来了一句洋文。

  「啊!」薛蟠闻言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虽然他听不懂,但与番邦人交
易时也听过这种类似的语调,知道对方是在打招呼,只得有点气势不足地回应道
:「哈……楼!」

  石钰见下马威已达到,立刻脸色一变,纯正的汉语脱口而出:「薛大哥请勿
怪责,小弟在洋人的地方待久了,一时欢喜,忘记已经回到大明朝。」

  薛蟠听到熟悉的语言,紧绷的心弦一松,粗豪地大笑道:「我羡慕你都还来
不及,怎么会责怪呢?」

  随后,薛蟠与石钰在雅阁内一边吃酒,一边谈事。

  由于双方都有所求,再加上「宝玉」从中牵线,两人自是一拍即合。

  石钰将「洋人」做买卖的秘诀一一告知,听得薛蟠一惊一乍,佩服不已:
「石兄弟,你说的什么『宣传』、『营销』这些玩意儿真的那么有用吗?那可要
花许多冤枉钱啊!」

  「薛大哥,你放心!这一套在番邦早就流行了,绝对行的!」石钰自信十足
地拍胸膛保证,心中却暗自发笑:由几百年发展总结的精华怎么会没用?

  石钰举杯道:「蟠大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干!」

  石钰与薛蟠频频举杯,杯中的烈酒好似变成那白花花的银子,不停流入他们
的腹中。

  俗话说:「酒为色之媒。」薛蟠与宝玉在一起还有一丝顾忌,可面对宝玉的
朋友则完全展现他金陵一霸的本性。

  此时,一群艳姬媚笑着围上来,色房在石钰与薛蟠身上滚动,贾府虽然美女
如云,但男人却总是喜爱青楼那特有的淫靡情调。

  石钰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现代的夜总会,大手就伸入艳姬的衣下,邪恶地
抚摸着那饱满的乳房。

  「哈哈……石兄弟,你猜她们谁的奶子最大?」薛蟠的大手不仅钻入艳姬的
裙底,还将领口扯破,露出艳姬的双乳。

  一群烟花女子同时娇嗔起来,乳房在石钰两人眼前晃动。

  石钰见状两手一扯,「哗」的一声,他身边艳姬的乳球也跳跃而出。

  「咯咯……两位大爷,不要呀。」

  艳姬们开始在房内嬉戏逃跑,薛蟠追得最起劲,石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
由得又多了一分亲切好感:嗯,这薛蟠是性情中人,人不坏呀,看来老廖对他有
点误解呀!呵呵……

  一时之间,房内衣裙四处飞舞、乳房起伏晃荡,石钰眼睛一亮,也扑向战场。

  在所有女人都变成裸后,薛蟠浑身已经充斥着欲火,他却走出房间并对石钰
说道:「石兄弟,这些女人都是你的,哥哥我请客,你尽情玩!」

  石钰刚要开口,艳姬的乳头已经塞入他的嘴中,紧接着乳球淹没他的视野。

  等石钰好不容易吐出嘴中的乳头时,薛蟠已经不见。

  虽然石钰喜欢玩乐,但却不喜欢被人摆弄,他微微皱着眉头,忍不住站起来。

  烟花女子最擅长的就是琢磨男人的心思,一个艳姬抱住石钰,用乳球磨蹭着
他的身躯,然后在石钰的耳边说道:「石爷,你不用担心薛大爷没有得玩,他在
我们天香楼有一个专属的独院,玩的花样可多了,嘻嘻……

  听艳姬的笑声有点诡异,石钰一愣,不由得好奇地追问。

  一群烟花女子顿时笑得更加神秘,但又面带惧色,不愿意说下去。

  念头一转,本要离去的石钰坐回去,豪情万丈地道:「来,陪我喝酒,谁把
我灌倒,这叠银票就归谁!」

  「啪」的一声,石钰将一叠银票丢在酒桌上。

  艳姬们无不双目放光,立刻拿起酒杯扑向石钰。

  不到半个时辰,艳姬们已经横七竖八躺满一地,而石钰轻轻一甩手,酒劲瞬
间就化为轻烟。

  石钰得意地一笑,将创业基金放回口袋,随即身子一晃,有如一道幻影从窗
口跃出去,悄然来到薛蟠常年包下的独院。

  那独院有两排厢房,石钰好奇地睁大眼睛;可下一刹那,他「啊」的一声,
连幻化之术也失去作用,不到一个时辰就变回宝玉的模样。

  原来第一间厢房内甚是热闹,几个戏子正在唱戏,但这本来没什么,只是那
唱花旦的戏子却只穿着上衣,不身精光,而一个纨绔子弟正在花旦的身后盔烈耸
动,还有几个纨绔子弟欢呼鼓掌。

  「他娘的,原来是这样!呃……」宝玉一阵咒骂,差一点就将胃里的东西吐
出来。因为那些花旦可都是男人,难怪艳姬们的笑声那么诡异,原来薛蟠等人竟
然还有这种癖好。

  胃里翻腾几下后,宝玉后悔无比转身离去,他对兔子可没有半点兴趣。

  突然一声惨叫从侧方传来,宝玉下意识耳朵一竖,就走向最深处的厢房,并
能听到阵阵越来越清楚的皮鞭抽打声。

  「贱人,我叫你不听话、不听话!」薛蟠一脸狰狞地说道,手腕一抖,皮鞭
凶残地打在香菱身上。

  香菱则跪在床榻上,双手则被绑在两个床柱上,她娇美的身子上已是鞭痕密
布、血迹斑斑。

  「贱人,要不是你,本大爷怎会落难到这里?贱人,还敢不听话!」

  薛蟠一鞭横扫,鞭梢从香菱盈盈一握的酥乳上狠狠抽过,随即又逼问道:
「眼睛睁开,不然大爷今天活活打死你这小贱人。」

  在窗外暗处,偷窥的宝玉心窝一荡,因香菱双乳上那道鞭痕吸引住他的目光。

  看着房内如此淫虐的一幕,宝玉的愤怒只有三分,特别的刺激却强了两倍。

  原来薛蟠喜欢玩这种,虽然残忍,但比前面那几个家伙好一点。宝玉刚为薛
蟠找到一条开脱的理由,房内立刻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薛大爷,她这么不识
好歹,我帮你掰开她的眼睛吧,好不好?」

  一个赤身裸体的「兔子」出现了,从薛蟠的胯下站起来,令窗外的宝玉胃部
一震,终于吐出来,心想:妈的,薛蟠竟然男人女人都玩,而且还要香菱睁开眼
看那死兔子的下身!

  「啪!」一道猛烈的鞭响将宝玉的目光吸引过去。

  薛蟠这一鞭打的竟然是那「兔子」,而且在他将手伸向香菱乳房的一刻,薛
蟠怒骂道:「靠,这是大爷的女人,你也敢沾染?贱人、臭戏子!呸!」

  唾沫与皮鞭同时飞到那戏子身上。

  在一番鞭打后,薛蟠又逼问香菱:「贱人,立刻张开眼睛,不然大爷就叫这
戏子干你!别以为他们只会服侍大爷,没看见这戏子一见到你的身子,下面都硬
成这样子吗?」说着,薛蟠一脚踩在戏子的下体上。

  那戏子疯狂惨叫着,香菱则疯狂地摇头,哭泣哀求道:「爷,你打死我吧,
打死我也不会张开眼睛,呜……」

  「贱人,没有大爷我,你早就成为妓女了,还装什么贞洁?张开眼--」

  「不要,我不要。」

  「不要?大爷偏要!你不张开眼看清楚,大爷就用这鞭子戳烂你的贱穴。」
薛蟠的神色无比暴虐,然后一把分开香菱的双腿,鞭柄一转,对准香菱的粉红玉
门。

第八章:亵渎贞洁

  在窗外的宝玉喉咙一抖,热气猛烈从鼻孔喷出来。

  看到了,宝玉竟然在这种时候看到香菱的私处,在一丛芳草下,两瓣细长的
阴唇被迫分开,他甚至眼尖地看到里面的粉红肉壁。

  真……漂亮,也好可怜!这到底是他们夫妻的私密游戏,还是薛蟠的残暴爱
好?要不要冲动呢?宝玉的理智还在犹豫,他的欲望之根则已经冲动,「砰」的
一下,「如意金箍棒」猛然暴胀,弹打在墙壁上。

  就在宝玉犹豫时,一连串足音从他身后传来。

  宝玉飞身躲入厢房外进,两秒后,又一个青衣戏子夹着屁股走进来,尖声道
:「薛大爷,小人来了,请薛大爷使唤。」

  「哈哈……好,站到屏风后面!」

  厢房内外两进之间紧挨着床榻有一道特制的屏风,那青衣戏子熟练地走过去
,下体正对着屏风上的圆洞。

  薛蟠抱起在地上的戏子,一边摸着那戏子的屁股,一边看着香菱道:「贱人
,大爷给你两个选择,要不看着我们,要不用你的嘴含着屏风上的肉棒。」

  「不选!我不选!」香菱拚命地摇头,脸上挂满泪痕,绝望地悲鸣道:「薛
蟠,你杀了我吧!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呜……」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而且你还没找到你的家人,你舍得死吗?嘎嘎……」
话到中途,薛蟠突然声调一变,竟然哀求道:「香菱,你也知道我的爱好,你就
成全我吧!我对女人从没有这么好过,冯紫英他们想要你,我可都没有同意。」

  「啊!」在暗处的宝玉瞬间哭笑不得,原来这金陵一霸还是变态中的变态呀!

  香菱依然紧闭着美眸,神色多了几分女人的软弱,哭泣道:「爷,你就放过
我吧,这青楼有的是女人啊!」

  「她们都是烂货,怎么有你好?香菱,你就成全我一次吧!我保证,就这一
次,我以后再也不打骂你了,我发誓!」薛蟠为了他那变态的兴趣不顾一切地发
誓,又急不可待地道:「香菱,你看,我下面已经硬不起来了,如果不这样做,
我一点乐趣都没有啊!」

  对拥有三从四德的女人来说,哀求的力量远远大于威吓,香菱顿时露出复杂
神色,最后紧咬银牙,道:「爷,我……用手,绝不用嘴,只有这一次,再有下
次,香菱立刻咬舌自尽,去地府等待家人重逢。」

  「好、好、好!」薛蟠兴奋无比地点头同意,随即对着屏风嘶吼道:「蠢货
,还不快把裤子脱掉!」

  「是,小人这就脱。」那戏子无比兴奋地说道,并急忙冲到屏风前,却紧接
着后脑杓一震,就昏死在地。

  宝玉呼出一口气,鬼使神差般代替那戏子,接着屏风微微一震,一根红光直
冒的玉柱桶了进去。

  「香菱,快呀、快呀……」薛蟠急忙松开香菱的双手,随即回身搂住另一名
戏子。

  「呜……」

  香菱紧闭的眼角流出两滴泪花,玉手颤抖着顺着屏风终于碰到阳根。

  刹那间,香菱悲鸣的心灵剧烈一抖,下意识向后一缩,就好像被蛇咬到般,
薛蟠立刻又哀求着香菱。

  挣扎几秒后,最后香菱还是神情紧张地握住肉棒,一边流泪,一边笨拙地撸
动起来。

  「呃!」屏风内外同时响起闷哼声。

  宝玉只觉得全身有如触电般,原本缩小许多的肉棒一下子变大,在心中喊道
:香菱在帮我手淫!她在帮我手淫!

  而薛蟠果然是变态,一见到香菱握住其他男人的玩意儿,他立刻精神大振,
重重地干起那个戏子。

  「啊……」香菱已经是人妻,对男人之物自然不会陌生,但握在手中的玩意
儿突然变大,令她忍不住舌尖一颤,差一点张开眼睛。

  香菱颤抖着玉手,笨拙地上下撸动着;宝玉则眼珠一转,肉棒突然再次变大
,然后又急速变小。

  这让香菱的动作看起来快速许多,薛蟠更是兴奋得双目发光,不过香菱则震
惊地微张唇角,心想:这是幻觉吗?肯定是幻觉!啊……又变了!

  在不知不觉中,香菱玉手的动作竟然真的变快,在这特别的房间内,当着薛
蟠的面,香菱哭泣地撸动着宝玉的肉棒。

  薛蟠笑了,那变态的欲望令他疯狂地耸动着腰身,而那个戏子也被干出快感
,胆子大了起来,伸手摸向香菱那浑圆的臀部。

  突然薛蟠给了那戏子一记耳光,然后将戏子压在地上残暴地狂干,并急声催
促道:「香菱,快一点,再快一点,我好舒服呀!」

  「噗噗……」

  一滴泪花洒落下来,香菱不得不快速撸动起来,屏风瞬间颤抖起来。

  宝玉的肉棒一大再大,并在香菱上百下撸动后,圆头上冒出黏液,并黏在香
菱的手上。

  「唔……」

  秀菱芳心一惊,还未甩手,一股奇特的味道就飘到她鼻翼前,不由得心想:
好……清香呀,这是什么味道呀?

  那股异味仿佛有魔力般,让香菱瞬间心神恍惚,一不留神,就张开眼眸,顿
时一根通红硕长而且玉白莹润的「奇特」阳根映入眼帘。

  「啊!」香菱瞬间闭上眼睛,但脑海再也抹不去刚才的景象,她想起薛蟠下
体的丑陋,忍不住冒出一个羞人的念头:这物什好……好看呀!唔……

  由于震惊,香菱又停下动作,这让薛蟠趴在地上催促道:「香菱,快呀,不
要停、不要停!」

  与此同时,宝玉的心里也回荡同样的声音,并且被香菱握住的玉柱猛烈抖动
一下。

  香菱再次心神恍惚,不由得再次握住肉棒,而且因为黏液的帮助,她第一下
就撸到根部,不仅如此,因为她紧闭着美眸,不知道小嘴已经挨近龟冠,就呼出
一股气息喷在龟冠,爽得宝玉身躯一挺,浑身有如遭到雷击般,黏液再次从玉柱
冒出。

  香菱的玉脸不知何时增添一抹红晕,也许是那味道太神奇,也许是薛蟠催得
太厉害,她心海一颤,竟产生报复的念头:既然薛蟠如此可恶,为什么不报复他?

  意念微妙变化之下,香菱两只手握住肉棒,在上面的那只手手心还在圆头上
磨蹭,沾到上面的黏液,然后用力撸动起来。

  「噗噗……噗嗤……」

  宝玉感到更加酥麻,狂喜之下,他也配合着耸动起腰身,仿佛在香菱手心中
抽插般,而且越插越快速、越插越猛烈。

  终于,房内响起薛蟠射精的吼声。

  宝玉知道时间不多,下意识松开精关,在心中低吼道:要来了,啊……要出
……出来啦,噢--

  宝玉背脊猛然一挺,一股滚烫的精液轰然暴射而出,射了香菱满脸、满手,
还有她的双乳甚至朱唇上都沾满精液。

  「啊!」在猝不及防之下,香菱只能呆呆地看着精液射向自己,直到一滴精
液流进她的嘴里,尝到淡淡的咸味,这才陡然一声惊叫,并松开双手。

  「靠,竟敢在大爷的女人身上射精,找死!」

  发泄完变态的欲火后,薛蟠又变成一个正常的男人,他眼中凶光一闪,先扭
断身下戏子的脖子,然后一脚踢到屏风。

  在屏风后,那个戏子还昏迷着,但薛蟠没有多想,学过武功的他一脚踩下,
那戏子的脖子就断了。

  屏风一倒,香菱半边身子栽倒在床边,她无意间看到死尸的胯下,眼底的诧
异一闪而过。

  一秒后,香菱竟然又睁开眼睛,仔细地看了戏子那普通的阳物一眼。

  薛蟠连杀两人,却毫无半分担忧,随即抱住香菱,淫邪地道:「香菱,我一
定会立你为正室,咱们下次继续这样吧?」

  「再有下次,我立刻咬舌自尽。」香菱虽然娇弱,但神情却充满决绝,沉声
道:「你再敢骗我到这种地方,要不让我死,要不就到太太面前解释。」

  一听香菱要告状,还未拿到薛家当家大权的薛蟠不由得气弱三分,话锋一转
,讨好道:「好、好,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帮我讨好娘亲,我再也不逼你,咱们
这就回府吧。」

  在天香楼外,一条巷子里。

  宝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发泄过欲火后,他才产生一丝愧疚,但更多的却是
刺激的快感。

  他妈的,薛蟠真不是个东西,老子先前瞎了眼,还差一点将他当成朋友。唉
,香菱真是可怜,有机会一定要救她出火炕。一番唏嘘后,宝玉正要离去,却突
然听到一阵声音。

  与此同时,在巷子深处有一个空地,空地上,两帮人马径渭分明、对峙而立。

  然而说「对峙」并不正确,应该是人多势众的一方气势汹汹不停逼近,只有
寥寥几人的一方不停后退,其中一个胆小者更是双腿打颤,扑通一声跪下去。

  「起来,你这没用的东西!」弱势的一方,一位黑脸大汉将跪地求饶者捉起
来。

  「倪二哥,我们投降吧!他们人那么多,我们打不赢的!给他们钱粮就是,
反正又不是我们出!」那人反而一脸期待地望着黑大汉说道。

  「啪!啪!」

  倪二狠狠打了那人两记耳光,说道:「你这吃里扒外的孬种!村里人就指望
那点过冬的钱粮,如果给他们,那大家吃什么?你忘了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吗?」

  倪二越说越气,末了一脚踹倒那人,然后对其他人说道:「兄弟们,平日我
们好吃懒做,但村里人从未真正嫌弃我们,现在应该是我们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倪二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觑,看了倪二一眼,又看了对面一脸凶相的十几个黑
衣大汉一眼,他们随即将头一点,浑身顿时充满力量,义无反顾向--后方逃去
,瞬间就跑个无影无踪。

  「哈哈……」一干黑衣大汉不由得哄堂大笑,为首者更对倪二道:「醉金刚
,素闻你平日够仗义,只要你自行离去,我今日也不为难你,贾府岂是你惹得起?」

  倪二收回望向同伴背影的愤怒目光,大声吼道:「休想!只要你们不放过村
里人,我倪二即使被打死也绝不离开!」

  「那就别怪我们了。」为首的黑衣大汉大手往前一挥,森冷地低吼道:「上!
打死了,自有珍大爷负责!」

  「他妈的,老子杀个够本!」倪二挥舞着拳头,先冲上前上。

  「住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大喝凭空响起,阻止正欲大打出手的众
人。

  只见宝玉昂首挺胸,阔步而现。

  抱着必死决心的倪二见救星从天而降,虽然这救星长得俊秀斯文,怎么看也
不像是走江湖的高手,但他依然狂喜不已:那些说书的,不是经常说什么「真人
不露相」吗?也许这位白嫩的公子哥儿就是一位「真人」也说不定。

  一群黑衣大汉也有点紧张,在这种时候敢站出来的人自然有两把刷子,要是
碰上武林高手,他们就倒楣了。

  相较手下的紧张,黑衣头目的眼神很怪异,他皱着眉头仔细看着宝玉,一副
用力在回忆的模样。

  宝玉会如此有自信,不是因为他本领增长,而是因为听到「贾府」两字,既
然是贾家的打手,他还怕什么呀?

  「你们这些混蛋听着,本少爷是……哎哟!」宝玉一边走,一边准备报出身
分,不料因为头抬得太高,一不小心踩到石子,扑通一声,英雄立刻变成狗熊。

  「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十几个黑衣壮汉顿时神情一松,边骂边围上
来,准备好好收拾宝玉。

  「混蛋,我是宝二爷,你们还不给我跪下!」

  「二爷?哈哈……我们还是你大爷呢!揍死这家伙!」

  见一群黑衣大汉眼中凶光更加凌厉,宝玉不禁暗自叫苦:这些家伙难道不认
识自己吗?天啊!自己忘了这是一个资讯严重落后的年代,这些不能进入内院的
家伙不认识宝二爷也很正常,怎么办?体内的法力除了能解酒还有增加「床上」
功力之外,好像没有什么用处,这下子完了!

  「小兔崽子,去死吧!」第一个走到宝玉近前的黑衣大汉一声狞笑,如碗般
大小的拳头高高举起来。

  「你们这些混蛋瞎眼了,竟敢对宝二爷出手!」黑衣头目一脚踢飞那黑衣大
汉,又对其他面露不解的黑衣大汉怒斥道:「要是宝二爷少了一根寒毛,杀了你
们全家也不够赔!」

  黑衣头目骂完黑衣大汉后,扑通一声跪在宝玉的面前,道:「小的包勇给宝
二爷请安,请宝二爷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有眼不视泰山,冒犯您老!」

  众黑衣大汉见状无不脸色煞白,想打宝玉的几人更是神魂皆飞,他们这下可
闯了大祸,要知道宝玉可是贾家名符其实的小祖宗。

  「你怎么会认得我?」宝玉拍着身上的灰尘,然后站起身,而带威严地望着
黑衣头目:「起来回话!」

  见宝玉语透不快,包勇心中一惊,更加恭敬地低着头,说道:「回宝二爷,
小的是珍大爷的下人,一次过府传话远远见过宝二爷一面,只是小的方才一时不
敢肯定,所以……」

  宝玉暗呼好险,面色缓和地说道:「既是宁国府的下人,怎么会与村民发生
争执?我听你们适才所言,好像要恃强凌弱,强抢村民钱粮,是吗?」宝玉越说
语气越严厉,最后怒声质问道:「这难道也是珍大爷教你们的?还是你们打着贾
家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败坏我家名声!」

  「二爷请听小的一言!」包勇被宝玉吓得浑身发抖,道:「小的不是强抢财
物,其实是村民拒不交田租,又遇到这些泼皮无赖带头造反,所以我等才会与他
们发生纠纷,还请宝二爷明察!」

  「是这样吗?」

  宝玉看了木然呆立的倪二一眼,见他并未出言反驳,反而面露无奈之色,他
的神色微微缓和,对众黑衣大汉说道:「起来吧,不知者无罪!至于收租的事情
,你们回去跟珍大爷说,这事我调查清楚了亲自向他回话,不得再随意欺压村民
,知道吗?」

  「谢二爷大人大量,小的记得了!」

  众黑衣大汉就要离去之际,宝玉却喊住他们。

  在众黑衣大汉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宝玉伸手入怀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包勇,道
:「你们也辛苦了,收下吧,分给兄弟们吃酒。」

  包勇伸手接过银票,一看竟是一张百两银票,不由得大喜过望,道:「谢宝
二爷厚赐!小的当为宝二爷效犬马之劳!」

  宝玉并未阻止包勇的再次跪拜,而是亲切地将他扶起来,道:「好,以后有
用得着你的地方我一定找你!」

  包勇等人欢天喜地离去,只剩下若有所思的宝玉与倪二单独相对。

  「你叫倪二是吧?」宝玉露出笑容,亲切地拍了拍倪二的肩膀,道:「他们
都走了,你跟我说说情况,如果你们有理,我一定做主。」

  倪二虽是粗人,但也有精明的一面,不然也不能成为村中泼皮无赖的头头,
他立刻双膝跪地,哀声道:「请宝二爷救救我们吧!村里人不是有意拖欠地租,
实在是今年收成太差,交租后就无粮过冬,大人没吃的还可以啃树皮、草根,可
小孩就只能饿死。」

  「今年的天气并不反常,也没有大旱大涝,你们怎会收成不好?」宝玉一脸
诧异地说道,并半信半疑看着倪二,想从他神色中看出有无撒谎的成分。

  倪二闻言一愣,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宝玉竟对庄稼也了解,连忙道:「宝二爷
,不是小的胡说,请二爷随小人出城到村里走一遭就知道了!」

  宝玉亲眼目睹倪二仗义的一幕,对他甚为喜欢,因此心中不由得信了八成,
道:「走吧,我去看看。」

  随后,宝玉两人来到倪二居住的村子。

  原来是这样!宝玉仔细地检视手中的泥土,并凑近鼻端闻过后,做出正确的
判断,要想在盐碱地种出丰盛的庄稼,对这个时代的农民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
难怪这里的村民每年都无法交出地租。

  面对着眼前一张张面黄肌瘦,却充满期待的脸孔,宝玉的眼前不由得浮现贾
家的锦衣玉食,这种对比是如此的强烈,让他不由得生出无尽的感慨。

  思绪翻腾中,突然宝玉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自己不是要找地方
、找工人建「香烟加工厂」吗?眼前这座偏僻的村落少有外人来到,绝对是绝佳
场所,而且盐碱地正是烟草最喜欢的土壤。哈哈……这简直就是老天的礼物呀!

  片刻后,村子内欢声四起、笑语不断,甚至比过年还快乐。

  宝玉不仅找到种值烟草的好地方,而且还顺便得到一群忠肝义胆的好手下,
自然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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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红楼牌香烟

  转眼间已过了半月时光。

  见每日宝玉早出晚归,众女好奇之余,不由得追问着宝玉,不料他却铁了心
的闭口不言,被问急了,也只是面带惑人的微笑,故作神秘地低声道:「天机不
可泄漏,时候一到你们自会知晓!」

  原本满眼期待的众女顿时哭笑不得,不依地对宝玉撒娇,袭人与麝月其至使
出最后的招式--不让宝玉上床。

  奈何在宝玉强大的攻势下,袭人与麝月不到三两回合就抵挡不住,反而主动
投入他的怀抱。

  「你今日又要出门吗?」

  这一日轮到晴雯当值,她一边为宝玉梳理发髻,一边语带埋怨道:「你日日
出门,也不怕老太太与太太知道后责罚,到时还不是我们这些下人遭罪。」

  「不会的。」宝玉柔和的话语透出一分得意:「父亲上次回来时已经准许我
可以随意出门,再说,我也不是光顾着玩,是有正事要做。」

  「你能有什么正事?」

  晴雯明亮的美眸闪过一抹诙谐,她连激将法也使出来了。

  片刻,晴雯见宝玉依然一脸悠然自得并不上当,只得选择放弃,话锋一转,
语带好奇地问道:「你每日在外面胡混,有没有见过一种叫『香烟』的玩意儿?
府里的下人都在议论,说是什么从西洋传来的好东西,专供男子吸的!可是一问
他们,谁都没有见过是什么模样。」

  悦耳的话音微微一顿,晴雯为宝玉的发髻束上玉箍,随即语带猜测地道:
「你说这玩意儿,与老爷们平日抽的烟袋会不会差不多?但烟袋闻起来都要熏死
人了,又怎么会『香』呢?」

  宝玉眼底闪过一抹惊叹:晴雯果然聪慧,一句话就猜中真相。

  随即宝玉大感得意:看来自己「抄袭未来」的宣传手段成功了!好奇永远是
人类的本性,只要能引起世人的好奇心,到真相出来时,自己想不发财也难啦!
哈哈……

  可下一刹那,烦恼又浮上宝玉心头。

  「香烟加工厂」已经建成,但新的问题却出现,因为技术落后,虽然成功提
取出焦油,却始终制造不出香烟那特有的味道,这让宝玉不由得皱起眉头。

  晴雯一边服侍宝玉,一边自顾自的猜测道:「香烟的传单满城都是,下人们
说是薛姑娘家贴出来的,可我问过薛家下人,他们也未真正见过,真奇怪了!」

  「是很奇怪!」宝玉见晴雯谈兴大发,天性多情的他虽然满心烦恼,但也不
想冷落美女。

  「城内四处传言香烟不但香,而且还能提神健脑。」晴雯美眸一亮,若有所
思的说道:「宝玉,你说这『香烟』会不会就是在烟草中加了提神的香叶?咯咯
……肯定是这样,番邦最爱弄稀奇古怪的东西唬弄你们这些公子哥儿了!」

  「你刚才说什么?」一道灵光从宝玉的脑海闪过,他猛然转身抓住晴雯柔滑
的玉手,急切地问道。

  「我说番邦人……」晴雯被宝玉的动作吓一大跳,不满地给了他一记白眼。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晴雯在脑海中回忆一下,困惑地重复道:「香烟里肯定加了提
神的香叶!」

  「对!就是这句!」宝玉瞬间好似醒醐灌顶般,灵慧顿开,他兴奋地抱起晴
雯,欣喜若狂地转着圈,说道:「晴雯,你真是太聪明了!」

  宝玉心想:嗯,虽然没有现代技术,但自己可以改成将香叶与烟叶混在一起
,只要剂量适当,一切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嘛!嘿嘿……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呢?

  「啊!」突然遭到袭击的晴雯一声惊叫,玉手轻捶宝玉的胸膛,娇嗔道:
「快放我下来,头都快被你转晕了。」

  宝玉轻轻放下晴雯,并在晴雯还未站稳身子时,突然在她的脸颊上快速一吻
,随即大步冲向门外,道:「我有事先出去,不吃早点了!」

  晴雯反常的并未阻止宝玉,只是呆立于地,惊喜的目光紧追着宝玉的身影,
直到他消失在转角处,仍未收回痴痴的目光。

  虽然宝玉只是轻轻的一吻,但对古代人的晴雯来说,却不亚于现代人的求婚
表白。

  袭人与麝月的异常并未逃过晴雯聪慧的「法眼」,本性善良的她并未妒恨,
并一如既往的与她们开心笑闹,在默然中等待自己命运的变化,也默默观察着宝
玉越来越明显的改变。

  现在的「假」宝玉自然拥有她梦中的一切,晴雯一颗芳心不知不觉已经系在
他身上,就在她情窦初开的时刻,宝玉这么一吻来得无比及时,让晴雯芳心激荡
之下,不由得发起呆。

  宝玉还未踏出「怡红院」的大门,迎面就与袭人碰了个正着。

  「宝玉,你又要出去了吗?」刚代替宝玉去向王夫人请安归来的袭人温言软
语,毫无怨怼之意。

  「是啊!」宝玉并未多言,大手紧握着袭人的玉手,嘴角带笑,附耳低语道
:「我回来后,再好好疼我的宝贝儿。」

  虽然宝玉与袭人已像是老夫老妻,但温柔如水的袭人闻得此等闺房昵语,仍
不由得玉面绯红、羞涩不已。

  袭人眼珠一转,少有的闪过一抹狡黠,说道:「我回来时,好像看到巧姐在
我后方不远处,应该是来找你的,看这时间应该要到大门了。」

  「什么?」宝玉听到「小魔女」杀到,顿时一脸紧张,身子一转就往侧门逃
,并慌张地说道:「我从后门出去,巧姐来了,你就说我早就出去了!」

  「你小心别摔倒了!」

  袭人见状扬声提醒宝玉,而慌张的他并未看到袭人眼底戏谑的笑意。

  怡红院平日紧闭的后门,「吱」的一声,门扉轻启,一个鬼祟的身影快步窜
出来,双手灵活的一带,再次关上后门。

  宝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身形一挺,就得意洋洋、昂首挺胸向外走,其骄傲
之状就差没有吹起口哨。

  「二叔你真好,知道我进不了门特意来接我,对吧?」

  清脆甜美的声音凭空响起,那悦耳的语调却似晴天霹雳,在宝玉的脑海中哄
然炸响。

  吓呆的宝玉循声望去,在心中悲鸣道:天啊!那一脸笑容,欢呼着向自己奔
来的不就是巧姐吗?自己竟然自投罗网!

  此刻,宝玉才意识到上当了,心想:好你个袭人,看我今晚不把你……

  未待宝玉在脑海中将袭人的衣服扒光,巧姐已经跑到他的身前,然后一个飞
跃,标准的乳燕投怀姿势扑入宝玉的怀中。

  「二叔,你昨日怎么不在家?我等你一整天都不见你回来,今日你要一齐补
上!」

  巧姐好似树熊般缠在宝玉的身上,这段时日她越来越喜欢宝玉,准确的说是
喜欢他的「新」故事,尤其是宝玉讲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未来世界,更让巧姐
喜欢得不得了。

  巧姐只是一见到宝玉就想腻在他怀里,不论宝玉如何劝说、威胁,巧姐都不
肯下来。时间一久,宝玉是习惯成自然,身上也就多了一个「累赘」,更害苦不
敢苏醒的「神仙棒」。

  宝玉在心中苦笑不已:看来今日别想出门了!

  「没问题,我会补上,就连明日的故事我也讲给你听,如何?」宝玉为了能
「清闲」一天,不惜对巧姐连哄带骗。

  「不用,你只要将昨日的故事讲给我听就好了,明日的故事我到时再听。」
巧姐黑溜溜的眼珠一转,轻易抹杀宝玉的「痴心妄想」。

  唉!宝玉在心中悲叹:这次又要编什么故事呢?如果说飞机、火箭,到时她
又缠着自己疯狂追问怎么造飞机、火箭,那就完蛋了,我可没有那本事啊!

  「你怎么啦?快讲呀!」

  巧姐见宝玉木然不语,身躯就在他怀中扭动起来,这是巧姐在与宝玉的「战
争」中总结出来的必杀技,她发现只要一使出这招,宝玉就会变得怪怪的,然后
就会乖乖答应她的要求。

  又来了!宝玉不由得在心中狂吼,因为巧姐这一扭动,可谓贴体厮磨,虽然
「本非善良」的宝玉已经多次受到这种折磨,但依然抗拒不了。

  宝玉只觉得心中一荡,火热的「神仙棒」立刻苏醒过来,并跃跃欲试,一道
不良的意念在脑海一掠而现,随即又是罪恶感紧追而出,在脑海中纠缠起来。

  宝玉一边强压下绮念,一边连声应道:「好、好,我答应就是!」

  「耶!」巧姐儿欢呼道。

  「耶」这个词,宝玉只说过一次,而且是无意中脱口而出,但生性好奇的巧
姐听到后自是追问不休。

  最后,宝玉只能说是从西洋学来,这让巧姐觉得新鲜又好玩,从此整日「耶」
来「耶」去,听得王熙凤与平儿大笑不已,又不好埋怨宝玉。

  眼看「痛苦旅程」又要开始,宝玉眼底灵光一闪,突然问道:「巧姐,你上
次说要造自来水,造得如何?」

  「对呀!」巧姐一下子兴奋起来,连疑问也忘记追问,开心笑道:「差点都
忘了,我这次就是要来请你看看,我都造好了!」

  「什么?」宝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造出自来水了?」

  「是呀!你不相信吗?我可是按照你讲的方法认真制造的。」巧姐嘟起红润
的小嘴,道:「要不你跟我去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宝玉闻言,心想:被这小魔女缠住,看来今天就别想出门了!嗯,顺便看一
看凤姐姐也好。唉,她还是老躲着自己!

  「二叔,你走快点好不好?」巧姐像个出征的将军般昂首挺胸,不过骑的不
是高头大马,而是宝玉这头任劳任怨的「人形坐骑」。

  「遵命!」宝玉配合着「快速」跑起来,不过他这种速度的「快」是与蜗牛
相比的结果。

  「嘻嘻……」清脆的笑声在红花绿叶间飘荡,随着笑声,几位妙龄美女的倩
影在花丛间若隐若现,风华绝世、飘逸若仙。

  「宝哥哥,你去哪儿?今日又被巧姐逮到了吗?」活泼率真的探春首先看见
迎面走来的宝玉与巧姐。

  「巧姐,到姑姑这里来。」迎春与惜春上前为宝玉「卸」下「包袱」。

  「宝兄弟,你今日又为巧姐讲了什么稀奇故事?她还小,你尽给她说些子虚
乌有的东西,可别把她教坏了!」薛宝钗将一脸不乐意的巧姐抱在怀中。

  「对呀,说来听听,你又编出什么胡话蒙骗小孩子!」林黛玉可没有薛宝钗
的温柔,语带调侃的替宝玉安上「坑蒙拐骗」的罪名。

  在几位绝世大美女的凝视下,宝玉顿觉心跳加速,平日的滔滔不绝、挥洒自
如,统统都被这无边的「美色」沉醉。

  「二叔说的不是混话,也不是子虚乌有。」

  在这时刻,长期压榨宝玉的巧姐竟然为他仗义直言:「我昨日按照二叔说的
方法,已经造成了自来水啦!几位姑姑若不信,就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真的吗?」众女虽都是世间少有的灵秀女子,但对巧姐信誓旦旦的话语依
然不敢相信。

  「跟我来吧!」巧姐兴奋得在前方领路,身后跟着一群半信半疑的天仙美女
,最后才是一脸痴呆的宝玉。

  「你走这么慢,是不是怕我们拆穿你骗小孩子的把戏?」林黛玉放慢脚步与
宝玉并肩而行,娇弱的倩影恍如迎风摆柳,只是快走几步,她已经微感不适。

  「只要妹妹喜欢,拆穿就拆穿吧。」

  宝玉在心中暗自发笑:自己只是「借用」别人的发明,可不是「胡编乱造」。

  「不过要是到时妹妹拆穿不了,那又要怎么样?」

  「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有多少本领我还不知道?」

  林黛玉手中的绢扇轻掩,忍不住心中笑意,唇角微微翘起,道:「你虽有所
变化,但怎么变,也还是你,总不成真的像鸳鸯说的变成宝金、宝银吧?嘻嘻。」

  林黛玉的话音未落,悦耳的娇笑声已响成一片,原来其他几女全都竖起耳朵
,将宝玉与林黛玉的话语听得一字不漏。

  「如果巧姐所言是真,我也不做什么金银铜铁,只要你们每人叫我一声『好
哥哥』,如何?」宝玉终于恢复男儿本色,悄然向林黛玉等女设下一个小小的圈
套。

  「宝哥哥,你可没说你输了又如何?不是想连我们这些大人也『蒙骗』一回
吧?」

  众女中数探春最为活泼,也最为精明,大家都说她更像是凤辣子的亲妹妹。

  「这样吧,如果我输了,就叫你们每人一声『好姐姐』,如何?」宝玉毫不
脸红地说道,脸皮果然够厚。

  「无赖!」惜春自齿缝间迸出短短两字,神情虽冷,但语气中更多却是娇嗔
的意味,并无责怪之意。

  宝玉闻言一愣,他想不到少言寡语的惜春嗓音如此甜美,好似昙花一现的天
籁之音令他心神舒畅、惊叹不已。

  「这样吧!」薛宝钗也停下脚步走在宝玉另外一边,道:「你若赢了,我们
喊你『好哥哥』也可以;但你如果输了,就答应我们每人一个要求,各位妹妹觉
得如何?」

  聪明的薛宝钗不寻求宝玉的回答,却自然的把决定权交到几位姐妹手中,答
案自然一边倒,任凭宝玉双手连摇也改变不了。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温柔似水的迎春柔声安慰宝玉,芳心早已认
定他是输家。

  一句话与一个要求,这完全是严重的不平等条约,让宝玉坚定的信心也不由
得忐忑不安,不知巧姐是否真的弄明白自己所讲,心想:要是自己就这样冤枉地
输掉,那就惨了!谁知道这些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美女们会想出什么恐怖
的点子折磨自己?

  走在最前面的巧姐见众人说得热闹,跑到宝玉的面前,眼珠一转,在众女的
疑惑中大声说道:「二叔,我也要一个要求!」

  巧姐的这句话立刻让宝玉的心情坠入冰窖般:这不是明摆着自己会输吗?这
害人的小丫头!

  正当宝玉满心凄苦时,巧姐紧接的后半句却让他心情顿时转好。

  「记得哟,你赢了一定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没问题!」宝玉故意大声回答,并得意洋洋环顾林黛玉等女一眼,用眼神
说道:嘿嘿……你们等着叫我一声「好哥哥」吧!

  「你们原来都在这里,这么热闹是要去哪里呀?」还未走出大观圆,李纨带
着儿子贾兰迎面走来。

  众女与李纨在芳龄上虽有差距,但却分外敬爱这温柔端庄的大嫂,随即欢笑
着一拥而上,轻快的将赌约之事讲了一遍。

  末了,林黛玉不忘再为宝玉树立一个「敌人」,说道:「纨姐姐,我们也算
你一份怎么样?」

  就这样,势力绝对悬殊的两大阵营正式成立,一群女子与宝玉对峙起来。

  片刻后,怪异的目光充斥着空间。

  「巧姐,你做的这是什么怪东西?干嘛将一个大木桶放到高处?」

  众人一脸愕然地抬头看着高木架上的大圆木桶,探春首先忍不住疑惑,语带
惊讶地问道。

  巧姐并未回答,只是抬头挺胸、得意洋洋走到院中角落处,手搭在一个木制
开关上,学着宝玉逗她时的神态语气,神秘兮兮地道:「各位观众,请注意……」

  随着巧姐小手轻按,细微的机括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随后,在万众期待下,一股不大不小的清泉自竹筒内缓缓流出,流到地面的
水柱溅起一阵水雾,在初升艳阳的映照下,一片五彩迷雾牢牢吸引住众女的心神
:水?真是水!竹筒竟然真的流出水!竹筒竟然能造水!难道这世间真有「自来
水」吗?

  「哈哈……」宝玉开心地大笑起来,虽然王熙凤不在,但能与如此众多的绝
色美女相处,还能吸引她们的注意,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姐姐,你教我好吗?」

  只有八、九岁的贾兰满脸崇拜地跑到巧姐身边,好奇心终于战胜他天性的胆
小谨慎,连李纨平日的教导也抛到脑后。

  此刻,李纨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并没有注意到贾兰的「叛
逆」。

  贾家三春姐妹也比李纨好不了多少,先紧紧闭着如水的美眸,然后再大大张
开,但先前的「奇景」仍未消失,水流依然顺着一排竹子管道「哗哗」流动。

  林黛玉在惊讶中神思远扬:这宝玉还真神了!

  美如「西子」的林黛玉只觉得芳心连连颤抖,明明宝玉就在眼前,她却有种
强烈的陌生感。

  薛宝钗的惊叹丝毫不在林黛玉之下,身为薛蟠的妹妹,她自然知道石钰的事
情,她灵光一现,暗自思忖:如此「神奇」的事物难道是那「石钰」所教?对了
,一定是这样!宝玉从未离开过京城,怎会见过这等新奇之物?

  念及此处,薛宝钗不由得对神秘的石钰生出好奇心,芳心百转千回中,她暗
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见一见此人,听他讲一讲遥远的「西洋」究竟是什么模样。

  「各位好妹妹,是不是应该叫一声『好哥哥』来听听呀?」宝玉一脸灿烂地
望着众女,暧昧的话语让她们下意识娇躯燥热、玉脸羞红。

  国色宝钗与灵秀黛玉站在一起,商议几句后,两女清澈如水的目光顺着出水
的竹筒蜿蜒移动起来,很快,她们就想起一句俗话--水往低处流。

  瞬间,薛宝钗与林黛玉眼中的疑惑化为轻烟,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

第十章:群美赌约

  「宝玉你可真会唬弄人呀!」素不饶人的林黛玉首先发难:「你这明明就是
小孩子的玩意儿,还说什么『自来水』?差一点就被你唬弄过去!」

  未待宝玉回应,薛宝钗轻柔的话语解开其他几女的困惑,道:「这水其实就
是从大木桶里流出来的,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真的是这样!」小孩心性的贾兰顺着梯子爬到木架高处,见桶内果然装满
清水。

  「兰儿,快下来!」

  李纨年少守寡,一生希望都放在贾兰身上,见贾兰擅自爬到危险的高处,顿
时花容失色,情急之下就欲爬向支架。

  「纨姐姐,别吓着兰儿!」宝玉一把抓住李纨柔腻的手,急声提醒道:「小
孩子不能吓,如吓到他,反而容易出事。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让他安全下来。」

  「兰儿,你让开一点,二叔也要上来看一看。」

  宝玉这番话令众女吓了一跳,没想到他非但不劝贾兰下来,还要让他在陡峭
的支架上走动。

  宝玉大手一摆,止住李纨等人欲开的檀口,随即敏捷而快速地攀上木架。

  看着贾兰主动爬向自己,那平稳的脚步让宝玉完全放下心来:看来这小子平
日也不老实,这攀树爬墙的事儿肯定没少干,只不过瞒着他母亲而已。

  「你这孩子,差点让为娘吓死了!」宝玉刚背贾兰下地,李纨已经扑上来,
话至激动处,不由得想起去世的相公,双眸立刻红润起来。

  在宝玉背着贾兰爬下来时,李纨紧张得玉手发白,心中不由得浮现贾珠的面
容:如果相公在,那此刻背兰儿下来的肯定是他!

  唉!李纨在心中长长一声叹息,就在这一刹那,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宝玉伟
岸的身影与她脑海深处的贾珠形影重合在一起,令她芳心翻转,千滋百味齐集心
头,难以诉说。

  「宝哥哥,我该提怎么样的要求呢?」探春上前为宝玉掸去衣衫上的灰尘,
美目带笑,调侃说。

  「结果还未出来,妹妹言之过早!」宝玉在这分温馨的气息中陶醉,话锋一
转,对巧姐道:「给她们看看咱们真正的法宝!」

  「得令!」巧姐双腿一并,右手伸直斜指上空,做了一个标准「希特勒」军
礼。

  宝钗等人见到巧姐这奇怪的动作,不由得齐声发笑,她们还未缓过心神,更
大的「惊喜」就在她的双手下展现在所有人眼前。

  巧姐来到院中的水井旁,这是一口古井,却在前几日被巧姐命人封起来,还
指挥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鼓捣半天。

  这时,巧姐双手用力,将木制手柄往下一压,在众女不解的眼神中又再往上
一抬,答案终于揭晓。

  「哗!」一股清水自手柄旁的竹筒内喷涌而出,水柱虽然不是很大,但却以
不可抗拒的「强悍」之势冲入众女的心间,不可思议的难解之迷再次占据她们的
心神。

  「各位好妹妹,你们能识破『水往低处流』,那现在就请破解这井水为何
『水往高处流』?」

  宝玉得意地朗声大笑,言语间已是「好妹妹」三字出口,他这个「好哥哥」
看来当定了,甚至在有意无意间,他连李纨也归为「妹妹」一族,心中已是乐开
花。

  林黛玉与薛宝钗相视苦笑,环视三春姐妹与李纨都同一个表情,并对宝玉带
有「调戏」味道的话语甚感羞涩,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巧姐,跟姑姑说说看,你是如何造出这个怪东西?」

  「对了,巧姐乖,跟我们说说看!」

  迎春与探春先后抱住巧姐。

  「唉!这么简单你们都不明白。」巧姐小孩心性,学着宝玉当时取笑她的言
语神态,总结性的低叹道:「真是一群『文盲』呀!」

  「咳咳……」宝玉听着巧姐所言,顿时笑岔气,猛烈咳嗽起来。

  「姐姐,什么是『文盲』?」

  李纨等人虽不明白「文盲」两字的意思,但也大致猜到不是好话,聪明的她
们自然不会傻得往枪口上去撞,贾兰则是一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

  巧姐未语先笑,笑得平日以才情自许的众女玉脸发热,这才说道:「这『文
盲』呀,就是指学识上的成就好似盲人一样,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懂不了!」
说着,巧姐的目光飘向众女。

  众女想不到今日会被巧姐戏弄调侃,还毫无招架之力,不由得羞臊不已,纷
纷恨恨的看向宝玉,暗自认定是宝玉所授。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我以后不要做『文盲』。」贾兰恍然大悟,无意
中配合着巧姐对众女的调侃,道:「姐姐,你快说这『自来水』是怎么造出来的
啊?」

  巧姐骄傲地站直娇躯,清了清喉咙,开始讲学。

  其实巧姐也不明白,但好在她玲珑心窍,竟将宝玉的话语背了个一字不漏,
连最后一句「今日到此为止,明天再讲」也背出来。

  「宝哥哥,你从哪里学来这些奇谈的怪论?」学识丰富、禀性灵秀的林黛玉
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美眸隐现异彩,沉吟道:「这些话语听着虽怪,但细一思
量好像又挺有道理的。」

  得意的笑容才刚从宝玉的脸上浮现,薛宝钗却突然插话,令他脸色一僵,心
中哭笑不得。

  「宝兄弟,这些都是你那位从『西洋』归来的朋友教你的吗?」宝钗轻言浅
笑间已有答案,素来稳重的她竟然情绪波动,期待地问道:「他是不是叫『石钰』
,他还教了你什么好东西?『香烟』已经造出来了吗?」

  「什么?」众女齐齐惊呼道,皆没有想到宝玉竟会认识如此神秘的「奇人异
士」。

  「这……」有苦难言的宝玉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应答,再见众女惊佩的面
容与眼底闪现的「小星星」,他不禁对「石钰」大为不满,只觉得自己的光芒都
被「石钰」所掩盖。

  宝玉心中又酸又苦,见林黛玉朱唇微启,看那架势也要帮薛宝钗的忙,他急
忙转移话题,道:「你们可别忘了,我们打了赌,现在是不是应该叫声『好哥哥』
来听听?呵呵,叫甜一点。」

  众女相互望了望,悄然文流起来,片刻后,他们齐声欢呼:「我们好崇拜你
呀!」

  满脸崇拜的众女冲上来,跑到宝玉--身后的巧姐身边,你争我夺将巧姐抱
入怀中,然后嘻笑着一拥而去,全然忘记宝玉的存在。

  天啊!这是什么世道?真是有了徒弟饿死师父!大受打击的宝玉感到欲哭无
泪,没想到他不但比不过「石钰」,甚至连巧姐也不如。

  带着浓烈的醋意,宝玉来到府外,摇身一晃,就变成他嘴里不停埋怨的家伙
--石钰,然后纵马绝尘,向约定的地点疾驰而去。

  倪二一脸兴奋地迎上来,一边为宝玉牵马,一边禀报道:「石爷,小的已经
按你吩咐将城里一干混混全部召集在一起,他们正在南城空地等着我们。」

  「你做得很好。」石钰赞许地拍了拍倪二的肩膀,道:「这些家伙有没有异
议或者不服的?」

  「回石爷,小的一说出宝二爷的名号,他们哪还敢有异议?」倪二话锋一转
,略带担心的说道:「不过有几个狠角色似乎有点不满,我们是否早做准备?」

  石钰还未说话,与薛蟠并肩站在一旁的冯紫英接口道:「石兄何必如此麻烦?
只要我带一营士兵过去,看他们谁敢不服!」

  「冯大哥,你贵为神武将军,杀鸡焉用牛刀?这等小事还是交给倪二与包勇
他们办吧,实在不行再劳烦你派人处理。」

  石钰见冯紫英一脸骄横,心中顿时对此人颇为不屑,但脸上却平静无比。

  精通世事的石钰知道在这权大于法的年代,要想顺利将「红楼」牌香烟畅销
全国,没有黑白两道的支持绝对不行,所以他以重利将冯紫英拉进来,又藉机将
城中的泼皮无赖收归旗下,这样既可以保证财路,还可以悄悄建立属于他的第一
支势力。

  「包勇,你与倪二先行,前去南城安抚这些泼皮混混,我稍后就会带人前来!」
石钰面带威势地下达命令。

  倪二与包勇走后,石钰又送走薛蟠与冯紫英,随即走进街边一间小茶寮。

  坐在简陋的茶寮内,石钰闭着双眼,一想起香烟,就仿佛看到金山银山。

  新奇的玩意儿还是能让人上瘾,一辈子也丢不下的玩意儿,不是金山银山是
什么?哈哈……想着想着,石钰突然发现体内法力开始波动,眼看一个时辰已经
过去一半,他不由得焦急起来:唉,约好的贴身保镖怎么还没来?难道对方不愿
帮助我吗?

  细数中国历史,从古到今,金陵绝对都是大名鼎鼎!

  这个「红楼世界」虽然与石钰的记忆有点出入,但也是大同小异,如今依然
是大明的天下,金陵依然繁花似锦。

  而就像有白天就有黑夜一样,在繁华的背后,阴影无处不在。

  金陵自然不会缺少泼皮无赖、刁民反贼,官老爷们不想管理,也管理不了,
只得将一切阴影统统赶到一处,让他们自相残杀、自生自灭,久而久之,城南之
地就变成良民的禁地、恶人的天堂。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南城大街的牌坊上被泼皮无赖们刻上一
幅歪歪斜斜的对联,字虽丑陋,但却散发着黑暗的人性气息。

  牌坊后面是坑坑洼洼的南城广场,平日鸟不拉屎的地方此时却是人影幢幢、
喧哗不断。

  「倪二,你口中那个姓石的怎么还不出现?难不成是你这小角色想借贾家之
名吞并我们的地盘?」一个开赌场为生的彪形大汉一脸不耐,语气不善地逼问倪
二。

  「对!肯定是这小子不地道。」另外一群专收保护费的家伙闻言,鼓噪道:
「干脆我们宰了这不自量力的家伙,看谁以后还敢打主意!」

  「倪二,我老花不想要你的贱命,但你最好是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不然……」
花老板是青楼老板,一身花里胡哨的穿着不像混混,更像戏台上的小丑。

  「包兄弟,怎么办?」倪二虽然性情豪爽、天生胆大,但如今城中最大的三
股势力都面色不善,他不由得心生寒意。

  包勇毕竟出身贾家,也见过不少大场面,强作镇定的低声道:「我在外面暗
中留下兄弟,他一定会向石爷搬救兵,冯将军的兵马很快就会来了。」

  「你们再不给老子一个答覆,就让你们见红!」又是彪形大汉周扒皮抢先发
话,他身后几十个手下已经冲到倪二等人四周,以包围之势将贾府一干打手围起
来。

  「老大,要开打了,我们怎么办?」

  在花老板身后,一个身形瘦小但一脸精明的小个子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杀
倪二是小事一桩,但如果他身后真的是贾家,那可不妙了。老大,你看倪二身边
那些汉子,真的像是世家大族的魔犬。」

  「这……」花老板面露犹豫之色,他外表虽然粗俗不堪,但能在藏龙卧虎的
金陵混得一席之地,又岂没有几分心思?

  「先看看风头再说,嘴上吼吼可以,叫兄弟们暂时不许动手!」

  「他妈的!」收保护费的混混绰号是「死要钱」,因平日经常得到周扒皮的
照顾,此刻自然以他马首是瞻,一扬手,大吼道:「兄弟们,将倪二拖过来,我
要亲手宰了他!」

  近百名凶神恶煞的混混手持牛耳尖刀,将倪二、包勇等二十余人围在中间,
强弱悬殊的混战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柔和中透着威严的话音止住一众混混手中寒光闪烁
的尖刀。

  「你们这是在欢迎我吗?用不着这么隆重,随便点更好!」

  石钰与一个中年男子缓步踏出,最后一个「好」字从他嘴里重重迸出,一干
混混只觉得耳边一声炸雷惊响,高昂的气势瞬间消失。

  「小的见过石爷!」包勇立刻率着郝有兄弟整齐跪在地,冲天的敬语更增添
石钰的威势。

  「你就是石爷?」连死人的钱也不放过的「死要钱」心神一跳,一见贾家真
的派人来了,他的气势不由得矮了三分。

  「兄弟石钰、代表宝二爷、薛大爷还有冯将军与诸位交个朋友。」

  石钰面带傲气地环视众人一眼,他明白对付这些混混可不能当君子,只有强
势才能得到他们的尊重。

  在这儿,强权就是公理、就是正义!

  见众人面面相觑无人说话,石钰看着「死要钱」道:「不知这位兄弟是否愿
意给石某这个面子,让我也好回去交差?」

  石钰低沉的话语虽然语气平和,却隐带三分威胁,令「死要钱」心中一寒,
再一接触石钰精光四射的双目,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双腿一软,欲向石钰俯
首称臣。

  「石公子,就凭你这二、三十名手下就想压倒我们这百多条好汉吗?」周扒
皮见势不妙,急忙提醒「死要钱」双方势力上的差距。

  「死要钱」顿时止住下跪的身子,这才发觉他已经汗透衣衫,不由得神惊魂
颤:这姓石的好恐怖的眼神!

  石钰见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幕被周扒皮一言破坏,不由得在心中叹息:看来自
己的法力还是不够呀!

  这「摄魂之眼」还是石钰在路上临时向身边保镖学来,可惜不知是他资质不
够,还是初学乍练,反正与保镖说的功效相差甚远。

  如果石钰身旁那个静立无语、表情木然的中年男子知道他此时所想,恐怕会
气得翻白眼,因为这「摄魂之眼」虽然是初级法术,但石钰只在路上听了一遍就
已有此成效,这样还抱怨,不知会气死天下多少自诩为天才的修真者。

  其实石钰来了一会儿,暗中观察后,他察觉周扒皮很奇怪,因为敢与世家大
族作对可不是老混混会干的事,与「死要钱」一样见风使舵才应该是他们的专长。

  「周掌柜又有何高见?」

  这次,石钰精光四射的双目找上周扒皮。

  周扒皮被石钰的眼神一扫,顿时心生寒意,不禁生出一丝悔意,佐想到身后
强大的靠山,他顿时又斗志昂扬。

  周扒皮双目煞气一涌,胸前那张平安符轻轻一抖,立刻散发出缕缕黑气,挡
住石钰的摄魂之眼。

  石钰与中年汉子同时面色微变,想不到周扒皮身上竟会有法力符咒。

  周扒皮见石钰两人神色凝重,还以为对方被自己的威势所压,气焰更加嚣张
地道:「石公子,你要想出头的话,还是先让我们称称你的斤两吧!」

  话音微顿,周扒皮得意地看了石钰一眼,故作大方地道:「这样吧,只要石
公子能打赢我这两位兄弟,我就听你号令!」

  周扒皮不愧是混混,口中谦虚,手指却指向最为高大而凶狠的两个手下。

  「不用了,你们全上吧!不要浪费时间。」

  石钰还未说话,他的保镖已抢先上前一步,不屑地环视着一干混混。

  「他妈的,要找死,就怪不得你家周大爷了!」

  周扒皮被对方的狂妄气得脸色铁青,他能得到「周扒皮」的凶名,既是因为
他开赌场放重利,也是因为他禀性凶残,以虐待、折磨对手为乐。

  凶性大发的周扒皮满脸横肉紧绷,大手往前一挥,道:「兄弟们,将这小子
的手脚砍了,拖回去慢慢玩!」

  「冲啊!」在周扒皮的鼓励下,一群混混叫嚣着朝石钰两人冲去,牛耳尖刀
寒光闪烁,凶厉的气势油然而生。

  「石爷,小心!」包勇与倪二急忙冲到石钰身前,语带紧张地说道:「让兄
弟们护着您先撤,我们在这里顶着!」

  石钰心中微热,对包勇与倪二这两位血性汉子更加赏识,说道:「叫兄弟们
回来,不用他们动手!」

  可石钰这番话,却让包勇与倪二惊疑不定。

  中年汉子眼底丝毫没有慌乱,只有一抹无奈,他脚步往前一顿,看着一群混
混的表情就像在看着一群狗一样。

  当四、五十个混混冲到近前,只见中年汉子随意地轻挥衣袂,换来的却是惊
天动地。

  一股狂风平地刮起,飞沙走石间,风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快速变大,连天接
地的狂风所过之处,只听得一连串惊慌恐惧的惨呼声,还有骨头断裂的喀嚓声。

  「救命啦!」

  「我的妈呀!」

  恨不得连「第三条腿」也用上的混混们发疯般往后逃,但人力怎么能逃得过
这超乎想像的龙卷飓风?

  几十秒后,风暴却突然凭空消失,只听到一连串重物坠地声此起彼伏,包括
站在远处的周扒皮在内,一干混混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痛叫声不休。

  而侥幸没有冲入龙卷飓风中的人无不木然呆立、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心想
:这他妈的也算是街头厮杀吗?太……太不讲规矩了!

  「死要钱」与花老板则手脚颤抖,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暗自庆幸他们做出明
智选择:这买家也太恐怖了吧,随便派出一个无名之辈就如此强!

  石钰毕竟也算半个修道之人,最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面带崇拜地望着中年
汉子,心中充满无尽的向往:自己何时才能像他这样呼风唤雨呀?

  「唉!」石钰随即却黯然低叹,可恨他的法力那么奇怪,正事干不来,歪事
倒是挺在行。

  「周掌柜,这下你该服了吧?」石钰语气低沉地说道,并神情严肃地看着周
扒皮,双目牢牢锁定他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神魂皆飞的周扒皮刚要俯首低头,不料他胸前的符咒再次异变,一道肉眼凡
胎看不见的黑芒迅疾自符咒内传出,直直钻入周扒皮的脑海中。

  「我不会输的!」周扒皮萎顿的身形猛然挺立,阴邪的气息自他通红的双目
迸射而出,歇斯底里地吼叫道:「这城里只能有一个老大,那就是我,周--扒
--皮!」

  周扒皮身上凶悍的气势疯狂攀升,巨大的变化再次震撼众人的心神,胆大者
不停往后退,胆小者已是双腿发软,心中呼爹喊娘哀号起来,不知接下来还会发
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石钰看着恍如恶魔般的周扒皮,不由得心生惊诧,回首对中年汉子道:「这
家伙好像中邪了,你对付得了吗?」

  中年汉子目露诧异之色,但仍然悠闲自得、轻松写意,说道:「只是『恶鬼
附身术』,雕虫小技而已,这家伙恐怕活不了几日,不过他身后的人倒是有点道
行,我们不得不防!」

  「呀!」此时周扒皮的双目已经完全变成赤红色,其凶厉的气息让他身旁的
一干混混再次逃往远处。

  「他妈的!」异变的周扒皮大手一挥,隔空将一个逃得最快的混混吸入手中
,道:「你这孬种,竟敢背着老子逃跑!」

  话音未落,凶残到极点的周扒皮直接挥出一拳。

  「啊!」

  惨叫声吓了众人一大跳,周扒皮竟然一拳贯穿那混混的胸膛,飞溅的血雾弥
漫着半空中,喷了周扒皮一脸。

  「这味道还不错,我以前怎么没发觉?嘎嘎……」刺耳的笑声在空中回荡,
周扒皮将嘴边的血迹舔进嘴里,然后大手一挥,将手上的尸体甩到远处。

  「此人本性凶残,而且已经入魔,今日不除,不知要祸害多少无辜之人!」

  中年汉子首次变色,一抹坚定的除恶之念自他星辰般明亮的眼中迸射而出,
而在他上前之际,一抹飘逸的烟波凭空出现,有点不协调地笼罩着他的身影。


请续看《诱红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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