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转帖最全] 【陈皮皮的斗争】(01-51)【作者:流域风】

0
               第41章

  陈皮皮大喜,心花怒放之余,也有几分彷徨——依照妈妈的做派,是不肯这
么便宜他的!现在居然肯放下身段来迁就,不免担心她会不会一把揪住扯下来?

  奈何这手感实在销魂,就算明知有什么危险,已然全顾不得。只觉得妈妈的
手似握非握,似抓非抓,攥成了一个空心拳头,把自己的鸡巴套进里面,龟头顶
着柔软掌心,竟然贴妥异常!小色狼自然精虫上脑,搂紧了丰腴的身子耸动,龟
头的棱角刮着细滑的指肚,似模似样地当成屄来干了。

  程小月黑暗之中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身后胡玫的动静,大气也
不敢出一口。偏偏儿子不肯安生,嘴里吸吮了她乳头,下身还一个劲儿顶撞着忤
逆,难免体颤身摇,顾此失彼,身体一点一点被顶着后退,只觉臀上一凉,已经
挨着了胡玫的大腿。心中大惊,电到了一样向前挪了下身体,手里那根东西就没
能握住,硬生生从虎口穿了出来,抵在自己腿根了。

  两人此时身子紧贴,程小月的手虽然隔在中间,却是给人家拼命挤压着的,
实在也没起到多少阻挡。况且她此刻为了了防备胡玫,身体只顾着向前,等于把
自己一股脑送了出去。对面自然是多多益善来者不拒,大拉拉地黏上来,贴胸贴
腹了。

  胡玫的手还正在胯间,给程小月一碰,也不敢有大动作。又忍不得那痒,只
好手指微微抚搓,下面却愈发水如潮涌,湿淋淋一片汪洋!那一阵阵快感积蓄攀
升,只需稍微再加把火候,就能享受高潮了!可偏偏不能畅快地来这么几下!情
欲勃发之际,心烦气躁不能自已,头脑一阵发热:不如索性捅穿了,大家落得个
爽快,不信她有脸来嘲笑我淫荡!

  拿定了主意,探头到小月耳边,嘻嘻一笑,说:「偷自己家的东西,这滋味
儿是不是更好些?」

  程小月不防她开口,全身一颤,结结巴巴起来:「啊……你……你还……没
睡着?」这句话一说出来,忽然又觉说得有些气短心虚,仿佛自己趁她睡了,做
见不得人事情一样。正要开口补充,却感到胡玫已经把嘴巴贴在了自己耳边,极
低的压着语调悄声说:「怪不得你矜持!原来有儿子给你止痒呢……」

  程小月被她这一句话说得脸面赤热,听她语气,已经认定了自己和儿子不清
不白。虽然事实也没冤枉了自己,可终究还是在心里为自己开脱——那一晚着实
也怨不得谁,只能说阴差阳错,自己吃了个哑巴亏。这会儿给胡玫一语道破,欲
辩不能!脑子里一片糊涂,情急之下就回了一句:「我……我没有!你以为和你
一样?什么人都下得了手……」

  胡玫被她噎得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料到她竟然清楚自己的行径,也吓到了。
原以为捅破了她母子关系,程小月或者拼死抵赖,或者逼自己拿证据出来,真要
计较起来,大不了自己打个哈哈,当玩笑糊弄过去。可要真能诈出来些秘密,便
宜就沾到了,且不说今晚上有口肉吃,保不齐以后还能经常吃!即便什么都落不
到,将来程小月在自己面前,却是要低了一头的……

  如意算盘打得好,却没想自己先被扯了出去。听她的语气,板上钉钉拿捏了
自己和陈皮皮事情,原本的气定神闲顿时不见。好在妇人也是个反应快的,一把
搂住程小月的脖颈,按了她两臂,嬉笑了对着陈皮皮说:「快点儿快点儿,我来
帮你和妈妈亲热……」心里却暗暗衡量其间的利害得失:今晚要不能把她们母子
这节坐实,明天我可就没法做人了!

  奸夫陈皮皮听了淫妇这话,感激涕零,只差在床上给胡玫磕头了!这次他倒
乖巧,废话也不说,花枪也不耍,手脚麻利去褪妈妈内裤,颇有实干家的风范。

  干这事他老人家当然算得上是庖丁解牛,可完全用不着胡玫劳神担心!

  程小月毕竟有「舞功」在身的,腿上的造诣自然非同小可,虽然手臂给胡玫
抱住,动弹不得,可两腿齐飞胡踢乱踹,也折腾出不小动静儿。陈皮皮的战利品
明明褪到了腿弯,愣是被绞在一起的双腿卡住了。小流氓自然是百般姿势求解,
可惜黑暗之中唯靠着摸索操作,不比数学课上有老师挈领提纲指点迷津。按图索
骥是行不通了,只好胡拉乱扯,可怜那条内裤,平日里养尊处优,今晚却飞来横
祸,好端端地被数次凌辱,尤以这次为甚!几乎要被陈皮皮拽成丝袜了。

  小月此时,魂飞魄散了。拼尽全身力气挣扎,嘴里严重警告:「皮皮!皮皮
你敢?放手……我真生气了……」

  胡玫却死死按定了她,口里还在笑,倒似乎玩闹一样,手上却没一毫放松。
她初始情欲蒙心,和程小月亮明了刀枪,再没退路,管她母子有没有事情,这次
狠了心一定要把她拖下水的!

  黑暗之中虽然看不清细节,程小月那赤裸的臀却宛如皎洁满月,她原本皮肤
细白,身段婀娜,这时候给陈皮皮掀起了双腿,身体自然扭曲,把个绝美妇人的
无限丰腴诱惑展露无遗。加上旁边胡玫蛇一样纠缠,更是胴体如玉臀波乳浪,分
明淫乐窟肉蒲团之境了。

  陈皮皮手上忙碌,眼睛是瞪着的。试想一条小淫虫,看见这幅春宫,除了奋
发图强龟眦欲裂,想必是顾不得后果堪虞来日无多这类结果的!把个硬邦邦的鸡
巴挺过去,直接戳在腿间,那一处穴地肥美异常,芳草萋萋中润湿昭然,虽然还
没入港,却实实在在紧密相连了。他猫狗一样耸了几下,龟头敏感处被那丛毛发
摩擦,奇痒无比,快活得无以言表,恨不得化在妈妈两腿间。

  这几下,棱角也刮到了程小月痒处,全身抖了一下,腰扭如蛇,也分不清是
想躲避还是迎接了。在这个家里,程小月是官府的,作威作福惯了,可从来没想
到有人敢造反,何况这反贼还有援兵遥相呼应!仓促间变生肘腋,难免顾此失彼
一败涂地,抵挡了没几下,城池已经失陷了。清楚感觉那根棍子在胯间蠕动,来
回探觅。自己又不争气,一股水儿溢出来先暴露了行踪,三杵两捅,竟然戳中要
害,龟头抵开了阴唇,硕大浑圆的龟头就插进来了。那东西滚烫如火坚硬似铁,
这轻轻一插,如同撑开了自己整个身体,顿觉大势尽去,心灰意懒,把个拼死抵
抗的初衷也散了。

  羞愤难当,自己别过头不敢面对胡玫,黑暗中睁了双眼茫然失措,脑子里一
片混乱。她虽然于情欲无忌,明白这事如吃饭睡觉,避不开躲不过。然而说到和
儿子有这牵葛,想也不敢想的!

  彷徨的时节,儿子的鸡巴已经缓缓地插了进来。那东西粗壮勃发,颇是有模
有样,也不显得急迫,一点点儿地深入推进,倒像是在慢慢品味自己。偏偏自己
身体久旷,敏感异常,单单放进来这一下,已经十分爽利!换做别个男人,怕忍
不住要呻吟一声了。羞得无地自容,全身皮肤麻栗,紧握双掌蹙眉咬牙,嘴里一
句正经话也说不出来了。

  皮皮此时怀抱妈妈两条长腿,下面夹住了她圆滚的屁股,激动的心跳如鼓。
那两腿修长如椽,小腿被他的头分开,架在两边肩头,腿弯的内裤却还缠着,无
法分得太开,就紧紧夹住了他脖子。他被妈妈这样子夹也不是第一次了,可像今
天这么销魂蚀骨,却是从来无有。鼻子在那柔软腿面上深深一嗅,肉香若兰,夹
杂了内裤上淡淡的骚味儿,爽的鸡巴直跳。

  下面温热腻滑,包裹得十分贴切,越是向里,越是滚烫,炉火炙烤一般。把
身体拼了命向前,已经插到根了,还想着前进。耻骨相抵,毛发摩挲,冰凉的臀
肉紧贴腿根,丰满柔软,棉花环绕一样。刺激得小淫虫屁眼儿紧缩,鸡巴在屄里
不停跳动。

  程小月是感觉到那跳动了,两只蛋蛋还吊儿郎当地在肛门处晃,蹭得她微微
发痒。那两只抱了自己大腿的爪子还不老实,上下抚摸搓揉个不停,重点慢慢转
移到了腿根儿,指尖滑过皮肤,如电流击过一般,说不出的麻痒滋味儿,只想缩
腿逃避!心里骂着,身子却愈发软,似乎力气正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消失。

  忽然察觉儿子一只手伸去两人交接地方,顺鸡巴摸索着按到了敏感处,晃动
手指揉搓。立时一阵酸,两腿绷得笔直。她常年练功,腿上的力气极大的,这一
用力,陈皮皮的身子就歪了一下,险些仰倒。还以为妈妈要挣扎,下意识就压过
来,身体也顺势一冲,做了个下流的进攻动作。他激情之余,用力难免过猛,这
一下竟然将程小月的腿压得对折向自己,小腿就贴到了胡玫脸颊。这姿势换做常
人,怕是早痛的叫起来。程小月却顾不得,倒是羞涩姿势不雅,这形状不止将下
面中路全开,赤裸裸和儿子对面,那东西也插得更加深了。

  小流氓却得了便宜,不管不顾一连串猛冲乱撞,皮肉相接噼里啪啦地响。从
出娘胎以来,和妈妈对峙从无胜算,屡战屡败,却也屡败屡战,终于苦尽甘来,
今夜扬眉吐气占了上风,实在殊为不易!不趁机讨回点利息,小流氓情何以堪。

  胡玫听那声音,脸上愈烧,明白程小月脸嫩,她也就不说话,只张开嘴去她
耳边吹了口气,腾出一只手来,在那被举在肩膀的小腿上捏了一把,转而去自己
腿间了。虽然心里千万个想,脸面还没厚到赤裸裸的地步,要她抹了羞耻去一同
厮混,终还是没这勇气。

  程小月一下一下捱着,竭力抑了喘息,耳中那「啪啪」的响声说不出的清楚
刺耳。这桩事做也做出来了,悔恨羞恼总无济于事!心里还在想着怎么收场,她
于失身这节倒还没多大计较,只不肯真在胡玫眼里贱了。思忖回头要埋怨了她,
辩白清楚自己和儿子从来干净。只要胡玫相信了,也不至于落个淫贱。

  可身上那货却卖力之极!下下到底次次根入,夯桩一样打下来,老虎狮子般
勇猛。下面就水流潺潺了,快感也由不得自己,一波一波涌起,虽然咬了牙不肯
做声,那呼吸却被冲得碎成几截儿,忽紧忽慢不成调子,听着反倒更加无比惹人
遐思!要装个正经,实在是艰难困苦。

  双腿被压久了,酸麻得厉害,虽然平日里练功不辍,身体柔韧异于常人,可
毕竟不比青春少女,那连珠炮的冲撞没完没了,这样对折了的一味压挤可怎么吃
得消?又不便讨饶——总不能对他说,你停一下咱们换个姿势吧!只好酸甜苦辣
各种忍耐,诸般艰辛难熬,真叫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了。

  有了前面一炮垫底儿,这续集就来得格外耐心,多年来球场征杀练就的功夫
自然排上用场。一鼓作气冲杀下来,竟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初始程小月还能咬了
牙支持,转而惊异不已,转而秽水涟涟,再转而,依依呀呀的声响也有了。快活
冲上脑来,长吸了一口气,忽然挣脱胡玫的手,一把攥住了皮皮手臂,情不自禁
往下拉扯,似乎要让他贴近自己。

  她这动作也只是下意识而已,却将陈皮皮拉扯得趴下来,面颊相接。他这一
通剧烈顶撞,正刺激到紧要关头,忽然挨到妈妈脸颊,觉得滚烫炽热,断断续续
的呼吸喷了一脸,顿时心荡神移,想也没想就一口吻下去。

  程小月双唇被含了,全没抗拒,也顾不得了,下面连珠炮的撞击,已经把积
累的快感推到迸发边缘!小腹一阵收,下面也紧夹了起来,忽松忽紧,明显一股
水儿涌出来。陈皮皮被她这一夹,舒服得欲仙欲死,再也忍不住,猛动了两下,
一泄如注。这第二次缴枪,干得时间久,快感也格外强烈,全身筛糠地抖,先前
的勇猛不见踪影,只剩下挨夹的份儿了。

  身下的程小月明白感觉到射精,本能一阵恐慌,然而全身酸软无力,动也不
想动,只得由了他伏在自己身上,心里叹了一声,混乱无比,连胡玫躺在身边也
忘了。

  胡玫这会儿却也正在紧急处。她听着春宫,手上乱忙,夹紧双腿全身缩做一
团,指尖却更灵活,拨琴弦一样弹了一曲广陵散。约莫原本是要弹将军令的,谁
知道身边这对母子鼓点打得急,她也自然跟得紧,跟到最后从两军厮杀直接去刺
韩了!等她刺完侠累,懈怠的时节,才听到程小月对儿子说了一句「滚出去」。

  陈皮皮自知理亏,倒也听话,老老实实从妈妈身上爬起,那东西还硬着,水
淋淋从里面抽出来,还要跳一跳,打在了程小月屁股上,盖了个印戳。

  下床也不敢找裤衩,光溜溜弯着腰从门缝里出去了。

  胡玫推了她一把:「怎么了?我和你这么多年姐妹,还有什么隐瞒的?你还
怕我说出去?」那边程小月却没了声音,胡玫就伸手去握她的手,入手却一片冰
冷,指尖犹在微微颤抖。还以为她担心,接着说:「你放心,这事天知地知,绝
没有个闪失的。」

  程小月还是不做声,身子摊在床上一动不动。胡玫就去开灯,霎时间一个赤
裸美妇人展露无遗。身体洁白似脂,丰臀耸乳,两腿还分着,下面的毛发已经凌
乱不堪,精液正从里面流出来,顺着股沟滴在床单上。女人不防她开灯,吓得惊
呼了一声,赶紧用毯子遮盖。

  胡玫正打算调笑她几句,却看见她眼角竟然有泪!面目也凝重沮丧,只是明
显刚经过高潮,红晕未退,头发散乱,反倒显楚楚怜人。于是转了话头儿:「你
害羞什么?还怕我看么?我自己什么都有的。」

  程小月用手掩了脸,叹了口气才说:「我被你害死了!本来没有的事,如今
倒成了真的,以后我还怎么当这个妈?不说尴尬,将来管教他也没了威信。你站
着说话不腰疼,看我的笑话,亏我还拿你当姐妹一样,你却推我下地狱……」她
本来是要撇清自己,好端正了脸面,不至让胡玫看轻,可说到后来,真的委屈起
来,在埋怨胡玫了。

  胡玫却还是笑:「我正是因为心疼你,在我看来,你活得也叫束手束脚。咱
们女人,只求两件事,上面的一张嘴和下面的一张嘴,你说本来没事,难道守活
寡到现在?要是你真有男人,那这事就算我做的不对,给你磕头认错。」程小月
忸怩了下,低声说:「我有……」胡玫就探身凑过来,问:「谁?」程小月就支
支吾吾起来。

  胡玫撇了撇嘴:「你不是个会撒谎的,有没有,我一眼就看得出。」

  她哪里知道,人家是真有的。不过这个人的名字,那是打死也不肯说出来。

  顿了一顿,接着说:「母子亲密,自古是有的,你也不用惭愧。我以前认识
个学历史的,喜欢踢球,长得猥琐,可床上闷骚得很!每次干,都要说些不能见
人的话调情,干得才有趣。他最喜欢说的,就是历史里那些个母子的,后来干脆
叫我妈,边干边叫……」

  程小月捂了耳朵:「你别给我说这些……」

  胡玫就笑得更暧昧:「刚才舒服不?这孩子劲儿大,是个宝呢。」

  程小月心里不屑着:她还是露出马脚了。也不点破,扯了毯子下床:「今天
的事,我被你害得惨,再也没下回……」

  走过去开门,准备去清理收拾,却被门口的一团黑影吓得跳起来。

  站在门外的,正是陈皮皮,依然光着个屁股,侧耳做窃听状,下面甩啊甩的
鸡巴,还污迹宛然,没干透呢。

               第42章

  程小月故作镇静,侧身避过他去,径直往卫生间走,心中却怦怦直跳:这层
纸如今是揭开了的,再无遮掩!往后的尴尬还在其次,要是他继续歪缠,才是她
最害怕的!譬如这时从身后跟过来,万一模自己两把,说出几句没分寸的话,真
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锁死了门,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开了水龙头,看着那
哗哗的水柱发呆。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羞怯是果然有的!许多年来第一次手足
无措起来。腿还在软着,身子里的情欲未泯,仍旧一波一波的在血液里回荡。自
从钟凡入狱,这么猛烈的承受还是第一次!假设不是自己儿子,堪称做完美了。

  忽然感觉腿上发痒,用手一摸,满手的滑腻,才知道是精液,羞愧的无地自
容,赶紧钻到水流下去冲。

  胡玫侧卧在床上,一只手托了腮,身上无遮无盖,一具丰腴雪白,蜿蜒起伏
的身子在灯光下妖艳无比。见陈皮皮在门口,就笑着看他,然后目光缓缓下移,
到了胯间停留片刻,又移回来,和他对视。其中之意,不言自明。

  陈皮皮自然也是明白的,打了个哆嗦,马上大摇其头,光着屁股对胡玫做了
个万福:「咳咳……天也不早了,阿姨晚安,妈妈晚安,我这就回去睡了。」他
故意提高了声音,好让妈妈也能听到,然后就真个乖乖去睡了。

  操屄他是想的,只是眼下刚闯大祸,还不知道妈妈怎么反应,这时候冒着危
险去和胡玫厮混,实在没那个胆子!

  第二日早早起床,谋算着先看妈妈脸色,万一不对早夺门而逃。却发现那间
房里灯还亮着,隐约间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心中不免惴惴:难道她们居然密谋了
整整一夜!这可大事不妙,她们两个要是合谋,一个谋女婿,一个谋儿子,我非
死有葬身之地不可!

  一面心里嘀咕,一面去厨房开了火洗米煮粥。直到他买了包子油条上来,粥
也煮好了,才看见那边的卧室门打开。程小月和胡玫款款而出,面上都带了几分
倦意。胡玫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眼神颇有幸灾乐祸之意,也不知她先知晓了
什么内幕。程小月倒没多少尴尬狼狈,只绷了脸,玩笑也不肯开一个。

  饭桌之上皮皮不免殷勤备至,马屁唯恐拍得不够谄媚,一面察言观色旁敲侧
击去猜测揣摩——这顿修理是免不了的,只不过不知道会有多惨罢了。

  二女却是安之若泰,一顿早餐吃得四平八稳,连胡玫这么爱玩笑的主儿,都
一本正经起来,宛若吃西餐一般!陈皮皮就没底儿了,肚子里面七上八下,眼睛
眨巴眨巴眨了个不停,只可惜就算把眼睛眨瞎了,也猜不出这接下来的来日大难
究竟会是什么?

  胡玫吃完去了,房间里就剩下了娘俩,小月脸上愈加阴沉,却还是坐在饭桌
前一动不动。到皮皮收拾了碗筷,要出门上学去了,她才忽然开口:「你,给我
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皮皮被吓得全身一抖,先去把门打开了,才回去程小月面前,满脸堆了笑故
作清纯:「妈妈有什么指示?我赴汤蹈火也去给你做!」

  程小月依旧肃然:「我要结婚了。」

  这五个字的霹雳差点把陈皮皮从门里劈出去!头发一下全炸起来了:「结结
结结结结婚?你要跟人结婚!跟谁结婚?什么时候?」

  「跟谁都成。至于什么时候,我想越快越好,最好这个月办了。」程小月说
得轻描淡写,似乎这件事如同买个萝卜白菜一样简单。可神态却是凝重无比,显
然这事情早经过了仔细考虑,已经下定决心,成竹在胸了。

  「我反对!」陈皮皮连挨揍的危险也忘了,一下凑到妈妈跟前:「你以前可
没说过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没经过我同意怎么行?」

  「我干么要争取你同意?也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是这家的一家之……成员,当然要管。」他脸都白了。妈妈要结婚,这
件事关系到他终身性福,当然不可不管,妈妈对他本是不可不防,忽然多出个后
爹,变成了他不可不戒!那岂不是糟糕得很。

  「一家之什么?之主吗?你自己算算,你吃喝拉撒,什么不是我供养的?有
什么权力左右我?」程小月也不急,慢悠悠地缓缓道来:「要是没有你拖累,我
怕早就找个人嫁了,也不用整天操心劳神,过这种孤苦日子。」

  妈妈会说出这样的话,是陈皮皮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自打他懂事以来,母子
两人就这么磕磕碰碰过日子,从来都是一个压迫一个反抗,一个煞费苦心来摆规
矩,一个就绞尽脑汁捣乱行情,日积月累,行为自然成了习惯。程小月突然这么
一本正经起来,洋洋洒洒地和他来论利害,小流氓顿时哑然,只剩下张大嘴巴,
眼珠叽里咕噜乱转,偏偏没有一句反驳的话了。

  程小月也不理睬他的表情,自顾自继续说:「可你现在,顽劣到我也没计较
的地步了!再往后,你气力见长,我打也打不过你,追也追不上你,说也说不服
你,这妈当得可也没多大意思了!说到底,这家里还是没个你怕了的人,喏,你
不怕我,我就给你找个怕的人来……」

  陈皮皮立时反驳:「你想嫁人,干么要把理由栽赃到我头上来?我可从来没
有说过不怕你。」

  程小月哼了一声,说:「哦!你怕我?那我问你,我的话你听了么?我交代
过你的事情你记住过么?」

  陈皮皮楞了半晌,才赌了气,说:「大不了我以后怕你就好了,你不结婚,
以后我都听你的。」

  程小月却看也不看他,昂了头,把语气吊得冰凉:「这可由不得你,我这是
通知你一声,可没给你商量的意思!你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这婚,我是结定
了。昨夜里……」说到这里,脸上一红,语气也忸怩了一下:「我和你胡阿姨也
说了,让她给着心寻个男人,相貌丑俊不论,贫富不嫌,只要身强力壮的,能打
赢你的。要是万幸是练过摔跤武术跆拳道的,那最好不过,连面也不用见,先给
我订下来就是了……」

  从家里出来的陈皮皮,霜打了的茄子相仿,前夜的床上大捷也俱都雨打风吹
去了。脑子里浆糊一团,只剩重复三个字——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走到楼下,忽然想起妈妈是要胡玫给做媒的,顿时心头大亮——我这就去给
胡阿姨说,让她无论如何不能给妈妈介绍男人!以他的聪明,自然也明白就算胡
玫不帮忙,妈妈也未必就找不到男人。可事到临头抱佛脚,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能堵住一条路也是好的。

  风风火火跑到胡玫家敲门,开门的却是齐齐,本来满脸忧虑焦急的,看了是
他马上冰冷下来,下巴翘得他鼻子一般高:「滚……我不认识你这个流氓!」

  陈皮皮用手一拨她就往门里挤:「你别闹,出大事了。你妈妈呢?我要赶紧
找她……」

  齐齐还道他是来赔不是的,没想到竟然赤裸裸说出这话来!怒气攻心,顺手
抄起门边雨伞就砸。噼里啪啦一阵乱敲,那雨伞就坏了,伞齿刮过陈皮皮额头,
顿时血流如注。小流氓把手掌一抹,满脸花红,嘴里还在念:「齐齐齐齐乖,这
回是正经的,非要你妈妈才能救我!」话音未落,腿上又挨了一脚。

  他两人本来紧贴,齐齐用力又仓促,这一脚虽然踢中了,却反被弹得她一屁
股坐在了地上。陈皮皮却已经钻了进来,探头四下寻找,嘴里叫着:「阿姨!胡
阿姨你在哪儿?」

  房间里空空荡荡,哪里就有胡玫的影子?

  寻不到人,转过头来,才看见齐齐委顿于地,赶紧过去拉她。

  齐齐本来就因为妈妈一夜未归,心底忐忑焦虑,她一个小女孩家家,甫经大
乱,难免六神无主,见了皮皮才心神略定些,却不想他进门就喊着找自己的妈!
又气又苦,一掌打开陈皮皮伸过来的手臂,骂:「你个无耻流氓!谁要你来假惺
惺可怜!我妈……她骚情能救你你去找她,拉我做什么?我没胸没屁股,也救不
了你……」

  陈皮皮听她误会,蹲下身来向她,叹了口气,说:「齐齐,你误解我了,我
对你一直都是忠心不二情比金坚……啊吆……」被齐齐啐了一脸口水,他也不以
为意,用手臂擦了,继续说:「此情天地可鉴!我要是骗你,叫我天打雷劈不得
好死!我找你妈妈,是另有要事的,咳咳……这件事,说来话长,一下子也说不
清楚,以后我自然会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告诉你……」

  齐齐头脸扭在一边:「鬼才信你!有什么事情……会紧要到非得她来才能帮
你的?」

  陈皮皮犹豫了半晌,终于说:「我妈妈……她要嫁人了!」

  齐齐说:「啊!这是好事嘛。」

  皮皮苦了脸:「好个屁。」

  齐齐大为不解:「有什么不好的?程阿姨一个人这么久,辛苦得很,现在有
个伴儿了,当然是好事情。难道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陈皮皮被她问得怔了一怔,用手搓了搓鼻子:「这个……咳咳……这个就是
你笨了!呐,你想想看,我妈妈是知道咱们俩好的,她心里喜欢你得很,将来我
要娶你自然不会阻止……」

  齐齐啐了一口:「谁要嫁给你了?我没人要了吗?干么要嫁你个臭流氓!」
话虽这样说着,面上却生动了几分——要她嫁自然是肯的,况且小月又说了要再
结婚,解除了她心中忧虑已久的一道隐患,心情顿时轻松不少,把原先的怨恨也
冲淡了。

  「你将来不嫁我,我还能活吗?不要打岔,听我慢慢跟你分析……」小无赖
去她脸上亲了一口,继续说:「要是我妈结了婚,我就多了个后爹,将来我的婚
姻大事,自然也轮不到妈妈一人做主了!万一她找的这个后爹,是个卑鄙无耻好
色下流之徒……」

  齐齐又忍不住插嘴:「不会的,程阿姨眼光很好,不会找那样的男人的。你
以为每个人都……都像你这么卑鄙无耻好色下流么?」

  陈皮皮大摇其头:「不然不然,你和我妈妈一样冰雪聪明眼光很好,还不是
一样找了我这卑鄙无……呸,我怎么卑鄙无耻了?我好色吗?好色吗?好,你说
我好色,我就好色给你看……」说话间伸出手去,在齐齐胸口一阵乱摸。

  齐齐身上穿的还是睡衣,衣领宽松,那只手就顺顺当当从领口处钻进去,五
指翻飞,左拨右按,上抹下托,俨然一副音乐行家的姿势!齐齐初时还把两手去
阻挡,被他弹了一段儿「变形金刚」以后,气促颊红起来,身体发软,靠在他怀
里没声息了。陈皮皮再接再厉,连弹了梅花三弄胡笳十八拍,还没等弹到「西门
庆九戏潘金莲」呢,齐齐依依呀呀的伴唱就响起来了。

  陈皮皮听他呻吟,肚里大喜:今天我好好干上她一炮,就能摆平了!唉,老
子天生劳碌命,昨晚才加完班儿,今天还要继续辛苦……哎呀,我是来找胡阿姨
的,怎么又跑题儿了……

  齐齐身子不时挺起,把头后仰着贴了他脖颈,蓬松的头发在他口鼻间不住晃
动,忍不住一个发痒,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条长长的鼻涕就喷出来。
齐齐转头去看,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说:「你……你鼻子射精了。」

  陈皮皮打完这个喷嚏,顿时灵台清明:「刚才我说到哪儿了?哦哦,说到后
爹好色下流了——你看,他要是好色,要挑儿媳妇自然要求不同了!多半要给我
挑个胸大屁股翘的女人,看你这胸和屁股的发展趋势,也实在不怎么乐观,到时
候我们被迫劳燕分飞,岂不是很糟糕!」齐齐已是意乱情迷,扭着身体向他怀里
腻,含含糊糊地说:「那个我不管,你去想办法……你要是敢甩了我,我就切了
你的……」说着伸手去他胯间,捉住了那款多普达!

  陈皮皮娇喘一声:「这这……这不是在想了吗。你这样摸来摸去,我可只能
想着操屄了……你妈妈……」话还没说完,脸上已挨了一巴掌,齐齐的脸就阴沉
下来:「无耻……不许提我妈!」

  「我不是在想这个。」

  「那你在想什么?这里又为什么硬了?」

  「你摸的……我是要她去……噢……阻止我妈妈的……噢……」

  齐齐脸色稍霁:「我妈妈昨晚也没回来,我现在还担心着呢。这会儿屋里就
只有……咱俩,你……你抱我去里面……」

  扯脱了她衣服,赤身裸体放在床上,让两条腿垂在床边。先去那小巧鲜红的
乳房上亲了几口,才蹲下来分开她双腿。干干净净的阴阜肥腻光滑,饱满洁白的
馒头上,一条细缝儿贴合的紧凑,中间明显渗出些透明的液体,一股淡淡骚情的
味道扑面而来。齐齐撑起上身看他,见他蹲在自己腿间研究,忽然羞涩,两腿一
夹,把正打算凑上去闻的陈皮皮夹在胯间,滑滑腻腻的蹭了一脸。好在他脸上本
来已经红红白白惨不忍睹,也不差多这几滴水儿。就势用舌头猫喝水一样去舔,
唧唧有声,那一处竟然被舔得缓缓分开,露出里面嫩红!

  齐齐「啊」了一声,双手抱住他头,直往下按,身体扭动如蛇。她正值青春
年纪,体态渐丰,兼之肤白如脂,一具雪白鲜活的躯体扭动起来,着实说不出的
可爱诱惑!皮皮初始还舔得认真,舔到后来,齐齐夹得愈紧,渐渐透不过气来,
拼命挥手示意让她放开自己。可惜齐齐正舒爽,闭了眼睛不去看他,高潮汹涌的
时节,哪里注意到这些!皮皮就被夹得脸色发紫。情急之下,张口含住屄口,用
力死命一嘬!齐齐猛地全身战栗,双腿忽地蹬直,再也夹不住他。只可惜功亏一
篑,还没等他逃出来,一股水儿就已经喷涌而出,口鼻上就湿淋淋一片了。

  钻出来透了口长气,直接把口脸在齐齐胸口去擦,抹得乳上尽是水渍,亮晶
晶一片。又去上面和她亲了,笑嘻嘻说:「你敢尿我一脸!我要报仇!」扶着鸡
巴对正部位,却不进去,用龟头在那一点上直杵。他杵一下,齐齐就呻吟一声,
杵得急,呻吟也急,逐渐连成一片,到后来,连声儿也出不来了。齐齐的腿就圈
住了他腰,用力回收,陈皮皮把持不住,龟头就一下子戳了进去。

  长枪短炮,一阵狂轰滥炸,顿时间满屋皆春。

  他们小情人儿干得欢,只道没别人在,门也忘了关。偏偏胡玫就回来了,初
时还没意识到,只奇怪这声响,待走到齐齐睡房门口,远远就望见了女儿背对门
口跨坐在皮皮身上动着,臀起臀落,交接处那物件儿隐约可见。虽然早有猜测,
还是在心里咯噔了一下。闪身躲在了旁边。

  想:这事情终究是坐实了!也算是报应!我平日没检点了行为,孩子有样学
样儿,这就吃亏了。悄悄退出门去,在门口又等了片刻,才敲门假装刚回来,嘴
里喊:「齐齐齐齐,你还没去上学么?」

  再进去时,两人已经衣衫整齐坐在客厅。女儿的脸还晕红未褪,头发也散乱
着。胡玫假意粗心不去点破,向陈皮皮说:「啊!你也在呢?脸上是怎么弄的?
你妈妈又打你了吗?」齐齐脸上一红,插嘴说:「他……他刚来,要寻你呢。」
转身逃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陈皮皮干笑了两声,心虚地回答胡玫:「阿姨,我来找你真的有事。」

               第43章

  胡玫自顾到厨房搁下买来的菜,边收拾齐齐没洗的碗筷边问:「昨夜里没睡
好,我还说回来补个养颜觉儿,你这前后脚就跟过来了!不用上学的吗?」

  陈皮皮回头瞄了一眼齐齐的房门,本来想先说几句挑逗丈母娘的话,料想齐
齐必定会在门后支了耳朵偷听的,凑到胡玫身后,用自己身体挡了,偷偷去她腰
上摸了一把,说:「听说……你要给妈妈做媒?咳咳……这件事可得想好了再答
应!万一找错了人,要被埋怨一辈子的。」

  胡玫歪了头看他,眉目含嗔带谑:「我这媒人只管点火,着不着可是他们自
己的事,说到底还不是给你擦屁股?昨晚你把你妈妈……唔……」嘴巴给陈皮皮
一把捂住,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陈皮皮赶紧接了她的话:「是是……我昨晚把妈妈惹恼了,她要嫁人,多半
也只是一时气话,回头我哄她开心,就不会再说这事了。」

  胡玫把脸正经起来,说:「你想什么,我可一清二楚,不过这天要下雨,娘
要嫁人,是自古道理,你来寻我有什么用?你妈那里才是拿主意的,你要央求,
也要去求她才对,我不给她介绍,难道她就没着落了?到头她自己去寻来,反倒
要怪我不肯上心,你说对不对?」

  陈皮皮被她这一番话堵了嘴,脑袋就耷拉下来,没声响了。

  告别胡玫出来,边下楼边想:这次妈妈是下了决心治我,看来多半真的在劫
难逃……想要拦她,怕是要孤身奋战了!想到家里忽然多出个身高体壮、膀大腰
圆的凶恶男人,给妈妈指挥着满屋追打自己——不由全身打了个战栗。于他而言
妈妈固然穷凶极恶难于应付,却好歹也能战个平手,就算吃亏,也不过一顿花拳
绣腿,要是加个援兵,还是孔武有力那种,自己真要大难来临死得其所了。

  那边楼上,齐齐已经抓了书包要下楼,却给胡玫叫住了,说:「你先别走,
我有话和你讲。」齐齐甩了马尾辫,自顾自往门口去:「我要迟到了,没功夫和
你聊天。」胡玫就忍不住恼怒,骂:「跟我说句话你就要迟到了!刚才和他没羞
没臊怎么就不怕迟到?」

  齐齐正穿鞋,被这话惊得全身僵硬,脸一下子白了。旋而向胡玫怒目而视,
只觉得果然天下做妈妈的都很卑鄙。胡玫瞧见她小脸儿由白转红,一触即发的样
子,哭笑不得:「你干么这样子看我?怪我偷看你了?你也不想想,自己连门都
不管,我想不看都难……」

  叹了口气,缓缓走到她旁边,接着说:「你才多大?胆子倒大的没了边儿,
我知道现在说你一定是听不下去的,可我做妈的,总是要说给你听……今天的事
情,我权当作没看到,可也只此一例,你要是再犯,别怪我发狠!」

  齐齐梗了脖子:「我不要你管。」

  胡玫被她噎得气血翻滚,对这个女儿,她倒没了对付各式男人的自如。之前
钟凡在家,她是不怎么去管教的,只听之任之,齐齐平时有什么心事,更也不肯
和她讲,两人倒还能相忘于江湖。待家里没了钟凡,要端起做妈的架子时候,却
因为石夜来那件事没了底气,如今又和女儿做了通家!说起话来更不方便。

  还是忍了气,刻意放低身段劝她:「你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就敢干这样
不顾后果的事情,将来总要后悔的!再说……他……也不是个靠得住的人!将来
你长大了,真遇到称心如意的那个人,怕肠子都要悔青!」

  齐齐还觉得气苦——若不是你勾引他,他又怎么会靠不住?她却从没想过,
如果真是靠得住,又怎么会被勾引到。

  也不理胡玫唠叨,穿好了鞋下楼去了。

  陈皮皮满肚子心事,边走路边寻思,前面有人也没留意到,待撞上去了才回
过神儿来。四顾左右,走的却不是上学的那条路,待看见拐角处的一家熟食店,
才忽然醒悟,自己竟然走到了蔷薇的住处。

  在楼下冬青从边的石阶上坐了,仰头看那窗户,想以往种种,不禁悠然。少
年心性,愁苦也不过一时,这货才忧愁了不到片刻,已然心驰万里,去和蔷薇神
交了!

  淫荡了不知几时,才收转心神。看天色去上学一定是迟到了,索性不去,就
坐在那里数过往的人。正是上班时节,行人匆匆,有人边走边吃着早餐,有人边
跑边整理衣服,愈发显得他悠闲。

  正百无聊赖,身旁走过一小孩,两三岁模样,长得肥美可爱,头顶上扎了个
小辫儿,手上还抓了枚包子。他恶作剧突然大叫了一声,那孩子吓了一跳,手里
的包子果然掉了。回头张大了嘴巴看他,嚼了一半的包子也差点从口里掉出来。
陈皮皮一本正经叫她:「小妞,给我乐个!」那小孩翻了他一个白眼:「呸!你
才是小妞呢……我有鸡鸡的……」说完怕他不信,还脱了裤子给他看——果然是
有的。原来是把个儿子当女儿养的。陈皮皮就骗他:「现在有,明天就没了,你
今晚可千万不要睡觉,好好看着它,不然一觉醒来,一定会不见的……」

  正说着,忽然有人喊:「宁缺……宁缺……你在哪儿干嘛?」跟着一溜小跑
过来个美貌小妇人,一把将孩子护到身后,满脸戒备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陈皮皮面露讶异:「你儿子叫宁缺吗?是宁缺毋滥的那个宁缺吗?」

  小妇人点了点头,警惕地问:「怎么了?」陈皮皮嘿嘿一笑,说:「没什么
没什么,你千万要看好了这儿子,他可是会穿越的……」小妇人看怪物一样瞄了
他两眼,骂:「神经病,不知所谓。」转身抱起小孩,边向回走边用力在屁股上
拍了一掌,嗔骂:「谁教你随便和人说话的?再不长记性,妈妈打死你……」

  远远还能听见那孩子问:「妈妈,我小鸡鸡会没吗?」接着是小妇人格格的
轻笑:「傻儿子,怎么会?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么……」

  他本来还想调戏几句的,没想小妇人乖觉,话也不搭。不免在肚子里叫了几
声可惜。正留恋着那远去婷婷袅袅扭动的美臀,一辆出租车吱地停在身旁,车门
一开,从里面又钻出个腿长腰细的牛仔裙美女。回过头跟司机说:「师傅,你先
等会儿。我上去拿行李,马上就下来。」说完匆匆跑上楼去了。

  美女东西挺多,一趟一趟大包小包往下拎,待她向后备箱放的时候陈皮皮在
旁边搭讪:「还没搬好啊?要不要我帮忙?」美女疑惑了下,盯着他看。陈皮皮
就露出一十六颗牙齿装人畜无害,他从小把闭门羹当饭吃,可不怕被人骂无聊。
女人大约也猜出了他意图,却没生气的意思,笑着说:「刚才你怎么不说,现在
我搬好了你才来献殷勤……」边说边从他身边过去,拉开车上车。

  那车开出去十多米,忽然又停下来,美女从车窗探出头来,喊:「喂!你是
不是叫皮皮?」

  陈皮皮不禁讶然,没想到她是认识自己的!仔细回忆,却真没记得在哪儿见
过。小跑过去凑在车窗前嬉皮笑脸地问:「咦!你认识我?」女人又上上下下左
左右右打量他,回答得却有几分古怪:「我也不大认得,我只见过你光屁股,穿
了衣服倒拿不准了。」

  她这话说的实在暧昧之极,连身边的司机听了都张大了嘴巴,吃惊到要流鼻
血了。他老人家开出租车十数年,各色人物场面经历无算,可谓见多识广,这样
的阵势却头一遭遇见,打破脑壳也想不明白其中道理。

  想不明白的岂止是司机,陈皮皮更糊涂,正要问,女人却回身从小包里去翻
找,终于取出一张卡片来,递给陈皮皮,说:「我还道犯蠢,倒没料到你长情,
嘻嘻,临走总算做了场好事,姐姐可算是欣慰。咱们这就再见了,小帅哥……」

  陈皮皮看手里的卡片,普普通通的一张名片,上面印着:路桥建筑构件公司
集团,向茂林。从小到大十五年,这个名字更是听都没听过!如坠雾中。想问个
仔细,那出租车却已经缓缓启动,只看到美女一只白皙的手臂留在车窗外向他摆
了几摆,转过墙角不见了。

  低头继续研究那名片,直到翻转过来,才发现背后写着字的:何素影。下面
是一行誊写工整的地址,笔迹娟秀,明显是出自女人之手。自言自语了句:「何
素影?何素影又是什么人?老子今天桃花旺,女人争着送上门。她托人给我这地
址,是要我过去跟她圈圈叉叉吗?」又看了一眼,不由得大为泄气:「辽宁!奶
奶的我腿可没那么长……」突然脑中电光石火一闪,全身一颤,指着那女人出租
车去的方向大叫:「屁……屁……你是那个屁……」

  那日在蔷薇房里,他果然是见过刚才那个美女的!只是其时他和蔷薇两人正
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着,自然不及细看她容貌,所以印象也不深刻。待看了名片背
后地址,忽然醒悟——人在东北他又认识的,除了蔷薇别无他人。

  一时间小小的心怀之中,满是歉疚之意——她给我留了地址姓名,分明是把
我当作朋友亲人一样看待,以为我一定会再过来这里,我这段日子却很少想到过
她。和她的深情厚谊比起来,我可显得没良心多了!

  在楼下又留恋许久,才收拾了杂念转身离开。先跑去一家溜冰场去溜了两个
小时,又坐车到体育场看人踢球。换做往日,难得有半天自在,必然会乐不可支
满心欢乐!这会儿却是越觉得烦躁。估摸着时间要到放学了,才没精打采地赶回
家吃饭。

  程小月却不在家里,去到厨房,饭也是没做的。

  这样的情形平日绝不多见,妈妈无论多忙,午饭是一定给他准备的。小流氓
不由要往坏处想:她老人家向来言出必行,昨日说要结婚,怕是这就忙起来了!
连中午的一点空儿都舍不得耽误。说不定现在正和哪个男人吃饭约会呢。

  去卧室躺了会儿,正琢磨着下午要不要去上课,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顿时
精神一振,从床上爬起来迎接妈妈——想来必定是从外面买了饭菜带回来的。一
出房门,就看见程小月正弯腰拖鞋,身后门外还站着个男人。那人头秃脸大,腿
短肚肥,一脸的猥琐笑容,正是他的班主任梅德高。

  程小月抬头看见他,手里的鞋子就直接扔过来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气急
败坏地骂:「你个不让人省心的货!老娘找你找了一个上午……」

  陈皮皮侧头躲过那只鞋,还没来得及回话,眼前突然一黑,一件事物迎面砸
在自己脸上,顿时火辣辣剧痛。低头去看时,原来是妈妈的第二只鞋子。知道不
妙,转身就往房里跑,人还没跑进屋,屁股上就挨了一脚,一个狗吃屎结结实实
趴到了地上。

  他本来转身进屋反手关门两个动作齐发的,可怜还没摸到门框人就载了,人
已经摔倒在地上,那只反手关门的手,还在空中挠了几下。程小月怒火攻心,这
一脚就格外发狠,力道又是顺势,陈皮皮的人就在地板上滑着飞出去,「砰」的
一声,撞在了桌腿儿上。人就一阵迷糊,哪里还有机会爬起来?只觉背后一沉,
已然被程老虎踩在了脚下。

  换做往常,这点挫折又算得了什么?他恐怕还能有心思用一招「回头望月」
去偷看妈妈内裤颜色,然后从容使出狗刨式神行百爬,直接钻入床底。程小月再
是恶毒,有外人在,也决计不肯自贬身份,追杀他到床下的。可是今天,我们的
诡计百出小天才诸事不顺,郁闷气结,斗志全无!一丁点儿反抗的劲头都提不起
来,狗屎一样爬在那里。心里想:我老人家生无可恋,你打死我算了。

  程小月探手揪住他耳朵,扯着翻过来,「啪」地在脸上来了一巴掌。这一下
也丝毫没留情的意思,脸上顿时掌印隐约浮现。陈皮皮也不吭气,只是拿眼睛看
她,目光却十分倔强,大有烈士宁死不屈之风。

  这表情眼神,程小月是从没见过的。平时他犯了错,拳脚还没落到身上,早
已鬼哭狼嚎声一片了,各种哀求投降,只要能不挨揍,做汉奸做走狗安之若泰!
紧要时候,下跪学猫狗抱腿撒娇也是肯的。如今看他反应,意外至极,人就怔了
一下,已经举起来的手也停在空中。

  此时梅德高才走进来到卧室门口,却没进来拉架的意思,眼睛瞄着程小月微
微翘起的美臀,假意劝她:「妹子你可不要冲动,小孩子顽皮从来都是有的,随
便打几下教训教训也就是了。」

  陈皮皮本来一胸怨气,看了他那模样,忍不住骂:「去你妈的假惺惺,你是
什么好东西吗?老子……哎呀……」脸上又挨了妈妈一巴掌。

  程小月气得脸都白了。接连几巴掌甩在儿子脸上:「你还敢骂人了?敢在这
儿称老子了!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去想想都干了什么?吃的时节像狼,吃过
了还要算计!只顾了自己开心快活,什么时候想过我的难熬?我怎么没生下来就
把你丢去喂狗?辛辛苦苦养大了你来祸害自己!」她昨夜吃了闷亏,心里也是窝
了无名火的,话就说得没了轻重,加上眼下又有外人在场,好胜心使然,绝不肯
让人看了笑话,下手就愈加刻意重起来,几巴掌打过去,儿子的脸就紫红一片,
血色隐现,眼看着肿起来。

  陈皮皮听了她这话,嘴唇狠狠抿着,眼泪却流出来。自己觉得丢人,想抬手
去擦,一条胳膊给程小月压着不能动,另一只手却被她的手臂挡住,侧着头去妈
妈袖子上蹭了。可刚刚转过来,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梅德高干笑了几声,却不敢给自己辩解,生怕这个混账学生兽性大发,把以
前见不得人的事情抖出来。挨几声骂他是不怕的,反正也就三个人知道,他卖个
巧,还能让这个单身美少妇心生好感,将来发展出一段艳遇也为可知。这美妇人
腿长臀翘,身段婀娜,配上一副秀美面容,说没让他心痒那是骗鬼。

  搓了搓手,向陈皮皮说:「看看你这孩子,跟我可以没礼貌,怎么能这么不
惹你妈妈生气?她一个人辛苦拉扯你长大,可不容易……」

  一句话说到了程小月心里,百感交集,眼眶就红了,怕被梅德高看见,不敢
面向他,侧了脸向着窗口,说:「梅老师,让您看笑话了,我这妈当的……可真
是不称职……」女人毕竟天性矜持,刚才急火攻心,一看见儿子不由分说就动了
手,全没想过收敛举止。这会儿冲动过了,才想到这么大拉拉地坐在儿子身上到
底不太妥当。狠狠瞪了陈皮皮一眼,起身放了他。转身出门去招呼班主任。走到
了门口,觉得不解恨,回过头来又补了一脚。

  陈皮皮从地上爬起床上坐了,半边脸已经麻木的没了知觉,扯过来枕巾擦了
一把,直觉得一股什么东西顶着喉咙,憋得人想要发疯。

  客厅里程小月和梅德高说话,不外乎请他多包涵照顾,在学校里不听话了只
管打骂等等。梅德高满口应承,贴心贴肉的话说给程小月听,又是夸她漂亮,有
气质,一个人支撑家庭多么不容易多么辛劳多么伟大……两人说的倒几分投机。

  客套走梅德高。转回来去看儿子,见他抱了双膝坐在床上,低了头看地板。
那张床本是他十来岁安置的,如今看上去居然显得十分短小。忽然一阵心酸:他
刚才的表情,无疑是反叛,那是男人自尊使然,无论如何留恋,过去围绕膝下小
狗般摇尾乞怜的母子温存时光就此告罄。这个儿子,也变得陌生了起来,不再任
由她拿捏。

  想要柔声安慰他几句,又怕助长了他气焰,以后更没了母子规矩!狠下心来
冷着声调说:「你若有本事,下午尽管别去,我也不在乎你书能读得给你们陈家
光宗耀祖,省了这些学费我倒少辛苦些。只一件你要听好了,将来后悔的那刻,
可别怨我没尽到督促你的义务。」

  想到他还没吃午饭,现做是来不及了,就下去给他买快餐。等她提着饭菜回
来,儿子却已经不在,心里松了口气:万幸,还没到油盐不进的地步。

               第44章

  程小月下午接了团里通知,说要她带队下地方演出。本来这出团的事情都是
旁人去的,她只负责排练演员,没成想几个人都缠住了,不得已来抓她。

  回家收拾了行李,看看还有时间,就去家具市场买了张床回来,着人抬进儿
子房间把原来的床换了。又重换了新的床单,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接着把挪床
拉出来的箱子仍旧往床下塞,新床却矮了许多,再放不进,就打开箱子整理。

  里面放了儿子以前的旧课本,一些儿时的小玩具,和一些零零碎碎弄不清用
途的物件。翻到最下面,是几本漫画书和一个大的文件夹子。打开来,里面是厚
厚的一摞画纸,都是陈皮皮以前画的。那时节他的理想还是当画家,每日勤奋,
几个月的积累,居然也小有成就!程小月就蹲在地上一张张地看。

  起先都是些花花草草,到了后面终于有几分起色。若不是中途改行迷上了足
球,照这进度发展下去,做不成画家,当个画匠想必总还是有指望的。

  忽然看到了一张,竟是自己的素描,形态居然也有八九分相似!下面落款处
歪歪扭扭题写着一句:「我家妈妈万寿无疆」。不禁莞尔,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
日画的,居然肯不拿来和自己邀功!笑着翻下一张,才看了一眼,立时脸色由白
转青,再由青转红,差点脱口「呸」出一声来。

  原来这张画了自己赤身裸体坐在床头,分开着两腿,私处昭然。最可恼的是
还故意画得眉目含春,一副骚情样儿。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不堪的表情了?不
过也在心里疑惑:难道我以前真被他看过了?印象里却似乎并没有这样的疏漏,
日期明明也是三年前的,若是最近画的倒有可能——脸上又一阵烧,虽然屋里只
自己一人,还是不由自主抬手掩了下口鼻。

  平静一下心跳,又看了两眼,才恍然大悟:下面虽然画得详细,却分明不是
自己的特征,想必是挪用了别个女人的私处填补的。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咬牙切齿地想这也算铁证如山,可以拿这个做籍口老实不客气修理他一顿。刚想
把画没收了,忽然情怯——自己现在的处境,巴不得绕开了这话题,拿这画去质
询他,不是自作自受要他联想之前的荒唐?就又将那画放回原处。整理完毕要走
时,又想难道我就怕了他不成?就算我拿走了,他还敢跟我讨?折回去又扒开去
把画收走了。

  回到客厅给胡玫打了电话,安排她照应儿子。明知道那女人要监守自盗,却
也无计可施,只盼她能稍存天良,别把儿子掏空才算侥幸。私底下腹诽,口上却
叮咛要她安排周到,每日记得早叫晚点名,不让他去外面乱跑。

  想留个纸条给他,拿起笔又不知道该写什么,百感交集心乱如麻,沉思了半
晌,只写了四个字——静思己过。用图钉钉在了他门上。也不说自己去哪里,去
几天,让他也尝一尝那没着没落的滋味儿!万一就此自省了罪过,洗心革面也未
可知。

  她自己虽然明知无望,也只能聊以自慰了。

  这时候的陈皮皮,已经上了火车。虽然下了决心远赴东北,终究第一次孤身
远行,不免心中忐忑。好在自小就胆大妄为,积攒了些贼胆儿,于他而言,倒是
新奇踊跃胜过了惶恐。

  第二日凌晨下了火车,再转汽车,中午时分已经到达太平镇。打听具体位置
却用了不少时间,等到终于摸清了方位,已是后半晌。他连午饭也没顾得吃,早
就饥肠辘辘。但终于要看到蔷薇,心中雀跃之极。不料等拍开了门,却被兜头浇
了一盆冷水。

  原来蔷薇已经远嫁陕西,连自家的房子也都卖给亲戚了。

  好在这户远门亲戚人倒敦实厚道,收留了他一宿,第二天又给了他那边的地
址,送他返回车站。这么一番折腾,刚出来的心气已是磨灭了七八,只得买了去
西安的车票。屋漏又逢连阴雨,到上了车,又发现钱也不见了!

  饿着肚子到了西安,一出车站又是茫然无措,身上连坐公交的钱也没有。好
在问了路人知道离要去的未央区已不太远,蔫头蔫脑一路寻过去了。

  这一个「不太远」却也走了半天!等找到蔷薇新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蔷
薇刚挎了包出门,迎面撞上,根本没认出他来,直到错过去听见身后怯生生一句
喊,才愕然回头认出来。惊讶得包也跌落在地上,一把扯了他手臂:「你你你你
怎么就能到这里来了?」

  此时的小流氓,刚出家门的豪气全无,狼狈得脱毛鸡相仿,才叫了蔷薇一声
「姐姐」,眼泪先吧嗒吧嗒掉出来。

  拉他进门,打了水给他洗漱,又忙着去给他做饭。陈皮皮洗完了,也跟去厨
房,见蔷薇正往蒸笼里放冷馒头,也等不得了,抓了一个先啃起来。蔷薇劝不住
他,只得给他拿了根大葱,嗔着脸看他狼吞虎咽。

  一气干掉了三个馒头,又喝了半瓶可乐,才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定下神来。精
神头也有了,笑嘻嘻给蔷薇讲一路的经过。自然略过那些可怜,捡自己如何镇定
智谋来讲。蔷薇边听边笑,末了在他肩膀狠狠打了一掌,说:「你这是要逆天了
么?就敢一个人跑出来!这会儿家里必定已经闹翻天,你妈妈还不担心死?」

  说到妈妈,陈皮皮先委屈起来:「才不会呢,她下定了决心要结婚的,我是
拖油瓶,只会拖累到她!」

  蔷薇板了脸说:「你这想法不对,天底下哪有不爱自己儿子的妈妈?她要结
婚,这是件好事,你该想以后多了个人疼爱你才对!况且妈妈有人作伴,日子也
会过得比以前幸福……」

  陈皮皮说:「我不是天天陪着她吗?」

  蔷薇用指头戳了他额头,说:「你傻啊?那怎么能相比?女人都想男人疼爱
呵护的,夫妻之间的恩爱,和母子的爱当然不同了。」

  陈皮皮还不服气:「有什么不同?别个男人能给她的,我也一样能。」

  蔷薇想了想,然后用掌轻拍了自己额头,犹豫了一下,才仿佛下定了决心,
说:「你妈妈需要的,不单单是有人和她说话解闷儿,知道不?一个女人,生理
上总是需要男人的……就是……就是男女之间……的这种亲密……」

  陈皮皮撇了撇嘴:「你现在学得说话拐弯儿了,不就是操屄嘛,这个我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己感觉,妈妈对我的本事也不算不满意……」

  他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响,转过头看,却是蔷薇被他这句话惊到,
失手把汤锅摔在了地下,一时间汤水四溅,吓得她一个小跳,人就躲到陈皮皮身
后了。陈皮皮赶紧给她拍打裤腿,问:「烫到了没有?」蔷薇却没听到一样呆呆
地瞪了眼看他,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

  陈皮皮就去地上收拾,寻了拖把去抹。

  蔷薇愣了许久,才用掩饰不住异样的语气在他身后问了句:「你……你和你
妈妈操……做……做过那事了?」

  陈皮皮继续拖地,头也不回答应:「嗯。」

  蔷薇又停了半晌,问:「她肯?」

  陈皮皮就把中间的原委讲给她听,其间又有胡玫和齐齐,着实费了口舌才讲
了个大概。蔷薇听得目瞪口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阴晴不定,到他讲完,还是哑
口无言,回味良久,才低声对他说:「你这话,以后再不要对任何人说!要是被
人知道了传出去,你这一辈子就都毁了。」

  陈皮皮问:「为什么?」

  蔷薇叹了一声说:「你这是乱伦!如果败露了,你和你妈妈、胡阿姨、齐齐
就都声名狼藉了!要被人在后面指点谩骂,永远抬不起头做人了。」

  皮皮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乱伦就要被人骂?我又没去害人。」

  蔷薇说:「你想想,妈妈把你生下来,你现在又和她……乱七八糟……这是
不对的,是乱了规矩。」

  陈皮皮又问:「谁定的规矩?」

  蔷薇被他问得怔了怔,想了下才说:「自然是老祖宗订的,你问我具体是哪
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总不会是错的,因为人人都遵守这些,其中一定有他
们的道理。」

  陈皮皮还是追问:「什么道理?有道理就该讲给人知道才对,如果不肯讲,
那这道理就一定不怎么靠谱儿。」

  蔷薇说:「我又不是专家教授,怎么知道这么多?不过从常情推论,多半是
为了秩序需要罢!你看,妈妈生下了儿子,如果允许儿子跟妈妈好,那爸爸该放
在什么位置?再假设妈妈和儿子生了孩子,这孩子既是妈妈的女儿,又是儿子的
妹妹,那不是全乱了!」

  把拖把放回门口,站在蔷薇身后看她重新添水烧汤,心里却回味她的话,觉
得果然有道理,想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问蔷薇:「要是没了爸爸,他们又不生
孩子,是不是就没问题了?」

  蔷薇回过头看他,见他的脸色凝重,问得十分认真,叹了口气,说:「哪里
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男人和女人相爱,必然想要一生一世的,母子之间年纪相差
悬殊,就算时下不太显露,过些年,妈妈自然年老色衰,儿子毕竟没了欲望!还
怎么过日子?」

  陈皮皮默然无语,蔷薇说的这些话,虽然有些似是而非,却也并不是全无道
理,他以前是从没想过的。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在心里反驳:如果妈妈将来不漂
亮了,我还是爱她敬她,不教她有一点孤独难过。

  他们两人一个是乡野女子,一个是懵懂少年,对道德人伦所知有限,只能凭
各自浅薄阅历对这件事推测揣摩。岂不知他们谈论的话题,实在可以说是人类历
史上的一个无解难题了,母子相乱,亘古有之,即便是到了思想开放的现代,也
还众说纷纭争论不断,更没个盖棺的定论。

  正沉默着,忽然门外有人叫:「小影,快出来,看我给你寻到什么了。」

  两人出来看,见一个年轻后生正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一只老鳖,神情很是
兴奋。这人生得浓眉棱口,相貌敦实,质朴中透着几分爽朗。蔷薇迎上去接他,
提过来那鳖研究,末了嗔怪一句:「在哪里买来的?花了不少钱吧!」

  男人嘿嘿笑着:「路上碰到的,给你补补身子。」

  蔷薇给他俩介绍了:「我老公。」又指着皮皮对男人说:「这个是我在外面
认的干弟弟,挂念着我,几千里地跑来看我呢!」

  男人过来拍了拍他头,说:「好。」

  吃过晚饭,蔷薇独自出去了一趟。回来安排皮皮去耳房睡,给他铺了床被,
又陪他坐着说了会儿话,叮嘱他早点休息,才回房去了。

  陈皮皮一路劳顿,躺下就着,一觉睡醒,看窗外面还黑着,也不知道什么时
候。爬起来到院里上了趟厕所,却看见那边房里还亮着灯,就蹑手蹑脚过去,趴
在窗口偷看。窗户却关得严实,什么也看不到,只听里面侬声低语。他又转过到
门边,扒着门的缝隙去看。

  屋里床上两人都光着身体,赤裸裸抱在一起。蔷薇身体白嫩光亮,男人的身
子却黝黑粗壮,两人约莫是已经做过了,正抱在一起说话。男人把女人抱在怀里
面,手还揉着那双美乳,不时用嘴在蔷薇脖颈上亲吻。蔷薇被吻得痒,扭动身体
缩脖躲避,身上的细肉在灯光下闪烁流转,诱人之极。

  陈皮皮对她的身体,自然熟悉不过,此时看她被别的男人抱着,心里有些发
酸,却又说不出的一种刺激,下面就硬起来。

  只听男人轻声对蔷薇说:「你猜今日我看见谁了?」

  蔷薇把手臂揽住了他腰跨,手掌抚摸着他屁股:「我怎么能知道?一天都在
家里忙活,又没把眼睛安在你脑门上……」

  男人说:「我碰到黎小妹了。不过不是在路上,我看到她跟工头在村东刚建
的新房子里干事,青天白日的,干得欢实,边干边叫爹呢。」

  蔷薇讶异了说:「她不是才定了亲么?平日里也还端正,怎么就出这事?」

  「也是。」男人说:「谁也想不到的,这女子骚哩,裤衩腿到脚脖,撅着个
雪白屁股给那大肚皮男人搞,干的啪啪直响,水多哩。我扒在门口看他俩,日得
天昏地暗,都不防有人看。」

  蔷薇忽然推开他手臂,在枕上支起身子,板了面孔问:「你怎么会在哪儿?
她和你是同学,以前也有瓜葛的吗?」

  男人脸顿时诚惶诚恐起来:「可不敢胡说,我本分得很,遇见你之前都没摸
过哪一个女子。」

  蔷薇才笑,说:「以前没有,如今看了她风骚,是不是想了?」

  男人就又抱住了她,说:「她屁股是白,却没你身子好呢,你全身的肉又白
又细,比她强。」

  蔷薇哼了一声,把身体往他怀里偎了偎,说:「别以为我不知道,男人都心
野,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可听好了,我几千里嫁到这没亲没故的地方来,你要
好好待我才行,要是敢对不住我,我就杀了你……」一只手伸去他胯间摸了,口
里「咦」了一声,轻声骂:「还狡辩没想她,刚才说到她,这就硬了!」

  男人翻身把她按到下面,嘀咕了一句:「是想要你的……」分开她两腿,一
条东西晃动着隐没在腿间,哼哧哼哧弄起来。

  陈皮皮看得心跳,下面越是硬。他知道蔷薇是有本事的,花样繁多,如今和
男人在床上却安稳,老老实实在下面躺着,始终一个姿势。也不叫,只爽快到了
的时候轻哼几下,全没往日模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日毕,下床倒水洗了。陈皮皮赶紧转身退出,下
面还支楞着,走到围墙边,回头望着窗户上绰绰约约的人影呆呆出神。想:以前
她和我亲,如今有丈夫了就是丈夫最亲,现在我已经是外人了。

  正想着,忽然蔷薇端了脸盆出来倒水。冷不丁看见他,吓了一跳,险些把脸
盆扔了。待看清了,才用手抚了自己胸口,似笑非笑望了他一眼,嗔怪的神情里
带了些无可奈何。

  此时正值中夜,月光如水。蔷薇披了件男人衬衣,下面两条腿光着,赤条条
长腿在月光中白得耀眼。胸口也只歪歪斜斜扣了一个扣子,双乳在衣服下颤悠悠
晃动,领口处一抹雪白,脸上还晕红着,看上去说不出的妩媚动人!陈皮皮心跳
如鼓,勇气上来,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蔷薇扭着身子挣扎,冰凉滑嫩的肌肤摩擦在他身上,蛇一样魅惑。皮皮的鸡
巴就跳起来,不断抬头。想扯她里面的内裤,就在院子里和她操屄。这会儿的他
精液上脑,完全忘了那边房里还醒着人家丈夫,只顾和蔷薇纠缠,只要能把鸡巴
插进去,哪里还管得了天下大乱……

  蔷薇还抵挡着,只是一只手里还拿着脸盆,不免吃亏,几下推扯,裤衩已经
给褪过屁股,衬衫也给撩起,两瓣雪白丰满的屁股露出来,细腰丰臀的葫芦形状
在微凉的夜风里起了一层粟粒。她急得直扯陈皮皮耳朵,压低了声音叫:「我的
小祖宗!你要做死么?」

  皮皮的那根鸡巴已经出鞘,雄赳赳气昂昂迎风而立,大有佛挡操佛神挡操神
之势。

               第45章

  纠缠之中,蔷薇忽然一把捉住了陈皮皮的鸡巴,作势捻了几下。说:「你先
放开我……」

  陈皮皮大喜,把身子挺了一挺,松开抓她的两手。满以为这次要享福了,谁
知道蔷薇借机突然转身,快步逃脱了去。自然不肯甘心,追着到了门边要去拉扯
她,却见蔷薇将食指竖在嘴边,轻轻「吁」了一声,又向他站的地方指了指。似
乎示意他待在原地不要动,等自己的意思。

  眼看她进了屋子,窸窸窣窣着响动不住。也没听到男人问询,似乎就睡了。
他满心欢喜站在门口,鸡巴还硬着,也懒得去把内裤遮掩,伸长了脖子瞪圆了眼
睛,状若守株待兔,单等蔷薇出来,好一把抱住了偷回自己房里去。

  过了片刻,门「吱呀」一声拉开一条缝隙,一只白嫩柔软的手臂伸出来,掌
中似乎还拿了一样东西,朝他晃了晃。

  赶紧过去接了,入手沉甸甸颤巍巍的柔软,大小一握,质地颇为奇怪。没待
他反应过来,那手臂就又缩了回去,竟把门关了。心中不由奇怪:她拿这东西给
我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又回去了?难道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要准备!嗯,一定是
有新花样要我学,我自己一身本事可多半是她教的,那时候她走的匆忙,来不及
倾囊相授也情有可原顺理成章。

  又等了一刻钟光景,还没动静。自然急起来,却毕竟不敢推门进去!只忍不
住在心里埋怨——师傅姐姐你再不出来,我这小弟弟可要软了!唉,她一定是担
心丈夫还没睡踏实,要等稳妥的时候才出来的。陈皮皮啊陈皮皮,你这么心急可
吃不了姐姐的热豆腐……

  念头还没转完,里面「咔哒」一声,居然熄灯了。心里叫了声不好,犹如兜
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他自幼被妈妈骗过无数次,当然清楚这女人的诡计,心底叹
了句倒霉,还不愿死心,退到院子里又等,盼着蔷薇良心发现会来救济他。可惜
那边早寂然无声,等到脖子都长了,蚊子叫也不见一个。

  月光下看手里东西,似皮如胶,细腻非常。顶端一个大耳,中间鼓起来一片
儿,捏着似乎又是中空的。用食指戳了戳,居然挤了进去,果然有极细的一个小
洞,把自己手指包得异常紧绷。

  用手指挑着晃了几晃,忽然若有所悟,拔出指头来仔细研究,果然样子像是
女人下体。终于明白,不由得悲愤无比: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一路上受尽苦累,
你居然给我个假屄!

  扎了个马步,运气于胸,奋力将手中的物件掷了出去。

  半夜辗转,第二日起来已经八九点钟。男人已经在外面推了车准备出门,蔷
薇追到院子说:「我今日带他去大雁塔玩儿,中午不给你做饭,你外面吃吧。」
男人应了,又从兜里拿钱,说:「花钱不要省,咱结婚也没请你娘家人,就当亲
弟待见。」

  打发走男人,回头看陈皮皮出来,就生动了口面说:「锅里给你留了饭,快
吃了我带你出去好玩的地方。」

  陈皮皮翻了白眼儿给她:「不去。我心情不好。」

  蔷薇欲笑不笑看他:「哦?怎么心情不好了?睡得不习惯吗?」

  那边哼了声回一句:「你自己知道。」蔷薇就笑出来,说:「我给你的东西
呢,拿出来吧,那东西用过了要清洗的。」一句话戳中小流氓泪点,几乎委屈的
要哭样子,恶声说:「我扔了。你不讲义气,害我在院子里等了半夜。」

  蔷薇过去在他肩头捶了一拳,故作嗔怪说:「败家子,那不要钱买的吗?我
是心疼你才为你想着的,你倒不领情了!换了别个人,谁肯厚着脸皮给你去买?
现在没有了,今晚要是睡不着可别怪我。」

  陈皮皮就看着她不说话,幽怨的如同弃妇。看得蔷薇心软,用肩膀轻轻顶了
他一下,低声说:「好弟弟,你要听话我才喜欢。」

  皮皮还歪缠:「喜欢有什么用?我要操屄。」说的蔷薇「噗嗤」一声笑了出
来,拿手掌在他脸颊上拍了一记:「亏你能说得理直气壮!要我看,你这一脑子
里装的一定都是精虫了,难道女人除了用来干这件事,就没别的用了么?两个人
好,不一定非要做那种事,比如你我,以前睡在一起时候,是喜欢,现在不能那
样做了,仍然还是喜欢。」

  「姐姐以前的日子过得辛苦,所以才十分感激你的爱护。譬如一个人掉进臭
水沟里,人人掩鼻而过,有肯伸手来拉他的时节,把性命托付的心也会有。」说
到这里,她脸色凝重起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远远嫁到这里,就是要和
过去做了切割,当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你来见我,对我来说恐惧胜过了开心!
就算你心里怎么善良,还是连着那些不好的回忆……」

  陈皮皮被她最后的话伤了自尊,眼里就湿起来,赌气说:「原来我是这么不
受欢迎的。你也不用烦恼,我这就走。」绕过蔷薇就往外走,眼泪却不争气掉下
来,怕被看见丢人,假装摸自己脸擦了。从他懂事以来被女人斥骂殴打鄙视过无
数,却都没像今天这么失落过。

  忽然身后一紧,衣角被扯住了,硬生生被拉回来。蔷薇转到他面前,嗔了脸
斜眼看他:「呦呦呦,还长脾气了!不要脸的劲头哪里去了?就算要走,今天也
得陪我逛完再说。」

  这一日两人游了大雁塔,看了兵马俑大明宫……直到要黑的时候才回来。陈
皮皮毕竟少年,走几个好玩去处,之前的不快顷刻不见了,加上蔷薇刻意哄他,
也肯让他搂搂抱抱摸摸捏捏,可谓尽兴而归。

  回到家里还兴致勃勃,边吃饭边和蔷薇商量明日要去哪里玩。男人接了个电
话,跟蔷薇耳语了几句,女人就摔了碗筷跑出去。男人也不理会她,招呼了皮皮
继续吃饭,说:「她就这性子不好,没个沉稳。」

  过了一刻钟光景,蔷薇就回来了,身后却跟来个女人。

  皮皮嘴里还嚼着馒头,抬头看见,「噗」地喷了男人一脸,屁股底下装了弹
簧一样跳起来,叫了声「妈呀」撒腿就往外跑。那女人敏捷,一个拧身也追了出
去,紧跟着院子里传来「扑通」一声响,似乎是谁摔了个跟头,然后是女人气喘
吁吁气急败坏的声音:「别动!再动拧断你胳臂。」

  男人被吐得狼狈,一边擦拭一边不解地问:「这么大反应?」

  蔷薇忍着笑接话:「是啊,看这儿子,妈叫得脱口而出,多亲热……」

  程小月骨子里还是看不起蔷薇的,这从她那不咸不淡的态度能猜出来。不过
好歹也亏人家报信儿,才顺顺利利捉了妖怪。如今寄人篱下,自然没底气的。蔷
薇家就两间房能睡人,安排了她和儿子住一间。她有着避嫌的心,却也不好意思
拆开人家夫妻。待皮皮吃过饭,押解他洞房了——不对,是动房……

  先前的恼火,这会儿也发不出,回去还有近两千公里,又不能把他栓在裤腰
带上。这儿子生了叛逃之心,当务之急还是要断了他后路,就默不作声去摸他口
袋。陈皮皮被摸得肉体发痒,在床上扭来扭去,心里不免恐慌:妈妈今天可有点
不矜持,就算几天没见很想念我,也不用摸得这么热情吧!

  摸完了全身上下,沉着脸问:「钱呢?藏哪里了?」

  皮皮被问得面红耳赤——难得他也有羞愧的时候,老实把前两日的经历又讲
一遍。末了对妈妈说:「我现在身无分文,穷光蛋一个,你还要不要我?要不你
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程小月自然不信,令他把衣服脱了检查。陈皮皮欣然从命,也不羞涩扭捏,
大大咧咧脱光了,把衣服递给妈妈,嬉皮笑脸问:「要不要扒开屁股检查?人家
犯人都藏那里的……」话没说完屁股挨了一脚,差点从床上跌下去。

  换做别日,母子同床,这机会如果不做点什么,当然对不起小流氓这称号,
只是眼下自己重罪在身,知道不宜猖狂,最不济也只好去想那么一想,然后老实
去穿了扔过来的裤衩,到程小月脚边睡了。

  与虎同舟,睡得也不踏实,半夜醒来,房里灯还亮着,程小月却是没睡,斜
躺在那里对着灯泡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迷迷糊糊翻身搂住了那两条玉腿
问了句:「妈妈你怎么还不睡?」

  程小月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怕你半夜跑了……」

  陈皮皮把脸贴在她臀边,弯了眉眼儿讨好:「我怎么舍得?唉,这几天我只
身在外,每天看不见妈妈,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每次想到受不了的时候,我就
含泪唱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

  程小月用力把他推开,说:「我有什么好,真好的话你也不会不要我了。」

  那货就又团身粘上去胡搅蛮缠:「妈妈你有多好,自然只有我这个儿子知道
了,咱们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你老人家天天拳脚相见,我这身体日积月累,也就
不知不觉习惯了,每天不吃妈妈三拳两脚,就浑身酸痒大不自在,妈妈,你说这
是不是传说中的犯贱……」

  妇人就被逗得笑出来,忽然又收敛了,双眼盯着自己胸口,杀机顿现。陈皮
皮顺着她目光看去,原来自己说话间不自觉就把手掌放在了妈妈乳房上。干笑了
两声收回来:「骚瑞骚瑞,习惯了。」

  美妇人还嫌他离得不够远,用脚使劲把他往床边踹,说:「死远一点,别挨
到我……」话还没说完,那边就伸过来一根手指,轻轻在她胸口戳了一戳,然后
飞快逃了回去,躲在床脚冲她吐舌头:「我碰到你了……我碰到你了……你来抓
我啊!」

  程小月很嫌弃看了他一眼:「贱样儿。」

  那边还不肯罢休,趁她不备又过来挠了一下她肩膀,继续贱兮兮说:「我又
碰到你了我又碰到你了……」

  可惜他忘了世界上有乐极生悲的道理,那床板不结实,被他这么几跳竟然塌
了一条下去,得意忘形的小流氓正好摔在程老虎身上,半个身体压住了她,两人
变成对面而视的姿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早忍无可忍,恨得牙痒痒的程小月已
经一记重拳迎面打来,砰的正中面门。这一拳怒极而发,丝毫没留余力,打得小
流氓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两只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才定下神来,懵懵看着程小
月在那里痛的直甩手。

  看他半天没动静,程小月又忍不住拉过来检查,额头正中居然被打出一枚清
清楚楚的拳头印记。恶气稍舒,嗔了脸说:「这可不是我狠,你自己犯贱的。你
刚才不是很欢乐吗?我看了很开心,再欢乐一个呗。」

  小流氓倒没悲戚,正色道:「打完了?」

  程小月说:「打完了,怎么着吧!你还想打回来吗?」

  陈皮皮忽然咧嘴一笑,说:「君子一言死马难追,你说打完了就不能再打我
了,咱们这一节就此揭过,回家你可不能再反悔。妈妈妈妈你手疼了吧?来我给
你揉揉。」

  好在床板只断了一块,也还没有大碍,两人只得躺得再靠近几分,陈皮皮有
了免死令牌,自然心情大好,倒谦谦君子起来,问:「妈妈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
我了?」话一问出,自己已经醒悟,垂头丧气叫了句:「叛徒!大叛徒!」

  程小月问:「你老实回答我,这次闹离家出走,是因为我打你还是因为我要
结婚?」

  看她问得认真,陈皮皮想了一下,说:「因为挨打。」

  程小月又追问他:「我哪天不打你了?为什么这次就要跑?」

  小流氓被问得哑然,回想以往,果然从来没在心里恼恨过妈妈的。挠了挠头
说:「那就算是因为你结婚吧。」

  「我结婚就那么不好?你要犯这么大肝火?」

  「结婚就那么好?」皮皮反问:「好到你非结不可?」

  「结婚有什么不好?有人作伴总比一个人强。」

  「我不就是在和你作伴了吗?还要什么伴儿?」

  「我说的是一个床……房间里的伴儿!」

  「我没问题啊,只要你肯让我上床……」

  乒乒乓乓……哎呀哎呀……

  「别闹了别闹了,打到脸了!」

  「你还有脸?」

  乒乒乓乓……哎呀哎呀……

  打累的程小月坐在床头喘气,我们的小英雄陈皮皮趴在床尾神情自若,除去
多了一对熊猫眼,全身上下倒也还算完整。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妈妈一只
脚,说:「打人解决不了问题,看把你累的!我们彼此要冷静心态,继续探讨解
决问题之道。」

  程小月从床上下来,摸了鞋子穿上,说:「我跟你没话说!」拉开房门就往
外走,却迎面撞在一个人身上,顿时吓得一个小跳。借着屋里的灯光,才看清站
在门口的居然是蔷薇!明显没防备她会出来,一脸的尴尬望着程小月,隐忍着要
笑的意思,又憋得辛苦,脸上肌肉也歪斜了。

  陈皮皮在床上看见了,伸着脖子跟她打招呼:「姐,偷听呢?」

  蔷薇咳嗽着掩饰:「嗯嗯啊啊……不是不是的……我上个厕所……」

  程小月差点羞愧的哭出来,铁青着脸说:「我也是去厕所……」

  陈皮皮嘿嘿一笑,纵身跳下床,提了提裤衩边缘:「巧啊巧啊,我也想去个
厕所,难得大家这么有缘,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块吧。」

  蔷薇忍了笑落荒而逃,远远扔下句:「我去过了,厕所没灯你们要小心!」

  程小月咬着牙一把将正要出门的皮皮推了回去,反手扣了房门。皮皮还在里
面叫:「妈妈你别这样,我尿急得很。」

  只换回程小月恶狠狠的一句:「憋着。」

  这时节已经月淡星沉,周遭一发安稳的没一丝响动。程小月上过厕所,忽然
觉得这小院寂静的可爱,抱了双膝在门槛上坐了,望着天边那抹亮色出了一会儿
神,想:我每次要和他正经说话,最终都被这魔星胡搅蛮缠过去,到如今还是落
个拖泥带水不清不楚。倘若真有因果,难道就是我从前的不检点缘故?都说小儿
难养,我还以为他一天天长大,终于可以舒口气,谁知道眼下才是头痛开始!

  她素来好胜,自幼从没对谁低眉顺眼过,养的这儿子的辛苦,也全凭那争强
的一口气支撑。这时儿子从孩童渐渐少年,眼看要挣脱自己,一步步离她越来越
远,突然就生出几分惶恐和恋恋不舍!心底隐隐有个念头浮动,却不敢细想,只
这么一个转念,已然全身紧缩,头皮也发麻起来!

  踌躇良久,愈发心乱如麻,用力拍了拍自己面颊,长长呼一口气起身回房。

  推门看儿子,正百无聊赖扯了内裤的松紧带弹自己肚皮,一副没心没肺的样
子。看她进来,得意洋洋说:「妈妈,这是我的发明,我给你弹一支曲子来!」
程小月没做声,自顾自去床边坐了,看他在椅子旁胡闹。

  想:我要怎么收罗了他才好?

TOP

0
               第46章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程小月就急着要去车站。却给蔷薇拦住了,说:「好不
容易来一回,这么走了可叫我心里难受!总得待上几天是正理儿,转转这西安城
里的风景,别的不说,兵马俑难道不去看看?」

  程小月在她面前尴尬,巴不得早些离开,执意要走。说:「我这心急火燎的
赶过来也是没办法,是请了假的!那边一群人还等着,哪里敢耽搁?」

  蔷薇看她坚决,叹了口气说:「真要走,也用不着急在这一会儿,你们娘俩
先在家坐着,我让他去车站买票。你再推辞,就是打我这张脸了!」程小月张了
张嘴,终于还是没说出话来。她原本在心里看低了蔷薇,偏偏这宝贝儿子不争气
跑来她家,那一些骨子里的骄傲当然没了底气。

  看蔷薇打发男人出了门,回头却来拉了小月的手去她房间。陈皮皮要跟着过
去,却给蔷薇拦住说:「我们女人要说体己话,你不要捣乱。」

  两人进来屋子,蔷薇还不放心,探身子出去看了陈皮皮一眼——生怕他跟过
来似的。反扣了房门给了程小月一个浅笑,说:「要是不嫌弃,那就叫你一声姐
姐吧!阿姨我是叫不出口来的,怕你也不愿意应承……」轻轻向她笑一笑,接着
说:「咱们俩个女人,生活着两个世界。要不是有皮皮这节,怕一辈子也未必有
什么交集瓜葛。」

  程小月陪着笑一声,说:「这也算缘分。」话却说得言不由衷,她虽然在心
底深处隐隐觉得自己也有不堪的一面,却还是认定要比眼前这个女人的过去明亮
干净许多。

  蔷薇似乎知道她心里想法,低声说:「或许你还记恨我以前的作为,再或者
我不是那样一个身份……你怎样想我都不在意的!我只一件事要告诉你,无论哪
个低贱女子,也有付出真心的时刻。我有那样的经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已经
看得没多么在意,可这遭他过来,我却只拿他当弟弟看待的。要论到对男人的了
解,虽然你长我些年龄,我却有把握说比你强了很多。皮皮这个年纪,正是不知
深浅无法无天的叛逆时候,他……他又知道了女人的滋味儿,你一味强压……是
起不了效果的……」

  她这番话把程小月说得全身不自在起来,脸上微微发热,也不知道该接什么
话,想:她这意思,是说我这母亲做得不称职么?难道就轮到她来教训我?

  只听蔷薇接着说:「我揣测他这遭逃出来,原因多半是在你身上……你们本
是母子,又相依为命,应该比别家亲昵才对!更何况你们之间还多了这一层身体
上的关系……」

  这句话一出口,听得程小月脑子里如同响了个炸雷!全身一颤,脸色顿时苍
白得没了一丝血色。蔷薇还没察觉,自顾自说了下去:「他这年纪,把情欲这件
事看得比天还大,你要是肯迁就他几分,别说离家出走,你就是拿鞭子赶他,怕
都是不肯走的!」

  程小月的脸已经由白转红,羞愧得无地自容。一声不吭转身就出了房门,直
奔院子里的儿子过去。陈皮皮正心里没底,不知道两人在房间里做什么密谋,看
妈妈出来,自然想探听下虚实。冲程小月呲牙做了个笑脸,正想开口讨好,发现
气氛不对,还没来得及反应,程小月已经一个大耳光轮了过来。

  这一巴掌打得结实,清脆带响,陈皮皮被抽得在原地转了半个圈儿,又踉跄
着退了几步才站住。

  程小月已经被气得流出眼泪来,嘴唇直打哆嗦,却又骂不出口,只哽咽了声
音说:「你作践了我,还要炫耀到这里么?很好,很好。你现在大了,我管不了
你,从今天起,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说完低头只顾走,
也不理会随后追出来的蔷薇。走出院门的时候,才听见蔷薇大声叫着她姐姐,声
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陈皮皮还懵在那里,眼看蔷薇追出去,才忽然意识到不妙。也飞快追出去,
却只看见蔷薇茫然站在巷子口,手足无措的样子,就问了句什么事?蔷薇急得直
用手往巷子另一头指,却满脸惶恐说不出话。他跑去蔷薇身边往拐角的街上看,
却看不到妈妈的身影。身后蔷薇猛地推了他一把,颤声说:「你快去那边追,千
万别让你妈妈一个人走了……都怪我,说话没思量……」

  她一句话没说完,陈皮皮已经拔腿跑向巷子另一头。

  程小月满心羞愤,边走边流泪不止。她走得漫无目的,只捡行人稀少的巷子
去钻,也不知走了多久,竟从巷子里绕出来。街上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擦踵,约莫
一个集市的样子,她衣着亮丽却满面泪痕,周围的人就都转头看她。这才觉得狼
狈,去路边一家卖杂货的小店,要买一包纸巾来擦脸,却难过的说不出话,指着
那包纸巾不住地抽噎。

  店老板理解了她的意思,探身拿来递给她,待她掏出钱包要付钱时候却伸手
阻拦,说:「你这女子,哭个甚?天大冤屈也没甚要紧,莫哭坏了。」她愈是觉
得丢脸,转头掩面而行。

  又走了一程,渐渐平静一些。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接儿子回去的,没料到情绪
一时失控就这么逃出来!毕竟还是要拉他回去,不然无论如何放心不下。但要她
转头回去,那是万万不肯的。面子上尴尬不说,在蔷薇眼前形象尽毁才是最不甘
心的。其实在她心中,对儿子也只是恼怒,埋怨他没个亲疏薄厚轻了自己,真正
羞愧的,还是在一个曾经的妓女面前丧失了体面。

  她这面进退失据思绪繁复,那边家中早乱了个糟。陈皮皮寻了几条街,始终
不见妈妈身影。要是换作往常,他巴不得多一会儿自在,这次却真担心起来。两
人之间,对峙争闹已经平常之极,妈妈举手就打抬腿便踢他早就习惯,可这次程
小月居然失态到夺路而逃,那实在超出他想象!一往他就算闯下天大祸事,心里
却能淡定自若,如今看妈妈表情,隐隐已经觉得这一次比以前要严重很多了。

  又转了两个巷子,迎面碰上蔷薇,已经满头汗水,走的双颊泛红气喘吁吁。
一望见了他遥遥地喊,问看到人了没?

  两人又寻了一圈儿,始终看不见人影,才怏怏回家。一进门站在院子里的男
人就埋怨:「我回来家里连个人都没有,你出去也不知道锁门?」说话间把手里
捏着的两张票递给蔷薇:「没有直达的,我寻思杭州比上海转车更近……」

  蔷薇哪里还顾得计较?苦着脸说:「他妈妈被……被……气跑了……」她本
来要说是被自己气的,忽然害怕丈夫详细询问,到嘴边的话就含糊了过去。男人
却不着急,说:「还能跑到哪里去?生一时气自然回来了。最不济跑去车站,难
道真不要儿子了么?」

  一句话提醒了蔷薇,潦草叮嘱了男人在家不要出去,见了程小月千万要留。
自己揣了车票拉陈皮皮出门,打车直奔火车站。路上陈皮皮自然问她原委,蔷薇
因为有司机在,当然不肯说。小流氓就越是好奇,想:还以为气翻妈妈的本事只
我有,原来她也是个中高手!多半小时候也淘气得很……她得罪了妈妈,妈妈为
什么要打我耳光?要说是生我离家出走的气,为什么昨晚还好好的?

  等到了车站,两人就把守在售票窗口,单等程小月自投罗网。到了这时,蔷
薇才有空隙把其中曲折讲给陈皮皮。说:「我还真没把自己当成外人!居然跟她
去说这些话,还道她是个通达人,全没考虑到她的情面。怪不得她恼……」

  陈皮皮听得直缩脖子,说:「这下我要倒霉了。万一我妈妈生气不要我了,
你可得负责……我要求却也不算太高,你权当是养了个二房,每日管我的三餐肚
子饱,记得常常临幸足够了。」

  蔷薇听他无耻,忍俊不禁,曲指在他头顶敲了一记,说:「不要想的那么美
好,万一你妈妈真走了,我也千里迢迢把你押解回去。」

  二人一直等到中午,也不敢离开,买了两客快餐正吃着,忽然听到手机响。
蔷薇还在看来电号码,皮皮眼尖叫起来:「妈妈的妈妈的电话……」蔷薇顿时大
喜,想了一下,却拿给他接,自己凑过去一起听。

  没想到电话那头却是个男人,说:「有人要我说的,你去告诉陈皮皮,他妈
妈现在到车站等他,要是不去,就永远别回来了。」陈皮皮问:「你是谁?干么
用我妈妈手机?」那人口气倒硬,说:「我是谁要你来管?你小子口气很屌嘛,
是想打架么?老子打架可没怕过哪个,你随便叫个司机问问——西京城里开出租
车的蛇二三是谁?吓破你胆子……」话没说完就断了,想是被人夺走了手机。

  蔷薇在边上听得直笑,一喘一喘的气儿喷着陈皮皮面颊。陈皮皮就猛地在她
脸上嘬了一口,见她愣着没反应,索性去亲嘴儿。才给醒悟过来的蔷薇一把推搡
出去,抹了面上口水往他身上擦。手却被捏住了不肯松开,甩了几下,也就由着
他拉了,轻声说:「这次回去,不要再任性。你妈妈她辛苦,除了你再没亲近知
心的人了,你要好好爱她……」

  陈皮皮说:「我当然爱她了,可明明是她不肯。」

  蔷薇知道他话里意思。说:「你爱的方式不对,假如你乖乖听话,她高兴了
自然什么都肯的。」陈皮皮另一支爪子就摸了她大腿,说:「我还不是乖乖听了
你的话,也没见你怎么肯。」蔷薇呸了他不肯再接话,却扯了他去门口迎接程小
月。陈皮皮拖在后面看她扭动丰臀,曲线蜿蜒,比之当年风韵更胜了几分。吞着
口水想:她虽然还是和我这么亲密,但再进一步却是不肯了。果然有了老公,真
的就不再需要我这个以前的男人了。

  他这次来找蔷薇,心中是充满了期待的。至于期待了什么,却又隐隐约约想
不明白。蔷薇身体对他的诱惑固然重要,然而两人并没有发生那样的亲热,却也
不觉得十分失望。还把她当作最亲近的人,心里一切都能坦然相告,自己也不明
白这其中道理。

  这道理程小月却想明白了。初始她一直在忿忿不平,儿子竟然肯对蔷薇说那
么隐秘的话题,显然这个妓女在他心里的位置胜过自己!然而妇人是善于总结自
省的,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理由。

  儿子虽然是自己一手拉扯长大,虽然也亲密无间,然而毕竟母子有别,一些
男女间才肯探讨的话题,她却是下意识避开了。蔷薇和他有了那层更进一步的亲
密关系,加上年龄略长,自然是个倾听诉说的好对象。他少年成长,对性懵懂无
知,没有人教导,一切全凭自己摸索,有错误的认识当然在所难免。然而他这些
似是而非的认知,自己是全然不知道的。这样一来,自己就是把儿子推出去给别
人了!

  为了保全颜面,让出租车司机帮忙打了电话,还在担心着儿子不来。等到看
见两个人牵手从大厅出来接她,心才放宽。然而看了那牵着的手还是眼中的刺一
般,绷着脸故意不理睬,径直走进去。

  陈皮皮在后面妈妈妈妈地叫,全没察觉。蔷薇却意识到了,不动声色甩开他
的手对程小月说:「姐姐你吓到我了!我只想和你亲密些说话,没考虑姐姐的感
受,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你要担待。」程小月脸上红白不定,却还是不肯接她
的话,直接走到售票窗口去排队。蔷薇这才赶紧把票掏出来塞给皮皮,努嘴要他
告诉程小月已经买了的。

  小流氓就从后面搂了妈妈的腰,把手里的票在程小月胸前晃着,说:「当当
当当……我们都等你三个小时了,妈妈你再不来,我可跟蔷薇上车了。」程小月
使劲儿掰开他手臂,怒道:「别碰我,我和你又不熟。」蔷薇就听得在旁边笑出
声来,马上又怕小月多心,强忍住了,却忍得辛苦,捂了嘴双肩不住抖动。

  知道自己在场难免尴尬,说:「本来要送你们上车的,家里还有那口子在等
我消息呢!我这就回去,你们一路顺风罢。」

  程小月却喊了她一句,问她包里有没有纸巾。蔷薇刚要去包里找,却给程小
月劈手夺过去了。转过身,悄悄在里面塞了一叠钱。她终究还要挽回些颜面,不
肯在钱财上让蔷薇吃亏。

  眼看蔷薇去了,陈皮皮才缩了脖子问:「你不会死命揍我的,是吧?」程小
月眼睛望向别处,假装没听到,脸色却难看。陈皮皮看得愈发忐忑,用手指轻轻
戳了戳她胳膊,叫:「哈罗!」程小月还是不理。就去拉她手掌,被甩开了,又
接着捉,几次三番。

  等车的时间里,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一个要拉手,一个拼命甩,倒像是玩游
戏一般。只是一个满面凝重一个死皮赖脸,活像个地痞无赖正纠缠良家……

  及至傍晚时分才上了车,却发现男人买的是硬座。程小月前一夜就睡得不安
稳,又熬了一天下来,早困顿不堪。就去找列车员要换卧铺,却正是客满时节哪
里有?她还不死心,又问了几个人,终于有个推餐车的女人应承,带两人去了个
单间,是工作人员休息间。床却只一张,比普通卧铺略大些。那女人收了她补票
的钱揣进自己口袋,叮嘱她睡的时候不要锁门,自己要回来拿东西的。

  刚坐上床边,陈皮皮就过来殷勤着给她脱鞋,一脸谄媚地用纸巾擦干净。程
小月也不理睬,自顾自曲膝上床,靠了厢板整理头发。没一会儿,那边又凑过来
给她捶腿捏脚。程小月反手打开他,却又恬不知耻捏过来,嬉皮笑脸叫:「姐姐
姐姐,我诚心来认错的,你大人大量,把我当屁放了罢。」

  程小月眼睛一瞪:「你叫我什么?」

  陈皮皮又陪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才说:「喏,我管蔷薇叫姐姐,蔷薇又管
你叫姐姐,我不是就该叫你姐姐了?妈妈你貌美如花,当个姐姐有什么奇怪的?
叫你妹妹都理所当然。你被我这么一叫,立刻年轻二十岁,变成了花差花差美少
女,再拿个星星棒,都可以代表月亮消灭我了……」

  程小月懒得和他贫舌,然而被揉捏伺候得舒服,就安心享受了。闭上眼要修
养精神,却奇怪没了原先的睡意。觉得该和儿子说些什么,又在心里踌躇措辞掂
量态度。招安诱降的道理她是懂的,只是习惯了呼来斥去,未免生疏温柔。她自
己也没察觉,居然在心底隐约有了和蔷薇较量的意思——一个妓女可以跟儿子贴
心知己,难道当妈的竟做不到?

  沉静一刻,问:「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去了?一辈子不要
妈妈了么?」

  陈皮皮自然大摇其头:「不是不是!我一出来就开始想妈妈了,但是我男子
汉大丈夫什么的……好男儿痔疮在四方,总要见识一下世面嘛。」

  程小月忍住举手打人的冲动,温柔看他,说:「那你还是不要我了……」

  没想到这一句话说出来,触动心弦,竟就真的心酸起来,眼圈儿一红,一股
水汽蔓延出来。

  陈皮皮哪里见过这样楚楚可怜哀怨无双的程老虎?竟一时呆住,眼看她的一
颗眼泪跌落下来打在衣襟上。赶忙伸手去给她擦,心中登时后悔了自己行为,平
时的花言巧语一句也说不出来,只不住说:「你别哭你别哭……」

  他越劝解,程小月反而越是控制不住,也忘了这是她所不屑也不齿的,许多
年委屈汪洋般涌出来,两肩颤抖竟不能停止,确确实实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这一哭把小流氓哭得方寸大乱,手足无措胆战心惊,慌忙抱了妈妈的头在胸
前,抚摸了她的头发安慰。自他懂事以来,从没见过妈妈服软示弱,更别说这样
梨花带雨的大哭了!一颗小小的胸膛之中,忽然生出许多豪气。

  想:以前都以为妈妈刚强,原来也需要呵护的!我要好好疼爱她,哄她真心
高兴,不让她难过流泪才行。

               第四十七章

  程小月是没想到自己会一下子脆弱的,忘形发泄了一回,才意识到自己是把
头埋在儿子怀里的。忽然害羞,一把将他推出去,嗔着脸说:「滚开。谁让你抱
我了?谁稀罕你假惺惺来可怜?」

  陈皮皮没防备,被推了个屁墩儿,干脆慢悠悠原地打了一个滚儿,说:「你
看我滚了我滚了……妈妈,我难道是你的抹布?连鼻涕也擦来我身上。」程小月
扯了他的脖领子拉起来:「你不是抹布,是拖布才对……瞎说,我什么时候流鼻
涕了……」说话时间忽然领悟他是在说自己脸上的泪水,觉得十分丢人,赶忙转
过脸偷偷去擦了。

  陈皮皮顺劲靠过去,坐在床沿把身体靠在她身上。仰头看着妈妈,摆出一幅
了然于胸的表情:「啧啧啧啧,妈妈你这表情是装出来的吗?我看可不大像。」
程小月说:「我辛辛苦苦养活个儿子,如今不要我了,当然可怜。」陈皮皮就拦
腰把她抱住说:「我可没说不要妈妈!放了这么漂亮美丽的妈妈不要,我缺心眼
儿吗?」程小月奋力扭腰挣脱开:「你当然缺心眼儿,什么话都跟外人说……我
这个妈可没别人亲。」

  被甩脱的陈皮皮又粘上来,从后面抱住了她脖子,叫:「妈妈。」

  程小月:「嗯。」

  陈皮皮又叫:「妈妈。」

  程小月被他两声叫得心软,想着从前种种忘了应声。只听儿子在自己耳边轻
轻问:「你不生我气了吧?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你大人有大量,要饶了我这
一回。」毕竟留恋这温馨,心中怨气消解,嘴上却不肯软,说:「你也不用跟我
说这些,以后你要再跑我也拦不住。不过我却一定不来寻你,到时候我也学你一
样,打个包裹离家出走。你一辈子也别想找到我,咱们看谁有志气。」说完身后
却没了声响,然后只感觉身子被轻轻摇晃着,儿子的头搭在自己肩头,把脸紧紧
地贴上来。

  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了,安静着体验那亲睦。程小月就闭上了眼。这两日里
先是几千里长途奔袭,昨晚又没睡踏实,人其实困乏。被他摇出了睡意,不自觉
就向后靠着,一些睁开眼睛的意愿都没有。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心里警
醒,张开眼才发现已经完全倒在儿子怀里。还以为儿子也睡着了,仰头打算提醒
他躺下了睡觉,哪知道分明精神得很,正瞪圆了眼睛看自己领口。又羞又恼,却
忍住了,只伸出手掌来遮住了他两眼,说:「非礼勿视。」

  被发现的陈皮皮倒坦然,嘻嘻笑着去亲妈妈的手掌。程小月就把手抬高了躲
避,然而没儿子灵活,被那张嘴追上含住了一根手指,轻轻衔住含糊不清地嚷:
「哪里逃……」程小月惊叫一声抽回去,看手指上已经满是亮晶晶的口水,皱着
眉从他怀里起身,把手离自己远远的甩着,说:「好恶心,难道我没给你吃饱饭
么?这样饥不择食……」

  陈皮皮嘿嘿笑着,冲程小月张开怀抱,说:「妈妈快来,我们睡觉了。」

  程小月呸了一口,环顾四周。去到床脚寻了一根塑料细绳来,两手扯了扯觉
得牢固,才脱鞋上床。陈皮皮看得瞠目结舌:「你要捆我吗?光天化日,朗朗乾
坤,还有没有王法?」程小月说:「我怕你跑了。」捉着他双手绑了,余下一头
系在了自己手腕上,说:「可惜绳子不够长,不然该五花大绑才放心。你还不困
吗?我可要睡觉了,你不要吵我。」反手关了灯,合衣在他身边躺下。

  被缚也只是样子,陈皮皮一介色狼当然分得出真假。他索性一头拱在了妈妈
胸口上,把脸贴着她乳房说:「妈妈,这个恐怕不怎么保险。你还是抱住我牢靠
点。」程小月闭着眼没回答,却真的揽过了他的头,绕过脖颈的那只右手四枚指
尖刚好搭在了他的耳边,自然地顺便捏了捏那软软的耳垂,低声说:「睡吧。」

  这样的亲昵是许久以来没有的了。陈皮皮小算盘打了又打,趴在妈妈胸前思
忖:这一遭暴打多半会免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道妈妈真的就此要用
怀柔政策来招安我?哼哼,这必然是她迷惑我的假象,还需小心应对!以她老人
家的脾气,当然早晚忍不住会要揍我。除非我能在她翻脸之前,先一步给她老人
家拿下……不对不对,人家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老妈的脾气,就算我拿下
了她,也一定会在床上对我拳脚相加……我妈妈的!一边圈圈叉叉一边挨揍,这
滋味儿可一定不好受……

  脑子里胡思乱想,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困意上涌,昏昏然睡着了。

  睡得正香甜,迷迷糊糊感觉有一只手在背上抚摸。初始还朦胧着,那手摸到
屁股的时候他就清楚了。这手摸得暧昧,实在非常不规矩,不单轻揉细搓,还要
在屁股蛋儿上捏几把。顿时激动无比,在黑暗中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来。想:老
天爷开眼,我要幸福了我要幸福了!妈妈这是在挑逗我么?可怜我为了跟妈妈亲
热,历尽艰难险阻无数,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想要开口叫一声妈妈,又担心她忽然害羞变卦,心里着实七上八下的忐忑。
那手掌在自己屁股上反复摩挲,似乎爱不释手的样子。早把他摸兴奋起来!轻松
挣脱了手上的细绳,也不客气抓了妈妈的两乳揉捏,他本来伏在妈妈胸口,这时
头也就抬起凑到上面去亲嘴。老实亲住了一阵乱嘬,没想到程小月却没做声,口
齿也闭着没一丝回应,倒似乎还睡着。陈皮皮忍着笑,想:装得像!把舌头用力
撬开牙齿钻进去,一通胡搅蛮缠。只觉里面润滑香甜,一时间魂飞魄散,幸福的
要升天了。

  那手掌在他屁股蛋儿上纠缠良久,一根中指忽然勾起,直接陷在股沟里面,
不住弹动弯曲,直挑逗得小流氓菊花紧缩通体舒泰,肚子里大叫妈妈万岁,这手
段他是一生没尝过的!鸡巴早怒发勃然,铁棒一样戳在身下软绵绵的大腿根儿。

  上面双手早捧了妈妈的脸,亲吻得无限痴迷。可惜程小月碍于脸面,不肯宛
然相就。只任凭他肆意轻狂,未免美中不足。小流氓占领了美人香唇,自然还不
满意,索性把一只手从领口伸进去,捉了肥美乳房。拨弄之间乳头就胀硬起来,
倨傲而立。这乳头生于世间四十载,也是见过世面的。虽不敢说阅手无数,却也
算历经过磨难的。这次被人欺辱,绝不肯轻易认输!奈何这些日子久疏阵仗,实
在是太敏感了点儿,被撩拨得心酥体颤苦不堪言。一面据守抗争一面哀怨命运多
舛,暗暗发誓来生定要转世为脚手脐趾,不要再受这无尽煎熬!

  陈皮皮初战告捷意气风发,转而攻打中原腹地。把另一只手去妈妈两腿之间
骚扰。这地界兵家重地,自然关口重重。好在他也算百战将军,攻城伐地惯了。
直接撩开衣服去解开裤带,手顺着肚皮探进去。牛仔裤腰儿紧,钻得也叫辛苦,
好不容易伸进内裤里面却又卡住了,只能在阴阜上游荡。指尖儿奋发努力,终究
失之毫厘,枉在萋萋芳草里冲杀,还是攻不下要害。

  这边还在僵持之间,忽然屁股上的手一下子从他两腿间穿过,一把掏去,那
一坨物件儿就捞了满满一手。爽得小流氓全身颤抖,差点失声叫出来。只可惜那
只手在这关键时节忽然害羞,一下子抽离开了。

  程小月原本睡得熟。却做梦在家和儿子吃馄饨,两人围了一碗抢。忽然被儿
子用筷子夹舌头,偏偏躲不开!又羞又恼,分明看着他把自己舌头夹出去吃了,
心里觉得说不出的奇异和恐慌。急得就醒过来,觉着嘴唇被吻了个结实,全身发
热心跳如鼓,竟然是情动如潮的形状。又觉察到腰上裤带被解开,一只手已经在
里面。叫是叫不出来的,慌张得去按那手臂,没想到她这一按反而助纣为虐,竟
然让那手顺利探进两腿中间,指尖儿正巧勾在阴蒂上,刺激得全身一缩,喉咙里
就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出来。

  陈皮皮大喜,把嘴移开顶了妈妈额头小声问:「你舒服么?」还没等怀里的
美人回答,忽然身后传来一句气急败坏的怒叫:「他妈的!你是哪个?」随即有
人「啪嗒」一声打开了灯。

  娘俩儿都没有防备,吓得从床上坐起来,目瞪口呆去看房门边凭空多出来的
一个男人。

  男人四十来岁模样,本来也正瞪圆了眼睛,看见他们两个又却愣住了。一脸
疑惑不解,要骂人的嘴也张在哪儿再也合不拢。程小月惊魂未定,脑子里还寻思
难道现今世道乱得贼也这么大胆?陈皮皮却反应快,向男人怒目而视大声反问:
「你又是谁?干嘛半夜过来摸我屁股?」

  他胜在年少脑子灵光,一发现屋里多出个男人来,立马明白了刚才摸自己必
定不是妈妈程小月。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屁股就这么给人摸了,不由恶心得夹了
两腿收紧屁眼!一时间怒火中烧。这句质问也就显得格外义正言辞凛然不可犯!

  程小月还迷糊着。看看男人又看看儿子,看看儿子再看看男人。问:「他刚
才摸你了?你干什么不吭气到现在才说……」话没问完,忽然就面红耳赤,隐约
猜出了其中暧昧——他不吭不响,加上刚才对我的猥亵行径,那一定是以为摸他
的人是我了!

  男人比程小月更糊涂,嘴唇颤动了半天,始终答不出话来。

  程小月要起身,这才发现儿子的手还在自己衣服里,赶紧扯了床单遮掩。又
是羞愧又是惊异,要开口问男人,却想到自己和儿子这情形被人家看到,哪里还
有勇气?只盼着男人赶快逃走,解了自己的尴尬处境才是最好。

  陈皮皮却不依。从床上跳下来去扯住那人,横眉竖眼一连串叫:「你想干什
么你想干什么……」鼻尖几乎迎到对方脸上去了。他年纪虽然不大,身体却依稀
有了厚重模样,站在男人面前,丝毫不落单薄。

  这一吵闹,就有没睡着的人从车厢出来围观。男人自觉理屈,又不善言辞,
支支吾吾讲不出道理。就被陈皮皮逼得狼狈万分。偏偏胳膊被扯得紧又脱不开,
在人看来越发显得像个贼一样。

  正闹着。推餐车的女乘务从人群里挤进来,慌忙去拉开他们两个。喘着气在
男人胸口捶了一拳,回头对程小月说:「是误会是误会!这是我男人毛亮,不知
道是你们在里面,他是寻我的……」

  程小月还没答话,陈皮皮已经跳着叫起来:「我管你猫粮狗粮?他半夜三更
钻进来,又摸我屁股又扣屁眼儿……差点把我小鸡鸡偷了!」

  众人听得一阵轰笑。程小月觉得丢人,拦住儿子不让他喊。说:「既然是误
会就算了。大家快散了吧。」

  那叫猫粮的男人这时候才镇静。低声埋怨女人几句,赶紧躲走了。陈皮皮还
在程小月身后探出头来嚷:「老子吃亏了……你们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女乘
务见他叫嚣得急,赶紧抚慰。末了又掏出票钱退还给小月,说权当是赔礼道歉压
惊了,赶紧请他收声罢。

  陈皮皮其实心虚。他刚才在妈妈身上那一阵折腾,料到人散了妈妈一定不肯
放过自己的。趁女乘务员要走,假装着气呼呼的样子说:「气死人了!老子尿都
要被气出来了,妈妈我去撒个尿……」不等程小月答应,一溜烟儿跟在女人身后
逃出门了。

  车厢过道的人还没散,陈皮皮挤着往外去。忽然一张似曾相识的脸从旁边一
闪而过,他倒不肯马虎,又折身返回去看。

  果然是个认识的——医院的女护士红杏!

  女人化了仔细的妆,穿了裹身体贴的衣裳,显得妖娆妩媚,正被一个男人搂
着往包厢里钻。这男人陈皮皮却不认识;人长得清秀,年纪也轻,白白净净的十
分文雅。比起早时给他治小鸡鸡的郎中那是胜了不知多少倍。

  在后面叫了一声,然后一脸促狭望着两个人笑。女人面上倒有些羞涩起来,
装着才认出来的惊讶:「咦!是你啊。怎么这么巧……」一面说话一面扭腰从男
人手臂中挣脱出来。

  陈皮皮嘿嘿笑着:「是我是我,巧啊巧啊。这一位是你新情人么?真是亲密
得羡慕人呐!你家庸医呢?」

  女人的脸果然红起来。似嗔似笑着打掩护:「小孩子别胡说,这位小范是我
们医院的采购,他……我们是一起出差而已。」

  陈皮皮也不拆破,眯了眼盯着他们看。把男女两个都看得不自在起来。红杏
就把男人推进了包厢,过来拉了他的手走远到过道尽头。说:「小孩家家的也不
知道积口德,你见我什么时候把你那破事儿挂在嘴上了?」陈皮皮就势捏了她的
手掌,另一只爪子在女人手背上抚摸。说:「我的事很破吗?嘿嘿!姐姐你不要
顾左右来言我,自己天天换情人,被我捉到有什么稀奇的。这次可是两回了啊!
我记在账上,到时候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一起算。」

  红杏曲起手指在他手背上弹了一下,恐吓说:「你的事也有两回的,一次你
看病一次你小女朋友看病。正好扯平了,对不对?咱们谁也不说吧?相安无事皆
大欢喜嘛。」

  陈皮皮嬉皮笑脸地继续摸:「我看病妈妈是知道的。那不是你还欠我一回?
姐姐你可要紧着还才行,不然这利滚利的滚下来,早晚要以身来偿的。」

  红杏就故作软弱样子,娇娇柔柔问:「那你想怎么样?」

  只见面前的小流氓眼珠转了又转,看四下没人注意他们,把双手举在她胸前
做了个虚抓状,说:「我要摸姐姐两个大咪咪。」

  女人倒没想到他这么勇敢,「哧」地失声笑了出来。却把两手护住了胸口,
侧了眼看他,说:「那怎么成?光天化日的,你这不是公开耍流氓么?换个地方
吧。脸行不行?」

  小流氓斩钉截铁:「不行。除非换成屁股我还能勉强接受,否则免谈。」

  女人就瞄了他桀骜不驯的头发笑。见他依然气壮山河,就屈服了:「唉,你
这真正叫挟私揩油卑鄙下流。算我怕了你!」说话间把个妖娆的身子反而往前凑
了凑,挺胸以待:「你赶紧摸完了我好安心回去。不过姐姐丑话说到前头,只准
摸不准捏啊!你一捏我可就喊非礼了。」

  陈皮皮反而呆了一下。以他的逻辑,和人谈判必然是我方漫天要价,敌方就
地还钱。这么容易得逞,是万万没有料到的。把两只爪子又往前伸了伸说:「我
摸了啊!我可真摸了!」见女人毫无惧意,才小心翼翼把两只乳房抓住了。

  这两只乳房丰盈饱满,虽然隔了衣服,触手仍旧松软腻沉。陈皮皮摸上去倒
不好意思乱动了。他和女人玩笑,那是习惯使然。虽然见到过女人和江湖游医徇
私,但是因为那时间对他和蔼,还是在心里亲切了她。假使把她换了胡玫,怕早
老实不客气了。

  这女人因着职业原因,却是个把身体看得开放的人。见了他的拘谨反而觉得
有趣,生了挑逗他的意思出来。深深吸一口气,故意把两乳挺得更加骄傲,笑话
他说:「我还当你有多凶猛,原来也是个胆小的——你这是在摸地雷么?吓得这
样战战兢兢?」

  陈皮皮被她说中,色厉内荏重新把手在嘴边吐了两口唾沫,作势要往她领口
里伸,嘴里说:「不要猖狂,刚才是刺探军情来着,你以为我怕地雷吗?别说是
地雷,就算你是两个炸弹,我也要奋不顾身拆了你……」

               第四十八章

  程小月在房间整理好衣服,坐在床边发呆。经过刚才一阵折腾,那股涌上身
体的反应已经消退,尽管自己还是没来由的觉着脸上发烫。不知过了多久,才看
见儿子鬼头鬼脑的进来,目光闪烁,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就问:「你去尿长江
了吗?这么久才回来!」

  陈皮皮岔开了话题说:「妈妈,刚才真是好险!要不是我挡住,吃亏的可就
是你了。淫贼,真是个胆大包天的淫贼……」程小月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板着
脸说:「你这叫乌鸦落在猪身上,只看见别人黑倒看不见自己黑。当我是糊涂虫
么?你才是真真正正的淫贼对。淫贼,小淫贼……」陈皮皮看她没发狠的架势,
就做出一副奸诈的模样往她身上凑:「没错,既然被你识破了,哼哼!我还装什
么?小娘子,乖乖不要动给淫贼亲一个……」嘴上说话,一把搂住了妈妈脖子。

  程小月晓得是他顽皮,忍着笑用手推,说:「你想干什么?快走开,不然我
就叫了。」没想到儿子的嘴居然贴过来,要亲嘴儿的架势。赶紧用手掌挡在他嘴
上,说:「你怎么不按套路来?下面的台词是——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陈皮皮把妈妈的掌心亲得啧啧直响,说:「我这版没有这一句,是直接耍流
氓的。」话音未落,胸口就给程小月重重打了一拳。痛得「哎哟」叫出来,捂着
胸口倒退几步。说:「你这也不对。小娘子因该是娇滴滴才对。你这招明明是江
湖鼎鼎大名的黑虎掏心。」程小月一本正经向他比划了下攥起来的拳头说:「我
这一版是女侠惩奸除恶,为民除害,结局是淫贼被女侠打死了。」

  小流氓就摩拳擦掌捋胳膊挽袖子:「耍赖谁不会?那我这版的淫贼会降龙十
八掌。」伸出两只手去妈妈脸上身上一阵乱摸,一边叫:「飞龙在天见龙在田神
龙摆尾亢龙有悔……」

  程小月手忙脚乱地招架:「你这是降龙十八掌吗?分明是十八摸……」一说
出十八摸这三个字马上自觉失言,脸上热了一下,转口说:「而且会降龙十八掌
的可都是大英雄,哪里会做淫贼!」

  两人各自在心里有着顾忌,你一句我一句插科打诨,谁也不提之前的事。经
过一番折腾,程小月的睡意是没了。两人干脆坐在床上打牌。陈皮皮打的马虎,
又不如程妈妈记性好会算牌,一连输就烦起来,大叫不打了不打了,打来打去磨
手皮没意思。程小月赢得正起劲,说你把钱掏出来咱们赌输赢。只见儿子给自己
翻白眼,然后把裤兜翻的底儿朝外。说:「我哪里还有钱?咱们还是睡觉吧。」

  程小月听他说得轻佻,正要扳脸,却忽然心动了一下,想起蔷薇的那番话。
忽然脸上滚烫,怕儿子看见赶紧转过头侧身面朝里躺了。支支吾吾要他去关灯,
说:「要睡就给我好好睡,从现在起,咱们谁也不要说话。」

  咔嚓一声响,顿时一片黑暗。陈皮皮悉悉索索爬上床,把一只胳膊从后面搭
在她腰上。程小月身子一阵阵紧,竟然一动也不敢动。她是知道原因的,却想也
不愿意去想。

  皮皮是废话惯了的货。忍了才一会儿,就在后面轻轻推她,问:「妈妈你睡
着了没?」程小月没吭声,手却在身前死死攥着。想:他要是真如所料来缠我,
该不该一拳打过去?

  打人她当然轻车熟路,可打得这么优柔寡断举棋不定还是头一回。

  举棋不定的当然还有陈小流氓。这一趟出行可谓兵败如山,苦头儿没少吃,
甜枣却没半个。一囊的精气没出发泄,这会儿给他一头猪,也跃跃欲试了!起先
是已经死了妈妈这边的心,料到她绝不会姑息自己。挨揍倒还其次,程小月真正
翻脸才是他的顾忌。

  然而刚才两人的调笑,似乎妈妈倒没追究的意思!难免又让他蠢蠢欲动。手
揽着柔软温热的腰,肚子里像有一条蛔虫在拱。黑暗中清楚嗅到妈妈脖子上发出
的淡淡体味,说不出的诱惑人。分明好比在他这只馋猫的脖子上挂了条鱼!哪里
肯老实睡?

  仗着胆子把下体又往前凑了凑,紧贴住妈妈的圆臀。然后瞪大眼睛侧耳听她
有什么动静。想:要是被妈妈推开了,那我就乖乖死心塌地去睡觉。

  程小月当然感觉得到,甚至那条微微勃起的硬度也清清楚楚。虽然拿不定主
意,却觉得总要给他留一点想念,才不会疏远了自己。让儿子为所欲为的胡来她
是死也不肯,然而内心深处又隐隐觉着蔷薇话里有立竿见影的道理。妇人就在那
里犹豫,一只粉拳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却始终下不定决心挥出去。

  这样的姑息养奸,就给了流氓可乘之机。腰上那只手胆子大起来,蛇一样贴
着肚皮钻进去了。先是小心翼翼地在乳罩外面抚摸,畏畏缩缩透着胆怯,然后终
于放肆,强行从下面探进去,盖在了丰硕的奶子上,不管不顾揉捏起来。俗话说
色胆包天,真是颠扑不破的道理!这事情一旦开始,要他自觉醒悟停手,那是猫
鼻子上挂咸鱼,休想啊休想了。

  其实这行为还在程小月可忍受的范围之内。被儿子摸几下乳房,也算不上多
大逆不道。担心多的反倒是屁股上的那根棍子,分明硬起来了!直挺挺地杵在肉
上,热情如火。程小月就慌张起来,心怦怦跳得似乎要从喉咙蹦出来。

  她身子也是久旷的,沾着火就要熟的意思。这时自己已经感觉情动,下面一
点痒的意思,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好在四下一片漆黑,装了睡觉遮掩。程小月就咬了下唇继续忍耐,安慰自己
舍不了身体套不住儿子,小便宜总是要给人家占的。但是偏偏忍得辛苦!那手的
挑逗猥亵下流,揉捏得奶头慢慢硬起来。酥痒从皮肤浸入身体,心神也荡漾起伏
不定,那只攥住拳头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住床单,要扯起来的冲动。胸前
的动静越来越大!渐渐的几乎忘记了顾虑,完全放肆起来。一只奶头给两根手指
夹住,左右扭动着。那痒的感觉里就夹杂了微微的痛,痛和快是不能分割的,这
痛让她的身体回忆起久远之前的欢乐。

  这些记忆里的欢乐久违却亲切,让她渴望酣畅淋漓的爆发,甚至不顾一切的
冲动。呼吸也慢慢变得沉重急促,无法平静。

  陈皮皮没察觉到这些变化。他起先是胆怯的,直到情欲上头的时候完全不能
自制了。流氓自然会有流氓的逻辑,假如以前没碰过妈妈,多少还有忌讳。这会
儿却只有鱼死网破的念头——大不了给妈妈发觉揍我一顿!要是她真的翻脸,我
就老老实实认错。知错就改,我还是好孩子嘛,难道妈妈肯打死我?

  两坨沉甸甸的乳被抓着挤压揉搓,变换出不同形象。程小月甚至觉得那手指
已经完全嵌入进来,和自己的乳房融为一体。这样有力的手指也让她想到坚硬的
生殖器官!于是这侵犯就格外具备了意淫的味道,也唤醒了她身体的反应。情欲
是可怕的!她能明显察觉到下面的湿润,腿间的那股暖流,慢慢的蠕动到出口,
然后在内裤上融化,羞耻成一片。让她整个身体梦魇了一样不受控制,酸软和战
栗几乎要摧毁她的防线,满脑子也只剩下心慌意乱。

  她明白这是沦陷的前兆。理智提醒她不能坐以待毙,挑明当然有顾虑,不动
声色地微微扭动了下身体,同时从鼻腔发出「嗯」的一声,似乎是梦里呓语那样
的轻微。这样的警示在她认为是够的,知子莫若母,料到惊动了他以后,一时半
会儿必定老实的。至于后面会不会卷土重来?不用想也一定会。她也只好眼巴巴
期盼这冤孽等的时节睡着了。

  那手果然不动了。虽然老实下来,却还舍不得放弃,手还趴在乳房上。程小
月的身体却还在继续升温,好像胸口上的手是块烙铁一样,一刻不停地在给自己
加温。她闭着眼努力调整呼吸,希望自己不要去想。不去想那只手!不去想那根
抵着自己屁股的肉棒!

  陈皮皮可不知道妈妈的翻天覆地。他被程小月那一声轻嗯吓得出了一头白毛
汗,肚子里菩萨天神地保佑着。想:她醒来揍我一顿倒是小事,这已经到手还没
吞下肚的妈妈忽然飞走才是大大大大的损失!横竖被揍死,也要把我这根鸡鸡插
到里面再死才能算是死得其所!嘿嘿嘿嘿,插到里面就死当然不成,我还要动啊
动的……

  想到这里,鸡巴就跳了几跳,更加硬得厉害。以前两次和妈妈贴肉贴股,都
是误打误撞出来的。第一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至于第二次,也全仰仗了胡枚在
旁边,虽然成了事,也只是拼死吃河豚,胆战心惊倒比其中滋味更加多一些!这
一回却真正算是处心积虑在打妈妈这算盘,怕是固然有点,然而义无反顾的勇敢
了。

  等过了十余分钟,估摸妈妈应该睡熟了,抽出手来去脱她的裤子。程小月的
牛仔裤本来贴身,绷得紧实。加上小流氓要担心惊醒她,自然脱得艰苦。他倒有
耐心,一点一点地慢慢褪。刚把裤腰拉脱到臀股,程小月忽然又动了一下,一条
胳膊挥上来,搭在了自己臀部,刚好把裤子挡住了。

  陈皮皮只好又停下来,再等了几分钟,才小心翼翼地去拨开那手臂。又把裤
子往下拉了几分,偏偏妈妈的手又回来捣乱了。他这回没了那耐性,不管不顾去
扒。连裤子带内衣一起褪了。雪白的屁股顿时暴露出来,在黑暗里分外显眼,宛
如夜空里的银盆满月。股沟处也隐约散发出一阵奇异的味道,芬芳馥郁里略有酸
腥,入鼻醒人,中之欲醉。

  这味道是陈皮皮熟悉的,蔷薇齐齐胡枚各女那里都有。虽然因人而异各不相
同,却也都是一脉相承——蔷薇要略重一些,齐齐清寡,胡枚则参杂了许多香水
味儿……妈妈的味道他自然也闻过,然而记住的却多半是身体的味道,真正下体
散发出来的,他却没什么记忆。黑暗之中,忽然嗅到这香气,心旌摇曳,急手急
脚脱了自己衣服,就势靠过去,这根火辣辣的肉棍终于张牙舞爪过去了。

  他这几下倒是麻利,给程小月的反应时间也少。刚开始,程小月还觉着他没
这么大胆,总要畏畏缩缩以后才敢真动。她还想着怎么不动声色要他知难而退,
谁知道就一眨眼功夫,股缝里已经塞进来东西!

  那东西滚烫火热,硬邦邦戳过来,野性十足。程小月本来身体软着,这时候
忽然觉着一股热流冲上头来,心上猛跳一下,沾着就爽利的样子。一时间竟然忘
了抵抗,随着腿间那一下解痒的热,身体里已经充实。

  暗里叹了口气,也放了原先的警戒,任凭儿子鱼肉了。

  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会察觉,在对待儿子的关口上早已经松动。妇人生性豁达
爽快,原也不是把贞操看得多重要的女人。又是空虚的时节,抵制力难免单薄。
况且这也不是头一遭了!横竖是有过的,再加上蔷薇的一番话又给了她思想里的
推脱和籍口,生出不妨一试的心思。几处撮合下来,终于给陈皮皮以可乘之机。

  陈皮皮也没料到这么准确!挺身一下就进去了。只觉得龟头上一阵湿热,马
上被包裹起来。他紧紧抵住妈妈的屁股,一动也不敢动,鸡巴愈发硬的很,在屄
里不住跳动着。那两瓣浑圆丰满的丰臀贴了自己身子,柔软细腻,只能叫一个销
魂蚀骨。恨不得把肉再贴紧点儿,恨不得把身体合成一处。

  忽然觉着鸡巴一紧,被肉夹了一下,随即又湿滑了很多。他心里疑惑——难
不成妈妈是醒着的?要是她明知道我这样却不反抗,那不是默许?不对不对,按
照妈妈脾性,要没睡着早翻身挑起来拳打脚踢我了!就算没跳起来,拳头巴掌什
么的一阵招呼,才叫做情理之中。哎呀,我总不能就这么插在里面不动吧?那就
算插到天明也爬不上高潮……可是我要动就必然惊醒妈妈,难道要一边挨揍一边
圈圈叉叉?这难度也太高了……

  他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程小月还闭着眼睛体会。她牙是咬了的,虽然那根
东西没大动静儿,间或的勃动却还是被她的敏感捕捉到了。刚才那一下肉紧,也
的确是不由自主的反应。毕竟久旷的身子,捱着挑拨就情欲勃发起来,似乎就这
么也能奔着高潮去一样!其实是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反正进来了,索性任由他
大闹天宫也好!总胜过破了名头没捞着欢喜。然而这是万万不能说的,连想一想
也自觉天理难容!

  偏偏这天理难容的东西一定要做这事情!

  陈皮皮开始慢慢蠕动。没错,蠕动总算也在动了。照他的欲望,巴不得稀里
哗啦一通死抽,陷在妈妈屄里的鸡巴已经硬得欺铁赛钢了,痒得心里直挠。自古
以来老虎屁股摸不得,何况他现在要操老虎!一万分的精神要打起来的。虽然动
得慢,皮肉紧致的触觉还是让他头皮发紧。一进一出之间,非常滑顺,尽管只是
蜻蜓点水略显不足,可架不住点啊点啊的反复点,那快感也慢慢聚集,龟头上的
麻痒越来越明显难耐,舒服得小流氓眯起眼一口口的吸气。

  这样的慢工细活也叫程小月难熬。她的腰是被儿子揽着的,屁股自然向后撅
着,清楚地感觉到儿子每次紧贴过来时的毛发摩擦。更加羞耻的是,下面已经汪
洋一片,儿子的鸡巴在里面充满支撑着,甚至每次抽回去的时候竟然还有粘连。
这样缓慢的行动,反而更能叫她体会到连接处的细节,这些细节又在她的脑海中
绘出一幅画面来,刺激得她越来越兴奋。

  黑暗里母子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一个小心翼翼的弄,一个战战兢兢的装,弄
的这个固然如履薄冰,装得那个又何尝不是心惊胆战!

  到底皮皮沉不住气,磨蹭了一阵就不自主地快起来。好在过渡的平稳,也没
叫程妈妈警觉到不妥。渐渐水声唧唧,猫舔食一样响起,每次插进去也要撞到屁
股了,屁股压下去又弹起来了。程小月的身体随着撞击晃动,带得床铺也晃动起
来,偶尔要吱呀一声的响。

  「啊……」

  程小月被戳中一处要害,脱口呻吟出来一声。虽然声音很小,但在这狭小的
空间里还是格外刺耳。这下不能继续装睡,她反手推住了儿子的胯部,用力低档
他的侵略。口中想要呵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也是心虚的,只盼望把他推
开,大家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睡觉才是上选。

  陈皮皮的确被吓了一跳。然而都干到百分之九十了,要他收棍那是打死也不
肯的!横竖是被发现了,左右是死,索性一把死死按住了妈妈的腰,上下翻飞进
退如狼一通死命干!

  这一路棍法大开大阖,招招攻敌要害,威力当然跟先前不可同日而语。我们
的一枝梨花压海棠,玉树临风小淫童,指望靠这套武功在妈妈没挣脱开前高潮一
回的。胯部撞在程小月屁股上啪啪直响,鸡巴捣蒜一样杵得集密有力。

  程小月就被干得「啊啊啊啊……」一连串叫了几声,身体鱼一样活动起来。
可惜这条鱼是被按在猫爪之下的,任凭扭动也无济于事。不等她恼羞成怒,快感
已经蹿升到了极点,双腿一蹬,脖子伸展,人被闪电击中一样,脑海里一片空白
了。身后的动作还在继续,追加给她一波波尾韵,让她全身瘫软如泥,更别说什
么挣脱了!

  陈皮皮还势若猛虎,心里叫着:「快了快了快了!我就要射精了……」

               第四十九章

  这时刻程小月瘫软一团,砧板上的肉一样,被儿子按着身子一波又一波的攻
打。皮皮本来冲着高潮去的,偏偏因为太紧张,反而射不出来。鸡巴硬的铁棍一
样可就是没有射的意思。好在程小月没再挣扎,他就梗着脖子继续弄。心里却又
急又怕:再不完事等妈妈歇过气来,我可就死而有憾了!

  程小月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发现儿子还在后面搞自己。那根东西火
热坚挺,在身体里面横行无忌。倒没预料他这么厉害,能持续这么久!因为刚才
有过了一波高潮,下体里水液十足,被插得唧唧直响,自己听着也羞耻。奋力猛
地一挺身,皮皮的鸡巴就脱离开了。她也不敢起身开灯去对儿子兴师问罪,默不
作声团身躲开。手忙脚乱提自己的裤子。

  陈皮皮干得正爽,哪里肯放过她?就势扑上去,迎面一把抱住了。湿漉漉的
鸡巴正抵在程小月肚皮上。把头附在她脖颈上小声叫着:「妈妈!妈妈!」程小
月不做声,用力推他的腰。偏鲶鱼一样滑溜溜推不脱。只好拼命扭动身体,要从
他下面逃出去。陈皮皮两腿分开夹住她,又伸手到下面去褪裤子。

  裤子还没提上腰,扒着自然容易。只几下子就脱到膝盖,然后腾出一只脚去
蹬。不论身下的人怎么不配合,这裤子终究还是被踢下去了。那条腿顺势插进妇
人两腿之间,跟着身子下滑,自然占据了军事重地。

  程小月已经感觉到他那东西顶在紧要处了。她要是真心挣脱,当然可以大叫
一声翻身而起。只要义正严词一通骂,儿子断然没有不怕的道理。然而她这时候
却没了抵抗的意愿!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既成事实,还是因为儿子那两声妈妈柔
软了心思。轻舒了口气,用手在他腰上拍了一掌,不再挣扎。任凭那一根湿滑的
东西找对地方,戳了进来。

  陈皮皮也察觉到了。初始还不敢信,继而大喜过望。把那根一东西完全插进
去,还觉得不够,身体死命顶住往里压。只感觉里面湿热润滑,鸡巴被肉壁紧紧
裹住,说不出的畅快销魂。这时候两人耻骨交接,贴得紧密如胶,略有移动就能
感到耻毛娑娑。陈皮皮一时间如在梦里,抱住了程小月的头,又叫了声妈妈。程
小月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捏了他一块肉拧一把,小声说:「你还有脸叫?」只觉
着儿子将脸和自己的面颊贴在一起磨蹭,下面仍旧死命抵着,两腿还在不住往上
用力,似乎要进来得更深些!喘着粗气又叫了声妈妈,口鼻热气喷在自己下颌,
粗重又悍然。

  程小月应声说:「嗯。」忽然间满腹柔情。

  很久之前,那个曾经抱在怀里的儿童,如今已经健硕厚实,隐约透出了魁伟
的端倪。纵然此刻的羞耻,也掩盖不住内心欣慰。气恼是必然有的,却恨也恨不
起来。混账固然是混账,却还是在心底爱极了这种腻人无比的亲密。

  一双手钻进了衣服里,抓住两只丰满的奶子,轻捏慢揉。手指压进乳肉里,
然后把乳头挤得更坚挺。乳头摩擦着衣服的布料,麻痒又舒服。程小月深深吸了
口气,她不愿意让儿子察觉自己气息紊乱。但这悠长的呼吸在黑暗之中却又显得
格外诱惑娇柔,惹人遐思。

  陈皮皮的身体又开始耸动。这次动得不急不缓有条不紊起来,坚硬的鸡巴退
出去再送进来。程小月就清楚的感觉那抽离和入侵。她的腿蹬得笔直,控制了自
己挺起身体迎接的欲望。脸上滚烫如火,牙齿死死咬住,想:好歹他快点儿结束
了,万一忍不住叫出声来,那要丢死人的。

  陈皮皮偏偏不知趣,插几个来回,嘴里要叫一声妈妈。叫了程小月一十五年
妈妈,如今才算终于叫出了滋味儿。要没刚才那声答应,怕还错觉这是在梦里!
他这边每叫一声,程小月那边就多一份羞愧。更羞愧的是下面水儿更多起来,慢
慢又有了唧咕的声音。这声音时时刻刻提醒了程小月两个人正在干什么!每听见
一声妈妈,她就全身不自主地紧那么一紧,实在听到这叫声里的意味深长!干脆
用手掌心去堵了他的嘴。

  陈皮皮既然口不能言,只好埋头苦干。这段时间小淫贼三月不知肉味,好容
易轮到大快朵颐,愈加发奋图强奋不顾身勇往前直了。黑暗之中一边干着还不忘
四下乱摸。从屁股大腿到腰肢胸腹再到手臂脖颈,把程小月全身探索了个遍。程
老虎也是怕痒的,被摸得扭来躲去,几次险些笑出声音来。唯觉此时场景尴尬,
笑出来实在有碍观瞻太过轻佻,奋勇忍住了。

  做到一半小流氓要求换个姿势。程小月自然死也不肯配合,任凭他花言巧语
哄骗,只是默不作声也不肯动弹。陈皮皮勉强把她翻到自己身上,也是绝不动一
下!小流氓只好奋力挺身颠她。把程小月颠簸得骑醉马一样。奈何夫气力有限,
难以久长。况程家小姐身骄肉贵四肢不勤,肉棍脱出来也不肯扶一把的!这倒浇
蜡烛的乐趣,自然减免一多半儿。

  陈小英雄毕竟惯征沙场,倒没给我们男人丢脸。这一场仗从游击战打成持久
战,又从持久战打成胶着战,眼看快一个钟头了他还在奋力拼杀!程小月高潮又
来了三回,牙根都咬得麻木了。见他还没休战的意思,心里焦急——再这么弄下
去,要肿的!下车走路只怕要被人看出奇怪。只好夹紧了双腿,阴中用力,在他
最紧要的时候把身体再迎上几迎。陈笨蛋哪里经过这阵势,顿时菊紧蛋缩,大叫
了声救命一泄如注。

  程小月起身去包里拿了纸巾蹲在床上擦拭下面。忽然咔嚓一声大亮,被吓了
一跳,转头瞪了儿子一眼,怒道:「关了!」

  陈皮皮被那一眼蹬得全身一哆嗦,缩着脖子叫了声得令赶紧把灯关了。虽然
只是片刻,但程妈妈蹲在身边这一幕还是给他看了个真真切切!臀如满月,一身
雪白,削肩雕背,难描难画!看得小流氓目眩神迷,口水差点垂到肚皮上。还在
回味之际,忽然旁边伸过程小月的手来,给了他一叠纸巾。顿时心中一阵激动,
赶紧拿着去妈妈屁股上擦。却给程小月一巴掌打了回来,这才醒悟纸巾是给自己
擦鸡鸡用的。嘿嘿干笑了两声,扒开腿去打扫战场了。

  程小月窸窸窣窣弄了好一会。射进去的精液着实不少,一边擦一边还往外面
流,只好用纸巾堵住等着。这个时候,后悔倒是没多少,却有些惶然,心里想的
是以后要怎么相处?

  收拾好了,把纸巾给陈皮皮要他去厕所丢掉。小流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溜
烟儿跑下去开门。却被一只枕头砸在后背,随着听程小月骂了一句:「穿上你的
狗皮!」这才明白自己还光着屁股。

  等他从厕所回来,程小月已经开灯穿好了衣服,正抱膝靠坐床头。脸皮虽然
绷着,红晕却没褪去,嫣红的脸颊看上去格外娇媚动人。他正要爬上床,却给妈
妈伸脚挡住了。干笑着搓了搓手,说:「妈妈,咱们睡觉吧。」那只脚却没放行
的意思。陈皮皮就把细白的腿揽在手臂上,做出弹灰的模样,然后假装吐了口水
在手心里去擦拭。说:「妈妈这只脚很干净嘛……」话音未落,已经给程小月一
脚踢得坐在了地上。

  程老虎发威了!

  这一顿拳脚,没头没脸就来了。看过西游降魔篇的童鞋们,一定还记得那句
台词吧:「我发誓会把你活活打死,很残忍的。」没错,我发誓程小月这次是真
的没有手下留情!虽然她脚上没鞋,功力略打折扣。且高潮了四回,难免体力透
支手软腿酥。但老虎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功夫更是远非寻常女子花拳绣腿可
比。大家请看——比如说这一脚吧,正踩在脸上。你看那脸都被踩歪了!鼻孔都
翻上去了是不是?鼻毛都看见了是不是?再比如这一拳,正打中额头。你看脑袋
和身体都成九十度了!我们请导播慢镜头回放,对对对,再后退三格画面。你看
你看,两只眼珠都成对眼儿了是不是?

  但是。我们的英雄陈皮皮没有大叫救命!没有钻床底,更没有据理力争。照
理说这事两个人都有责任对不对?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嘛,我们陈皮皮是可以狡
辩的。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微笑面对。他笑得云淡风轻,他笑得天真烂漫。他像
一坨被很多人踩过的狗屎,巍然如故,该怎么臭还怎么臭,该多臭还是多臭。

  因为他是一坨胜利的狗屎。

  自打出生以来,他挨过的揍罄竹难书多若繁星,小揍一四七,大揍三六九。
遇到程老虎心情好还加班揍。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挨得意气风发,趾高气
扬!如果不是因为嘴唇被揍肿了,恐怕还要仰天哈哈哈长笑三声的。

  等到那位女侠打累了,蹲在地上喘气,陈皮皮才爬起来。去扯了张纸巾给程
小月擦汗,说:「打完了没?打完了就睡觉……呃,这次是真睡觉。」

  程小月板着脸问:「你知道错没?」

  「知道。」

  「那以后改不?」

  「不改。哎哟……妈妈,这是何必呢?你又打不死我,还累得自己手疼。」
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如果说还能算是脸的话。说:「你看,都肿了。这
样子回去也没法上学。我得修养几天,不然到学校同学老师问起来,我可怎么回
答?撒谎吗?你又要骂我。说实话吧,有损你形象……」

  程小月怒目而视。

  只不过她这怒毕竟装出来的,要掩饰自己的胆怯。看被自己打得猪头一样的
儿子还低眉顺眼来讨好,也觉着不忍。嗔着脸关灯上床,背朝外躺了。然后听着
身后窸窣声音。儿子也爬上来,从后面拦腰就抱住。程小月蜂蜇到一样弹起甩开
他的胳膊,转而改成面对他而卧。那手自然接着又来骚扰,她就伸手阻拦。两人
黑暗里太极推手一样进退来往。虽说旗鼓相当,流氓的勇猛还是略占上风,几次
三番推阻之间,双乳到底是被摸了。可怜程小月一生威武骄傲,这会儿倒像个受
气的小媳妇,忍气吞声,敢怒而不敢言。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的招,终于迷迷糊糊睡了。

  火车第二天临近中午才到杭州。娘俩车上都没吃东西,这时候都觉着饿了。
程小月不愿意在车站吃饭,拉了儿子一直走了两条街,才寻了家看上去精致的饭
楼。陈皮皮饿得慌,屁股还没坐稳就叫起来。程小月就先给他要了一大盘笋丝年
糕和一盅东坡肉。自己点了盘雪里蕻和宋嫂鱼羹,想了想怕他不够吃,又叫回来
服务员加了盘炝腰花,加盛一碗米饭。

  程小月喜欢看儿子吃饭。

  陈皮皮吃饭不挑食,基本上是来者不拒且吃相饕餮。以前在家里,同样一锅
里烧出来的饭菜,程小月总要忍不住怀疑儿子碗里的比自己这边好吃。因为看他
吃得太香甜,有时候会忍不住要跟他交换了碗吃。等换过了,却仍然还是他吃得
津津有味。陈皮皮虽然自小顽劣,饭桌上倒可怜,无论剩饭剩菜一律归他消灭,
就连程小月吃剩下的也不放过。

  看他狼吞虎咽地吃,两只眼睛却还乌青着,熊猫一样可笑。程小月反而恨他
不起来了。几乎要可怜这只儿子。举起筷子想要给他加块鱼肉,却把陈皮皮吓了
一跳,手忙脚乱的来了个御敌的姿势。程小月就停住了,在心里提醒告诫自己不
要太软弱心肠。

  陈皮皮捏筷子的手还护着脸面,说:「妈妈,好歹也让我吃顿安稳饭!这大
庭广众的,揍我也太失风度了。回头到家里,随便你把我按到床上打,要是不幸
被你打死了,我也就当自己没被生出来。」

  程小月乜了他一眼。要抢白他几句的时候自己的脸却先红了。那句按到床上
让她想到了前一夜,清楚地回忆起一种感受来。她心底里觉着那时候的儿子像一
头小兽,莽撞自私可惧……却又勇敢——想到勇敢这个词的时候,她自己也觉得
不妥,竟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改成了勇猛。然而再想一想,还是感觉以自己的立
场,勇猛有纵容之嫌,就凝神思索合适的形容。不料脑子里却突然迸出一句勇气
可嘉的成语!搅得心神跳荡,羞耻得自己掩面伏桌,差一点儿笑出来。

  和儿子那件事,她心底并没有多么自责和沮丧。甚至隐隐有尘埃落定的踏实
和坦然。羞耻无奈固然有之,其中还夹杂了一丝欣然和自信。这些情感像千丝万
缕的线头缠绕在一起,纷繁且模糊,却又没叫她烦躁。

  桌子底下自己的两腿重叠向前,一直延续过去。裁剪得体的裤子紧紧包裹着
膝盖以上的大腿部分。看上去丰满的肉似乎要绷出来。程小月的脑子里忽然闪出
一幅画面——猥琐的一只手钻来两腿之间,顺着大腿内侧往上探索……她深深吸
了口气,拼命要把这些画面赶走。再想下去,要羞愧得躲到桌子下面去了。

  对面那只熊猫当然猜不到她的念头。误会她是难过了,心里也生出三分的自
责。丢了筷子过去,把头钻到桌子下去看她。程小月没防备,忽然看见一张脸,
吓了一跳。「啊」的一声站起来向后躲。慌张中没料到身后偏有人走过,撞了个
正着,整个身体都靠进了那人怀里。

  感觉一双手适时扶住了自己。忙从男人怀中闪出来,回头道歉。男人笑着看
她。说:「好巧的缘分。在这里能碰上你们。」

  程小月怔了半晌,才想起他是石夜来。觉得有一分尴尬,不由自主陪了笑向
他问声好,说:「也是,在同一座城里住着,也没见过几回,倒在几百里外碰见
了!你吃了么?没有的话坐下来一起吃点儿吧。」

  石夜来推辞说:「要是我自己,那还真说不定就不客气了。今天我是专程要
请人吃饭的。让人家看见我借别人,肯定要怪我没诚意……陈皮皮你的眼睛怎么
了?是和人打架了吗?」陈皮皮没想到他忽然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妈
妈,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打什么架?我这次是被人打而已,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呢……」程小月怕他说漏什么出来,扯了他胳膊一把,截断他的话说:「小孩子
不懂事,整天叫人操心的。你到这里请人吃饭,是要办什么事吗?」

  石夜来没回程小月的话,只笑着对陈皮皮说:「你以后有时间要来我家玩儿
啊!看看你的于老师,她闲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做,反而留恋教学的日子。你可
算是她的爱徒了!她在家可是常念到你呢……」

  陈皮皮眼睛眨呀眨着。想:你老婆想我,那可不是因为我是爱徒。全因为我
是个奸夫来着。唉,天底下做奸夫做到像我这样的,也算是少有!不单行使了你
这当老公的义务,连生孩子的活儿也包揽了。于老师被我弄啊弄的上了瘾,自然
要念我,你还道是师生情深么?啊哟我操,万一于老师一不小心把我俩的奸情暴
露了,石夜来会不会找我拼命?回去找机会要问问于老师,晚上睡觉会不会说梦
话……奶奶的,要是她真的说梦话,也不能用胶布粘了嘴睡觉吧……

  听见老师喜欢自己儿子,程小月当然高兴。要表示家长的体贴,就问石夜来
于敏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石夜来还没来得及回答,有人已经在门口大声叫他的
名字:「石夜来石夜来,红泥手撕鸡一定要点啊!不然我这酒可喝不下去……」

  程小月回头,见一个高大魁伟的男人正大踏步向这边走来。

               (五十)

  这人额宽面阔,长眉细眼。

  配上高大的身躯,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格外另类奇异。

  石夜来已经迎上去,笑着说:「当然有当然有。要是你喝不成酒,我怕你凳
子都坐不热。」

  陈皮皮把下巴放在了小月肩上,把手揽着她的腰说:「是个鬼。」

  程小月拍了他脑门一掌:「别胡说。你再乱说话,我把你嘴缝上。」

  那人却已经听见了他们娘俩的对话,径直走过来,问陈皮皮:「你说我像鬼?」

  程小月赶紧赔了笑脸给他。

  说:「我这儿子欠管教,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男人大笑摇头说:「不碍事不碍事,他形容得有意思,我开心的很。」

  石夜来忙给他们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一位朋友,姓顾,叫顾千机,精研
佛学典籍。我这次过来,可是专门向他请教的。」

  程小月「哦」

  了一声。

  又看了那人一眼,却见他正凝视自己。

  虽然脸上笑容可掬,目光却是要把自己看穿了一样。

  全身觉得不自在起来,收了笑避开那眼神,想:这人好没礼貌!萍水相逢,
哪有这样直勾勾盯着人看的?顾千机径直走来程小月旁边的位子坐了说:「相请
不如偶遇。这话说得可真是没一点错!和偶遇这么秀美艳亮的女士相比,石兄的
相请真要被看轻了。」

  石夜来听他的话唐突,赶紧圆场对小月说:「我这朋友性子直率,只是要夸
你漂亮的,没别的意思。」

  还没等程小月回应,陈皮皮早忍不住了,横眉立目冲顾千机叫:「马屁精,
我妈妈漂亮关你屁事?要你献殷勤?」

  顾千机笑着问:「我夸你妈妈漂亮,你生什么气?吃醋么?」

  程小月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脸马上沉下来了:「顾先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影射什么吗?他小孩子不懂事,要维护我这妈,有什么错?你吃醋这样的话
说出来,不是要人听出歧义?」

  顾千机拍了自己脑袋一掌,起身去到柜台拿了一瓶白酒来。

  给程小月深深鞠了一躬。

  说:「这句玩笑我开的不对,自罚三杯。」

  说完把酒往玻璃杯中倒满,一连喝了三杯。

  他用的玻璃杯着实不小,三杯倒过后,手里的酒瓶就已经差不多空了。

  陈皮皮哼了一声:「炫耀你的酒量吗?有什么了不起?我可不是吓大的。」

  石夜来看他坐定了这桌,只得让服务员过来加了碗筷,叮嘱叫的菜也一并上
到这桌来。

  看顾千机这喝酒的架势,酒量必定不小!自己又跑去柜台提了三瓶白酒,笑
着说:「我是不会喝的,只好以茶代酒陪你了。你要喝得兴致,顺带解了我这些
日子读佛经的困惑吧。」

  顾千机又把手里的酒杯斟满。

  对石夜来说:「你读佛经是为了什么?」

  石夜来沉思了一下说:「我要去贪嗔痴这三毒,理解生命里更高层次的意义
所在。佛法讲求舍我度人,假使这样的舍可以得到解脱,我甘之若饴。」

  顾千机继续饮了一杯:「你理佛学,求什么自然得到什么。我倒建议你不用
拘束。单说这佛教吧,一人之始,大家凭借各自领悟修行,哪个肯说自己错了?
从巴利文到梵文,又经汉文,你所看到这经书……呵呵……离那西域觉者也万里
之遥了。再说这生命意义,你要理解这意义,怕先是要弄清楚什么是生命。万物
存于世界,生生不息。却未必是真的生生不息——这又扯上科学了,万物之理究
极是增减,增减繁复归于思辨,而思辨到了极致,根本上又还是回去到没有答桉
的那个问题。」

  陈皮皮听了撇嘴说:「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叫人家多读书,最后绕了一圈儿
说多读书也解决不掉问题。」

  程小月故意在他头上拍了一掌,却笑吟吟向着顾千机说话:「小孩子不要乱
说实话。」

  顾千机就迎了她的笑脸,把手里酒杯敬她。

  说:「广阅博闻,自然见识增长,也不会轻易被他人观点左右。要是学东西
一味人云亦云亦步亦趋,那学它干什么?比如老师教学生,让他背他就背,让他
做他就做,经年下来,学个不通事务的呆子,一肚子没用学问,拿来做什么用?」

  程小月斜眼侧面,问:「那照你来说,学生都不用上学了?这家家孩子都不
去上学,怕世界才真乱呢。」

  陈皮皮插嘴说:「妈妈,他这观念倒是言之有理……哎哟……」

  话没说完肩头给程小月重重捶了一拳。

  本来还想举例附和的,看一眼妈妈挑起的眉毛,也只好把那没出世的变革念
头胎死腹中了。

  顾千机说:「人生而有好奇之心。小孩子尤甚,只需顺了他心性,教会他求
解之法,他自然去寻找结果了。要是人人都通晓这道理,孩子上不上学,那倒真
没什么重要。」

  程小月轻笑了一声,说:「我虽然是个愚钝的女人,却也多少知道一些浅薄
知识。觉着宗教之始,要为解惑。使人不惧怕死亡,到后来有人要借他聚拢人心
渔利。现今科学昌明,民智渐开,摒弃神祗也早晚之势。刚才我这朋友说要请教
于你,这么看来,你也该是个觉者。那我要问你,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

  石夜来看程小月神色,知道两人已经话不投机。

  连忙打圆场说:「这问题见仁见智,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辩明白的。」

  顾千机又喝了一杯酒。

  说:「这问题我暂且不回答你。倒不是我怕辩不过,是因为你语气里早已经
有了成见在先。你为了求胜,可以不在意自己信不信神鬼了。遇见你这么漂亮的
女士,我左看右看都欢喜不尽,干什么要大煞风景,和你争辩这不紧要的口舌。」

  他这话音还没落,陈皮皮已经把手中的筷子迎面掷过去。

  他早就不顺眼这人对妈妈神情猥亵——于他而言夸程小月漂亮也算是猥亵了。

  一双筷子径直摔在了顾千机脸上,啪一声弹开,落向桌子。

  石夜来正夹菜,王巧不巧竟然夹住了其中一根。

  诧异之余,脸上也尴尬。

  想两边自己都认识,要当桌吵起来,也没主意平息。

  他性格唯诺,本来就不善于和人相处,这时候心里念头转换,手也僵在桌面
上,竟忘记了劝解。

  顾千机也没躲闪,似笑非笑看着他们母子。

  陈皮皮还不肯罢休,跳起来撸胳膊挽袖子,要打人的意思。

  程小月拉住他,说:「你老实点,别给我惹麻烦。」

  顾千机也顺着她的话说:「小朋友不要太激动,你要不肯我跟你妈妈扯上关
系,就老实压住冲动啊。」

  陈皮皮「啐」

  地一口痰吐过去:「你还敢耍流氓占便宜?老子打到你佛祖都不认识……」

  那口痰不偏不倚正中顾千机眉心,然后慢悠悠顺着鼻梁往下滴。

  看得程小月直皱眉,忍住恶心抽了纸巾递过去说:「我这儿子没教好,冒犯
了你。真是对不住之极……」

  口里虽然道歉,肚子里却几分爽快,隐隐然那口痰自己吐的一般。

  石夜来也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帮顾千机去擦,嘴里说着:「这这这……这算
什么事……唉……」

  顾千机倒不生气,笑吟吟对陈皮皮说:「你生气是因为我讨好你妈妈,不过
你这表现,那可是越弄越糟糕的。你现在吐口水侮辱我,那你妈自然要对我心存
愧疚,反而要对我更加客气。假使你忍不住打了我,嘿嘿!又假使我给你打出个
长短,不免更要你妈妈来善后。那不是更给了我接触她的机会?」

  他这话说得气定神闲。

  程小月也没想到,觉着他有些异于常人。

  但不喜他话里话外对自己轻佻,起身扯了儿子说:「你们要说正事,我们娘
儿俩可不方便打搅。这里先告辞了。」

  石夜来连忙挽留。

  毕竟两边都是熟识,要是他和顾千机另坐一桌,就算话不投机也还可以婉转。

  这下要是两人起身走了,反而变成他们赶走人家了!陪着笑说:「千万不能,
你要是觉着不方便,我叫顾兄另外去坐。」

  程小月说:「我有什么不方便的?」

  陈皮皮是不怕事大的主儿,模彷了妈妈的语气说:「很好啊很好,我也没什
么不方便的……」

  大喇喇坐回来,夹了一筷子菜塞到嘴里,一面嚼一面对着顾千机挑眉。

  活脱脱一副挑衅。

  程小月怕他惹事,只得也坐下。

  低声给儿子说要他安稳吃饭。

  还没等皮皮回应,对面顾千机却接了她的话头说:「不用给孩子压力。他要
是真看我生气,打几拳出一口恶气也行。大凡人脾气暴戾,多半是平时压抑的原
因,没有发泄的出口反倒不好呢。」

  他这话说得无心。

  程小月听着却刺耳,想:我儿子压抑?他压抑个狗屁!自小就没天没地,哪
里见他压抑过了?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连我都……念头转到这里,顿时头皮发麻,
脸颊发热。

  转头瞥了一眼皮皮,正巧那货也心有灵犀,听到发泄这词儿就看过来。

  顿时大窘,立刻转头避开,死的心都有了。

  石夜来担心冷了场面,怕小月反感又不好再提佛经的话题。

  就顺着顾千机说话:「你这话在理,我媳妇做老师,也常这么说。」

  陈皮皮听他说到于敏,心情大好:「没错没错。我们于老师脾气好的很!脑
子里已经想到于敏白腿嫩胸来,下面竟立刻有了反应。心虚地看妈妈脸色,见她
脸还扭向一边。忽然淫心大盛,壮着胆子在桌子下拉她的手。程小月没防备,怔
了一怔要抽开,却给死命拉着。怕对面两个人发觉,只好任他牵过去。心里怦怦
直跳,想:他这真是要反天了!回头一定要狠狠修理他才行,不然任凭他这么胡
搅蛮缠下去,早晚有一天出大丑!没想那贼大胆居然猖狂,拉了她的手放在两腿
间。初始还没察觉,等到手指触碰到一处坚硬,才醒悟过来,脸腾地变得通红。
她性格从来强硬,只有她欺负别人,哪里有人敢欺负过她?这暗亏吃得叫一个窝
心。偏偏那货还嚣张,把她的手在鼓囊囊硬邦邦的东西上面揉搓。本来要忍了,
如今这动作怕是非给人看出端倪的!当下又勐地站起来,扬起手一个大嘴巴抽过
去。」啪「地一声脆响一桌人都被惊住了。

  眼见陈皮皮左颊之上由白转红,一点一点肿起来。

  陈皮皮被打得半边脸麻木,鼻歪眼斜,原地跳了几跳,嘴巴张得大大什么也
不敢说了。

  他一连几次拿捏妈妈得逞,自以为得势,没想到她今天会突然爆发。

  这一巴掌,比起之前噼头盖脸一顿还有过之,就算他这皮糙肉厚之流,也被
抽蒙圈了。

  俩男人也被吓到了,面面相觑,好久才回过神。

  顾千机瞪圆双眼直勾勾看着程小月,说:「你这儿子不是亲生的么?要下这
样的狠手?」

  程小月说:「我管儿子,不要你过问。」

  石夜来说:「你这样打,要打坏的……」

  陈皮皮这时候才缓过劲儿来。

  自知理亏,用手掌搓了搓脸,说:「不碍事不碍事,打不坏打不坏。咳咳…
…当儿子的,偶尔被妈妈打几下,那也稀松平常,你们不要大惊小怪。」

  他倒装起大度来。

  把程小月气得翻了个白眼,秀眉竖立恶狠狠说:「你说我打的好么?那把脸
凑过来,我再打一巴掌。」

  陈皮皮被吓得向后跳着退开,嬉皮笑脸说:「这个……那个……也不用了吧,
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顾千机正色说:「你这教育的法子,我可要同你理论理论了。从来父母都是
爱子女如命,疼爱还来不及,怎么能平白无故的说打就打?」

  程小月向他微微一笑,半真半假说:「你刚才也说了,我儿子得罪了你,我
要心怀愧疚。我这一巴掌打下去,那就不用再对你觉得有亏欠了。」

  顾千机愣了一下,说:「因为我?我又没说过生气!」

  石夜来怕程小月再动手,把陈皮皮拉过来自己旁边挡住了。

  只听顾千机接着说:「你对儿子这态度,那是生恶之源,种祸之根。今天你
怎么对他,将来他要变本加厉对别人。」

  程小月哼了一声,问:「我倒要请教,让你说该怎么教?」

  顾千机说:「自然是敦敦诱导。告诉他错在哪里?下次他自然改了。」

  「要是他不改呢?」

  程小月指了指皮皮:「你自己告诉他,你该不该打?」

  陈皮皮被点名,眨巴了眨巴眼睛,说:「自然该打。所谓打是亲骂是爱,我
妈妈这是爱的表达。她老人家爱我,关你屁事。」

  顾千机被噎得张口结舌。

  心里骂了声:这小孩真的是欠揍。

  母子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算是奇观!干笑了几声,说:「倘若能沟通解
决,为什么非要打个你死我活……再说你这样一个大美女,挽胳膊撸袖子岂不是
大煞风景。万一不小心扭伤到自己,连我都要心疼……」

  他几次三番夸程小月漂亮,本来是奉承的话。

  偏偏程小月说不出的腻歪,加上还一直跟她在教育儿子的事情上纠缠,不由
得就恼了。

  说:「你难道是每次看见女人都要这么阿谀奉承的吗?女人可不是你这样讨
好的!要是真的喜欢?还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像你这样腻腻歪歪,那才真叫没
劲。」

  顾千机听了哈哈大笑。

  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真是个爽快人。先要说明我可没有见一个就夸一
个。一眼看到你就喜欢那是一点没错,我还道直接说出来会吓到你!」

  抬手又斟满手里杯子,说:「这一杯罚我情不自禁。」

  仰头干了。

  程小月也学了他的样子,斟满一杯喝了。

  说:「真是对不住。我可是很瞧不上你这人,各花入各眼,你那情不自禁我
受不起,还给你好了。」

  顾千机又倒了一杯喝了:「也在情理之中,然而今天能在这里遇到,也是生
命里的欢喜,应该庆祝。」

  程小月紧跟着也干了一杯:「遇到你我也不想。喝了这杯,拜托你就当做咱
们从没见过罢。」

  石夜来在旁边叫:「这么喝怕是要醉的。」

  程小月两杯白酒进肚,胃里翻江倒海。

  她也知道自己酒量,担心再待下去出丑,起身过去拉了皮皮跟石夜来告辞。

  本来还打算去柜台结账,被石夜来死死拦住了。

  说:「惹到你不开心,我已经不好意思了。再要你出钱,那不如直接打我脸
更好。」

  程小月就不再坚持,扯着儿子出门扬长而去。

  陈皮皮跟在妈妈身后一路东行,问:「咱们还坐火车么?」

  程小月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推了儿子一把说:「你不要烦我。」

  人却停下来站在路边发愣。

  在和异乡的城市,看街上车水马龙,忽然觉着了自己的可怜。

  怔了良久,忽然使劲儿啊地叫了一声,说:「着什么急回去?咱娘俩今天就
逛西湖去!」

  陈皮皮大喜,双手高举欢呼万岁。

  两人招手打了的士,直奔西湖景区。

  杭州虽然离家不远,皮皮却从没来过。

  程小月倒经常过来,然而游西湖却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自雷峰塔重建以来,她还从没驻足过。

  这时候乘着酒意,一心要去看那夕照美景。

  的士一路堵得走走停停,几公里的路程竟然走了多半个钟头。

  下车时候程小月已经酒意上涌,脸颊通红了。

  陈皮皮探头看的脸色无不担心问:「妈妈,你不会醉到雷峰塔下面吧?咱们
可先说好了,背你回来倒没问题,要是发酒疯,我可没本事拉住你……」

  程小月将双手十指反扣伸了个懒腰,说:「不要以为我煳涂!我醉之前,也
先要把你捆个结结实实,省得你胡搅蛮缠。」

  她此刻晕红满面,春风度眼,尽显妖娆妩媚。

  尤其那一个懒腰的伸展,把个凹凸有致的身形表露无疑。

  看得小流氓口水直流。

  贼眉鼠眼望着峰峦起伏处,想:知我莫若程妈妈。

  别说醉了我要胡搅蛮缠,就算她是醒着,我也要努力耍一耍流氓……

TOP

0
             【同人】50章之后

  作者:hlpawxy234

  陈同学一脸贱笑凑上前,挽住程小月的手说「妈妈大人明鉴啊,我陈皮皮虽
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趁人之危。」程小月一甩手打掉小流氓的咸猪
手,一脸鄙夷道「不要碰我,要脸不,见过耍流氓的,但还没见过流氓还要立贞
节牌坊的,你要是这么有操守,昨晚就不会……」说着就势要拧陈皮皮的腰,但
话到嘴边觉得有些许暧昧,末了才恼了句「滚」。

  一想到昨晚在车厢的旖旎,自己还半推半就,就觉得羞愧难当,觉着失了原
则立场,没了做母亲的威严,耳根不自然爬上了几抹红晕,借着酒劲上脸,缺心
眼的陈同学自是看不出来。

  程小月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蔷薇的话想来是有几分道理的,自己依了
做只道是有些不甘,想着被一个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妓女教做了行事举止,心里就
像被塞了个闷葫芦堵的慌。也不去理小流氓的没心没肺,转过头望向了别处。

  陈皮皮哪晓得妈妈的这些心事,只道是昨晚唐突冒犯加上刚才饭桌下的揩油
调戏真恼了她,都怪刚刚那假和尚,色心色胆都包天的腌臢泼才,说话没个边际,
没有他这事儿也算是揭过去了。善于归纳总结的陈皮皮同学,三下五除二把屎盆
子一股脑全扣给了顾千机,自己是受到了牵连。

  不过当下还是得哄着妈妈,哄开心了,晚上才有拳脚胡搅蛮缠,来了主意,
小流氓立马入戏一脸沮丧委屈地道「妈妈,你要真的不相信我的话,待会儿回去
顺路咱买条碗口大粗麻炼绳把我五花大绑了,里里外外、严严实实的,从头到脚
都系死结,只求您老能留个缝给小人喘喘气,死在妈妈拳脚之下我是一百个愿意,
钥匙被闷死,那就太冤了。」说着还有些哽咽了。

  程小月收回思绪,没听到小流氓的深刻反省,倒是被这最后一声哭腔给震回
了心神,回过头看着陈大影帝,发现这货还拿眼角余光偷瞄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一挑眉抬手便要招呼上,但一回想自己不是要改变风格么,收回手势,冷声道
「过来」

  陈同学往后一跳,如临大敌「干嘛」,程小月见到他这副怂样作势又要打,
小流氓忙道「妈妈,大庭广众之下,手下留情啊。」

  「那你过来,我不打你」

  「真不打?」

  陈同学怯步微挪向前,被陈女侠一把车过来,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塞给他去
买两张门票,陈同学虚惊一场,看妈妈还有兴致游湖,嬉皮笑脸地抱拳一声「得
令」屁颠屁颠的去了售票处。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归巢南燕身前飞过,一缕剪影激起
一湖的春水,层层荡漾,不息不止,像极了此时程小月的繁杂思绪的内心。

  湖风一吹,程小月顿觉得酒劲散去了几分,看着前头开路还玩心未泯的儿子,
有些发呆,想着几年前还在自己身前讨打求饶的小东西,竟已经长大了,还和自
己分庭抗礼了,而且还……如今这母子关系多了层见光死,不知将来如何自处教
子,心中又生烦躁,没了兴致。

  但没心没肺的小流氓可不计较这些,拉着程小月东奔西顾,玩得不亦乐乎,
一下午时间,西湖十景也游得七七八八了。

  出来之后程小月拉着陈皮皮说要直接回家,小流氓表示同意,在外风餐露宿
了几天,早就想回家了,不过程小月也没想着要争得他同意。

  几个小时的车程,到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半了,胡玫家黑着灯估计都睡了。
母子俩蹑手蹑脚地进了屋,程小月一脸的疲惫,连续好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而
且身心俱疲。

  小流氓皮皮同学则是一脸的颓丧,刚才回来的路上,我们的程大小姐还真真
的就买了条麻绳,陈皮皮同学看着恶魔般的妈妈为自己挑选刑具时脸都绿了,当
时就想抽自己俩大嘴巴子,但迫于程女侠的淫威,没有发作也不敢发作,只能暗
自叫苦,本想着月黑风高夜能趁机揩点油整好了还能取得一些突破性进展什么的,
也全无了心情,一心自想着脱身之计。

  「你先去洗个澡,我下点面给你吃」

  程小月放下包包说道,本是泄了气的皮球蔫在沙发上的陈同学一听,如遇大
赦,蹭地跃起乖乖的应了声「哦」屁颠的哼着小曲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进
房间取衣物时,发现自己先前的小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宽敞舒适的席梦
思大床,知是程小月在自己不再的时候为自己置办的,心里好一阵感动。

  吹干了头发蹦躂着出来的皮皮同学本想对程妈妈感恩戴德一番,一瞥见贤妻
良母的程小月还在厨房忙碌,这一瞥也就再没挪开眼了。婀娜窈窕的背影顿时让
当惊受怕一整晚的陈大流氓动了心思。塑身的洁白T恤衬托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
肢,只露出嫩白的粉颈和双臂,紧身的牛仔裤包裹着浑圆挺翘的娇臀,随着手臂
晃动有规律地摇曳,震得小流氓的色心一荡一荡的,下身早已经举枪要战。

  思卓著妈妈这会儿应该心情还不错吧,方才进屋也没发生想象中那种血腥暴
力的场面,再说了,待会儿就算程女侠真的恼羞成怒要将自己法办了,这个点了
顶多招呼一些花拳绣腿,正法严办也是明儿个的事了,那时生米也煮成稀饭了,
要杀要剐无所谓,反正十八小时之后自己又是一名好汉。小流氓同学为自己找到
了一个可以心安理得耍流氓的支脚点后,立马满心欢喜的付诸行动。

  蹑手蹑脚的走到程小月背后,猛地将其环抱住,顿时满香入怀,小流氓深吸
一口入怀香还不忘亲昵的叫了声「妈妈~ 」,将头埋在了程小月的肩窝,不过手
上却止了动作不敢再有下一步的举动,他在等程小月的反应,小流氓的流氓政策
向来都是先试水在深趟,如此即可进而窃玉偷香,退也能明哲保身,屡试不爽。

  程小月被小流氓的突然袭击险些惊掉了手中试味儿的汤勺。在从杭州回来的
路上程小月曾不止一次想象着如果小流氓真要不管不顾的像昨天在火车上那样耍
起无赖,自己该如何招架,思来想去发现自己那颗芳心更多的居然不是惶恐不安,
反而是那丝坐实了的期待占据了上风,意识到这点程小月赶忙甩了甩小脑袋,恼
怒自己何时变得跟胡玫那骚狐狸那般饥渴难耐了,不行,要是那小流氓再敢胡来,
我就一顿五毒拍逼掌,再接一套降龙十巴掌,如若那牲口还带出气儿的再上前补
一刀结果了他,程女侠豪气万丈做了决定。

  可现在的局势明显不按剧本走啊,先是程女侠一腔的豪言壮志被那一声柔情
似水的[ 妈妈] 击的支离破碎,再由身后那缕熟悉又陌生、充满男性气息直撩心
悸的温热鼻息轻抚耳根,程小月是酥了心也酥了手脚,哪里还顾得上反抗,还没
开打就已经身心沦陷了。「小流氓,你……你想干嘛?」程小月想着摆出最后一
丝做母亲的威严来挽回败势,可话一出口完全变了味儿,本就是色厉内荏的质问,
结果还配上了战战巍巍、声细如线满是情欲的腔调,全然象是调情勾魂般的猫叫
呓语,陈皮皮同学被这声好似天雷的呓语勾得欲火焚身,心痒难耐,脱口而出
「想干你」,说完自觉得对程小月太不尊敬了,忙改口道「我饿了,想吃你」,
说完还用嘴唇呡住了程小月珠圆玉润的小耳垂。

  程小月原本被小流氓的那句脏话羞恼到似要发作,刚提起的最后气力却又在
小流氓的新一轮攻势中迅速土崩瓦解,双腿间似是有一股暖流急涌而出,清哼了
一声娇弱道「你……别……」。陈小流氓真切感觉到刚刚自己吃咬妈妈耳垂的时
候,怀中佳人的娇躯明显一颤,小流氓试探性的又是一呡,[ 啊~]程小月脑子里
已经全是浆糊,经不住这一下挑逗,不自觉的从沙哑的喉咙里蹦出一个娇媚的元
音。

  我们的英雄探险家陈小流氓似是找到了新大陆般兴奋雀跃的赶忙登陆插旗宣
布领土主权,双手爬上怀中佳人酥软的双峰宣告这高地我已经占了,嘴上则不停
的在程小月粉颈和右耳上狂轰滥炸,吃咬啃呡。

  程小月何曾经历过这等阵仗,脖颈后仰,双腿发软似要倒了,幸好小流氓箍
的紧,护住了怀里的一滩春水,小流氓借势一个挺身,身下的坚硬如铁刚好嵌入
怀中佳人的股沟,虽然隔着两个人的衣物,但小流氓还是感觉顶到了一片柔软温
湿处,还扭着腰肢前后左右缓缓晃了一圈似是要将自己的分身揉进这片温柔乡。
几处敏感地带失陷,程小月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意识的存在了。

  看着怀中可人儿瘫软无力,媚眼迷离,小流氓嘿嘿一阵淫笑,恶作剧般的猛
地用牙齿咬住了已经意识模糊的程小月的右耳垂,这一下来得太突然和出其不意,
程小月眉头紧锁一声娇呼,右手中的汤勺也惊掉在还在沸腾的面汤中,滚烫的汤
汁溅到了程小月的柔荑上,吃痛惊叫一声,整个身子从小流氓怀里跳出,不觉方
才站久了麻了双腿倒在了地上,电光火石之间,小流氓刚刚还沉浸在茫茫情欲之
中,这会儿好似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透心凉。见此景,赶忙扶起老妈,
「妈,你没事儿吧,哪烫着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见程小月捂着手不说话,只
是紧锁峨眉,小流氓拉过妈妈手一看,右手虎口处已经红了一片,急忙扶着程小
月到厨房洗碗池冲洗伤处,边说道[ 妈,你在这冲着,我去拿药箱].手上火辣辣
的刺痛让程小月汹涌的情潮退了许多,意识也有了些许清醒回想着刚刚那一幕,
程小月羞得无地自容,居然被亲生儿子三两下摸索就情不能自已了,这还是那个
平素里说一不二,对小流氓果断专治,不听话手脚并用的女侠程小月么,这还是
那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过儿子斗得过流氓的中国好妈妈程小月么。思
及于此,程小月直想一死以谢天下。再一想又不对,凭什么错都是自己担着,便
宜都是那臭儿子占的,这样想着,程小月顿少了几分羞愧,却平添了几十分的委
屈。

  火急火燎的小流氓拿着药箱赶来,道「妈,来上点药」,刚想扶着程小月到
客厅坐着上药,发现背对着自己的程小月,肩头在微微颤动,小流氓只道是妈妈
疼的厉害,这会儿难受,「妈,快上点……」「别碰我」,刚伸手想扶着程小月,
手一触碰到香肩,程小月一扭身就挣脱开了似是还带着哭腔,借着光亮小流氓分
明看到了程小月泪光点点,是哭了。

  小流氓慌了,就算是再没心没肺也是开了点窍,想着肯定是自己刚刚的胡搅
蛮缠耍流氓恼了她,急道「妈,我知错了,你就让我帮你先处理一下伤吧,待会
儿要打要骂、要杀要剐的都随你,只是别再糟践自己了。」

  程小月装着没听到,也不理会,撇过头自顾着流泪,右手已被水流冲得指节
都发白了也不管,陈皮皮看着心疼,恳切地唤着「妈~ 」。见程小月依旧不理自
己,小流氓心一横,双手并用横抱起了程小月,程小月没个防备,以为小流氓这
厮又要撒泼耍浑,都快气晕了,羞怒道「放我下来,你个混蛋,放我下来……陈
皮皮,你混蛋」说着就要挣扎着下来,双手不住拍打着陈皮皮的胸膛,虽不似挠
痒,可陈皮皮同学铜皮铁骨也不在意「妈,你就打吧,只是别又伤到了伤处,这
药肯定要先上的,不能拖着。」说罢,小流氓脑袋一伸张口就将程小月右手食指
给呡住,许是打累了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程小月也没撒回手,就这么由他叼着,
不自觉又红了耳根。这小流氓原来竟不是要耍浑,程小月这才松了口气,可那丝
隐隐的失落是怎么回事啊。

  小流氓把程小月轻放在沙发上,托着程小月的右手,小心翼翼地上起了药,
边涂抹还不忘鼓着腮帮子吹几处仙气,轻声说道「乖乖的别怕,待会儿就不疼了。」
程小月一听差点没忍住破涕而笑,这不是小流氓儿时踢球受伤自己安慰他的腔调
么,怎被他学了去还用在了自己身上。奇怪的是自己竟生不出半点怪异和反感情
绪,心里倒是酥了半边,却是享受。不行,小流氓诡计多端,攻于心,言于表,
自己怎能被他的花言巧语拙劣的苦情计给糊弄了去,这满腹的委屈可不能白挨着,
想抽回手,可小流氓箍的紧,没成功。便带着哭腔道「要你假惺惺的心疼人,当
初你一走了之怎么不见得你顾着我,现在来猫哭耗子,我纵是死了,也不要你这
白眼狼可怜,找你蔷薇姐姐去啊,找你的那些姘头去啊,她们稀罕你讨喜你,我
只会打你骂你,我这生你养你十几年的妈是外人,她们都是你的知己红颜,合著
别人欺负我,做了畜生行径,还到处招摇说道,你是生怕别人不知你是猪狗不如
的牲口,不知你有个淫荡无耻的妈么。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住你了,说走就走,
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你这回再走了,你看我还去寻你不寻,以后是死是活,全
不干我的事,要是哪天你真死在外头,我领了尸体也绝不掉半滴眼泪。」

  程小月说着越发的委屈,情绪更是平原纵马一放难收。小流氓先是一怔,看
着哭得昏天黑地的程小月,末了算是听明白了,自己这回出走是真伤了妈妈的心
了,自己这个儿子让她感到了没有安全感,害怕哪一天真就不要她了才说了这些
丧气的反话,前些天在外地不好发泄这些委屈,这会儿到家了紧绷的弦放松了,
心底的情绪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小流氓知了事情根结所在,咧嘴一笑,露出十
七八颗大牙,程小月见他这般没心没肺,脑子都要气炸了,刚想一脚踹死这白眼
狼,见陈皮皮缓缓抬起左臂,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程小月的脸颊,拇指轻轻拂去泪
痕,程小月本想躲的,奈何自己左手臂撑着半躺姿势,右手还在某人咸猪手掌控
之下,只能任他由他了。

  「蔷薇嫁给别人了,我心里是难受,过了心里也就没了计较,可妈妈说要嫁
人了,光是想着你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卿卿我我,我的心痛的真真快要死掉了,
又拦不住你,就只想逃离这,哪都可以,孤孤单单死了最好,也省得说我误了你
生活。」

  小流氓的话不急不缓,娓娓道来,这样直白的表露,程小月自是听得出来,
自己的崽养了这么大,还从没见过他这么深情正经的讲过话,刚刚满腹的委屈来
也匆匆,去也匆匆,稀里糊涂的情绪竟也被感染,满怀的春心荡漾,满怀的欢心
窃喜,嘴上却是不说,嘴角微微上扬「你这小混蛋,又胡说……又胡说,看我不
撕烂你的嘴。」说罢起身又要打他,小流氓没躲还伸出脑袋迎了上去,还在咧着
嘴笑道「打,你只顾打开心了。」

  可这会儿,程小月那还能提着气力打,只象是雨打春江激不起半点余波,却
是平添了几分韵味和情调。

  打累了,程小月也没收回手,就搭在了陈皮皮的肩上,静静地看着他,陈皮
皮也看着她。

  程小月泪迹未干还带着些许娇喘,与小流氓四目相对,点点泪光映秋波,梨
花带雨掩面春,一副美人泫泣,陈皮皮哪见过平素里向来霸气侧漏,气场十足的
女王妈妈竟有如此楚楚可人,惹人怜爱的一面,真想一口吃进嘴里,揉进心里,
想着剧情这么发展下去,自己上去咀一口这朱点红唇不过分吧,刚要有所动作,
女王开口了「抱我到房间。」似是命令,似是撒娇。

  春天来了,春天来了,小流氓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想我陈皮皮当牛做马,
任劳任怨被人压迫欺诈十几载,今天终于农奴翻身做主人了,小流氓兴奋得忘乎
所以,简直快要变身了,定了定神压住心中那份狂喜,单膝跪地嘿嘿笑道「遵命,
女王大人。」说罢横抱起了眼前的佳人,程小月也不矫情,右手勾住小流氓的脖
颈,极是配合。到了程小月房间门口时,陈皮皮站住了身,示意要程小月搭手开
门,程小月却是向旁努了努嘴,媚眼含春娇声道「去你房间」

  苍天啊,大地啊,带我走吧,这妖精是要吃人啊,不过小流氓自己是心甘情
愿跟这妖精入了盘丝洞,就没想过要全身而退,连连点头憨笑道「对对对,我那
有新床。」猴急般的又蹦到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程小月挑眉说「可以放下我了」

  「诶」应了声,小流氓就要往席梦思方向走去,程小月粉拳捶打了小流氓一
下道「就原地放下」,「哦」小流氓现在对程小月是言听计从,没有半点忤逆。

  程小月眉目含春道「眼睛闭上,双手伸出来」,两眼放光似要喷火的小流氓
以为前戏要开始,兴奋得双手探出直取眼前傲人的双峰,程小月冷不丁被这么一
偷袭,羞怒的同时,条件反射般的一巴掌结结实实的糊在了小流氓脸上,七荤八
素的小流氓原地转了一圈才摇摇晃晃站住了脚,捂着脸不明所以。

  程小月接着道「双手合十,伸出来」语气依然娇媚动人,挠人心悸。小流氓
心想,老妈真会玩,耍个花样还这么的霸气十足,不过想想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就乖乖依了做。可这手上传来的毛糙感是什么情况啊,睁开眼定睛一看,忙道
「老妈,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你不都看到了么」。

  原来刚刚小流氓在猪油蒙心抱起程小月的时候,我们的陈大小姐顺手将桌上
的麻绳也给捎上了。

  小流氓急道「老妈,你看咱们好不容易坦诚心扉,互诉衷肠,私定终身的第
一晚,就别玩这重口味了,规矩点就行。」小流氓预感到情势不妙都开始语无伦
次了。

  程小月也不理小流氓满嘴的胡说八道,自顾完成她自创的降流氓式五花大绑,
该式绑法的最大亮点在于,绳的一端要绕过被缚者裆部,再于某人的重要部位处
打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死结。

  罢了,程女侠满意的拍拍陈皮皮的吓得发绿的脸,伸出削葱根指用力一推某
人的前额,后者直溜溜的就倒在床上,小流氓真怕了,翻了个身委屈求全道「妈,
咱不玩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大家都洗洗睡吧,明天还
要上学呢」

  「陈皮皮,你是不是这趟出去把脑子给野傻了,明天周六,上哪门子学啊,
你就老老实实的呆这睡吧,老娘我先去洗澡了」

  程小月恢复了女王本色,说完,莲步微移出了房间带上了门,留下心如死灰
的小流氓暗自神伤。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陈皮皮好像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睁开惺忪的睡
眼一看,刚出浴的程小月端的一副婀娜妩媚的身姿。

  紫色修身的蕾丝边睡衣紧贴着诱人的曲线,上身只露出嫩洁的藕臂,性感的
锁骨衬着胸前傲人的宏伟,下身料子也才刚刚及了大腿根,包裹着浑圆挺翘的美
臀,一双修长的玉腿恰似泥淖中拔地而起的春笋,明晃晃夺人双目。

  「皮皮,睡了么?」程小月体态妖娆、莲步款款走了进来道。

  本是绝望的陈皮皮似是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蹭地跃起,看见这妩媚惹火的
人间尤物,忍不住要开始YY一番,可转念一想,现在自己身陷囹圄,无暇顾他,
还是先脱身要紧,于是立马入戏眼中含泪道「妈,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你儿子的,
往后,当牛做马、车前马后,您老一句话,赴汤蹈火,您就是我的再造父母,不
对,我是说下辈子您也依然也还是我的亲妈,我……」

  「Shutup!给我上药」

  程小月也不搭小流氓的疯言疯语出言制止,蹦出一句话,语气无喜无怒,不
容抗拒,小流氓一怔。

  「我刚刚洗澡,不小心把药给冲了些」程小月补充道,说着就坐在了床沿边
上,小流氓才反应过来,应了声「哦」,一脸贱笑的将自己麻花一样的双手递到
程小月眼前,示意先将自己松绑,程小月不买帐挑眉笑道「就这样,帮我」说着
把药瓶子塞到了小流氓手上,陈皮皮当时就不乐意了「你不松绑,我怎么……」

  「涂个药而已,你帮还是不帮啊」程女侠逼音成线,眼露凶光威胁道。

  「帮……,我帮还不成吗」小流氓故意拉长尾音委屈道,在程小月面前,陈
皮皮装大爷不会,借十个胆也不敢,但是装孙子,那就……嗯哼,没说的,都是
天分啊。

  程小月把右手放在陈皮皮大腿上,乖宝宝陈皮皮同学则吃力的挤出药膏小心
翼翼地上起了药,程小月喜滋滋的看着儿子为自己服务,伸出柔荑顺抚着小流氓
的头发,调笑道「真乖,妈妈每天给你买糖吃」

  陈皮皮甩着脑袋,想挣脱,见躲不开,就撇头张嘴作势要咬作弄自己的那只
玉手,程小月娇呼一声「啊」,依然不依不饶的调笑着挑逗着陈皮皮,「乖,小
狗狗乖……来叫两声听听」说着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汪、汪……」陈皮皮鬼迷心窍似的配合着「嗯,真乖,再叫」「汪、汪」
程小月玩的更欢了。

  忽地,小流氓没了动静突然闷哼一声歪身就倒在了床上,弓着身子,整张脸
都憋红了,眼耳口鼻全挤在了一起,象是极力忍着什么,这一幕可把程小月吓了
一跳,赶忙俯身晃着陈皮皮焦急道「皮皮,你怎么了,皮皮,你别吓我啊」小流
氓强撑着抬起头本想敷衍一句「我没事儿」来掩饰刚刚的窘境,可这一起身子,
话还没到嘴边,「啊」又是一声惨叫。

  这下程小月彻底慌了,不知小流氓是不是伤到哪了,双手掰过陈皮皮的脑袋,
略带哭腔的问道「皮皮,你……」咦,不对,小流氓怎么流鼻血了,低头瞧了一
下领口,顿时羞红了脸,惊叫一声,蹭地站起,双手裹紧了领子,羞怒地瞪着小
流氓。

  原来刚刚程小月调笑陈皮皮时,不觉向前探了探身子,自己这睡衣虽然塑身,
可这领口却甚是宽松,而且刚刚洗完澡想是要睡了也没穿内衣,倒便宜了这小流
氓。

  程小月的乳房小流氓可也把玩过不少回了,可每次都没认认真真看个真切,
这回弥补了遗憾,近在咫尺看的是真真切切,那状如倒扣玉碗的娇乳手感自不必
说,丰而不腻,润而不垂,两颗樱红朱丹点缀乳尖,抚之如坠云端迷迷乎不可自
拔,含之如饮甘露飘飘乎欲乘风登仙,如若能手抚一只,口含一只,噗……快打
120。血气方刚的陈皮皮怎敌得过这等刺激,加之刚刚出浴的程妈妈,全身上
下都是沁人的香气,清新淡雅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气,成熟女人天然散发的韵
香以及从小到大再熟悉不过的妈妈香交织在一起汇成了比那催情春药更猛烈的发
剂,一团燥热浴火从小腹直达天灵盖,裆里的那个物件却是比小流氓更不济,雄
起之速度赛过刘翔胜似博尔特,大有突破天际之势,奈何这千斤一顶顶在了钢板
上,这降流氓式五花大绑果然名不虚传。说十指连心,毫伤彻骨的人肯定没有小
丁丁,这男人的命根子,虽然可坚硬如铁,但也是脆弱至极,伤之锥心啊。福祸
相依,想不到依的这么近。

  偏偏小流氓还起身不合时宜的说了句「妈,我没事」

  程小月怒极反笑道「你刚刚有事没事我不知道,不过接下来你要没事我就不
叫程小月」

  说罢,气沉丹田将全身的查克拉聚集在左掌,陈皮皮当时只觉得一阵掌风从
耳边呼啸而过,接着就天旋地转了,待缓过神来,程女侠已收住功略带娇喘的望
着他,小流氓将下巴抵住床沿,半边脸红肿不堪,上面的五指掌纹清晰可见,咧
着嘴嘿嘿笑道「这波不亏」一副猪哥像。

  程小月揍了人,心里舒爽了,也不跟他计较,啐了句「小流氓」罢了就要往
外走,小流氓急道「妈,你就这么走了?」

  「要不然呢?」

  「我……我要撒尿还要拉屎」小流氓灵机一动,梗却是老梗「随便」「妈,
妈,我待会儿可真是要上厕所」语气由威胁到恳求,中间只隔了一秒。

  程小月皱着琼鼻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道「好吧」,小流氓如遇大赦,对着程
小月一阵感激涕零,「手机给你,要去厕所打电话叫我」一盆凉水从头到脚,小
流氓彻底绝望了「老妈你恩将仇报」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心虚的偷瞄着程小月,果不其然,程小月对着陈皮皮嫣
然一笑倾国倾城,砰地一声陈皮皮同学很没骨气地双膝跪地哭道「妈,我错了」

  「你哪错了,帮我上药我确实得感激你一番」

  「不,不需要,能为老妈做事是我的荣幸,这点小事都邀功,那我还是你的
好儿子吗」小流氓义正言辞。「老妈我赏罚分明,言出必行」不等小流氓假客套,
程小月莲步款款在小流氓眼前慢慢摆出了一个孔雀交颈的舞姿,嫩洁的藕臂高举
于顶,修长的双腿笔直交叠,前后踮起亭亭玉立越发高挑,这一个挺立的姿势,
让程小月傲人的双乳更加挺拔呼之欲出,借着光影似是有两个突出点痕迹鲜明,
下身本就只是及臀的蕾丝边现也遮不住羞,同样是紫色蕾丝的小内,镇守着这最
后一片神秘三角地带,将将包裹着鼓鼓的阴阜,状若蜜桃,中间一道若隐若现的
浅壑似是能埋葬天下间所有男人的理智,为之深陷不可自拔,小流氓自是其中一
个。

  眯着双眼深吸一口气,好像闻到了从那里飘来的略带腥味的香气,要是永远
在里面就好了,这样想着刚降下去的血气蹭地又直抵天灵盖,裆中的小小流氓比
小流氓更急着传宗接代,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一下用力……「啊」一声惨叫小流
氓已直不起身了,程小月收了姿势笑得花枝乱颤,不理陈皮皮满地打滚,关了门
扬长而去,小流氓用头不住敲撞这床板。

  末了从牙缝里挤了句「程小月,我要把你干得三天下不了床。」

  作者:各位吧友可能会觉得程小月的性格好像和之前流大笔下的不太一样,
我在这统一说明一下,其实,我只是将对程小月一些动作和形象用上了女性美的
描写,诸如:粉颈、琼鼻、柔荑、削葱根、藕臂,走路用莲步,说话带娇喘等,
给人直观感觉似乎不象是一个霸气十足的女王范,可是你们细想,程小月的工作
是一个文工团的演员,举手投足和形象保养上肯定有她柔和的知性美(除了在打
小流氓的时候),这和她大大咧咧暴脾气(对小流氓而言)的性格并不冲突,反
而更有两者并存的反差美,我心里的程小月就是这样子的。

  我看书喜欢脑补,补到自己满意了才继续往下看,所以可能有些偏激,流大
三言两语也无过多的赘述,人物形象就跃然纸上,性格更是入木三分,他是大神
功底深厚,文笔怎是我这等凡人可比肩的,所以各位吧友权当消遣就好,流大也
没说太监,大家耐着性子慢慢等正作才是王道。

  谢谢大家!

  程小月一出门止了笑,呼吸徒然急促,脸上燥热难耐,心中似小鹿乱撞,自
己这是咋了,怎么会鬼使神差般的摆出那种没羞没臊的动作,想着逃也似的跑回
了房间,跳上床将自己覆在被单下。

  本是想戏耍一下那小流氓,没想到玩火自焚反而是被刚刚小流氓炙热的眼神
烫得全身难受,难道自己当真有颗人尽可夫淫荡饥渴的婊子心,可当初和钟凡偷
腥时也没这般不堪,和他做~ 爱好像更多的是生理上的例行公事。说到婊子,程
小月立马联想到蔷薇这个真婊子,『我怎会是这种低贱女人』程小月心里嘀咕道。
程小月对事物认定是偏执的,她从一开始就瞧不起蔷薇这个女人,可她不知道自
己讨厌的并不是蔷薇的身份地位,而是恨她勾引陈皮皮并且几次三番的「夺子」
之痛,程小月没有细想也不深究,扯了块[ 他是妓女,难道不该招恨么?] 的幌
子继续不待见她就对了,若是真要抽丝剥茧地刨根探究,程小月就会明白其实自
己面对小流氓时常表现出来的顺从或是抗拒以及时而不经意间展露出的媚态,都
是恋子情节在不可控制的因素下衍生的伦理禁忌对生理和心里的双重刺激而造成
的外在表现,而这个不可控制因素就是刻在程小月脑中、心里时常留恋深陷、不
可磨灭的那几次和小流氓灵魂与肉体的交流。有时征服一个女人的心,从肉体出
发是一条捷径,何况程小月对小流氓那几次的表现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程小月上瘾了,可她不承认也不敢承认。这十几年来,自己一个人身坚志坚
的拉扯陈皮皮长大,面对旁人的冷眼,背后的指点,不轨之人对自己的觊觎,别
人只看到一笑了之潇洒依旧的女强人程小月,又有谁知道夜里独自默默承受,泪
湿枕巾的小女人程小月呢,程小月不会对任何人诉苦,包括苏玫和钟凡,因为一
旦说了就是对生活妥协,对自己的背叛,苦心经营的成功单身妈妈形象也会轰然
崩塌。就在前不久,程小月依然可以自信拍着胸脯对全世界说「我程小月教的儿
子,不输给任何双亲家庭的孩子」,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和小流氓灵肉交融的
『啪啪啪』声中灰飞烟灭。

  程小月不怕自己被人戳脊梁骨,她害怕陈皮皮的将来该如何自处生活,他还
只是个孩子。

  「都怪你小流氓,小混蛋,都怪你……」程小月想着小流氓已经不觉哽咽低
泣,口中呢喃自语,心里却是说着『都是你的错,程小月,你是个坏女人,坏妈
妈……』全身燥热的程小月裹在被单下越发的难受,脑中全是小流氓的音容相貌,
印象里那火热的手掌,温热的鼻息似就萦绕在自己周身上下,倏地,一股暖流汹
涌而出濡湿了双腿间那单薄的紫色蕾丝,「都怪……你,小……小流氓」口中依
然在哽咽呢喃,一只手却慢慢握住了自己一只娇乳,另一只手探到身下……『叮
铃铃……'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

  程小月被吓一跳,全身一哆嗦,正了正衣襟,清了嗓子,接起电话「喂?」

  「妈,你睡了么?」

  电话里陈皮皮压低声线皎谐的明知故问道,混着机械音小流氓的声音似是蒙
上了一层沙哑的磁性,撩拨着情潮未退的程小月,本就酡红的脸更是燥热起来,
好像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程小月恼羞成怒娇声喝了句「你,混蛋」

  不等对面反应就甩手挂了电话,回过神来的程小月,觉着自己是不是太莫名
其妙了『我在怕什么,我……我刚刚怕了么?没有吧,应该没有……吧?』心里
嘀咕着,做贼心虚般的怔怔看着电话出神。

  这边的小流氓更是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又怎么她了,发脾气的应该是自己才
对,不过迎难而上、锲而不舍的犯贱精神可是陈皮皮同学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之
一,更何况……嘿嘿……继续拨通电话。

     程小月已经稳住了心神恢复了一向的从容淡定接起电话道

  「陈皮皮,你有话说有屁放,别大半夜装神弄鬼的」

  「妈,我没事儿,就是想关心关心你,你要睡了么?」

  「陈~ 皮~ 皮~ ,你成心找削吧你,要没事,我挂了」陈皮皮捂着耳朵避开
这声惊雷狮吼功,听程小月要挂断急道「妈妈妈,别挂,我真有事儿,我……我
肚子疼,哎哟~ 疼死我了~ 哎哟,妈~ 快救我呀~ 」

  「装,继续装,我可没心情陪你玩,我要睡了」

  说罢刚要挂电话时,『呯啪』一声玻璃器皿打碎的声音划破寂静从电话另一
边传来,程小月一惊,低声试探性问了句「陈皮皮,皮皮?……」没有任何回应,
程小月开始慌了,丢了电话就往小流氓房间跑去,「皮皮,皮皮……」一进门,
屋里空无一人,来不及思量,娇呼一声自己就已经跌入到一个火热的胸膛中,耳
边传来湿热的鼻息伴着粗重的呼吸,「妈,你上当了」

  程小月只怪自己大意,怎就忘了小流氓最是狡猾下贱,工于心计呢,羞怒道
「小流氓,你不是……」

  「不是被你降流氓五花大绑了是么?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更何况你儿子我聪
明绝顶呢」陈皮皮得意的掐话道。

  「不算,你耍赖,有种放了我,咱娘俩再战个三百回合」

  「放了你是不可能滴,大战三百回合可以考虑,不过战场在那」小流氓向着
床的方向努了努嘴嘿嘿笑道。

  「你个混蛋,放开……我」程小月似要提起浑身的气力做最后的殊死挣扎,
小流氓见状忽地咬住程小月的一只耳垂一记游龙戏珠直击要害,还不忘用牙齿细
细研磨着。死穴被制,程小月彻底酥了手脚,气力散尽,化作一滩春水倒在了陈
皮皮怀里,眼神迷离只剩下娇喘了。

  陈皮皮看着怀中任君采撷、美丽不可方物的妈妈,浴火直串天灵盖,下身屡
屡碰壁的巨物也再次苏醒,锲而不舍行本『色』之事的精神和陈皮皮同学如出一
辙,而这一次更是携神佛不可挡之势开山破石,终于在穿过一条泥泞的沼泽之后
神采飞扬地呼吸着那里本属于自己空气。

  程小月虽然意识有点模糊了,但感官还算清楚,自己双腿间好似有一根炙热
的钢管穿过,已经年逾三十的少妇怎会不知那时什么,这小流氓难道……验证性
的悠悠低头向自己的腿间看去,这一瞧正是:一朝丧尽伦理纲常,从此性福喜忧
参半。

  程小月望见自己双腿间探出一颗光亮菇头,凶神恶煞似山间巨蟒伏于幽谷,
浑身湿漉不知沾了甚样的玉露春水,看得程小月是燥了双颊,干了嗓子。这小流
氓果真不着一物。

  「陈皮皮,我……你怎敢这样对妈妈」

  程小月本是要一番提气斥责的,想着自己为人鱼肉的处境于是改成了色厉内
荏质问,哦不,是询问。

  「嘿嘿,就只准老妈你暴政独裁,就不许我揭竿造反」

  陈皮皮吐出口中珍珠,低声在程小月耳边悠悠调笑道。

  「小流氓,我们不玩了好不好?」

  程小月清楚自己用暴力脱困显然不现实,只能智取,于是委曲求全停战求和
道,说着泫然欲泣一副你不答应就哭给你看的架势,望着怀中玉人似病袭一身孱
弱,泪光点点,娇喘微微,轻咬朱唇幽怨眼神任谁都不忍心拒绝,陈皮皮有一瞬
间是彻底沦陷了,只差脱口而出就答应了,但陈大流氓那颗为『色』之心是何其
坚定,稳住了心神,深吸一口气眯着双眸笑道「好……才怪嘞」

  好险,想不到老妈如此了得,身怀霸气和魅惑两种绝技,心志不坚者早就鸡
飞蛋打了,怎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程小月哪知小流氓这般材米不进,软硬不吃,气的直咬银牙,末了才颤颤巍
巍,吐气如兰的蹦出一句毫无底气的威胁「小……混蛋,我迟早杀了你才干净」

  「好啊,我倒要瞧瞧,是老妈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干趴你」

  小流氓说罢手脚发力箍紧了怀中似放弃抵抗的可人儿,伸出一只手从背后掏
出了一捆麻绳就要绑她,程小月见状慌了神,梨花带雨急道「小流氓,我不会跑
的,你就别用这个了」

  说着眼泛泪光,可怜兮兮的望着小流氓,后者嘿嘿淫笑道「老妈,不是儿子
不信任你,只是这样我才能安心办事儿」

  程小月自觉得这会儿是在劫难逃,也没去计较小流氓的污言秽语,羞怒着哼
了句,任小流氓摆弄去,自个儿撇过头自顾抽泣起来了,程小月哭可并不全是因
为害怕或是生气,可要问为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要让小流氓觉
着自己是受了欺负的,可不是一般下贱的女人没羞没臊的就随了他。

  小流氓小心绕过了程小月手上的伤处,只轻轻绑了手腕和双脚,罢了,倏地
一下横抱起了程小月,后者没个防备一声娇呼,只扭了一下身子也没了挣扎,紧
闭双眸只顾抽噎着,也不去看他。

  如今这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显然已无力回天,程小月是打定了主意
若是小流氓只规规矩矩的行个浑事就随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但要配合他卖
弄风骚,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闭了眼不去理他,恁他胡搅蛮缠许能少些尴尬。
可程小月怎地知道既是浑事就没有规规矩矩的理。

  小流氓咧嘴一笑走到床边,将程小月轻轻平放下,见老妈不吵不闹如此听话
乖巧,睫毛沾了湿泪挂珠帘,许是闭眼太过用力,美眸微微轻颤,琼鼻一抽甚是
可爱动人,忍不住就在那朱口红唇处咀了一口随便把未干的泪迹也给舔个干净,
程小月一甩小脑袋,不满的哼了一声还是闭着眼不说话。

  小流氓蹑手蹑脚地也爬上了床,叉开腿半蹲在程小月的膝盖上方,胯下巨物
飞龙在天青筋必现,看着床上美丽不可方物的佳人,想着自己斗智斗勇这么多年,
突然有种苦尽甘来坐拥天下的感觉。

  嘿嘿笑着,俯下身,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程小月的蕾丝边睡衣撩到肚脐眼处,
这下只剩一片薄若蚕翼的遮羞布紧贴着那鼓鼓嫩肉,形似白面,状若蜜桃,中有
深涧沟壑湿气正盛匿于一片紫色之下,引人神驰向往,陈皮皮贴近脑袋,整张脸
与这片温柔菏泽乡只有毫厘之隔,呼吸间一缕淡淡的腥香充斥鼻腔,舌尖似有了
些咸湿,小流氓气血上脑,猛地将脸深埋在这密肉中,气聚丹田长长的深吸了一
口气,似要一辈子记住那处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味道,末了还不忘用自己的鼻尖轻
轻刮磨着那一条浅壑。

  程小月紧闭美眸,不知小流氓要玩什么花样,只觉着自己私处完全浸沐在一
股温热的鼻息中,清晰悠长,烫的整个阴户都瘙痒难耐,倏地又一阵冷气由下体
直袭甬道密腔,程小月一个激灵,连灵魂都似颤抖了一下,娇吟一声,想要翻身
逃离,可膝盖弯处被制动弹不得,只好夹紧双腿抵御这猛烈侵袭。负隅顽抗显然
是徒劳的,小流氓乘胜追击,用下巴就支开了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根,继续他的吸
纳吐息。

  程小月觉得奇痒难解又不得其法,紧锁眉头想着这小流氓纵是对自己胡来蛮
干也比得过这般的折磨玩弄自己,也不知小流氓怎的就转了性子一向急色的他变
得这般墨迹了,于是偷偷睁眼朝下身瞧去,不巧小流氓这会儿刚止了动作也正瞧
着自己,程小月芳心一乱,端的就涨了个大红脸,赶忙又闭了眼,真是好奇害死
猫这下小流氓肯定以为自己先前的决绝贞烈都是唬他的把式,心里是渴着盼着让
他玩弄的,刚刚他的眼神分明也是透着几分嘲弄的,思及于此程小月连死的心都
有了,偏偏小流氓还火上浇油补了一句道「妈,你这好香」

  程小月一听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和这没心没肺的小流氓同归于尽了才
好,可叹时不利己虎落平阳只好揣着这份羞撇过头把脸半边埋进了睡枕中装作没
听见,没看着。

  就在程小月自怨自艾之际,小流氓已经攻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将那一片紫色蕾
丝给悄然褪下了,待程小月反应过来,我们的好奇宝宝陈皮皮同学正撅着屁股好
不认真的研究着这方新大陆的地理纹貌,近在咫尺的玉户,纤毫毕现,外阴肥美
丰厚御敌于外,内阴羞抱琵琶坐镇其中,内外唇齿相依,交相辉映,小流氓只用
了一招,一指破万敌神乎其技。

  艰难的撑开外阴,豁然开朗,里面果然别有洞天,密林浅壑,流水潺潺,粉
红的褶肉层层交叠伴着呼吸般的律动,细小的纹络灌满蜜汁,明亮处水光潋滟,
甚是迷人。又是望闻碰触,又是点头吐纳,小流氓忙得不亦乐乎,末了总算总结
出一句「恩,真真是个宝贝」

  说罢鼓着腮帮子徐徐缓缓的朝着程小月的私处吹了一口仙气,这一吹小流氓
是欢快惬意,程小月却如遭雷击,真是春风拂柳朱门户,不知幽巷寂寞深(嘿嘿)。

  自己私处被小流氓细细揣看本就羞愧难当了,欲出言制止。转念想,一两句
无关痛痒的狠话,小流氓指不定听着笑也不记心上不说,只怕他反而当做是床上
调情的话腔撒着泼又要编些污言秽语来羞辱自己,想罢,呡着嘴就要由他去了,
可这没心没肺的小混蛋看就看了,罢了还一本正经的对自己的羞处评头论足,是
可忍孰不可忍,也顾不着许多了,提了一丝气力,双手握拳就要朝着小流氓打去,
可下体突遭一阵炙烫绵长的风袭了酥处,忽地就泄了劲儿,一声娇哼,举在半空
中的手也瘫了下去正巧砸在了认真做学问的小流氓的脑袋上,一个没防备小流氓
的整张脸与眼前的这块蜜肉来了个无缝接触。

  小流氓只道是老妈受了自己这般挑逗也是性起了,才会如此急躁难耐,也罢。
想着,小流氓就势张开大口竟将整个玉户都给吃进了嘴里,吃了还不算,舌头和
牙齿也一并使了十八般武艺,舔舐啃咬,且力道小流氓也控制的恰到好处,他可
舍不得伤了自己的宝贝。

  陈皮皮的大部分房中术都是师从蔷薇,蔷薇顾及到他还小也只断断续续教了
他皮毛,这会儿怎就如此厉害,呵呵,想必也是食色性也,用时自然无师自通,
小流氓算是把这门技艺通成神,通成了要命的手段。舌头在密腔犹如鬼子进村,
一阵席卷收刮,程小月刚刚只是如遭雷击泄了气力,这会儿气若游丝却只剩下娇
喘了,蜜道中那团滚烫似要将自己整个甬道都给点燃,每一下挂摩都让娇躯一颤。

  小流氓渐入佳境,倏地咬住那颗充血胀大的珍珠,游龙戏珠般吃咬啃呡起来。
程小月这下连身子都直不起来了,只闻见几丝若有若无的呻吟,小流氓趁势小腹
一收,屏住气口腔发力一吸,程小月躬曲的身子徒然绷直,「啊」一声仿若从灵
魂深处蹦出的娇媚,小流氓的只觉得口腔内被一股激流打的生疼,知是老妈来了
潮,不马虎又将宝贝吃进嘴里,程小月平生在床第之上也起了不少潮,但这次绝
对是最汹涌的一次,许是心儿放开了,许是禁忌刺激的,抓着小流氓头发的手也
用力紧了,手指节都发了白。

  小流氓唯恐落了一滴这琼浆玉液,捧着程小月的娇臀用力让自己更加贴合,
伴着『咕咚咕咚』的吞津声,这春潮才算消退了些,原本小流氓对女人下体的蜜
汁虽不排斥但也无这般贪恋,可程小月的蜜汁小流氓却吃得如此甘甜,想来多半
是因为骨肉至亲,孩子天生对母亲的体液分泌物有着独特的依恋吧,诸如尚在胎
中的羊水,奶水,香津或是爱液。小流氓饮完甘露吧唧着嘴似还在食腔中回味。

  看着床上香汗淋漓,身子一颤一抖还处在高潮余韵中的程小月,又是爱怜又
是得意,慢慢的将老妈手脚的麻绳给松了去,见缚处都有些擦红了,心疼自责的
又是吹抚了一番,顺手将程小月身上已被汗水打湿了的蕾丝睡衣也一并脱了,程
小月迷离双眼似没了神任小流氓倒腾。

  待佳人赤条条雪白身子一丝不挂之后,小流氓缓缓的把老妈扶着侧躺,自己
则也随着躺下紧贴其身后,一只手探到程小月的身前轻轻握住一只娇乳,也不上
劲儿,只随着程小月的呼吸微微蠕动掌心,感受着柔软和心跳,另一只手则搭在
程小月香肩上上下抚慰着,待怀里的可人儿平静下了,小流氓才凑到程小月耳边
悠悠地问道「老妈,舒服么?」

  程小月刚刚可真是舒爽到连魂儿都似离了体,可这会儿静下心来,就越发觉
着羞耻,小流氓用了这般下作的手段辱了自己,自己纵了他不说,还被玩得情潮
跌宕不能自已,话说自己的身子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敏感,虎妈的威严可算是丢
得彻彻底底,若这会儿睬了他助了他的兴,接下来少不得又是一番没脸没皮的胡
搅蛮缠,自己可是万万招架不住,索性又装作没听见,只背对着小流氓把脑袋埋
得更深了。

  小流氓见老妈不搭茬想是禁不住羞没了脸面,就更来了挑逗之心道「好妈妈,
你转过脸来,让我瞧瞧」

  程小月铁了心装死,恁他胡言乱语我自巍然不动,让他自个儿撒泼胡闹,看
能持多久的兴致,等他败了兴自己也回了精神,再重振程妈妈之威找回点场子。

  程小月的缓兵之计想法很好,但逻辑却欠了思量,对方若是个三观还正,节
操依在的主兴许能成,可她忘了陈皮皮同学是谁,流氓,显然不在此列,流氓自
有流氓的做派,调戏良家的乐趣恰恰就在于自得其乐上,无所谓败兴,你忤了他
则独乐,若从了他,嘿嘿那就众乐。

  小流氓一语滑腔久不得回应,讨了没趣也不急,鼓着腮子又在那珠圆杏耳处
吐了一口仙气,程小月惊颤,慌忙缩了粉颈招架。小流氓见状玩心越甚,贴着程
小月的耳背压低声线道「老妈,你要再不理我,我可要动刑喽」

  小流氓的声音似带着羞人魔力混着温热鼻息打在耳根处,挠的佳人痒了肤脂
酥了芳心。

  程小月有些慌了,不知小流氓又会使出甚样的下作手段羞辱自己,且不说接
下来的,单就是现下这嘴皮子的挑逗自己都快招架不住了,想着只悄悄的抬起手
欲掩了耳朵落个耳根清净也好,不料却被横在自己胸前还在自己娇乳上作怪的咸
猪手给拌住了,发了劲儿,却拗不过,只好乖乖改抽了柔荑才捂住了已被摧残至
红热炙烫的杏耳。

  老妈的掩耳遮羞着实是在欲盖弥彰,小流氓知这番挑弄是起了效用的,只是
老妈脸皮儿薄不消受得了这伊侬风情,只再使一剂猛料这顽诚定会不攻自破。

  想罢嘿嘿一笑便抡起坚挺了一晚上的胯下巨鞭往那粉白浑圆的娇臀瓣上使了
一招闲花落地声悄击玉盘,『啪啪』还是连击。这两下肉贴肉的脆响忽的使那甯
夜于静处无声乍破,佳人处宠辱不惊慌忙失了措。

  原先程小月以为只要忍住羞,与这小流氓胡乱行个浑事儿自己也是能依的,
可这小流氓也不办事儿只扯了脸无端生出各种手段戏辱自己,这会儿更是拿那腌
臢物事来作践,倘若继续纵他,日后在他面前恐怕再提不起半分颜面。

         倏的转过头哀怨的瞪着小流氓羞愤道

  「你……羞辱我你就那么开心么?我都没脸没皮成这样了,你还欺负我」

  话里夹着哭腔,说完只拿掌心抵住小流氓的胸膛不住的推攮,本是想挣开这
白眼狼的,可这会儿全身还是酸软使不上劲儿哪里挣得开,只推拨得似那滩头浪
打浪倒象是撒娇的情趣,可这心里确实是委屈的,想着竟不觉哭出了声。

  小流氓先是一怔知老妈是真恼了,悔怪自己没个分寸,忙收了玩心摆出个笑
脸让老妈把气撒了先。

  程小月本要继续发作的见小流氓这会儿的笑却不似平日里的没心没肺,倒和
记忆里的那副温柔的笑容重了影,只是记忆太模糊了反不如眼前的这张俊俏来得
真切,程小月望着竟茫茫然失了神,满腔的委屈也没了踪影只朱唇还在喃着「小
流氓你混蛋,欺负我,欺负我……」

  手上也不止动作只缓了节奏,泪眼汪汪看着小流氓,玉容桃腮梨花带雨,小
流氓也看失了神,待佳人渐渐稳定了情绪末了才柔声问道「累了么?」

   程小月似还没晃过神噘着嘴竟也鬼使神差般的点点小脑袋应了句

  「嗯」

  粉面蹙眉娇如少女多几分韵味,病若西子胜几处妩媚,一抽琼鼻模样甚乖,
小流氓没忍住,低下头一口又将那朱口红唇吃进了嘴里。

  小流氓先前的一通闹腾倒也把自己的嗓子眼给燥的发疼,如今噙住这一口香
甜怎能轻易放过,止不住嘴腔发力又咀了一口。

  小流氓的身下功夫深得蔷薇真传是了得,可这嘴上取吻的把式却只有依样画
瓢得了心法没有招式只比那初经小哥也不遑多让,没轻没重的胡吃一通,倒把怀
里可人儿给磕疼了。

  程小月这会子回了神,想着自己原是要倒腾心中委屈的怎就被小流氓一个痴
笑给诱得露了小女孩的娇态,忘了茬不说,还让他装傻糊弄得了便宜,可偏偏这
心里却是讨了喜享受着呢。

  这一晃神一失神的不觉整个红唇都被吃肿了,程小月眉头微蹙却不挣开,心
道『原来小流氓这方面也不都事事精通啊,便是这般粗劣的吻技,那些乱七八糟
的女人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这会子更有些个咸腥味儿,咸腥味儿……我的老天
……』程小月美脸一臊意识到刚刚小流氓却是捧着自己的下面吃得大快朵颐的,
这味儿可不就是自个儿的么。这般想着羞愧之余更添欢喜,还夹着些许的兴奋刺
激,捎带着连先前弥留的委屈劲儿也消失殆尽。

  小流氓毫无章法的左冲右突就是不得要领,急的满头大汗,心道『本想着今
晚能和心爱的老妈干一番完完整整彻彻底底轰轰烈烈的房事霸业的,可这刚起事
就生了不利事端,继续莽撞又怕唐突了老妈,到时候别说房事霸业,就是方才获
利的多方战果也多半竹篮打水,真是术到用时恨不专啊,也罢,还不如趁老妈这
会儿疏于防范之际提着金枪直捣黄龙,先立于不败之地再说』想毕,止了嘴里的
动作刚要鸣金收兵另图他法,却不料程小月一张嘴来了一招请君入瓮,一吐香舌
不避让反主动迎了上去,盛情款款的又将休兵怯战的怪舌给接到了自己的嘴腔内,
小流氓先是一愣随即激动的一塌糊涂,这原不是空城计,请出的也不是抗日神兵
却是那可爱的助纣为虐的皇伪军,小流氓按耐住兴奋不敢造次,只松了舌根的肌
肉任程小月的香舌引着东奔西顾,渐渐的心领神会,两舌一道玩起了游龙戏凤。

  舌尖缠绵了一阵,程小月觉着小流氓嘴里似那炼钢的炉子炙烫而且舔不滋润,
于是便攮着香舌将丝丝香津度了一些到陈皮皮口中,小流氓嘴腔微凉舔了味道顿
时大喜过望,忙不迭的卷着舌将这甘泉胡乱搅了一通才吞下,程小月本指着让他
润润嘴的不曾想小流氓初尝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这会儿唇腔都攮麻了小流氓
还是不知足,仍旧咕咚咕咚饥飡渴饮吞着香津,程小月无奈只歇了香舌恁那厮探
着舌尖摇尾乞食也不搭理。

  小流氓发燥的嗓子是久旱逢甘霖,如今刚泽新雨就给断水了如何肯依,可现
下老妈都罢工了继续讨她要多半是不可能,也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想罢两
腮再发力又朝那香源处咀了一口,程小月吃痛闷哼一声眉头微皱推开了小流氓,
两唇一分开,程小月便握着粉拳就朝小流氓肩头招呼了两下娇嗔道「你是婴儿吃
奶么?这么用力吸吮,多疼啊」

  小流氓见老妈未真恼便腻声接茬道

  「对啊,麻麻,宝宝要吃奶,宝宝要吃奶……」

  说着低下头拿脸抵住程小月雪白的乳间左右晃着,程小月被磨得咯咯直笑道
「这么大的宝宝真恶心,别闹了,别闹了……」

  粉拳还是不住的捶打着陈皮皮的背,小流氓闹了一阵末了一口咬住一颗乳尖,
程小月娇躯一颤便止了捶打,陈皮皮舔吸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望着香腮酡
红,媚眼如丝的程小月悠悠地说道「妈妈,你真好」

  程小月回神看着小流氓,虽然这厮仍似没心没肺的样子可眼中却透着几分认
真,心儿酥了一半,想着小流氓不是他,却还是我的儿子,怜爱地伸出柔荑轻抚
着小流氓的脸颊柔声道「你还有脸了,我不是好妈妈,好妈妈才没有你这样的坏
儿子」

  小流氓听罢咧嘴笑道

  「陈皮皮是坏儿子不假,程小月可是好妈妈,哪个也不及我妈妈好」

  说罢歪着脑袋像讨乖的小狗眯着眼一边享受着程小月的爱抚一边还喃着

  「好妈妈,好妈妈……」

  程小月也没计较小流氓说的哪个是哪个,可这话听着却是窝心讨喜的,心里
不免又酥了一半。

  半响小流氓才摆正了脑袋痴笑着看着程小月,程小月也正望着小流氓出神。

  四目相对,一个痴傻一个幽怨,相看两不厌,情系眉间微蹙,欲化秋水迷离,
不想以后甚样光景,这会儿却似那盈盈一湖春水,揉进了不知多少的温情惬意。

               【待续】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5-9 1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