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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龙魂侠影】(全本)【作者:六道惊魂(tankeyboge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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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集 仙阵玄关

             第一回  凤耍红尘

  送走孟轲后,江南十二郡有条不紊的运转。

  今日,净尘满脸愁容过来寻龙辉,道:「龙将军,魏公子情况似有不妥!」

  龙辉大惊,急忙过去查探,走入一间道观,只见四周贴满符咒,每张符咒都
写着九转回阳文,正是护持垂死者元息的咒语,而道观内四处可见丹鼎火炉,里
边燃烧不熄,藉炉火提供阳气,替屋内之人提供阳气。

  龙辉在净尘带领下进入偏殿,只见魏剑鸣一动不动地瘫在床上,元气颓危,
奄奄一息。

  心知情况不妙,龙辉立即连点魏剑鸣九阳穴位,镇锁阳息,随即左手按在他
心坎穴,将天龙阳火注入其体内,在阳火的激下魏剑鸣恢复了微弱的心跳。

  净尘探了探魏剑鸣的脉相,叹道:「魏公子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若不及早
寻到天壶滴髓,只怕……」

  龙辉也知道魏剑鸣的状况,因为他每次输功都会感到极为疲倦,因为魏剑鸣
的心脉阳息越来越弱,龙辉在输功的同时不但要刺激他心房,更要分出功力保护
其心脉,若不然脆弱的心脉难以承受剧烈阳气,所以龙辉每次都损耗不少元功。

  输功完毕,龙辉深吐浅纳,调和元功,忽见魏雪芯敲门入内。

  魏雪芯甫一进门便问道:「大哥,你也在?剑鸣怎么样了?」

  龙辉不想她担心便隐瞒部分事实:「剑鸣情况还算稳定,你不必太担心。」

  魏雪芯探了探胞弟脉息,芳心稍定。

  龙辉朝净尘打了个眼神,示意他快开口送走魏雪芯。

  净尘干咳一声道:「魏小姐,令弟元息甚弱,不宜打扰过久。」

  魏雪芯哦了一声,低声告辞,同龙辉一起离去。

  出了道观,魏雪芯蹙眉道:「大哥,你累不累?」

  龙辉笑道:「为夫龙精虎猛,怎会累呢!」

  魏雪芯道:「大哥,你瞒不过我的,别忘了我有剑心感应。你每日都要按时
替剑鸣输功,而且又要处理军务……你虽然强装洒脱,实际上你已损耗不少。」

  龙辉叹了口气,不知如何作答。

  回到府邸,魏雪芯便取来茶具,替龙辉煮水泡茶。

  当水煮开后,魏雪芯先将茶叶碾碎放入壶里,然后又拿来一些人参和红枣,
混入茶叶中,将热水倒入泡开,一股淡淡茶香立即散开,其中又夹杂着几丝浓郁
阳烈之气。

  魏雪芯将一杯茶递来,说道:「大哥,快趁热喝吧,赶紧补补身子,现在药
茶的滋味跟效果都是最好的。」

  龙辉莞尔道:「我说雪芯,你是说为夫不行了吗?」

  魏雪芯尚未听出他话中深意,说道:「大哥,你亏损了不少元气,得恢复一
下了!」

  望着她素白的小手和莹润雪嫩的俏脸,龙辉嘿嘿一笑将她整个人拉入怀里,
往其耳朵吹了口气:「乖雪芯,大哥亏损的元气可不是喝茶能够补回来的……」

  暧昧的语气和旖旎的姿势,魏雪芯已经明白过来,脸颊嗖的一下变红了。

  「大哥……现在还是白天。」

  魏雪芯玉靥晕红欲滴,娇羞羞地细声说道。

  龙辉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上回在院子里你这妮子不是欢喜得很吗?」

  魏雪芯嗯了几声,嘤咛娇嗔:「大哥,不许再说了!你要再说,我以后就不
理你了!」

  龙辉笑呵呵地道:「好好,我不说,我喝茶!」

  魏雪芯将茶递到他跟前,喏了一声。

  龙辉道:「雪芯你喂我!」

  魏雪芯白了他一眼,温柔地将茶杯送到他嘴边,但龙辉却道:「我要你口对
口喂我!」

  魏雪芯俏脸丕红,水眸秋翦娇羞欲滴,本欲拒绝,但迎上龙辉殷切的眼神,
芳心顿时一软,神使鬼差地同意了。

  魏雪芯含了一口香茶,阖上秀眸,缓缓地将朱唇凑来,龙辉不由分说,伸手
轻摁她后脑勺,霸道地吻落丹唇。

  四唇相贴,龙辉伸舌撬开魏雪芯丹唇和贝齿,魏雪芯也顺势将茶水渡过来,
一阵浓香便在两人唇间逸出,温滑的茶水流入喉咙,端的是香艳无比。

  魏雪芯依法炮制,含羞答答地满足了丈夫的要求,待一杯香茶尽数渡入龙辉
口中,魏雪芯已是玉靥如霞,美眸迷离的娇媚模样,红彤彤的脸颊好似熟透的苹
果,看得龙辉忍不住有亲了一口,几乎想把她吞进肚子里。

  龙辉轻轻掀开雪芯的衣襟,边将手伸入她香怀,边问道:「雪芯,你今天有
没有穿那件风骚小肚兜?」

  魏雪芯素靥如火,鼻息嗯嗯地嗔道:「羞死人了……人家才没有穿……」

  龙辉呵呵道:「好妮子,居然连肚兜都不穿,果然是越来越风骚。」

  越描越黑,魏雪芯当下垂下螓首,嘤咛一声,干脆不再多说。

  龙辉的手掌已经滑入她衣裳,指尖触及一片丰润滑腻,传来一阵结实沉腴的
肉感,随即拉开衣襟,露出了一袭淡绿的抹胸,抹胸款式中规中矩,但这妮子胸
乳实在太过丰隆,两颗硕大的雪梨乳几欲撑破胸衣,在抹胸的顶端勾勒出一道深
深的乳沟奶壑,从中飘出清幽乳香,叫人着迷。

  魏雪芯性子羞赧,再加上闺阁教养好,光天化日之下绝不敢在大厅宣淫,急
忙从龙辉怀里挣开,拢上衣服跺脚嗔道:「大哥……你坏死了,我不理你了!」

  说着便要逃走,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娇笑,抬眼望去正是一身白衣素裙的楚婉
冰。

  魏雪芯仿佛看到救星,赶紧跑到小凤凰跟前,告状道:「姐姐,你总算回来
了。大哥心眼忒坏了,一直欺负我!」

  楚婉冰噗嗤笑道:「雪芯,咱们这色鬼夫君是一日都不愿消停,当初有九不
像的偷听,姐妹们都不愿意挨近他,生怕房中私话被人听取,如今除了九不像和
度红尘,咱们的色鬼夫君那还会安耐得住。他没来个霸王硬上弓就算是安分守己
了!」

  龙辉干咳一声,拽过小凤凰,哼道:「臭丫头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当着妹
妹的面跟相公我抬杠,你要置家风家规于何地!」

  楚婉冰呸道:「少来,什么家规家法的,姑奶奶说的就是家法,你有什么意
见!」

  小妖女跟自己抬杠拌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龙辉对此也无可奈何,苦笑一声
便摆出一副好男不的模样。

  楚婉冰也只是占占口头便宜,心底还是向着龙辉,见他不出声,便腻声娇气
地道:「好了,好了,人家跟你说笑的,别往心里去嘛。」

  龙辉翻了翻白眼,叹道:「想我堂堂玄天真龙,竟成了个惧内的蹩脚。」

  楚婉冰咯咯一笑,伸手去揉他的脸,柔声道:「好了好了,咱们的龙主皇帝
老爷,是臣妾不好,不该持宠生娇,现在冰儿给你赔不是了。人家上回给你准备
了一份大礼,龙主陛下日理万机,还没来得及看呢!」

  被这小丫头芬芳的柔荑揉了几下脸,就算是满肚子火也得泄去,更何况她口
口声声说有大礼,立即点燃了龙辉的兴趣,迫不及待地拉着她们姐妹:「什么礼
物,快带我去瞧瞧!」

  楚婉冰媚笑嫣然,引着龙辉和雪芯朝外走去。

  离开龙府,三人走入一间酒馆,酒馆的老板是个妇人,容色姣好,举手投足
间透着一股妩媚风情,也引来了不少客人光顾,酒馆的生意十分红火。

  龙辉眼睛一扫,便瞧出此女身藏妖气,但却不是八大妖族之列,而是一只独
特的花妖。

  见龙辉踏入,老板娘媚眼一转,便让小二招呼客人,然后亲自腾出一间雅房
给三人,说道:「妾身拜见龙主、和两位娘娘!」

  楚婉冰笑道:「侯娘,辛苦你了,地窖可安全?」

  侯娘道:「回小妖后娘娘,地窖一切安好。」

  楚婉冰颔首道:「那便有劳了!」

  侯娘点了点头,伸出莲足在墙根踢了一脚,一块砖头咔嚓凹陷下去,地板缓
缓打开一个暗门。

  三人从暗门走下,顺着阶梯来到地窖深层。

  楚婉冰又拧开一道栓子,推开一间密室,笑道:「夫君大老爷,妾身的礼物
就在里边,瞧瞧可合心意?」

  龙辉走入密室,眼前不禁一亮,只见一女子倚墙而坐,雪肤朱唇头戴华丽天
冠,外披赤羽天衣,胸前璎珞连串,下着轻纱裙摆,本是雍容绚丽的佛衣佳人,
却被铁链扣住四肢,徒增三分颓艳凄美。

  「度红尘?」

  龙辉微微一愣,惊愕地道。

  楚婉冰咯咯笑道:「然也,正是这个不守清规的骚尼姑!」

  度红尘双目透出一丝怨毒,咬牙道:「小妖女,有本事就杀了我,若不然等
我脱困便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婉冰不屑冷笑道:「杀你?本宫还没那闲情!」

  她已是小妖后,在外人面前自然要保持风度礼节,所以脱口自称本宫。

  度红尘狠狠地瞪着楚婉冰,恨不得将她煎皮拆骨。

  楚婉冰媚眼含笑,似嘲似讽地道:「哎呀呀,你眼中充满着嗔怒怨恨,可是
佛门戒律,师太你失态了!」

  度红尘呸道:「淫邪下贱的妖女也配谈佛门戒律!」

  楚婉冰道:「哦,那么与和尚通奸的尼姑果然好高尚哩!」

  度红尘玉靥涌起一抹血红怒色,喝道:「妖女,你说什么!」

  楚婉冰佯作未闻,喃喃自语道:「看来是我说错了!」接下来又吐出一句惊
人之语:「师太看来不止是偷和尚,还偷了几个汉子呢!」

  这话就连龙辉和魏雪芯也听懵了。

  楚婉冰笑道:「当初本宫曾斩断一个淫僧的子孙根,想来就是波旬那个欲海
大秃驴了。师太没了伴侣宽慰,自是春心难耐,收纳几个面首也是理所应当!」

  度红尘本来不屑与她争辩,但龙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勾着一丝色迷迷的笑
意,让度红尘羞恼不堪,她久闻龙辉好色,若对方真把她认为是人尽可夫女人,
那后果岂不更加可怕,想到这里,度红尘当即反驳:「住口,你才收纳面首!」

  「哦,原来不是仅仅收纳几个面首,师太是就连走卒商贩也收入房中,果然
是广结善缘,肉身布施天下!」

  小凤凰说的煞有介事,其实楚婉冰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但颠倒是非、混
搅瞎掰的本事倒是精湛得很,因为她平日吃醋时便会找龙辉麻烦,论武功她不是
龙辉的对手,那只能用言语驯夫,久而久之便练成了一副伶牙俐齿。

  度红尘被气得俏脸酡红,酥胸起伏不定。

  楚婉冰翻了翻眼珠,伸出修长玉指,轻佻地撩起度红尘下巴,道:「师太,
既然都做了,何必害羞呢!来,给本宫笑一个!」

  度红尘吐了一口唾沫,楚婉冰轻轻避开,也不生气,巧笑嫣然道:「哟哟,
师太你当真失态了,吐口水这等事也做得出来,以后你如何讨客人欢心!」

  此话一出,就连龙辉和魏雪芯都吃了一惊,度红尘更是一脸不解。

  楚婉冰笑道:「师太,妾身手头紧迫,无银钱使唤,还请师太大慈大悲,救
苦救难,给小女子送些钱物以养家糊口!」

  魏雪芯越听越糊涂,度红尘也是忐忑不安,不知这小妖女在安什么心,唯有
龙辉猜出了一二,但他缄口不言,继续看戏。

  楚婉冰噗嗤一笑,轻拍玉手,啪啪几声,两名妖娆女子扭腰而出,姿态妩媚
撩人,亦是两个花妖。

  楚婉冰道:「玉珑、香尘,你们觉得师太可符合要求?」

  左边那个叫做玉珑的花妖伸手在度红尘脸上捏了一把,羞得她满面酡红,然
后点头道:「回娘娘,这位师太肤若凝脂,光润弹性,只要好好打扮一番定是迷
倒万千的尤物!」

  香尘将玉手顺着度红尘的脖子滑入衣领,轻轻一扯,露出半个香肩,雪白圆
润,着实迷人。

  「想不到一个尼姑竟然生了这么个好肩膀,圆润香滑!」

  香尘啧啧赞道。

  度红尘尖叫:「无耻妖女,快住手!」

  楚婉冰俏脸一寒,随手便扇了她一巴掌,哼道:「一点规矩都不懂,以后怎
么接待客人!」

  这时魏雪芯终于忍不住心里的疑惑,怯生生地问道:「姐姐,接待客人是什
么意思?」

  楚婉冰愣了愣,咬唇笑道:「傻妹妹,姐姐麾下有几个姐妹开了家怡红院,
如今正缺姑娘,所以想请这大慈大悲的度红尘师太到怡红院,来个肉身布施,广
结善缘!」

  听到这里,魏雪芯脸颊顿时一红,羞得侧过头去。

  度红尘脸色倏然一变,尖声怒骂道:「妖女,你敢乱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
你的!」

  楚婉冰道:「师太,你又失态了,你脾气这么臭,吓怕客人怎么办。」

  话音方落,玉手一扬,挂在墙上的皮鞭被吸入手中,随即轻轻扬鞭,啪的一
声抽在度红尘身上。

  度红尘顿觉一阵火辣,那件赤羽天衣竟被抽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从领口蔓
延至胸前,露出晶莹春光,她里边穿了一间红菱肚兜,颜色艳美,而且被饱满的
胸乳撑得鼓鼓的,使得布料有几分透明的感觉,肚兜上缘呈一凹陷的剪刀状,露
出深深的乳沟,跟雪芯当初在花园里穿的肚兜极为相似。

  春光乍现,度红尘羞不可遏,欲掩住胸口,但手脚皆被铁链扣住,再加上功
体被封,一切挣扎不过是徒劳无功,反而在扭动身子的同时增添了几分艳媚,好
似条乱舞的大红蛇。

  虽然仇视度红尘,但魏雪芯性子恬静温和,哪敢看这般种事,红着脸扭头走
出密室,楚婉冰嬉笑道:「小妮子脸皮还是这么薄!」

  龙辉呵呵道:「你们两姐妹当真是两个极端,雪芯脸嫩,你却没羞没臊,脸
皮厚比城墙!」

  本是一句戏言,但却惹了小凤凰的霉头,只见她瞪眼竖眉,跺足叉腰,娇嗔
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原本想把这骚尼姑送给你暖被窝的,你居然敢埋汰姑奶
奶,好,我直接丢这臭尼姑到妓院!」

  于是转头跟两花妖交代道:「臭尼姑交给你们,给我调教好了,早日出去接
客!」

  两妖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是,楚婉冰扭头走出密室,龙辉见状急忙追了出去,
好话赔礼道:「冰儿莫气,为夫跟你说笑的。」

  楚婉冰不管他,径直拉起魏雪芯便走,回到府内,便甩上门,跟魏雪芯躲在
里边。

  龙辉跟了进去,好言想哄道:「冰儿,别生气,别生气,我刚才只是随口说
说。」

  楚婉冰眯着媚眼笑道:「哟,夫君大老爷,这么低声下气跟妾身说话,难不
成你真想要度红尘暖被窝?」

  魏雪芯酸溜溜地嘀咕道:「不是吧,那尼姑有什么好。」

  楚婉冰笑道:「谁晓得,有些人吃惯山珍海味,想换换口味也说不定。」狠
狠地瞪了他一眼,又道:「臭小贼,那个尼姑我准备卖到窑子去,馋死你!」

  龙辉被这妮子挤兑得几欲抓狂,便顶道:「卖到窑子更好,我直接拿钱去耍
乐!」

  楚婉冰柳眉一扬,娇嗔道:「你要是敢踏进那种地方,看我怎么收拾你!你
左脚踏进去,我砍你左脚,右手乱碰,就剁了右手!」

  魏雪芯嗯了一声,幽幽地望了龙辉一眼,叹道:「大哥,我也帮不了你!」

  龙辉急忙将小凤凰搂在怀里,哄道:「冰儿好娘子,哥哥是说笑的,别生气
了。」

  楚婉冰起初还有些火气,但被他哄了几句心就软了,任由他抱住自己。

  反正已经大闹惯了,龙辉见她气消便再接再厉,顺势把姐妹双双拥入怀中,
一起推上了床。

  楚婉冰咯咯娇笑,玉足轻轻踢了花鞋,纷纷侧卧于榻上,魏雪芯脸颊微红,
又娇羞又期待地倚在姐姐身旁,姐妹双花并蒂开放,端的是醉人心神。

  龙辉上前搂着冰儿蛮腰笑道:「冰儿,别说那个臭尼姑了,你们姐妹才是心
肝宝贝,那个连头发都没有婆娘,我才不会瞧她呢!」

  楚婉冰媚笑着瞥了他一眼,在雪芯耳边呢声呢气道:「雪芯,你刚才没瞧见
他的样子,见那尼姑标致,便老拿贼眼去偷瞧人家的肚兜。」

  龙辉干笑一声,于楚婉冰的调笑故作未闻,跳入床榻。他见冰雪双姝并蒂卧
床,四双秋翦盈盈而盼,细腰纤柔似柳,一对雪腻修长的足儿已撇开纱裙露了出
来,压抑多日的欲火烘地燃起。

  龙辉舔了舔了干唇,便向眼前姐妹扑去,姐妹两甚是默契,一翻身朝两边避
了开去,叫他扑了空这时楚婉冰神情娇媚,丰臀挺翘,轻轻解开腰间的丝带,将
一大片白腻腻的乳沟展现了出来。

  龙辉吞了吞口水,便要往那片深沟扑去,却被小妖女一脚抵在了胸口,眯着
双眼咯咯笑道:「那个尼姑的肚兜虽然别有风韵,但你别老盯着瞧呀,如今憋了
一肚子的火,却使在咱们姐妹两身上,也太不是道理了吧。」

  龙辉尴尬一笑,想起那度红尘半露的酥胸,面上直烧的通红。

  双手忙轻轻抚上她踩在胸口的玉足,狡辩道:「那骚尼姑怎能与我的两位爱
妻相比,简直就是麻雀比凤凰,不自量力。」

  魏雪芯幽幽道:「姐姐才是凤凰,人家可不是。」

  龙辉改口道:「雪芯是仙子,那尼姑不过是一堆烂泥!」

  楚婉冰呸了声,忙收回已被揉的有些酥麻的玉足,怪腔怪调道:「这可说不
准,刚才一听我要把骚尼姑送给你的时候,两个眼睛直冒光,那股灼热那可比现
在带劲多了。」

  龙辉见她越说越不堪,胯间阳具却已怒挺挺的勃起,一把扑上,不由分说,
搂着她的雪颈,便将舌头钻进了她嘴里。

  楚婉冰起初尚能把持,两个回合后便已将嫩舌乖乖奉上。

  经这一年多的缠绵,龙辉已对小凤凰周身的敏感地带了如指掌,再加上被天
龙元阳征服的玄阴媚体,纵是再怎么矜持纯洁,在龙辉跟前也挨不过一时三刻。

  龙辉一手插入楚婉冰胯间,果然已是热烘烘的一片滑腻。

  小凤凰轻喘着逃开龙辉的嘴,但双手却情不自禁搂着龙辉的肩膀,双眼迷离
道:「你老实说,吸的这般用力,是不是把我当那尼姑了。」

  龙辉苦笑连连,心想着这丫头已经不是什么醋坛子,而是醋缸子、醋池子。
侧头去看魏雪芯,竟见她喘息微浓,双腿并拢微微绞磨,双手看似捂住心口,但
实则实在乳峰轻轻蹭动,粉腻的双颊隐欲藏春,却因脸皮嫩薄不敢纵情表露,只
得以幽怨的眼神与龙辉含情对望。

  龙辉忽一把将冰儿抱起,拔了她的亵裤,掀起上好雪色绸裙,让她在怀中敞
开了双腿对着雪芯,不再理会她先前那番酸溜溜的话,就在她耳边贼贼道:「咱
们先演出活春宫给雪芯看看好不好?」

  楚婉冰笑道:「好啊,不过人家裙子都脱了,雪芯却完好无损这不公平!」

  魏雪芯忙将红扑扑的脸蛋侧向一边,咬唇娇羞了半响,随即一咬银牙,下定
决心。

  竟也起身将裙底的亵裤给解了,挽起纱裙,如她姐姐那般敞开双腿,露出那
毛茸茸的芳草禁地和水淋淋的粉嫩玉贝。

  经历多了小凤凰那媚人妖艳,对雪芯这般羞答答地宽衣解带,龙辉的淫心更
为剧烈。

  楚婉冰秀眉一挑,笑吟吟的瞟了他一眼:「坏蛋相公,雪芯今天这般主动,
不如你先宠幸她一下吧。」

  龙辉笑了说了一声好,便将冰儿轻轻放下,匆匆脱了裤子,握着早已怒挺的
阳具向魏雪芯扑去。

  魏雪芯艳红这俏脸娇腻轻吟,再主动地分了分玉腿,但龙辉并未提枪挑洞,
而是俯身捧起雪臀,埋首在芳草的花唇间难以自拔。

  花浆源源不绝的涌出,在龙辉舌头的搅和下,与阴阜上的芊芊耻毛糊作了一
团,萋萋美态直如雨后茵草,既显清新,亦更具淫逸。

  口中丝丝清香飘逸,不禁暗暗又将这对姐妹花做了个比较。直觉冰儿阴处气
息如麝,淫液甘美带甜,兰香芳馥不说,汁液更是清甜浓郁,如蜜如浆。

  相比之下,雪芯的花汁清淡却有股香气,好似香茗茶味,虽不似她姐姐那般
郁甜芬芳。

  但却后劲十足,覆及口鼻后即便便是消抹,仍有残香绕余,久久存于肤间,
少则数时,多则一日,方能渐淡散去。

  屡屡尝之,龙辉心门怦然剧跳,犹如万马奔腾,情难自已,吐着舌尖不时去
挑她蜜缝,拨开浓浓耻毛,只见内里粉肉嫩嫩,潮润间仿若凝脂堆就,如不是一
抹淡淡嫣红染缀,花穴便真如透明一般清丽。

  龙辉舌动八方,雪芯臀股颤颤,随着逢舌尖挑入,花户越紧缩,纵是舌头这
般软物,也给绞的发酥发麻。

  龙辉胀着下体已是急不可耐,正欲起身,却被雪芯的玉腿一缠,将他脖颈勾
住,将他的头给足给摁回了花蜜丛中,媚声娇喘。

  随着龙辉的舔吸,魏雪芯渐入佳境,双腿紧紧夹着他的头,拱着丰臀,频频
献上玉液,足底不停的在其背上乱蹭,姿态极是撩人。

  望着两人的痴态,楚婉冰蹙眉问道:「有这么好吃吗?」

  龙辉从雪芯胯下抬起头来,口鼻颜面都被花汁濡湿,笑道:「雪芯那儿清幽
淡雅,余香不遗,堪比上佳茶水!」

  「真的?快让开,我要尝尝!」

  楚婉冰来了兴趣,不由分说将龙辉推开,捧起妹子的玉臀便吃,一条粉嫩的
丁香在蜜裂上轻柔搅拌,好似灵动的蛇魅,引得花蜜一注接一注地流出。

  吃了好几口后,楚婉冰抬起头来,抹去脸上汁水,奇道:「真的耶,雪芯下
边的味道好像香茶。」

  被轮番品鉴花谷,魏雪芯羞得紧闭双眼,楚婉冰笑道:「雪芯你平日喜欢喝
茶,想不到连下边都带着茶味了!」

  魏雪芯羞得急忙跳去来,楚婉冰玩心已起,岂会让她逃走,从后边一把箍住
魏雪芯蛮腰,嘻嘻道:「乖雪芯,你跟咱们夫君玩了这么久,可不能抛下姐姐,
可别忘了你的初吻和初夜都是姐姐拿走的!」

  所谓初吻就是当年叶俊强吻之事,而初夜也就是在混沌之地的姐妹春戏。

  魏雪芯只觉得臀肉被人用手分开,身体涌起一股莫名燥热兴奋起来,却羞涩
的问道:「姐姐妳这是干嘛?好端端的怎么这样戏弄雪芯,真羞死人了。」

  楚婉冰媚然轻笑,将手指挤入菊蕾,魏雪芯娇啼一声,不依挣扎,但楚婉冰
的手法灵活,指甲搔刮肛壁,弄得魏雪芯后庭又痛又痒。

  对于自家姐妹楚婉冰还是了解,魏雪芯修为已经辟谷,就算不清洗菊道也是
极为干爽,根本不会有污物,所以她才这般放心地将玩弄嫩菊。

  「啊……」魏雪芯的菊穴被龙辉多次开放后极为敏感,便是轻轻触碰都能勾
起她的情欲,此刻再也无法矜持,开口娇吟媚唱。

  靡靡仙音脱口而出,楚婉冰作茧自缚,花底一松,一股花浆喷了出来,洒得
被单一片湿润。

  楚婉冰小泄一阵,娇喘几声,挪开娇躯道:「好了小贼,我不跟你抢了,你
先去安慰雪芯吧!」

  龙辉吻了一口这贴心小妖女,将魏雪芯翻了个身,肉柱破开花唇,便狠狠的
捅了进去。

  魏雪芯娇吟一声,在他胸口捶了一记道,红着脸娇嗔:「嗯……大哥倒是轻
些呀,我又不是那度红尘。」

  龙辉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琼鼻道:「死丫头,你怎么也学冰儿这般毒舌!」

  魏雪芯喘吟吟,双手紧搂龙辉脖颈,一双水灵灵的双眸与他对望道:「啊,
人家都说男人是偷腥的猫,越是吃不到越是要吃,若不是这样……嗯……你……
你今晚怎能这般狠……唔……往……往日里……啊……那曾见你这般猴急过。」

  楚婉冰在那边煽风点火:「是呀,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
偷不如偷不着,咱们姐妹是妻妾,而那个尼姑又准备去接客了,而你这小贼又偷
不着,这种种叠加在一起,没个念想才怪呢!」

  龙辉冷哼一声,一把扯开魏雪芯的衣衫,两颗白嫩的梨状奶露了出来,伸手
便缀住一颗乳球,乳肉结实丰腴,弹手嫩滑,以此为支点加速抽插,棒棒杵中花
心,几个起落魏雪芯就被送至云端,龙辉一轮急攻,竟发觉魏雪芯花户较之往日
好似又紧了几分,不禁会箍人,蜜穴中的媚肉竟缓缓蠕动,好似拥有生命一般,
温柔的包裹肉柱。

  龙辉好不容易又挨了数十抽,却惊觉雪芯花蕊深处竟有股绵密的阴柔吸力,
直透丹田深处。

  龙辉觉得腰眼一麻,再也忍耐不住,浓翻滚的阳精一股一股的喷涌了出来。

  被阳精熨烫花蕊,魏雪芯两眼一翻,美得昏了过去。

  龙辉从雪芯蜜户内抽出肉柱,刚喘了口气,却见小凤凰扑入了怀中,妩媚娇
笑道,「怎么样?雪芯的功夫厉害吗?」

  龙辉道:「是不是你教她的!」

  雪芯竟懂得如此妖媚的房中术,龙辉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的杰作。

  楚婉冰甜腻地横了他一眼,伸手在颈后一抹,又在胸口轻轻一扯,便将一件
素丝绸亵衣丢到了一边,挺着白晃晃的丰润酥乳在龙辉胸口厮磨道:「要不然怎
么应付你这欲求不满的色鬼!」

  看着冰儿豪乳上两点粉嫩的小乳头,龙辉阳气再度涌入小腹,不消片刻,肉
柱便坚硬似铁,这时魏雪芯缓过劲来,伸手解了外裳,抚着双乳钻进龙辉怀里,
在冰儿腮边亲了一口道:「姐姐,我来帮你。」

  顿时四座圆润挺拔的豪乳在龙辉胸脖腰腹游走,楚婉冰伸出一手探到胯间,
魏雪芯抚着肉柱睾丸,两只柔荑小手尽情挑逗怒海狂龙。

  楚婉冰在妹妹耳边低语了几句,魏雪芯脸颊先是一红,但依旧点头,似乎同
意了什么。

  只见魏雪芯低下螓首,将龙辉一边乳头含入嘴中,时而舌尖轻挑,时而贝齿
轻咬;楚婉冰俯身在龙辉胯间,香唇含棒,嫩舌勾洗,将残余的精液和花浆添干
净时而又轻轻允吸。

  被这对姐妹花殷勤的服侍,龙辉周身立时变的酥酥麻麻,仿若有一丝丝电流
行走在奇经百脉。

  楚婉冰允吸了一阵,发现龙辉的阳具竟又胀大了不少,芳心更喜,冲龙辉嫣
然一笑,将一缕散落的丝发挽至耳后,继续低头替他品箫。

  果不其然,二女双管齐下后,龙辉的肉柱更为坚挺,棒身青筋满布,龟首涨
红透紫,马眼喷吐热气。

  楚婉冰再也按捺不住,提起裙角,露出湿漉漉的花户,就着丈夫怒升阳具缓
缓坐了下去。

  初时还只是浅进浅出,可玄阴媚体的欲火一旦挑起便是熊熊烈焰,再加上花
穴内实是太过滑腻,才第三个起落,便已将阳具整根裹进花径媚肉中。

  楚婉冰闭起美目,双手按着龙辉下腹,臀股起落的越来越快,一对巨乳亦随
着加快的节奏飞速的弹跳起来。

  被她娘亲调教过后,小妖女的媚术更加精湛,媚肉吞吐抽吸,美得龙辉不住
喘气,快美之余抓着魏雪芯光溜溜的的翘臀,一边享受肉柱的销魂,一边把玩魏
雪芯结实的臀肉。

  楚婉冰娇哼媚吟,眯着眼睛道:「好……好粗,怎么变得这么长了……你是
不是还在想那个骚尼姑?」

  这妮子就连欢爱也不玩吃醋,龙辉索性随口承认道:「是啊,我就是想那个
尼姑,死丫头,你奈我何!」

  楚婉冰扭着肥臀,晃着巨乳道:「臭男人……吃着碗里看锅里……我今晚就
把她买进窑子里当花魁!」

  龙辉挺直腰身,在她乳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淡红的牙印,说道:「卖到窑
子更好,本大爷直接包下整个妓院,那骚尼姑还不一样是我的!」

  乳珠传来一阵剧痛,小腹涌起股股酥麻,楚婉冰两眼一黑,娇躯一颤,紧紧
抱住龙辉脖子,喘气道:「你……你敢……我把你的钱全部收起来,看你怎么花
天酒地……呜呜呜……别捅了……要被戳烂了!」

  龙辉双手箍住她肥美的臀肉,龙枪一阵狂捅,杀得小凤凰玉碎花凋,高潮迭
起,阴精狂泻。

  一场鏖战,龙辉拥冰抱雪,揽着两名绝色佳人,心满意足地躺在床榻,显得
精神饱满,意气风发。

  在小凤凰汗津津的额头吻了一口,问道:「冰儿,咱们说正事,你要把度红
尘如何处置?」

  楚婉冰腻在他怀里,吐着温润兰息道:「那臭尼姑嘴巴硬得很,无论怎么逼
问不可招供,就连玄媚夺神术也只能控制她浅层意识,根本探不到她内心秘密,
我也懒得跟她磨叽,直接把她武功废了卖进妓院,叫她天天接客!」

  魏雪芯蹙眉道:「姐姐,这会不会太毒辣了?」

  楚婉冰道:「傻妹妹,那尼姑害死佛门诸多高僧,又驾驭那头畜生杀戮咱们
军中将士,如此深仇大恨岂能不报,卖她去做妓女已经是很便宜她了!」

  魏雪芯叹了一声,道:「姐姐,你是不是想借这个机会松动度红尘的心神,
好让她灵台崩解,方便日后审问?」

  楚婉冰嘻嘻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的剑心感应。」

  谈了会正事,三人又缠腻在一起,忽然间院里响起一个优雅女声:「雪芯,
你在吗?」

  魏雪芯俏脸一红,急忙起身穿衣,应道:「娘亲,我在,您等会,我马上出
来!」


             第二回  药池祛瘀

  于秀婷上着锦衣玄色衫,腰系素玉镂花带,下连墨线铢香裙,脚下踩雪淄绣
鞋衬着素白罗袜,细眉凤目,琼鼻丹唇,圣洁中又带着几分庄严,一头乌发盘起
成髻,镶着以一根朝阳漱玉挂珠钗。

  「娘亲!」

  于秀婷循声望去,只见魏雪芯脸上春潮未退,含情绵绵,秀气的琼鼻透着丝
丝红晕,几缕乌发贴在汗津津的额头上,好似一朵刚被浇灌的鲜花,鬓乱簪横,
衣裙不整,狼狈之余又有几分慵懒艳媚,望着女儿这般姿态,于秀婷柳眉轻轻一
蹙,似有几分不自在,但很快便压了下去。

  「娘,你好点了吗?」

  魏雪芯开口询问母亲伤势,于秀婷道:「好多了,雪芯不必担心。」

  魏雪芯嗯了一声,急忙迎母亲进屋。

  母女两走入内厅,魏雪芯又去倒了杯茶:「娘,您先喝茶。」

  于秀婷伸手去接茶杯,触及女儿指尖,顿时觉得一丝滑腻温润,随着雪芯的
凑近,于秀婷闻到一股怪异的气味——从少女蜕变至少妇的甜味体香,好似暖融
春风,中人欲醉,然而又有腥檀的浓烈气息和一股腻人媚香。

  于秀婷乃过来人,顿时察觉到端倪,芳心不禁一颤,耳根灼热,粉颈生潮,
暗嗔道:「这臭小子当真不知收敛,光天化日接连地欺负我家雪芯!」

  魏雪芯可不知母亲心思,将茶递过去后便乖巧地坐在一旁。

  「谷主!」

  「二娘!」

  这时龙辉和楚婉冰也从内屋出来,但两人衣衫都略为凌乱,尤其是小凤凰,
那张白皙嫩脸上还挂着粉润的桃红,云雨滋润,风情万种,一双秋翦媚眸充盈着
淡淡水光,春色欲滴。

  于秀婷也曾见过一次楚婉冰这般的容貌,心里涌起一丝羞恼:「这两个小鬼
当真荒唐,哎……真是近墨者黑,雪芯都被这两口子带坏了!」

  楚婉冰挨着魏雪芯坐下,姐妹两甚是亲昵,龙辉问道:「谷主,您伤势可好
了?」

  那股气味隐隐传来,于秀婷蛾眉微微一蹙,说道:「好了七八成,但还有几
道经脉没打通,所以今天特地来找雪芯和冰儿帮个忙。」

  魏雪芯问道:「娘,我该怎么办?」

  于秀婷道:「洛姐姐准备用温泉水调出个药泉,藉此打通我淤塞的经脉。」

  楚婉冰微愣道:「难道是回元药池?」

  于秀婷点头道:「洛姐姐是这么说的。」

  楚婉冰道:「这个药池虽有迅速回元之效,但药力甚是霸道,一个不慎唯恐
反伤自身。二娘你如今元功未复,冒然去浸此药池似乎有些冒险。」

  于秀婷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今剑鸣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我身为人
母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罪吧。」

  龙辉开口道:「谷主,你这般急着恢复元功,是不是已经知道天壶滴髓的所
在?」

  于秀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了解个大概。我听净尘道长和宗阁主
说过此物,太荒元年,日月交辉之际,三教三族激战,佛教与妖族鏖战北都道,
儒门偷袭煞域忘川河,而魔界则趁机杀入道宗,也就是这场混战,天壶滴髓下落
不明。」

  龙辉道:「魔界暗袭道宗,莫非谷主以为天壶滴髓落入魔界手中?」

  于秀婷道:「我综合了三教元老和洛姐姐给出的讯息,推断这件珍宝要么毁
于战火,要么就在魔界。」

  龙辉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天壶滴髓也不知是不是还存在。」

  于秀婷咬唇道:「无论机会多么渺茫,我都要尽力一试。」

  魏雪芯点头道:「娘亲,雪芯明白了。我该怎么助您恢复功体呢?」

  于秀婷道:「药池力道过于霸道,需得有人替我化去部分药力,雪芯你跟娘
亲同修剑气功体,所以也只有你能助我。」

  楚婉冰道:「化去药力者等同承受那部分霸道的后劲,雪芯一个人恐怕吃不
消,二娘我也去吧。」

  三女点头商讨片刻,便同意下来,一同回金陵,睦州危机暂且告一段落,龙
辉也随她们返回金陵。

  回到金陵后,三女赶赴梧桐苑,洛清妍已在院内等候,迎上前道:「秀婷妹
子,你来了!」

  于秀婷道:「洛姐姐,今天又得麻烦你了。」

  洛清妍引她们进屋,笑道:「自家姐妹还客气什么,你和雪芯在外边稍候,
我同冰儿去准备一些药草。」

  进入温泉浴室,洛清妍开启引水阀门,将泉水泻入侧屋的浴池,然后招呼:
「冰儿,替娘亲将丹房的药草拿来。」

  楚婉冰应了一声,捧来一篮子药草,问道:「娘,是这些吗?」

  洛清妍清点药草道:「丹阳草,九曲花,土息叶……嗯,还有缁空果,没错
就是这些。」

  楚婉冰问道:「娘,你是不是想用九转回元汤?」

  洛清妍点头道:「没错,不过我把剂量加大让秀婷妹子伤势加速恢复,就直
接做出一个药池,因为药效过于霸道,所以得由雪芯作为桥梁,毕竟她的功体跟
秀婷妹子同出一脉,以她们母女共同运功,既抵消霸道后劲,又能吸取药效。」

  楚婉冰哦了一声,将药草撒入浴池内,这浴池甚小,最多只能容纳两三人,
正好合适大小剑仙入浴。

  待药草撒入后,洛清妍玉指凝气,将一道凤凰灵火弹入池内,原本就温热的
池水瞬间翻涌起来,气泡滚滚,热浪满屋,草药的药力被蒸腾出来,而且凤凰灵
火除了杀敌之外,还有回元疗伤作用,与草药是相辅相成。

  洛清妍甚是头道:「再过三刻,药池便成了!」

  楚婉冰弯下腰,用手指使了使水,只觉一股灼热从指尖流入全身,不由缩回
手,哎呀轻叫一声:「好霸道的烈性药力。」

  她仅仅触及少许,就被灼热的药力熏得浑身发热,肌肤被逼出一层香汗,浑
身都已湿透,一袭素衣紧沾雪躯,傲人身段顿时一览无遗。

  洛清妍疼惜地将她拉到跟前,从怀里掏出香喷喷的手绢替小凤凰拭汗,道:
「这药力十分霸道,就算娘亲也不敢触汤药,必须两个功体同脉之人携手分担,
方可不损自身又能恢复元气。」

  楚婉冰嗯了一声,吐了吐嫩舌俏皮地撒娇道:「人家只是想看看这药汤的效
力。」

  洛清妍春葱般的玉指在她额头戳了一记,嗔笑:「野丫头,尽知道胡闹!」

  楚婉冰嫣然一笑,顺势搂住母亲柔腰,埋入那丰腴雪腻的香怀。

  洛清妍见这丫头娇痴,也将她抱住。

  自从开战以来,母女两是分多聚少,此刻难得平静,两人便腻在一块,感受
着对方的体温和熟悉的体香。

  抱了片刻,洛清妍嗅到一丝异味,脸颊微红,幽幽嗔道:「死丫头,你今天
是不是又跟那小子胡闹了!」

  楚婉冰扬起螓首,笑嘻嘻地承认道:「是啊,不止我,还有雪芯呢。怎么娘
亲,你吃醋了?」

  洛清妍为之气结,伸手在她圆臀拍了一记,隔着裙布也能感受到肉臀的肥嫩
和弹软——这妮子的身子真是越来越羞人了,才过二十岁就这般媚惑,远胜自己
当年。

  母亲掌心的热气从臀尖不断渗入,酥麻麻的,楚婉冰不由得轻吟一声,丝丝
情火随之烧起,除了心爱郎君外,能够挑起她情欲的也只有一脉相承的母亲了,
对于洛清妍,楚婉冰除了一份亲情还有几分痴迷的眷恋,这几分痴迷也说不上是
什么,像姐妹,又似闺蜜,有时候更似恋人。

  「娘,你又欺冰儿!」

  楚婉冰嘤咛一声,娇痴地埋入母亲怀里,与面对龙辉时不同,此刻的小凤凰
更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小妇人,小脸贴上两团丰腴软肉,楚婉冰干脆就这么挨着,
有雪靥摩挲着母乳傲峰,不愿起来。

  洛清妍芳心一阵怦然,叹道:「好了,药效快好了,你快去请你二娘跟雪芯
进来。」

  楚婉冰哦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离开洛清妍怀抱,眼中带着几分幽怨。

  看着这痴丫头的媚态,洛清妍噗嗤一笑:「冰儿,今晚你就跟娘亲睡吧。」

  楚婉冰眼珠一转,又补了一句:「我要吃奶,还要磨镜!」

  洛清妍哭笑不得,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臀肉,痛得楚婉冰尖叫一声。

  「死丫头,你越来越放肆,还当不当我是你娘!」

  洛清妍笑骂道。

  「上辈子咱们本来就是姐妹!」

  楚婉冰咯咯一笑,跑到门口后,探着小脑袋,用唇语说了一句:「云曦,我
比你入门早,按规矩你还得叫我姐姐!」

  洛清妍被呛得两眼翻白,险些没冲过去将这臭丫头狠揍一顿。

  过了片刻,于秀婷母女在小凤凰引路下走入浴池,洛清妍道:「秀婷妹子,
你和雪芯先下去浸泡药水,但记住你们必须掌心相对,互通真气,以两人功元消
解霸道的药力,然后在慢慢将药力引入体内,等会你们跟着我指示运功即可。」

  于秀婷道了一声:「有劳姐姐了。」

  便要踏入池中,洛清妍制止道:「妹子,你这般穿着衣服下去,药水很难浸
泡身子,还是先除去衣物吧。」

  于秀婷本想直接入水,待疗伤完毕后再用内功蒸干衣物,但如今听洛清妍这
般说法,心里泛起一丝犹豫。

  她性子端庄清雅,遵礼守节,除了少女时因爱意灼热而委身楚无缺外,这些
年来一直是规规矩矩,尤其是守寡之后为了维持天剑谷声望,言辞举止都恪遵礼
法,生怕引起任何闲言碎语。

  如今疗伤竟要在外人跟前赤裸身躯,饶对方是女子于秀婷也倍感羞愧不安。

  洛清妍笑道:「妹子,你昏迷期间的衣物都是我换洗的,你还害羞什么。」

  此话一出,于秀婷立即感到一股热辣顺着脖子冲上脸颊,然后蔓延至耳根,
清雅冷艳的玉容染上了一片丹霞,好似谪仙落尘。

  魏雪芯还是首度见到母亲此等娇艳美态,一时间也看傻了眼。

  洛清妍嗤嗤轻笑,道:「好了,咱们转过身去,妹子你和雪芯脱了衣服便下
水吧。」

  说着拉过楚婉冰转过头去,背对着这双仙姿母女花。

  这对妖媚母女花背过身躯,于秀婷先是犹豫了片刻,心念弱子安危,叹了口
气,缓缓阖上双眸,除去鞋袜,一双嫩橘般的玉足踩在地上,其肤色粉嫩。

  骨肉均匀,趾甲泛着珍珠般的光芒,足踝浑圆白里透红;紧接着玉手微颤地
捏住腰带,再缓缓扯开,那素玉镂花带徐徐落下,好似一道飞虹坠入凡尘。

  于秀婷吐了一口浊气,玉指捏住衣角,解开玄色的收腰锦衣外裳,露出内里
的白色内衬,那是用上佳的丝绸制成,贴身吸汗,单薄之余隐隐透出更深处的春
光,魏雪芯眼睛一亮,仿佛看到最里边的抹胸和肌肤。

  于秀婷似乎也察觉到了女儿异样的目光,睁开眼睛嗔了她一眼,魏雪芯脸蛋
一红,急忙低下头去。

  于秀婷哆嗦着将玉手朝上挪去,将衣领轻轻拉下,沉积隐匿多年的玉肤雪骨
就这么一点点地展露在女儿眼前。

  一件小巧的清雅墨绿色的肚兜挂在心口,遮住了高耸如玉的傲人丽色。

  肚兜是用上好的江南绫锦,沿边镶着一圈银线,四条系绳轻轻地系在颈背,
四周热气蒸腾,好似云烟飘渺,在这若隐若现的环境中,于秀婷即便半裸玉体,
也不显淫冶放荡,反倒有种温婉高雅仙姿,好似天仙女神沐浴,洗涤俗尘。

  黑滑缎底泛着绿紫光的雅致墨绿色,衬上她白皙光润的乳色玉肌,突然变得
无比诱人,魏雪芯想像优雅保守的亵衣中裹着母亲高耸弹手的双峰,芳心一阵凌
乱怦然,顿觉一阵窒息,眼前女子竟是美得如此不可思议,一身雪肤仙骨,飘逸
出尘。

  于秀婷横了她一眼,说道:「雪芯还愣着做什么!」

  魏雪芯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也低头脱衣,她毕竟有过多次大被
同眠的经验,比母亲放得开,一下子就脱得赤条条的,将那身雪白美肉裸在蒸气
中,只见双乳傲然饱满,上小下大,宛若泪滴欲落,又似雪梨将熟,丰乳尖端红
梅耸立,乳珠粉嫩,小腹平坦光滑,柳腰柔韧有力,玉腿修长紧绷,臀瓣翘圆,
股肉紧凑,浑身的雪白中唯有一抹触目乌黑由腿根升起,茂密丰盛,水汽潮润,
隐藏着一抹嫩玉桃花,遮盖水帘秘洞。

  再见女儿裸体,于秀婷顿生异感,再吸一口气,慢慢脱下裙裤,两根好似象
牙般的玉腿呈现而出,因为常年习武,她肌肉结实,腿脚笔直,线条紧绷,比起
白翎羽更为丰实,顺着美腿线条朝上望去,腿股交接处的亵裤鼓起一小块彭隆,
看不清蛤唇形状,只得圆鼓鼓的一块,似乎还有一道防线遮挡住美妇的贞洁,那
儿正是茂盛芳草生长之地。

  如今于秀婷只余亵衣和亵裤,雪玉色的娇躯就这么展露在女儿眼前,她的肚
兜覆盖面甚大,款式保守,就连肚脐也挡住,但侧面仍旧镂空,透过此处任可看
见那柔软腴腰,她的腰虽不似魏雪芯那般盈盈可握,没有那种弱柳扶风的感觉,
而是一种成熟的丰腴,但绝不臃肿,反而显得柔软如绵,但她腰背处又有两道结
实的肌束,正是如此才能施展那般高超精妙的剑术,这正是刚和柔的完美结合。

  这时,洛清妍道:「秀婷妹子,你们好了吗?」

  于秀婷咬唇道:「洛姐姐,我这样子行了吗?」

  洛清妍回头看了一眼,笑道:「妹子,你还有衣服在身呢,快点脱掉吧,毕
竟你伤势源头在心肺,最好能让心坎穴直接吸收药力,肚兜可碍事得很!」

  于秀婷叹了一口气,伸手在脖子和玉背上抹了一下,解开肚兜,顿时上身再
无保留,赤裸裸地露出了那深藏十余年的春意仙姿。

  一对丝毫不逊洛清妍的傲乳倒悬胸口,同样是上小下大的雪梨状,但沉甸甸
的好似灌满蜜浆甜汁的瓜果,若洛清妍的双峰是蜜瓜,那么于秀婷的傲乳便是一
对巨型的雪梨,乳廓坚挺饱满,乳量十足,左乳出有一颗细小的黑痣,不损其丽
色,反而使得那份出尘仙姿多了几丝媚然之色,乳头如铜钱大小,颜色粉嫩,淡
淡得几乎没有,于秀婷的乳晕粉粉嫩嫩,丝毫不似哺乳了一双儿女的母亲,更是
未经人事的处子,而魏雪芯因为行房已久,乳晕色彩比母亲深。

  于秀婷不自觉地双手护胸,遮住乳峰,羞涩垂首低眉,但纤细的手腕如何能
挡住压抑许久的春意,白花花的乳肉依旧有大半落在洛清妍眼中,饶她绝代风华
也不得不赞叹对方的仙骨丽色。

  「洛姐姐,这样……可以了吗?」于秀婷嗓子干涩,好不容易才问了这么一
句话,若是洛清妍再让她除去亵裤,她恐怕要当场晕过去。

  洛清妍点头道:「可以了,只要心口没阻隔,药力就可以进去滋养心脉。」

  这时楚婉冰也转过头去,同样也被那飘渺虚幻而又春意暗藏的景色惊呆了,
于秀婷虽然娇羞难掩,但那高挑健美的体态、成熟到极致的风韵,根本不是魏雪
芯那种小丫头能具备的。

  被这对母女轮番打量,于秀婷脸颊血色更浓,娇艳欲滴。

  洛清妍咳了一声,将楚婉冰的思绪拉回来,说道:「秀婷妹子,你且跟雪芯
入池,然后手掌相对,互通真元。」

  于秀婷巴不得赶紧进入池里,最起码可以遮掩身躯,听到这话,立即转过身
去,踩入药池,但她在转身的时候将粉白的玉背对着洛清妍母女,只见盈盈腰身
曲线向下蔓延,到了胯间朝外夸张的划开,虽有亵裤遮掩,但这仙姿美妇的肉臀
实在过于浑圆高翘,已经将亵裤撑得圆鼓鼓的,就像是包着两颗蜜浆几欲崩裂的
瓜果。

  在踩入池中的时候,身子有下沉的趋势,丰腴的臀肉起伏不定,叫人难以侧
目。

  见母亲下去后,魏雪芯也赶紧下水,母女四掌相对,敛神静气,元功互通,
剑气在奇经百脉流转,霸道灼热的药力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不断地涌入这对母女
体内。

  魏雪芯顿时被逼出一身热汗,红扑扑的肌肤更为娇艳,于秀婷细致紧绷的肌
肤同样也是挂满汗珠,好似露水粘在雪玉雕塑上,别有风情。

  洛清妍道:「冰儿,你快用凤凰灵火助雪芯引导药力,你二娘就交给我。」

  楚婉冰点头应承,母女两分工合作,洛清妍一掌按在于秀婷天灵,楚婉冰玉
指点魏雪芯的脊背,母女四人各自相助,凤火铸剑气,洗骨通脉,于秀婷顿感四
肢百骸滚烫不已,丝丝热气顺势流转,淤塞的经脉一条接一条地被打通,霎时精
神抖擞,双目一开,秀眸内绽放锐利光芒,正是功体十足之征象。

  行功完毕,洛清妍和楚婉冰收回凤火,阖目养息,调匀内气后,洛清妍问:
「秀婷妹子,你感觉怎么样?」

  于秀婷赞道:「洛姐姐这个药池当真玄妙,我感觉伤势已经好了。」

  魏雪芯也道:「大娘真是妙手回春,雪芯也感到浑身舒爽。」

  楚婉冰笑道:「雪芯,前段日子连番激战,多多少少都会落下些病气,这药
池虽不像混沌境那个药池那般玄妙,但还是可以疗复元气的,你以后要是有什么
不舒服就跟姐姐说,我也会调这种药汤,而且药性温和绝不像今天这么麻烦。」

  洛清妍白了她一眼,嗔道:「好啊,你这死丫头,学了点皮毛就开始挤兑你
娘了吗!」

  楚婉冰咯咯笑道:「嘿嘿,娘亲,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您有我这么一个聪
明乖巧的女儿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洛清妍翻翻白眼,哼道:「算了,没你这孽障成日气我还能多活几年呢!」

  楚婉冰不依道:「我不活了,在夫家被小贼欺负,回娘家还被亲娘嫌弃。」

  洛清妍顺着她话道:「去吧,去吧,赶紧抹脖子自尽。哎,秀婷妹子,我真
羡慕你,你家雪芯如此乖巧听话,怎么我家丫头就这样闹心呢!」

  于秀婷笑道:「洛姐姐你说笑了,冰儿精灵可爱,多少人都喜欢不来呢!」

  洛清妍道:「你要是喜欢这妮子,就领回去养吧!」

  楚婉冰听出这是母亲对自己刚才那句戏言的报复,不由气得牙痒痒,嘀咕一
句道:「这是小肚鸡肠。」

  话音虽小,洛清妍听得一清二楚,暗忖:「好你个死丫头,敢跟老娘顶嘴,
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秀婷妹子,我看冰儿实在不如你家雪芯。」

  洛清妍故意说道,这话反倒叫魏雪芯不好意思。

  于秀婷瞥见楚婉冰那阴沉的粉脸,急忙打圆场道:「哪里哪里,冰儿聪明伶
俐,雪芯有些实心眼,应变还是不如她姐姐。」

  就在楚婉冰脸色缓和之时,洛清妍又冒了一句:「哎呀,你觉得她好吗?我
怎么越看雪芯越可爱,不如这样吧,咱们换个女儿处几日,到时候你就知道这野
丫头是多么闹心了!」

  「哼!换就换,谁怕谁啊!」楚婉冰脾气一上来,顿时跟洛清妍耗上了,走
到于秀婷身后替她捶背捏肩道,「二娘,我娘不要我了,你就收留冰儿吧,好不
好!」

  那语气可怜兮兮,神态楚楚动人,加上她小手殷勤伺候,于秀婷芳心一软,
便没反对。

  楚婉冰哼道:「有人不识宝,这么好一个宝贝闺女都不要。」

  洛清妍哼道:「你这疯丫头,小心把你二娘气出病来!」

  楚婉冰绷着脖子道:「谁说的,有我伺候二娘,二娘一定笑口常开,青春永
驻。」

  洛清妍说魏雪芯乖巧听话,知书识礼;楚婉冰赞二娘温柔清雅,待人和善,
母女两拌嘴拌上了瘾,竟互不相让,于秀婷和魏雪芯顿时哭笑不得。

  洛清妍最后捂着额头叹道:「秀婷,这野丫头我实在没辙了,劳烦你替我管
教一二吧!」

  于秀婷还未来得及回答,洛清妍便将魏雪芯抱出药池,说道:「妹子,这野
丫头我不要了,送给你吧。不过把雪芯借给我做一两天女儿,让我能够享几天清
净!」

  楚婉冰气得眼泪直打转,哼道:「不要就不要!」

  洛清妍头也不回,抱着赤条条的魏雪芯走出浴室。

  楚婉冰娇滴滴地道:「二娘,我亲娘不要我了,你可不可以收留我呀!」

  于秀婷不禁莞尔窃笑,这对母女也够荒唐,一个抢女儿,一个换母亲,但看
着小凤凰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心头一颤便答应下来:「好了,好了,冰儿别哭,
这段时间你就先跟二娘吧,等你娘亲气消了,你再去认个错。」

  楚婉冰撇了撇嘴,又问道:「二娘,你还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吗?」

  于秀婷试着吐纳几口,道:「气息通顺,不过脚底似乎有些涨。」

  楚婉冰蛾眉轻蹙,试着探了探于秀婷脉相,道:「二娘,你的病气虽然散了
大半,可还有一些没排出,现在都挤在涌泉穴了。」

  于秀婷道:「无妨,我吐纳几次就可以尽泄病气。」

  楚婉冰哎呀道:「二娘,你如今元功初复,不宜动气,不如让冰儿替你推拿
几下,保管气息畅通。」

  「这……好吧。」

  于秀婷先是露出几分为难,但看这丫头满脸热情,便随口答应下来。

  楚婉冰搬来一张睡椅,道:「二娘,你先到这儿靠着,冰儿再替你推拿。」

  于秀婷道:「嗯,有劳冰儿了,不过你能不能先出去一阵子,待二娘先穿好
衣服。」

  楚婉冰转身跑出浴室,过了片刻听到于秀婷叫她,然后再进去。

  于秀婷已经穿戴整齐,但双足依旧赤裸地踩在地板,被蒸气熏烘,玉足泛起
一丝淡淡的粉红。

  「冰儿,你现在是大夫,你说二娘该怎么配合你?」

  楚婉冰道:「二娘,你先躺在睡椅上,下边就交给冰儿吧。」

  于秀婷依言而坐,靠在睡椅躺下,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两腿伸直,裙裾下可
见晶莹的足底。

  楚婉冰蹲在于睡椅下端,捧起于秀婷温润的双足,用小手摸了摸足底,指尖
暗运巧劲,点入穴位。

  于秀婷只感足底的似有有蚂蚁在爬,一直从足底痒到心里,呼吸开始变得急
促起来,一双玉足绷紧,柔腰一僵,微微向后扬螓首,楚婉冰将手巾浸入药池,
然后再擦洗于秀婷的足底。

  片刻之后,药力随着小凤凰的推拿擦洗渗入涌泉穴,于秀婷舒服得不禁呻吟
一声,听得楚婉冰浑身酥软,粉面滚烫。

  看着二娘的双足,楚婉冰忍不住拿自己的双足做比较,似乎都是一样的白晰
滑嫩,但对方多了几分自己不具备的成熟,于是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刮动着于
秀婷微凹的滑腻足心。

  于秀婷怕痒,急忙缩回双足,笑道:「好了,冰儿,二娘的涌泉穴已经不堵
了,谢谢你。」

  楚婉冰道:「二娘,带冰儿回烟柳居好不好。」

  于秀婷叹道:「怕你了,不过你得经你娘亲同意。」

  楚婉冰道:「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不要紧的啦。」

  说着笑嘻嘻地挽住于秀婷的胳膊朝外走,走出客厅便看见洛清妍跟魏雪芯在
等候,魏雪芯已经穿戴整齐,但脸颊还是红扑扑的。

  洛清妍见楚婉冰腻着于秀婷,便故意气她道:「秀婷妹子,你家雪芯真是乖
巧,能不能让她在这儿陪我几天。」

  楚婉冰撅起嘴,拽着于秀婷就朝外走,魏雪芯正想跟出去,却被洛清妍轻轻
拿住穴位:「雪芯,这几天就陪陪大娘好吗?」

  于秀婷不禁哭笑不得,这对活宝母女怄气,竟然也把她们母女拉进来,但转
念一想:「洛姐姐身负奇术,雪芯跟她待一段时间说不定也是好事。」

  想到这里便道:「雪芯,你就在梧桐苑待几天吧,记住别给你大娘添乱。」

  魏雪芯哦了一声,垂首点头。

  待于秀婷和楚婉冰离开后,洛清妍朝魏雪芯瞥了一眼,不禁莞尔,暗忖道:
「这妮子当真听话,有一身好武功还这般怯弱娇羞,真是可爱有趣。」

  想到这里,心生怜惜爱护,打趣道:「雪芯,不想陪大娘吗?」

  魏雪芯惊醒过来,摇头道:「不是的,只是忽然来到这儿有些不习惯。」

  洛清妍笑道:「没事,就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来,让大娘带你去走走。」

  魏雪芯忽然道:「大娘,我听姐姐说,您这儿藏有许多奇书,可以借我一观
吗?」

  洛清妍笑道:「有何不可,来,大娘带你去书房,给你看个够。」

  说着领着魏雪芯进入书房,看到满屋子的书,魏雪芯顿时来了兴趣。

  洛清妍又亲自替她挑了几本:「雪芯,这些都是太荒时期失传的古籍,你先
拿来解解闷。」

  魏雪芯欢喜地道:「谢谢,大娘!」

  之后便埋头翻阅。

  望着这小美人安静阅书,洛清妍心头一阵平和,静静地走出书房,小心翼翼
地阖上门。

  她亲自下厨,做了几个精美小菜,端上饭桌后,便环魏雪芯出来。

  「雪芯,你尝尝,味道可好?」

  洛清妍爱怜地给魏雪芯夹了块竹笋,笑着问道。

  魏雪芯说了声谢谢大娘,放入口中细咀起来,只感口齿清甜,甘美无比,不
禁赞道:「好吃!」

  夜色降临,梧桐苑的主卧内,洛清妍坐在床边,衣衫轻薄,大片雪白的肌肤
裸露在外。

  魏雪芯半躺在床上,脸蛋微红,小声问道:「大娘,今晚我真的和你一起睡
吗?」

  洛清妍慈爱地点了点她的琼鼻,笑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娘,自然就是我的
女儿,咱们母女两说说枕边话,然后在一块入睡有何不可?」

  魏雪芯嗯了声,似乎还有些不自在。

  洛清妍问道:「雪芯,你怎么了,不习惯吗?」

  魏雪芯幽幽问道:「大娘,姐姐以前都跟你睡的吗?」

  洛清妍笑道:「不尽然,她嫁人后可都被那个夫君霸着了,我平日见她一面
都难,不过,只要她回娘家,我们就一块睡。那丫头每次都往我怀里钻,似乎是
被她相公抱惯了,没人抱着就睡不着。」

  想不到姐姐跟大娘关系这般亲近……魏雪芯心头一颤,暗叹一声,她自懂事
以后就是独自一间屋子,平日也没怎么同母亲亲近过,更别说母女联床而卧,想
到这里,不禁有些羡慕楚婉冰。

  想到这里,魏雪芯轻轻将头埋在洛清妍怀中,一股甜香乳味扑面而来,软腻
丰腴的火热熨烫着她细致的雪靥肌肤。

  以往魏雪芯也被母亲抱在怀里,此刻不禁将母亲和大娘做了个比较,于秀婷
体态高挑健美,其乳肉丰实饱满,自己的脸颊枕在上边丝毫不影响乳廓,而洛清
妍身负玄阴媚体,柔若无骨,一双巨乳好似两枚大香瓜,香滑甜蜜,绵软如半凝
的乳酪,轻轻一碰便是乳波翻滚,肉浪雪崩。

  魏雪芯不由得抱着洛清妍柔软的胴体,不知羡煞多少男人,深深把脸贴在她
的胸前。

  雪芯那乖顺的样子太惹人怜惜了,洛清妍咯咯娇笑,反抱着她说道:「雪芯
好乖呀,真是可爱,让大娘哄你睡觉吧。」

  与她一起缓缓睡去。

  烟柳居内,楚婉冰跟于秀婷相对而坐,于秀婷见她小脸上还挂着几分怨气,
心知她还在跟母亲怄气,于是便转移话题道:「冰儿,度红尘那尼姑你准备怎么
处置?不会真让她接客吧?」

  楚婉冰愣了愣奇道:「二娘,你怎么知道的?是了,一定是雪芯那妮子告密
的,这丫头也真是的,我才进药池一小会,就乱搅舌根。」

  于秀婷笑道:「你也别怪雪芯,她只是不想你做错事罢了,毕竟这手段太过
毒辣,传出去对大家都没好处。」

  楚婉冰叹道:「二娘,你错怪人家了,我只是吓唬吓唬那尼姑罢了,无论是
给龙辉做同房丫头,还是逼她接客都是想打击她心防,松懈其心神,以便能更好
问出敌军的机密。」

  于秀婷点头道:「这倒也是一种法子,好了夜色也深了,快去歇息吧。」

  说着就起身欲回屋,却见楚婉冰娇腻地挽住自己胳膊,撒娇道:「二娘,冰
儿初来您这里,颇为不习惯,您能不能陪我睡。」

  于秀婷不禁一愣,要知道她自寡居以来便未曾与人共卧一床,哪怕是自己女
儿。

  楚婉冰道:「好二娘,冰儿一个人睡觉真的睡不着。」

  自从跟龙辉好上后,楚婉冰便不习惯一人睡觉,因为她睡觉时总是喜欢往人
怀里钻,当龙辉不与她同房时,她要么去找林碧柔、魏雪芯或者崔蝶同卧,要么
就回梧桐苑跟母亲联床。

  于秀婷哭笑不得:「你这妮子怎地如此麻烦,难怪你娘亲要把你丢给我。」

  楚婉冰委屈地道:「二娘,你也不要我了吗?」

  于秀婷无奈幽幽道:「好了,你这闹人精,二娘依你便是。」

  楚婉冰雀跃地拍手欢笑,喜滋滋地挽着于秀婷走入卧室。


             第三回  不伦败露

  夜色越深,梧桐苑内一片祥和平静,虽卧在香榻之上,但魏雪芯依旧毫无睡
意,甫到一个陌生环境,再加上跟洛清妍共卧,口鼻处尽是熟美妇人甜腻幽香,
叫她难以入睡。

  魏雪芯朝身旁的洛清妍望了一眼,只见她呼吸平和,眼帘轻阖,似乎已经睡
着了。

  魏雪芯觉得现在的睡姿有些不舒服,于是便要翻个身,动作尽可能的轻柔,
生怕惊扰了身旁玉人的美梦。

  就在她刚刚翻过身子,一根雪白酥嫩的藕臂便搭在她腰间,温暖香息轻轻吐
在耳朵边上:「雪芯,怎么还不睡。」

  魏雪芯愣了愣道:「大娘,你不也没睡吗?」

  洛清妍笑道:「本来睡着了,但又醒了。」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嫩舌,抱歉道:「大娘,对不起,吵醒你了。」

  洛清妍伸手替她理了理腮边凌乱的秀发,问道:「是大娘的床榻不舒服,弄
得你辗转难眠吗?」

  魏雪芯道:「不是的。」

  洛清妍媚眼轻转,打趣道:「难不成小雪芯是相思难眠了?」

  魏雪芯红着脸摇头辩解道:「没有。」

  洛清妍嗤嗤笑道:「真的没有?」

  她嗓音低沉磁媚,吹气如兰,听似询问的话却带着一丝挠心的酥痒。

  魏雪芯不知为何,脸颊又添几分晕红,心头微微颤抖,略感忐忑。

  洛清妍搂在她腰肢的玉手在其胸腹轻轻摩挲,细腻掌心吐着暖烘烘的气息,
熨得小腹甚是舒服,魏雪芯小脑袋一空,神使鬼差地将身子朝后挪了挪,不自主
地挨着洛清妍,正好贴在美妇饱满的乳瓜上,背后顿时一片软腻丰弹。

  两人此刻都穿着单薄睡衣,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玉质般丝滑的肌肤,雪肤上更
透着一股腻人的温热。

  洛清妍脑海里泛起这妮子方才入浴的模样,当真是娇美无方,楚楚动人,不
禁起了爱惜和逗弄之心,手掌静悄悄地朝魏雪芯腿心滑落,她手白若象牙,玉指
修长,雪白的色泽中又透着淡淡绯樱,拇指指丘玲珑饱满,即使隔着衣衫薄布,
仍觉绵软腻润。

  倏然,魏雪芯只觉几根灵巧的手指已经按在自己耻丘之上,只需再推进半寸
就会触及私处,急忙加紧双腿,娇喘一声,乞求道:「大娘,不要……」

  洛清妍嗤嗤笑道:「为什么不要,你现在血气不畅,大娘怕你是被药池的后
劲伤了气脉,所以给你检查一下。」

  魏雪芯奇道:「真的吗?」

  洛清妍道:「你现在是不是心口憋闷,心跳加速,喷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魏雪芯不假思索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洛清妍一本正经地道:「方才你睡不着觉,我便觉得有些不妥,现在看来当
真如此。」

  魏雪芯急忙问道:「大娘,那该怎么办?」

  她自知洛清妍医术高明,便向她求医问助。

  洛清妍蹙眉想了片刻,说道:「你且除了衣物,待吾观望你全身肤色再做定
论。」

  魏雪芯有些羞涩道:「把脉不可以吗?」

  洛清妍道:「医道根本讲究望闻问切,当然要按照这顺序了。普通病状可以
只看颜面气色,但你入过药池,全身都被药水浸泡,所以得看全一些。」

  反正方才入池时候也在大娘面前露出玉体,魏雪芯不宜有他,便依言照做,
将单薄的睡衣除去,雪白的娇躯仅穿着抹胸和亵裤,只看胸前鼓胀如山,抹胸几
欲被撑开,圆鼓鼓的肉峰顶端依稀可见两颗乳珠形状。

  洛清妍暗赞一声美人如花,便继续道:「雪芯,你这样是不行的,这药池是
根据你娘亲的伤势调控,所以药力先入心坎,你再脱了肚兜。」

  魏雪芯脸颊微红,但对方既是自己半个娘亲,也没怎么犹豫,伸手解开脖子
和背后的系带,一对肉鼓鼓,雪巅巅的水滴状美乳抖现而出。

  洛清妍玩心暗起,轻柔地握住一颗玉乳把玩起来,边揉边问道:「雪芯,是
不是感到胸口涨涨的?」

  魏雪芯哼了一声,眼睛半阖道:「是有一点……」

  只觉得那滑腻的掌心不住在乳尖摩擦,粉嫩的肉葡萄缓缓竖立,好似蒸熟的
肉蔻,软中带硬地顶在掌心,随着洛清妍的摩挲而晃动,更带动乳肉荡漾。

  「雪芯,檀中穴处是否感到不舒服?」

  洛清妍弃开小剑仙结实的傲乳,有模有样地按着檀中穴问道。

  魏雪芯只觉心口有股暖融之气,甚是舒服,眯着眼睛:「没有。很舒服。」

  洛清妍咯咯一笑,在魏雪芯的乳肉上捏了一把,追问道:「是没有不舒服,
还是很舒服!」

  魏雪芯只觉胸前越发火热,不由自主地道:「很舒服。」

  洛清妍道:「雪芯,这是大娘的推拿手法,一阵子就能散去你体内的淤气,
要不要试试?」

  魏雪芯点了点头道:「那有劳大娘了。」

  洛清妍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媚笑,滑腻的指腹划过檀中,顺着乳沟滑过腹中
细线,轻轻地在肚脐周围搔刮,逗得魏雪芯不由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洛清妍的手法比她女儿高明不少,几个轻抚便将魏雪芯弄得昏头转向,眼眸
生媚,雪靥蕴春。

  这妮子当真乖巧,可爱极了,洛清妍对魏雪芯更是喜爱,用手捏住亵裤的系
带,便要扯开,魏雪芯惊醒过来,急忙按住洛清妍的玉手,羞道,「大娘……这
又是做什么?」

  洛清妍道:「望诊喽。」

  魏雪芯红着脸嗔道:「哪有这般望诊的,大娘莫要诓我。」

  洛清妍奸计败露,噗嗤一笑:「真是个聪明的乖丫头。」

  魏雪芯羞得拉过被褥遮掩,嗔道:「大娘,你怎么也欺负人家。」

  「雪芯这么乖巧,大娘怎么舍得欺负你呢。」

  洛清妍慵媚地倚着枕头,伸手勾住她的脖颈,笑道:「傻孩子,来跟大娘亲
近亲近。」

  将魏雪芯勾至面前,双姝居然四唇相接,湿润地深吻起来。

  吮着少妇鲜嫩的樱唇,将丁香小舌渡入檀口,片刻才分了开来,四唇间拉开
一条晶莹液丝,魏雪芯娇躯酥软,雪颊烘晕,大口娇喘吐息。

  回神时,发现自己正偎在大娘怀里,身前枕着两团份量惊人,软如绵的硕大
盈乳奶瓜,嫩滑柔嫩,美不可言。

  洛清妍道:「真是个害羞的可人儿,来跟大娘说说,冰儿有没有跟你这般戏
耍过?」

  魏雪芯眼含春水,声若蚊呓:「有,有过……」

  洛清妍在她脸颊啄了一个香唇,道:「那也跟大娘玩耍一番,好不好?」

  魏雪芯红着脸道:「大娘,你方才……不是说要替我看病吗?你骗我。」

  洛清妍噗嗤一笑,用手捏着雪芯一颗嫩乳头,调侃:「雪芯,你浑身燥热,
心跳加速,难道不是有病吗?」

  魏雪芯急忙用手掩胸,嗔道:「这不是病!大娘,莫要再戏耍人家啦。」

  洛清妍不依不挠道:「既然不是病,那又是什么,难道正常人会有这种征象
吗!」

  魏雪芯被臊得满脸桃晕,支吾不语。

  洛清妍一把将她拉到跟前,用手指挑起她细巧的下巴,戏谑道:「哎呀,我
明白了,雪芯是得了相思病,在想自己的夫婿了。」

  魏雪芯羞窘不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否认。

  洛清妍柳眉一挑,拍手笑道:「是我说错了,你那好夫婿跟你常日见面,所
以你不是患相思,但你却腮蕴春意,应该是另一种病,叫做思春,又叫发姣!」

  「大娘,不许说了!」

  魏雪芯羞不可遏,急忙伸手去捂洛清妍的嘴巴,抬手之时,带起一阵雪崩般
的乳浪。

  洛清妍伸出香舌在她手心一扫,灵巧的舌功勾得掌心一阵酥麻,心房好似无
数羽毛撩动。

  洛清妍趁势反压雪芯,啧啧笑道:「有没有思春,大娘一验便知!」

  说罢玉手抚向魏雪芯小腹,干脆利索地扯下了丝绸亵裤。

  握住薄薄的布料,洛清妍顿感掌心湿滑,一看之下便见亵裤裆部泛着水迹,
黏黏滑滑,又有暗香浮动。

  洛清妍开始肆无忌惮,一手掐住她尖翘的玉乳,另一手则探入她的腿心,手
指轻柔浮动,好像一把白玉梳子,正在替魏雪芯梳理那浓密乌亮的茂盛耻毛。

  魏雪芯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意识中立即浮现上回误闯山洞那一幕——两具温
软雪腴的女体交缠在一起,香汗如雨,娇喘连连,当真是淫媚浪靡,而大娘则将
姐姐弄得媚吟求饶……

  想到这里,魏雪芯生出几分惧怕,生怕自己也想姐姐那般,被大娘摆出各种
淫媚姿势戏耍,可是疲软娇躯根本无力挣脱洛清妍的控制,只得干着急。

  洛清妍不知她那点小女儿心思,只是继续抚琴,逗弄着娇羞的小剑仙。

  洛清妍一手捻着雪芯晕浅而圆的娇嫩乳蒂,另一只蛇般的修长玉手钻入她腿
间,轻轻将紧并的大腿分开,柔声哄着:「傻丫头,大娘给你治病了。」

  说着食指和无名指剥开浓毛之下的饱满外阴,纤长的中指指腹从蛤唇揉出丝
丝水腻,来回推滑着肉缝,不多时缝间便露出一抹晶莹液光,发出湿润的唧唧水
声。

  「好……好难受……」

  魏雪芯扭动身体,加紧双腿,既美又慌,不禁讨饶:「大娘!雪芯……雪芯
好难受,求您……求您饶了我罢!啊、啊……」

  洛清妍手指染满了蜜汁,说道:「小雪芯,你还敢说没有思春,大娘只是磨
了几下你就流了这么多水。」

  魏雪芯还要辩解,却听洛清妍道:「乖女儿,大娘今天就教你怎么弹琴!」

  她摁住蛤顶的一团嫩肉,抚按琴弦似的一阵轻颤,捻、挑、勾、剔……各般
手法接踵使出,机巧百变,时而快狠,时而灵柔!她琴技天下无双,就连坚韧的
弦筝都能随心掌控,何况是魏雪芯这娇羞少妇的鲜嫩身子。

  魏雪芯就好像是成了她手中一口白玉瑶琴,不断迸出玉盘珠落的绝妙音色,
娇啼莺喘,时而激昂如雷鸣,时而低柔似流水,雪白丰腴的身子不断颤抖,又像
随琴起舞的美姬。

  一轮轻抚重弹,魏雪芯已成温软绵羊,再无力抵御,又羞又媚,浑身汗津津
的,令原本滑腻的肌肤更为温滑。

  洛清妍从她腿心掏出一条黏浆,液丝曲线十分滑润,一端接着熟媚妇人的指
尖,一端连着娇羞少妇的玉胯。

  她啮着魏雪芯的耳垂,嘻嘻娇笑:「雪芯你不说实话,真是不乖!大娘一曲
都还未弹完便湿成这样了,你跟你相公欢好时也是忒多水么?」

  雪芯莹沃的胸脯不住起伏,半晌才困难摇头,喘息道:「我……没有……」

  身子骤软,歪着玉颈偎入洛清妍怀中,吐气如丝,状若半死,而腿间汁水淋
漓,被打湿的乌浓耻毛覆这一只粉橘色的圆饱玉蛤,淫靡得无以复加。

  洛清妍用指甲轻搔她水嫩的蛤唇,继续在她耳畔吐气,笑得不怀好意,妖媚
邪异。

  「古籍有云,毛发越多的女子欲念越强。你看看你,腿心里就像座黑森林,
轻轻一碰便即出水,分明是天生淫媚,还说没有?」

  指腹搔过蛤脂肉芽,雪芯不由自主一抽搐,连话都说不出。

  魏雪芯被羞得面红耳赤,委屈垂泪,模样格外惹人怜惜,洛清妍急忙怜爱地
哄道:「乖女儿,别哭别哭,大娘跟你闹着玩的,大娘是打心眼里疼爱你!」

  说着也脱去雪衣薄衫,露出那丰满婀娜,欺雪压霜的女体,魏雪芯只见眼前
一亮,心底的一丝不快顿时不翼而飞。

  魏雪芯眼眸中映照出一袭丽色,硕大多汁的蜜瓜巨乳,柔软纤细的蜂腰,修
长粉嫩的玉腿,圆润肥熟的肉臀,无不显示出妖娆绝代的熟媚气息,尤其是腿心
玉壶,品相艳媚,洁润无毛,肥美厚嫩,蚌蒂如蕊,蛤唇如花。

  「跟姐姐的一样好看……」

  魏雪芯小声嘟囔。

  洛清妍大方地挺起身躯,笑着问道:「雪芯,你在说什么?」

  熟媚妇人身上的香气暖融袭人,魏雪芯感到有些醉醺醺的,竟没答话。

  洛清妍佯怒地道:「小丫头,长辈问你话,居然敢装傻充愣,该罚!」

  捉住她一只盈翘左乳,指缝间溢出一抹雪白嫩肉,让雪芯的胸脯更有肉感,
益发晶莹可爱。

  乳肉吃痛,魏雪芯已回神,急忙应答:「我说大娘好看,大娘长得很美。」

  洛清妍甚是满意,一把将少妇拥在怀里,抚着她柔亮的秀发,用酥甜的嗓音
说道:「雪芯也好美呢,我真羡慕秀婷妹子,生了这么个乖巧可爱的闺女,不像
我家那个,整一个炮仗,一点就燃。」

  这对母女赤裸相拥,四团美乳互抵,挤得乳肉从腋侧溢出,魏雪芯被大娘的
美乳压得甚是舒服,胸前更传来美妇说话时的嗓音震动,酥酥地直投心扉。

  被洛清妍拥在怀里,魏雪芯仿佛是被一片乳酪香海包裹住,暖融融的,不欲
起来,干脆便紧紧贴在她身上,眯着眼睛享受,好似一只打盹的小猫。

  洛清妍越发觉得这妮子可人,心生怜爱,便将她螓首挪到自己胸前,让她枕
着两团绵柔的乳球。

  「雪芯,肚子饿吗?」

  洛清妍柔声问道,「大娘喂你吃宵夜好不好?」

  甜腻温软的话音令人难以拒绝,魏雪芯即便不饿也点头同意。

  洛清妍妩媚一笑,用手捧起一双雪白肥嫩的奶子,将勃挺的嫣红蓓蕾送到她
面前,咬唇轻笑:「乖女儿,娘亲喂你喝奶。」

  那两座绵硕雪峰着实傲人,往前倾的姿态让下缘更加沉甸,两颗蜜瓜般的半
球挤在臂间满满占据整个眼帘,连原本铜钱大小的浅色乳晕都撑胀得更大更淡,
酪浆似的雪腻肤质透出淡淡青络。

  魏雪芯瞪大眼睛,不明所以,但眼前那颗鲜嫩的乳珠却是散发着不可抗拒的
魅力,似乎比姐姐的乳头还要迷人,她愣了片刻,便不再犹豫,张口含住。

  小嘴刚一咬小脸便陷入乳肉间,丝滑温黏,凝脂酥绵,却又暗藏紧致弹性,
简直爱不释嘴。

  乳珠入口,一股甜香飘入嘴中,丝丝乳浆蜜汁滴落舌尖,浓香环绕,沁人心
脾,魏雪芯吃得津津有味。

  美妇的乳汁不断喂入檀口,魏雪芯对洛清妍又多了几分依赖和爱慕,几乎将
她当做亲生母亲,腻腻地不愿起来,就这么埋在她怀中。

  洛清妍拍了拍魏雪芯后脑,笑问道:「雪芯,好吃吗?」

  魏雪芯扬起俏脸回应道:「好吃!」

  她红菱般的朱唇边上尚挂着一丝白浆,给她出尘清丽的气质增添几分妖娆。

  洛清妍替她擦去嘴角乳汁,柔声道:「雪芯,你以前是怎么跟冰儿戏耍的,
今晚也跟大娘一块玩,好不好?」

  妖媚惑心的嗓音钻入耳朵,再无心防的魏雪芯神使鬼差地点头答应。

  洛清妍大喜,再次含住少妇红润的朱唇,香丁嫩舌钻入檀口,卷缠魏雪芯羞
涩的舌根,母女两激吻不休,气氛越发香艳。

  榻上一大一小两个赤裸美人四唇相贴,吮得淫艳湿润,分外诱人。

  唇分,魏雪芯也不做思索,便又去钻洛清妍的香怀,她伸手握住一颗乳球,
暗赞道:「好软……又好嫩滑,比姐姐的还要大。」

  魏雪芯双手一合,将两只雪白喷香的乳瓜挤出一道笔直深沟,洛清妍也因旖
旎的气氛而动情,体气熏蒸下乳脂幽香更为浓郁。

  魏雪芯大着胆子伸出丁香,在乳肉细细舔舐,小脸潮红,双目微闭,看似十
足享受。

  洛清妍抱着她的小脑袋,将雪芯的嫩脸深埋乳中,白皙娇躯泛起一层薄汗,
轻轻扭动腰臀,昂首吐气,发出满足的娇腻轻哼。

  魏雪芯越舔越湿,洛清妍乳蒂与乳晕沾满晶亮水渍,分不清是小女儿的津唾
所致,还是她的如浆香汗。

  魏雪芯又张口含住乳珠吮吸起来,但却未再吸出半分蜜浆般的乳汁,不由得
疑惑地瞪圆妙目,眼神无辜而又委屈。

  洛清妍早已封住乳汁,道:「傻丫头,先把娘伺候好了,自然有你好处。」

  魏雪芯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同意还是否认,好似一只等待主子喂食的花猫。

  洛清妍咯咯一笑,俯身向下,吻住那抹黑绒水草,香舌细细添洗,将毛发朝
两侧拨开,露出一道鲜艳的蜜裂,红艳艳的嫩肉花唇正在难耐地开阖,洛清妍先
是哈了口热气,花唇倏然一开,之后她又吹了股冷风,蜜裂随即闭合,就这样雪
芯的肉缝被洛清妍添洗之余,又尽情戏耍,这般遇热则开,遇冷则闭,好似饿虎
涎沫的艳景就连龙辉也没见过。

  玩了片刻,洛清妍改了个姿势,将小腹紧贴在魏雪芯的小腹,两女顿成腿股
相交之状,光润无毛的玉壶贴上耻毛丰盛的桃源,交织出一片绚丽的鲜明对比。

  洛清妍的肉唇被耻毛一扫,浑身一震,酥痒酸麻直透骨髓,不由娇啼香喘,
腿股颤抖,肥美的肉臀抖出阵阵肉浪,玉壶被磨出了丝丝甘甜淫汁。

  魏雪芯本就春心暗藏,如今私处被洛清妍灼热的花浆直接浇洗,焉能抵挡,
咕咕噜噜地朝外吐出蜜浆,臀股不自觉地朝上耸动,欲更加紧凑地挨着大母。

  母女两的四片花唇不住交叠摩擦,好似两张鲜艳的小嘴正在接吻,流淌的淫
水又似激吻中溢出的口涎,尽情地交换着各自的快美。

  「雪芯,抚琴好,还是磨镜好?」

  洛清妍笑嘻嘻地问道。

  「磨……啊、啊……磨镜好……」

  雪芯闭眼呻吟,美得细细拱腰。

  洛清妍忽然将手伸入她胯下,再施抚琴技艺,魏雪芯花房再受刺激,猛地漏
出一团清浆,雪芯心尖一吊,瞬间竟有魂飞天外之感,扭腰娇唤:「抚琴……抚
琴,抚琴也好……啊啊啊……」

  靡仙音脱口,洛清妍脑门一轰,花宫酥软酸麻,正是泄身前兆。

  就在此时,洛清妍忽感臀瓣一热,臀肉俨然被人捏住,将她下身彻底固定,
随即而来便是火热灼烈的巨物排门破穴,直投深宫。

  母女春戏未止,便有巨龙暗袭,洛清妍那堪抵挡,身子倏地一僵,仰头娇啼
一声,美得不知所然,花腔媚肉紧凑收缩,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抽搐。

  身后淫徒也被胯下妖妇的媚态吸引,下身不住用力耸动,结实的小腹撞击在
肥嫩的肉臀,顶得波澜壮阔,肉浪滚动。

  「呜呜呜!」

  洛清妍只觉得身子仿佛被戳穿一般,花蕊被欺负的汨汨流泪,哭泣连连,丰
腴的身子更是被身后的力道顶得向前挪动,原本她还跟雪芯口唇相对,如今雪芯
小脸已经被两团乳肉压住,腻滑香甜的压迫使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大娘的声音好……好诱人,跟姐姐动情时一样好听。

  魏雪芯好不容易从被汗津津的豪乳中摆脱,正在庆喜时,却发觉并不是她自
己摆脱乳山压顶,而是这两团乳山悬在半空,原来大娘的双臂也撑在自己脸颊两
侧,撑起柔媚的身子,而两团美肉正不断地晃动。

  魏雪芯被白花花的肉光晃得有些眩晕,也不顾其他,摸索着坐起,继续揉捏
那丰美的乳脂,借着亲吻大娘的乳根腰脐。

  洛清妍简直快要疯了,花腔被怒龙灌满,棒棒直杵花蕊,而胸前又遭雪芯添
乱,这前后遇袭,令得她白美嫩穴水量越发充沛,如泄洪决堤一般,汹涌泛滥。

  连挨了数十棍,洛清妍再难矜持。

  张唇媚吟:「轻点,轻点,姐姐心儿都快被你捣碎了!」

  魏雪芯先是听到咕噜咕噜的水声,似乎有根烙铁插入水中搅拌发出的声响,
尚且有些疑惑,在勉力睁开迷离眼眸,便看见大娘那艳红的脸蛋和娇喘的表情,
这种种跟姐姐和大哥欢好时一样,惊愕之余便要瞧个究竟,但屋内光线灰暗,而
且她又刚从情欲中苏醒,一时间也看不清是何人,只是看到有个男子正扶着大娘
的腰臀,将粗硕的巨物塞入大娘体内。

  「难道是采花贼?」

  魏雪芯大惊失色,心忖世上竟然还有这等厉害的毛贼,居然能无声无息地摸
进梧桐苑,还能制住大娘对其施暴。

  她越想越是疑惑,指尖凝聚了一道剑气,准备一剑刺死这淫徒,保全母女二
人的贞洁。

  忽然间,洛清妍昂首娇啼一声:「龙儿……姐姐要去了!」

  快美的呻吟伴随着媚肉的收缩,滚烫弄从的阴精浇洒在入体龙根之上,令得
这淫徒精门失守,身子一颤,抽搐地激射出来。

  龙儿?魏雪芯顿时一惊,大娘口中的龙儿也只有一人,因为这个称呼也就只
有大娘会叫,魏雪芯急忙擦了擦眼睛,迫使自己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
熟悉面孔。

  「大哥?」

  「雪芯?」

  疑问的声音同时响起,两双眼睛充斥着不解,互相对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
切。

  这时洛清妍也从回过神来,暗骂一声失策,居然没想到这小畜生会摸过来,
否则便不跟雪芯同床而卧,那还会有这般尴尬之事。

  夜袭梧桐苑,侵犯妖后者正是龙辉,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可以随意通过梧桐
苑的守护阵法而不惊动任何人,因为这儿就是他的后院。

  龙辉好不容易再回金陵,今夜就同崔蝶等女携手联欢,但少了冰雪双姝的助
阵,崔蝶等六女根本不是对手,被杀得娇喘哀求,高潮迭起,却始终无法撼动龙
辉精门。

  龙辉只觉得一股火难以宣泄,淫念再度涌动,于是便夜袭梧桐苑,按照他推
断大小凤凰一定都在此地,而且还极有可能母女共处一室,联床同眠,正好一箭
双雕,一枪挑双凤。

  当他摸进主卧时,便听到一阵娇喘媚吟,偷看之下便看到两具纠缠在一起的
女体,喷火的场面,妖媚的春戏,叫他难以自持,暗骂一声这对妖女又发骚了竟
然大半夜还不睡觉,玩起母女磨镜的把戏。

  龙辉立即闯入,提起龙枪对准其一个美臀便刺,臀肉饱满滑腻,圆硕如桃,
熟润多汁,不是洛姐姐还有何人。

  原本以为先满足母亲,再收拾女儿,但却没想到另一个人不是小凤凰,而是
雪芯这妮子。

  对视了片刻,魏雪芯率先回过神来,忙扯来被子挡住身子,眼眸泪光翻涌,
颤声道:「大哥……你,你居然对大娘行这等禽兽之事!」

  龙辉愣住了,便要过来解释:「雪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此刻下体赤裸,龙根上挂着粘稠的白浆与美妇香嫩的花蜜,气氛甚是淫靡
和尴尬。

  魏雪芯好似变了个人,抓起一个枕头便朝他砸去,一改昔日温婉,破口大骂
道:「你滚开,马上滚开,我不要见到你!」

  骂声中带着丝丝哭腔。

  洛清妍急忙向他使了眼神,示意他先离开,龙辉自知雪芯性子,虽然柔顺,
可一旦犯了脾气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若不然也不会有当初泰山比武招婿的一幕,
更不会将情丝缠在他身上,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触她霉头为好。

  这冰雪双姝各有品性,楚婉冰虽然娇纵,但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嘻嘻哈哈几
下子便将不快忘掉,但魏雪芯平日温柔害羞,可一旦认准的事便很难更改。

  龙辉离去后,魏雪芯咬着朱唇,含泪替洛清妍披上外衣,囔囔道:「大娘,
对不起,对不起!」

  洛清妍奇道:「雪芯,你干嘛要说对不起。」

  魏雪芯抹泪道:「大哥对你无礼,雪芯身为妻子也有责任……」

  她已经以为洛清妍是被龙辉施淫。

  洛清妍知道这妮子误以为自己是被龙辉强迫,原本想好的说辞竟无法吐出,
只是张了张檀口。

  魏雪芯跪在她跟前,磕头道:「大娘,雪芯求您了,不要怪大哥,千错万错
都让我担当。」

  洛清妍只觉心口一酸,暗忖道:「龙儿啊,龙儿,你能娶来雪芯这般贤妻实
乃万世福分,日后定要好好待她,不然连我也不会放过你!」

  看着这妮子流落的泪水,洛清妍伸手替她抹去,抱着她道:「乖雪芯,别哭
了,大娘没有怪他,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魏雪芯忽然一愣,惊愕地抬头望着她。

  洛清妍笑了笑坦然道:「傻丫头,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跟龙儿是两情相悦,
根本不存在谁对谁无礼。」

  魏雪芯脸色越发惨白,洛清妍则继续说道:「若不是我心甘情愿,世上有谁
能强迫于我。」

  魏雪芯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发冷,颤声问:「姐姐……姐姐知道吗?」

  洛清妍幽幽点头道:「冰儿是知道的,她也同意此事!」

  魏雪芯难以置信,连连摇头道:「荒唐,荒唐……这分明就是逆伦背德!」

  洛清妍叹道:「雪芯,相信你也知道云家姐妹同玄天真龙的纠葛,我便是云
曦转世,与龙辉早已缘定前世,我们两情相悦,又碍了谁的事,就是那所谓的伦
常道德吗?」

  魏雪芯为之语塞,缄口不言,这番话对她的观念产生了强烈冲击。

  洛清妍又道:「再说了,妖族男丁稀少,母女共事一夫也是常有的事。」

  魏雪芯沉吟片刻,幽幽地问道:「大娘,你忘了爹了吗?」

  洛清妍脸色一僵,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坦然地道:「没有忘,无缺永远活在
我心中!」

  魏雪芯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道:「那您又为何要跟大哥在一块!」

  她眼光带着指责,似乎在质问洛清妍的不贞。

  洛清妍娓娓道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且不说其他,起码无缺在
世之时我跟龙辉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即便我涅槃重回傀山,也未做出不守妇
道之事。如今我已是待寡之身,为何不能遵循自己感情行事!若一味地遵从儒教
定下来的礼节,该爱不爱,该恨不恨,就算凤凰不死不灭,活着还有何乐趣!」

  坚定不移的话语,冲击着魏雪芯心湖,两种不同的观念在脑海里交缠,让她
喘不过气来。

  一夜无眠,魏雪芯起床梳洗后,便看见洛清妍已经准备好早点,虽是精美菜
肴,但她却食之无味,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大娘,我吃饱了,您慢用。」

  洛清妍温温一笑。

  魏雪芯又道:「大娘,我……我想回家一趟。」

  洛清妍也不反对,笑道:「一夜未归,你夫君也担心你,且回去吧。」

  提及夫君二字,魏雪芯只觉脸颊烘热,说了一声告辞便离开。

  出了梧桐苑,竟看到前方道路立着熟悉身影,便是那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的男
子,他衣服上染满水气,头发还挂着几滴露水,显然是等了自己一宿。

  「雪芯,你出来了!」

  龙辉望着她,柔声说道,「昨晚睡得可好!」

  说起昨夜,魏雪芯一股怒火涌上心口,气得浑身哆嗦。


             第四回  山雨欲来

  春风吹拂,鸟啼觉醒,烟柳居平和如常,于秀婷疗复元功后,一夜无梦,睡
得甚香,但刚一睁眼,便见一根雪白的藕臂挂在自己胸口,而小腹处则搭着一条
粉润美腿,颈窝间传来香喷喷的气息,低头一看正是海棠春睡的小凤凰,只见这
妮子眼帘半阖,睫毛轻颤,似乎即将转醒,但睡姿却极是不雅,睡衣的衣领掉下
了大半,露出雪润的香肩和一抹丰腴的酥胸,睡衣下摆掀至大腿,两条雪润润的
美腿懒洋洋地摆着。

  于秀婷被这丫头缠住身子,感到有些难受,于是便轻巧移开她的手臂,却听
楚婉冰梦呓地嘀咕道:「嗯……小贼,大清早的别闹人家,让我再睡会。」

  于秀婷哭笑不得,又搬开她搭在自己身上的玉腿,这回楚婉冰更是口吐惊人
之言:「混蛋别闹了,憋不住就去找雪芯去……」这丫头真是没脸没臊,于秀婷
脸颊微红,推了她一把道:「死丫头,犯什么花痴!」

  小凤凰嗯了一声,睁开迷离的睡眼,直接嗔道:「臭雪芯,敢吵姐姐睡觉,
看我怎么修理你!」

  于是伸手去捏「雪芯」的胸脯,此刻她还在半睡半醒状态,而于秀婷跟魏雪
芯甚是相似,便将这二娘当做了妹妹。

  于秀婷暗骂一声小骚蹄子,玉指擒拿扣住小凤凰的魔爪,随即将她手臂反扣
在背后,顺手一巴掌拍在小妖女圆滚的翘臀上,嗔道:「死丫头,没大没小,欠
打!」

  楚婉冰顿时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赔罪道:「二娘,对不起,我以为你是雪
芯……」

  被这鬼灵精摆了一道乌龙,于秀婷也没有生气,反倒是有几分开怀,笑道:
「死丫头,看看你的模样,不打你是不长记性。」

  楚婉冰朝镜子望了一眼,看见自己衣衫不整,酥胸半露,不由吐舌道:「二
娘,冰儿在家都是这样子的。」

  于秀婷起床,穿上绣鞋,探手拉过衣架上的外跑,轻轻地披在身上,坐在梳
妆台前便要梳理秀发。

  楚婉冰拉好衣服,掩住春光,光着脚丫跳下床,跑到于秀婷身后,拿起一把
梳子,娇声道:「二娘,冰儿给你梳头吧。」

  于秀婷从镜子倒影白了她一眼,似乎在说你这鬼灵精。

  楚婉冰手巧之极,将于秀婷的秀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叫她甚是满意和舒心。

  于秀婷笑了笑道:「冰儿真是巧手,你也坐下来,待二娘替你梳妆。」

  楚婉冰受宠若惊地坐下,于秀婷只见她乌丝垂肩,轻软光润,极是可爱,于
是将她柔丝细心梳理,又拿来一个雪白丝带替她卷好秀发。

  母女两穿好衣裙,楚婉冰又去准备早点,刚端上来之时,忽闻屋外传来急促
地叫声:「谷主,谷主,弟子有要事禀报!」

  于秀婷蛾眉轻皱,开门让那名弟子进来,问道:「何事这般慌张?」

  那弟子喘气道:「方才净尘道长传来口信,小少爷……状况不妙,请谷主速
速前往。」

  于秀婷闻言早饭也顾不上吃,立即御剑飞天,朝睦州扑去,楚婉冰见状也紧
随其后。

  赶往道观,却见庭院内烈火熊熊,风云涌动,龙辉和魏雪芯已经在院内,龙
辉脸色挂着担忧,魏雪芯除担忧外,眼中还有几分不自在,两人虽然并肩而立,
但却隔着三尺距离,似乎有些疏远。

  楚婉冰暗忖:「剑鸣出事,臭小贼也不安慰下雪芯,离得这么远做什么!」

  于秀婷心悬弱子并未注意这些细节,问:「龙辉,雪芯,剑鸣情况如何?」

  龙辉道:「剑鸣元神似乎开始溃散,净尘道长正在施救。」

  院子的四面都燃着一缸烈火,此乃道门聚阳灵火阵,为的便是替重伤垂死之
人增加阳气,保留一丝元息,从而延续残命。

  过了片刻,密室大门被猛然推开,净尘满头大汗,气喘如牛走出。

  于秀婷急忙追问道:「道长,犬子伤情……」

  净尘叹了口气,无奈摇头道:「谷主,令公子的元神即将离体,贫道已尽最
大能力,但也只能拖住半个时辰……」

  于秀婷花容变色,身子微微颤抖,魏雪芯也是悲呼一声,身子摇摇欲坠,龙
辉急忙去将她扶住。

  净尘满脸苦楚和无奈,连叹几声,转身退出门外。

  于秀婷迫不及待地冲入屋子,魏雪芯也在龙辉和楚婉冰的搀扶下踏入。

  床榻上魏剑鸣脸色死灰,气息微弱,手脚僵直,于秀婷伸出颤抖的玉手按在
儿子额头,默运剑心灵识,探究虚实,果不其然,魏剑鸣的元灵魂息极为虚弱,
已经到达了溃散边缘。

  当初龙辉的元神损伤其实只是魂气魄元的流失,元神的形状依旧保存完整,
再加上他肉身完好,所以于秀婷可以用剑心替他治疗,但魏剑鸣接近濒死,元神
即将溃散,魂魄离体,这是死者的正常表现,亦是天道使然,于秀婷即便玄功通
天,也是无能为力。

  看着弱子生机一点点的流失,自己却无能为力,于秀婷心若刀绞,眼眸已是
蓄满泪水。

  母女连心,魏雪芯见母亲神情凄切,心中已经明白大白,呜呜一声,扑到胞
弟身上痛哭流泪。

  就在愁云悲风笼罩之时,天空忽然变了颜色,原本朗朗晴天瞬间被阴霾乌云
给遮掩,院子内的四个火缸嗖的一下就灭了,一股死肃之气蔓延八方。

  屋外的净尘神情一敛,反手抽出真武剑,怒视前方,喝道:「何方妖孽,还
不现身!」

  随着声声诡笑,净尘忽感气氛剧降,一股前所未有的阴气拂面而来,于是祭
起道罡相抗。

  「道者修为不俗,可惜有伤在身!」

  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只见幽暗中踏出一人,似人似鬼,身着灰衣皇袍,上绣
万鬼地狱图,颈带骷髅珠,头顶黑玉冠,正是厉帝。

  煞域皇者现身,霎时万鬼诵唱,阴风翻涌。

  强烈的阴邪鬼气早已惊动屋内众人,龙辉和于秀婷冲出屋门,楚婉冰和魏雪
芯紧随其后,四双锐利目光牢牢锁定这幽冥之帝。

  龙辉心情本就不佳,冷冷地道:「厉帝,你是来宣战吗?」

  厉帝哈哈道:「非也,非也,孤路经此地,感到死气凝重便来瞧个究竟。」

  于秀婷眼眸绽放锐利寒光,捏指凝气,便要斩厉帝于剑下。

  厉帝顿觉剑意临身,立即道:「于谷主稍安勿躁,孤并无恶意。」

  于秀婷哼道:「有话便说,别拐弯抹角,本座没心情听你废话!」

  厉帝道:「令公子身受致命伤患,如今已是危在旦夕,魂魄元神即将散离肉
身,随时都会步入酆都,重入轮回。」

  于秀婷淡淡地道:「有生必有死,这是天道定则。」

  厉帝道:「但母子情缘即使天道,亦是人伦,谷主以为呢?」

  于秀婷目光一寒,芳心却为之一颤。

  只听厉帝继续说道:「孤有法子可让令公子的元神再留十日在阳间。」

  于秀婷微微一愣,任谁都听得出厉帝后边还有其他条件,她不便正面答复,
将目光投向龙辉,询问他的意见。

  龙辉说道:「延命的代价是什么,直说吧!」

  厉帝哈哈道:「龙将军果然爽快,孤所求对阁下并非难事,孤要昊天教众人
的尸首!」

  龙辉脸色一沉,说道:「我上哪去寻这些尸首给你。」

  厉帝笑道:「孤并非现在就要,而是希望能得将军一个承诺,来日铲平昊天
教之时,请将沧释天以及他一干下属的尸骸交给煞域!」

  龙辉虽不知厉帝真正目的,但世人皆知尸体对煞域的用途。

  「这群煞鬼又像练就阴军尸兵,就算是普通人的尸首也能成为悍勇鬼将,更
别说这些武林高手!」

  龙辉心头一寒,一旦煞域得到了昊天教弟子尸身,那么将有一支所向披靡的
阴尸大军。

  「罢了,剑鸣生机要紧,暂且答应他们!」龙辉已经打定主意,一旦剪除昊
天教的高手,立即毁尸灭迹,厉帝要是追问,他便说尸体毁于战火,反正他也没
跟厉帝协商要给多少具尸体。

  龙辉直接开口道:「此事不难,答应你便是!」

  「快言快语,咱们一言为定!」

  厉帝脸色露出一丝阴霾笑意,仿佛智珠在握,龙辉暗叫不妙,心忖道:「厉
帝居然没有再提其他限定条件,便如此太草率地跟我定下协议?」

  反常即为妖,龙辉嗅出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他想起当日潜伏在苏明的黑白无常,总算明白厉帝的真正心意——他不跟自
己定下具体协议,是为能够更灵活行事,当龙麟军跟昊天教打得不可开交之际,
煞域之人便在一侧守候,就像当初黑白无常一样,专门盯着战死的高手,死者若
是沧释天的人,他们就大摇大摆出来收尸,若是龙麟军高手战死,他们也可以趁
机摸鱼,能收尸就收尸,能勾魂就勾魂。

  厉帝拿捏得极为精妙,这个要求对于如今的大势并没有实际影响,不会过分
刺激当今龙麟军众人,但是却给未来局势埋下了伏笔——给元气大伤的煞域补充
实力。

  邪神锋芒毕露,席卷天下,欲拔龙麟,再平魔界和煞域,面对来势汹汹的邪
神大军,魔尊韬光养晦,隐而不发,让龙麟军跟他死磕,而厉帝更是见缝插针,
趁乱恢复煞域元气,这三者皆是当世枭雄,各有千秋手段。

  厉帝道:「有劳诸位引路,让孤一观魏公子状况!」

  龙辉等人领他走入内屋,数双不信任的目光牢牢锁定他命门,一旦有不妥,
立即群起而攻之。

  厉帝坦然笑道:「不必这般紧张,孤还不至于为一个小孩子跟你们结怨!」

  龙辉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厉帝自在天下,魏剑鸣生死根本无足轻重,他也
没必要因小失大,于是便放心让他施术。

  于秀婷美眸急盼地凝视厉帝,心底希望他真能唤醒弱子最后生机。

  厉帝阖上双目,轻抬双臂,十指筛张,一股浑厚的元魂之力透掌而出,环绕
在魏剑鸣天灵之上,安抚元神,凝聚魂魄。

  虽有成效,但魂魄依旧飘忽不定,极为不稳,随时都有可能再度离体,只见
厉帝沉声一喝,脚纳阴力,手聚冥能,召出一口定魂神器——七煞镇魂幡。

  幡旗绕着魏剑鸣盘旋一圈,一股玄黄异能渗入其体内,一点一滴流入灵台,
即将崩碎的离体元神也渐渐回归平静,而七煞镇魂幡也因异能释放而消解无形。

  于秀婷过去探了探魏剑鸣元息,果然已经稳定下来,暂无性命之忧。

  龙辉生怕厉帝暗下手脚,施展龑武天书奇能查探魏剑鸣肉身和元神,确定无
忧后才松了口气。

  厉帝冷笑道:「诸位不必担心孤会暗下损招,孤此番目的是寻求互助互益,
犯不着作此杀鸡取卵的蠢事!」

  他释出诚意,为的便是能给煞域积蓄力量,也犯不着在一个半死之人身上布
下损招。

  厉帝道:「七煞镇魂幡本是太荒遗物,常年累月,异能已将近损耗殆尽,最
多只能替魏公子续命十日。」

  说罢走出屋门,化作阴风离去。

  十日残命,于秀婷忧锁柳眉,愁笼桃腮,沉吟片刻道:「雪芯,娘亲到魔界
走一趟,希望能替剑鸣讨回天壶滴髓。」

  魏雪芯慌道:「娘,魔尊心思难测,万不可亲身犯险。」

  于秀婷报以宽心微笑:「雪芯,即便前途再艰难,为娘也不能看着你弟弟殒
命。不用担心,我已经跟洛姐姐商议好了,她会亲自修书一封,魔尊看在她面子
上必不会刁难于我。」

  龙辉忽然开口道:「谷主,我随你一块去魔界吧!」

  魏雪芯露出一丝不自在,眼中透着复杂的警惕,龙辉触及她眼神,心里自是
明白。

  楚婉冰奇道:「小贼,你为何也要去魔界?」

  龙辉道:「魔界危机重重,多一个人也是一份照应,再说了,我军同沧释天
鏖战至今,煞域已经跳出了表明立场,唯独魔界隐而不发,至今我还无法把握魔
尊的心思,此次魔界之行便是试探其心意。」

  魏雪芯说道:「我也要去,我不能放娘亲一人冒险!」

  说话间一双秀眸始终紧盯龙辉。

  楚婉冰蹙眉道:「雪芯,龙辉跟二娘同去已是足够,即便魔界翻脸他们也可
全身而退,多一人反倒是负赘。」

  魏雪芯柳眉怒扬,娇叱道:「你凭什么说我是负赘,你武功很高吗,有本事
咱们比比看!」

  众人被她的态度骇了一惊,楚婉冰更是目瞪口呆,一时愣住了,于秀婷蹙眉
训斥道:「雪芯,你做什么,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吗!」

  魏雪芯也发觉自己失态,垂下头缄口不语。

  楚婉冰急忙打圆场道:「二娘,雪芯也是担心剑鸣,心情激动了点,你别怪
她了!」

  魏雪芯猛地一个转身,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眼见温顺的魏雪芯莫名动怒,楚婉冰和于秀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
有龙辉知道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叹了口气道:「小贼,你和二娘先合计合计魔界之行,至于这边由娘
亲和鹭姨暂时接管,她们可以化作你的模样,稳定军心。」

  龙辉点点头,楚婉冰又拉过龙辉低声问道:「你可知道雪芯怎会变成这样?
昨天她还好好的……」

  龙辉苦笑一声,拉着小凤凰走出屋门,寻了个僻静之地将昨夜之事托出。

  楚婉冰听到跺脚怒嗔道:「活该,你这死淫贼,荒淫无道,这回你叫雪芯如
何看你。」

  龙辉苦笑道:「雪芯的矛头似乎也指向你了!」

  楚婉冰狠狠掐了他一记,呸道:「叫你好色,叫你犯贱,你糟蹋我们娘俩,
雪芯对你已警惕,生怕你这混球把手伸到二娘那儿,才不放心你们一起上路。」

  龙辉说道:「冰儿,你想多了,我这次去魔界除了探魔尊心意外,还要寻回
陷仙剑。」

  楚婉冰恍然大悟,说道:「你想集合四大仙剑,摆出诛仙剑阵?」

  龙辉点头道:「只要集全吾前世铸造的四口古剑,便可化作强大剑阵,护住
睦州,再配合十二地支阵,我军才能从容对抗沧释天的数十万大军。」

  楚婉冰道:「原来你是这个想法。」

  龙辉道:「陷仙剑出自我手,人剑之间自由冥冥感应,所以我才不得不亲自
前往魔界。」

  楚婉冰叹了口气道:「你万事小心,雪芯那儿我替你说去。」

  龙辉抱着她亲了一口,爱怜道:「小冰儿,这段日子又得辛苦你了。」

  楚婉冰嫣然一笑,倚在他怀里,娇声道:「你若真心疼人家,就快些灭掉那
个臭邪神,早日陪我游山玩水。」

  乌原城的西风客栈,孟轲众人齐聚一堂,孔丘道:「三公子,杜姑娘,大后
天便是天马山庄寿宴,劳烦你们说一下具体情况。」

  杜娇道:「历年寿宴,庄主都会连摆三天流水宴席,招呼各地前来的宾客,
无论贵贱,只要诚心贺寿,都会迎入庄内盛情款待。」

  天马寿宴早已名满江湖,历代天马庄主也因此赢得孟尝好客之名,黑白两道
都对其十分推崇,所以天马山庄的生意才能做得顺风顺水。

  杜娇继续说道:「首日,山庄摆宴于琼花院,客人卸兵入内,赏花弄月;次
日,便是名马鉴赏观论;最后一日庄园开启狩猎谷,由宾客拿回自己兵器,自行
狩猎,捕获的猎物就作为自己的美食,猎物最多者,家父会赠他黄金与宝马,狩
猎结束后,山庄便送客闭门!」

  孟轲道:「幕后黑手既行桃代李僵之计,那寿宴便会如期举行,他们绝不敢
大规模地改变寿宴规矩,所以我们完全有机会应该可以混入山庄。」

  慕容熙蹙眉道:「若是他们假托庄主身体不适为由,取消寿宴呢?」

  孟轲道:「沧释天初登皇位,必须尽快巩固根基,天马山庄寿每年都有各路
豪雄前来,这个寿宴便是他广罗各方势力的好机会,以他性子绝不会放过,所以
不必担心他会取消寿宴。」

  孔丘道:「再说了,天马山庄乃一块大肥肉既能赚钱,又能提供骑兵坐骑,
沧释天岂会轻易放过,取消寿宴等同败坏山庄名声,对他亦是无益。」

  孟轲道:「时间紧迫,有劳杜姑娘画一幅山庄地图。」

  杜娇点了点头,研墨持笔,将天马山庄的路观图绘出。

  大恒元年,杜氏先祖以驭兽之法培育良驹,替恒太祖组建了一支纵横天下的
铁骑,太祖夺取天下后,将乌原之地赐予杜家,此地水草丰盛,实乃育马宝地。

  天马山庄倚山而建,易守难攻,而山下便是千里沃土,万顷草原,和平之时
放牧养马,战乱之时依山据守,山庄弟子亦是骑射高手,可谓是百无一失。

  琼花园位于天马山庄北面,院内种栽奇花异草,耸立嶙峋雄石,四季如春,
秀丽壮阔,可谓武林一大奇观;而名马观论会则在山下草原进行,届时山庄会展
现一批良驹,而有兴趣的宾客也可以将自己的宝马展出,各自交流心得;狩猎谷
在山庄西面,谷口狭小,山壁陡峭,外窄内宽,谷内却是广阔山林,林中有不少
奇珍异兽,虎豹狮象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不少太荒异种。

  谷口建造了一座千斤闸,平日闸门紧闭,防止猛兽出谷伤人,待寿宴最后一
日才会开启闸门,让宾客狩猎。

  这份路观图不但描绘山庄具体地势,就连小道幽径也画在上边,一目了然。

  北城露忽然开口道:「妹妹,你逃出山庄,那些人一定有了警惕,这次寿宴
会不会是他们引蛇出洞之计,要布局捉你?」

  杜娇脸色一沉,咬唇道:「我顾不了那么多,爹娘还在受苦,我无论如何也
要救他们逃出苦难。」

  孟轲道:「杜姑娘,孝心感人,但救人之前吾等需详细合计一番。」

  孔丘道:「师兄,你有何良策?」

  孟轲道:「今夜我们先到山庄踩点,山庄内部的琼花园难以进入,那么就先
具体看看狩猎谷周围的地形。」

  毕竟敌强我弱,孟轲在动手之前必须先谋划出万全的撤离路线。

  众人点头同意,趁着夜色,孟轲领着众人潜入天马山庄地界,寻找好隐匿地
点后,杜娇指着前方的峡谷道:「孟公子,那便是狩猎谷的闸门,此门以万斤寒
铁铸造,无坚不摧,专门囚困谷内猛兽,在山壁四周修有六个山寨和七十二座箭
塔炮台,因为谷内还有些洪荒异种,这些防御工事就是针对这些异兽所设。」

  这时素荷珺问道:「杜家妹子,请恕姐姐多言,既然谷内还有凶残异兽,为
何还要入谷狩猎,这岂不是把人往虎口推?」

  杜娇叹道:「其实天马山庄寿宴早在建国初年便已经开始,太祖念我杜家功
劳特命天下群雄来为庄主贺寿,而先祖为了感谢各路英雄赏脸,便举行盛大宴会
款待,前五年只有赏花和鉴马,到第六年太祖竟然亲临山庄,先祖是受宠若惊,
山庄尽心伺候,但太祖在经历了赏花和鉴马后,觉得无趣便提出要入峡谷狩猎,
当时谷内凶险异常,先祖苦劝太祖,但太祖却说大恒以武立国,卿家身为开国元
勋,岂可荒废武功,以后寿宴再添一项狩猎比试,以此鼓励天下武风!」

  素荷珺点头道:「原来是太祖金口圣旨,难怪如此。」

  孔丘问道:「最后一日的狩猎,山庄会否全神在此?」

  杜娇点头道:「谷内凶兽残暴,即便有闸门护持,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每
次狩猎都会派出大半弟子维持秩序。」

  孔丘低声道:「师兄,小弟有一个计划。」

  孟轲道:「师弟请讲。」

  孔丘道:「首先杜姑娘不宜现身,毕竟对方可以假扮庄主,同样也可以弄一
个西贝货来替代杜姑娘,冒然现身不但不能揭穿对方,反而会置身险地。而此次
取胜关键便是揭穿假庄主的面目,所以救出庄主夫妇是重中之重。但即便救出庄
主夫妇,沧释天也可以颠倒黑白,将真的说成假的。所以接下来这步也是关键,
便是要让众人相信现任庄主是假的,而真的庄主是被他们抓起来。」

  众人立即来了兴趣,孔丘继续道:「天马山庄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孟轲沉吟片刻,说道:「应该就是相马!」

  孔丘拍手笑道:「然也,一群西贝货即便可以假扮容貌,但相马奇术却不是
他们能冒充的!所以名马鉴赏评论之时,便烦请杜姑娘扮作一个马商现身,跟那
假庄主比一比相马之术,只要在天下群雄面前击败他,那么等真庄主出现的时候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慕容熙拍手笑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仲尼深得孔教主遗风也!」

  天马山庄庄主相马之术不如一个无名小卒,任谁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所以
等真的杜天云现身揭穿阴谋之时,昊天教之人根本就无从狡辩。

  北城露有些忧心,说道:「但若娇娇现身,唯恐会招来凶兆!」

  孔丘笑道:「无妨,此计只需北城姑娘和师嫂配合,再加上慕容兄的妙笔,
定可叫那些贼子无功而返!」

  他顿了顿又说道:「只不过……这几天慕容兄要受苦了。」

  慕容熙凛然道:「只要能救出杜伯伯和伯母,小辣椒又不受伤害,再苦再累
我也不怕。」

  杜娇与他心意相通,感到他之柔情,芳心如灌蜜糖,满脸娇羞。

  翌日清晨,孟轲等人先租了一间小院子,然后再分头去购买颜料和纸张,慕
容熙便关在屋里奋笔作画,从早到晚,几乎是不休不眠,总算在寿宴开始的前一
夜完成任务,当他走出来后,眼圈黝黑,满眼血丝,发鬓凌乱。

  「我的妈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罪!」

  甫一出门,慕容熙便连声叫苦,一把瘫坐在椅子上,不住喘气,「不行了,
早知道这么辛苦,我就带着云鹿出门,起码有个人替我松松肩背。」

  杜娇哼了一声,嗔道:「想松筋骨还不简单,本姑娘就亲自伺候你,慕容大
老爷!」

  说罢素手往纤腰一抹,长鞭在手,做势欲打,慕容熙最怕她的鞭子,一个机
灵跳了起来。

  望着这对活宝打情骂俏,众人也感到一丝轻松,素荷珺笑道:「你们先聊,
我去准备一下饭菜!」

  孟轲不忍妻子过于劳累,便也跟出去帮忙。

  出了屋子,素荷珺笑道:「杜家妹子跟慕容少爷倒也有趣,嘻嘻哈哈打打闹
闹的,别有一番风味。」

  孟轲笑道:「他们是一对欢喜冤家,我估计等天马山庄事了后,慕容三少便
会向杜庄主提亲了!」

  院子是一个出门做生意的商人留下来的,他赚了大钱后便全家迁徙到中原腹
地,而这院子便留下来出租,厢房客厅厨房皆齐全,孟轲等人也可自给自足,不
必担心外人在饭菜下毒。

  夫妇走向厨房,踏过一片草坪,孟轲忽然看见草坪上隐约有个脚印,脸色倏
然一沉。

  素荷珺问道:「夫君,发生什么事了?」

  孟轲指着这个脚印道:「有人进来过,而且还是使用我儒门轻功之高手。」

  素荷珺不解道:「为何是儒门轻功。」

  孟轲道:「这个脚印七分虚,三分实,显然是此人踏地时身体重心集中在足
尖,而发力点则在足心涌泉穴,这分明便是云汉院的映月柳絮步!」

  素荷珺花容丕变,沉声道:「难道是靳紫衣?那我们计策还要不要继续?」

  孟轲蹙眉道:「若真是靳紫衣,以他的根基施展的柳絮步,根本不会留下半
分痕迹。观此脚印,此人根基平平,所以他绝不可能在我们不察觉的情况下窃听
到计划始末,所以计划依旧可行。」

  他又说道:「只不过我们行踪暴露,此地不宜久留!」

  素荷珺道:「我立即通知他们,速离此地!」

  孟轲点头同意,也顾不上准备饭菜,通知众人速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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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扑朔迷离

  回到府邸,午饭已经准备妥善,诸女各自入座,楚婉冰与龙辉从外边走回,
扫了饭桌一眼,唯独不见魏雪芯。

  楚婉冰问道:「雪芯呢?」

  林碧柔道:「雪芯说她不舒服,回家后就进屋睡了。」

  龙辉和楚婉冰暗叹不妙,为免诸女瞧出端倪还是先坐下用餐,但却是食之无
味,草草吃完后,楚婉冰低声跟龙辉说道:「你先等会,我去劝一下雪芯。」

  说罢悄悄走到妹子闺阁外,试着瞧了一下门道:「雪芯,你那儿不舒服,让
姐姐看看好不好!」

  叫了几声却无人应答,楚婉冰轻轻一推,门没有锁一下子便开了。

  甫一进屋,眼前一片昏暗,门窗紧闭,魏雪芯一人独坐在床沿,一声不吭地
垂着头。

  楚婉冰走过去,柔声问道:「雪芯,你没事吧。」

  魏雪芯依旧没有回应。

  楚婉冰伸手去拍她肩膀,魏雪芯挪了挪身子避开她的手。

  楚婉冰蹙了蹙柳眉,在她身旁坐下,继续问道:「雪芯,你怎么了,为何不
说话。」

  孰料她刚一坐下,魏雪芯便站起身来,似乎不愿跟她挨近。

  饶楚婉冰口才伶俐,但如今的魏雪芯却是一言不发,叫她无从开口,唯有将
一腔说辞憋在肚子里。

  魏雪芯从床沿起身后,坐到窗台旁,眼眸无神散漫地望着窗户。

  楚婉冰幽幽叹道:「雪芯,你休息一阵子吧,过段时间姐姐再来看你!」

  无奈之余,楚婉冰只得退出妹子闺房。

  午餐过后,于秀婷心悬魏剑鸣,便托人来寻龙辉,龙辉接到口信后匆匆跟娇
妻们交代几句,随即又去寻鹭眀鸾和洛清妍,与她们姐妹两商讨一番,对一些政
务进行交接,龙辉才放心离开。

  龙辉和于秀婷离开未足半日,魏雪芯脸色越发阴沉,连晚饭都不去吃,楚婉
冰怕她饿坏身子,便亲自煮了些小菜端到她房里,魏雪芯依旧不言不语,对楚婉
冰的进屋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

  楚婉冰无奈叹气,唯有将饭菜置于桌上,然后安静退出,一直到深夜,楚婉
冰进屋来收拾碗筷,却发觉饭菜未曾动过分毫,妹子依旧是那副不言不语表情,
看得她一阵心痛,泪水不禁涌出眼眶。

  楚婉冰一人独自漫步在院子,只觉苦闷和心酸,于是纵身一跃,化出凤凰相
展翅高飞。

  她一口气飞上九重云霄,耳边传来呼呼风声,正是夜风扑面,她不顾风寒,
越飞越快,只求舒缓心中压抑。

  飞了数十里,几欲离开金陵地界,她心情稍好,便止住去势悬浮于云层上,
俯视一望无际的大地,心中百感交集。

  「雪芯始终不愿与我说话,我该如何是好?」

  楚婉冰觉得甚是棘手,她心知妹子性格内向,若这么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说
话,迟早会憋出病来,秀眉之间又添一份愁云。

  居高临下,楚婉冰眼见余光落在苍孁方向,发觉竟见人群走动,烟尘翻滚,
正是兵马调动的迹象。

  「怪事,沧释天为何会在苍孁调集兵马?」

  楚婉冰甚是诧异,对方的意图分明就是要针对金陵,而金陵仍有十二地支阵
庇护,按理来说沧释天应该继续调集大军强攻睦州,而不是针对金陵。

  既然对方有了动作,楚婉冰还是返回金陵,将军情报予母亲。

  洛清妍让楚婉冰请来鹭眀鸾和白翎羽。

  洛清妍皱着蛾眉道:「龙儿跟秀婷妹子刚离开,敌军便有了动作,莫非又是
情报泄露?」

  鹭眀鸾道:「睦州的阵法已经失去限敌之能,敌人探子潜入也不奇怪,只是
让他们的调兵却是在苍孁,这个举措倒也叫人费解。」

  洛清妍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金陵乃我军核心所在,必须做好万全防
备!」

  说罢,洛清妍素手朝脸一抹,化出龙辉模样,以龙辉的声音说道:「既然如
此,那便传我将令,金陵方圆百里内进行甲等戒备,全城实行宵禁。」

  白翎羽也知道龙辉离开前,曾请鸾凤双姝主持大局,她对这两人也是钦佩,
替洛清妍将命令传下去。

  备战军令迅速各城传达,江南十二郡再度调动起来,枕戈达旦,兵甲林立,
随时准备再开战局。

  洛清妍调来螣姬和涟漪,下令说道:「漪儿,你且派雀影探查敌军动向,一
有动静立即回报。」

  涟漪应了一声是,洛清妍又道:「螣姬,敌军动向不明,吾等需防对方声东
击西之计,要更加妥善小心看守度红尘。」

  螣姬接令,便吩咐毒牙部做好布防,她一不做二不休,再联系燹祸,两人合
力再练阴阳蛊毒,准备将当年控制萍山派的手法放在度红尘身上。

  洛清妍望着白翎羽,说道:「翎羽,攻防细节便交由你全权负责。」

  白翎羽接令后,便全心调遣金陵内的龙麟军。

  「师姐,对方来意不善,小妹愿领一军,先挫敌军锐气!」

  鹭眀鸾主动请缨道。

  洛清妍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我也不想一味固守,既然他们调军苍孁,
那我就趁他们阵脚未稳之际,给他来个迎头痛击!」

  说罢递过一枚盘龙令和一枚飞凤玉,双令齐下,代表龙主妖后赐予的最高特
权,无论是妖族还是龙麟军皆无条件听从,而且一切资源皆由鹭眀鸾优先调配。

  鹭眀鸾嫣然一笑,欣然接过,心中已经生出制敌良策。

  「师姐,在奔袭敌军之前,我想先派一支骑兵出城。」

  鹭眀鸾说道。

  白翎羽应道:「此事不难,便让令狐德和徐虎率军即可。」

  鹭眀鸾摇头道:「不必两人,只要一人率领两千骑兵即可,他们轻装上阵,
不带兵甲,要速去速回。」

  白翎羽奇道:「何以如此?」

  鹭眀鸾樱唇轻启,将心中所想道出,白翎羽花容一变,露出惊讶之色。

  洛清妍抚掌笑道:「师妹果然好智谋,看来此次沧贼要吃苦头了!」

  随即凤目闪过一丝久违的杀伐狠决,哼道:「隐退多时,沧释天似乎把我忘
记了,既然敢集兵苍孁,那我便叫你有来无回!」

  楚婉冰暗忖道:「这些日子来一直是小贼统领,娘亲退居二线,对方应该已
经熟悉他的那一套,现在换成娘亲统筹,想必定能让对方载个大跟斗。」

  论兵力,龙麟军远不如沧释天,但胜在内部团结和涉猎广泛,行军打仗有白
翎羽这巾帼英雌,和王栋一干猛将,而财路又有崔蝶此等奇女子,异法奇术更有
三教义士和妖族高手,而楚婉冰此刻又发觉己方更大的优势,那便是龙麟军内的
高层几乎就是一体,决策者可以随时更换,但无论是谁统筹,最终都是回归龙辉
身上,也就是说权力可放亦可收,保证了整个军队的运作。

  既然对方已经屯兵,洛清妍也不客气,立即命令徐虎和鹭眀鸾率军出击,徐
虎领着两千精骑火速袭向苍孁,鹭眀鸾则率一千妖兵妖将迂回侧翼,助攻配合。

  徐虎众兵将来到烽火台时,便见两名雀影在此地候命,她们既是雀影部众,
亦是徐虎的两位妻子。

  「夫君,妾身已探知敌军动向。」

  左边一名圆脸女郎开口道,她柳眉如画,肤若凝脂,叫做雯缨;右侧一名女
子长着瓜子脸,一双眸子好似水中明月,似真似幻,芳名瑰玉。

  徐虎见娇妻心中斗志更旺,誓要拿下敌城,以报妻子的辛劳。

  「辛苦二位夫人了!」

  徐虎报以一记温柔的笑容。

  瑰玉说道:「此次入驻苍孁的军马约五万,分别从西北南三门进城,而苍孁
后方尚有其余兵马进入,粗略估计不下七万,再加上原先驻扎城内的两万兵马,
苍孁兵力最少也有十四万上下。」

  徐虎哼道:「即便睦州失了阵法护持,二十万大军也要铩羽而归,区区十四
万居然敢来碰金陵,真是不知死活!」

  雯璎柔声道:「夫君,敌军来的莫名,你切莫大意,你若有个好歹,我们姐
妹该如何是好。」

  徐虎望着眼前这对楚楚可怜的玉人,怜意倍增,更是增添必胜信念,无论如
何也要打赢此战,然后凯旋而归拥吻爱妻。

  想到这徐虎敛去轻敌之意,点头道:「夫人所言甚是,为夫险些莽撞了!」

  雯璎嫣然一笑,递过一张图纸道:「这是我们姐妹画的行军图,粗略记载了
敌军兵力兵种的分布,望夫君慎重。」

  徐虎接过图纸,迅速阅览,对敌军的动态亦有一番了解。

  瑰玉道:「妾身与同僚们已经在苍孁城外三十里处的幽林布下陷阱,夫君行
军之时遇上树干有白点的树便往右转,即可避开陷阱。」

  徐虎别过娇妻,率军继续前进。

  一个副将笑嘻嘻地问道:「徐头儿,这一仗打完,能不能劳驾嫂夫人替小弟
介绍一个姑娘啊?」

  徐虎打趣道:「卢亮,你这混东西,咱们是去执行军务,你要真憋不住,待
会我送你一匹母马,咱们兄弟们都转过头去,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那个叫卢亮的副将急忙摇头道:「头儿,你也忒禽兽了吧,这种事你也做得
出!」

  徐虎呸道:「你这王八蛋想个啥,我是让你骑马去窑子解决问题,咱们兄弟
转过头去,是特地给你开个方便之门。」

  战前行军,将领间偶尔会有插科打诨,以此舒缓心情,徐虎对此也是见怪不
怪。

  卢亮说道:「头儿,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看小弟我现在也老大不小了,但还
是孤家寡人一个,能不能请嫂夫人给我说门亲事。」

  徐虎一口应承道:「没问题,打了这一仗,我便回去跟我家娘子提此事,她
们族中还有不少待嫁闺女,而且都是俊俏水灵,包你满意!」

  卢亮喜道:「多谢头儿!」

  徐虎见他精神抖擞,不由生出一计,继续说道:「不瞒你说,妖族内可是美
女如云,个个都是水嫩娇俏,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你全身酥软,比窑子那些红牌花
魁还要美上三分,除此之外,她们心灵手巧,体贴温顺,持家有道,最重要的便
是她们一旦嫁人,便会对夫婿一心一意,绝无贰心!」

  卢亮两眼顿时发自,冒出绿光,就像饿了好几个月的豺狼。

  「据我从我家那两口子得知,妖族大约有三万族民,女子两万左右,除却已
经嫁人和一些修炼采阳媚术的,黄花大闺女大大小小也有那么七八千。」

  最后徐虎又补了一句,「这些姑娘最为敬佩铁骨男儿,对咱们军中勇士极为
钦佩,所以只要你们能多立战功,打响名头,她们自然会委身下嫁!」

  这句话直接叫一众士兵两眼冒光,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们自从跟龙辉起兵以来,无论是军饷和俸禄都比以前增添数倍,当一年兵
下来,足够买三五亩良田和一个小庭院,正所谓温饱思淫欲,有钱之后便是要寻
个媳妇安家,江南的女子美则美矣,此地民风较为柔软,女子更喜欢文采横溢的
男子,龙麟军这些悍勇的男儿根本不对她们口味,再加上龙麟军始终扣着反贼名
头,江南百姓说什么也不敢跟他们沾上关系,而军纪明文规定侵扰百姓者斩,所
以江南美女再多,这些勇将也只能望而兴叹,最多去窑子发泄一番。

  如今听到头领说的话,他们仿佛看到一群美娇娘就在跟前,浑身热血沸腾,
双目赤红,便要趁此机会抢夺战功,博取美人欢心。

  进入苍孁地界,徐虎下令道:「骠骑卫打先锋,趁敌军未入城之前给他一个
迎头痛击!」

  骠骑卫乃是龙麟军骑兵中最为锋锐的尖刀,他们配备最好的战马和皮甲,轻
捷迅敏,作战强悍,往往是先锋中的先锋。

  徐虎此次共带了两百骠骑卫,随着他一声令下,骠骑卫脱颖而出,黑色的皮
甲好似夜空乌云,奔跑之时带出一阵狂啸烈风,呼呼而去,转眼便杀入苍孁的外
围防线。

  苍孁在城外二十里处设置了五座寨子,每座寨子各有两百兵马,起到预警和
阻敌的作用。

  骠骑卫奔杀而来,骑射精湛,在敌兵尚未作出有效抵御之前,闪电拔寨,后
方徐虎率领的骑兵紧随而上,如同飓风过境,迅速扫平五寨。

  龙麟军只是打散五寨士兵,并未赶尽杀绝,因为他们要快速奔袭苍孁城门,
无暇理会这些游兵散勇。

  突破外围防线,兵锋直抵苍孁南门,只见城外聚集着一股接一股的军马,他
们在外徘徊,正是准备进城入驻。

  徐虎身经百战,一眼便瞧出这些军马的大致情况,对方人数虽有数万,但却
因为要进驻城池,使得阵型后方略显空虚,但这进城阵容也并非全无防备,他们
会分成前后两军,前军入城,后军掩护。

  在城外掩护设防的后军人数虽多,但徐虎麾下那些将士早已憋了一口火,个
个彪悍异常,根本无视敌方数量优势,撒蹄便冲。

  敌军虽然人多,但毕竟分散,两千骑兵以点破面,嗖的一下子便撕开了对手
防线。

  设防的后军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毕竟保持着作战阵容,很快便可缓过
劲来,徐虎心知时间紧迫,立即抛开后军,命令骑兵长驱直入,将矛头对准入城
的前军。

  前军后路空虚,顿时被龙麟军冲乱阵脚,两千把精钢马刀划落,破甲夺命。

  在城门外的士兵被杀寒了胆,几欲入城避难,但前面的士兵实在太多,早已
将城门堵住,后面的为了保命就不断朝前拥挤,造成前后踩踏,死伤无数。

  前军伤亡惨重,后军立即回兵来救,徐虎那容对方前后包抄,立即调转枪头
朝着左翼掩杀突围,口中大喝道:「立军功,纳美人!」

  这句话一出,龙麟军斗志更胜,杀敌如站瓜切菜,将四周的西域军打得难以
近身。

  拼出血路后,徐虎也不恋战,立即掉头退走,两千骑军来去如风,城外敌军
又多以步兵为主,再加上方才造成的混乱,骑兵根本无从追赶,只能眼睁睁地龙
麟军扬长而去。

  跑出两里外,忽见天际金华璀璨,一只庞然巨鸟展翅飞来,随即云层中飞出
千百飞禽,正是大鹏金雕和傲鸟族。

  眼见妖族空袭,城内的守将立即采取应对措施,命令儒门射坛弟子驭苍鹰登
空迎击,徐虎抬头望去,空中已是一片战火,儒生斗妖者,火箭迎锐羽,交织出
一片九霄鏖战。

  忽闻金鹏啼鸣,扶摇一抖,激出庞大气流,一众苍鹰被掀得身形顿失,儒门
弓者亦无法搭箭。

  苍鹰箭阵失守,傲鸟族长驱直入,转眼已到苍孁上空,惊慌之下,守将立即
开启城头的铁甲神来,炮口一致对空,群炮齐发,火舌吞吐,交织出一片璀璨火
网,将傲鸟族逼出半里开外。

  就在此时,天际乍现七彩神光,光华普照,铁甲神雷交错出的火网立即崩开
一道口子。

  定神一看,缺口处唯见一名身着青衫翠裙丽人嫣然而笑,其玉足悬空,衣带
飘飘,恰似神女降尘,不是鹭眀鸾还有何人。

  鹭眀鸾倩影一晃,眨眼间便登上苍孁南墙,玉手一拂,一架铁甲神雷立即崩
碎。

  守城士兵见状,迅速围杀而来,只见鹭眀鸾掏出一块香帕,轻轻擦拭手指,
在夜色中那对柔荑似乎泛着淡淡白光,就像玉雕一般,围杀的士兵霎时呆住了,
双眼定定地望着她一双玉手,连眼皮也不眨。

  鹭眀鸾娇笑一声,微微嗔道:「这些铁疙瘩着实恼人,弄得奴家的手指又痛
又脏,真是讨厌!」

  酥媚入骨的声音,妖娆似幻的神态,令得众兵心魂荡漾,不知人间几何。

  鹭眀鸾媚眼一横,道:「诸位军爷可愿助奴家一把,将这些铁疙瘩砸烂?」

  那些士兵好似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操起家伙便去砸身边的铁甲神雷。

  他们不但被玄媚夺神术迷了心智,更被激发体内潜能,每个人的眼睛赤红如
血,好似野兽一般,抡起长枪短刀便去击打,啪啪脆响,十多口铁甲神雷便遭到
重创,无法再迎击。

  鹭眀鸾还嫌不足,继续下令:「把炮弹给我点燃,直接炸掉这些铁疙瘩!」

  众兵将闻言照做,将堆积在炮台四周的炮弹点燃,只闻轰隆隆的数声巨响,
整个南墙的铁甲神雷炸成了稀巴烂,而那些点火的西域士兵也葬身火海,而且爆
炸一发不可收拾,整个南墙已成火海。

  鹭眀鸾周身妖光护体,炮火碎石难近她分毫,仍旧不失仪容,端的是美艳不
可方物。

  南墙失守,傲鸟众长驱直入,投下裂空子,将南面的敌军炸得哭爹喊娘,一
轮轰炸后,裂空子也用尽,傲鸟族不坐纠缠,展翅飞离战场,而成内外的敌军伤
亡惨重,城墙外入尽是残肢断骸,而城墙内则是火海一片。

  傲鸟空袭,打乱敌阵,随之而来便是主战的两大妖族,狮族和苍狼族,这两
族妖类最为悍勇,太荒时期妖族跟三教激战时,正面战场往往是这两族为主力。

  狮族妖者具备雄狮精元,天生勇猛,以一敌百不在话下,而苍狼妖者具备狼
群的协助特性,虽不如狮族凶猛,但却是是进退有序,灵活多变,这两大妖类一
者刚勇,一者迅猛,协助更为默契,互补不足,南城之下的残兵败将岂是对手。

  赤狮、狼嚎天两大妖将越战越勇,率军奔袭,把南城附近变成片修罗屠场,
妖族精锐之实力正在眼下展露。

  洛清妍出事谨慎,但她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全力施为,最大程度地杀伤敌
人,既然对方兵力远在自己之上,一味的藏掖不过纵容敌军坐大,与其让对手取
得先机,倒不如施加雷霆一击,趁敌军未站稳阵脚时将其重创。

  赤狮舞着一口大环刀,连斩数十名敌兵,见对手早已失去战意,便觉无趣,
招呼道:「狼嚎天,咱们加把劲,杀入城去!」

  狼嚎天点头:「好,我也觉得这捏软柿子没意思,不过……这儿堵成一团,
咱们也进不去啊!」

  赤狮抬眼望去,只见敌军呼天喊地,不断朝城内涌去,而城内的士兵为了辟
火而朝外逃,一时间你挤我,我推你,整个南门堪比赶集闹市。

  赤狮叹道:「要不让荒奎那大个子来,叫他带独角巨人推几辆攻城车助战,
一个轮子碾过去,立即清开一条道来!」

  狼嚎天叹道:「荒奎仍在后方待命,没有命令他是不会动手的。」

  就在两人谈话时,忽然一股酒香飘来,只见袁齐天拎着酒葫芦边喝边走,简
直不像是来打仗,而是来散步,其实洛清妍让他出马不过是起压阵而已,也没想
过他会动手,除非遇上生死危机,否则这死猴子连拳头都懒得握。

  两妖对望一眼,脑海里泛出一个念头——要是大长老出手,只要几棍下去,
绝对可以荡开这些挡道的杂兵。

  但他们也是在心里想想,借给天做胆他们也不敢朝袁齐天提要求,这只猴子
可是连妖后娘娘也使唤不动。

  袁齐天散了一会步,不耐烦地道:「你们两个,打完了赶快收兵,老子的酒
都喝光了,要回去添酒。」

  赤狮状起胆子,兢兢战战地道:「回禀大长老,此刻我军占据优势,可是敌
人溃散的乱军堵在城门,难以进一步扩大战果,还请大长老施展神通,助吾等劈
开一条大路。」

  狼嚎天也应和:「是啊,苍孁城内酒家无数,绝对可让大长老一醉方休!」

  袁齐天抬起手来赏了他们一人一个爆嗮,骂道:「他奶奶的,你两个兔崽子
活腻了,敢让老子给你们开路!」

  赤狮吞了吞口水道:「大长老,请恕小人无礼,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胜机,
所以……」

  袁齐天眼珠一翻,打断他说话:「千载难逢个屁,你要是想死快点就打开城
门通道!」

  两妖听得云里雾里,袁齐天也懒得跟他们解释,摆摆手道:「鹭丫头根本就
不想打进去,你们要是敢乱来,小心她斩了你们两只小妖!」

  两妖吓了个哆嗦。

  「袁师兄,你吓唬小孩子也就罢了,为何要给小妹扣一个滥杀恶名!」

  声声脆笑响起,只见鹭眀鸾俏生生地站在他们身后。

  袁齐天翻了翻白眼,啐道:「既然你来,你就跟他们解释吧,老子去找个地
方休息一下。」

  赤狮满怀好奇,谦虚地问道:「鹭娘娘,为何不许属下攻入城去?」

  自从鸾凤和解后,洛清妍便封鹭眀鸾为族内副座,地位仅次于妖凰,相当于
朝廷中的一字并肩王,所以群妖也称她为娘娘。

  鹭眀鸾笑道:「傻小子,这南城门外的士兵人数虽多,但作战能力远不如我
族战士,只要配合恰当时机,我族战士完全可以蹂躏他们。你若打通这南城门,
岂不是放里边的三教高手出来?」

  鹭眀鸾在动手前已经估算过苍孁的现况,敌军既然聚集兵马准备有所行动,
那么必定先是精锐入城驻扎,以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所以三教异士和虎豹营这
些硬骨头一定驻扎在城内,而城外的十余万人马相对较弱,于是她便选择其中一
路进行袭击,只要能够制造混乱,让城外兵马朝城内逃命,其目的便已经达到,
因为慌乱的城外军马入城,只会封住城门,将城内的精锐硬生生地堵在里边。

  「吾之计策便是让他们作茧自缚!」

  鹭眀鸾淡笑道,「叫他们自己人给自己人下绊子!」

  袁齐天还未走远,忽然抛出一句话:「说白了就是让苍孁城将一个屁憋在肚
子里!」

  鹭眀鸾被气得银牙紧咬,暗嗔道:「这死猴子忒恶心!」

  鹭眀鸾扫了一眼战局,樱唇轻启道:「赤狮、狼嚎天,立即率领两族将士撤
退!」

  两人不明所以,但鹭眀鸾手持龙凤双令,再加上她地位崇高,只得按下满腔
狐疑领军退走。

  鹭眀鸾长啸一声,正是军令暗号,只见龙麟骑兵奔袭狂飙。

  原来徐虎并未退走,而是在两里外重整阵容,听到攻击号令后,再度掩杀过
来。

  「立军功,娶美人!」

  一个统一无比的口号响彻云霄,听得赤狮和狼嚎天满头雾水。

  骑兵和妖兵正好错身而过,赤狮与瑰玉、雯璎曾是同窗,看见徐虎领军,便
大声问道:「徐虎,你们喊这口号是啥意思!」

  徐虎一边策马,一边回答道:「我这帮兄弟想娶你们族中的姑娘做老婆。」

  赤狮总算听明白了,哭笑不得道:「那些婆娘有什么好,居然能让这伙人激
动成这样子。」

  狼嚎天点头道:「没错,那帮娘们一个比一个凶,哪有江南水乡的姑娘温柔
可人。」

  妖族男女有很多都是从小相识,外人看来这些妖女千娇百媚,奔放多情,但
在这些男妖早已看得乏味,有些甚至就不把身边的美人当女人看,除非是最顶尖
的美人,否则在他们眼中根本没什么特别。

  徐虎率军再入战场,面对南门乱作一团的敌军,他们打起来更加轻松,彪悍
战马如风掠过,锋利军刀劈出血光,两千骑兵就像是一把尖刀,不断地刺入敌军
体内,将城外的队伍杀得凌乱,尤其那个卢亮,勇不可挡,身上添了数道血痕,
亦是奋不顾身,连夺三支敌旗。

  鹭眀鸾见时机成熟,命人敲响战鼓,徐虎闻之便又率军让开一条道来,只见
远方百余个独角巨人扛着弩炮、推着投石车出阵。

  鹭眀鸾娇叱一声:「独角巨人听令,立即炸毁苍孁南墙!」

  荒奎闻言,扛起一杆弩炮,对准苍孁城头便打去,沧海火石打造的巨箭猛然
钉入城墙,箭矢内藏的火气立即炸开,砖石由内至外冒出烈火。

  首领开炮,其余巨人也纷纷效仿,一时间火箭如飞蝗,钢钎火石接连钉入城
墙,独特的荒海火气将坚厚的城墙烧得酥软焦脆。

  荒奎在命人启动投石车,将炸药丢上城头,城头早已是一片火海,炸药刚一
落下,便接连炸开,连环爆炸后,脆弱不堪的城墙顿时崩塌,而堵在城墙下的败
兵立即遭殃,不是被压死就是被火烧死,囤积在南门内外的西域军死伤过半,哀
鸿之身响彻夜空。

  鹭眀鸾暗忖道:「城墙崩塌,城内主力很快就会追出来,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便让荒奎等巨人毁掉手中弩炮和投石车,轻装而行,火速撤离。

  临走之前,鹭眀鸾传音给徐虎:「徐将军,你率骑兵在城外游弋,待看到城
内敌军追出,且战且退,将他们引入三十里后的树林内!」

  徐虎应了一声,领着龙麟军在城外对付那些伤兵,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
打得不亦乐乎。

  忽然崩塌的城墙后传来阵阵快疾而有沉重的马蹄声,徐虎心知时机已至,便
领着众人退却,就在他们掏出五百步时,地上的碎石沙土翻滚起来,反压火海,
断墙四周的火焰立即熄灭,只见紫鹤真人领着一群道者施法灭火,这沧海火石的
火气非水能克,所以他便率众施展山崩土咒,此法可控制泥土沙石,以沙石覆盖
亦是一种灭火之法。

  虽然沧海火石的火气只有海泥才能扑灭,但普通泥土也能隔绝大部分火焰,
转眼间火势消减过半,城内的敌军也得以出闸,只看一员赤甲大汉怒眉抖擞,提
着狼牙棒冲杀而出,正是昊天教双天之一天众。

  被自己堵在城里,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城墙崩塌,他正好可以冲出去杀
敌。

  在他身后便是五千精锐的虎豹营骑兵,他们随着头领追杀出城,誓要全歼来
犯之敌。

  徐虎率部且战且退,以骑射之术拖延对方,再加上他们早已跑出一段距离,
使得虎豹营在短时间内难以追上。

  一追一退,两支骑兵已经奔出三十里,徐虎眼见密林在前,想起妻子叮嘱,
便大喝道:「兄弟们,紧着我走,要是掉队了,可就没有美娇娘了!」

  众军精神倏地一振,快马加鞭奔入林内,甫一入林,他便看见满地马蹄印,
这些印子凌乱无章,似乎有是一只兵马朝四面奔跑,而且步伐慌乱,看似鼠窜逃
命。

  心虽起疑,但军令如山,徐虎无暇深究,继续率军深入,并按照妻子所言遇
上树干有白点的树木便右转,一路是相安无事。

  天众率虎豹营追至林外,并未深入,他心知逢林渗入之禁忌,便仔细止步打
量树林,身后的士兵却是憋了一口怒火,不将这支龙麟军斩杀殆尽誓不罢休。

  「将军,再不追,乱贼便逃远了!」

  一个副将开口道。

  天众蹙眉思索:「这群乱贼嚣狂至此,敢掠杀苍孁援军,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林中似有诡异,不可不防。」

  于是便命下属率二十余骑入林查探,并嘱咐要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过了片
刻士兵回报道:「将军,林子内脚印凌乱。」

  天众问道:「有多乱?」

  士兵答曰:「有向左跑的,也有向右跑的,各个方向都有。」

  天众生怕属下看错,便靠近林子查看,只见一大窜脚印在林中蔓延,原来就
有的杂乱马蹄印再加上徐虎他们进来时的脚印,可谓是杂乱无章。

  天众久居军旅,对于脚印还是别有心得:「无论表面如何伪装,只要军心未
乱,奔走时队伍便不会凌乱,踏出的脚印会有一定规律,但这些脚印凌乱不堪,
想来贼军是慌乱逃命,需得速速追赶!」

  于是便抛开顾虑,领着虎豹营骑兵冲入林子。

  熟料刚踏入林子不到三百步,便踩到坑里,坑内埋着削尖的竹子和木头,一
掉下去人和马皆难活命,阵型立即乱作一团。

  甫遭陷阱暗算,天众立即调转马头,欲撤出密林,孰料后方飘来一股浓浓青
烟,哪怕吸入少许都会立即心脉断裂,毙命当场,这正是蛇族奇毒——裂心魄。

  毒烟三面合围,只余东面无毒烟,士兵慌张之下便朝东面逃去,天众虽知对
手有意引他们到东面,可是只有东路无毒,士兵都朝此地逃窜,根本控制不住,
只得硬着头皮向东逃去。

  原来这一切都是鹭眀鸾的算计,先派一支轻骑赶往密林,然后这支骑兵便随
意奔走于林中,想怎么跑就怎么跑,在地上踩出凌乱脚印,以做后续诱敌而用。

  紧接着夜袭城外援军,但却拿捏好尺度,将敌军败而不杀,网开一面,让这
些败军慌乱逃入城中。

  乱军欲入城,反而堵住城门,城内的精锐便无法出动。

  鹭眀鸾看准对方的乱军基本集中到城下后,便让狮狼二族战士退走,因为他
们多是步兵,行走比较不便。

  待两族勇士退出火线,徐虎的骑兵再掩杀而至,痛打落水狗,尽可能剿灭敌
军有生力量。

  最后就是让独角巨人搬来犀利火器,炸毁城墙,这一招更是一举两得,不但
利用崩塌城墙压死敌军,更放城内的精锐出来。

  这些精锐被堵在城内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窝囊火,一旦出城绝不会善罢甘休,
不杀光来犯之敌绝不收手,也就因为怒火攻心,使得后边的诱敌之计更好执行,
而天众虽然谨慎,却也逃不出鹭眀鸾的掌心——先前踩出的凌乱马蹄印便惑敌之
法,专门对付这种以有经验的将领。

  从头到尾都在鹭眀鸾的掌控之内,天众率领残部慌不择路,朝着东面突围,
然而一路尽是杀机,陷阱重重:虎豹营不是遇上绊马绳,便是遭受暗箭,要么就
是毒蛇毒虫,又或者是飞木撞击……原本气势汹汹的追杀,如今则成了朝不保夕
地逃命,五千虎豹营精骑到了现在只剩五百人,而且人人带伤,衣甲不整,人困
马乏,只求尽快逃出这片密林。

  子夜降临,树林内更为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天众怕引来敌军,于是下令不
许点火,带着残兵在林中行走,如此一来幽幽不少人掉队,眨眼间就不见了一百
多人。

  再走了一阵子,掉队的人越来越多,天众手下残兵只剩下不到三百人。

  武者的感觉甚是敏锐,天众已经察觉到危险临身,于是聚起天陨真气,紧握
狼牙棍。

  倏然,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猴子在树丛间跳跃。

  天众心头一紧,大叫不妙:「大伙小心,是猿族猴妖!」

  话音未落,袁飞子便率领众妖围杀这支残兵。

  袁飞子哈哈笑道:「老子原本可以无声无息地把你这些虾兵蟹将解决,但还
是手下留情,特地给你留下二百五十个士兵!」

  天众勃然大怒,惊叫道:「我士兵掉队,便是你这猴妖所为?」

  袁飞子笑道:「然也,看来你这二百五还算不蠢!」

  对方故意留下二百五十个士兵显然是心忖戏耍和侮辱,天众怒提真元,狼牙
棒劈头打出,袁飞子顺着树干迅速攀爬,然后接着树木掩护,不予天众死战之机
会。

  正所谓困兽犹斗,而且对方还是昊天教八部之首,袁飞子自知武功不如,干
脆便游走缠斗,反正自己接着地利之助已是立于不败,没必要给对方反咬一口的
机会。

  天众连番受挫,气息已弱,招式也不如昔日刚猛,再加上林中草木杂乱,就
连袁飞子的衣角都触不到,而自己的部下已经被树上的猴妖杀得精光。

  「罢了,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天众自知大势已去,于是晃了个虚招,独自夺路逃生。

  袁飞子嘿嘿一笑,便如跗骨之蛆般追杀过去。

  天众在林中奔走了数刻,忽然闻到一股甜香,使得他真气为之一岔,一口鲜
血喷出口来。

  「该死,这香气有毒!」

  天众只觉一阵目眩,强运内功镇压毒素,但杀机仍是不绝,黑暗中闪过一道
好似毒蛇般的寒光,无声无息地在他脖子上一抹。

  呜!先是兵败如山,紧接着便是毒素入体,天众早已是强弩之末,遇上这神
出鬼没的暗杀之法,是他性命当休。

  两眼翻白,捂住喷血的喉咙跪倒在地,迷糊中只见前方立着一道人影,曲线
婀娜,腰若水蛇,纤细玉手上握着一口滴血的匕首。

  「螣……螣……」

  天众看清夺命之人,哆嗦着吐了几个断续的字词,两眼一翻,命断幽林。


             第六回  魔氛邪影

  诱杀追兵,鹭眀鸾甚是满意,领着众军在林后等待,只闻蛇信声响,一名妖
娆美妇娉婷而出,手中正提着一具天众尸首,此女正是螣姬。

  鹭眀鸾亲自相应,赞道:「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螣姬能够将补天暗杀术运
用至这般境界。」

  螣姬将尸体丢掷在地,淡淡地道:「过奖。」

  鹭眀鸾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道:「将这厮首级斩下,挂在城墙示众!」

  赤狮应了一声是,提着大环刀将天众首级阁下,拽住其头发拎在手中。

  就在刚斩下首级之时,一股阴风席卷而来,伴随声声诡笑,一个怪人出现,
长着小脸颊、红肩膀,一双眸子闪着阴霾邪光。

  鹭眀鸾眉宇间泛起一丝不悦,哼道:「夜游神,你来此有何目的!」

  那怪人正是煞域十大鬼王之一,夜游神,只见他笑道,「小人奉吾主之命特
来同龙麟军的诸位履行约定。」

  龙辉离去前已经将约定之事告知,鹭眀鸾倒也不觉意外,但却不愿对方占个
大便宜,道:「尸首给你无妨,不过我已下了斩首级的军令,脑袋不能给你!」

  鹭眀鸾久居煞域,对他们炼尸兵之法甚是熟悉,尸兵的弱点便是头,只要将
尸体的脑袋砍下来,尸兵就练不成了。

  夜游神皮笑肉不笑道:「军令如山,鹭娘娘也有自己的难处,小人拿走下边
的尸体便成了,至于林子里那些西域兵将的尸身……便有小人替娘娘打扫了。」

  鹭眀鸾玉容一沉,转身拂袖,率众离去。

  回到金陵,鹭眀鸾直接去见洛清妍,将战况详细道出,听得洛清妍是眉开眼
笑,抚掌赞叹:「师妹真是好本事,要不是有你,姐姐可要手忙脚乱了。」

  鹭眀鸾笑道:「姐姐客气了,要不是姐姐定下了战略,小妹哪有机会一展身
手。」

  洛清妍亲昵地拉她在身边坐下,说道:「妹妹之战术果断而狠决,有你在我
身边,妖族的实力才能发挥。」

  昨夜一战,虽说未伤及苍孁根本,但却是沉重地打击了士气,这南墙毁,精
兵败,猛将亡令得帅帐内弥漫着一股沉重。

  帅帐主位端坐一武官,正是西域军副帅,亦是昊天教副教主,沧释海。

  张焕雨因苏明一战身负内伤,故而此次战役由沧释海全权负责,也或者说是
沧释天开始将兵权移交给自己亲属。

  帅位之外,各路部将和官员已经入座,靳紫衣和尹方犀亦是位列其中。

  沧释海眉头大皱,脸色铁青,询问下属道:「昨夜一战,我军伤亡如何,速
速道来!」

  部将回禀道:「昨夜偷袭的敌军约莫三千人马,我军损伤主要是在城外,一
共减员三万六千人。」

  沧释海目光射出怨毒之火,冷笑道:「好啊,我军又被对方来了一个以少胜
多,你们这些将领可真是好本事啊。」

  那个部将吞了吞口水道:「回禀副帅,我军将士除了被贼军杀害,还有不少
是被压死、炸死或者烧死……」

  「够了!」

  沧释海大喝一声道,「你还嫌我不够烦是不是!」

  部将顿时噤若寒蝉。

  尹方犀和靳紫衣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似乎看不起这拿手下出气的副帅。

  沧释海似乎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心中暗骂道:「两个酸书生,大哥迟早
要铲平儒门,看你们还能得傲多久!」

  靳紫衣淡淡地道:「副帅若无其他事,靳某先去处理手头杂务了!」

  说罢头也不回拂袖离开帅帐,尹方犀道了一声告辞也离开,沧释海只觉得脸
颊火辣辣的,胸腔几乎要被怒气给撑爆。

  「全部给我滚出去!」

  沧释海拍案大骂,将帐内众将赶了出去。

  望着空荡荡的帅帐,他心情稍微平缓,但心中却有了几分埋怨:「大哥葫芦
里到底买的什么药,好端端的睦州不打,偏偏要死磕金陵这块硬骨头。」

  疑惑未消,却闻脚步声由外传入,沧释海颇为不悦地道:「不是跟你们说了
吗,没事别来烦我!」

  话音未落,却闻轻轻淡笑响起:「副帅火气不小嘛。」

  沧释海听到这声音,浑身一颤,急忙起身相迎,只见一名道者负手在后,缓
缓踏入帐内,正是沧释天之分身——神渊。

  沧释海拱手道:「愚弟无礼,还请兄长恕罪。」

  神渊道:「为兄知你败了一阵,怕是对为兄的决策颇有怨言。」

  沧释海垂首道:「愚弟不敢。」

  神渊道:「你我兄弟血脉相连,你心里想什么我做大哥的还能猜错不成。」

  沧释海只觉手脚冰寒,冷汗直冒。

  神渊叹了口气道:「朕之所以屯兵苍孁,便是要对金陵采取雷霆手段。」

  沧释海道:「但是……金陵尚有阵法守护。」

  神渊露出一丝诡异,说道:「你可还记得云踪生前提及过一门法术,名曰聚
阴逆阳阵。」

  沧释海点头道:「当初妖族试图以六阴凶元突破天罗阵,可是却被这阵中之
阵反算一把,险些亡族灭种。」

  神渊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道:「释海,你以为朕牺牲一个分身潜入金陵,就
是为了跟姓龙那小子套几句废话吗?」

  沧释海恍然大悟,不禁赞道:「皇兄果然神机妙算,愚弟叹服。」

  神渊笑道:「既然已经得知,那便给朕打起精神来,重振军容,荡平金陵,
剿灭逆贼!」

  乌原水草丰美,地形平坦辽阔,正是牧马良地,在广漠的草原上耸立着一座
峻岭,名为绝影山,山高百丈,易守难攻,便是天马山庄所在。

  绝影山下的大草原热闹非常,牛马花红,酒肉乐器满载于道,不少男女衣衫
鲜丽,说笑不禁,三五成群,朝天马山庄方向走去。

  孟轲等扮作祝寿客商,混入人群,他们顺着人为修筑的石阶山道登上山顶,
只见一座庄园,门大墙高,柳林环绕,粉白围墙曲折如带。

  走得近了,但见庄前聚满了人,黑白两道、武林官场、三教九流皆有,守门
弟子是来者不拒,纷纷迎入庄内,极为热情好客。

  孔丘低声问道:「杜姑娘,天马山庄这般来者不拒,若是什么人都混进来吃
白饭,岂不是大煞风景?」

  杜娇道:「天马山庄处于在西域和北疆交界,人烟本来就稀少,这些除了附
近的百姓外,便是从中原地区赶来的客人,加起来的客人也就两三千人,区区几
顿饭山庄还是担当得起。」

  乌原其实是一大片地域,并非单纯的一座城池,这儿的居民生活习性与草原
相似,除了少数几处有良田的地方外,其他人都是以放牧为生,居无定所,天马
山庄附近便是一片千里大草原,牧民四处放牧,就算有要来贺寿也得走那么七八
天。

  随着引路仆人,宾客们陆续走入琼花园,院内大摆筵席,婢女仆人端着酒菜
穿梭在其中,院内风景亦是美不胜收,花红柳绿,碧湖雅阁,奇石假山,应有尽
有,几乎可比得上御花园了。

  一个仆人走到孟轲等人跟前,做了个辑道:「几位客人面生得很,不知是来
自何方宝地!」

  孟轲应道:「鄙人董梁,河东人士,最喜宝马,得知杜庄主寿辰特来观礼,
希望能有机会求取贵庄所驯养之良驹。」

  在来山庄之前,孟轲早已跟杜娇商议好了,他们就装作慕马而来的客商,因
为天马山庄每年寿宴有不少客人抱着求马之心而来,正好可以隐藏众人的身份。

  仆人道:「原来是董大爷,这边请。」

  仆人将孟轲等人引入西面宴席,众人入座后,孟轲低声问杜娇:「杜姑娘,
方才那名仆人可是庄内之人?」

  杜娇微微点头道:「是的,那些贼子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把山庄攻下,而且
激战是发生在内院,很多仆人都不知道真相,所以他们才没有急着灭口。」

  慕容熙与她心意相通,便将她剩下的话补全:「当日袭击的贼子武功极高,
直接避开了外围的弟子,闯入内院,杜庄主一家三口正好在用饭,便被他们给制
住了。」

  孟轲低声说道:「看来得想办法进入内院,不然的话很难找到庄主夫妇的线
索。」

  这是素荷珺向孟轲使了眼色,孟轲顺着妻子眼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林荫道
上有一身着武士护院袍的男子正在巡视,此人面色蜡黄,眼藏阴邪,手脚带着钢
铁护具,这些护具极为特别,双脚的护具覆过膝,双手的护具极为精细,将手指
都给盖住,更有指间关节,就像是生了铁手铁脚一般。

  孟轲低声道:「此人气息严密悠长,显然是内外兼修的高手,绝不会有如此
病态的蜡黄肤色,他一定是带了人皮面具。」

  素荷珺传音道:「妹子,你们山庄可有这名护院?」

  杜娇摇头。

  孟轲道:「十有八九是昊天教安插进来的爪牙。」

  素荷珺微微一笑,露出雪白贝齿,道:「夫君请宽心,待妾身试他一试!」

  孟轲本不欲同意,却迎上妻子近乎恳求的目光,心不由一软:「罢了,你千
万小心。」

  素荷珺微微点头,缓缓起身,提着一壶酒,装作到四周观赏景色的模样,不
露声色地朝那个铁手人走去。

  铁手人眼观八方,见有人逼近,顿时生出警惕。

  素荷珺朝铁手人行了个礼道:「这位兄台面相奇特,定是不凡之人,小弟河
东梁武城这厢有礼了,敢问兄台名号。」

  素荷珺此刻身穿儒袍,化作男子,左手持折扇,右手挽酒壶,她本就是天生
丽质,如今装成男子自有一股俊朗之气,堪比王孙,再加上夫婿乃儒门俊才,受
其影响,她一举一动都有几分儒雅之风,此刻即便提着酒壶也不似粗鄙之人,倒
真像是个风流倜傥,赏花弄月的雅公子。

  铁手人看了她几眼,也暗自叹服她的风度,便收起敌意,说道:「区区贱名
不足挂齿,在下不过一介护院武夫,身负守护山庄职责,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公
子见谅。」

  此人对答不卑不亢,绝非一般匹夫,素荷珺更是坚定心中想法。

  「呵呵,是小弟孟浪了,兄台莫怪!」

  素荷珺赔礼道,说话间她装作失手丢落酒壶,只看那个铁手人反应极快,嗖
的一下便将酒壶接住,递还素荷珺,说道:「公子小心。」

  素荷珺感激地接过酒壶,笑道:「多谢。」

  铁手人道:「宴席还未正式开始,公子可在琼花园内散散心,这天马山庄虽
然偏僻,但风景也算别具一格。」

  素荷珺行了个礼,便在院内随意走了一圈,心忖道:「这琼花园宾客百千,
人来人往,昊天教绝不会将人关在此地,而且他们也知道杜妹妹逃脱,想必已经
将庄主夫妇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要寻之恐怕更加困难。」

  她绕了一圈后,回到席间。

  孟轲等人立即向她投来询问的目光,素荷珺口出惊人之语道:「那人双手已
经断了,所以才安上一对铁手。」

  孟轲蹙眉问道:「荷珺,你是如何下此定论?」

  素荷珺道:「我方才故意落下酒壶,那人伸手接住,在他铁手接触酒壶的瞬
间,我听到铁手响起的声音甚是清脆,想来里边是空心的。」

  孟轲点头道:「说的甚是,看来此人的双脚也是假的。」

  杜娇奇道:「既然铁手是假的,他怎么接住酒壶?」

  慕容熙道:「那对铁手做的就像真的一样,就连手指都栩栩如生,只要将内
力灌入铁手的空隙处,便可以跟真手无疑。既然双手已断,那么双脚想必也是假
的。」

  素荷莙道:「虽说是假肢,但铁器坚硬,其攻击力反倒更强。」

  孟轲低声道:「针无两头利,他虽能以内力控制假手,但消耗也更大,来日
与之交手只需避其锋芒,游走缠斗,胜之不难。」

  就在众人低头商讨之时,忽然听见仆人拉长嗓子道:「慕容世家,北城世家
两大世家家主驾到!」

  慕容熙和北城露脸色倏然一变,眼中闪出慌乱神色。

  孟轲问道:「二位何以如此惊讶?」

  慕容熙哎呀道:「嗨……此事说来话长。」

  孔丘见他言辞闪烁,便问道:「慕容公子,你该不会没有告诉令尊事情始末
吧?」

  慕容熙叹道:「那日,小辣椒是秘密来找我的,我一听说这事情后,立即带
她去找龙辉,根本来不及跟老头子说。」

  北城露也苦笑道:「三少他虽然告诉我真相,但他让我保密,所以我也没告
诉家母。」

  孟轲恍然大悟,低声道:「我终于明白那个西贝货为什么照常举办寿宴了,
原来是要将慕容和北城诱至乌原,进而吞并两家!」

  慕容熙和北城露脸色倏然一僵,便要去拦路,却被素荷莙劝住:「二位且冷
静,对方既然敢在杜姑娘逃走的状况下举办寿宴,还邀请两大家主,一定已经做
好万全准备,你们这般冒失地冲出去,反而是自投罗网!」

  慕容熙和北城露暂且冷静下来,不由将目光投向孟轲,毕竟他是众人之主心
骨,孟轲沉吟片刻,暗忖道:「好一个沧释天,这张网撒得实在够大,先侵吞天
马山庄,然后再借寿宴为名,引来两大世家家主,只要在控制住两名家主,进一
步谋夺其家业,即可增强实力,又能给龙鳞军后方埋下暗手……这毒计真是步步
紧扣!」

  这时杜娇咬唇道:「我不能看慕容伯伯和北城伯母入险,我现在就去揭穿他
们!」

  孔丘苦笑:「姑娘请冷静,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天马山庄已经易主,
就算杜姑娘你现身,他们也可以矢口否认,说你是妖族幻术变出来的假货,然后
不给你任何开口机会直接将你拿下。」

  孟轲说道:「师弟所言甚是,从昊天教拿下天马山庄开始,他们便已经处于
绝对优势,这次寿宴,无论慕容北城两家来还是不来,他们都是稳赚不赔。」

  山庄易主,寿宴藏杀,再加上沧释天把持天下大权,无论事态向那个方向发
展,他都可以从容应对——两家若从杜娇口中得知真相,要么不来贺寿,要么就
揭穿他之阴谋,第一种情况他完全没有损失,若是两家选择第二种,那他便可以
顺水推舟,命令假庄主怒斥两家,然后再给他们扣上一个串通逆贼的罪名,从而
名正言顺地夺取两大世家外围的产业;要是两家没有得知真相,必会来贺寿,那
事情就更加简单好办。

  由于两家一直处于中立,不许自家子弟参与这场风波,使得慕容熙和北城露
不便将事情告诉家长,从而弄巧成拙,令得昊天教平白获取了一份大礼。

  只见园外走入两支贺寿队伍,敲锣打鼓,挑担背盒,领头者一男一女,男子
年约四十开外,生得俊朗清奇,相貌与慕容熙有五分相似,正是慕容家之主——
慕容霄汉,女子年约三十七八,成熟端庄,清丽高雅,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富贵
风姿,正是北城家主母,姚晴茹。

  「两位家主光临寒舍,让杜某情何以堪,招呼不周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这时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迎了过来。

  杜娇看到此人,两眼冒出怒火,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慕容霄汉回礼道:「杜庄主客气了,慕容霄汉以此薄礼恭祝庄主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

  姚晴茹也颔首道:「妾身来得匆忙,礼数难以周全,还请庄主恕罪!」

  假杜天云笑道:「江南如今正值战乱之秋,两位不惜战火阻挠,千山万水来
到我这苦寒之地,杜某感激万分!」

  说罢伸出手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迎两人进入宴席,并亲自带他们坐入主
席。

  两大家主入庄,宴席也随即开始,仆人端菜,俏婢斟酒,宾客们开怀大饮。

  那个假杜天云一桌一桌地去敬酒,众人也起身迎接,贺寿祝辞络绎不绝,假
庄主呵呵笑脸,礼数周到。

  当他行至孟轲那一桌时,若不是慕容熙以心念传音安抚杜娇,她恐怕早就掀
桌子跟那西贝货拼命了。

  敬酒一轮后,假庄主回到主席跟慕容霄汉和姚晴茹对饮,而孟轲等人已经是
毫无胃口,心急如焚。

  待宴会散去之后,山庄又安排宾客入住厢房,北城和慕容两家则入住东面的
贵宾房,其余宾客则住在西面厢房。

  孟轲等人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也就顺从山庄安排,住进了西面厢房。

  孟轲一行有六个人,每两人一间屋子,孟轲与孔丘一屋,而慕容熙与北城露
已有婚约,故而也住一间,杜娇虽心系慕容,但并未订婚,所以跟素荷莙一屋。

  到了半夜,北城露实在忧心母亲,便对慕容熙道:「三少,我要去见娘亲,
你随不随我一块来?」

  慕容熙想了想,说道:「我也放心不下我家老头子,咱们一块出去吧。」

  北城露道:「嗯,咱们小心点,别惊动他人。」

  于是两人便换了一套夜行衣,趁着夜色掩护潜入东厢房。

  两人暗施轻功跃过墙头,却见远处隐约有人影行走,两人立即闪身躲入草丛
中。

  稍微探头去看,走来之人正是那个铁手怪人。

  铁手怪人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观其走路步态和呼吸方式,应该
也是一个高手。

  铁手人跟那修长男子对视了一眼,暗中交换了一个意见,便朝这边走来。

  他们每踏一步,内力便提一分,正是严阵以待,准备随时动手的征象。

  慕容熙和北城露心头一敛,不由握紧拳头,只待他们走来便施加雷霆一击,
虽说有着行踪暴露的危险,但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五步……对方越来越近,慕容熙甚至可以清晰地听
到对方的呼吸声,沉稳悠远,严密细长,正是内功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高手。

  慕容熙和北城露的毛孔蓦然一闭,暗聚内力,便要暴起伤人,却不料一道黑
影从铁手人的身后闪电掠过,快得毫无征兆,就像是平白出现一般。

  若不是亲眼所见,慕容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间竟有如此疾迅的身
法。

  飞掠的身影似乎有意挑逗铁手人和修长男子,本该是来无声息的轻功,却故
意踏出声音,两人立即回头喝道:「谁!」

  那道黑影瞬间奔出东厢房的院子,他们立即追了过去。

  慕容熙和北城露松了口气,正在犹豫要不要去见父母。

  北城露蹙眉凝想片刻,始终是放不下母女亲情,便说道:「三少,我去找我
娘亲。」

  慕容熙叹了一声道:「罢了,我也随你去,待见过伯母后,我也要跟老头子
见面。」

  他们达成一致后便要起身,却闻身后传来破风之声,慕容熙立即回头,伸手
一捞,抓到一张纸条。

  北城露也是奇怪,便让他打开,只见纸条内如此写着:「主宴藏毒,两家遭
擒,李代桃僵,切莫再探,望君谨慎!」

  两人更是震惊万分,慕容熙沉思片刻,叹道:「此人似乎并无恶意,六妹,
这种情况下还是小心为妙吧。」

  北城露阖目凝想,最终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回到厢房,两人立即将事情告之孟轲。

  孟轲说道:「我若没猜错,他们最少有两个人,一个故意引开那两名高手,
一个便丢纸条警告。」

  孔丘道:「这警示者虽然未露恶意,但目前都必须小心为上,明日的名马鉴
赏大会,咱们更得谨慎。慕容三公子,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慕容熙一拍包袱,道:「放心,一切准备就绪。」

  孟轲道:「只有揭开那个假冒庄主的面目,才能救慕容和北城两家主。」

  离开金陵后,龙辉和于秀婷日夜兼程,穿越血雾林,立身魔界之门。

  龙辉扫了一眼这古老而透着诡异气息的魔门,敛神静心试着感应陷仙剑之位
置,但魔门之后空间叠加使得神识时长,龙辉难以获取陷仙剑之气息。

  于秀婷云袖轻拂,扬声道:「天剑谷于秀婷有事请教魔尊,还望赐见!」

  清亮如斩冰截雪的声音蕴含着无上剑意,直接破开魔门后叠加的空间,直达
魔界深处。

  声甫落,一股魔气窜动,随即而来便是大地震动,魔门开启。

  随着门缝缓缓张开,龙辉感觉到一股沉雄的威压,抬眼一看竟是一群身着赤
色战袍的士兵,军容整齐,刀枪如林,正是魔界骁勇善战之兵将。

  来魔界之前,龙辉曾听洛清妍提及魔界的大致情况,魔界军容鼎盛,分别有
七大兵团,这八大兵团分别被元魔五君、阴阳双魔依旧魔尊统领,白铠、苍枢、
玄甲、赤袍、黄风五大兵团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等五大魔君,而骷髅、暗阳则是
阴阳双魔之麾下,至于魔魇军便是嫡属魔尊的亲卫,战斗力亦是最强。

  眼前这群身着赤袍的魔兵,龙辉心里已是有数:「竟然是赤袍军,看来这个
时辰正是赤火魔君镇守大门。」

  为首魔将怒喝道:「天剑谷主竟敢到我魔界门口示威,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罢战戈一挥,众魔兵蚁聚而上,要将龙辉和于秀婷擒拿诛杀。

  龙辉讽刺道:「吾等持礼而来,汝等竟如此待客,魔尊真是好风度!」

  说罢扬手一番,浩元涌出,雄沉一掌便将四周魔兵荡得七零八落。

  于秀婷剑心瞬动,剑意散开,魔兵手中兵器立即不受控制,纷纷躁动。

  这时龙辉亦施展万世兵魄,只见兵魂汇剑心,一股玄黄异能笼罩而下,魔兵
众将顿感虎口一热,手中兵刃不翼而飞,盘旋虚浮与半空,随时可能反噬主人,
一时间皆傻了眼,不敢妄动。

  龙辉剑眉一抖,半空兵器立即回射,嗖嗖落下,倒插在魔兵跟前,威势十足
道:「且饶你们回去禀报,吾在此等候汝等之首。」

  强弱悬殊,魔兵即便人数占优,也不敢轻逆龙颜,感觉快马加鞭报告上级。

  果不其然,片刻后,一名身着火色魔衣的魔者迅速赶来,正是赤火魔君——
剡灼。

  剡灼朝龙辉和于秀婷行礼道:「贵客驾临,剡灼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说罢便主动侧身,让出道路,手掌朝内一摊,正是请进的姿势。

  于秀婷回礼道:「有劳了!」

  说罢便挪玉足,朝魔门走去,龙辉紧随其后,两人一同踏入魔界疆土。

  魔界内分为七大领地,分别由阴阳五行七魔镇守,而这七大领地每到一定时
辰便会自信挪动和替换,轮流守护魔界之门。

  上次冰雪双姝进入白骨阴魔领地,而如今龙辉和于秀婷便是踏足炽火硫城,
只觉漫天赤红,就连天际都是火云笼罩,脚下泥土沙石亦是红彤彤的,简直就像
是踏在火山之上。

  剡灼命人备齐车马,拱手道:「二位贵客,魔尊已在中央元域等候,请上马
车,待吾麾下将士护送二位前往。」

  护持马车的骑兵披着赤霞般火红色的甲袍,时值正午,赤红的魔阳光华倾泻
在他们的铠甲之上,绽放耀眼的光芒,看得龙辉也不由得赞叹一声强兵也!那豪
华马车在群卫拱护之下,显得更为鹤立鸡群,奢华的简直过分,或许它已经不该
叫做马车了,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小型殿宇。

  马车光车身便高约十几尺,长约四十多尺,车撵几乎是按照真正房屋一样,
左右的轮子共有十八个,轮子宽厚,而且外裹厚实皮革。

  龙辉扫了一眼,与于秀婷傲然登上马车,龙辉率先车厢,恭敬地替于秀婷掀
开车帘和推开车门,他此举既表露晚辈的礼节,又可以探知四周虚实和安危。

  确认无误后,他便向于秀婷打了个眼色,于秀婷点了点头,轻提裙裾登上马
车。

  龙辉侧过身子,让她率先入车厢,然后在钻进入。

  车厢内简直就是一个小屋子,茶几坐垫,盆栽鲜花、软榻锦被应有尽有,于
秀婷登上马车后便盘膝坐下,阖目不言,龙辉知她是在趁机调养元功,毕竟魔尊
心意未明,难保不会兵戎相见。

  龙辉也平复心绪,坐下调息,母婿盘膝对坐,车厢内一片静肃,唯有默默凝
聚的元气。

  从炽火硫城赶到魔界中心耗时甚久,足足花了两天两夜,在这期间随行的魔
兵虽然奉上食物,但龙辉和于秀婷并未品尝,对于他们而言即便一两个月不进食
影响也不大,与其冒着中毒的风险,倒不如趁机培元回气。

  中央元域乃是魔界中心,其地脉灵气远在其他七大领土之上,遍地都是茂盛
植物,更有各式奇虫异兽。

  龙辉心忖道:「洛姐姐说的没错,魔界内的生物着实古怪,不说这些虫子和
怪兽,就算是这些植物都暗藏诡异。」

  于秀婷透过窗隙扫了外边一眼,只见一头猫犬大小的怪兽正要钻入草丛躲避
车队,却不料草丛中猛然探出一朵硕大怪花,花蕊绽放,露出长满倒刺的吸盘,
一口便将那只怪兽吞入。

  怪兽挣扎不休,但吸盘内的倒刺蕴含毒素,刺入皮肉后便自动渗入血气,那
只怪兽很快便无力抗争,被怪花吞噬殆尽。

  赤袍魔兵体内散发出凝重魔气,使得这些富有攻击性的植物不敢造次,在通
过一段狭小谷道后,眼前景色倏地一变,入眼便是恢弘磅礴的殿宇,巍峨雄奇的
宫阙,此地正是魔界最高权威所在——祖魔天宫。

  走下马车,便看见精悍魔兵列队在前,似夹道欢迎,又像耀武扬威,亦或两
者兼有。

  随着引路魔使而行,两人便进入魔宫大殿之内,只见殿内装饰辉煌宏伟,虽
然空荡无人守护,但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而高台之上便是魔者端坐,其目光
睥睨,尽显一界之主的皇者威严。

  「哈哈,真是稀客也!」

  雄壮而又沉稳的声音响起,「两位贵宾驾到,叫吾魔界蓬荜生辉也!」

  笑声止,一道身影缓缓飘落,正是魔尊端木睺。龙辉拱手行礼:「多谢魔尊
礼待,龙某在此问魔尊安好。」

  魔尊呵呵一笑,然后将目光投至于秀婷,说道:「谷主亲临,端木着实又惊
又喜。」

  于秀婷淡淡地道:「魔尊未挥兵相杀,于秀婷更是惊喜万分。」

  魔尊笑道:「谷主说笑了,挥兵相杀那是半年前的事情,但此一时彼一时,
天剑谷和魔界若还是兵戎相见那等同自取灭亡。」

  龙辉笑道:「魔尊当真好眼力,吾这有一封妖后娘娘的亲笔书信,还请魔尊
不吝一阅。」

  魔尊点头笑道:「既然是妖后书信,本尊岂会怠慢。」

  说罢便伸手去接,打开信封,细阅数刻后不由朗声大笑:「好个妖后,真是
趣味也!」

  龙辉神秘一笑,说道:「看过此信后,不知魔尊有何想法?」

  魔尊道:「妖后已经在信中明言,如今沧释天登顶九五,龙鳞军乃首个拔出
目标,若江南败亡,那么这几十万大军便夹大胜余威挥军北上,先破天剑谷,再
平魔界,我们双方目前可是同坐一条船。」

  龙辉说道:「那魔尊意向如何?」

  魔尊道:「吾若有心跟阁下对立,早已趁着你们鏖战江南之时趁机攻击天剑
谷了,但本尊却不想沧贼得此便宜,故而严令下属不许侵犯剑谷。」

  龙辉笑道:「魔尊果然慧眼如炬,审时度势,拿捏奇准也!」

  魔尊道:「这不过是自保之法罢了,不瞒二位,沧释天先祖本是魔界弃子,
当初端木和沧氏争夺魔尊宝座,沧氏落败惨遭逐离魔界,那沧释天对本尊早已是
满怀恨意,吾若在这个时候跟天剑谷起冲突,那岂不是让沧释天捡了个便宜。」

  魔尊扬了扬手中信件,说道:「妖后娘娘已将二位此行目的告知,于谷主要
求之事不难,区区一件多年前的古董能换取我们双方生存的契机,实在是一本万
利也!」

  听到魔尊如此爽快,于秀婷和龙辉反倒有些疑虑。

  只见魔尊话锋一转,说道:「但仅仅是本尊单方面地释出诚意,似乎不利双
方合作之稳定,不知二位如何让本尊看到贵方的诚意呢?」


             第七回  荒漠戈壁

  龙辉反问道:「那魔尊希望我方付出什么代价?」

  魔尊笑道:「只需于谷主将天剑谷三大绝剑之剑谱皆吾一观即可。」

  龙辉怒气霎时涌上眉梢,冷声道:「魔尊,你这要求略显过分!一件老古董
便想换取剑谷绝式,你这算盘打得好响!」

  魔尊道:「非也非也,此乃互惠互益,并非吾单方面收益也!天壶滴髓说好
听点就是太荒遗物,说难听点便是一件全然无用的老古董,最起码在我手中没有
用处,但对于谷主而言便是救子宝物,而魔界曾因此剑法伤亡惨重,本尊这番做
法不过是给给日后一个保障罢了。」

  龙辉冷笑道:「好一个保障,魔尊真是口若悬河,黑的都说成白!」

  魔尊叹道:「龙将军,你身处一方豪强,统帅万军,当知晓上位者之难处,
要御人便得让臣下心服,虽然本尊知晓如今与天剑谷应该撇下恩怨,但并不是整
个魔界都能想这么远,在他们看来天剑谷始终是仇敌,唯有恳请谷主借出剑谱,
才能安抚他们。」

  魔尊言辞看似恳切,但听在龙辉耳中无疑于变相威胁,他正要发作,却听于
秀婷淡淡地道:「要剑谱何难,本座给你便是!」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丢给魔尊。

  「玉盒内便是三大剑术的秘籍,魔尊要确认一下吗?」

  魔尊接过玉盒,笑道:「剑仙一言九鼎,本尊信得过谷主武格!」

  龙辉传音:「谷主,你这也忒草率了,就算要交剑谱也不必三本都给他。」

  于秀婷嫣然一笑,传音回应道:「天壶滴髓是老古董,而这天剑谷剑谱亦是
前人所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同样是老古董,我天剑谷存世多年,祖师爷传下的
三大绝剑始终都是天剑谷的最高武学,后人太过依赖墨阳祖师的剑道,从来未想
过超越,既然魔尊借剑谱,那何尝不是天剑谷的一个契机,我将剑谱交给魔尊,
等同变相激励天剑谷摆脱前人束缚,开辟剑道新路!」

  龙辉微微一愣,叹道:「谷主胸襟实在非常人可比,但这另辟剑道可不是一
朝之事。」

  于秀婷美眸凝望他片刻,轻启朱唇:「不是还有你吗?那日与你雪地论剑,
吾便创出虚空剑道,只要你肯帮忙,再创剑道巅峰又有何难!」

  龙辉只觉胸口一热,浑身血气顿时沸腾起来,一股豪情涌出,暗忖道:「说
得对,前世真龙能调教出一个墨阳,今生龙辉必能助天剑谷重启剑术天道!」

  魔尊召来亲卫道:「速速到库内寻出天壶滴髓!」

  亲卫应了一声是,便下去执行。

  龙辉眼珠一转,说道:「魔尊,既然咱们双方都释出善意,那就请魔尊将那
口戮仙剑还于在下吧!」

  魔尊眼睛一眯,笑问道:「戮仙剑乃本尊从昊天教手中夺来,将军何以说成
是在下之物?」

  龙辉道:「当初昊天教灭我龙家满门,这口戮仙剑便是他们夺走的!」

  魔尊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戮仙剑后背还藏着此等秘辛,本尊还是第一次
听说。」

  龙辉道:「未曾听说并非不曾存在,此剑乃吾祖父遗物,对在下意义重大,
还请魔尊玉成。」

  魔尊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尊也不敢厚颜占有……」

  忽然他话锋一转:「但戮仙剑却因一些变故而遗失。」

  龙辉问道:「不知发生何种变故?」

  魔尊阴沉一笑,说道:「阁下如今已是妖族双肩驸马,又是新一任妖帝,自
当知晓魔界目前困境。」

  龙辉点头:「在下已听内子提过,魔界地脉受封印所创,地气不断流失。」

  魔尊道:「本尊搜寻这四大仙剑也正是为了觅得万魔原石,修补地脉元气。
自从接触了诛仙和戮仙双剑,本尊已经大致推算出原石所在——这原石被封印在
一个奇特空间内,四大仙剑便是开启空间的钥匙,前些日子,本尊便试着以戮仙
剑开启这异界空间,孰料戮仙剑却被吸入异界之内,无从取出!」

  说到这里,魔尊便亲自带路,将二人引到魔宫后院,甫一走入,便感到气流
凌乱不堪,气压时重时轻,修为若是不足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龙辉抬眼一看,只见半空之中悬浮着一个缺口,从那里边刮出剧烈气流。

  魔尊指着那个缺口道:「二位请看,这便是异界入口,当时本尊以魔气开启
境界之后,戮仙剑就被抽吸入内。」

  龙辉问道:「魔尊可知里边是何情况?」

  魔尊叹道:「本尊已经派出多名高手进去刺探,结果都是有去无回。最后本
尊便亲自出马,异界之内似有极强的玄力护持,就算是本尊进入功体只余三分,
而且越深入真元虚耗得越快,只走三五里便功力全失,最后本尊不得不放弃。」

  龙辉问道:「这个异界有何特别?」

  魔尊道:「这个异界便是一个一望无际的荒漠戈壁,充斥着烈风狂沙,环境
极其恶劣,就算是功体十全之人也寸步难行,更别说是被玄力压制功体,想我那
些手下都是因此而丧命。」

  对方虽然没有明说,龙辉顿时明白他之心意——戮仙剑就在里边,你自己去
拿吧!

  「岂有此理,这魔尊果然腹黑脸厚,竟借此机会想让我替他寻万魔原石。」

  龙辉暗骂一声,即便他们寻物失败,魔尊也可得到这戈壁更多的情报,从而
制定应对之策。

  既然对方厚黑,龙辉也不会装什么正人君子,说道:「既然如此,吾便自己
进去将祖父遗物取出,若有缘遇上万魔原石,吾亦替魔尊取来。」

  魔尊抚掌笑道:「那便有劳龙将军了!」

  龙辉叹道:「可是龙麟军正跟沧贼对峙,我身为主帅却分身乏术,若是军中
出了乱子便麻烦了。」

  魔尊笑而不语。

  老狐狸,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龙辉暗骂一声,继续说道:「龙麟军本来就
远不如沧释天的百万大军,如今我又无法按时赶回,若真有个什么好歹……哎,
那江南危矣。想那沧释天一旦扫平江南,然后在顺路北上,焱州便成了他首个铲
除的对象,天剑谷危矣!」

  说到天剑谷危矣,龙辉便不再说下去,但深层意思已经很清楚——天剑谷完
了,我看你魔界怎么独活,那沧释天的祖先是被你们家赶出魔界的,谁都能投降
活命,就你端木一族不能降!魔尊眼神一敛,绽放出狠毒寒光,嘿嘿冷笑。

  龙辉说道:「不知魔尊可愿意助我龙麟军一臂之力?」

  魔尊问道:「龙将军想魔界如何援手呢?」

  龙辉道:「焱州与金陵接壤,还请魔尊出兵牵制,与我军夹击沧贼大军。」

  魔尊思索片刻,说道:「魔界军马会在适当时机出现,将军大可放心。」

  他这句话说的极为灵活,既不将话说满,又能道出他立场。

  这时于秀婷开口道:「龙辉,我随你一同寻找戮仙剑。」

  龙辉微微一愣,摇头道:「谷主,此事万万不可!」

  于秀婷道:「戮仙剑虽是太荒古物,但也跟诛仙剑同出一脉,我自幼便在剑
谷长大,对诛仙剑气息十分熟悉,再加上我剑心已圆满,可以感应剑器所在。」

  龙辉蹙眉道:「但是剑鸣还等着天壶滴髓救命。」

  于秀婷淡淡一笑,轻轻别过螓首,凝视着魔尊道:「犬子性命都系于天壶滴
髓,还请魔尊替我将天壶滴髓送回金陵!」

  魔尊脸色顿时大变,于秀婷这一着完全打乱了他的部属。

  原本魔尊只是随口答应龙辉出兵的要求,但仍可以处在观望的位置,可是于
秀婷这么一着令得他无法再置身事外,因为于秀婷和龙辉都进入异界,他不送天
壶滴髓,魏剑鸣丧命,于秀婷和龙辉若是从异界出来事态便更加严重;若两人无
法出来,洛清妍等人定会以为他杀害二人,魔界同样无法安宁,唯今之计只有将
天壶滴髓送到金陵,以此表达善意,即便龙辉和于秀婷丧命在异界他也可以给洛
清妍一个交代,可是如此一来,就等于跳出来跟沧释天正面对碰。

  魔尊心知自己已入局,无法再抽身,只得无奈说道:「既然谷主开了金口,
本尊岂会拒绝。」

  说罢命人取来水袋和食物,为他们入戈壁做准备。

  于秀婷接过物资,笑着应了声多谢,然后跟龙辉使了眼色,率先跃入异界。

  龙辉本欲阻挠但为时已晚,只得跟在她身后进入。

  如魔尊所言,异界乃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苍茫无尽,气候干燥,一口烈
风吹来便卷起漫天黄尘。

  龙辉刚一踏足,便感真元莫名虚耗,当下暗运龑武天书阴阳五行两大篇章,
此地沙尘为主,故而土气凝重,所以龙辉吸收土气,转为戍土真元,补充自身元
气,总算抵住了真元虚耗。

  但于秀婷却无此玄功,刚走了几步便是香喘连连,头冒冷汗。

  龙辉急忙将她扶住,右手托住她手臂,左手按在其背心输入真气。

  于秀婷得龙辉真气补充,总算缓过气来,朝他报以感激一笑。

  龙辉道:「谷主,你这又是何苦呢?剑鸣如今正在病床上,若不及早回去,
恐怕……」

  于秀婷叹道:「无妨,你陪我入魔界,我又怎能抛下你独自回去,再说一个
女婿半个儿,怎有母亲抛下自己孩子的道理。」

  龙辉心头不禁一阵感动。

  于秀婷启唇谈吐,两瓣玉唇如丹霞花蕾开阖,气息透着一股檀馥麋香,叫人
心神微醉,如今龙辉正扶着她,不禁打量了这仙姿美妇几眼,玉靥如花,琼鼻挺
翘,容貌跟雪芯极为相似,若不是那份淡雅从容的成熟风韵,龙辉险些就误以为
身边之人便是雪芯那乖巧妮子,仔细再望一眼,发觉母女两还是有些差别的,雪
芯的眉毛弯弯如月,透着几分柔美,而于秀婷的眉毛细致笔直,恰似两口锋锐宝
剑,从眉弓出挥舞而出,插入似云发鬓。

  他左右手同时触及于秀婷,比起雪芯来,于秀婷的手臂多了几分丰腴,但不
像洛清妍那般绵软如水,而是充斥着结实饱满的肉感,蕴含着无穷爆发力,也只
有如此才能施展出那惊天动地的剑术;粉背同样丰腴结实,但肌肤润滑温暖,便
是隔着几层衣物也能感觉到那份腻滑。

  到了这里,龙辉又多看了几眼,那身墨绿玄色的缁衣穿在她身上显得极为大
方得体,更有一股莫名威严和出尘姿态,衣襟被丰满的胸脯撑起一道饱满的优雅
圆弧,腴腰圆润而结实,不显臃肿反倒是现出一份难得华贵和成熟,臀股丰实紧
绷,丝毫不像养育了两个孩子的妇人,更似一个青春逼人的女郎。

  成熟温婉的幽香飘入鼻子,龙辉为之一荡,但瞬间便将绮念摈去,心想我若
这样如何对得起雪芯。

  「谷主,你没事吧!」

  龙辉卸去不该存在的念头,恭恭敬敬地问道。

  于秀婷叹道:「这地方着实诡异,我的功体被削弱了足有两成。罢了,咱们
快些寻到戮仙剑,早日返回。」

  龙辉点点头,说道:「我先试着感应一下戮仙剑所在。」

  说罢便缓缓阖上双目,脑海里开始冥想,试着回忆戮仙剑的模样,脑海中闪
过一丝灵光,但转瞬即逝,难以把握。

  「集中精神!」

  忽闻耳边响起优雅仙音,龙辉顿觉后背传来一股温润,好似暖玉贴肤,随即
而来便是柔和的真气。

  真气流入气脉,化作丝丝锐芒,正是于秀婷所散发的剑气,她将剑气控制得
极为妥当,既在龙辉体内流转,又不划伤气脉。

  于秀婷曾助龙辉回魂,对他的功体甚是了解,她慢慢引导剑气,从奇经八脉
流入天灵,然后再凝聚于龙辉泥丸宫,与他元神合二为一。

  龙辉精神为之一震,再运万兵奇术,兵魄汇剑心,两股玄奇灵能互补互足,
两人的灵识瞬间扩散,蔓延至整个戈壁。

  倏然,戈壁深处冲起一道尖锐剑意,与龙辉和于秀婷呼应,龙辉顿时大喜:
「妙哉,戮仙剑便在此地!」

  于秀婷也感应到了剑器所在,便点头道:「距离此地大约有三百多里,可是
那个地方虚实交叠,而且外有狂风肆虐,不易接近。」

  龙辉笑道:「无妨,只要知道位置所在,一切都好办。」

  说罢纵身而起,大喝一声龙气透体而出,化作一条紫金巨龙,盘旋于高空之
上。

  于秀婷见状也御剑而起,驾着龑霆剑腾至天际,两人迎着烈风朝目的飞去。

  风浪滚滚,但龙辉擅长御天借势,还有驭风秘术,任由风势再怒,他也是游
刃有余,紫金龙气更为旺盛,恰似入云之龙,翱翔九天。

  而于秀婷得龙辉真元护持,不受阵法影响,体力如常,让魔族铩羽而归的异
界玄力对她毫无威胁,脚下龑霆剑因为感应到戮仙剑所在,似乎起了争锋之心,
绽放出沛然剑气,剑气化做赤墨神龙,构成一幅仙子驭龙的奇观。

  两条巨龙联袂盘旋,双龙飞舞,破开重重风势,扫开诡异玄力,直达目的所
在。

  两人飞了足足两日,进入风眼所在,四周风势也随之减缓并慢慢归化于无。

  风眼之中竟是一片绿洲,绿洲内传来戮仙剑的剑意,龑霆剑随之嗡嗡作响。

  于秀婷淡淡地道:「便是此地了!」

  说罢散去剑气,如谪仙下凡,缓缓降落。

  进入绿洲后,龙辉感觉到那股玄力更为凝重,似乎此地便是异界阵法之核心
所在,但这股玄力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他不禁暗忖道:「莫非这个阵法也是当
年玄天真龙所布,用来镇压封锁万魔原石?」

  他再看了一眼于秀婷,见她素手持剑,步态稳健,脸色如常,心知阵法并未
对她构成影响,更加确定了心中假定:「于谷主手中龑霆剑乃我精血所化,而我
又在她体内注入真气,所以阵法对她也无影响。」

  龑霆剑不住抖动,于秀婷心知神兵间的吸引,于是便顺着龑霆剑的剑气指示
而行。

  走了半个多时辰,便瞧见一间石屋,龙辉感觉到戮仙剑的剑意十分强烈,便
指着屋子道:「戮仙剑应该就在屋里。」

  两人敛神凝气,小心翼翼推开屋门,发觉里边并无人烟,地面堆满了灰尘,
显然是许久无人居住,一走进去便吹起漫天灰尘,迷蒙了两人视线。

  龙辉拂袖扫开灰尘,蓦然一惊,只见屋内耸立着一个球形雕塑,浑身布满咒
文,在球形雕塑旁放着一个圆盘,圆盘散发着丝丝奇光,而戮仙剑则悬浮在圆盘
之上。

  龙辉扫了一眼这两件物体,球形雕塑十分熟悉,而那个圆盘却毫无印象,他
试着回想前世记忆,不知为何,这个地方有股说不出的亲切感,好似一种血脉间
的羁绊,令他灵台一片清明,很快便记起来这个球形雕塑名为「寰宇浑天仪」正
是当年玄天真龙用来封印万魔原石的器皿。

  「可是这个圆盘究竟是何物?」

  龙辉喃喃自语道,对于这个圆盘他是毫无印象,似乎根本就不是玄天真龙遗
物。

  龙辉心中疑惑无比,眼见戮仙剑就在跟前,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个圆盘
实在太过诡异,若是触发什么阵法那边得不偿失。

  龙辉仔细扫了圆盘一眼,发觉边缘似乎写着一些字,于是便凝神阅读,这些
小字使用太荒古篆书写的:「孩儿寻觅数十载,终于发现父亲之遗迹,这个处在
异界的戈壁正是父亲之手笔,孩儿欣喜若狂,便在此地建石屋守候,希望能重见
爹娘,无奈百年光阴,依旧不见爹娘,孩儿便采天河矿石、星辰金砂,炼此太初
玉牒,此玉牒可吸引父亲之遗物,只望父亲能早日回来。」

  龙辉读的莫名,奇怪万分,暗忖道:「这个戈壁是玄天真龙用来封印万魔原
石的,他口口声声说此地是其父亲所造,莫非是指玄天真龙?我……我前世生了
个儿子?」

  他越想越是荒谬,心乱如麻,向四周又看了看,发觉墙角放着一个铁箱,于
是便打开。

  铁箱里放着一本书卷,一张画轴还有一个玉盒。

  龙辉率先翻开书卷,首页写着这么一段话——出生以来,便无父无母,但记
忆深处我的父母在我婴孩时期便离开了,而且我还记得他们的模样,随着我慢慢
长大,看到别的孩子都有爹娘,我很伤心,每天都蹲在山头看天,心想爹娘为什
么不在我身边。

  再翻一页,上边写着:「爹娘为何狠心抛下我,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久,于
是我便下定决心要找回他们,当面问清楚。但找了好久都没有他们消息。一日,
我遇上一群人正围攻一个和尚,我看不过眼,便出手替他解围,救下和尚之后,
才知道这和尚是佛门教主。」

  看到这里,龙辉越发惊愕,脸色阴晴不定。

  于秀婷蹙眉问道:「龙辉,书卷内写了什么内容,让你如此失态?」

  龙辉叹了一声,便将里边的内容翻译出来,于秀婷也是极为疑惑,便说道:
「你先接着往下看,说不定后边会有线索。」

  龙辉依言继续往下读:「我问和尚,为何我爹娘要将我抛弃,和尚说,『天
下父母怎有抛下亲儿的道理,他们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他们将你抛弃所受
之痛绝非常人所能忍受。』之后我跟和尚成了好朋友,我还知道和尚被魔妖煞三
族逼杀得很惨,我于是就将父亲留给我的一件物品送给他,和尚一看吃了一惊,
他说这枚是龙牙,还是龙祖的利牙。我终于寻到父亲的踪迹了,接着我又继续找
母亲的线索,后来我发觉我体内竟有凤凰之血,我父亲是龙祖,那母亲一定是凤
凰。」

  「又找了十几年,我终于见到了凤凰,但他却是男的。我很失望,便问他知
不知道我母亲的下落,但是那只凤凰却很奇怪地告诉我,普天之下就只有他一只
凤凰,根本不认识我母亲。我很伤心,既然找不到他们的人,那我就找跟他们有
关的事物,一定可以找到更多线索。我总算找到这一块戈壁,这儿就是父亲建造
的,父亲一定会回来,我就在这建造一个屋子等他。可是等了好久,都没看到父
亲,我又出去找和尚,和尚告诉我,我爹很有可能就是玄天真龙,但是玄天真龙
早已消失许久,听说他已经跨越乾坤,不在红尘之中。我没有跨越乾坤之能,那
我就造一件可以助我越空而去的宝物,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爹娘。宝物造出后,和
尚向我求助,说他们三教正跟三族进行最后激战,想请我帮忙,但我已经决意离
开这个尘世,只好逼出一滴心血,用心血化出我的元神法相,帮和尚一把。最后
他们战局如何,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要走了。」

  读完书卷后,龙辉心情难以平复,于秀婷更是杏目圆瞪,因为书中所写实在
太过匪夷所思。

  龙辉喘了口气,稍作歇息,又拿起画轴,展开一看,霎时脸色就变了。

  画卷内画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相互偎依,神情恩爱幸福,其中一个就
是龙辉自己,另外一个女子白衣素裙,花容月貌,妖娆妩媚,眉宇间透着淡淡的
笑意,竟是——洛清妍!画卷落款竟是鲲鹏!难以置信的事实,令得龙辉不知所
措,于秀婷更是目瞪口呆,屋子陷入一片死寂。

  龙辉手心已经蓄满冷汗,深吸一口气,急忙将画像放回原处。

  于秀婷叹了一口气道:「龙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传说中的鲲鹏圣者
会将你跟洛姐姐画入丹青?」

  龙辉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这实在太过诡异了。」

  于秀婷眼神越发凛冽,好似两把利剑般直射龙辉心房,因为画像中的两人简
直就是一堆恩爱夫妻,无论是真是假,对于秀婷来说无疑于天理难容。

  龙辉心中本就有鬼,于是干咳一声道:「画像,画像……未必就是我,这世
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

  于秀婷淡淡地道:「还有一个玉盒,不妨开启瞧瞧。」

  龙辉嗯了一声,将玉盒取出,但翻来覆去却不见开阖的缝隙。

  于秀婷蹙眉道:「这盒子质地甚是怪异,不如试试看将真气灌进去,说不定
可以探出一些线索。」

  龙辉点了点头,掌心握住玉盒,将真气缓缓输入,刹那间玉盒内涌起一股同
脉之元力,竟跟龙辉的真气相互交融,霎时玉盒泛起莹润光团,光团缓缓变大,
笼罩方圆丈许,将龙辉和于秀婷都包裹在内。

  两人感到浑身剧痛,仿佛被撕裂一般,血肉几欲离体,龙辉只觉元神不住晃
动,两眼眩晕,耳边响起轰鸣巨响,之后他便失去知觉。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龙辉醒来后,发觉自己正躺在河边,他揉了揉眼睛,试
着运了一下真气,发觉身体并无大碍,于是就站起来打量四周环境。

  眼前的大江水流湍急,气势恢宏,龙辉暗忖道:「如此奔腾的水流,普天之
下唯有楚江,但河道却比楚江主流小了不少,想来也是楚江的一条分支……难道
那股光团将我跟于谷主送出异界戈壁?」

  龙辉顺流而下,欲寻于秀婷芳踪,却闻到风中隐有血腥涌动,抬眼一看,对
岸竟是烽火狼烟。

  「难道沧释天的大军已经占领楚江了?」

  龙辉大吃一惊,焦虑万分,当下施展神通,踏水过江,只见江面已被重重封
锁,铁链横跨,战船游弋,对岸更是囤积高台箭塔等防御工事,龙辉久居军旅,
认出这是一种围城之法,将攻打的城池水路旱道尽数封锁,断绝城内外的联系,
隔绝一切物质和军马的援助,将城池孤立起来,然后再慢慢消磨。

  但这种方法都是用在防御力极高的城池之上,而且这种方法耗时耗力,一般
战役不会使用,除非到了生死关头,或者胜负关键才会使用,这所谓的生死和胜
负便是指围困之城乃敌方最后的屏障,打下来就可以灭亡对手。

  「我才离开金陵没多久,沧释天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至于将龙麟军逼入绝
境!」

  龙辉心中起疑,眼前战场实在太过诡异,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任他想
破脑袋也想不出究竟是谁在打仗,难道神州大地之上,除了他跟沧释天外,还有
其他势力开始混战了?就在此时,封锁江面的军队发现了他的踪迹,霎时整个江
面顿时炸开了锅,弓弩长枪尽数对准了龙辉。

  一声怒喝,也不知对方说的是什么话,无数箭矢便朝龙辉射来。

  龙辉冷眉一扬,聚齐葵水真元,顺手一划,江面波涛翻涌,哗啦一声一股巨
浪劈头卷来,将箭矢全部打入水中。

  龙辉纵横天下,便是百万大军也来去自如,现在看到一群喽啰也敢对自己放
肆,顿时恼火万分,扬手聚气,再掀万顷水浪,水浪顿化水龙,张牙舞爪呼啸而
至,瞬间便将一艘战船拦腰打碎,船上士兵纷纷落水。

  龙辉看清这些士兵的装束,他们的铠甲外层为似铁网,甲片相连如鱼鳞,而
内层为牛皮所制,头盔也甚是奇特,帽顶铜管插装缨饰,帽右为铜护片,帽下有
护耳及护颈的棉甲,与恒军装束大相庭径,颇似草原风格,但又蕴含了五分中原
色彩。

  龙辉抬手便是引发水浪,在这些士兵看来简直就是河神降临,将负责这片江
面的士兵全部镇住,哪还敢造次。

  「哪里冒出这支军队?」

  龙辉大为疑惑,催动葵水真元,探手一抓,水浪卷起一个落水士兵,那个士
兵何曾见过如此神通,早已被吓得呆住,浑身哆嗦。

  龙辉喝道:「说,你们是从哪来的,主人是谁!」

  那士兵颤声求饶,话音有些古怪,但龙辉还是听懂了个大概:「河神饶命,
河神饶命!」

  龙辉听得不耐烦,怒道:「什么狗屁河神,再不老实回答我的话,立即把你
丢到河里喂鱼!」

  那士兵似乎不习惯龙辉的口音,愣头楞脑地望着他。

  龙辉冷哼一声,顺手便将其丢入河里。

  他身法一动,化作一道虚影嗖的一下窜上河岸,令得河岸的士兵大为紧张,
他们本能之下想举起兵器防卫,但又怕冒犯这个喜怒无常的「河神」便呆呆地立
在原地。

  龙辉扫了他们一眼,哼道:「你们这里谁是管事,快出来说话!」

  一个腰系跨刀的男子从阵中走出,吞了吞口水朝龙辉行礼道:「我便是这儿
的千夫长,方才我手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仙人,还请仙人恕罪!」

  他的口音虽然古怪,但龙辉还是听懂了。

  「我不是什么仙人,你既然是这儿的将领,便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龙辉说道。

  那个千夫长回答道:「这儿是汉江。」

  龙辉奇道:「汉江?这又是那一条江河,我怎没听说过?」

  随即冷眉一抖,一掌扫下,雄沉掌力将百步外的一棵大树劈断:「狗东西,
敢诓骗我!」

  那个千夫长立即被吓得瘫坐在地,龙辉这一手无疑是玄之又玄,在他看来简
直就是神仙下凡。

  「神仙饶命,神仙饶命,小人即便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神仙!」

  龙辉见他神情慌张,不似伪作,便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你且起来答话,
这汉江是何来历?」

  千夫长惶恐不安地爬了起来,说道:「仙人,小的书读的少,嘴笨,若说得
不好,还请仙人莫要责怪!」

  龙辉摆了摆手道:「不怪你便是,说吧。」

  千夫长道:「据小人所知,汉江是长江的一条分支,江水途径襄阳城。」

  龙辉脸色一沉,挥手打断道:「等等,你说什么?什么襄阳城,大恒郡县中
何曾有这么一个城池!」

  那千夫长满脸茫然,奇道:「仙人您说什么,什么是大恒?」

  龙辉心头不由嘎登了一下,眼睛扫向了营帐中的军旗,只见上边绣着一个大
字,虽然字体怪异,但龙辉还是认得此字。

  他不敢确定,便指着军旗问道:「你们军旗上绣着的字如何念?」

  千夫长吞了吞口水,兢兢战战地说道:「回仙人,这是元字。」

  龙辉沉声再问:「你们又是从何而来?」

  千夫长道:「我们从北方来,奉大汗旨意,攻打襄阳城!」

  龙辉继续道:「你们大汗是谁,叫什么名字!」

  千夫长眼中露出崇敬的神色,说道:「我们大汗乃黄金家族最伟大的传人,
是天底下最睿智之人,乃天下蒙古人之共主,忽必烈汗!」

  龙辉脑海轰然一声炸开了,思绪凌乱无比,简直不敢相信所见所闻,他试着
捏了一下自己手臂,感到痛楚,确信不是在做梦。

  「不行,我不能慌乱,我要冷静!」

  龙辉默默自语,不断回想,重新梳理记忆,「对,那个玉盒,一定是那个玉
盒……鲲鹏圣者所制造的玉盒,他手札里说这个玉盒拥有越空异能,他要用这个
玉盒去寻找自己的父母,而我刚才注入真气,定是触发了玉盒的异能,使得我来
到了一个陌生的境界。」

  就在此时远方传来马蹄声,龙辉回首一看,只见一个僧人策马奔来,其身着
袍子袈裟,戴僧帽,但样式却甚是古怪,阔袖长衣,并露出两肘。

  「千夫长阿赖特穆尔何在!」

  僧人大喝一声道,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枚黄金令牌,上边刻着一幅曼陀罗图,
而中央佛者慈眉善目,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方才与龙辉对话的千夫长,急忙上前迎接:「末将在此,供应国师特使!」

  僧人翻身下马,说道:「接到密报,郭靖的二女儿已经出城寻找援兵,国师
和阿术大人吩咐下来,一定要将此女擒住。」

  阿赖特穆尔应了一声是。

  僧人朝龙辉望去,觉得他眼神一直盯着自己,感到浑身不顺,便问道:「阿
赖,这人是从哪来的,为何会出现在你营地?」

  阿赖生怕又惹怒这活祖宗,急忙劝住道:「大喇嘛,不可对仙人无礼!」

  喇嘛哼道:「满口胡言,你身为千夫长居然说出此等混账鬼话,这人一定是
宋军的奸细,还不快速速将他拿下!」

  阿赖吓得浑身哆嗦,忙道:「大喇嘛,这真是仙人,他刚才一扬手就打碎一
艘战船,你若不信便看看江面吧!」

  喇嘛望去,果然看到江面上浮着船只碎片,还有不断游上岸的士兵,不由得
半信半疑。

  喇嘛猛一咬牙,压下心中疑虑,道:「那些宋人最爱玩鬼把戏,他一定是事
先在船内安装了炸药机关,然后再用某些手法引爆,造出假象!」

  阿赖道:「这……这话当真?大喇嘛,你可不要乱说啊!」

  喇嘛道:「去年便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当时阿术大人命人进攻樊城何襄阳间
的浮桥,船队刚驶出数里便有战船莫名起火,当时将领以为有鬼神侵扰,便赶紧
收兵,阿术大人心觉奇怪,便委托帝师调查,帝师一查后便发觉其中蹊跷,原来
早有人在战船里放下硫磺白磷等物,所以战船才会无故起火。后来阿术大人十分
恼火,好好的战机就被这么一个蠢材延误了,他立马将那将领给斩了!你要是不
想被斩首,就赶紧将这奸细拿下!」

  阿赖道:「可是这人可以再水上踏步,又能隔空打断一棵大树。」

  喇嘛道:「中原武林有门武功叫铁掌水上漂,练成者掌力刚猛,轻功绝顶,
隔空伤人,踏水如萍也不是什么难事!」

  阿赖低声道:「那这厮不是很厉害,我们若轻举妄动恐怕难以力敌!」

  喇嘛哼道:「铁掌水上漂算什么厉害本事,他们最厉害的那个裘千尺被咱们
金轮法王活生生打死,这个小子就算是他传人,也厉害不到哪去,你速速将他拿
下,我回去便不告发你这糊涂事。」

  阿赖还有些犹豫,却听喇嘛说道:「咱们蒙古铁骑纵横天下,灭国无数,你
若再犹豫便是丢祖先威名,到时候就算我不告发你,你上司也不会轻饶你这胆小
鬼!」

  阿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大喝道:「众军听令,速速拿下此人,扬我
蒙古勇士威名!」

  将领发话,众兵将立即朝龙辉围上来。

  龙辉扫了这些大元铁骑一眼,眼中露出一丝不屑,暗忖道:「这种货色也敢
自称纵横天下?别说我龙麟军将士,就算是江南军那种不善陆战的士兵也能一个
打他们十个。」

  大战一触即发,龙辉正欲施展神功给他们个教训,忽然看见远方烟尘滚滚,
显然是快马奔驰征象,而且看着烟尘翻滚的程度,朝这边跑来的战马不下两百。

  随着不断靠近,终于看清虚实,原来是一队彪悍的骑兵正在追杀两个骑马女
子。

  一个骑兵大声喝道:「前边的兄弟,快拦住这两人!」

  阿赖一时反应不过来,眼见对方越来越近,那个骑兵又叫道:「兄弟,她们
有一个是郭靖的女儿!」

  这话一出,喇嘛眼睛放光,说道:「阿赖快,快些拦住她们!」

  阿赖指着龙辉道:「那他该怎么办?」

  喇嘛道:「妈的,你是白痴吗,他一个人能怎么样,你派一百个士兵将他拿
下就行了,其他人都快给我拦住那两个女人!」

  策马狂飙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生得极为美丽,肌肤胜雪,
清雅秀丽,一双眼珠黑如点漆,甚是娇美,而且中带有几分亦正亦邪之气。

  这个女子虽然国色天香,但龙辉眼光完全集中到了她身旁的那一女郎,这女
郎年约十七八九,玉肤仙骨,青丝乌亮,背负一口长剑,身着墨绿紧身武士袍,
气质出尘,跟魏雪芯几乎一模一样。

  「雪芯?」

  龙辉不禁脱口而出,唤出娇妻芳名,但细看之下,又跟雪芯有几分差距,她
的眉毛笔直如剑,斜插入鬓,更添三分英武。


             第八回  真相初露

  「给我停下!」

  追赶的骑兵大喝一声,挽弓便射。

  利箭逼命而至,「雪芯」反手抽出背后长剑,嗖嗖几下便将箭矢拨开,然后
连挽九朵剑花,将最近的几个追兵刺死。

  年长点的女子不禁赞道:「鱼妹妹,好剑法。」

  「雪芯」笑道:「郭姐姐赞谬了,小妹功夫还差得远呢!区区几招远不如姐
姐的落英神剑。」

  这时那几个大元骑兵忽然变阵,侧翼包抄,中路夹击,但他们并未急着进宫
而是堵死二女左右两翼和后路,只让出前方一条活路,但前方正是阿赖的军营所
在,他们正是施展游牧民族独特的追堵之法,将猎物赶往陷阱。

  阿赖见她们朝这边赶来,立即命人前去阻截,他们骑着快马杀出,阿赖亲自
领兵,叫道:「前面的兄弟,她们谁姓郭?」

  那边喊话回来:「年纪大一点,穿黄衣服的那个!」

  阿赖大呼一声:「儿郎们,生擒黄衣服那娘们,另外那个就想怎么办就怎么
办!」

  那些元兵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嘶吼和极尽猥亵的笑声,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雪芯」柳眉倒竖,粉面羞红,又气又怒,剑锋左右挥洒,便要杀出一条血
路。

  她剑法虽是不俗,但内力却不如往昔,紧紧劈碎几个元兵的铠甲,到后边就
气力便难以为续,剑法也乱了几分,被一个元兵钻入破绽,一刀劈来。

  年长女子见状玉指轻拈,中指和拇指扣住一颗石子,随即一弹,那个元兵惨
叫一声跌落马背,然后她拔剑出鞘,一口寒光抖擞的宝剑展露锋芒,宝剑身上刻
着倚天二字,其剑刃极为锋利,削铁如泥,一剑划下,四周元兵的刀剑枪戈立即
断成两截。

  「雪芯」俏脸煞白,喘了口气道:「郭姐姐,谢谢你了!」

  年长女子道:「婷儿,不要放松,咱们还没冲出重围。」

  这时元军阵中猛然窜出一道身影,正是那个喇嘛,他跃至半空,好似苍鹰展
翅,五指筛张,一爪探向郭姓女子:「郭二小姐,哪里走!」

  郭二小姐五指并拢,一掌扫了过去,掌势凌厉如剑,有暗含奇幻后招。

  两人对了一掌,各自讶异,手臂气血翻涌,谁也占不到便宜,郭二小姐娇叱
道:「好个喇嘛,你是八思巴的弟子?」

  喇嘛大笑道:「郭二小姐好眼力,我便是帝师座下虎踞尊者!」

  雪芯得喘息之机,已经调和内息,挥剑便去刺那虎踞尊者。

  喇嘛哼哼一笑,说道:「临安玄风剑?」

  说话间,僧袍一卷以柔劲缠住长剑,随即便一掌朝雪芯面门拍来。

  郭二小姐见状急忙拔剑去救,她剑势清奇,连环三剑直刺喇嘛曲池、玉柱、
太阳三大穴位。

  喇嘛嘿嘿一笑:「二小姐中计了!」

  原来他击向魏雪芯的那一掌根本就是虚招,如今诱得二小姐出招,立即化虚
为实,趁着对方匆忙出招之际一掌扫来。

  郭二小姐肩膀中掌,闷哼一声跌下马来。

  阿赖见状立即大喝一声:「拿下!」

  数把钢刀同时架在郭二小姐脖子上,而虎踞尊者逼出内力,借袖传劲,雪芯
手中宝剑被一股热力烧得通红,烫得她急忙松手。

  虎踞尊者嘿嘿一笑,一指封住她穴道,「雪芯」浑身一软,无力再战。

  虎踞尊者目露淫邪光芒,笑道:「人称临安旋风剑客有一女儿,生得国色天
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雪芯」羞得满面通红,眼中泪花翻滚。

  虎踞尊者见她泫然欲泣,更是楚楚动人,心痒难当,直接说道:「好个美娇
娃,佛爷便破例传你欢喜禅!」

  话音未落,虎踞尊者身子莫名奇妙地腾飞半空,待他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
然是被人揪着衣领甩了出去。

  他身不由己,在地上摔了个满地打滚,狼狈不堪。

  虎踞尊者抬起头来,便看到龙辉挡在跟前。

  虎踞尊者恼怒道:「阿赖,不是让你拿下这奸细吗,为何他还在这儿!」

  阿赖委屈地道:「喇嘛,我已经派人动手了。」

  龙辉哼了一声,朝军营处扬了扬眉头,说道:「你说你那些酒囊饭袋吗?」

  阿赖回头一看,只见营中士兵已经全部倒在地上,吓得他惊讶道:「你……
你究竟用了什么妖法?」

  龙辉懒得跟他废话,扶起雪芯,问:「雪芯,你没事吧?大哥出手慢了点,
险些让你被这臭喇嘛欺负了。」

  他也不知道雪芯的功力为何会下降这么多,或许跟来到这个陌生环境有关。

  雪芯脸颊一红,垂首低语道:「公子……我,我不叫雪芯。」

  龙辉不由一愣,蹙眉道:「雪芯,你还生我的气吗?对了,你怎么也到了这
个地方来?冰儿她们呢?」

  一连数个问题,令得眼前少女不知所措。

  「婷儿,小心!」

  就在此时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正是郭二小姐大叫。

  只见数十枚利箭射来,龙辉不慌不忙,再运兵魄心诀,一股凛然玄力从天洒
落,那些箭矢顿时受到兵魄控制,纷纷倒转过来,将元兵射下马来。

  少女松了口气,但也对这景象难以置信,龙辉一不做二不休,将兵魄玄力扩
大,笼罩方圆三十多丈,在这个范围内的兵器全部被控制,纷纷挣脱主人控制,
向龙辉朝拜臣服。

  龙辉怒眉一抖,沉喝一声:「给我杀!」兵器立即倒卷,刺入元军体内,只
闻嗖嗖几声,方圆三十丈内再无一个活人,对于这些胆敢伤害自己爱妻的混蛋,
龙辉绝不手软,直接取其性命。

  「雪芯,没事了,这些坏人已经被大哥除去了,你不用害怕。」

  龙辉一把将雪芯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

  少女只觉一股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熏得她昏沉沉的,脸颊酡红,娇羞无限,
不断挣扎。

  龙辉心忖道:「对了,这妮子害羞,我这般当众搂着她岂不是羞死她了。」

  于是便松开手臂,关切地道:「雪芯,对不住,是大哥不好。」

  少女红着脸低声道:「公子……我,我真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

  龙辉见她语气急切不似作伪,但她的容貌和害羞的模样简直跟魏雪芯一模一
样,令得他难辨真假。

  少女忽然开口道:「公子,求你快救救郭姐姐!」

  龙辉回头一看,只见那几个蒙古兵和虎踞尊者胁持着郭二小姐骑上战马,便
要扬长而去。

  龙辉淡淡地道:「放心,他们走不了!」

  说罢足下运劲,戍土真元催生土墙,顿时将这伙人堵了个结实。

  龙辉再起乙木真元,控制四周植物生出怪藤,将这伙蒙古兵和虎踞尊者缠成
粽子,郭二小姐得以脱身。

  少女喜滋滋地迎了上去,挽着郭二小姐的手问道:「郭姐姐,你没事吧。」

  郭二小姐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多谢少侠相助。」

  龙辉礼仪地回了个笑容道:「郭姑娘不必客气。」

  郭二小姐说道:「少侠武艺高绝,敢问尊姓大名?」

  她豪迈慷慨,好结交天下英豪。

  龙辉见一个女子都如此气度,便也压下心中种种疑云愁绪,说道:「在下姓
龙,单名一个辉字。」

  郭二小姐也回礼道:「小女子姓郭名襄,见过龙少侠。」

  龙辉叹了口气,眼光始终不经意地落向那个长得跟雪芯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
身上。

  郭襄自从十六岁便行走江湖,眼光甚是锐利,捕捉到了龙辉的一举一动,多
少猜出一些端倪,暗忖道:「婷儿爹娘早亡,如今孤零零一人,着实可怜,这个
少侠一表人才,而且武艺超群,似乎对婷儿有些意动,若能撮合他们,也算是对
鱼大侠的在天之灵有个一个交代。」

  想到这里,不禁触及内心深处的酸楚,暗自神伤起来。

  婷儿指着远处道:「郭姐姐,快看,那些鞑子又来了!」

  郭襄回过头来,果然又有一支追兵朝这边扑来。

  龙辉蹙眉问道:「郭姑娘,这些士兵为何要追捕你们?」

  郭襄叹道:「如今襄阳城被元兵重重围住,城池告急,我这次冒险出来是到
临安请救兵的。」

  龙辉扫了周围一眼,淡淡道:「请恕在下直言,如今这方圆几百里内都被元
军重重封锁,即便你能请到救兵也未必能突入重围,说不定还会被对方剿灭在外
围。」

  郭襄凄然一笑,说道:「我爹娘、外公,还有许多叔伯,更有来自各方的武
林豪杰都在城内拼死奋战,我又岂能弃他们不顾。」

  龙辉不禁暗赞道:「好一个义胆忠肝的奇女子,单是这份拼死突围的胆气便
已羞煞多少男儿。」

  这时元兵已经逼近,离他们不到五百步,龙辉道:「郭姑娘,若你不弃,在
下愿护送二位。」

  他本来不欲多管闲事,但却佩服郭襄之胆气,更因为那个酷似雪芯的少女,
令他作出此决定。

  这时元兵骑军已经逼近,龙辉袖袍一扬,葵水真元卷起万顷河水,化作水龙
吐珠,猛地就将这队元军冲垮,随即凝聚玄阴冰轮,沛然寒气吹拂而过,将沾满
河水的元军冻结,这只几百人的骑兵顿时变作冰雕。

  眼前一幕已经令得双姝呆住了,龙辉莞尔一笑,说道:「郭姑娘,咱们上路
吧。」

  郭襄哦了一声,拉起同样目瞪口呆的婷儿随着龙辉上路。

  龙辉问道:「郭姑娘,不知临安在何处?」

  郭襄似乎有些意外,奇道:「少侠不知临安吗?」

  龙辉坦然告之:「临安也好,襄阳也罢,在下都是首次听说。」

  郭襄和婷儿同时无语,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那个叫婷儿的少女羞答答地抬起玉手,指着一个方向道:「临安……临
安就在那边。」

  说完急忙收回玉手,脸蛋越发艳红,好似熟透的红苹果,叫人恨不得咬上一
口。

  郭襄笑道:「我这妹子脸皮较嫩,跟陌生人说话脸都会红,还望龙少侠不要
见怪。」

  龙辉嗯了一声,伸手挽住婷儿胳膊,吓得少女粉面煞白,眼泪不住翻涌,同
时又伸手托住郭襄手肘,郭襄比婷儿见多世面,心知龙辉并非有意轻薄。

  龙辉猛地吸了一口气,腾空而起,二女直觉狂风灌入口鼻,吓得急忙闭眼尖
叫。

  待到她们适应过来,低眉一看,只见山河尽在脚下,四周云雾笼罩,竟然是
到了天上。

  郭襄不禁啧啧称奇道:「龙少侠……你,你是神仙吗?」

  龙辉笑了笑道:「其实这不过是一种武功,只要真气凝练至一定境界,便可
以御风飞行,算不上什么神仙。」

  到了天上寒风甚是凛冽,婷儿懂得嗖嗖发抖,小脸发白,龙辉急忙输过阳和
元气,替她驱散寒意,见她小脸恢复血色,便放心几分,但越看这姑娘那神态,
越似魏雪芯,叫他心生怜爱。

  他欲给郭襄施以援手御寒,但发觉她体内隐有一股阳和真气流转,抵御严寒
烈风,不禁暗自称奇。

  「郭姑娘,请恕在下多嘴,吾观你体内似有阳和真气流转,而这股真气跟佛
门似乎颇有渊源,不只是何种内功心法?」

  龙辉随口问道。

  郭襄笑了笑道:「不瞒少侠,我十九岁那一年巧得机缘,阴差阳错之下得到
部分少林九阳神功的口诀,始终难有成就,远不如少侠你那腾云驾雾的本事。」

  御风而行,龙辉很快便带着她们进入临安地界,他不愿引人注目,便选了一
个僻静的地方降下,带着二女步入临安。

  郭襄问道:「龙少侠,你今后有何打算呢?」

  龙辉摇头叹道:「我也不清楚,既然来了临安便进去走走吧。」

  他正在思索如何回到自己世界,如今正是心烦意乱,便想四周走走。

  这时婷儿忽然开口道:「既然到了临安,就到我家坐一坐吧。」

  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

  龙辉不由得转头望着她,婷儿立即羞得满面红霞,垂头敛眉。

  望着这个羞答答,但有时又主动开口的姑娘,龙辉莞尔不已。

  郭襄看出这小妹子的心意,便也顺水推舟道:「龙少侠,你初到临安,难免
人不生地不熟的,不如就先到婷儿府上稍作歇息吧。」

  龙辉点了点头,随着她们进入临安城。

  临安府尽是繁荣景象,弥漫着一股醉生梦死的气息,与襄阳攻防死战的危机
截然不同,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龙辉暗忖道:「这儿便是都城吗?前线将士浴血奋战,这儿却是如此景象,
真是叫人心寒。」

  看到临安此等风貌,龙辉觉得郭襄搬救兵之事极悬,如此腐朽不堪的都城,
又怎有浴血奋战的胆魄。

  走过数条街道,便看见一个雅致的宅院,门匾上写着鱼府二字,龙辉顿时明
白过来这个叫婷儿的姑娘原来姓鱼。

  回到家中,鱼婷儿便如换了个人似的,一扫脸上愁容,欢快地奔入屋内,叫
出仆妇招呼龙辉和郭襄。

  「郭姐姐,龙……大哥,你们先稍坐片刻,婷儿回去换身衣服再出来招待你
们!」

  鱼婷儿脸色绯红,跟两人告罪一声便跑回内屋。

  龙辉接过仆妇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口,奇道:「郭姑娘,怎么没看见鱼姑娘
的长辈呢?」

  郭襄叹了口气道:「婷儿妹妹的父亲是临安有名的剑侠,为人仗义疏财,深
得武林同道佩服。襄阳被鞑子围困多年,早已供饷困难。三年前京湖李庭芝大人
招募民兵,准备援助襄阳,鱼大侠义薄云天,放下家中弱女投身义军,随张贵,
张顺两位大人率领三千水师和大批物资突破蒙古包围圈,转战一百二十余里,终
于抵达襄阳,将物资运入城中,大大鼓舞襄阳军民的士气,而张顺大人跟鱼大侠
却在此战中不幸殉国。」

  龙辉感慨万分,原来这娇滴滴的姑娘竟是忠烈之后,郭襄接着说道:「但鞑
子势大,襄阳始终处在危局中,后来张贵大人跟郢州取得联系,准备南北呼应,
打通襄阳外围交通线,但无奈军情泄露,张贵大人亦战死殉国,襄阳仍旧是一座
孤城。家父无奈,只得再广发武林贴,邀请各路豪杰前来助拳,谁料婷儿竟然也
来了,我跟姐姐都劝她回去,可是她说鱼大侠既然战死襄阳,那她这个做女儿的
绝不会丢父亲的脸,说什么也要留下来。」

  龙辉闻言对鱼婷儿既同情又佩服,这时郭襄忽然开口道:「龙少侠,求你答
应我一件事。」

  龙辉见她神色凝重,便点头道:「郭姑娘请说。」

  郭襄叹道:「希望少侠你能劝一下婷儿,别再叫她回襄阳了。我这次突围带
着她,便是想将婷儿送出这九死之地。」

  龙辉微微一愣,这是身后传来细细脚步,回首一望,只见鱼婷儿身着嫩绿绸
衫,她面莹如玉,眼澄似水,端的是倾国倾城。

  望着眼前少女,龙辉险些又叫了一声雪芯,但那两道入鬓的秀雅剑眉又似于
秀婷……

  魏雪芯,鱼婷儿、于秀婷三个人的容颜交叠在一起,叫他分不清何谓真,何
谓假。

  鱼婷儿悄悄地望了龙辉一眼,又忙转过头去,玉容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
有如鲜花初绽,娇美无限。

  她抱歉了一声:「让二位就等了,婷儿这便给二位泡茶。」

  说罢便取来茶具、茶叶,便在厅内烧水煮茶,不消片刻,一股清雅的茶香便
弥漫整个屋子,龙辉为之一震,她煮茶的动作实在太熟悉了,既像魏雪芯又像于
秀婷。

  鱼婷儿捧了一杯茶给郭襄,然后又捻起另一个茶杯递给龙辉:「龙大哥,请
用茶。」

  茶杯是白瓷的,莹白洁净,但捧茶的双手白得和瓷杯无分别,如白玉一般,
几乎是透明的。

  龙辉伸手接过,但茶杯甚小,不经意便触及她的小手,顿时一股温润滑腻的
感觉从指尖传来。

  鱼婷儿脸颊再度泛起一股绯红,急忙垂下头去,避开龙辉目光。

  郭襄抿了一口茶后,笑道:「妹子的茶艺果然高明,姐姐真是百尝不腻。」

  鱼婷儿笑道:「只要姐姐喜欢,婷儿天天给你煮茶。」

  郭襄放下茶杯,打了个哈欠:「妹子,我要去将吕大人的救助文书递上去,
先失陪一会。」

  说话间眼中露出一丝狡黠之色。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留下龙辉和鱼婷儿二人在屋里,气氛一时尴尬无比,鱼
婷儿也不知在想什么,桃晕始终流淌在玉靥之上,不曾退却半分,衬得她更是娇
羞可爱。

  静静地呆在屋里也不是个办法,而且还是孤男寡女,鱼婷儿道:「龙大哥,
你初到临安,不如出去逛逛吧。」

  龙辉也不想继续呆在这儿,放下茶杯点头道:「鱼姑娘说得甚是,我便不打
扰了。」

  鱼婷儿咬了咬水润的朱唇,憋红着俏脸道:「龙……龙大哥,你人生地不熟
的,不如让婷儿做你导游吧。」

  说到最后声音细弱蚊呓。

  而龙辉听到大哥二字,仿佛看到魏雪芯便在自己眼前垂首含羞地说话。

  龙辉说道:「有劳鱼姑娘了。」

  二人出了鱼府,并肩走在路上,龙辉不住思索回去之法,而鱼婷儿却是芳心
剧跳,又羞又喜,小女儿心思难以把握。

  两种不同的心思,令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周的景色。

  在外人看来,这两对男女甚是般配,男的丰神俊朗,女的秀丽如花,堪称珠
联璧合。

  也有不少人妒忌,几个酸书生聚在一起,说道:「光天化日竟然跟男子如此
亲近,想来也不是什么良家妇人!」

  另一个则说道:「子曰唯小人跟女子难养也,圣人所说之言果然不错!」

  他们的话虽然不大,但却也传入龙辉和鱼婷儿耳中,龙辉便要去教训他们,
鱼婷儿急忙劝道:「龙大哥,一些书生发发牢骚罢了,不必较真。」

  龙辉哼道:「那个酸书生最后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唯小人跟女子难养也,真
是乱放狗屁,还子曰子曰的说的头头是道!」

  鱼婷儿幽幽一叹,沉默不语,似有所思。

  龙辉问道:「鱼姑娘,敢问这个子曰的子究竟是何人?」

  鱼婷儿微微一愣,有些讶异地道:「龙大哥,你不知道孔圣人吗?」

  龙辉苦笑道:「我书读的少,确实不知。」

  他心里暗忖,姓孔的我倒是认识几个。

  鱼婷儿蹙眉道:「咱们先找个安静地方,坐下来再慢慢详谈吧。」

  龙辉看出她似乎不愿在大街上谈论这个话题,便点头同意。

  两人寻了一家雅致茶楼,要了一个偏僻的位置,鱼婷儿便说道:「孔夫子,
名丘,字仲尼,乃千古文圣人,万世师表……」

  说到这里,龙辉霎时吃了一个大惊,冷汗直冒,不由惊道:「什么,孔丘,
孔仲尼?」

  「哈欠!」

  孟轲蹙眉问道:「师弟,你怎么了?」

  孔丘揉了揉鼻子道:「没事,鼻子有些痒,打个喷嚏而已。」

  说话间,他双目扫视着四方,今日正是天马寿宴的第二日,名马鉴赏。

  众宾客齐聚于草原之上,不少人牵着自己带来的良驹,也有人是来观望,并
顺便买上几匹好马,而慕容霄汉和姚晴茹也出现在场,他们端坐在事先搭建好的
棚子内,享用着仆人端上来的香茶和点心。

  孟轲低声问道:「三公子,那边之人可是令尊?」

  慕容熙摇头道:「不是,虽然相貌一模一样,但神态跟我家老头子差得太远
了。」

  北城露也说道:「那人也不是我娘亲,她也是假扮的!」

  慕容熙叹道:「昨夜若不是有人警示,我跟六妹可真要自投罗网了!」

  北城露蹙眉道:「但娘亲落在他们手中,我担心……」

  孔丘道:「六小姐不必担忧,在他们没有完全接管两大世家之前,是不会对
家主下毒手的。」

  这时假杜天云登上高台,朗声道:「多谢诸位朋友赏脸,参加这个名马鉴赏
大会,杜某便先抛砖引玉。」

  说话间,山庄弟子牵来一匹通体雪白,毫无杂毛的高头骏马,只见它四肢修
长有力,双目炯炯有神,全身毛发油亮光润,就像是一尊高贵的玉雕。

  慕容熙和北城露大吃一惊,暗叫不妙,孟轲询问缘由,北城露便说道:「这
匹马名为玉骓,乃是杜娇妹妹的爱马,平日爱惜如命,今天居然被这伙贼子牵出
来卖弄,她不暴跳如雷才怪!」

  慕容熙吞了吞口水道:「不用猜了,小辣椒现在已经快要发疯了。」

  按照原先计划,杜娇等会要独自一人挑战假庄主的相马之道,所以现在她和
素荷珺站在草原的另一个方位,以便一阵子可以方便撤退。

  孟轲也是心急如焚,对于杜娇的火爆性子他也是略知一二,要是这个姑奶奶
忍不住跳出来跟对方拼命,那么一切就将付之东流。

  慕容熙道:「孟兄先别着急,让小弟劝她一劝!」

  说着便要跟杜娇心灵传音,孰料却被一股滔天怒火顶了回来,弄得慕容熙满
脸无奈。

  「慕容熙,别烦我!本姑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脑海中立即传来这么一句恶狠狠的话,随即杜娇便闭锁心扉,不再与慕容熙
交谈。

  慕容熙无奈叹道:「看来对方是猜到小辣椒已经回来了,所以故意用她的爱
马为诱饵,将她引出来。」

  这时假杜天宇说道:「此马名为玉骓,可日行千里,奔跑起来势若迅雷。」

  这名马鉴赏既是定马之品相,亦是一种斗马比试,任何人都可以牵出自己良
驹,随意挑选对手,双方比马斗快,当然比斗之中双方可以相互约定赌注,往年
最常用的赌注便是以马为注,胜者可获取败者的宝马。

  这杜天云话音未落,却闻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杜庄主,你这匹马可不是
什么良驹,你以如此劣质马儿来参与名马鉴赏,是不是看不起咱们!」

  此话一出宛若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场瞬间死寂,而慕容熙也两腿直冒冷汗,
连连苦笑,这小辣椒发起疯来,根本不能按常理而度量,就像当日她敢冲进妓院
将自己揪出来一般。

  孟轲说道:「三公子,切莫紧张,杜姑娘虽然提前现身,也见不得是坏事,
我估计若是没错,咱们计划仍然可以如期进行。」

  慕容熙蹙眉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布置。」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头戴毡帽的矮小男子,其面色黝黑,但一双眼睛却灵动
清澈,正是乔装后的杜娇。

  假杜天云已然认出了杜娇,眼中露出一丝得意,说道:「这位兄台,你如何
说本庄的这匹玉骓马不是良驹。」

  杜娇翻了翻白眼,哼道:「是骡子是马,拿出来遛一遛便知道了。」

  随即话锋一转,说道:「若庄主不愿比试,那咱们便论一论这相马之道?」

  假庄主哼道:「巧言之辞何足道哉,既然你要比马,那杜某便允你之请!」

  杜娇牵来一匹马,说道:「我便用这匹马儿,跟你那玉骓比上一比。」

  这匹马只是他们沿途买来代步的,论品相跟玉骓相差甚远。

  那假庄主见杜娇已经现身,心头大喜,立即命人腾出跑马的空地。

  这时有人说:「你这黑小子,你这匹马明显不如玉骓,你却以此为赌注,这
双方赌注分明不对等。」

  杜娇哼道:「那我再补五千两银子,这下赌注可算对等了?」

  假庄主笑道:「无妨,便跟你赌上一赌。」

  这时素荷珺悄悄走到孟轲身边,拉了拉他袖子:「夫君,咱们快去准备吧,
杜娇妹妹一会便要引那些贼子过来了。」

  孟轲点了点头,领着众人离开草原,潜入北面的一个树林。

  「荷珺,杜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轲问道。

  素荷珺卸去脸上伪装,露出清丽容颜,笑道:「对方既然将玉骓拿出来,摆
明是要激怒杜娇妹妹,妾身见她气恼异常,心想即便现在压住她,但始终会出一
些不必要的偏差,而且对方似乎有备而来,那我便让杜娇妹子现身出一口恶气,
只要斗马之时能用一匹下等马击败天马山庄的上等马,所起作用跟论马一样。」

  孟轲道:「但那玉骓怎么看都是万里挑一的宝马,杜姑娘牵来的那匹马儿根
本不是对手。」

  素荷莙笑道:「在杜娇妹子要现身之前,我便问过她能不能击败玉骓,得到
她十分肯定的答复后,我才同意让她现身的。」

  说罢便褪去外袍,她里边穿着一袭粉红色的骑马紧身劲袍,勾勒出玲珑的身
段,这时北城露也褪去繁重的外袍,里边同样是粉色骑马劲装,跟素荷珺那是一
模一样。

  这两名同列九天仙子榜的绝色女子对望一眼,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草原处,随着马鞭抽响,斗马比试正是开始,玉骓在骑士的驾驭下如同
离弦锐箭般狂飙而出,杜娇虽然也策马急追,但一开始就被对方甩开了三五丈,
两匹马儿的优劣已是极为明显。

  眼看对方要冲过终点,杜娇仰天尖啸一声,玉骓立即腾起前蹄,身子上仰,
立即止步,更将背上之人掀翻在地。

  杜娇趁机冲过终点,这个结果令得众人眼珠都要跌出。

  杜娇昂首道:「杜庄主,一匹根本没有驯服的马即便它品相再好,也只是野
马,如何能载人!」

  这匹玉骓乃是杜娇从小养到大,对她的号令是言听计从,只要杜娇想,要这
匹玉骓踩死背上的人都是举手之劳,但杜娇看那个骑士也是山庄弟子,而且还是
受了蒙蔽,所以才手下留情。

  假庄主故作大方地拍手笑道:「好,好,小兄弟教训的是,这回事杜天云失
礼了,这匹玉骓马便赠予阁下,另外杜某还奉送五千两纹银,以作赔礼!」

  反正他根本就不是杜天云,而且钱财宝马也不是他自己的,送起人来好不心
痛,但却气得杜娇银牙紧咬。

  「岂有此理,拿我家的东西来送人,你这贼子真该千刀万剐!」

  杜娇接过沉甸甸的包裹,看也不看,便翻身其上玉骓,大喝一声驾。

  玉骓感觉到主人的气息,撒蹄便跑,转眼间就奔出百步开外,渐渐消失在草
原上。

  假庄主暗中召来铁手人,说道:「杜娇那丫头回来了,你立即把她捉住!」

  铁手人应了一声是。

  假庄主又道:「我方才送她的纹银里边已经摸了乾闼婆配制的追命药粉,你
可放出青叶蛇来追踪。」

  铁手人接令后立即带人前去追捕。

  铁手人放出几条青色的小蛇,它们通体透亮,青翠欲滴,一落在草地上几乎
分不出谁是草谁是蛇。

  青叶蛇吐了吐鲜红的信子,嗖的一下朝着前方游去。

  「是乌原东镇的方向。」

  铁手人立即率众跟随,但行至中途,一条小蛇竟然向西面游走,铁手人为之
一愣,奇道:「那边可是西镇,怎么青叶蛇会……」

  话音未落,却见又有青叶蛇向南镇游去,一时间叫他无法取舍。

  「你们两人分别到西南两镇看个究竟,一有异常便立即回报!」

  两名手下立即过去刺探,过了半个时辰后立即回来禀报:「南镇发现身着粉
色衣服的女子。」

  「西镇发现身着粉色衣服,形似杜娇的女子!」

  铁手人顿时愣住了,他沉思片刻,说道:「这一定那丫头将银子分成数份,
让其他人带着逃跑,她有意混淆我们视线的,我们不要相信继续往东镇追赶。」

  但他转念一想,若是对方来个虚实交替,真正的杜娇反倒是在西南两镇,自
己岂不是白走一趟,于是便兵分三路,继续追赶。

  铁手亲自领着一支人马追入东镇,青叶蛇在地上转了几圈后,便不再游走,
而是盘起身来,盯着一棵枣树。

  铁手人纵身一跃,跳上枣树,发觉上边放着一个包裹,里边装着三千多两银
子。

  「故意将银子抛在这儿,那丫头一定是从这里逃走了,咱们快追!」

  铁手命人散开,以包围的形式逐步搜索东镇,乌原人烟本就稀少,东镇的人
家也就那么几十家,几下子便搜了个底朝天。

  「大人,属下发现杜娇就在北面的一间民房!」

  属下回报,铁手人立即调集众人,朝北面的民房围去。

  他们踢开大门,闯入院子内,果然看见一个俏丽少女站在树下,正巧笑嫣然
地望着他们,不是杜娇还有何人。

  「拿下!」

  铁手人下令,众下属一拥而上,却是扑了个空,眼前少女竟然只是一张画,
他们只是将宣纸撕破。

  就在此时,一缸浓酸倾斜而出,将那群人浇了正着。

  浓酸腐蚀其肌肤,还渗入其眼耳口鼻,这就十几个精悍好手痛得满地打滚,
哇哇大叫。

  铁手人暗叫一声中计,立即抽身后退,却不料门后已经被人堵死。

  素荷珺和北城露双剑同出,直刺其背心。

  铁手人扬起铁手便朝后打,将二女的长剑给格住。

  但孟轲和孔丘又从另一侧冒出,两股紫阳真气猛地拍向他背心。

  铁手人口吐朱红,强忍剧痛,欲借着孔孟掌力而遁走,但慕容熙和杜娇已经
封住他最后退路,叫他插翅难飞。

  「你们……你们,你们暗算我?」

  铁手人又惊又怒,抹去唇角鲜血叫道。

  孔丘笑道:「兵不厌诈,阁下还是乖乖交代杜庄主和慕容、北城两家家主的
下落吧!」

  原来孔丘的计策便是先让杜娇在名马鉴赏会上羞辱那个西贝货,并故意暴露
行踪,引对方来追赶,之后杜娇再将对方赠送之物分成三份,让北城露和素荷珺
各取一份,并装扮成杜娇的模样朝不同方向逃走,引开对方兵力,削弱其实力。

  之后便是在这个院子的树下布下浓酸机关,而诱饵便是慕容熙所做之丹青。

  慕容熙关门作画,整整耗费了一天一夜所描绘出的杜娇以假乱真不在画下,
只要将这最后的追兵引到树下,那么暗处之人便可触发树上机关,给他们来一个
浓酸灌顶。

  孔丘布下这诱敌之计,便是要引出对方首脑,从而将其擒拿并逼问杜天云之
下落。

  铁手人冷笑一声,强忍内伤,催动真气开启铁臂的机关,只见他的左臂铁手
喷出一道烈火,原来他的铁手内暗藏机关,内储火油,待与敌人激战之时便开启
火石点燃火油,喷火伤敌。

  始料不及的火焰喷射,将包围圈逼出了一个空隙,铁手人右臂一甩,铁掌处
射出十几枚毒钉,朝着素荷珺和北城露打去。

  二女本能之下侧身让过,而铁手人也趁此机会冲出重围。

  孟轲大喝一声,立即追赶,铁手人的一双铁足亦有玄机,只见脚踝处开启一
个小口,里边涌出淡红色之烟雾。

  孟轲闻了少许便觉胸口憋闷,几欲吐血,急忙抽身后退拂袖扫开烟雾:「这
烟有毒!」

  烟雾越来越多,转眼间便蔓延了丈许方圆,令得众人无从追赶。

  眼看铁手人便要逃出重围,众人焦急万分,但碍于毒雾拦路,只能干着急。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闷响,随即便听见铁手人惨叫一声。

  「鬼冥牙,残废之人就该有个残废的样子,给我回去吧!」

  一声冷笑,便见铁手人飞回院子,应该说是被人打了回去。

  铁手人好似死鱼般瘫倒在地,铁铸的四肢被尽是打碎,露出残缺的手脚,他
脸上的人皮面具亦被栽下,竟是当初被皇甫武吉斩断四肢的鬼冥牙。

  失而复得,孟轲等人又惊又喜,但却不见出手相助者,孔丘叹道:「对方一
定还不想露面,但他三番五次帮助我们,应该还没有恶意。」

  孟轲笑了笑,指着瘫在地上的鬼冥牙说道:「要如何逼问这厮?」

  慕容熙笑道:「我有一个办法,让小辣椒那匹白毛驴拖着他跑上那么三五十
里,保管他连祖宗十八代的老底都掏出来。」

  「慕容熙,你敢说我的玉骓是毛驴!」

  杜娇柳眉一挑,抽出长鞭,喝道,「今天姑奶奶就让你尝尝做驴的滋味!」

  刷刷几鞭下去,慕容熙被抽得皮开肉绽,痛得跳起来,叫道:「姑奶奶,别
打了,消消气,等回去后,我给你做驴骑还不行吗!」

  见这对活宝又闹了起来,孔丘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籍,说道:「师
兄,让仲尼来试一试吧。」

  孟轲奇道:「仲尼,你那本事什么书?」

  孔丘笑道:「临行前,小弟曾向龙将军请教如何逼供,龙将军便给了我这本
书。」

  孟轲更是讶异,问道:「这是何书?」

  孔丘道:「听龙将军说,这是小妖后闲来无事写得一本逼供秘籍,里边有不
少软招硬法,应该可以撬开这厮的嘴巴。」

  说罢就将鬼冥牙拖入屋内,一直到了深夜,孔丘满怀笑容地走出来,说道:
「他已经招了,杜庄主跟慕容、北城两家主都被关在狩猎谷内。」

  慕容熙越发好奇,便走到屋子一看,竟见鬼冥牙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正躺
在一堆屎尿之中,看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乖乖,孔小子,你可真够狠的。」

  慕容熙说道,「居然把这鬼冥牙整得跟鬼一样,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还有
那本逼供秘籍究竟写了什么,给我瞧瞧吧。」

  孔丘神秘一笑,双手负后,摇头晃脑道:「唯小人跟驴者难养也!」

  慕容熙被呛得两眼一翻,差点没昏过去。

  素荷珺扫了一眼鬼冥牙,不由拂袖掩鼻,微嗔道:「仲尼,你是不是做得有
些过分了,即便他是恶人,也不比如此呀。」

  北城露也随口说道:「儒家教义不是说要以德服人,以德报怨吗,孔公子你
这般做法,是不是有些违背教义?」

  孔丘微微一笑,做了个辑,郑重其事道:「以德服人固然不假,但以德报怨
却有些不妥,正所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唯有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方为儒者之
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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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雷霆震怒

  坐在茶楼,龙辉跟鱼婷儿说了一会话,这妮子也没有那么害羞,跟龙辉一句
句地闲聊起来,从盘古开天地,到女娲造人补天,三皇五帝,轩辕战蚩尤,尧舜
仁德,大禹治水,更是将历朝历代讲了个大概。

  龙辉是听得津津有味,一时也忘了离乡之苦,将这历朝史事放在心里慢慢品
味:「孔孟竟成了圣人,想来这儿便是未来乾坤,但为何偏偏没有大恒的记载,
而那什么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补青天我一点都没听说过,倒是牛郎织女的传说
还流传下来……这会不会是出现了一些断层,导致部分史实失落了。」

  鱼婷儿见龙辉沉吟不语,以为自己惹他不高兴,便小心翼翼地问道:「龙大
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话太多,让你心烦了。」

  龙辉笑道:「不是,鱼姑娘你的声音堪比黄莺百灵,能听到你说话实乃人生
幸事,怎会心烦呢!」

  鱼婷儿玉靥一红,低眉道:「龙大哥,你在笑话人家……」

  望着她害羞的模样,龙辉急忙转移话题道:「鱼姑娘,我书念得少,有些事
情确实不懂,还请姑娘指点一二。」

  鱼婷儿微笑道:「龙大哥说笑了,你救了婷儿,婷儿自当是有问必答。」

  龙辉问道:「鱼姑娘,那个盘古开天地是否有史可查?」

  鱼婷儿摇头道:「那不过是传说罢了,不过三皇五帝倒是有记载。」

  龙辉哦了一声,想起那个虎踞尊者不由问道:「现在佛门教主又是何人?」

  鱼婷儿奇道:「天下佛门何其多,并未统一教主。但他们都供奉如来佛。」

  如来?龙辉想起了修炼如来圣体的伪佛,冷汗不由直流而下。

  鱼婷儿看出不妥,便问道:「龙大哥,你怎么了?」

  龙辉强颜欢笑道:「没事,那你可听过有关波旬的事情?」

  鱼婷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道:「龙大哥,佛经中似乎说有波旬的事迹,
但婷儿对佛经不甚了解,所以不能回答你。」

  忽然一个凌乱的脚步踏上茶楼,龙辉不禁侧目望去,只见年约三十七八的男
子正在店小二的招呼下走到桌子旁,此人身材高大,双目清亮,鼻梁高挺,须发
整齐,一举一动皆有板有眼,眉宇间透着一股刚正之气。

  初看之下,龙辉还以为是孔岫再生,但细看三分,却并非如此,只不过此人
身上有着几分孔岫那种凛然正气,外貌全然不同。

  「此人器宇轩昂,必然不是平凡之人。」

  龙辉暗忖道。

  男子刚坐下,茶楼掌柜便亲自出来招呼:「文山公,许久不见,您可好?」

  男子微微一叹,摇头道:「如今这个世道还有什么好与坏。」

  掌柜见他伤感,便不再多言,说道:「文山公,是不是还按老规矩?」

  文士笑了笑道:「然也,有劳掌柜了。」

  鱼婷儿微微一愣,低声道:「想不到竟然是文山公。」

  龙辉问道:「这文山公又是何许人也?」

  鱼婷儿道:「文山公乃宝祐四年科举状元,后因不满朝纲奸党被贬职瑞州,
瑞州曾遭蒙古人蹂躏,城垣屋宇被毁,百姓残忍虐杀,文山公履任后重整瑞州次
序,安抚百姓,使得瑞州百废俱兴。」

  龙辉不禁点头赞道:「好一个清流能臣。」

  鱼婷儿叹道:「可惜景定五年,他因不愿巴结贾似道,被免去官职。」

  又是一个空有抱负而遭奸臣迫害的肝胆之士,龙辉对这文山公心生敬仰,便
开口打招呼道:「那位先生可是文山公?」

  文山公微微一愣,回礼道:「正是文某,不知先生何以认得在下。」

  龙辉笑道:「文山大名,天下何人不识,何人不晓,在下不才,斗胆冒犯,
还望文山公见谅。」

  文山公道:「先生抬举文天祥了。」

  原来他叫文天祥,龙辉默记在心,说道:「文山公可愿跟劣者对坐同饮一杯
清茶?」

  文天祥见龙辉相貌俊朗,气度不凡,又如此好客,便同意道:「先生邀请,
文天祥岂可失礼。」

  说罢便与龙辉、鱼婷儿共坐一桌。

  鱼婷儿美若天仙,文天祥却是目不斜视,礼仪得体。

  龙辉自报姓名道:「在下姓龙单名一个辉字,久仰文山公忠义为国,今特以
茶代酒,敬您一杯!」

  文天祥举杯回礼。

  龙辉说道:「在下方才观文山公眉带愁色,不知何事困扰?」

  文天祥苦笑道:「还有何事,还不是为这岌岌可危的大宋朝廷。如今襄阳危
在旦夕,皇上却依旧沉醉声色,不知国事。」

  龙辉道:「龙某听说文山公已经远离宦海,不再踏足京师,今日为何重回这
烦恼之地?」

  文天祥道:「年前朝廷再次启用文某,任职湖南提刑,吾推辞不得,只得上
任。可是半个月前,文某受命押解一批贡品上京,待我一看贡品清单,皆是极尽
奢华之物,已经心寒大半……」

  文天祥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襄阳军民仍在水深火热之中,皇上居然还沉
醉享乐……大宋危矣!」

  说完这句话,文天祥眼睛不自在地望着襄阳方向,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
襄阳现今状况如何?」

  这时鱼婷儿开口道:「文山公,小女子刚从襄阳出来,或许可告知您襄阳详
情。」

  文天祥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相信这娇滴滴的女子能从元军包围中闯出。

  龙辉忙解释:「这位姑娘乃临安玄风剑客之女,一直在襄阳同鞑子周旋。」

  文天祥脸色凝重,急忙起身,整理衣冠,朝着鱼婷儿恭敬一拜。

  鱼婷儿花容丕变,急忙让开:「文山公,您这是要折煞小女子吗?」

  文天祥肃容道:「鱼大侠不惧艰险,为救襄阳,义而投军,不幸为国捐躯,
如今得见忠烈遗孤,文天祥岂能失礼,这一拜乃文天祥对鱼大侠之敬意,更是叩
拜我华夏忠义,姑娘万万不可推辞。」

  鱼婷儿只得红着脸受了他三拜。

  礼毕,文天祥问道:「襄阳现今战况如何?」

  鱼婷儿叹道:「今年年初,元军攻下了樊城,如今襄阳已是孤城一座。」

  文天祥大惊失色,道:「樊城一破,襄阳势若危卵!朝廷,朝廷可曾派兵救
援?」

  鱼婷儿道:「襄阳被元兵重重围困,消息已被封锁,朝廷并未得知,我随郭
襄姐姐突围而出,只望能够求得援军。」

  文天祥哦了一声,说道:「郭襄?可是北侠郭靖二小姐,小东邪?」

  鱼婷儿点头。

  文天祥叹道:「郭大侠一家,十年如一日地保卫襄阳,不愧侠之大者。但如
今朝纲被贾似道把持,此人胆怯畏战,一味地讨好鞑子,郭二小姐未必能求来援
军。」

  这时茶楼外传来一阵喧闹,打破楼阁内的清幽宁静。

  三人循声望去,竟看到一名身着华服的公子,带着闲汉三二十人,手执弹弓
川弩,吹筒气球,拈竿乐器,带五七分酒,佯醉假颠,径直走入茶楼。

  「茶博士,快给我泡壶醒酒茶!」

  华服公子咧开嗓子大叫,那掌柜哪敢怠慢,急忙道:「小衙内您且先稍坐片
刻,小人这就给您沏茶。」

  华服公子坐下后,摇着醉醺醺的脑袋四周观望,忽然瞥见鱼婷儿,顿时两眼
放光,酒也醒了大半,心痒难耐,暗忖:「临安城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天仙子。」

  于是心生亲近之意,便招呼身后泼皮去请鱼婷儿。

  三五个泼皮听得主子发话,便走过去道:「小娘子,我家衙内想请你过去共
饮一杯清茶!」

  他们这话说得极为无礼,文天祥怒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尔等竟然如
此大胆,调戏良家妇女,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那衙内认出文天祥,嘿嘿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酸丁,被贬出
京师居然还敢回来,胆子倒也不小!」

  文天祥顿时看清此人面貌,咬牙道:「原来是你,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
爹欺上瞒下,误国误民,你更是祸害八方!」

  那衙内正是贾似道小儿子贾宝东,平日仗着贾似道宠爱,在临安城内欺男霸
女,人称盗花太岁,凡他所到之处,百姓都得将自家妻女藏好,免得被他相中抢
去淫辱。

  这盗花太岁看见鱼婷儿这般天仙,怎会放过,心痒难耐,恨不得就将她拦腰
抱起,纳为妻妾。

  龙辉看见他那猥亵之极的目光在鱼婷儿身上流转,有股说不出的厌恶,在他
看来鱼婷儿几乎就是魏雪芯,岂容他人染指和亵渎,一时间怒火翻腾。

  这是盗花太岁站起身来,走过来望着鱼婷儿笑嘻嘻地道:「姑娘切莫理这酸
丁,待小生替你赶走这些苍蝇,咱们再好好相聚一番。」

  说罢便要伸手来拿鱼婷儿,却见龙辉怒眉一扬,袖袍拂动,猛地将他扫飞出
去。

  就算是一流的武林高手受不住龙辉这么一拂,更别说这个纵情酒色的纨绔子
弟,直接昏死过去,出气多进气少。

  那些泼皮吓得急忙扶起主子,叫道:「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打伤贾太师的
公子,你还要不要命!」

  龙辉懒得跟他们废话,再提三分真元,直接将他们全部卷出茶楼。

  文天祥看得目瞪口呆,不禁道:「龙兄,你,你这是……仙法吗?」

  鱼婷儿解说道:「这是武功,龙大哥的武功高明得很哩。」

  文天祥赞道:「世上竟有如此武功,文天祥领教了,看来真是天佑我大宋,
危难之际还有龙兄此等异人出世!」

  龙辉无言以对,他并不像干预这个乾坤之事,刚才不过是因为那纨绔子弟对
鱼婷儿无礼才出手教训。

  文天祥道:「昨日,来了一支鞑子使团说是要跟大宋商讨国事。」

  龙辉冷笑:「如今襄阳已经被他们团团围住,这所谓的使团要么是来要挟,
要么就是来麻痹朝廷,其心不善也。」

  文天祥叹道:「若朝中人人都如同龙先生这般清醒,我大宋何以至此困境。
如今朝廷上下对元人卑躬屈膝,只希望保全这一隅之地,不顾前线将士之生死,
可是元人生性贪婪残暴,岂会就此甘休。」

  龙辉叹道:「小弟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大宋从开国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软
弱。」

  文天祥并不生气,只是微微一愣,奇道:「兄台何以这般认为?」

  龙辉道:「太祖杯酒释兵权,重文轻武,随着时间越长,华夏武风便慢慢减
弱,士兵战斗力羸弱,若是太平盛世尚好,可遇上外辱内乱便无力镇压。」

  文天祥叹道:「你所言或许也是一个原因,但如今存亡之际,也顾不上孰对
孰错,只要我文天祥还有一口气在,绝不叫鞑子辱我河山,亡我华夏!」

  说到最后几句时,眼中射出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之气,令他文弱的
身子变得刚强傲骨。

  别过文天祥后,龙辉跟鱼婷儿朝鱼府走去,正好撞见郭襄,但她却是满脸怒
气。

  鱼婷儿问道:「郭姐姐,发生什么事了,朝廷派救兵了吗?」

  郭襄怒道:「这帮贪生怕死的狗官,为了讨好鞑子使团,居然罔顾襄阳军民
之生死。我连续拜访了多个官员,他们都推三推四,不愿将吕大人的求救血书呈
给皇上。尤其是贾似道那个奸臣,他居然说朝廷正在跟元人议和,不许我提襄阳
之事,以免触怒元人。」

  鱼婷儿听后也是一改温婉,咬牙怒骂奸臣该死。

  郭襄又道:「那些鞑子使团有意羞辱我们,竟然要在临安城内设擂台挑战大
宋武林!」

  鱼婷儿惊道:「什么……那朝廷也答应了?」

  郭襄道:「那些狗鞑子说的十分好听,什么宋元武学切磋,朝廷现在一心要
跟鞑子议和,那会拒绝这些鞑子的要求!」

  龙辉说道:「鞑子是要借比武挫败宋民的反抗血性,为日后挥兵南下减轻阻
碍!」

  郭襄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只顾着发火,竟没想到这一点。」

  鱼婷儿道:「可是现今八成以上的武林高手都齐聚襄阳,又有谁来应对这个
擂台?」

  郭襄傲然道:「狗鞑子欺我大宋无人,本小姐便叫他们饮恨临安!」

  就在此时,龙辉心神突然一震,一股熟悉感觉涌上心头,不禁脱口道:「龑
霆剑?」

  正是龑霆剑的剑意,龙辉急忙收敛心神感觉神剑所在,但这剑意只是一闪而
过,再度归于虚无。

  「龑霆剑……没错,这感觉错不了!」

  龙辉浑身颤抖,激动万分,龑霆剑一定就在临安,他也顾不上惊世骇俗,立
即腾空而去,追寻宝剑而去。

  二女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龙辉忽然失常,撇下二女,郭襄虽觉莫名,但打擂之事迫在眉睫,第二日便
发出帖子邀请各门派,各路豪杰接到她邀请后纷纷赶往临安助拳,但时间仓促,
只来了不到一百人,郭襄也甚是无奈,只得先派丐帮弟子招呼众人。

  明日便是打擂之时,郭襄满怀惆怅地坐在屋顶,仰望明月,心中百感交集,
既为襄阳担忧,又在思索明日之战,更有三分思绪飘向终南山。

  「郭姐姐。」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鱼婷儿也登上屋顶,跟郭襄并肩坐下。

  少女睁着乌溜溜的妙目望着郭襄,问道:「郭姐姐,你怎么还不睡,明天还
要教训那些鞑子呢!」

  郭襄笑了笑,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婷儿,姐姐是睡不着,你既然
来了就陪我说说话吧。」

  鱼婷儿嗯了一声。

  郭襄随口问道:「婷儿,你觉得龙少侠怎么样?」

  鱼婷儿说道:「我觉得龙大哥有些古怪,他的谈吐得体,却不知天下事,武
功高强,但却不知从何而来。」

  郭襄扑哧一声笑道:「哎呀,想不到婷儿妹子目光如此独到,竟然看到姐姐
都看不到的东西,谈吐得体,武功高强……这不就是你当年悄悄跟姐姐说的事情
吗?」

  鱼婷儿脸颊一红,低语道:「郭姐姐,我当年说了什么?」

  郭襄笑道:「以前我爹想给你说一门亲事,但你却说你日后夫婿一定要是谈
吐得体,武功高强的少年英雄,啧啧,这个龙少侠正好符合你的要求。」

  鱼婷儿脸颊刷的一下红透了,娇艳欲滴。

  「姐姐,听说鞑子派出的高手来头不小,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

  鱼婷儿羞不可遏,急忙转移话题。

  郭襄道:「他们有六个人,分别是八思巴的三弟子九莲上人、班纳喇嘛、飞
鹰、蒙古十三翼的金狼、黑死、雪獒。」

  鱼婷儿花容微变:「这些都是元人有名的高手,咱们这边有谁上去打擂?」

  郭襄道:「时间紧迫,能赶来的武林人士不过百人,而且都是附近小帮派,
他们不是这些鞑子的对手,上台也是白白送死。」

  鱼婷儿叹道:「要是郭大侠他们能够出手,还怕这些鞑子不成。」

  郭襄道:「没办法了,明天只能由我一人上擂台了!」

  鱼婷儿大惊失色急忙劝道:「郭姐姐,万万不可,鞑子人多势众,你一人恐
怕会吃亏。」

  郭襄盈盈起身,傲然道:「婷儿,不必担心。我爹是北侠,娘亲又是前任丐
帮帮主,外公是东邪,而西狂又是我大哥,区区鞑子高手何足道哉!」

  鱼婷儿还是担忧,芳心泛起一丝莫名:「要是龙大哥在,何必怕这些鞑子,
只是龙大哥那天为何会这样?看他神情紧张无比,难道是因为那个雪芯?」

  想到这里心头泛起一股莫名酸楚,眼圈一阵辛辣,几欲落泪。

  旭日初升,初阳光华洒落大地,临安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金黄下,北城校场上
摆着一个硕大的擂台,中原的各路武林人士已经围在擂台四周。

  擂台一侧摆着华贵棚子,里边坐着几个人,正是随蒙古使团来的六大高手。

  他们虽然还未现身,但隐而不发的气势已经压倒了在场的武林人士。

  这时一个太监尖声叫道:「天下武功同源同脉,今日大元使节特邀我大宋武
者共同切磋,以验证武学之道!」

  说完,棚子内踏出一人,其身披雪白皮甲,彪悍高大,满面横肉,这大汉扬
声道:「蒙古十三翼,雪獒在此,何人上台!」

  话音未落,却见一道倩影凌空飞去,莲足轻点,几个起落便登上擂台,其落
地无声,尽显高绝轻功,只见她手持宝剑,雪肤莹润,杏眸桃腮,正是郭襄。

  台下群雄纷纷叫好,喝彩连连。

  雪獒不屑地道:「怎么,你们大宋无人了吗,竟让一个女人登台打擂!」

  郭襄反唇相讥道:「并非我们大宋无人,而是你们这些货色只需我一个妇道
人家就可以打发,没必要劳驾其他武林高手!」

  她伶牙俐齿,轻轻一句便将雪獒的话全部堵回去,更反骂了蒙古高手一把。

  台下群雄捧腹大笑,讥笑这些鞑子不知好歹,居然敢跟郭二小姐斗嘴,殊不
知这小东邪最为刁钻难缠,只要她想作弄你,就算是得道高僧也会被气得吐血三
斗。

  雪獒哼道:「我在蒙古就听说北侠郭靖很是厉害,但无缘交手,既然你是他
的女儿,那我便不客气了,就来称称北侠有何能耐!」

  郭襄冷笑道:「我爹爹修炼降龙掌,专门降龙伏虎,你这条狗有何资格同我
爹爹交手!」

  雪獒大怒,抬手便打。

  郭襄窥准拳势,转动起未出鞘的宝剑,闪电般连点他手臂数个穴位。

  雪獒半身酥软,急忙后退,问道:「你这是什么武功?」

  郭襄笑道:「打狗当然要用打狗棒法了!」

  雪獒听过打狗棒法威名,不敢怠慢,使出压轴武功「恶獒狂拳」只看他拳走
狂猛,势若疯狗,大开大合,便朝着郭襄打来。

  打狗棒法只传帮主,但郭襄的母亲和姐夫为两任丐帮帮主,她虽未真正学过
这套棒法,可是耳熏目染下也领悟了三五成,再加上自己的聪明机敏便将这套武
功使了出来。

  面对雪獒汹汹来势,郭襄使了招棒打双犬,剑鞘以迅猛之势横扫雪獒双足,
雪獒被她棍势掀了个底朝天,随即郭襄连消带打,使了招棒打狗头,将雪獒打得
眼冒金星,险些昏过去。

  雪獒强忍剧痛,抬拳反击,郭襄身法诡异难测,他根本就打不到,而郭襄却
轻巧地闪到他身后,再来一招反截狗臀,雪獒再度中招,被打得满地翻滚。

  台下众人哈哈大笑,叫道:「郭二小姐好身手,打得鞑子做狗爬!」

  雪獒怒不可遏,大叫一声,使出一身狠劲,探手就去抢郭襄的宝剑。

  郭襄也不退缩,就让他把宝剑夺走。

  雪獒怒道:「没了这把废铁,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郭襄扑哧一笑,说道:「你可拿稳了?」

  雪獒不明所以,却见郭襄如鬼魅般逼近,伸右手食中二指取敌双目,同时左
足翻起,压住棒身,立时夺回,正是獒口夺杖。

  夺回宝剑后,郭襄咯咯笑道:「白毛狗,本小姐再赠你一招压肩狗背,给我
乖乖跪下!」

  剑鞘倏地伸出,搭在雪獒肩上,轻轻向下按落,雪獒双膝一软,啪的一下跪
倒在地。

  郭襄笑道:「乖狗儿。」

  雪獒气恼无比,便要挣扎起来,但郭襄这一招暗藏四两拨千斤的手法,任他
怎么使劲都无法摆脱,依旧被郭襄按在地上。

  这时几个丐帮弟子抬来一个木桶,里边臭烘烘的,装满了屎尿污物,郭襄对
那几个丐帮弟子笑道:「你们可算来,我家狗儿的快饿坏了。」

  剑鞘一挑,把那雪獒打落擂台,恰好落在桶内,来了个屎尿加身。

  落败擂台,被羞辱至此,雪獒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落屎尿中,两眼一翻,
气死当场。

  既然对方有意羞辱汉人武林,郭襄那会跟他客气,什么邪招阴招一并使出,
誓要叫这群鞑子有来无回。

  「臭婆娘,本座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眼见同伴受辱身亡,九莲上人腾身而出,抡起武器便朝郭襄劈来。

  他用的是一根粗长金杵,势大力沉,郭襄也不敢硬撼,使个蛇行狸翻之术,
此乃九阴真经所传身法,灵动异常,好似游蛇狸猫。

  九莲上人使出浑身解数也触不到郭襄衣角,不由急得满头大汗。

  郭襄已打定主意要以一敌六,故而不愿与九莲上人纠缠,反手抽出倚天剑,
横空一划,直接削断金杵,随即施展落英神剑,便要一剑刺死这九莲上人。

  倚天剑锋无坚不摧,九莲上人眼看便要殒命在此,就在此刻,一道赤墨寒光
横空而来,只见一口泛着赤光的乌色墨剑挡住了倚天剑。

  郭襄大吃一惊,因为她手中的倚天剑乃玄天所铸,锋锐无比,削铁如泥,按
理来说世上罕有敌手,但却被这口不起眼的黑剑挡住。

  持剑之人正是一个身披狼皮战盔的蒙古男子,他说道:「郭姑娘,九莲上人
已败,便由金狼讨教你这高招。」

  郭襄心知此人非易于之辈,敛神以对。

  台下众人怒斥鞑子卑鄙无耻,竟然以车轮战来对付郭襄。

  金狼哼道:「既然如此,那就换一个人上来,我金狼绝不占你们便宜!」

  郭襄道:「不必了,对付你们我一人足矣!」

  金狼哈哈一笑:「郭姑娘好气魄,那你小心了!」

  只看他左右挥剑,剑势虚实难定,兼之内力悠长,实在是难得高手。

  郭襄收起轻视之心,使出落英神剑小心应对,但两剑每一次对碰,郭襄都感
到有股巨力从剑上传来,震得她手臂酸麻,险些就握不住倚天剑。

  「鞑子内力好生厉害!」郭襄暗吃一惊,当下默运九阳神功口诀,充沛阳和
之力流转全身,平复血气,加持剑法。

  这蒙古十三翼乃是元廷所成立的大内高手,他们共有十三个人,分别以蒙古
十三个英雄为象征和代号,而这个金狼便是十三翼之首,背后象征便是铁木真,
他所修炼的武学名为长生天神功,这套神功相传是草原之神长生天所传,共分三
层,首层为六合神力。

  这六合神力为天神力、地神力、风神力、火神力、水神力、雷神力,练成者
可随意借用自然之力,内息源源不断;而第二层便是六大神力合而为一,真力从
而发,以血为引,称之为血神力,练成者无需借助外力,便可自给自足;至于第
三重名为黄祸,出招之时浑身充斥着黄金光华,劲力刚猛霸道,无坚不摧。

  金狼已经修成这最高境界,堪称蒙古第一高手,此刻他手持利剑更是如虎添
翼。

  金狼挥剑朝天,引天神力,双足驻地,纳地神力,两大神力同灌墨赤剑内,
寒光抖擞反压倚天神剑。

  郭襄俏脸涌出一抹酡红,胸口憋闷,几欲吐血,但她之武学融汇百家,即便
内力不敌亦有妙招化劲,只看小东邪脚踏奇步,将倚天剑横在身前,待金狼宝剑
击到,侧抖旁缠,顺势借力向外斜甩,将敌兵器掠在一旁,这招正是打狗棒法中
的恶狗拦路,她将棒法汇入剑术之中,巧妙地化去两大神力。

  剑势失衡,金狼立即补救,左手握拳,打出风神力,郭襄只觉得这鞑子的拳
头四周似乎刮起了一阵旋风,吹得她脸面发痛。

  她心知此招难缠,急忙使出九阴白骨爪应对,只看莹白玉手筛张五指,迎上
对手拳头,五指发劲,无坚不摧,强行捏碎这无形风力,风神力——破!金狼大
喝道:「再接我一招雷声力!」

  他旋剑回劈,剑身之中闪过一丝白芒,郭襄挽起倚天剑便迎上,双剑一碰,
郭襄顿觉手臂刺痛酸麻,浑身毛孔都竖起,倚天剑立即脱手。

  金狼大喜顺手扫开倚天剑,一个箭步抢来,连环三剑直刺郭襄命门,情况危
险无比,台下众人心尖都快悬了起来,尤其是鱼婷儿吓得花容失色,檀口大张,
眼泪都快掉了出来。

  就在剑锋距离喉咙还有半寸,郭襄朝地上一滚,使出蛇行狸翻之术,有惊无
险地避开杀招,随即她顺手捏起两颗石子,运劲指节,嗖嗖弹出,正是东邪绝技
弹指神通。

  金狼举剑一挡,啪的一响,小石子撞在剑上,登时碎成数十粒,四下飞溅,
脸上也溅到了两粒,虽石粒微细,伤他不得,却震得他手臂酸麻。

  郭襄趁着他持剑之手发麻,伸指一弹,嗤的一声轻响,一股细细的劲力激射
出去,登时击散了雷声力。

  「好,郭二小姐好功夫,打死这群狗鞑子!」

  台下群雄顿时喝彩连连。

  郭襄立即捡起倚天剑,而金狼再施水神力,内劲绵长,柔中蕴刚,郭襄柳眉
一扬,以巧应敌,一套落英神剑耍得精彩绝伦,堪称断水截流。

  水神力被破,金狼再运火神力,那口墨赤剑散发灼热气息,双剑交击数下,
倚天剑也被烫得灼热。

  郭襄把心一横,剑法倏地一变,飘身而进,姿态飘飘若仙,剑锋向金狼的下
盘连点数下,正是玉女剑法中的一招小园艺菊。

  金狼大吃一惊,若给她点中一剑自己这双脚那还能留,于是急忙收招退避。

  六合神力无功而返,金狼猛地一提气,内力急剧提升,全身透出一股赤红血
色,正是六合归一而衍生的血神力!郭襄暗忖道:「狗鞑子,竟有如此功力,看
来此战难以善罢。」

  金狼提升功力后,剑势大开大合,以刚猛压制,郭襄只觉得对方一剑比一剑
狠,每一招似暗蕴风雷之力,绝难硬拼,于是使出泥鳅功,身体像泥鳅般光滑,
令得血神力难以击中她。

  但血神力笼罩四方,郭襄虽然不受伤害,但也被对方逼向擂台边缘,眼看就
要落下擂台。

  观战群雄不由焦急起来担忧万分,鱼婷儿一个心都快悬到嗓子,又气又急,
怨恨自己为何武功这么差,不能帮郭姐姐一把……就在她焦虑无助之时,忽然心
眼一开,一股莫名感觉涌入脑中,美目凝华,竟窥得血神力之破绽,她不由开口
道:「郭姐姐,左膝下三寸!」

  郭襄正被对方逼得手忙脚乱,忽然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也不假思索,挥剑便
刺。

  金狼大吃一惊,这个部位正是他此刻最为虚弱之处,若被刺中必成重伤。

  鱼婷儿也不知为何,只要瞥一眼就能感觉到金狼的破绽,于是便不断开口提
点,但她只是说方位,并未明确意思,郭襄与她多年相处,早已有默契,鱼婷儿
说那里她便打那里,逼得金狼节节后退。

  最后,郭襄窥出空隙,娇叱一声,怒提九阳真气,内功直催巅峰,一头秀发
无风而动,紧接着便是毕生所学,各大绝技融汇而出。

  弹指神通精妙轻巧,先弹开血神力外层气劲,然后再施一阳指,硬生生地戳
破金狼护身气罩;兰花拂穴手一扫,金狼胸口一滞,动作慢了三分;郭襄得势不
饶人,再打一记空明拳外加一招落英神剑掌,震得金狼口吐朱红,紧随而来便是
九阴真经武决,九阴白骨爪、摧心掌、大伏魔拳接踵而至,金狼顿成人肉沙包,
整个人飞撞出去。

  连施多门武功郭襄体内九阳真气损耗殆尽,头顶冒起屡屡白气,俏脸酡红,
胸脯不住起伏,喘息不已,但能够一举击败这个劲敌也算值得,面对后边这几个
对手,郭襄有信心单靠招式也能制服。

  就在此时,金狼竟再度站起,浑身透着金光,瞳孔亦是金华夺目,气定神闲
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郭襄甚是惊愕。

  原来就在血神力被郭襄打散的刹那,金狼立即提升功力,以黄祸护体,迅速
压住伤势,但他却是火冒三丈,因为这黄祸心法乃是用来跟中原五绝一较高下,
如今却被一个女流之辈逼出压箱绝技。

  「臭丫头,给我去死!」

  金狼大怒,拔剑便斩,郭襄气力已弱,如何能挡这黄祸劲力,甫一交手便被
震裂虎口,再接招,倚天脱手,朱唇染血。

  金狼也不再留手,转剑一横,削向小东邪玉颈,便要她香消玉殒。

  「郭姐姐!」

  鱼婷儿泪水瞬间涌出眼眶,悲声娇呼。

  墨赤剑距离郭襄脖子只有半寸,但也仅有这么半寸,因为金狼发觉自己的剑
根本动弹不得,就这么定定地止在原地,而且就连他身子也是如此,仿佛是被人
点了穴道一般。

  众人只感到四周气压剧降,天际忽闻声声龙吟,霎时云海翻滚,龙形横扫,
一道身影夹杂着雷霆狂怒而来,挡在郭襄跟前,金狼只觉虎口一热,手中宝剑已
失。

  「说,这口龑霆剑你是从何得来!」甫定神,迎面而来便是一双锐利眼睛,
霸道雄沉的气势压得金狼难以喘气,双膝不禁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鱼婷儿看清后,不由破涕为笑,心里默念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袖手旁观,
他一定回来的……」

  双目定定地望着台上之人,一时间竟然痴了。

  龙辉久寻龑霆剑踪迹而不得,正在苦恼时忽然感到龑霆剑之气息,于是立即
赶来,但看见龑霆剑在一个鞑子手中,心中怒火翻腾,若不是为了问出于秀婷下
落,早已一掌送他上黄泉。

  面对莫名敌人,金狼咬牙硬挺,哼道:「汉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擅长以
多欺少!」

  龙辉心烦意乱,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打掉金狼几颗牙齿,冷声说道:「我问
你——这口剑是从何而来!」

  金狼捂着嘴巴,怒目瞪着龙辉,说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巴掌。

  「剑是从哪来的!」

  龙辉依旧是冷冷的一句话,无论是谁都感到一股莫名寒意。

  金狼心神一颤,乖乖回答道:「这……这把剑是我夺得蒙古第一勇士时,圣
上赐给我的!」

  圣上?鞑子的圣上那不就是忽必烈……剑在人在,于谷主绝不会丢下佩剑,
难道她已经?龙辉心头涌起一阵寒意,心乱如麻:「不会的,于谷主的武艺怎会
有危险,她进入这个乾坤域内之时,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以至功力尽失……」

  想到这里,龙辉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最可怕的念头,失去功力,又或者身负
重伤的于秀婷落入了蒙古军中……

  「狗鞑子逢城必屠,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于谷主若是落在他们手中……」

  龙辉已经不敢再往下想,鼻子一酸,胸中冒出万丈悲怒仇火。

  金狼感觉到龙辉已动了杀机,于是便先下手为强,提起黄祸内功一掌拍来。

  龙辉猛一瞪眼,随手抓住金狼手腕,只吐了两个字:「去死!」

  随即五指一握,强大劲力压碎金狼手腕,紧随而来便是离火真元汹汹燃烧,
金狼无火自燃,伴随着声声惨叫化作飞灰。

  雷霆之怒,狠火燎原,此番情景震慑众人,蒙古使团顿时掀起轩然大波,班
纳喇嘛大喝道:「好个南蛮子,居然敢用妖法虐杀我蒙古勇士,来日大军兵临城
下,定要将你们满城屠光!」

  同为十三翼的黑死道:「杀光你们这群汉狗,把你们妻女变作奴仆娼妓!」

  最后这一句话仿佛在龙辉伤口上撒了把盐,引动无边杀机。

  「哼,蒙古大军?」

  龙辉怒目横扫,咬牙切齿地道,「我便杀光你们这群狗鞑子血祭,以慰她在
天之灵!」

  话音未落,身形一动,瞬间踏入棚中,龑霆剑过顶一斩,班纳喇嘛从头到脚
分成两半,鲜血、内脏、脑浆洒了一地,在场众人无论汉蒙皆被震住,不少人还
呕吐出来。

  随即龙辉冷锋再划,飞鹰立即身首异处,六大高手如今只剩一个黑死。

  存亡之际,黑死赌命一搏,深吸一口气,身子鼓胀如球,好似一只青蛙,但
他双眼细小,又像一只老鼠。

  哇!黑死大嘴一张,喷出一口黑雾,正是十三翼所凝练的塞外奇毒——黑煞
死气!毒雾蔓延,生人勿近,但在龙辉眼中丝毫不入流,这种小毒跟蛇族的毒功
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龙辉探手一扬,黑煞死气为之一凝,然后再慢慢分成无数道小黑气,就这么
环绕在龙辉四周。

  「鞑子贱种,方才你说的话,我全记住了。」

  龙辉露出一丝冷酷而又残忍的笑容,「我便赐你一个最别开生面的死亡!」

  黑死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朝外跑去,口中不断地用蒙古语求救,龙辉
也不急着追赶,就这么任由他呼救。

  听到他的叫声,护送使团的蒙古兵将立即朝校场重来,把整个校场围了个结
实,观其人数足有五百人之众。

  郭襄扬眉怒斥道:「竟然让这么多鞑子兵进城,这朝廷当真是无可救药!」

  其他武林人士也怒骂不已。

  黑死逃入大军中,心头安定不少,叫道:「快,快杀光他们!」

  郭襄喝道:「这是大宋都城,岂容你们这群鞑子放肆!」

  黑死冷笑道:「什么大宋都城,昨夜我们大军已经攻陷襄阳,那个吕焕文带
头归降,不用多久,临安也要完蛋!」

  听到此言,郭襄花容失色,整个人都僵直了,泪水如掉线珍珠般滚落下来。

  龙辉阴沉一笑,信手拈来一丝黑死毒气,随即一弹,黑丝毒气顿时化作毒气
剑,嗖的一下贯穿一个元兵。

  这道毒气剑除了毒素外,还汇聚了龙辉的真气,威力倍增,一入体便噬血融
骨,整个人立即变作一团烂泥,死得苦状万分。

  龙辉继续弹指,剑气一道接一道地飞出,这些纵横天下的蒙古精兵面对真龙
怒火如同蝼蚁烂泥,五百元军无一幸免,全部化作血水烂泥。

  看着手下转眼死绝,黑死是两眼翻白,裤裆失禁。

  龙辉冷冷地道:「给你了!」

  话音未落,他袖袍一抖,剩余的毒气全部扑向黑死,从他眼耳口鼻灌入,一
点点地侵蚀脏腑筋骨。

  先是溶掉腿骨,黑死啪啦一声瘫坐在地,然后毒气再慢慢绞碎臂骨,到了最
后便是肾、肝、脾等脏腑,但毒气之中又有龙辉的一缕真元,这道真元则恰好护
住黑死的心脑,护其生机,更让他保持清醒,忍受筋骨断裂,脏腑溃烂的痛快。

  龙辉信手全歼五百元军,中原群雄无一喝彩,全部捂着肚子呕吐。

  鱼婷儿更是吐得花容惨白,满头冷汗,这时龙辉走到她身边,伸手拍了拍她
粉背,鱼婷儿气机顿时顺畅,恶心的感觉全部消失,脸色也恢复红润。

  龙辉柔声问道:「鱼姑娘,劳烦你告之,大都在那个方向?」

  鱼婷儿伸手指了指北方,说道:「过了黄河往被走便是了。」

  龙辉笑道:「多谢!」

  说罢转头便走。

  鱼婷儿嗓子一涩,心头狂跳,叫道:「龙大哥,你要去大都做什么?」

  龙辉缓缓回过头来,淡然地吐出两个字——杀人!

  下一回:真龙怒火焚大都,长生惶恐夹尾逃,雷音诸佛现法身,如来地藏化
干戈明天后天可能更不了,大概下下回就是洞房花烛了。


             第十回  隔世重逢

  成吉思汗率大军攻克金中都,于元太祖十二年改中都为燕京。

  蒙哥汗驾崩后,忽必烈夺下汗位改名为大都,突厥语称汗八里,帝都之意,
忽必烈迁都燕京后,乃居住于城外的金代离宫——大宁宫内。

  至元四年,开始了新宫殿和都城的兴建工作,至元十一年正月初一,宫阙告
成,忽必烈首次在大都皇宫正殿大明殿举行朝会,接受皇太子、诸王、百官以及
高丽国王所派使节的朝贺。

  元大都平面呈东西短、南北长的矩形,城墙全长六十里又二百四十步,辟十
一门,南、东、西三面各三门,北面二门,大都的地域中心有「中心之阁」,然
后以此为基准向四面拓勘城址。

  中心之阁以南为皇城。

  皇城四周建红墙,又称「萧墙」其正门称棂星门,左右有千步廊,萧墙的东
墙外为漕运河道;皇城东西对称,而是以太液池为中心,四周布置三座宫殿——
大内、隆福宫和兴圣宫;大内正门为崇天门,北面为厚载门,东为东华门,西为
西华门。

  崇天门前有金水河,河上有周桥。

  大内正殿为大明殿,是元帝理政和居住的场所,面阔十一间,后有廊庑连接
后殿。

  大明殿之后为延春阁,为皇后居所;皇城外,南面和东南为官署区,北面积
水潭一带为闹市,东面为太庙,西面为太社稷,加之城垣每面各开三门。

  如今的大元帝国为蒙古人之宗主国,另外四大汗国分布欧亚大陆,其地域堪
称万里无疆,堪称盘古开天以来,人世间最为广大之版图,端坐于这大帝国巅峰
之上,忽必烈俯视天下,睥睨红尘,此刻他正在金銮殿中接纳文臣武将之朝拜,
听取军国大事。

  「陛下,前线将士已传回捷报,襄阳举城投降了!」

  大臣将襄阳战况禀告,忽必烈顿时龙颜大悦,笑道:「真是天助我大元也,
襄阳一破,我蒙古勇士便可长驱直入,收服宋土,一统天下!」

  帝师八思巴启奏道:「扫平大宋之后,陛下之功勋盖过历代明君,堪称千古
一帝,正是向上苍昭告之时。」

  忽必烈大喜,点头道:「帝师此话甚得朕心,那便有劳帝师替朕准备祭天封
禅之事。」

  八思巴双手合十道:「陛下圣意,臣铭记在心。」

  文武群臣高喝万岁,忽必烈意气风发,仿佛自己此刻已经站在泰山之巅,俯
视苍生,傲视历代君王,便是秦皇汉武唐宗不如自己,想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
人生自当如此!倏然,天色大变,乌云遮天,九霄之上雷电交加,雄沉悠长的声
音笼罩大地,令人心跳加速。

  忽必烈只觉得心头不安,便差人出外查看,过了片刻,却见侍卫慌张失措地
跑进来,指着外边道:「皇上……天上出现了一条龙!」

  此话一出,君臣同时惊愕,忽必烈猛然起身,说道:「走,随朕出殿一观究
竟!」

  忽必烈率领群臣走出金銮殿,抬头一看,只见天际雷云密布,雾气之中隐约
可见庞然巨物正在舞动,随着雾气一收一散,紫金色的鳞片清晰可见,更有锋利
的巨爪。

  随即龙吟长啸,响绝三界,天地为之震动,日月为之变色,雾气也被这一声
怒吼震散,一条庞然巨龙盘旋天空,蒙元君臣震撼无比。

  八思巴率先反应过来,大叫道:「皇上,此乃天降祥瑞也!」

  忽必烈问道:「帝师何出此言?」

  八思巴道:「相传嬴政出生之时,曾有黑龙出于河中,如今皇上扫平宇内,
上苍知晓皇上功勋,特使天龙现身,以助大元国运,宣扬吾皇威严。」

  「国运没有,却有厄运当头!」

  就在八思巴大拍马屁之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忽必烈不由一惊,抬头望
去,只见龙气迅速凝聚,一道傲然身躯立在云层之上,俯视大地,正是挟着复仇
怒火而来的龙辉。

  龙辉朝地上扫了一眼,看见金銮殿外有一人身着龙袍,知道他就是忽必烈,
顿时火冒三丈,翻手便是惊天一掌。

  掌势雄沉若天崩,劲力压下,金銮殿的房梁顿时崩塌,蒙元君臣大惊失色,
纷纷躲避。

  「护驾,护驾!」

  忽必烈大叫道,御前侍卫立即保护忽必烈退走。

  八思巴脸色铁青,指着龙辉道:「他……他是妖魔,快快护送皇上离去,御
林军,将他拿下!」

  一声令下,御林军将金銮殿四周围了个严实,强弓利箭纷纷朝天射去,但龙
辉站在九天之上,他们的箭根本到达不了。

  龙辉提气沉元,大喝一声,龙吟雷动,将射箭的元兵全部震死。

  之后,他夹杂万钧之力崩然降下,双足猛踏,震得大地闹腾,龟裂蔓延,金
銮殿轰然塌下,压死兵将大臣不计其数。

  既是天灾,亦是人祸,忽必烈在禁卫军的保护下不断后退,八思巴也在一侧
护法,他佛学深厚,面对真龙超凡之能任由几分冷静,不断调集御林军。

  忽必烈一直退到天坛祭台,此时御林军已经将皇宫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龙
辉并不急着追杀,优哉游哉地慢慢走去,好像是在散步一般,但似轻实重,他踏
一步,浩元迸发,震碎百步之内一切生机。

  转眼间,龙辉便已经压至天坛,一双冷眼怒视台上之人。

  忽必烈捂着心口问道:「你是何方妖魔,为何要毁我皇宫,杀我大臣。」

  龙辉袖袍一抖,龑霆剑插入地板,问道:「忽必烈,你老实交代,这口剑究
竟是从何而来,剑主又在何方?」

  忽必烈不由一惊,说道:「十八年前,朕率军攻打襄阳,曾在黄河南岸拾到
这口宝剑,并未见到所谓的剑主。」

  龙辉哼了一声,对他的话是半信半疑。

  忽必烈道:「那朕也问你,这口剑你又是从何而来?」

  龙辉淡淡地道:「杀了一个叫金狼的鞑子,从他手中拿回不属于他的东西罢
了!」

  忽必烈浑身一颤,脸色倏然煞白,仰天叹道:「我的儿啊……」

  原来金狼乃忽必烈的小儿子,骁勇善战,武艺超群,深得忽必烈喜爱,故而
将这口削铁如泥的龑霆剑赠之,如今听得死讯,霎时悲怒交加。

  忽必烈怒道:「来人,快将这妖魔剁成肉酱,给朕之皇子偿命来!」

  一声令下,众军齐上,龙辉哼道:「你这鞑子酋长,也知道丧子之痛?你们
屠刀下杀了多少无辜百姓,又有多少人因你而丧子亡夫,受尽凌辱,偿命二字你
不配!」

  冷语未止,龙辉挥动龑霆,好似虎入羊群,杀得眼见多少元军,便杀多少!

  忽必烈紧握拳头,指着下方道:「那位勇士替朕诛杀妖魔!」

  十三翼中的白鹿站出来道:「皇上宽心,微臣愿去!」

  「妖孽,待我来取你狗命!」

  白鹿提了一口长刀冲入阵中,朝龙辉劈去。

  龙辉眼皮也不抬,剑锋随意一指,剑气隔空杀人,白鹿还未靠近百步之内就
已魂断地府。

  「妖孽,还我兄弟命来!」

  白鹿惨死,同为十三翼的风鹰怒不可遏,纵身跃起,双臂轮圆,舞动似风,
正是鹰爪铁手功。

  龙辉冷哼一声,反手握剑,负于后背,一拳打去,劲力顺着其手掌传入,将
风鹰全身筋骨脏腑震碎。

  忽必烈惊怒不已:「这妖魔怎地如此凶残?」

  十三翼之神箭主动请缨:「圣上,此魔邪力惊人,不宜近身,待臣放箭射杀
这厮!」

  忽必烈点头道:「速速射杀此魔,朕重重有赏。」

  神箭挽弓扣弦,瞄准龙辉连环射出。

  龙辉冷笑道:「废弓烂箭!」

  说罢内劲一吐,连环箭矢难进其十步之内。

  龙辉阴沉冷笑:「忽必烈,人说自古猛将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今天我便反其道而行,给你来个上将面前取百万大军性命如站瓜切菜!」

  只见他凝神引气,以雾为弓,以云为箭,扬手一拨,顿时箭如雨下,御林军
纷纷命丧黄泉,不消片刻,天坛祭台四周再无活口,唯有台上的忽必烈和他一众
臣子。

  龙辉一步一步地踏上天坛台阶,慢慢朝忽必烈等人走去,元君臣心胆俱寒,
不由得朝后退去,欲从天坛的另一个阶梯下去,但却见龙辉脚步一沉,戍土真元
顺势而出,将天坛的台阶全部震碎,忽必烈、八思巴等人皆被困在台上,仿佛待
宰羔羊。

  忽必烈虽然身经百战,见多识广,但徒手全歼千军之事却是首度目睹,这种
事情只存在与传说之中,如今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令得怎不震惊。

  「朕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于朕?」

  忽必烈装着胆子问道。

  龙辉冷笑道:「你们这些狗鞑子,凶残贪婪,屠城奸淫,死在你们手上的人
可多了,你怎知与我无冤无仇?」

  忽必烈黑着脸道:「昔日始皇帝虽灭六国,但却弭平狼烟,一统中国,成就
千古一帝,朕如今不过是做同样的事情,扫荡诸国,唯有天下一统,百姓才能安
居乐业,征战时的牺牲在所难免,不过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为百姓谋福!」

  龙辉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随即一个隔空耳光将忽必烈扇掉四五颗
牙齿。

  忽必烈捂住嘴巴,鲜血从指缝溢出,惊怒地道:「你……你敢打朕?」

  龙辉脸色一沉,怒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这鞑子贱种厚颜无耻,信口雌
黄,这个耳光算是轻的了!」

  说罢身形挪移闪电般逼近忽必烈,抬脚一踏,卡嚓一声踩断他一双腿骨,忽
必烈剧痛难忍,双膝无力地啪嗒一声跪下,龙辉伸手按在他肩膀上,手指发力捏
碎其肩骨,将这大元皇帝四肢打断。

  「去你妈的狗鞑子,你不好好在草原放羊牧马住帐篷,却要挥兵进犯中原,
屠戮百姓,断你四肢算是一点利息。」

  龙辉一脚踩住忽必烈的胸口,一口吐沫吐在其脸上,骂道,「今天我不但要
荡平你的伪皇宫,还要杀光你所有士兵,看你如何灭宋,来日再挥兵北上,以血
还血,以牙还牙,血洗草原,将你们这些不知廉耻的禽兽全部杀光,还中原一个
清静!」

  说话间,龙辉单掌向天,怒祭霹雳篇绝式,引纳八荒暴雷,只见闷雷阵阵,
惊电连绵,瞬间笼罩大都皇城,随即无数紫雷劈下,皇城遭遇灭世浩劫,殿宇倒
塌崩碎,燃起熊熊大火。

  忽必烈绝望地哀嚎道:「长生天啊……」

  八思巴也是满脸悲怒和无助,跪倒在地朝天祷告:「我佛慈悲,请救救皇上
吧!」

  龙辉一脚便将这他踢翻,指着他骂道:「你身为佛门弟子,不行慈悲事,却
助鞑子屠戮万民,还妄想佛法庇护,待杀了鞑子皇帝,在杀你这秃驴!」

  忽必烈的哀求和哭诉竟然引来异象,天空射来一道强光,只见一个身材高大
体格健壮男子从天而降,其脸上刻着奇异图纹,头发扎成许多个小辫子,络腮浓
须。

  那男子大喝道:「何方妖孽,胆敢伤我长生天子民!」

  忽必烈喜出望外,叹道:「长生天保佑……诛杀此魔!」

  龙辉回头望了一眼,觉得此人浑身沛然真元,并非凡人所有,暗忖道:「莫
非这东西真是鞑子侍奉的神祇?」

  但转念一想,既然他是鞑子真神,那就更该杀,若无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岂
会有此兵燹血债,于秀婷又怎会遭遇不测。

  「妈的,老子管你长生天还是短命地,既然来了,老子就当着这群狗鞑子的
面将你剁成肉酱,也叫这些鞑子看看他们的神祇是何等废物!」

  龙辉冷嘲讥笑,长生天喝道:「大胆妖孽,敢对本神不敬,该杀也!」

  说罢,便祭起六合神力,他这一出手,引得风云变色,远胜金狼。

  龙辉淡淡道:「废招再用几次也是废招!」

  五行真元一展,顿时碎开六合神力,长生天见状祭出随身兵器——六环金云
刀,汇聚六合成血雾,当空一刀斩下。

  龙辉龑霆斜指刀锋,剑泛红光,正是于秀婷杀生名招——天罡点朱。

  只看他宝剑抖出三十六道红光,以天罡三十六星排列,干脆利索地刺破沧释
天之金身,更毁其灵脉,削去顶上三花,长生天瞬间惨败,吐血染天坛。

  身负重创,长生天知道撞到铁板,立即化作一道金光朝西方逃窜,龙辉提剑
追杀:「鞑子狗神,那里走!」

  真龙誓斩蛮神,龙形横扫,荡得九天失色,长生天只觉得身后劲风压逼,心
忧胆寒,只得加快驾云速度,祈求能摆脱这个杀神。

  龙尾一甩,长生天背门中招,被打得魂魄欲裂,金身尽碎,千年修为一朝尽
毁,只余一口仙气吊住性命。

  「吾命休矣!」

  长生天趴在云山,咳血哀叹,闭目等死。

  龙辉提着龑霆剑已经追来,剑锋过顶,便要一剑划下斩其首级,忽闻前方响
起一声熟悉悠扬的佛号,佛光夺目,令得龙辉剑锋微微一顿,随即金光洒落,将
长生天卷出生天。

  长生天保得残命,松了口气,抬头细看救命恩公,只见一名慈眉僧人现身在
眼前,其装束乃是天衣天冠,顶结五髻,表佛五智,一手持宝剑,一手持经典,
驾乘狮子,法相庄严。

  长生天拜道:「原来是文殊菩萨,小神叩谢救命大恩。」

  文殊菩萨道:「你乃一方天神,怎生如此狼狈?」

  长生天哭诉道:「小神被一凶魔打碎金身,削去三花,那凶魔嚣张残忍,还
要夺小神性命,还请菩萨救我!」

  文殊菩萨道:「你且稍安勿躁,待见过佛祖再做定论。」

  这时龙辉已经追来,怒道:「你是何人,竟救此瘟神!」

  文殊菩萨双手合十道:「施主请暂息雷霆,吾乃五台山文殊菩萨,奉如来法
旨请来化消一桩干戈。」

  一提如来,龙辉更是大动无名,扬声喝道:「好个伪佛余党,跟着毛神端的
是一丘之貉,今日我便一并杀之!」

  说话间,龙辉饱提真元,气灌武脉,手中龑霆剑华光大作,光华凝聚成各种
兵器,正是万兵之至高绝式——万世兵魄,干戈一触即发。

  「阿弥陀佛,龙施主,还记得贫僧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万丈佛光,云海深处只见罗汉开道,金刚护持,菩
萨辅佐,竟是佛界诸圣现法身,金华之中唯见莲台宝座,佛者庄严,一尊六丈巨
佛昂然现世。

  文殊菩萨行礼迎接道:「文殊恭迎世尊佛驾。」

  长生天也跪下道:「小神叩见佛祖!」

  龙辉凝视那巨佛片刻,惊愕道:「你,你是接引?」

  巨佛慈眉笑道:「昔日接引,今日如来,自盘古开天地,龙主便一众后妃隐
居,万世不曾再见,想不到今日竟能隔世重逢,实乃天赐缘分也!」

  这时长生天哭道:「佛祖,这凶魔虐杀小神子民,还要取小神性命,还请佛
祖替小神主持公道!」

  如来佛道:「长生天别以为本座不理红尘之事,便不知你做了什么,你身为
一方天神不去导人向善,却引人起杀戮,令得蒙古人好杀成性,虽说元代宋乃天
道使然,可你麾下子民逢城必屠,有伤天和,这都是你所种之恶因,今日被废去
金身亦是报应!」

  长生天惶恐地道:「小神知错了。」

  如来佛道:「龙主,长生天已经遭到应得之报应,你可否放他一条生路,毕
竟他能修成神格实属不易。」

  龙辉笑道:「你带着这么多人来跟我套交情,我又怎会拒绝,罢了,就饶他
一命!」

  如来佛道:「长生天你还不快多谢龙主。」

  长生天急忙磕头:「多谢龙主不杀之恩,小神知错,小神知错。」

  「长生天,你既然知错,那便会你修地好好修行,弥补过错。」

  如来法指一点,一片浓云飞来便将长生天卷走。

  送回其修行之地。

  龙辉扫了如来和诸佛一眼,心中涌起一股亲切感,道:「想不到我居然还能
在这里遇上熟人,真是幸运。」

  如来苦笑道:「龙主,你之到来却让吾等十分不幸也!」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如来道:「你不属于这个乾坤,但却越界而来,早已干扰寰宇平衡。在你破
开空间越界的那一刻,已经有数百颗星辰陨落,令得天道再度失衡。如今为了修
复天道平衡,儒道两教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上至教主,下至教众全部在维持天道
运转。」

  龙辉叹道:「我也不想如此,但于谷主生死未卜,而且我也无法回去。」

  如来道:「此事吾已知晓,于谷主她……」

  龙辉急忙问道:「接引,啊不,如来佛,你知道于谷主之下落?」

  如来叹道:「请恕吾无能,剑仙下落,吾不知也,吾只知道十八年前龑霆剑
划空而来,进入了这个乾坤寰宇,但惟独不见剑者行踪。」

  龙辉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如来道:「穿越时空时会产生极为庞大之力量,足以撕毁万物,若无天人以
上修为,皆难保性命,龙主当时虽只有先天境界,但因为天生异禀,得以保全,
可是剑仙就……」

  他话虽未尽,但龙辉已经听出不祥,不由得冷汗直冒。

  「照你意思,于谷主已经在越界之时丧命了?」

  龙辉沉声道。

  如来摇头道:「也不是如此,因为在我过去曾见证剑仙怒斩邪魔,若她陨落
在此地,怎会有后面之锋芒毕露。」

  龙辉恍然大悟,暗忖道:「对了,如来就是接引化出的,他是未来之存在,
那么他说于谷主没死,就一定没死!」

  想到这里,不由心头大定,一扫胸腔郁气。

  「既然到了未来,何不问清楚我们那个时代的事情,回去也好有个准备!」

  想到这里,龙辉便欲开口询问,却见如来微笑摇头:「龙主,万万不要再问
吾任何关于未来之事,我若透露天机只会引来更多灾难,不但影响这个乾坤,说
不定还会影响过去。」

  如来身为佛界之主,一言一行皆牵扯天道气运,若由他透露天机便会造成干
坤动荡,天道失衡,后果就连他也无法预计。

  龙辉暗忖道:「既然不能说,那我也不问,若是知晓未来之事,那么还有何
乐趣。再说了,未来还是由过去延伸,如何发展还不是得靠自己双手控制。」

  想到这里他也释然,不再追问。

  但龙辉始终心悬于秀婷,便问道:「如来佛,那我该如何寻到于谷主?」

  如来道:「剑仙命格早已超脱天道之范畴,吾也无从估计,不如龙主到地府
走一趟,或许可寻得一些线索。」

  龙辉点头同意。

  如来再下旨命文殊、普贤、观自在三大菩萨陪同龙辉到地府。

  三佛领受如来法指,越空破云不在话下,眨眼间便到了酆都鬼门,再入昔日
血战旧地,龙辉感慨万分,却见门后百鬼齐聚,夹道欢迎。

  龙辉扫了一眼,不由暗吃一惊,这众鬼中竟有十殿阎罗、黑白无常等旧敌,
讶异之余,三大菩萨忽然止步,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吾等不便入地府,还
请龙主见谅。」

  这时秦广王和阎罗王迎上来:「三位菩萨请放心,贵宾便交由小王接待。」

  三大菩萨行礼答谢,驾云离去。

  秦广王使了个恭敬的礼节道:「龙主远道而来,地藏王菩萨特命吾等迎接,
还请移步。」

  龙辉见他已经洗去戾气,眉宇间透着一股刚直之气,心里更是惊喜万分。

  随着百鬼开路,龙辉进入幽冥庙内,只见莲花台上端坐一名佛者,千百年来
其容貌未曾改变分毫,正是由界明和愆僧化成的地藏。

  而那头异兽谛听此刻正趴伏在莲花台下,双目半睁半闭,似在打盹。

  地藏含笑道:「龙施主,久违了!」

  龙辉叹道:「想不到竟然能在这个时空看到你,倒也意外,不过最让我意外
的是昔日十殿阎罗,不但复活而且还变得一身正气,地藏大能果真叫人赞叹。」

  地藏笑道:「十殿阎罗负责督查鬼魂生前功过,奖善罚恶,自身必须刚正不
阿,但他们复活并改过自新,这都是施主的功劳,地藏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

  龙辉奇道:「这又是怎么回事,跟我有何关系?」

  地藏神秘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施主请见谅。」

  这时谛听忽然睁开双眼,竟然口吐人言:「菩萨,谛听无能,未能寻到剑仙
踪迹。」

  龙辉顿时呆住了,地藏道:「施主不必惊讶,谛听修炼多年,早已开通灵识
智慧,能说人言亦是正常。」

  龙辉回了回神道:「原来如此,是我少见多怪了,不过谛听刚才是在寻找于
谷主的踪迹吗?」

  地藏道:「然也,阁下与剑仙越界而来,儒道佛三教皆同受感应,只是剑仙
却比施主先来了十八年,但她却在到达的那一瞬间发生了意外。」

  龙辉蹙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地藏道:「正如佛祖所言,越界破虚必有天人修为方可承受时空乱流,于谷
主越界之时仅为先天境界,结果便是兵解魂散。」

  龙辉闻言顿时呆住了,无穷无尽的懊悔和悲伤涌入心头。

  「那于谷主的魂魄在何处?」

  龙辉压下悲痛问道。

  地藏叹了一口气道:「于谷主发生不幸后,吾便命十殿阎罗翻查生死簿,监
视奈何桥,却并未发现于谷主之魂,如今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于谷主乃混元大
道之修者,命格已超脱生死薄和六道轮回,自成一格,无人可窥探,所以即便她
的魂魄进入酆都,十殿阎罗也认不得。第二种可能便是于谷主的魂魄不在乾坤之
内,因为她是在到达这里的瞬间发生意外,魂魄很有可能留在虚空之外。」

  龙辉心乱如麻,以最后一线冷静问道:「地藏,你能送我回去吗?」

  地藏道:「吾与如来虽有穿越未来过去之能,但阁下所处之时空乃是盘古开
天之前,亦是上一个纪元,此纪元内有太多强大的存在,他们的命格和大能令得
这个时空极为牢固,若不属于那个乾坤,强行进入必定会被排挤,所以施主要想
重回故地,唯有依靠自己,贫僧实在爱莫能助。」

  龙辉道:「那该如何回去?」

  地藏掏出一枚轮盘递过来,道:「只要施主能够与你所在的乾坤取得联系,
再启动这玉海佛轮即可回归。」

  龙辉接过佛轮,又问道:「吾曾见过一个名为鱼婷儿的少女,她的容貌跟于
谷主甚是相似,会不会是其转世?」

  地藏摇头:「吾曾暗中见过这少女,细查其元神,并未发现于谷主的记忆。
而且这千万年来,在这个寰宇之中的众多星辰,也曾出现了不少相似的面孔,面
容相似并不能做准则。」

  龙辉心情失落到了极点。

  这时地藏再说道:「龙施主,您之到来已经破坏了了乾坤运转,天道曾在千
年前受过重创,实在受不起您大能干扰,还请日后莫要再插手干扰三界之事。」

  龙辉长叹一声,说道:「我明白了,我从此袖手旁观便是。」

  地藏颔首点头,说道:「那地藏替天下苍生多谢施主大恩!」

  离开地府,龙辉抱着失落和哀伤走在路上,背井离乡之惆怅不断环绕心头,
使他不辨东南,不识西北,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乱走一通,也不知走到那里,累
了便睡,饿了便吃,渴了便喝。

  龙辉提着龑霆剑走到黄河边上,望着奔腾咆哮的黄色水浪,想起于秀婷便是
在此地下落不明,顿感一阵阵悲愤,将剑倒插在地上,趴下来便大声嚎哭,哭够
之后他朝着黄河连拜三拜。

  抹去泪水,龙辉掏出地藏所赠之佛轮,暗忖道:「地藏所言,只要能与我所
存在的乾坤联系,那么就可以启动佛轮回归本源。」

  于是龙辉便在黄河边上坐下,闭目感应,试着与过去联系,但足足用了三天
三夜也无从下手。

  他心悬冰儿雪芯等人,此刻不由焦急起来,气得跳起身来挥剑乱劈,一道道
的剑气斩落黄河,激起千尺浪花,但却是抽刀断水水更流,龙辉胡乱宣泄一通后
心情稍得缓解,脑海里不禁闪过跟如来的对话。

  「龙主与后妃隐约……」

  一句最为关键的话从耳边回响,龙辉不禁大喜,所谓的后妃岂不是指大小妖
后和一众盘龙妃嫔,既然未来之如来这般说话,那么她们定当无恙,而如来又说
过于秀婷曾怒斩邪魔,也就是说她最终会是平安无事。

  龙辉大感欣慰,一扫心头郁气,提起龑霆剑转身离开,南下临安,走了数十
里都是看见蒙元大军之暴行,他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因为他怕克制不住,再一次
干预乾坤,于是只得选择飞在天空,来个眼不见为净。

  到了临安城,却见蒙古入城,宋军解甲,龙辉大吃一惊:「襄阳虽然已破,
但鞑子怎么可能短短数日便兵临宋都?」

  殊不知山中一日,世上千年,龙辉入地府半个时辰,人间早已过了数年,蒙
古大军拿下襄阳后,顺流而下,一路摧枯拉朽,兵锋直逼临安,南宋君臣无奈举
国投降,部分文臣武将则带着赵宋血脉逃亡他处,召集兵马誓死不降,为华夏汉
统做最后一搏。

  龙辉暗中潜进城去,欲寻鱼婷儿和郭襄,毕竟于她们相识一场,能帮就帮。

  但到了鱼府却发现此地荒废已久,于是寻来邻居一问才知道鱼婷儿在半年前
散尽家财和奴仆,带着细软离开临安。

  对于这个酷似魏雪芯的少女,龙辉还是挂怀在心,听到她下落不明,心中大
石仍旧难以放下。

  他转念一想:「鱼姑娘跟郭姑娘乃是忠烈不屈的奇女子,她们绝不会坐视亡
国,她们定会回来对付这些鞑子首领,只要我继续在城内等候必可见到她们。」

  龙辉便暗藏在城内监视元军动向,但却也目睹了鞑子暴行——奸淫掳掠,烧
杀抢夺那是历历在目,若非他担心擅自干预人寰之事引发不可预计后果,早就将
这伙禽兽全部杀光。

  三天之后元军完全接管临安,就在这一天夜里,龙辉听到几个元军在交谈。

  「丞相今夜要在宋蛮子的皇宫举行庆功宴,犒劳三军将士,你们可得好好表
现,莫要丢咱们营地的脸!」

  「他奶奶的,这外城都这么繁华,那个皇宫也不知道豪华到什么程度!」

  龙辉一听立即赶往皇宫,进入皇宫便闻见酒肉香气,还有鞑子刺耳的笑声,
再向四周扫了一眼,皇宫已经算是家徒四壁,洗劫一空。

  他飞檐走壁来到主殿屋顶,便听到下边声乐齐响,笑声不断。

  龙辉翻开一快瓦片看下去,只见蒙古丞相伯颜坐在宋君龙椅上,捧着酒与众
人谈笑风生,在他身边正是那个帝师八思巴,而殿中两侧分别坐满了军中各大将
领,在大殿中央正有一群美姬轻歌曼舞,她们身着轻盈衣裙,舞动着迷人旋律,
每一个舞步皆会露丝丝春光,藕臂粉腿隐约而现,撩拨得那些鞑子眼珠赤红,心
痒难耐。

  伯颜双眼紧紧盯住最中央的一名舞姬,这名舞姬身段婀娜,舞步优雅,小小
蛮腰纤细而又有力,踏步扭腰都是干脆利索,刚柔并济,不似其他舞姬只是一味
的柔媚,而她的容颜迷人,雪肤莹润,朱唇粉腮,一双秀眸好似深邃秋水,盈盈
含笑,最为迷人的是那两笔修长入鬓的蛾眉,好似两道长剑,给她柔美的气质增
添了几分刚强英武,更添风采。

  是鱼婷儿!她此刻虽身着旖旎衣裙,但双目间隐约含有杀气,龙辉不由喜出
望外,但一想到她欲以身侍虎刺杀敌酋,心中却是有股酸酸的醋味,他仿佛看到
雪芯也穿着这么一身衣裙给别一群男人跳舞,接受着各种猥亵淫邪的目光。

  伯颜看得两眼冒火,哈哈笑道:「好妙的舞蹈,但舞好人更好!」说罢伸手
指着鱼婷儿道:「你且过来,陪本相畅饮一杯,本相自当重重有赏。」

  鱼婷儿应了一声是,挪动莲步,款款朝伯颜走去,一对秋翦水瞳中的杀意更
为浓重。

  待美人走到跟前,伯颜伸手扯住其衣袖,便要将她拉到怀里,就在此时鱼婷
儿杀气立即爆发,伯颜身经百战当下便反应过来,收手后仰,而鱼婷儿从袖子内
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刺去。

  「大胆刺客,给我退下!」

  身在一旁的八思巴大喝一声,一记大手印便朝鱼婷儿扫来。

  鱼婷儿抬手去挡,却被其掌力震得连连后退,樱唇吐出一口鲜血,手臂一阵
刺痛,已是伤了筋骨。

  伯颜大怒,喝道,「拿下!」

  话音未落,屋顶瓦片尽碎,龙辉怒容而下,一把挡在鱼婷儿跟前,冷声道:
「谁敢伤她!」

  伯颜见又多一个刺客,更是怒不可遏,拔出佩刀扬声道:「将这对狗男女剁
成肉酱,丢出去喂狗!」

  他杀气腾腾,却不见身边的八思巴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龙辉根本懒得瞥他们一眼,转身查探鱼婷儿伤势:「鱼姑娘,你没事吧?」

  鱼婷儿再见他后,又惊又喜,顿时喜极而泣,泪水溢满眼眶,朱唇轻启,欲
道千言,却发觉胸口酸涩,竟说不出话来。

  龙辉以为她受伤颇重,难以开口,于是便安慰道:「婷儿,你不要说话了,
保留元气未上,这些鞑子便交给大哥,保管无人可以动你一根头发。」

  龙辉望着她便想起魏雪芯,于是便脱口而出地唤她婷儿,更自称大哥,鱼婷
儿闻言不由得雪腮一烫,顿起红霞。

  伯颜见他们死到临头还打情骂俏,更是震怒:「杀了!」

  龙辉轻蔑一笑,真气催生,凝成一个巨大气场,鞑子兵尽被震出十丈开外。

  「八思巴,好久不见了!」

  龙辉嘿嘿一笑,八思巴脸色煞白,急忙磕头求饶道:「大神饶命,八思巴无
意冒犯,还请大神恕罪!」

  伯颜不由一愣,八思巴不断地朝他使眼色,更用唇语提醒道:「他就是大闹
皇城的凶神,相爷,万万不可得罪他啊!」

  皇城浩劫,大汗重伤,这些事情都已经传遍天下,最让所有元人悲痛绝望的
莫过于他们信奉的神祇长生天被杀得抱头鼠窜,如今这个连长生天也降不住的凶
神就在眼前,伯颜哪还敢造次,双膝一软,立即跪下。

  龙辉答应过如来和地藏不再干预人间之事,既然救下鱼婷儿便不想再纠缠,
扶着她便转身离去,但临走之前,龙辉暗催动葵水真元,鞑子众将领跟前的酒水
立即发生异变,纷纷化作水剑刺入每一个人的下腹,殿内霎时哀嚎连绵,每个人
裆部一片血迹,就连丞相伯颜和帝师八思巴也不能幸免,全部被废去子孙根。

  在龙辉眼中,鱼婷儿无异于是魏雪芯的化身,那容其他男人染指,这些鞑子
的眼睛既然亵渎了她的身子,那么就做个太监渡过余生。

  回到昔日鱼府暂且落脚,鱼婷儿触景伤情,眼泪再也遏制不住,决堤而出,
哭得梨花带泪,惹人怜惜。

  龙辉柔声道:「婷儿,别哭了,现在没人欺负你了。」

  鱼婷儿却是越哭越伤心,泣声道:「没了,什么都没了,国破家亡,我们什
么都没了!」

  龙辉无奈暗叹,这些纤弱女子不但无家可归,却要舍身饲虎,刺杀敌酋,这
又是何等讽刺。

  「即便我能出手干预,但也只是救得了他们一时,这腐朽到根的大宋灭亡是
必然之势。」

  龙辉暗叹一声,「难怪那个鞑子丞相说十万宋军齐解甲,竟无一是男儿,此
等朝廷恐怕只有皇甫铮转生才有法可救了!」

  龙辉寻来一块干净的手绢替鱼婷儿拭泪,柔声道:「婷儿,别哭了,这等腐
朽朝廷不值得你再替他们伤心。」

  鱼婷儿只觉得手绢上传来一股莫名暖流,灼得她芳心暖融融的,一腔悲痛也
缓解了几分。

  「龙大哥……你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

  鱼婷儿扬起挂着泪痕的俏脸,怯生生地询问道。

  龙辉说道:「我去了一趟大都。」

  鱼婷儿一愣,问道:「听说大都曾遭受天谴,雷劈皇宫,许多鞑子士兵和官
员都死在大火中,就连忽必烈也受了重伤,这……这是不是龙大哥你干的?」

  龙辉点了点头。

  鱼婷儿又道:「大哥,那你为何不斩草除根?」

  她一时激动连姓氏都忘了叫,那个语调和神态简直就跟魏雪芯毫无差别,一
样的娇痴腻人、楚楚可怜。

  龙辉看得心头一软,叹道:「婷儿,后边的事情就算我说出来了,你也未必
会信……」

  鱼婷儿急忙打断他的话语,坚定地道:「我信!」

  短短的两字道出了少女之万千柔肠。

  龙辉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何叙说,便道:「这事以后再同你慢慢道来,倒是
你这段日子过得如何?」

  鱼婷儿垂下螓首,幽幽叹道:「听到襄阳城破的噩耗后,我就跟郭姐姐赶回
襄阳,但却是遇上更大的噩耗,郭大侠、黄帮主和一众武林人士不愿降元,决定
与城同亡,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已经殉城了。后来我们又遭到鞑子兵的
追杀,我跟郭姐姐就失散了,从此我再没听郭姐姐的消息,也不知她还在不在世
上。」

  说到这里又是一阵神伤。

  龙辉道:「婷儿,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出城吧。」

  鱼婷儿娇躯微颤,咬唇问道:「大哥,送我出城后,你是不是也要离开?」

  问这句话的时候她双眼再度涌上浓浓水雾。

  当年他曾在泰山抛下过一次魏雪芯,如今听到这如泣如诉的声音,叫他心若
刀割,但想起自己的身份,唯有狠下心来道:「我还有要事待办……」

  话还没说完,鱼婷儿已经缓缓阖上双目,银牙紧咬,娇躯颤抖,她深吸了一
口气,将眼泪全部憋了回去,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婷儿明白了,龙大哥,
今天谢谢你了!」

  说罢转身欲走,龙辉她眼角细纹如丝,不复往日光润,暗想她这些年奔波,
也受了不少风霜摧折,心头一软,拦住她道:「婷儿,你若不嫌我事多,咱们一
块走吧。」

  鱼婷儿喜出望外,破涕为笑,嗯了一声。

  龙辉见她笑靥如花,心中亦感欣慰,便说道:「婷儿,那喇嘛打了你一掌,
让我先瞧瞧你的伤势吧。」

  要看伤处便得掀开袖子,鱼婷儿想到这里不禁耳根一红,娇羞无限,南宋时
的男女之防远胜龙辉那个时代,鱼婷儿虽是江湖儿女,但也摆脱不了礼教约束。

  踌蹉了片刻,鱼婷儿始终是敌不过心中情意,便含羞答答地抬起手臂。

  龙辉轻轻掀起她的袖子,只见凝乳般的皓臂上多了一道瘀黑,正是大手印所
造成的伤势。

  龙辉握住伤臂检查伤势,掌心却是一片嫩滑,叫他心神微荡,好不容易才回
过神来,细查之下发觉鱼婷儿的臂骨被震裂,但并未移形,只要好好安养很快就
能复原。

  龙辉轻轻揉了几下,纯正的真气驱散伤臂淤血,再缓缓接合裂开的筋骨,然
后再用绷带木板固定。

  待包扎完毕,鱼婷儿已是两腮烘热,嗓子发干,羞得不敢抬头。

  龙辉问了一句道:「婷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鱼婷儿垂下螓首,用未受伤的手捏着衣角:「我也不知道,大哥你去哪里,
婷儿便去那里……」

  说到最后已经是细声细语,长长的睫毛微微发抖,生怕龙辉嫌弃自己。

  感到少女那绵绵情意,龙辉身心温暖,忖道:「婷儿如今已是国破家亡,身
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我又如何能撇下她不顾。」

  想到这里,伸手握住她柔荑道:「婷儿,你不用担心,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
我都会在你身边,绝不会让你孤零零一人面对。」

  鱼婷儿雪靥晕红,心头尽是绵绵柔情蜜意,不经意地将身子挨近了几分。

  清幽的少女体香钻入鼻孔,暖融融地沁人心脾,龙辉一时间也痴了,手臂一
伸便将鱼婷儿搂在怀里。

  男子烘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鱼婷儿先是一阵扭捏,但芳心很快便化作一汪春
水,娇躯酥软地靠在他结实的胸口,眼波迷离,呵气如兰……


             第十一回 逆转乾坤

  离了临安,鱼婷儿初尝情爱,娇羞之余又添三分艳丽,雪嫩的小脸一扫昔日
亡国阴霾,朱唇含情勾笑,亦是美得惊人。

  龙辉为了尽量减小自己对乾坤气运的影响,干脆远离尘嚣,直接带着鱼婷儿
登上泰山,寻了一处隐匿的地方隐居,龙辉选的地方甚是幽静,前方有条溪流,
而后方则是一片竹林。

  刚一到此地,鱼婷儿便闻到阵阵竹香扑来,顿时一阵心平气和,不由赞道:
「龙大哥,你选的地方真好,安安静静,没什么烦恼。」

  父亲殉国身亡,她一个少女继承乃父遗志,奋不顾身地守卫宋土,本该是如
花芳龄,却不是在女红诗词中度过,而是目睹兵燹烽烟,血流成河,如今大宋已
亡,她也算是卸下包袱,感到身心清爽,一阵愉悦。

  龙辉到溪流边上洗了洗手绢,然后递给她:「婷儿,咱们以后就住在这里,
好不好?」

  咱们二字一出,鱼婷儿雪靥再添红晕,芳心又羞又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龙辉微微一笑,便用湿手绢替她抹去腮边汗水,柔声道:「傻妮子,发什么
呆,你看你满头大汗,弄得小脸脏兮兮的。」

  鱼婷儿甜甜一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嫩舌,表情俏皮可爱,尤其是她粉嫩红
润的三寸丁香,令得龙辉有种咬在口里的冲动。

  龙辉伸手便将她搂在怀里,低下头去亲了亲那秀气的柳叶剑眉,鱼婷儿小脸
嗖的一下便红的,怯生生地僵在龙辉怀里。

  龙辉越看她的眉毛越是喜爱,便用手指轻轻顺了顺她眉弓,笑道:「傻瓜,
害什么羞,以后咱们可是要拜堂成亲的。」

  鱼婷儿大窘,娇羞嗔道:「你坏死了,谁要跟你拜堂了!」

  龙辉笑嘻嘻地故意松开手臂,转身欲走,道:「哎,那既然是我自作多情,
还有何面目留下来!」

  鱼婷儿急得跺脚,伸手拉住他袖子。

  龙辉回头眨了眨眼睛,打趣道:「怎么了,要寻我拜堂了是不是?」

  鱼婷儿自知中计,羞得满面通红,急忙收回玉手,但却被龙辉一把拉住,拽
入怀里。

  这妮子脸皮嫩薄,害羞动人,简直就跟雪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龙辉越发
心动,伸手环抱其柳腰,嘴唇轻触其秀发,柔声细语道:「好婷儿,嫁给我好不
好?」

  鱼婷儿肌肤烘热,嫩薄的脸皮始终敌不过一腔柔情,神使鬼差地轻点螓首。

  龙辉欣喜地将她紧抱在怀,鱼婷儿也大起胆子探出玉手环抱在龙辉后背。

  两人偎依了片刻,鱼婷儿忽然抬起头问道:「龙大哥,咱们以后住哪里?」

  龙辉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后脑道:「哎呀,险些忘了正事,我现在
就搭间屋子。」

  鱼婷儿微笑地推开他,娇憨地使唤道:「傻愣子,别呆着,快去砍竹子造房
子,本姑娘可不想露宿野外!」

  她放开心防后显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开朗欢笑,好似一朵绽放的兰花,清秀雅
洁,香蕊暗吐,便是四周青翠的竹子也给比下了。

  龙辉抽出龑霆剑,挥舞几下便砍下了不少竹子,不由自嘲道:「龑霆剑啊,
龑霆剑,这一次用你来砍竹子,真是辱没了你,待回去后一定会让你断尽天下利
器。」

  龑霆剑,回去……忽然间,龙辉脑海灵光一闪,拍手叫道:「我真是傻,这
个方法怎么没有想到!」

  鱼婷儿被吓了一跳,不禁奇道:「龙大哥,你在想什么?」

  龙辉激动地握住她柔荑道:「婷儿,我想到了,我想到怎么回家了!」

  龑霆剑曾与戮仙剑产生共鸣,如此说来这两把剑便存在着联系,只要能以龑
霆剑感应,那么龙辉便可启动地藏所赠之佛轮。

  鱼婷儿不由问道:「龙大哥,你家在哪里?」

  龙辉收回心神,肃容道:「婷儿,其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呆在这里始迟
早会出现难以预计的事情,所以必须回去。」

  鱼婷儿一听,急忙拉住他袖子道:「龙大哥,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
你去哪里,婷儿就跟你去哪里!」

  龙辉立即想起如来所说的话,暗叫不妙:「婷儿并非我那个年代之人,强行
越界只怕会有不测,而且就连于谷主那般根基也承受不住时空乱流,婷儿又岂能
受得了。」

  正欲拒绝时,却触及鱼婷儿那水盈盈的眸子,心头一软,想到婷儿已经是举
目无亲,若将其抛起对她实在太残忍。

  龙辉下定决心,伸出手指顺着她秀气的剑眉抚摸,就像替她梳理眉毛一般,
动作轻怜温柔,笑道:「婷儿,你的眉毛真好看!」

  鱼婷儿俏脸一红,垂首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眉毛好看。」

  龙辉笑道:「婷儿,以后我一定天天给你画眉。」

  鱼婷儿心如灌蜜,娇羞窃喜。

  龙辉又吻了一下她的眉弓,柔声问道:「婷儿,你怕死吗?」

  鱼婷儿凄艳一笑,摇了摇螓首,坚决地道:「不怕!」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婷儿你可愿随大哥一起走?」

  鱼婷儿点了点头,义无反顾。

  龙辉扬声一喝:「那好,今日我便要再逆一次乾坤!」

  说罢祭起浩然元功,灌入龑霆,霎时剑泛红光,好似一道赤炼从泰山升起,
普照八方。

  鱼婷儿被闪得睁不开眼,紧紧闭上眼睛,龙辉牢牢抱住她细腰,寸步不移。

  剑意催生,划破空间界限,穿越未来过去,与另一乾坤的戮仙剑呼应,但龙
辉始终觉得差那么一分,龑霆和戮仙始终不能确切地感应到对方,就像是看到对
方在眼前,只要再走一步就可以触及,但就偏偏被某些东西隔住,始终无法突破
这一步的距离。

  龙辉不断催谷元功,但龑霆和戮仙双剑就是无法接触,令他难以锁定方位,
急得他满头大汗,就在此时鱼婷儿不由自主地伸手玉手,缓缓搭在龙辉手掌上,
几根细滑的玉指轻轻触及了龑霆剑柄,也就在她触及剑器的瞬间,龑霆剑爆发出
了强烈的剑意,好似霹雳一般,强行划破隔膜,剑意触及了戮仙剑。

  受到龑霆剑的刺激,戮仙剑绽放万千寒光,两口盖世名剑相互呼应,龙辉大
喜,急忙掏出地藏所赠之佛轮,施展秘法,开启灵气。

  卍字法印冲霄而上,精华佛光顺势破开虚空境界,龙辉和鱼婷儿立即被一股
庞然吸力抽入其中。

  呼呼风声不断在耳边响起,龙辉只觉得身子像是被撕开一般,血肉竟有崩碎
的迹象,他无暇自顾,先是查看鱼婷儿的状况,只见她俏脸煞白,肌肤已经呈现
透明,里边的血脉清晰可见。

  「糟糕,婷儿受不了这乱流!」

  龙辉急忙分出大半元功护住她的肉身,可是越到后边乱流也越是锐利,龙辉
倍感吃力,身上不断地迸出鲜血,筋骨有种开始断裂的感觉,但始终以元气护住
鱼婷儿,不离不弃。

  就在他苦苦支撑之际,龑霆剑再度绽放光华,这光华好像是指路明灯一般,
照亮跟前道路,但并非仅仅引导龙辉归去,还有迎接某些人。

  龙辉定神一看,竟是一道仙姿丽影,玉貌花容,端雅秀丽,不是于秀婷还有
何人。

  于谷主?龙辉不由一惊,细看三分,发觉这个于秀婷不过是虚幻之态,并非
实体,显然是魂魄元神,就在这刹那间,于秀婷的元神扑入了鱼婷儿体内,令人
惊愕的事情发生了,这两人的元神竟然如此的契合,甚至说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
元神分裂成的两个魂体。

  在这一刹那,龙辉顿时明白过来,为何如来地藏无法寻到于秀婷的魂魄,原
来她就在越界的刹那发生了意外,导致魂体双分,一半元神投胎转世,化成鱼婷
儿,另一半则在时空通道里徘徊,等候回归本体的时刻,这也解释了为何龑霆剑
偶尔会发出剑意,也解释了地藏为何无法从鱼婷儿元神内窥探出剑仙记忆,因为
这个鱼婷儿只是半个剑仙。

  于秀婷元神虽然回归,但时空乱流始终继续,不断地侵蚀分裂两人的肉体,
于秀婷猛然一瞪美目,伸手与龙辉同握龑霆剑,狂催真元入剑,两人真气相互融
合,以龑霆剑为核心生出了一个厚实的气团,将时空乱流隔绝在外。

  逼出元气后,于秀婷闷哼一声,竟昏死过去,龙辉急忙揽住她腰身,继续操
控龑霆剑,引导二人回归自己的时代。

  温软香躯在怀,丰实滑腻的肉感令得龙辉不由想起跟鱼婷儿的相处,心中无
由地再添三分凌乱。

  就在他不知如何自处时,忽然看见四周虚空浮现种种景象,这些景象正不断
地倒退,正是回朔过去之征兆。

  望着未来不断倒退,龙辉心知即将回归属于自己的乾坤,随着倒退的景象,
龙辉目睹了神州大地发生的事情:风波遗恨,靖康国耻,陈桥兵变,安史乱唐,
女帝称皇……一个个的历史以倒退的方式展现在眼前,就在他目不暇接之际,却
见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英伟俊朗,文武双全,既有治国之经略,亦有统兵
之帅才,身着金黄龙袍,端坐帝位,而在他一手缔造了百国来朝,万族诚服的黄
金盛世,龙辉不禁暗暗称赞,再定神细看,这名帝皇的容貌竟有十分熟悉,分明
就是昔日的大恒齐王皇甫铮!

  「轮回万世,齐王总算登顶九五。」

  龙辉暗忖道,「也不枉他一腔抱负和雄才。」

  历经宋、唐、隋、晋之后,却发现有一段光阴是一片空白,上边竟被三教封
印给掩盖住真相,但密实的封印中有一道裂缝。

  龙辉暗忖:「封印掩住历史真相,后世之人难以知晓,但历史总会有记载,
所以这道裂缝便相当于史书上所载之事,也就造成了后人对这一段历史的印象,
虽然未必是真实的。」

  三教封印这段历史的真相,龙辉心生好奇,便施展龑武天书虚空篇之神通,
神念从那道裂缝而入,追查历史真相,就在龙辉入侵的刹那封印立即生出反应,
将龙辉的神念阻隔在外,在虚空篇催动的神念入侵之下,封印也产生了变化,浮
现了数行金字——

  豪杰诛黄巾,董贼盗汉宗,义子逆天伦,虎牢群雄争。

  宛城护主君,拔矢啖血睛,下邳鬼神泣,官渡曹魏昌。

  青龙忠义行,血胆闯长坂,蛇矛慑万军,巧舌战群儒。

  周郎意气发,龙凤施巧计,武夫睥天道,风火逆乾坤。

  龙辉虽未窥得天机,但却清楚知道真相便藏在这数行金字之内,正欲深究,
忽见眼前强光一闪,夺目耀眼,叫他视线一片模糊,待他重新睁眼时,便看见戮
仙剑和龑霆剑同时躺在地上,「我回来了?」

  龙辉首先便是这么一个念头,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手臂处传来那丰实腴嫩的肉感,龙辉低头一看,发觉自己正揽着纤细有力的
纤腰,美妇丰美的娇躯正倚在自己怀中,胸口贴着饱满的峰峦,下巴正好触及光
洁的额头,而颈窝则有股暖暖的潮湿温香,原来正是于秀婷琼鼻喷出的兰息。

  看见昏迷在自己怀中的仙姿美妇,龙辉清楚地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并非幻梦,
而是确切地存在,也正因为如此,令得他头皮发麻,脊背已是冒出了一层热汗,
内衫湿了大半。

  这时龙辉的脖子处的吐息重了几分,好似春风拂扫,带着淡淡幽香,随着一
声嘤咛,于秀婷浓睫轻颤,缓缓睁开星眸。

  甫一开眼,于秀婷顿觉不妙,急忙一把推开龙辉,不顾身子虚弱连退数步,
玉手捧心,满脸绯红地瞪着他,一双莹润的眸子透着复杂的光芒,羞愧、愤怒、
耻辱……虽然元神双分,但未来乾坤锁的记忆和经历是历历在目,想起鱼婷儿跟
龙辉的孽缘,于秀婷剑心瞬间大乱,不知该如何自处。

  两人就这么地大眼瞪小眼,相互对望,石屋内陷入一片沉寂,过了许久还是
龙辉率先打破沉默,说道:「咱们,先回去吧。」

  于秀婷嗯了一声,眼眸落在龑霆剑上,她幽幽一叹,便要弯腰去捡,谁料龙
辉也在此时弯腰去捡戮仙剑,两人额头顿时碰在一起,而手指也因此相互接触。

  于秀婷俏脸刷的一下便红了,猛地一咬朱唇,闪电地拾起龑霆剑,一个闪步
朝后退出三尺,更是横剑在胸口,警惕地盯着龙辉。

  龙辉率先打破尴尬道:「咳咳,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他抽回戮仙剑,然后瞥了一眼那颗万魔原石,顺手一探,解开封印,将原石
握在手中。

  既然看到了这块石头,那么就不要浪费,用此来跟魔尊讨价还价何乐不为。

  于秀婷雪靥晕红,咬了咬朱唇,狠声道:「鱼婷儿之事,你要给我拦在肚子
里!」

  龙辉哦了一声,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又补了一句:「当时,我觉得婷儿跟雪
芯很像,所以就不自觉地将她当做雪芯。」

  于秀婷又羞又气,柳眉一扬,剑锋猛地一指,娇叱道:「你还敢再提!」

  龙辉急忙解释道:「别,别生气,我不说便是……」

  于秀婷缓缓放下宝剑,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叫谁别生气,连称呼都没
有吗!」

  言语间带着几分冷艳和威严。

  龙辉清了清嗓子,说道:「谷主,请恕罪!」

  于秀婷拧过头,拂袖道:「回去!」

  说罢径直一人走出石屋,龙辉跟在她后边,但又不敢太过靠近,保持着一段
距离。

  金陵城内,于秀婷和龙辉已经离开了五日,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龙麟
军士气旺盛,各路军马在白翎羽的调配下有条不紊地执行自身任务。

  白翎羽按照往常惯例巡视城墙,士兵纷纷朝她行军礼,她也含笑点头回应,
她此刻一身银甲白袍,腰胯军刀,步态刚硬,如花玉容之上透着巾帼英风,别有
一番风韵。

  「公主殿下,太阳这么大,让老奴替您打伞遮阴吧!」

  王公公正跟在她身后,手里抱着一把油伞,说着就要将伞打开。

  白翎羽伸手制止道:「王公公,将士们都在顶着烈日守城,我又岂能打伞遮
阴,再说了,我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

  王公公低声跺脚道:「我的公主娘娘,就因为你这些年被太阳暴晒,皮肤都
黑了,您瞧瞧驸马爷身边那些女人那个不是雪白娇嫩的,要是再晒黑几分,到时
候那些个小狐狸精岂要骑在您头上了!」

  他久居大内,对于妃嫔争宠是屡见不鲜,所以才替白翎羽担心。

  白翎羽不禁莞尔,摇头苦笑道:「王公公,你想多了。」

  王公公叹道:「公主,您别嫌老奴啰嗦,争风吃醋的事情老奴见多了,您一
定不能掉以轻心,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这时身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王公公回头一看,发觉身后正俏立着一袭白
衣倩影,不是楚婉冰还有何人。

  王公公倍感尴尬,面上一片火辣。

  楚婉冰微微一笑,说道:「翎羽,你猜我今天带了什么好东西给你?」

  楚婉冰似乎有意用行动否决王公公的争宠论,亲昵地挽着白翎羽的手臂,就
像是闺蜜姐妹般要好。

  白翎羽闻着她甜腻腻清香,心情甚是舒爽,摇头道:「冰儿,你心有七窍,
谁能猜得中你的心思,别再戏耍人家了,有好东西就快些拿出来吧!」

  楚婉冰咯咯一笑,朝下边叫道:「你们快将东西推上来吧。」

  只见数十个独角巨人推着十几口火炮,由斜坡运上上城头,这些火炮外表泛
着乌亮光润,炮身比普通的火炮还要长,炮膛厚实,炮座之下配有八个轮子;火
炮推至城头上,炮口伸到外边,独角巨人有将轮子边缘的机关合拢,轮子便不能
转动,相当于将火炮固定在了城头。

  白翎羽奇道:「这火炮是什么来头。」

  楚婉冰笑道:「这是月长老以炼神火炮为基础,再结合恒军使用的火炮改良
的,射程可达四里,但不需吸取地火,当然威力也没有炼神火炮那么大。」

  白翎羽伸手抚摸着冰冷的炮管,喜滋滋地道:「能打四里,已经是很厉害的
武器了!」

  就在二女交谈之时,南面行来一支队伍,为首者正是鸿钧。

  楚婉冰招手道:「鸿钧掌教!」

  鸿钧回礼道:「小妖后娘娘,贫道久违了!」

  白翎羽命人打开城门将鸿钧迎接进来。

  鸿钧与二女碰面,说道:「幸不辱使命,睦州的极元器总算修补成功。」

  楚婉冰感谢道:「那真是辛苦掌教了。」

  鸿钧呵呵一笑,正要谦虚几句,却止住了话语,眉头微蹙,眼皮跳动,似有
不祥之兆。

  楚婉冰看出不妥,便询问道:「掌教,您怎么了?」

  鸿钧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我眼皮老是再跳,似乎这金陵城有些不妥。」

  「不是有些不妥,而是大大不妥!」

  鸿钧话音未落,却听一个冷傲的声音响起,竟是元鼎真人。

  二女顿时露出警惕之色,鸿钧解说道:「净尘师叔正在疗伤,所以委托元鼎
真人查探一下十二地支的运转。」

  楚婉冰不悦道:「敢问元鼎道长,何来不妥?」

  元鼎抬头望天,说道:「这个季节你不觉得太阳有些大吗?」

  楚婉冰闻言顿时反应过来,如今正值春季,便是午时三刻也不应该有这么大
的太阳。

  元鼎又指着金陵地面道:「地气似有蒸腾之象,难道这是十二地支运转的正
常现象吗?」

  鸿钧俯身捏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点头道:「地气似乎比往常强
盛了不少,似乎真有蹊跷。」

  楚婉冰问道:「十二地支不正是以地气为根基而运行阵法的吗,地气越强阵
法威力岂不是越厉害?」

  鸿钧摇头道:「正所谓盛极必衰,太强大的地气反倒会伤及地脉本身,虽不
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但必须尽快解决。」

  元鼎掐指推算,脸色丕变,大叫不妙:「快带一支士兵随我来,若不然就来
不及了!」

  白翎羽见他神情凝重紧张,不似伪作,便亲自领着五十士兵随他奔去,楚婉
冰、王公公和鸿钧也紧随其后。

  只见元鼎掏出罗盘,一边看指针,一边推算,领着众人直接奔到一间破烂的
酒楼,正是当日龙辉跟沧释天分身激战之地,这两大先天打了一场后,酒楼早已
报废。

  元鼎不由分说直接冲了进去,在地上跺了两脚:「速速挖开这儿的泥土!」

  白翎羽命令士兵将泥土挖开,泥土颜色先是灰色,然后渐渐变成赤红,而且
还泛着一股灼热的硫磺气息。

  二女虽然不懂风水之术,但也看出这些土不寻常。

  元鼎再命人挖地三尺,顿时露出一块赤色岩石,这块岩石已经有大半融化,
但还是可以依稀看出写有符文,仔细辨读发觉还是可以看出大致内容,分别是道
门的阴阳神符,佛门的世尊论法咒,儒门的大德经。

  楚婉冰花容失色,惊声道:「这好像是聚阴逆阳阵的法器!」

  元鼎哼道:「不是好像,应该说这便是聚阴逆阳阵!」

  楚婉冰惊愕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元鼎道:「金陵在十二地支中为子时位,子时正是一天阴气最重的时辰,金
陵的地气便偏于阴寒,再加上经过一冬天的寒气淤积,金陵地脉的寒气已经到达
了极限,而且这个地方正是金陵地穴之一,正是地气聚集之处——只要聚阴逆阳
阵的特点就在于化阴为阳,阴气越重,烧得也就越旺,如今整个金陵地气都是火
油,你说阵法一旦发动,结果会如何?」

  鸿钧脸色大变,咬牙道:「阳火会蔓延,地脉的走向则像火药的引子,将阳
火带到地穴,然后地穴便会炸开,炸开的火焰又会朝四周流窜,到时候整个金陵
便是一片火海!」

  当初傀山群妖几乎被忽如其来的阳火焚烧灭族,楚婉冰虽未亲眼目睹,但也
深切感受到那场劫难,若这个阵法在金陵内发动,岂不是烈火焚城,整个金陵便
要毁于一旦。

  事关金陵存亡,楚婉冰不得不放下架子,行礼道:「元鼎道长,妾身请您救
一救这金陵城的无数百姓!」

  元鼎哼道:「小丫头,奉为话就省下了,聚阴逆阳阵极为繁杂艰难,能有这
等阵法修为者,我想不出其他人,只有紫鹤那厮!」

  鸿钧怒道:「紫鹤?此人竟然如此歹毒,竟然杀害全城百姓!」

  元鼎冷笑道:「当年我、仙宗、净尘、云踪还有紫鹤五人同门学艺,其中以
仙宗武功法术最高,我与净尘紧随其后,紫鹤那厮武骨有限便钻研阵法,自从他
摸出了一些鬼门道后,便大言不惭,自称是天下第一阵法大家,便要挑战我和净
尘,谁知却输得颜面尽失,此后便一直销声匿迹,想不到今天竟然去舔沧释天的
脚底!」

  楚婉冰听他侃侃而谈,不由跺脚嗔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元鼎道长你还有
心思叙旧事!」

  元鼎哈哈笑道:「小丫头,既然被贫道发现,那紫鹤焉能得逞,你便到一边
呆着去,看贫道是如何破他!」

  楚婉冰奇道:「你还要怎么破这聚阴逆阳阵?」

  元鼎道:「如今时辰未到,贫道才按兵不动,待午时一到,贫道便将阳刚元
功打入岩石。」

  鸿钧奇道:「灌入阳气岂不是令得阳火更加猛烈吗?」

  元鼎傲然道:「你小子懂什么,这个阵法已经是至刚至阳之极限,我灌入阳
气正是给他来个盛极必衰,直接撑爆紫鹤的鬼阵,就算阳火爆发也只会集中在附
近,不会蔓延开来,只要将附近的百姓移走便万事大吉!」

  白翎羽闻言,立即命人疏散四周百姓,将整条街都腾空出来。

  「元鼎虽然品行不佳,但却有几分傲骨,而且还有真才实学,若不然净尘师
叔也不会推举他来金陵了!」

  对方的话虽然带着炫耀和鄙视,但鸿钧好不动怒,暗自将他的话记入心里,
默默消化。

  楚婉冰看在眼里,乐在心上:「鸿钧倒真是虚心好学,无论敌我,只要一有
机会便学习对方的妙处!」

  元鼎抬头望天,推算时辰,待时间即将到达午时,元鼎道袍一扬,赤芒划空
而现,正是道门神器烆阳锋,只见他单手握刀直指天际,引九天雷火入体,正是
独门绝学——焚天雷罡。

  雷火元功灌入至阳刀器,元鼎改为反手握刀,倒插岩石,沛然阳气不断灌输
而入,便要将这聚阴逆阳阵给撑破,但却未算到地支阵法影响,元气瞬间流失,
功体不足三成。

  元鼎功力不足,不但没有撑爆阵法,反倒让阵法吸纳了他的阳气,变得更加
强猛,轰的一声,元鼎连人带刀都被涌出的阳火震飞。

  元鼎须发焦黄,满脸血迹,怒道:「岂有此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地支阵
法,净尘这厮真是害人害己!」

  发了一句牢骚后,元鼎望着楚婉冰喝道:「小丫头,快点将你的凤凰灵火灌
入石头里!」

  既然自己功力不足,便由火性功体的楚婉冰接力。

  楚婉冰毫不犹豫,抽出凤嫣剑,祭起凤凰元功,凤嫣剑被烧得通红灼热,一
剑刺入石头内。

  楚婉冰只觉得石头内的火气越发旺盛,而且还在抽吸自身元功,似乎极为麻
烦,但她咬牙强撑,催谷功力,哪怕元气大伤也再所不辞!五色凤火越烧越旺,
楚婉冰发簪断裂,一头秀发披肩散落,但又随着真气鼓动而飞舞,再加上她整个
人被五色火光覆盖,远远看去犹如天仙女神。

  凤凰灵火加上焚天雷罡,威力倍增,至阳至刚元气令得岩石开始产生裂痕。

  楚婉冰柳眉一扬,娇叱一声,逼出修为极限,凤火燃至巅峰,轰隆一声,剧
烈的火焰炸了开来,将整条大街都烧了起来。

  白翎羽心悬楚婉冰,祭起麒麟神力冲入火海,呼唤道:「冰儿,你在哪,快
回我一声!」

  火焰中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翎羽,我没事。」

  只见楚婉冰缓缓从火海走出,花容惨白,但仍旧挂着自信笑容:「翎羽,我
身负凤凰血脉,区区烈火不算什么。」

  白翎羽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元鼎脸色仍旧铁青,哼道:「别高兴太早,刚才
灌输阳火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中断,阵法其实已经发动了!」

  他指的中断便是楚婉冰后来的接替,以至于阳火输送不够及时,虽然破去了
阵法,但却还是有几条地脉遭到阳火焚烧。

  鸿钧脸色阴沉,指着一个方向道:「一道阳火正是朝这个地方而去,两位龙
夫人,你们快些回家救人。」

  说罢便循着其他被火烧的地脉而去,命令道门弟子迅速抢救百姓。

  楚婉冰和白翎羽脸色大变,元鼎指的方向分明就是龙府,当初建造龙府之时
正是选择风水宝地,龙府下边恰好就有一个地穴。

  「不妙!」

  二女撒足狂奔,豁尽功力施展轻功,朝着家中赶去。

  她们直接翻墙入内,正好看到崔蝶和秦素雅在院子散步,立即叫道:「蝶姐
姐,你快送素雅离开!」

  崔、秦二女为之一愣,楚婉冰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不断跺脚:「别发愣了,
快点走吧!」

  崔蝶立即反应过来,扶着秦素雅施展轻功奔出家门。

  楚婉冰道:「翎羽,咱们分头行动,我去通知其他姐妹,你去疏散下人。」

  白翎羽嗯了一声,立即去办。

  楚婉冰冲入内院,通知众女离开,涟漪、林碧柔和玉无痕虽不知具体情况,
但看她神情如此紧张也迟疑,直接施展轻功离开,撤离过程,三女又去帮白翎羽
疏散下人。

  楚婉冰又去寻魏雪芯,但找遍所有房间都没看到她的踪影,心里越发焦急,
就在她正想再找一遍时,忽然发现池塘边上亭子内坐着一道身影,正是魏雪芯。

  楚婉冰立即跑到亭子内拉起她手:「雪芯,快点跟我走,这儿不能呆了!」

  魏雪芯不悦地抽回玉手,冷冷地别过头去,对她不理不睬。

  楚婉冰已经是火烧眉毛,不住哀求:「雪芯,算姐姐求你了,别再生气了,
快跟我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魏雪芯依旧不出一言,两眼呆呆地望着池塘,却未发现池水正慢慢地减少,
水中更是冒起一个个的气泡。

  「糟糕,这儿就是地穴所在!」

  楚婉冰暗叫不妙,龙府处在风水宝地,便是可以藏风纳水之穴,而池塘蓄满
清水,则是这宝穴所在,昔日之风水宝穴,如今则是灾祸开端。

  楚婉冰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把心一横,便要出手点晕魏雪芯强行带她离
开。

  但她手指还未触及穴道,魏雪芯便回身一挡,将她的招式封住。

  「走开,别烦我!」

  魏雪芯冷冷地道。

  楚婉冰那还来得及跟她啰嗦,瞬间发出许多指风,虚实交替,哪怕是下重手
也要拖走这头小倔驴。

  谁料她元功耗损在先,这些指风在魏雪芯眼中根本毫无威胁,云袖一摆便将
指风扫散。

  魏雪芯蹙眉道:「你要是再咄咄相逼,休怪我不客气!」

  说罢手捏剑决,遥指长姐。

  楚婉冰也上了火,跺脚骂道:「你这混帐丫头,我好心来救你你却不领情,
要打就打,谁怕谁啊!」

  就在姐妹恶战一触即发时,地脉阳火已经烧入地穴,池塘犹如煮滚的热汤,
不断地冒出气泡,随即便是地面闹腾,火柱拔地而出,轰隆隆地炸个不停,冰雪
双姝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看见一道强光从地下冒出,伴随着剧烈气流冲向四方。

  楚婉冰猛一咬牙,挺身向前,以纤弱娇躯将魏雪芯挡住……白翎羽等人已经
大部分人转移到府外,正在等待楚婉冰和魏雪芯出来,却见一道火光冲霄而起,
灼热气浪倒卷八方,轰鸣一声之后,诺大的龙府顿成废墟,而迸发的地火更是朝
四周蔓延,许多民房都被烧毁,百姓遭难,哀嚎痛哭。

  糟糕!众女惊出了一声冷汗,林碧柔不顾滔滔火海,运起元功护身冲进去,
崔蝶也跟了进去,玉无痕较为冷静,说道:「翎羽,当务之急是维持城内秩序,
这儿交给我们便可,你快去军营!」

  白翎羽只得按下担忧,快步奔回军营,领军入城维持秩序,除此之外还加强
城池防御,以免敌军浑水摸鱼。

  林碧柔和崔蝶联手施展寒冰真气扫开通道,在府邸残骸中寻找姐妹踪迹,忽
闻声声哀哭,语调凄惨好似杜鹃泣血。

  「好像是雪芯的哭声!」

  崔蝶反应过来,立即循着声音奔去,待她一掌劈开火焰后,竟看到魏雪芯跪
在地上,怀中抱着楚婉冰,悲声痛哭:「姐姐,姐姐,你快醒醒……」

  崔蝶定神一看,眼泪竟也抑制不住掉了下来,只见楚婉冰的白衣沾满了鲜血
和污迹,衣衫破溃,露出的肌肤也是伤痕累累,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已经不成样
子,左脸更是惊人,一道深深的伤痕从额头蔓延至下巴,鲜红的血肉翻了出来,
触目惊心,楚婉冰本人也是双眼紧闭,不知生死。

  忽然,楚婉冰咳嗽了几声,嘴唇喷出一口鲜血,缓缓睁开眼睛,望了魏雪芯
一眼,呢喃道:「雪芯,你总算肯跟我说话了……」

  刚一开口立即又昏了过去。

  白翎羽回到军营,立即调遣徐虎,命他率领三千兵马入城救援百姓,并镇压
异动分子,而她本人则亲自镇守城墙。

  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阵阵烟尘扬起,正是敌军先锋——白翎羽心神一敛,
银牙紧咬,握住麒麟银枪,怒视前方。


             第十二回 怒战邪军

  白翎羽登上城头,粗略地扫了敌军阵容一下,大致估计对方此次发动的兵力
不下十万。

  「情况如何?」

  就在此时,「龙辉」迅速登上城头,火速下令,众士兵见到主帅现身,军心
大定。

  白翎羽微微一愣,只见「龙辉」暗中传音道:「翎羽,是我,师姐因小凤凰
的事乱了心神,不宜统军,所有由我暂代主帅。」

  原来是鹭明鸾,白翎羽嗯了一声,点头表示理解。

  白翎羽道:「敌军数目应该不下十万,但具体情况还需进一步查探。」

  这时涟漪也登上城头,低声道:「娘亲已经把冰儿带回梧桐苑了,冰儿暂无
性命之忧,只是昏过去而已。」

  白翎羽又问道:「雪芯呢?」

  涟漪道:「雪芯没事,就是被擦破了点皮,她跟着娘亲一同护送冰儿。」

  白翎羽算是放下心中大石,鹭明鸾道:「漪儿,你速派遣雀影探明敌情!」

  涟漪接令,调来了二十八名雀影,并亲自率队去刺探敌情。

  鹭明鸾问道:「如今城内情况如何?」

  白翎羽道:「我已派徐虎率兵入城维持秩序了,暂时还算稳定。」

  鹭明鸾道:「如今正是紧急关头,咱们内部千万不可出乱子!」

  过了数时,雀影回城,涟漪禀报道:「主帅,敌军此次兵力大约有十二万,
从苍孁发兵,由三路攻来金陵,他们已经越过烽火台了。」

  鹭明鸾蹙眉道:「他们力气如何?」

  涟漪道:「看对方士兵精神抖擞,不似被阵法限制。」

  鹭明鸾道:「我若猜得没错,这场大火已经损伤了金陵地脉,使得阵法出现
缺损,难再限敌。」

  「先令傲鸟众出击,狠狠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拖缓敌军!」

  鹭明鸾冷声下令,妖将路飞立即率领三百傲鸟腾空飞起,朝敌人三路大军袭
杀而去,孰料刚刚飞到半空,便遭遇连环闪电,不少傲鸟被雷劈落,死伤惨重。

  鹭明鸾不由吃了一惊,当下便跃到空中,只见天际上方雷云密布闷雷作响。

  鹭明鸾刚一登天便遇上连环雷击,好似银蛇乱舞的电流朝她扑来,逼得她使
出浑身解数才稳守不失。

  鹭明鸾祭起七色神光护身,在雷电中飞行,欲探明雷云的范围,但发觉雷云
延绵百里,几乎覆盖了整个金陵地界。

  鹭明鸾降下城头,冷冷道:「天上的雷云极不寻常,傲鸟众是飞不起来了,
想来亦是沧释天的手段。」

  这时鸿钧跟元鼎登上城头,询问战况,鹭明鸾便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但她
并未向元鼎露出身份。

  元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掐指推算,脸色越发阴沉,问道:「你们是不是曾
杀过一个沧释天的分身?」

  鹭明鸾点头道:「然也,大年初二吾与内子曾斩了沧贼一个分身。」

  元鼎道:「你们中计了,沧释天是故意送一个分身给你们杀的。」

  鹭明鸾奇道:「此话怎讲?」

  元鼎道:「沧贼的分身蕴含光明业火之元气,一旦殒命元气便会散离四方,
最终是尘归尘土归土,但他又修了天穹妙法,所以死后又有部分元气窜入天空,
而且丧命之处正好就是聚阴逆阳阵所在,元气从而可以借着阵法凝而不散,地上
元气则掺入泥土,天上元气便混入云层,金陵城天上地下都有沧贼的元功真气,
待到聚阴逆阳阵启动时这地上的元气便会借着地火焚烧而窜起,与天上的元气呼
应,从而引来雷云笼罩。」

  鹭明鸾问道:「这雷云莫非也是一种阵法?」

  元鼎点头道:「此阵名为幻云暴雷阵,金陵爆发的地火再加上沧释天分身的
元功真气令得天地呼应,此阵已经有了足够的动力,只要稍加引动,便可万雷齐
鸣。」

  话音未落,数道旱天雷轰隆劈下,不少守城士兵被雷劲化作焦炭。

  鹭明鸾暗叫不妙,这个幻云暴雷阵不但令得傲鸟族无法升空,更让金陵遭遇
来自天上的攻击,情况极为恶劣。

  元鼎嘿嘿一笑,似乎有几分幸灾乐祸,但他还没笑完一道怒雷就朝他劈来。

  元鼎猝不及防,狼狈躲开,原本站得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坑。

  鹭明鸾反唇相讥道:「道长,这雷可不长眼睛,您可得悠着点,别太得意,
小心被雷劈中!」

  元鼎脸色一阵铁青,吹胡子瞪眼。

  敌军已经逼近金陵,三路合围,排开阵势,只见刀兵如林,铠甲夺目,各大
兵种依次排列,当真是军容雄壮。

  只见众军之中立着一座法台,台上傲立着一名道人,正是紫鹤真人。

  元鼎大怒,指着敌军阵营骂道:「岂有此理,紫鹤你这厮,敢在吾面前卖弄
阵法,今天要不教训你,我便不叫元鼎!」

  紫鹤听到元鼎的声音,有些意外地道:「哦,原来是昔日故友,元鼎道兄,
你从临夏山逃出来后不好好安养,却来趟这浑水,当真不智也!」

  元鼎哼道:「吾若是不智,而你去舔沧释天脚底便是不耻!」

  紫鹤咦了一声道:「元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沧释天乃邪派中人,吾紫
鹤身为玄宗修者,怎会自降身份,倒是你不廉耻跟妖魔为伍,将道门颜面都给丢
尽了!」

  元鼎遥指敌阵,道:「你们那个皇上其实就是沧释天假扮的,亏你这蠢货还
傻兮兮地替他卖命。」

  紫鹤冷笑一声,淡淡道:「当今圣上雄才伟略,爱民如子,实乃千古明君,
你这贼厮修要诽谤圣颜!」

  鹭明鸾哼道:「元鼎,紫鹤那厮恐怕早就知道沧释天的身份了,你还是别白
费唇舌,省点力气吧。」

  元鼎嘿道:「既然紫鹤要做狗,道爷今日自降身份,做一回屠狗辈!」

  紫鹤冷笑道:「元鼎废话少说,当日贫道便要一雪前耻,报你当年羞辱我之
仇!」

  当年同门学艺,紫鹤曾向净尘和元鼎比斗阵法,但却是连输两场,净尘为人
宽容倒没什么,可是元鼎却是将这手下败将戏耍一番,弄得他颜面尽失,如今再
见昔日对头,紫鹤怒气翻腾,誓要一雪前耻。

  紫鹤点燃三支香火,凌空画符,口中念念有词道:「化阴阳,断妖氛,雷火
正法,急急如意令!」

  璀璨符文化作绵绵道罡冲上云层,再度引来旱天雷助威。

  面对惊雷霹雳,元鼎嘿嘿一笑,一摆衣袍道:「道爷修炼雷火功体,你居然
还敢在我面前玩雷,自取其辱也!」

  话音未落,只见元鼎法指点地,引气化元,竟是阵中起阵,他挪动金陵城内
涌起的地火,再以天罡之术引导,将地火余劲抽起,组成一道雄厚火墙,封住漫
天怒雷,而且元鼎还有些羞辱紫鹤,将城头士兵全部护住,不让雷劲伤其分毫。

  紫鹤见自己召来的天雷竟伤不了一个敌军不由恼羞成怒,当即再催动法力,
引得来浓密雷云,降下万千暴雷,将整个金陵都笼罩在内。

  鹭明鸾大叫不妙,这一轮雷击下来,金陵城内便要有不少民房化为乌有,百
姓何辜。

  元鼎虽欲夺道尊之位,但却始终心怀道者修心,从不滥杀百姓,如今看到紫
鹤竟然向百姓下手,不由怒上眉梢:「紫鹤,你这无耻之徒!」

  只见他再提焚天雷罡,真气赫然爆发,此时金陵阵法已经被破坏,所以他功
体恢复十足。

  元鼎捏法决,念咒术,以焚天雷罡为根基,引动地火护持,只见金陵城内的
地火冲霄而起,与天雷缠斗在了一起。

  这两人可谓是棋逢对手,一者欲雪耻,一者欲败敌,各展神通。

  元鼎杀红了眼,当下跃下城墙,双足触地,以无上根基抽吸地火护体。

  紫鹤法力化出一尊硕大无比的巨神,只见此神身负两翼,青面獠牙,尖嘴利
爪,正是一尊雷神化相。

  只见以天雷聚成攻势,急袭元鼎。

  元鼎不让,抬臂一振,聚火成甲,正是焚天雷罡之烈火战铠,但这套站铠却
在地势的加持下化作一尊庞大巨人,其须发赤红,身披厚甲,以不坏之躯硬接雷
击,远方观战的士兵见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正是雷神斗火仙,这种景象
曾在铁壁关出现过一次,但那一次是两大武者的真气所化,而如今则是道者阵法
比斗而现之异象。

  阵法一途并非单纯地仰仗根基深厚,而是看谁先抢得先机,谁先蓄足大势,
便可占得上风,因为阵法一成便沟通天地,外人入阵便等同于跟天斗,与地争,
要是没有破阵法门便会被硬生生拖垮。

  紫鹤这幻云暴雷阵已经布下数个月,早已蓄势十足,如今召雷唤电那是信手
捏来,要多少便有多少,相反元鼎仓促迎敌,准备难免不全,被对手反压一头,
烈火站铠被雷神打得支离破碎。

  大军阵中,沧释海率军亲征,此刻正端坐帅位之上,紧紧盯着这场罕世的道
门阵法之争,而沧释天分身的神渊身为督军,却显得一派从容,优哉游哉地坐在
椅子山喝茶。

  他抿了一口香茗,将茶杯放下,掏出手绢抹了抹嘴角,笑道:「帅爷不必太
紧张了,如今紫鹤道长的阵法大成,以阵破阵,笼罩金陵方圆百里,仍那元鼎有
通天之能也无从反抗。」

  靳紫衣淡淡地道:「法师如此有把握?」

  神渊笑道:「贫道与紫鹤同出道门,对其能为有相当自信,这幻云暴雷阵一
成,那些乱臣贼子必遭天谴,这金陵不用多久便要破城,到时大军再掩杀过去,
必可将这群乱党一举歼灭!」

  靳紫衣和尹方犀同时沉默,不再多言,似乎心有所想惹来沧释海一阵不悦。

  轰隆一声,天打五雷轰,再度吸引了众人视线,只见紫鹤召出的雷神展翅振
臂,发出隆隆啸声,似乎在威慑敌人,再看那尊火仙已经被雷电击灭,而元鼎更
是一道旱天雷劈得浑身冒烟。

  紫鹤意气风发,哈哈笑道:「元鼎,你知道乳猪是怎么烤成的吗?」

  元鼎怒不可遏,双脚一顿,驾驭地火腾空而起,元功法咒牵扯八方,竟将金
陵城内燃起的地火全部吸来,化作九道凌厉火柱,冲向天空。

  元鼎喝道:「紫鹤贼道,来试试爷爷此阵——地火九兽阵!」

  九道火柱在其法术催化之下生成九大灵兽法相,分别是霸下、睚眦、饕餮、
辟邪、囚牛、蒲牢、朝凤、鳌鱼、狴犴。

  这阵法虽然威力巨大,但必须要借势孕生,正好刚才的那场大火令得元鼎可
以从容施展。

  烈火如焚,九兽空群而出,冲撞、扑击、噬咬,撕抓,誓将雷神撕成碎片,
烧成灰烬,转眼间就把雷神围做一团,轮番缠战和攻击。

  紫鹤见状咬破舌尖,以血画符,再催法力,振振有词地道:「法殛封神、太
初定法。八卦生象,震雷引法,驱迫魔邪!」

  雷神受其法力催动,巨掌擎天,雷光响应呼唤,再度倾泻而下。

  雷电玄能化作兵刃,只见雷神左持电锥,右握雷锤,声威赫赫,反扑烈火九
兽,雷兽重锤一敲,地火消散,囚牛覆灭。

  刚屠一兽,下一组攻势又涌来,凶猛鳌鱼,噬向雷神。

  雷神电锥斜击,格毙鳌鱼,刺破火气,再破元鼎一招。

  元鼎改变战术,以蒲牢攻击,蒲牢头生尖角,锋锐无比,火焰集中而锐利,
一撞便刺破雷神护甲,紫鹤见状再引雷电助阵,雷神吸纳雷电后迅速修复伤体,
重组攻势,只见它展翅高飞,先拉开距离,然后雷锤敲打电锥,顿时无数电流窜
出,将蒲牢打成筛子。

  雷神有进无退,著著反攻,雷云电力随着其攻势轨迹如雨劈下,雷劲电能充
足无比,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元鼎一连数招皆被对手强袭轰破,火兽一一败阵,
消散溃亡。

  当雷神击溃霸下火劲后,只剩下最后一尊火兽朝凤,虽然九兽去其八,但元
鼎仍不见丝毫气弱,冷哼一声召唤朝凤啄击雷神,猛地一下便将雷神双眼钉破,
然后利爪一勾,嗖的一声,雷神面门电流溃散,头颅没了大半。

  紫鹤以元气控制雷神,如今雷神受创他也不好受,胸口闷痛,几欲吐血。

  紫鹤的法力怒然而生,再借雷云助力,重组雷神形象,只会雷神手持弓箭,
对准朝凤便是连环数箭,射杀最后一尊火兽,九大火兽相继灭亡,而元鼎也耗尽
了金陵内燃烧的地火,无从布阵。

  紫鹤正在洋洋得意之时,却听元鼎冷笑道:「紫鹤,这回可多谢你替我灭火
了!」

  紫鹤这时大叫上当,原来那臭道士是故意跟他斗阵法,将金陵冒起的地火全
部引来,借着天雷的威力扑灭火势。

  被对方算计了一把,紫鹤恼羞成怒,叫道:「元鼎贼子,贫道这回看你还如
何抵挡雷阵天威!」

  说罢便要再召雷电,却是无功而返,天上雷云毫无动静,紫鹤吃了一惊,急
忙掐指推算,顿时脸色大变,天上雷云的运行已经被打乱了,使得他难以随意召
唤雷电。

  幻云暴雷阵虽然仍悬挂在金陵上空,但元鼎却已经扰乱它的运行,令得雷电
无法源源而生,也就是紫鹤不能随意召雷唤电,雷阵欲再度攻击必须间隔一段时
间,等同给龙麟军争取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先是借雷灭火,然后再以火扰雷,元鼎的道术展现得淋漓尽致,刚才那种情
况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能够化解劣势。

  因为他专修雷火功体,对于雷火特性是了然在胸,哪怕是换了修为不再元鼎
之下净尘的来,但却没有元鼎玩火弄雷的本事,仍是难挡对方蓄势而成的雷云大
阵。

  元鼎跃上城头,嘿嘿笑道:「紫鹤,当年你败给我,今天也同样不能幸免,
你这蠢货永远都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

  紫鹤气道:「元鼎,你封得住雷云阵一时,封不了一世!」

  元鼎翻翻白眼:「失败者总是会逞一下口舌之快,你还是发发嘴上牢骚吧,
宣泄一下,免得憋了一肚子气,把自己气得中风!」

  紫鹤咬牙道:「待大军破城,道爷一定要想将你碎尸万段!」

  说罢便翻身跳下法坛。

  元鼎说什么也帮过自己,鹭明鸾收起了锋芒,诚心向他道谢:「多谢真人援
手。」

  元鼎拂袖转身,不受她的礼,嘴里说道:「道爷只是看不惯紫鹤那贼厮,不
是要帮你们,谢礼省下吧!」

  鹭明鸾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只见雷云已经凝聚不散,似乎还有卷土再来的迹
象。

  元鼎哼道:「吾虽借地火打乱了雷云的运行,但仅仅为暂时,少则十天,多
则半个月,雷云便会重新恢复。」

  鹭明鸾望着这悬空利刃,问道:「敢问真人,此阵如何破解?」

  元鼎道:「沧释天牺牲一个分身为代价,先引地火,再降天雷,环环相扣,
吾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这幻云暴雷阵蓄成大势,雷云笼罩百里,要破
解……难,实在是难!」

  沧释天先以分身潜入金陵埋下聚阴逆阳阵,然后再故意授首,把肉身元气留
在金陵,待到时机成熟,便发动连环杀阵——地火乱窜,焚烧金陵;火势激发;
元气引雷,雷云笼罩,轰击孤城,若不是元鼎及时发现,地火天雷同时招呼,金
陵焉能不亡。

  鹭明鸾叹了一声,诚心朝着元鼎行谢礼:「道长替金陵军民瓦解一场灾难,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元鼎瞥了她一眼,似乎还记着当初临夏山败阵之耻,脸上还是爱理不理的表
情。

  免去了天雷轰顶之灾,又扑灭残余的地火,金陵守军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他
们还未来得及喘息,敌军便又有了动作,只见敌军三路调动,各种攻城利器搬运
而出,全数对准金陵。

  鹭明鸾暗叫不妙,立即命人加强防备,她抬头望了一眼天际,忖道:「雷阵
虽然无法自主攻击,但雷云密布不散,天上雷电不绝,傲鸟众无法腾空,唯有在
地上迎战了!」

  敌军开始拔营攻城,千军万马踏着整齐的步伐围上,雄壮的步子踩得大地一
阵抖动,就连远在城头的龙麟军将士也感觉到晃动。

  鹭明鸾美目凝视,遥遥观望,大约两里外,有数十辆焚油车在阵中驶来,它
们每五两做一组,拖拽一口石炮只见那石炮高约九丈,炮身粗三抱,长十二丈,
中有钢轴,前方铁索挂万斤巨石,后有大小齿轮数十个,以焚油机括抓住手柄,
借齿轮机栝之力,将燃火巨石绞起。

  刹那间,敌军将领一声令下,操控之人开启机关,铁索急收,声若霹雳。

  只见三百斤巨石却飞上半空,落向金陵城头。

  便在石落的一瞬,龙麟军尽皆看到生平最可怕之事。

  巍峨谯楼转眼粉碎,数十名龙麟军被大石砸成肉饼。

  一时之间,震响、惨号、惊呼……此起彼伏,在城头响成一片。

  白翎羽挥枪卸开一块扑面巨石,但却震得手臂发麻,喉咙一甜,吐了一小口
血。

  鹭明鸾拂袖扫掉身边残石,暗骂该死。

  白翎羽喘了几口气,调和内息,命人检点人数和伤亡,回报得知死伤不下三
百,而城墙都遭到不同程度损坏,尤其是北门和西墙都发生了破损。

  鹭明鸾脸色一沉,跺足道:「岂有此理,这一定是儒门穷酸制造的东西!」

  幸存的士兵目睹了这石炮的威力,皆是胆战心惊,要是再给对方来上几下,
金陵城还不塌掉?就在此时,白翎羽道:「今天冰儿送来了十口火炮,咱们也还
以颜色!」

  鹭明鸾急忙过去查看,她也懂得机械之理,看到这些火炮之后不由得大喜:
「好,月俊宛这骚狐狸果然有些门道,传令下去炮手立即就位,给我瞄住了打,
把那些破石头给炸掉!」

  一声令下,妖族炮手迅速就位,填充炮膛,移动炮口,随之一声令下,火舌
喷吐,一道道的火光划空而下,那些高大石炮立即成为了靶子,被炸得稀巴烂,
破碎的残骸又落入军中,砸死不少人。

  鹭明鸾正要继续发炮,却听手下禀报炮弹已经所剩不多,原来这新式火炮刚
刚造出,匹配的炮弹还没来得及搬上城头便发生了地火焚城,鹭明鸾立即命人去
搬运炮弹,可是得来的消息竟是火药库因为地火蔓延之故发生爆炸,连累可不少
人丧命。

  如今的城头已经是无足够的火器可用,无论新旧炮弹都得省着来用,要用在
最合适的时机。

  然而敌军也摄于新式火炮的威胁,暂停了进军,全部后退十里,也给金陵一
个喘息的机会。

  鹭明鸾蹙眉道:「城墙破损,敌军一定会借机发难,翎羽,你速领一支精兵
出城御敌,拖住敌军进宫步伐,其他人尽快在缺口处布置防御工事,工程兵立即
抢修缺口,决不能放一个敌军入城。」

  到了第二天,神渊和靳紫衣等人已经被敌军看穿龙麟军火器不多的事实,所
以再度发兵强攻,这一次敌军以步兵方阵为基础,使了个玄龟阵,此阵便是以镇
邪车挡在最前,相当于铁甲营防护作用;而后便则是装载着铁甲神雷的焚油车,
其作用便如同神火营,后方再有一只重骑兵和铁甲营步兵共同推进,可谓是两重
防护,在后面的便是各大步兵营,玄龟阵的两翼再配上轻骑兵迂回掩护,堪称可
攻可守。

  白翎羽率领的龙麟军精兵在城外三里处便跟对方发生了遭遇战,打得异常惨
烈,遇上这新式阵法,龙麟军损兵折将不再少数,幸亏白翎羽悍勇,银枪强挑镇
邪车的操控者,破开防御首个阵势,然后再怒碎铁甲神雷,这才堪堪逼退敌军,
但付出的代价却是三千将士的性命和白翎羽气脉受创,功体顿减五成。

  次日,敌军再度攻来,声威更大,鹭明鸾只得咬牙将剩余的炮弹打出,才勉
强守住城池。

  夜间,龙麟军众人齐聚一堂,清点伤亡,伤亡减员不在少数,而且火器耗尽
情况极为不容乐观。

  就在愁眉不展时,屋外响起一个娇嗲嗲的声音:「师父,师父,你在哪?我
饿死了!」

  鹭明鸾一听,这才回想起来,自己这几日都忙着战事,家里那个傻丫头无人
照料,如今循着她的气息过来找人了。

  鹭明鸾不禁哭笑不得,跟众人告罪一声,先出去将这小祖宗打发走再说,出
了帅张,鹭明鸾立即现出原形,只见潇潇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四周寻视,脸上挂着
湿痕,显然刚哭过不久。

  鹭明鸾急忙过去,潇潇一眼瞥见她,撒开腿便扑到她怀里呜呜道:「师父,
我好饿啊……你这几天去那里了,都不回家。」

  鹭明鸾化身龙辉前曾再三交代不许她离开屋子,这丫头也是听话,乖乖地呆
在家里,谁知道鹭明鸾一走就是好几天,将潇潇饿得是前胸贴后背,躲在屋里呜
呜流泪,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便出门寻师。

  鹭明鸾望了一眼这傻丫头,见她圆圆小脸似乎瘦了几分,想来是饿得发慌,
不禁暗自愧疚,伸手替她抹去泪水,柔声道:「好了,潇潇,别哭了。」

  潇潇伸手揉了揉小肚子,一边眨眼一边说:「师父,我饿,我肚子好饿!」

  鹭明鸾立即找来涟漪,让她先照顾潇潇,潇潇不依地道:「师父,我要跟你
在一起。」

  鹭明鸾哄道:「潇潇乖,别淘气,先跟姐姐一块玩,师父还有正事!」

  潇潇顿时哇哇大哭,撒泼起来好似一个孩子,弄得涟漪和鹭明鸾束手无策。

  就在这丫头情绪激动时,她体内妖气开始翻涌,很快便止住哭声,她缓缓抹
去泪水,咯咯笑道:「这臭丫头真是麻烦,师父对不起了!」

  当她放下皓腕时,脸上天真尽逝,原本乌亮清澈眸子此刻闪着妖异的光茫。

  鹭明鸾暗自苦笑,原来的傻潇潇被饿昏了头,情绪激动使得另一个人格再度
取得身体控制权。

  潇潇理了理凌乱的秀发,朝涟漪甜甜一笑:「姐姐,给你添麻烦了!」

  她虽说的有礼,但涟漪却感到一股莫名寒意。

  潇潇走到鹭明鸾身边,说道:「师父,弟子知您为战事困扰,特来助您一臂
之力。」

  鹭明鸾点了点头,将她带进帅营。

  待大致了解战情后,潇潇嘿嘿冷笑道:「既然对方这么想进城,干脆就放他
们进来算了。」

  鹭明鸾奇道:「潇潇,你有什么想法?」

  潇潇道:「反正现在不正在修补缺口吗,那干脆就在缺口后边的地上取材,
挖出来的泥土砖石用来补缺,而地上的坑又能又来做陷阱,直接放他们进来踩陷
阱岂不省事许多。」

  白翎羽蹙眉道:「区区陷阱还不足以剿灭入城敌军,若不能尽快解决这些入
瓮之鳖,那等同于让金陵内外受敌。」

  潇潇道:「掉进坑里,直接浇火油,来个红烧肉不是省事多了!」

  白翎羽苦笑道:「那场大火几乎烧尽了火药库,根本无法火攻。」

  潇潇咯咯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和毒辣,说道:「据我所知,要制造火器
必须使用大量浓酸,没了火器,那么就用浓酸,一桶一桶地浇下去,就算他们能
爬出来也残了半条命!」

  鹭明鸾不由拍手叫好:「妙哉,潇潇,你可来的真是时候。」

  涟漪也是眉开眼笑,说道:「潇潇,姐姐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潇潇摇头道:「暂时不要吃东西,肚子一饱,那傻丫头又会回来。」

  此话一出,众人不解莞尔哄笑。

  翌日大战再起,西域军层层推进,白翎羽率军抵御了一阵,然后虚晃一枪假
装败退,敌军见状稳步进逼,待到了城墙缺口,镇邪车和铁甲神雷无法进去,唯
有以重骑兵开路,步兵随后而行。

  当他们入城的瞬间四周飘来浓雾,正是林碧柔和玉无痕联手施展的雾隐术,
以浓浓迷雾剥夺视线,令得他们无法看清路径,踏入陷阱内,当他们掉进坑里,
士兵便将浓酸灌进去,惨叫响绝四野,西域军士兵不断地挣扎要逃出坑去,但却
被守在上边的龙麟军射杀。

  坑内涌起一股股酸臭的腐烂气息,闻之欲呕,便是见惯生死的老兵也不忍多
看一眼。

  一轮激战下来,龙麟军剿杀敌军一万余人,沧释海不得不收兵固守,休整军
容。

  休整半日后,于下午再度攻城,这回沧释海以铁甲神雷和火炮轮番轰击,失
去火炮防御的金陵城又被炸开了三道缺口,这三个缺口分别是北墙,南门还有东
墙,再加上原本破损北门和西墙,金陵的缺口足足有五个。

  沧释海见时机成熟,短短两日内便再调来十万大军,驻扎在金陵外围,尤其
是在楚江、赤水河流域附近筑起土墙和寨子,挡住龙麟军的水师支援,也同时孤
立金陵,其他各城的援军便与西域军在河畔边上展开激战,由于金陵已经被雷云
笼罩,傲鸟族不能再以飞行方式传递军情,使得援救金陵的各路大军焦急万分,
再加上敌人传出金陵被破的消息,令得援兵躁狂不已,若非王栋和梁明这两个龙
麟军元老坚持奋战,恐怕多路援兵先自己乱起来。

  金陵遭遇地火焚烧后的第五日,沧释海立即吹响冲锋号角,各路大军就逮住
这五个缺口狂攻,危机关头,鸿钧率领道门弟子挺身而出,守住北墙缺口;南门
则由百战、狼嚎天、袁飞子率军镇守;西门便是由袁齐天、明雪镇守;北门便由
白翎羽、林碧柔和玉无痕携手御敌;东墙便是以豸冠、赤狮、皇奎守护。

  五方激战,打的是血肉横飞,杀声震天,中午时分,西域军改变战术,先用
炮火轰击一轮,再派重骑兵碾压过去,之后再派出封闭灵识的猛兽骑兵冲击,令
得白翎羽无从以麒麟血威慑对方,龙麟军越战越是吃力。

  轰隆一声,北墙防线再也支撑不住,率先破开缺口,重骑兵猛地冲过来,鸿
钧祭起绵绵道罡,以身为墙,护住防线,力挡重骑碾压,挡住一骑,再挡一骑,
但对方重骑兵接二连三地冲击过来,血肉之躯终是难撼这铁甲洪流,鸿钧哗啦吐
了一口鲜血,受创而退。

  重骑兵长驱直入,纷纷涌入城内,虽然龙麟军率先在城墙后挖好了陷阱,但
对方已经有了准备,重骑兵阵中又冲出支轻装步兵,他们以木板泥土填补陷阱,
给重骑铺平道路,再加上浓酸以及耗尽,重骑再也难受威胁,就这么肆无忌惮地
闯入城中。

  城墙后便是沟渠街,这条街乃是军营和民宅的分界线,过了此街便是金陵民
宅区,但重骑兵踏入沟渠街时,忽见一名赤袍道人单刀立于前方,手中握着一口
赤红刀锋,双目冷傲不羁,正是元鼎真人,「来得正好,待道爷送尔等一个地火
混元阵,也叫紫鹤那厮瞧瞧贫道手段!」

  只见元鼎刀锋插入地面,他三日早已将部分元功埋入地底,跟地脉混合,凝
聚了不少地火,随着烆阳锋的插入,元鼎将烈火真气输入地脉,整个沟渠街顿时
成了一个炸药库,轰隆一声炸了开来,重骑兵不是被炸死,便是被火烧死,他们
那身厚实铁甲并不能为其保命,反而成了催命符,逃不了还要被活活灼死,阵阵
焦臭肉味飘起,入城的重骑兵被元鼎火阵全歼,但此阵却是毁坏沟渠街的地脉,
这个地方在百年之内是无法生长植物,也无法再施展一次混元地火阵。

  元鼎这个阵法本来就是杀鸡取卵,他若不是念及唇寒齿亡,也不会祭出如此
有伤天和的法术,只看他使出此阵后,神情萎靡,已是损耗了不少元气,就算他
有心再用此阵,也是无力施为。

  随着鸿钧失守,南门也坚持不住,只见狼嚎天被利刃削断一根手臂,南门妖
兵防线被敌军撕开一道口子,只见一名蓝铠将提剑策马,率军冲向城内。

  见同族重创,百战和袁飞子大怒,联手攻向蓝铠将,但他们久战多日,气力
亏损,哪能敌得过对方,蓝铠将剑锋一转,无数细针般的剑气抖擞而下,袁飞子
率先败阵,浑身被刺得没有一丝完好的皮肉,整个人就像在血里捞出来的一般,
百战根基比袁飞子深厚,力保不失,但大腿也中了一剑,鲜血直流。

  蓝铠将正是六道神宫魁首——绝天,他重创妖族三名高手,正是意气风发之
时,率领五千虎豹营骑兵掩杀入城,南门之后同样是军营重地,而且还是一个宽
大的校场。

  绝天喝道:「兄弟们,给我跑起来,冲进城内,杀敌立功,财宝金银,美女
佳人享之不尽。」

  这些西域士兵早就听说江南富庶,美女如云,如今杀进城中个个都露出野兽
的眼神,口水直流,便要将憋了许久的欲火发泄出来。

  就在此时,前方缓缓走出一道秀丽身影,婀娜多姿,雪肤玉貌,看得一众西
域军食指大动,浑身燥热。

  终于有十几个人按耐不住,哇哇怪叫,策马便朝那女郎扑来,个个都是口吐
淫邪秽词。

  「这妞是我的!」

  「放屁,谁抢到就是谁的!」

  「妈的,挣个屁,大伙一起上!」

  绝天定神一看,骂道:「白痴,快回来……」

  警告之声还未结束,那十几个骑兵已经身首异处,血溅五步。

  秀气灵动的眼眸再无昔日温婉,唯有寒冷如冰雪般的杀意和汹汹怒火,素白
莹润的手掌各握一口长剑,左为岁月,右为无尘,而秀丽身姿旁尚有一口软剑凌
空浮起,正是凤嫣。

  「我姐姐所受的苦,我要你们百倍偿还!」

  秀美女郎轻启檀口,冷冷而言,话音未落,便看校场四周剑光闪烁,千余剑
者持剑而现,各入其位,剑走八方,排列玄妙,似星宿,似河山,似风云……正
是天剑谷绝式剑阵!绝天怒喝道:「魏丫头,本将便看你如何抵挡朝廷王师!全
军——冲击!」

  虎豹骑兵摆出阵势,狂奔而来,天剑谷弟子结阵而立,绵绵剑罡尽挡西域精
骑。

  魏雪芯娇躯瞬动,天剑谷两大名剑左右挥动,正是秋水并器,刚柔剑罡交错
而出,另外环绕在身边的凤嫣剑受剑心牵扯,好似一条灵动毒蛇,刁钻难测,这
三把名剑奇正互补,犹如无人之境,演绎出一场绝美至寒之屠杀,敌军连惨呼都
未来得及发出便喋血当场,而且每一个尸体的脸上都划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魏雪芯冷目一瞪,锁定敌酋绝天,绝天被她瞪得遍体生寒,拔剑护身,魏雪
芯玉步挪移,如真如幻,快得不及眨眼,便已欺近。

  绝天立即使出针劲剑气,以大范围的招式来限制魏雪芯的身法。

  魏雪芯剑心一开,瞬间窥得针劲虚实,岁月剑一刺干净利索破开绝天防线,
然后剑锋横向一削,便取绝天眉心。

  「吾命休矣!」

  快得无法形容的一剑,绝天唯有闭目等死,却是感到面前一寒,剧痛传入,
睁眼一看,自己并未丧命,但鼻子处却是剧痛万分,伸手一摸,不见鼻子唯有满
手鲜血,竟是被削掉鼻子。

  「贱人,你做了什么!」

  绝天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话音未落,魏雪芯无尘一挥,闪电般削下绝天两
个耳朵,绝天心生怯意,调转马头便要逃命,却见凤嫣横空飞来,嗖嗖几下,将
他俊秀的面容刮得血肉模糊。

  种种剧痛令得他心寒不已,只求快点逃走,所以也顾不上疼痛,卯足了劲一
股脑朝城门跑去,谁料还没跑出数步,便摔了个前仰后翻,原来是战马被砍断了
马蹄,无法奔走,令得这个主人因惯性俯冲出去。

  绝天猛地一咬牙,强行驱散心中惧意,提起宝剑,催动极限元功,欲和魏雪
芯一绝生死。

  魏雪芯玉容仍旧是一片冰冷,只见她缓缓松开手指,无尘跟岁月立即脱手,
但在剑心控制下悬浮不落。

  魏雪芯玉指轻捏,三口宝剑同时飞出,岁月剑快若闪电,先断绝天五指,叫
他终身无法握剑;无尘剑刚猛如雷,强行震碎绝天丹田,令他功体尽废,凤嫣剑
刁钻难测,刺瞎绝天双目,叫他永生无光,最后三剑齐出,贯穿绝天身体,刚柔
奇正之剑气在绝天体内不断交缠,随着三剑透体而过的瞬间,剑气轰的一声爆发
开来,绝天立即血肉无存,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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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回 绝地反扑

  龙辉和于秀婷离开异界戈壁,回到魔殿后院,守护魔兵立即前去禀告魔尊,
魔尊亲自出来相迎,问道:「二位此行收获如何?」

  龙辉笑道:「运气不差,找了了戮仙剑。」

  他出来之时已经用虚空篇的武决将万魔原石暂时封入虚空中,所以魔尊根本
感觉不到原石的存在,而且他也不提原石,让魔尊干着急。

  魔尊嘿嘿一笑,也再不追问原石下落,淡淡地道:「犬子护送天壶滴髓赶赴
金陵,但途中却遇上了一些小意外,行程受阻。」

  天壶滴髓关系魏剑鸣性命,于秀婷脸色丕变,冷声问道:「发生何事!」

  魔尊叹道:「沧释天前后一共发动了二十三万大军,将金陵围得水泄不通,
犬子即便想送宝物也无能为力。」

  两人脸色同时大变,魔尊也不追问万魔原石,伸了个手道:「二位还是快些
赶回金陵吧,本尊也不久留了,请!」

  两人心急如火迅速奔出魔宫,他们曾今走过一次,认得路径,直接施展御风
飞行,离开魔界。

  出了血雾林,两人加快脚程,赶赴金陵,但进入金陵地界便遇上雷云拦路,
虽然雷云的运行已经凌乱,但内藏的雷电丝毫不弱,只要外人敢入内便会引来连
环雷击,龙辉身负龑武天书玄通,对此雷电并不惧怕,相反雷电还是他的助力,
可是于秀婷却被限制得难以寸进。

  龙辉心想:「此雷云来得不寻常,就连我跟于谷主都感到吃力,那么傲鸟族
便无法升空,想必金陵战事已经处于吃紧状况,即便我现在强冲过去,也未必能
逆转战局,不如先在外围部署一番,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岂不更好!」

  想到这里便降落地面,于秀婷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可以转化雷罡电能吗,
为何不闯过去?」

  龙辉摇了摇头道:「硬闯无益,如今金陵已经被围住,我就算进去反倒也把
自己陷进去,还不如在外边部署一番,直接破他后路,乱其阵脚。」

  说着便往四周查探,于秀婷也跟着他行动,但脸色一直冷冰冰的,看不出心
情。

  两人转了一圈,发觉金陵方圆五十里内都有敌军驻扎,而且水域附近都筑起
了土墙和寨子,用来防御龙麟军水师。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有建造了不少土墙,龙辉暗自生疑,低声道:「这些
土墙似有蹊跷。」

  于秀婷淡淡地道:「沧释天是想战略上孤立金陵。」

  龙辉虚心请教道:「不知谷主有何高见。」

  于秀婷道:「沧释天可能是想猛攻一阵金陵,但发觉短时间内难以拿下,便
做了两手准备,一面强攻,一面在外边修筑土墙堡垒,将金陵慢慢包围起来,隔
绝它与其他城池的联系。」

  龙辉赞道:「谷主果然冰雪聪明,兰心蕙质,一眼便瞧出沧释天的诡计。」

  于秀婷脸颊一热,似乎有些受不了他的奉承,说道:「少拍马屁,这种手法
我曾见识过。」

  龙辉奇道:「谷主以前也驰骋过沙场吗?」

  于秀婷道:「蒙古围困襄阳便是这般手法。」

  龙辉哦了一声,于秀婷顿时一愣,心乱如麻,暗忖道:「我发什么疯,好端
端地提襄阳!」

  念及襄阳便想起鱼婷儿之事,不由得口干舌燥,雪靥烘热,觉得龙辉的眼睛
似乎正在暧昧地望着自己,娇嫩的肌肤就像被针刺一般,额头渗出丝丝热汗,端
的是尴尬不已。

  龙辉忽然开口道:「我差点忘了,谷主也曾参与过襄阳大战。」

  于秀婷只觉得脑门轰的一下炸开了,耳根瞬间被红润覆盖,修长如天鹅般优
美的雪颈也涂上了一层胭脂,美靥更是艳红如火,她有种杀人灭口的冲动,咬牙
切齿地道:「你给我闭嘴,不许再提任何未来乾坤之事!」

  龙辉急忙道:「谷主,我们也拖延了不少时日,您还是先去睦州救剑鸣吧,
金陵交给我来处理。」

  提起魏剑鸣,于秀婷面色缓和不少,问道:「你准备做什么?」

  龙辉道:「去找端木罹戈,他应该已经在附近扎寨,我们先问他取回天壶滴
髓!」

  于秀婷以剑心感应魔气所在,很快便寻得魔界军马的下落,两人到达营地辕
门后,通报了姓名和来意,营内很快便传来口令放行。

  龙辉和于秀婷在魔兵的带领下直接走进主帐,只见端木罹戈正在里边等着他
们。

  「见过二位贵宾!」

  端木罹戈拱手抱拳道,「如今金陵四周被朝廷围得严实,罹戈实在无法将天
壶滴髓送入城内,还望二位恕罪。」

  于秀婷淡淡道:「有劳,还请阳魔将天壶滴髓交予本座,本座另想他法。」

  端木罹戈一听,当即命人将这块烫手山芋交给于秀婷。

  于秀婷接过天壶滴髓,也不再停留,立即御剑飞向睦州,她先是低空飞行,
等出了金陵地界便飞速狂飙,以最快速度赶去。

  待于秀婷走后,龙辉说道:「端木公子,现金陵被沧释天大军围困,还望阁
下能援手一助!」

  端木罹戈露出难为神色道:「并非在下吝啬,但此次出行吾只带了一千五百
兵马,实在是有心无力。」

  龙辉暗笑一声,直接道:「端木公子,吾也不会叫你白帮。」

  说罢解开虚空境界,取出那枚万魔原石。

  端木罹戈眼中露出一丝得意,呵呵道:「还是龙将军爽快,既然如此,端木
罹戈便舍命一战。」

  龙辉心里暗骂:「果然是两只大小狐狸,魔尊见我出来只字不提原石之事,
便猜出我要以此为筹码,他便直接告诉我金陵战况,然后又说出他儿子已经到了
金陵地界,到时候我为了尽快解围一定回去寻阳魔出手,这个端木罹戈也是故作
姿态,父子两演了个小双簧,逼得我不得不提前用掉万魔原石这块筹码。」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龙辉也来不及讨价还价,直接道:「那便请赤盖阳
魔在申末之交发兵,由此地直捣北路围兵,只要阁下撕破北面的围困防线,吾便
将万魔原石双手奉上。」

  端木罹戈点头道:「一言为定,龙将军便等在下好消息吧。」

  别过端木罹戈,龙辉便去寻各路援军将领。

  凌霄、王栋、梁明、孙德、令狐达、马义、刘昌、吴峰分别领军救援,但都
被朝廷军以土墙碉堡等防御工事和众多的兵马给挡住,这八人是焦急不已,便约
定在金陵外的楚江流域碰头,共商援助战事。

  龙辉感觉到这八人的气息,施展葵水真元踏水而至,当他登上战船时,八大
将领不禁吃了一惊。

  龙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坐下,不必慌张。

  见着龙辉,众将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安心不少。

  龙辉道:「现在金陵状况如何?」

  凌霄道:「敌军在外围布置了十万大军,修建了一百八十三道土墙和三十二
个碉堡,各种路障陷阱无数,我们用尽法子始终无法打进去。」

  龙辉问道:「地方将帅可是张焕雨?」

  凌霄摇头道:「不是,是他的副手李青。」

  龙辉哦了一声,又问道:「张焕雨呢?」

  凌霄道:「好似是苏明一战伤势未愈,正在后方养伤。」

  龙辉笑道:「摆明了是沧释天要夺他兵权,安插自己的亲信上位,这个李青
本是虎豹营的大统领,这个虎豹营的两个副将都是昊天教的骨干,我看这李青也
不是什么善茬。」

  龙辉扫了一眼地图上的标示,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先合兵南路,以点破
面,先突破敌军的防线,待击破第一道防线后再分兵两路,左右夹击,击破南流
山下的防御工事,只要此点一破,我军再分兵四路,拔掉辛林坡、柳峡山周围的
四个据点。」

  王栋扫了一眼地图,说道:「将军所言甚是,只要破了这四个据点,我军便
可长驱直入,跟金陵守军里应外合。」

  龙辉道:「拔掉这四个防御据点后,你们八人则统领各部兵马,直取敌军后
营!」

  王栋问道:「只从南路进攻,恐怕难解金陵之围!」

  龙辉笑道:「无妨,我刚刚与端木罹戈谈妥条件,他们会攻打北路,这南北
一呼应,金陵之围可解也!」

  龙辉说什么也不相信端木罹戈只带一千五百人,就算他真的只有那么点人,
自己拿着万魔原石讨价还价,不愁魔界不派大军支援。

  八人接令,立即回去点齐兵马,水陆会师,共合两万精兵。

  龙辉换上战铠甲胄,跨坐彪悍战马,身后各跟着八大部将,威风凛凛。

  龙辉振臂一呼,万军齐声高喝,军威直冲九霄,震慑人心。

  龙辉亲自领军强袭布置在金陵楚江流域的第一道防线,沧释海为了抵御龙麟
军水师,所修筑的土墙也是最高最厚,而且布下的驻军足有三万,三个碉堡和二
十多个箭塔炮台。

  龙辉窥准土墙所在,随手抓过一支长矛便投掷过去,长矛内蕴含戍土真元,
刚一刺入墙内立即爆发,土墙在戍土真元的催化下立即瓦解崩塌。

  西域军见状立即拿箭来射龙辉,龙辉直接施展土遁之法避开箭矢,然后直接
在地下施展戍土真元,将四周的土墙一一崩解。

  土墙一倒,援军少了障碍,梁明轻率一路弓骑兵冲进敌军防线,这弓骑兵是
弓弩营和骑兵的混合,骑术高强,射术精准,便是在奔跑颠簸中也能准确击中目
标。

  梁明本部精兵以射对射压制箭塔的敌军,王栋则窥准时机,抡起两口陌刀,
率领陌刀骑助攻,左右掩杀冲散敌阵。

  凌霄、孙德等六人一哄而上,捉准时机痛打落水狗,仅用了半个时辰便将带
一道防线打破,之后众将再按龙辉的布置,分兵两路,凌霄、孙德、刘昌、令狐
达率一万军马从左翼包抄;王栋、梁明、马义、吴峰领一万兵甲从右翼夹击,左
右包抄夹击,龙麟军和西域军于南流山下再掀鏖战,一者欲救孤城,一者誓守阵
地,双方你来我往,挥洒热血,杀得天昏地暗,血肉横飞。

  龙辉挺身助战,扬掌抬手抽吸九天雷罡,紫鹤召来的雷云正好成了龙辉的助
力,霹雳篇心诀一运,八荒暴雷齐聚一身,西域军顿遭五雷轰顶之厄,龙辉一不
做二不休,催动至高元功,逼出霹雳第三重境界的紫雷罡气,顿时旱天雷降,紫
罡轰鸣,那边凌霄见状,立即提气攒功,施展天罡雷音以助龙辉威势,山上的寨
子顿遭灭顶,不少士兵被雷击劈死,西域兵军心打乱。

  龙麟军一鼓作气,两路大军攻上山去,左右会师,拿下南流山,再破沧释海
的第二道围困。

  稍作整顿后,龙麟军再分四路,朝着辛林坡、柳峡山周围的四个据点扑去,
那儿的西域军见到龙麟军,便想到前方同袍已经战败,斗志顿减大半,四个据点
瞬息便被扫平。

  荡平四大据点,龙麟军援兵气势如虹,长驱直入,八名战将各领本部军马,
袭杀沧释海大军后营。

  王栋策马舞双刀,梁明神弓射锐箭,凌霄怒起雷火劲,龙辉麾下三大猛将各
展奇能,连克强敌,其余五名部将同样不甘示弱,领兵奔袭掩杀,将西域军后营
搅得天翻地覆。

  就在龙麟军援兵激战之际,北面敌军忽然大乱,只见一支彪悍魔军杀入了战
团,兵力不下八千,端木罹戈手持铁索巨斧,每一劈斧便引出火云魔炎,近身之
敌全部化做焦炭,尸骨无存,在他身后更是有百余只虫兽助战,这些异物凶悍残
暴,而且浑身厚甲,刀枪难伤,就算用火器将它们射伤,其伤口溢出的血液更是
麻烦,这些血液呈灰绿色,蕴含强烈毒性,常人触之无不皮销肉毁,骨血尽失。

  龙辉见状,暗自冷笑:「近似万人的精兵,外加百余虫兽,不拿点肉出来,
魔尊那舍得下这么大血本!」

  南北呼应,沧释海的包围圈难以维持,白翎羽见援军到来,不顾伤势轻率五
千精骑出战,守城和援兵里应外合,直接撕破西域军困围圈,沧释海未免增添伤
亡,立即退却,拔营后撤三十里,陈兵在金陵和苍孁交界,重整阵容择日再战。

  困局消解,金陵军心大振,白翎羽迅速奔至龙辉面前,喜滋滋道:「夫君,
就知道你会及时赶回来。」

  龙辉见她花容惨白,铠污甲破,心知是受了不少苦,柔声道:「翎羽,你没
事就好,看到你我便放心了!」

  白翎羽闻他柔言,芳心一甜,脸颊涌起两抹红晕,露出小女儿娇态。

  就在夫妻两脉脉含情对望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龙将军,在下已
经完成所托。」

  只见端木罹戈朝这边走来,龙辉冷笑一声,佯装热情地道:「端木公子此番
助我军解围实乃大大恩情,还请到城内饮上几杯水酒,也好让在下一表谢意!」

  端木罹戈脸色一变,干咳几声道:「在下还有要事待办,需及早回魔界向家
父复命,只怕有负将军盛情。」

  若不是万魔原石关系魔界地脉生机,端木罹戈才不会死磕西域军,如今已经
替金陵解围他只想快些拿回原石离开这是非之地,毕竟西域军还未走远,若是对
方再次攻来,那他这八千兵马也得陷入包围,还不如及早离去。

  龙辉看他样子已经猜出几分,对魔界的态度也有了个把握,于是便将原石交
出,端木罹戈接过原石后,验明无误,说了声告辞,便领着部下迅速撤离。

  危局解除,援军则依次驻扎金陵,协助金陵防御。

  金陵众兵将见龙辉如天神下凡般扫平敌军,个个都是敬仰无比,苦战多日的
颓风也清扫了不少。

  龙辉迅速跟鹭明鸾换回身份,以主帅之姿接见众将,经过简短的探讨和部署
后,各将便分别执行手头任务。

  之后的三天,龙辉都是在军营度过,夜不卸甲,白翎羽、林碧柔、玉无痕还
有涟漪则在一旁陪他,总算处理完战后事宜。

  他早已听说府邸毁于一旦,如今卸下手头正事便立即赶去见自家夫人。

  崔蝶和秦素雅暂时在到秦家落脚,她们见了龙辉不由花容含笑,纷纷扑来,
嘘寒问暖,龙辉也柔声安慰了她们,见她们无恙心头大石也算放下。

  「怎么不见雪芯和冰儿,她们去哪了?」

  龙辉问道,崔蝶和秦素雅顿时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龙辉见她们连神情有异,便追问下去,崔蝶仍是支吾不语,龙辉更是担忧,
便拉过涟漪询问道:「漪儿,你老实跟我说,冰儿跟雪芯究竟怎么了?」

  前些日子,涟漪怕他担心,便没将这对姐妹的事情告之,暂时隐瞒下来,如
今他问起,便只得无奈相告:「雪芯没事,她见你回来后便躲了起来,我们也找
不到她。」

  龙辉不由大吃一惊,大声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涟漪幽幽一叹,咬唇说道:「在沧释天布下的地火阵爆发前夕,冰儿回家通
知我们离开,但雪芯却不知为何跟她起了争执,两人便延误了时机……地火爆发
后,冰儿替雪芯挡住了火势,身受重伤,雪芯一怒之下杀了绝天,之后她整个人
都变得沉默寡言,什么话也不说,直到今天她看见你领兵回来,立即便消失了,
我们也找不到她。」

  龙辉又问道:「那冰儿呢?她有没有事?」

  涟漪道:「出事后娘亲便一直救治冰儿,她前天已经苏醒了,伤情已经得到
控制,只是……哎,你还是先寻回雪芯吧。」

  龙辉思量再三,暗忖:「冰儿当时去寻雪芯,那丫头定是还在生我们的气,
不愿跟冰儿说话,但当时情况危机,冰儿来不及解释便想强行将她带走,姐妹两
恐怕就是因为这个起了争执……之后雪芯因为冰儿受伤而自责,所以,她不敢见
我。」

  想到这里,龙辉决定先将魏雪芯找回来,这丫头的一旦钻进牛角尖,什么事
情都可能干得出来,要是一个想不开他岂不是后悔终身。

  龙辉立即动身寻觅雪芯踪影,但从中午一直找到晚上都一无所获,就在他沮
丧之时,一道剑气凌空划下,正是于秀婷。

  龙辉奇道:「谷主您怎么回来了?剑鸣是否已经无恙?」

  于秀婷眉宇间挂着丝丝忧伤,但很快便压了下来,避开这个话题,淡淡道:
「我听说龙府出事了,立即赶回来看看,雪芯去哪了?」

  龙辉叹道:「我寻了她大半日,还是不见踪影。」

  于秀婷闭目凝神,以剑心感应女儿所在,母女两同修剑道,于秀婷很快便捕
捉到了女儿所在,指着一个方向道:「雪芯就在那边,咱们速速赶去,迟了这丫
头恐怕又会离开!」

  龙辉暗吃一惊,那个方向便是龙府所在,他寻了半个金陵唯独没有回府邸遗
址,想不到竟漏了此处。

  两人奔回龙府遗址,只见满地的碎石残梁,昔日优雅温馨的住宅如今竟成这
幅模样,叫他心酸不已。

  踏着碎瓦烂砖发出咔咔的声响,似一曲无奈悲歌,走到本来的后院位置,便
瞧见一人抱膝坐在地上,身子略显蜷缩,好似担惊受怕的小兽。

  于秀婷芳心一阵绞痛,暗忖道:「剑鸣已经那样了……雪芯又陷入自责,我
又跟那小子不清不楚的,为何我的命如此苦楚。」

  这时龙辉一个踏步赶了过去,魏雪芯听到身后有动静,急忙转过身来,只见
她雪靥上挂着湿痕,眼睛惶恐惊慌。

  「雪芯!」

  龙辉刚一开口叫唤,魏雪芯掉头便跑,龙辉豁尽身法,形若游龙,闪电般挡
在她跟前。

  魏雪芯娇躯一颤,又要换个方向逃跑,谁料于秀婷先她一步挡住去路。

  魏雪芯见无处可逃,身子不断发抖,步子朝后退去,哆嗦地呢喃着:「娘,
大哥……」

  话还没说完,便瘫倒在地抱头大哭起来。

  龙辉蹲下身去,搂住她肩膀,只觉得她身子单薄得叫人心痛,原本温软香滑
的娇躯此时是一片冰冷,便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她肌肤十分僵硬,骨肉不断颤
抖。

  「雪芯,别哭了。」

  龙辉鼻子一酸,眼睛已经蓄满了热泪,柔声安慰道,「冰儿的事,你不要自
责了,一切都是沧释天的错,与你没关系。」

  魏雪芯哭得更凶,撕心裂肺,犹如杜鹃泣血般,她边哭边喘息道:「是我,
是我,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跟姐姐怄气……她也不会受伤,脸也不会留下一道
伤疤……」

  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连哭数声便昏了过去。

  龙辉知道这个情况可大可小,一个不慎便是走火入魔,当即便将真气输了过
去,于秀婷也握住魏雪芯的腕脉输元,替她理顺气息。

  两股浑厚柔和的真气流入体内,魏雪芯抖了抖浓睫,慢慢睁开秀眸呜咽道:
「大哥,我对不起姐姐……是我害了她!」

  龙辉将她抱在怀里,心想若要解开雪芯的心结便得从冰儿那处下手,只要冰
儿没事,雪芯的愧疚便可化去。

  于是他细声道:「不要在自责,你要死觉得对不起冰儿,就快些振作起来,
擦干泪水跟大哥去看一下她。」

  魏雪芯小脸煞白,踌蹉了片刻,微微点头。

  于秀婷暗忖道:「雪芯现在状况很不稳定,我必须小心跟着她,剑鸣已经那
样子了,雪芯要是再有个好歹,我还怎么活下去……」

  想到这里眼眶不禁涌起一阵潮湿。

  进入梧桐苑后,只见洛清妍满脸愁容地坐在屋内,龙辉一时情急,也不掩饰
称呼,直接问道:「洛姐姐,冰儿情况如何?」

  洛清妍叹道:「她刚醒来没多久,但……哎,还是随我进来吧。」

  刚走到楚婉冰的房间前,便听见门后传来噼噼啪啪摔打声,先是镜子粉碎,
紧接着便是瓷器碎裂,紧接着便是桌椅折断。

  龙辉大吃一惊,急忙拍门叫道:「冰儿,你怎么了,快开门!」

  他刚一开口,屋里便陷入失了声音,陷入一片沉寂。

  龙辉心叫不妙运功震断门闩,只见屋内一片漆黑,楚婉冰披头撒发,光着脚
丫转身跳上传去,扯过被子卷住身子。

  只见小凤凰已经完全躲在被子下边,龙辉蹙眉道:「冰儿,你怎么了?」

  楚婉冰激动地大叫道:「你,你快出去,快出去,别进来!」

  龙辉心知小丫头是害怕自己破相的容貌给自己看到,于是慢慢走过去,坐在
床沿伸手去抚摸。

  手掌刚触及被褥,便感觉到小凤凰不住颤抖,还有努力压制的哭泣声:「小
贼,我求求你,先出去好不好……」

  站在门外的于秀婷也是闻言心酸,魏雪芯更是不住垂泪抽泣。

  龙辉伸手将小凤凰连人带被子抱了过来,只觉得她身子很轻,自己不过是去
了魔界五天时间,这丫头竟然瘦成这样,想到这里鼻子不由乏酸。

  龙辉俯首贴着被子,柔声道:「冰儿,别怕了,我就在这儿,快让夫君看看
你的伤口。」

  听到这句话,楚婉冰卷着被子开始挣扎,动作甚是激烈,尖声叫道:「不要
看,不要看……我现在的样子很丑,我不要给你看,你快走,你快点滚啊!」

  龙辉硬硬扳住她身子,用几乎咆哮的声音喝道:「好,你要我走是不是,只
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立即走!」

  楚婉冰似乎被他给震住了,也不再挣扎折腾,唯有细细的抽泣声。

  龙辉淡淡地问了一句:「我是你什么人!」

  楚婉冰娇怯怯地说道:「夫君……」

  龙辉又问道:「你呢,你又是我什么人?」

  卷在被子下的楚婉冰已经止住了哭泣,咬了咬嘴唇道:「妻子。」

  龙辉轻轻拍着她的粉背道:「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妻子,冰儿,你还要赶我
走吗?」

  楚婉冰顿时无言。

  龙辉伸手去掀开被子,小凤凰立即用手紧紧拽住,不给他扯下被子。

  龙辉叹了一声,一字一句道:「无论是美是丑,冰儿都是我的娘子,冰儿,
你明白了吗?」

  没有任何缠绵的情话,也没有过多的大道理,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夫
君、妻子,无论门外还是屋内,四个女子的心湖泛起一阵波澜。

  楚婉冰只觉得甜丝丝的蜜意流入心扉,不由得十指一松,不再扯着被褥,让
龙辉将被子掀开。

  掀开被子后,只见楚婉冰秀发凌乱,将整个脸都遮住了,单薄的睡衣罩在身
子上,似乎宽松了不少。

  望着宽松的睡衣,龙辉叹道:「冰儿你瘦了。」

  楚婉冰嗯了一声,龙辉缓缓拨开她头发,小凤凰也出奇地安静,不再吵闹。

  拨开秀发后,只见楚婉冰左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痕,皮肉翻卷,歪歪扭扭,说
不出的难看可怖。

  龙辉心头剧痛,伸手去抚摸伤痕,柔声问道:「冰儿,疼么?」

  楚婉冰垂头含泪,嘤咛抽泣。

  龙辉捧起小凤凰脸颊,凑上前去轻吻那道伤痕,从额头开始,嘴唇一点点地
朝下挪去,一直到达下巴,温柔怜悯地轻触伤痕。

  楚婉冰只觉得龙辉的嘴唇软绵绵的,喷出来的气息也是暖融温馨,一时间也
忘了哀伤,身子酥软无力,阖上双眼,任他轻吻。

  龙辉笑道:「傻丫头,你刚才发什么脾气,这伤痕虽然深,但也未必不能复
原。」

  楚婉冰一听顿时来了劲,急切道:「小贼,你说什么,你不是在骗我吧!」

  龙辉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尖道:「当初无痕脸上有一道十几年的伤疤,我都能
治好,你这新伤又有很难。」

  楚婉冰顿时破涕为笑,抡起粉拳砸他一记,嗔道:「死小贼,干嘛不早说,
害人家白白流了这么多眼泪。」

  龙辉道:「娘娘本来就有妙手回春之法,你又何必舍近求远!」

  楚婉冰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娘,你也能治好我的伤疤吗?」

  洛清妍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明知故问,这伤疤不过皮外伤,要治好
有何困难,只是你这疯丫头一醒来就大吵大闹,把屋子的东西全部砸了,还把我
赶了出来,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楚婉冰不好意思地低头认错道:「娘亲,冰儿错了。」

  洛清妍道:「只要你别再发疯,乖乖听我的话,保管十天内祛疤消痕,让你
小脸蛋恢复如初!」

  龙辉瞥了魏雪芯一眼,见她脸色好了少许,但眼眸里仍有抹化不开的愧疚,
便道:「雪芯,这十天时间,你能留下来照顾一下冰儿吗?」

  龙辉这句话其实就是为了让魏雪芯能过解开心结,以这丫头的性子若是一味
的宽容和安慰,反而会叫她更加愧疚,认为自己亏欠太多,越是这样越容易憋出
病来,原本最好的办法便是大骂她一顿,这会叫她心里好受一些,但龙辉始终狠
不下这个心,那干脆就让她来照顾楚婉冰,也等于是一个变相的恕罪,也好早日
放下这个包袱。

  魏雪芯啊了一声,垂首道:「要是姐姐不嫌我笨手笨脚……」

  楚婉冰心结解开后,再度恢复昔日机敏的心窍,听到龙辉这句话立即猜出他
的心意,急忙道:「怎么会呢,姐姐一个人呆着也忒闷了,雪芯你愿意来陪我当
然求之不得!」

  魏雪芯展颜一笑,心中郁气也随之卸去大半,于是便暂时住在烟柳居。

  总算解决了这对姐妹花的问题,龙辉也算松了口气,但想起楚婉冰脸上那道
伤疤和魏雪芯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便涌起一股莫名怒火,咬牙暗骂道:「烧
了我府邸,害得冰儿重伤,这笔账我一点点跟你们算!」

  就在龙辉思索如何报复敌军时,忽闻身边飘来一股清幽馥香,回神一看只见
于秀婷正快步从他身边走过,那两道秀气的柳叶剑眉正拧在一起。

  「雪芯已经没事了,于谷主为何还愁眉不展,莫非是剑鸣出事了?」

  龙辉心中起疑,询问道:「谷主……天壶滴髓效果如何?」

  于秀婷脚步倏地一僵,止步原地,夜风吹拂而来,似乎有股冷飕飕的感觉,
一对儿女都不在身边,满腔心事无处倾吐,不禁泛起莫名孤单。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耸饱满的胸脯微微起伏,良久吐出几个字道:「换
个地方谈此事吧!」

  也不知为何,于秀婷竟发觉身边只有龙辉一人可以说话,但偏偏这个人跟自
己在未来乾坤之内纠缠不休,自己甚至还倾心于他,更是险些失身。

  想到鱼婷儿之事,脸颊又是一阵烘热,于秀婷急忙平复剑心,暗忖道:「或
许他当时只是把鱼婷儿当做雪芯,我若是再纠缠此事或许会让事情不可收拾,倒
不如坦然相对,以往日的态度跟他说话,慢慢将此事淡化。」

  想到这里,再度恢复往日那出尘高洁的神情,温文淡雅而又暗含不可侵犯之
威严。

  两人沿着河堤走了好一会儿,于秀婷轻启檀口,淡淡地道:「净尘道长虽然
成功施展了铸神之术,剑鸣虽然可以重生,但并非现在,而是要等二十年光阴,
因为他伤得实在太重,我送天壶滴髓回去的时候他已是命悬一线。」

  龙辉微微一叹,说道:「若非我之缘故,剑鸣也不会白费二十年光阴。」

  于秀婷沉默不语,漫无目的地沿河走去,似乎是借此宣泄心中苦闷。

  龙辉也在后边陪伴,夜风迎面吹来,将一屡屡淡雅仙香送入鼻中,心神为之
一荡。

  倏然于秀婷脚步倏地一停,她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一片竹林,脑中再度浮现出
泰山竹林的一幕:亲昵地偎依缠绵,娓娓而述的俏皮话,还有所谓的婚约……芳
心噗通噗通地乱颤不停,就在此时,身后忽然撞来一具结实火热的身体,虽然隔
着衣服,仍旧能感觉到那火热的肌肤,尤其是那结实的小腹恰好撞在了后臀,于
秀婷清晰地感觉到那火热的存在,而她的臀肉也是十分丰实饱满,浑圆、丰腴、
充满弹性,好似两颗熟透水蜜桃,被龙辉这么一撞便要破裂,溢出甘美的桃汁。

  于秀婷羞得挥手推开龙辉,怒斥道:「你做什么!」

  龙辉尴尬地道:「于谷主,您刚才忽然停下来,我一时止不住脚步便撞了过
去,得罪之处还望包涵。」

  于秀婷冷哼一声,玉足跺地,施展轻功离开这尬尴的是非之地。

  转身跃起的瞬间,她的下盘必须下沉蓄势然后在跃起发力,也就在这下盘沉
落的刹那,圆润的美臀竟将裙布蹦出一道饱满的弧线,隔着布料,依然能看见丰
腴臀肉微微的晃动,两片臀瓣也在她沉腰的瞬间稍微朝两侧分开,她的臀型在合
拢的时候犹如蜜桃,但在分开的瞬间便如同两颗圆球,又似天空升起两个满月的
曼妙天象。


             第十四回 巧释仇帅

  清晨时分,一支人马朝金陵北郊的一条小巷走出,小巷尽头便是一间雅致的
别院,别院内外却是精兵布防,甚至说整个小巷便是龙麟军的一个住宅区。

  领队之人正是徐虎,他给守门士兵递过一份文牒,上边有龙辉签名和印章,
守门士兵看过后便将大门打开。

  徐虎领着士兵走进院子,踏入室内,只见仇白飞正在捧书翻阅。

  徐虎说道:「仇大帅,久见了,我家将军想见你,请随吾等来吧!」

  仇白飞不屑一笑,轻轻放下书卷,站起身来说道:「带路吧。」

  徐虎说了一声且慢,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道:「仇大帅,金陵方经过一场
鏖战,百废待兴,是在没马车给您乘坐了,所以还得请您步行,这时软骨散的解
药,请用吧。」

  仇白飞接过药瓶道:「如此大方,就不怕仇某逃走?」

  徐虎道:「大帅虽然武艺不俗,但想从金陵走脱也非易事,而且在下也久闻
大帅威名,若真有那个机会,讨教一二也是幸事!」

  说到最后一句,徐虎眼中透着一丝不屑,仿佛再说江山代有才人出,你已经
老了!徐虎正值青春年少,而且又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娇妻,可谓是意气风发,说
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凌人的傲气,令得仇白飞一阵不悦,冷着脸道:「哼,带
路吧!」

  将解药服下后,仇白飞随着徐虎的队伍离开巷子。

  踏入大街,仇白飞便看到龙麟军士兵押着不少百姓朝军营而去,只要有人掉
队便以皮鞭伺候,整条大街哀声怨道,以往热闹的街道凌乱无比。

  连续走了几条街都是这般景象,仇白飞暗自讶异,忽然看见前方有十几个赤
着膀子的百姓担着泥土石头往城门而去,便明白了几分:「原来这些逆贼在拉壮
丁,修城池,那些什么不犯百姓的军纪不过是鬼话罢了!」

  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冷笑。

  就在仇白飞身后一座酒楼上,龙辉饶有兴趣地趴在窗台边上望着底下情景,
鹭明鸾蹙了蹙眉道:「你倒是好大的排场!」

  龙辉伸手将她拉到身边,搂着她细腰道:「明鸾,你就别挪揄我了,这些日
子我可想死你了,快给我瞧瞧是不是饿瘦了。」

  鹭明鸾绯红着脸笑道:「坏东西,这可是酒楼,光天化日的别动手动脚,给
我悠着点!」

  「怕什么,这酒楼跟下边几条街都是我的人……」

  龙辉手掌开始不老实,从腰肢缓缓滑下,掌心由原本纤细的触感变为丰满的
肉感,正是美妇柔嫩的臀肉。

  由于坐下的缘故,鹭明鸾的两瓣玉臀被椅子从下而上地压了上去,沉甸甸的
美肉形成一股明显的球形,指尖方触及上缘便感觉一阵丰弹柔媚,龙辉又将手指
缓缓挪至中央,两团臀肉正挤成一道紧凑的沟壑,上缘的臀弧朝中央合拢,并呈
一个「丫」形。

  鹭明鸾被他手指一扫,后臀莫名泛起一阵酥软,一股烘热从臀瓣流入玉脊,
顺着脊椎直透脑门,红唇微微一张,嘤咛吐了一口香气,脸颊红晕,晶莹欲滴,
双目媚光闪动,脉脉含情相望君郎。

  啧啧!急促而又刺耳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旖旎的气氛,回头一看正是潇潇在
狼吞虎咽,桌子上已经堆满了好几个大碗,碗中还残余着一些面条和汤水,再看
那小妮子左手抓着一个鸡腿,右手拿着筷子吃面,腮帮子塞得鼓鼓的,雪嫩的桃
腮沾满了油脂和面汤,最叫人喷饭的是,就连她额前刘海也被汤水濡湿,还正滴
着水。

  龙辉险些没气昏过去,说道:「她是吃面还是洗脸?」

  鹭明鸾莞尔一笑,掏出手绢去替徒儿擦拭。

  「死丫头,就知道吃,总有一天噎死你!」

  龙辉不禁暗暗吃醋起来,想自己都没受过明鸾插嘴抹汗的待遇,这个傻丫头
竟如此有福份。

  「不行,这拖油瓶一直在这儿,我跟明鸾就难以亲近,待拿下苍孁后需想个
法子摆平她!」

  龙辉数次到鹭明鸾居所与之欢好,却是好几次被这丫头打断,而且每次都是
晚上肚子饿,要鹭明鸾给她做吃的。

  仇白飞被押入帅帐,却不见龙辉,而是只有白翎羽,在她身后则是王公公。

  白翎羽冷声道:「仇大帅,久违了,你可知道如今朝廷已经将你抛弃了。」

  仇白飞摇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仇某这一身早已捐给朝廷!」

  王公公阴阳怪气地道:「哟,大帅,您要忠心也得分清对象,如今坐在龙椅
的那个皇甫腾云其实是假的……」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仇白飞冷道:「直说目的,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白翎羽道:「既然如此,那便请仇大帅画出苍孁粮仓所在吧。」

  仇白飞嘿嘿一笑,翻翻白眼道:「你觉得我会照做吗?」

  白翎羽怒上眉梢,猛地拍案而起,娇叱道:「仇白飞,本公主敬你对父皇一
片赤诚才以礼相待,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

  仇白飞冷笑道:「一个忤逆女也将先皇拿出来说事?」

  白翎羽勃然大怒,便要拔剑将他杀之,王公公急忙劝住道:「公主,仇大帅
也是被沧贼蒙蔽了双眼,您再给点时间相信大帅会看清真相的!」

  白翎羽气鼓鼓地收回佩剑,哼道:「既然王公公替他求情,本公主便饶他性
命,但他顶撞本宫在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抽五十鞭子,扣上脚镣手
链,然后去修建城墙!」

  仇白飞被拉到校场用皮鞭抽了五十下,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但他性子
倔强任由如何抽打也不吭声,打完五十鞭后,仇白飞被扣上沉重的脚镣和铁链,
发配到修筑城墙,他的这副脚镣手扣乃以玄铁寒金打造,即便他现在功力恢复也
无法弄断,而且里边还配倒刺,维持普通动作还好,一旦他敢动武尖刺便刺入肉
中,叫他痛不欲生。

  被押到北墙边上,仇白飞发现这里有百十个平民正在龙麟军的鞭笞下,搬运
砖石泥土,修筑城墙。

  仇白飞正看得入神,忽然又被抽了一鞭,身后士兵恶狠狠地道:「贱骨头,
还不快干活,想吃鞭子吗!」

  仇白飞哼了一声,怒视对方一眼,心忖道:「姓龙的如此鱼肉金陵百姓,想
必已是民怨沸腾,若朝廷王师能把握时机挥兵,胜算大增也!」

  想到这里便忍气吞声,低头干活,心中则拟出逃走之策。

  忙碌辛苦了一整天,一众壮丁被押回营帐,仇白飞也跟其他百姓关在一起,
四周皆有兵甲守护。

  营帐内充斥着汗酸臭味,极为难闻,仇白飞并未注意这些,只是不断地观察
四周,寻觅逃走的空隙。

  这时他听见几个百姓在低声埋怨:「这些贼军当真不是人,逼咱们从早干到
晚,还下这么重打我,真该天打五雷轰。」

  另一个又道:「当日朝廷大军怎么不攻下金陵,咱们也好早日脱离苦海!」

  又有一人恨声道:「我家媳妇长得漂亮,被一个叛贼将领看上了,就将我抓
到这里来做苦力,强行霸占了我媳妇,这些狗贼不得好死!」

  仇白飞正想再听下去,却听外边传来一阵怒骂:「里边的人,吵什么吵,是
不是不想睡觉了!」

  话音未落,便看见一个士兵提着鞭子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将这个帐篷里的
人全部抽了一遍,所有人是敢怒不敢言。

  第二天,仇白飞跟众人一起吃饭,吃得尽是一些臊水臭饭,吃完后又继续干
活,众人是顶着烈日做工,动作稍微慢了几分便又挨了几个鞭子,那个士兵边打
边骂道:「仇白飞,别以为你是劳什子江南军主帅,到了爷爷地盘,就得给我悠
着点,爷爷弄死你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罢了!」

  仇白飞手脚受制,动作难免迟缓,被这士兵打得遍体鳞伤。

  到了晚上,仇白飞睡得迷糊时忽然感到有人在拍自己,睁眼一看竟是一个工
地的百姓,那百姓低声道:「兄弟,快醒醒,我们老爷子请您过去。」

  仇白飞满腹狐疑地跟着他出去,两人猫着身子钻进一个帐篷,帐篷中有一个
老人盘膝坐着,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但身上尽是皮鞭伤痕。

  老人望了仇白飞一眼,蹙眉问道:「阁下可是江南军统帅仇白飞大帅?」

  仇白飞问道:「老丈何出此言?」

  老人道:「今天,老朽听到那些贼军这般称呼您。」

  仇白飞见他谈吐不凡,便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老丈如何称呼。」

  老人眼中立即涌出泪花,跪倒在地磕头,压低声音道:「仇大帅,求求你救
救金陵百姓吧!」

  老人身边的人也随之跪下,对着他磕头,但每个人的动作都极为轻柔,生怕
惊动外边守夜的士兵。

  仇白飞扶起老人道:「老丈,仇某如今也是一个阶下囚,跟你们一样,只怕
让老丈失望了。」

  老人满眼泪花地说道:「老朽姓张,乃金陵东庙村的族长,前些日子咱们全
村男子都被抓了过来,被这些贼军逼迫修建城墙,他们几位凶残苛刻,村里的人
不是累死就是被打死,我们天天盼望朝廷王师能够早日消灭逆贼,救我们金陵百
姓出水火!」

  仇白飞叹道:「朝廷王师定会早日前来,老丈请再忍耐一阵子。」

  老人咬牙道:「大帅,您是咱们金陵,乃至整个江南的希望,老朽便是拼着
性命不要也得就您出去。在城墙东面向左三十步有一个小缺口,是我们当时修建
的时候故意留下来的,如今只是用几块石板遮盖,您便从此处出城。」

  仇白飞皱眉道:「四周都是贼军布防,仇某又被脚镣铁索扣住如何能走?」

  老人道:「大帅请放心,张三曾今是铁匠,这种锁扣他想开就开,要不是我
们手无寸铁,早就解开束缚跟他们拼命了。」

  帐篷内的人眼中都喷着怒火。

  老人道:「大帅,明晚那些贼子会聚集在一起赌钱,营地看守颇为松懈,您
可趁此机会出城,我们也会替您打掩护。」

  仇白飞感激地点了点头。

  老人道:「前段时间,我们联络了几个村的族长,暗中向村里发回消息,派
了一个叫做张灵的小伙子去苍孁求救,但一直没有消息,还请大帅能领军来救顺
便照料一下这个小伙子。另外,三日后我们城中百姓会揭竿而起,到时候咱们会
打开西门,还请王师能及时到来。」

  仇白飞咬牙道:「老丈请放心,仇某若能逃脱,定会带兵荡平敌寇,还大家
一个清平世界!」

  又过了一晚,那名叫做张三的人解开了仇白飞的脚镣,然后仇白飞便趁着看
守士兵赌钱之际,悄悄地钻出营帐,老人派了一个年轻人替仇白飞把风。

  仇白飞轻手轻脚地摸到指定位置,掀开石板,果然看到一个缺口,虽然像个
狗洞大小,但也足以出去。

  仇白飞把心一横,四肢伏地钻进去,刚钻到一半,便听到身后传来叫喊声,
然后便是怒骂:「快说,仇白飞去哪了!」

  皮鞭抽打,民众哀嚎不已,但却无一人开口,仇白飞心头一紧,急忙加快速
度爬了出去。

  出了金陵城,仇白飞猛提一口真气,朝着苍孁方向奔去,跑了五里路忽然听
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仇白飞被奴役多日,伤势不轻,力气亏损,自知无
法跑过战马便寻了个隐秘之地躲起来,先暂避风头。

  率军追赶之人正是徐虎,队伍中还带着几条猎犬,猎犬已经闻到仇白飞的气
味,立即汪汪大叫。

  徐虎喝道:「仇白飞就在附近,大家仔细找一找!」

  仇白飞看到猎犬追捕,心生一计将衣服一件件地脱下来,只穿着一条内裤,
将衣服散落丢掷,然后用泥土摸遍全身,猎犬立即被引得四处奔走,过了片刻却
是叼来几件衣服,气得徐虎将它们一脚踢开。

  仇白飞暗自冷笑道:「臭小子,想跟我斗,你还早得很!」

  徐虎大声喝道:「仇白飞,我知道你在附近,别以为躲起来就找不到你,来
人把那老不死拉出来!」

  只见几个士兵将那个老人押了出来,他被五花大绑困了个结实,而且浑身伤
痕,鼻青脸肿,想来是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徐虎拔出军刀抵在老人脖子上,大声喝道:「仇白飞,我知道你能逃走,都
是这老东西的主意,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一刀刮了这头老狗!」

  仇白飞暗骂一声卑鄙,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老人叫道:「大帅快走,日后再替我报仇!」

  说罢猛地挣开徐虎的钳制,一头撞在大树之上,他这一撞甚是猛烈,将树干
撞得不断晃动,树叶都落下不少。

  老人撞树之后缓缓倒下,仅仅在树干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徐虎气得踢了老人尸体几下,骂骂咧咧地道:「老猪狗,别以为死了就一了
百了,将他尸体扛回去,暴尸三日,给那些贱民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说罢又命人在四周搜了一遍,还是未发现仇白飞踪迹,只得气哄哄地离开。

  待徐虎离开后,仇白飞立即赶去苍孁,当到达城门时已是破晓,那时候他光
着上身,浑身泥土,好不狼狈。

  那些守门士兵看见他还以为是奸细,刀枪加身便要将其拿下。

  仇白飞怒喝道:「认不出本帅吗!」

  士兵微微一愣,看了片刻,总算认得他,急忙跑回去禀告。

  上面很快便传下命令,几个士兵抬来一个轿子将仇白飞接入城去,他换洗过
一身衣服,便有人来请。

  仇白飞跟着那人走进一间帐篷,帐篷四周站满了刀斧手,令他好生奇怪。

  只见紫鹤笑呵呵地迎上来:「仇帅脱困,当真是可喜可贺,想来这些日子仇
帅也受了不少苦,贫道略通医术,特来替仇帅诊一诊脉,以便开几副调理药汤给
大帅补补身子。」

  仇白飞冷声道:「仅仅是诊脉为何如此多的刀斧手?」

  紫鹤道:「这些刀斧手不过是来保护仇帅的。」

  仇白飞眉头一簇,冷视紫鹤道:「是保护还是监视,又或者是软禁?」

  紫鹤笑道:「仇帅多虑了,这都是帅爷的一番心意。」

  仇白飞哼道:「有什么话便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紫鹤叹道:「仇帅,鹭明鸾那个妖妇精通摄魂之术,帅爷是怕仇将军中了妖
术,所以让贫道替将军检查一番。」

  他的称呼从仇帅变为将军,仇白飞听出了个七八分,不由大怒道:「好你个
杂毛老道,敢怀疑本帅的忠心!」

  紫鹤道:「将军忠心为国世人皆知,但鹭妖妇的手段却能让中术之人毫无知
觉,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妖术,为了大局着想,还请将军委屈一二。」

  仇白飞沉声道:「吾若拒绝呢!」

  紫鹤叹道:「那就贫道只有冒犯了!」

  仇白飞咬牙哼道:「你敢!」

  刀斧手立即向前踏了一步,仇白飞扫了一眼,发觉他们都是西域兵将,并非
自己江南旧部。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住手,谁敢对仇帅无礼!」

  循声一看,竟是靳紫衣和尹方犀。

  靳紫衣冷声道:「你们还不快退下!」

  紫鹤拱手道:「相爷,贫道只是例行检查罢了,还请相爷莫怪!」

  靳紫衣道:「检查是否中了夺神术,我儒门亦有法子,不劳道长费心。」说
罢径直走到仇白飞跟前,道:「仇帅,你若信得过靳某便让靳某替你检查。」

  仇白飞脸色缓和,叹道:「那有劳相爷了。」

  靳紫衣不理紫鹤,领着仇白飞朝自己帐篷走去,尹方犀跟在后面,一双冷眼
紧紧盯着紫鹤与一众刀斧手。

  到了自己帐篷,靳紫衣施展浩然元心替仇白飞细细查探神识,这门功法蕴含
儒家正气,只要中了摄神迷心类的邪术,儒门正气便会生出反应,与之缠斗,可
是施展起来颇为费力,必须在安静环境下用上半个时辰才算完功,施术者必须有
相当根基,才能源源不断地输出真气。

  试探一番后,靳紫衣收回元功,道:「仇帅您并未受邪术迷心,只是身子气
力有些亏损罢了。」

  仇白飞道:「这吾便放心了,方才仇某只是看不惯那杂毛道的嘴脸。」

  靳紫衣苦笑道:「如今军权易主,那厮也似随风草般左右摇动。」

  仇白飞道:「如今谁是主帅,张焕雨吗?」

  靳紫衣摇头道:「非也,张大帅已经到后方休养了,如今是李青做主帅。」

  仇白飞蹙眉道:「李青?那不是虎豹营的统领吗?」

  在一旁护法的尹方犀问道:「仇帅对此人有何看法?」

  仇白飞道:「此人领兵打仗,冲锋陷阵倒是一流,不过说到统筹调配几十万
大军的能力还有待考究。」

  靳紫衣将上回金陵围困战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仇白飞点头道:「打得有板
有眼,甚是不俗,可惜最后被魔界搅局,若不然金陵必破!」

  靳紫衣叹道:「他刚上任之时却叫人略微失望,吾当时还真未想到他有此能
为。」

  尹方犀摇头道:「吾倒是觉得他背后有高人指点,若不然他也打不出这般战
绩。」

  就在三人还在讨论时,外边有人叫唤:「仇帅,相爷,太师,主帅有请!」

  三人闻言便随着亲兵走进帅帐。

  李青,亦是沧释海亲切相迎:「仇帅,你可算回来了,当日你被敌军擒住,
李某担心得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仇白飞回礼道:「多谢关心。」

  沧释海呵呵一笑,朝靳紫衣望了一眼。

  靳紫衣直接道:「靳某已经替仇帅检查过了,并无中迷心妖术,这一点吾敢
用性命担保。」

  沧释海呵呵道:「相爷言重了,您的话本帅自然是信得过的。」

  他将仇白飞请入座内,问道:「仇帅这些日子在金陵受委屈了,本该让仇帅
好好休养,但李某心悬敌营状况,所以便厚颜叨扰仇帅了。」

  仇白飞道:「李大帅忠心为国,仇某佩服不已,这便给李帅将敌营状况一一
道来。」

  说罢便将所见所闻讲出,包括龙麟军如何虐待百姓,鱼肉乡里。

  沧释海听后便道:「那小子所说跟仇帅颇为吻合,看来此事不假!」

  仇白飞奇怪询问缘由。

  沧释海道:「前些日子,有个自称从金陵来的青年说要向我军禀告敌情。」

  仇白飞问道:「此子可是叫做张灵?」

  沧释海点头道:「正是,仇帅如何得知。」

  仇白飞又将姓张老人之事大致说了一遍。

  沧释海道:「看来此事不假,贼军当真将金陵闹得人心惶惶,民怨沸腾。那
个张灵还说城内的百姓已经准备跟朝廷大军里应外合,诛杀逆贼。」

  仇白飞奇道:「如何里应外合法?」

  沧释海道:「三日后,城内会民众会揭竿而起,跟贼军拼死一战,到时候放
火烧城,那些被迫修建城墙的百姓便会打开西门,迎接王师!」

  仇白飞点头道:「吾逃走前,张老也说过此事。」

  沧释海沉吟片刻,缓缓睁眼:「既然如此,那便传令下去,我军全面备战,
三日后再攻金陵。」

  仇白飞起身道:「李帅,仇某愿率军前往,荡平逆贼,也好报张家老丈舍命
之恩!」

  沧释海道:「仇帅报仇之心李某理解,但仇帅在金陵吃了不少苦,还是先留
在后方调理调理。」

  仇白飞脸色一沉,咬牙道:「仇某身子骨硬朗得很,只求能驰马沙场,通杀
贼军!」

  沧释海摆了摆手道:「仇帅不必激动,还是挺李某的,先回去养足力气,待
身子好了,再上战场报效朝廷也是不迟。」

  说罢便转身离开,不予仇白飞任何机会。

  仇白飞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怒哼一声,拂袖离去。

  靳紫衣和尹方犀也是无奈摇头。

  三日约定已到,沧释海亲领五万大军从苍孁出发,另外左右两翼从军各一万
人,分别由靳紫衣和尹方犀统领,中军则由他跟神渊亲自坐镇,三路大军囤积在
金陵外二十里处。

  沧释海召来张灵道:「张灵,你们城内何时起事?」

  张灵道:「只待子丑交替,贼军熟睡便揭竿而起,乡亲们先在荣和街、金华
街放火,这两个地方都是贼军首脑居所,然后被捉去做苦力的兄弟也会在城门附
近起事,到时候打开西门,便请王师入城扫尽贼军。」

  沧释海道:「现在已经到了子丑交替,为何还不起事?」

  张灵额头渗出冷汗说道:「应该是遇上了一些小意外!」

  沧释海怒眉一扬,一把揪起张灵的衣角:「你说什么?小意外,你知不知道
本帅可是带了几万大军来接应你们,现在到了时辰还不开门,难不成你是贼军派
来诈降的奸细!」

  张灵慌了,急得满头大汗,哆嗦道:「帅爷饶命……小人不是奸细,城里发
生什么事我真不知道,兄弟们是跟我说子丑交替便打开城门,他们为何会延迟,
我,我真不晓得!」

  这时神渊摆了摆手道:「大帅,贼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百姓即便揭竿而
起也难以打通道路,时辰延误也是意料之中,若是能按时开门那倒得好好斟酌情
报的准确性。」

  沧释海点头道:「法师所得对,若太过顺利,反而可能有诈。」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城内燃起火光,阵阵杀声响彻云霄,又过了片刻,西门
轰然大开,开门者是十几个浑身鲜血的劳工,神渊朝沧释海使了眼色,后者心领
神会,马鞭一扬,一支百人骑兵迅速冲入城内,控制城门。

  夺取城门控制权,沧释海再派三千军马快速进城,准备快速压制城内叛军,
三千兵马冲入金陵主要干道,正好遇上出来御敌的龙麟军双方便打了起来,城内
杀声震天。

  沧释海见时机成熟,大喝一声:「全军出击,踏平贼军!」

  冲锋军令下达,沧释海也领着中军冲入城内。

  就在他率军长驱直入,原本开启的城门忽然关闭,将他们大队截成两段,四
周忽然冒出了许多龙麟军将士,将他们这支孤军围困起来。

  沧释海抬头一看,对方人马中赫然立着一人,手持银枪,身披白甲,花容英
姿,正是白翎羽。

  白翎羽冷笑道:「这招请君入瓮,阁下觉得可好?」

  沧释海脸色大变,拔出佩剑便要杀掉张灵泄恨,孰料有人比他更快,一个人
影闪动而过,便将张灵救出险地。

  张灵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龙将军,您可算来了,吓死小人了。」

  龙辉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字丢给他,笑道:「此次你做得很好,记你一功,等
这一仗打完了,生你为千兵长,这是赏你的,等过几天便给你介绍几个俊俏妖族
姑娘!」

  张灵接过金子,千恩万谢,其他人哄笑道:「卢亮,你还想要几个,你吃得
消吗?」

  原来张灵便是徐虎麾下副将卢亮。

  沧释海脸色大变,怒道:「这小子是你的人?」

  龙辉耸耸肩:「然也,这兄弟乃我军将士,怎么样,扮得还似模似样吧!」

  神渊沉声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

  龙辉笑道:「然也,我从押送仇白飞进入军营之前便已经清空了几条大街,
那些所谓的被胁迫和奴役的百姓不过是我军中士兵假扮罢了。」

  神渊道:「那修建城墙的劳工也是你的人?」

  龙辉嘿嘿道:「非也,非也,修筑城墙时仇白飞必定会跟劳工近距离接触,
他们一同工作,一同睡觉,仇白飞怎会看不出军与民的区别?所以干脆用真正的
百姓,只不过是被玄媚夺神术迷了心智的人。」

  神渊嘿嘿道:「你可真是用心良苦,为了布这个局竟然把好不容易积累起来
的善名都赔进去。」

  龙辉笑道:「还是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过了今夜我便放他们回家,并
给一笔丰厚报酬。再说了妖族有很多种抹去记忆的法子,我依旧是爱民如子的护
国忠臣。」

  神渊哼道:「仇白飞对你恨之入骨,你就不怕今晚来的是他?」

  龙辉摇头道:「如今仇白飞和张焕雨接连兵败,正是你收回兵权最佳时机,
你又怎么会再任用他们呢!」

  神渊怒极反笑,哼道:「你倒是阴险了不少!」

  「对你这种阴险之人,我只有更加阴险!」

  龙辉脸色一沉,指着他道:「他奶奶的熊,你这混蛋,毁了我的府邸,又伤
我夫人,今日不将尔等碎尸万段,我就不姓龙!」

  只闻龙辉一声令下,龙麟军蜂拥而上,围杀这支孤军,陷入重围的西域军很
快便死伤过半,而城外的军队亦遭到龙麟军攻击,凌霄、王栋和梁明三人领着本
部人马袭杀城外敌军,可谓是势若破竹,摧枯拉朽。

  眼见中军被围杀,尹方犀和靳紫衣各领左右两翼人马来救,却被鹭明鸾和袁
齐天拦截,两人被打得节节溃败,损兵折将,无奈领着残兵后撤。

  两妖岂会轻放,继续领兵追杀,将两万侧翼大军杀得只剩五千多人,靳紫衣
和尹方犀狼狈逃窜,负伤多处。

  城内沧释海和神渊困兽犹斗,龙辉亲自上阵,随手拿来一杆长枪,使了招枪
勇,枪锋走势一往无前,左刺右扫,十步之内无一合之将。

  神渊怒不可遏,拔出天锐剑便去招架,双方你来我往,杀得气劲激荡,飞沙
走石。

  龙辉身居主场,气势如虹,反观神渊身陷重围,士气低落,无形之中已先添
三分败势,龙辉连出三枪先荡开天锐剑锋,然后再化枪为戟,正是万兵章的又一
武决——戟狂,其攻势狂猛霸道,大开大合,犹如杨烨亲临挥动虎牙破军戟,神
渊每接一戟,手臂便沉一分,他把心一横,将光明业火和天穹妙法融合,化作反
扑一剑。

  剑势刚猛霸道,带着灼热气流,而起后劲绵绵不绝,堪称绝剑无双,龙辉不
敢怠慢,运戟成盾,意守乾坤,正是万兵盾守之决。

  龙辉避其锋芒,待神渊剑势用尽,立即施展霹雳篇,如今天上尽是雷云,雷
罡电能要多少便有多少,只见他浑身雷光爆绽,逼得神渊连退数步。

  龙辉再度挥兵,融合了雷罡元力的戟狂更为犀利,仅仅一个起手式便有山河
倒垂、日月崩毁的气势,神渊心知难以抗衡,便心生退意,他使了个太极剑圈,
以柔制刚,卸开雷罡戟势,抽身后退,拉起沧释海便要逃走。

  却闻凤鸣九天,烈焰扑面而来,一只芊芊玉掌以雷霆之势扫中神渊肩膀,痛
得他松开手臂,来者正是洛清妍。

  洛清妍凤目绽杀光,娇叱道:「狗贼,害我女儿,今日把命留下!」

  话音甫落,五凤心诀赫然上手,一招蛮荒赤鹑翎烧得神渊须发焦黄。

  这边白翎羽也提枪去战落单的沧释海,她枪蕴神力,势大雄沉,沧释海赌命
一战,光明业火灌入军刀,烧得刀锋火红,呼呼劈出,带起阵阵热浪。

  仇人在前,白翎羽越战越勇,大喝一声:「狗贼,便要你尝尝本公主的麒麟
七星枪!」

  她经过多年征战也领悟了不少,但一直没有创出自己的武功,始终被卡在一
个玄关处,近段时间的生死鏖战令得她茅塞顿开,终于创出这一套麒麟七星枪,
今夜遇上仇敌正好用来验证武功。

  白翎羽先使了个「荡云势」只见银枪走势轻快,三分接,七分化,以巧法卸
敌攻势,再也柔劲扰敌防线,只见她先接后化,啪啪几下便扫开刀锋。

  她眼神一敛,腰沉三分,瞬间蓄力,然后如弓弦霹雳响,嗖的一枪直刺沧释
海命门,正是一招「破甲势」沧释海修炼有天穹妙法,防御甚严,环转刀锋,据
守方寸,挡住刚猛一枪。

  但白翎羽这一招劲分三段,沧释海接下了首招,但却挡不住后续潜劲,被蕴
藏的三重麒麟神力震出内伤,吐血不已。

  沧释海忍住内伤,再施天穹妙法招数——繁星落,只看刀影绵密如星,铺天
盖地斩了过来。

  白翎羽巾帼不让,再起一招「流影势」一口气抖出无数枪花,与沧释海斗起
招式,刀枪互撼,震绝方圆,但白翎羽神力无匹,沧释海一味硬拼实属不智,拼
了三十余回合后,终于不支,虎口迸裂,鲜血直流,军刀脱手。

  白翎羽窥准破绽,一枪封喉,银枪猛地从沧释海的喉咙穿出,汨汨鲜血染红
了枪缨,顺着枪杆滴下。

  「释海!」

  神渊眼见胞弟丧命,悲怒交加,强行冲破功体极限,浑身火焰缠绕,举掌便
向洛清妍打来。

  洛清妍冷笑一声:「莫急,你们兄弟很快便会黄泉聚首!」

  说罢抬掌接招,双掌对碰,凤凰灵火缠战光明业火,两人竟成了内力比拼。

  神渊已经杀红了眼,报仇心切,咬牙道:「妖妇,今天就算再毁一个分身也
要带你上路,给我兄弟报仇!」

  洛清妍俏脸一寒,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淡淡地道:「不好意思,本宫没兴趣
跟你那个窝囊废胞弟作伴。」

  说罢音调倏地高了几分,娇叱道:「灵缇,此时不出手,还待何时!」

  一股妖气冲霄而起,只见一名如花玉人持剑扑来,对准神渊手臂狠狠劈下。

  「水灵缇?」

  神渊又惊又怒,便欲抽回双手,但洛清妍的掌心似有一股粘劲令得他无法离
开。

  水灵缇手起剑落,神渊的一个手掌顿时报废,鲜血直流,痛不欲生,洛清妍
也乘势反扑,内力泉涌而出,凤凰灵火将光明业火尽数压倒,神渊也惨遭焚身之
苦,但他仍有天穹妙法根基,护住心脉,掉头逃走。

  龙辉哪容他就此离去,撮指成刀,引天雷入体,一记怒雷刀气便扫来。

  神渊苦不堪言,硬着头皮接招,但刀气坚不可摧,直接劈碎他的护身气劲,
连环两刀将他手臂削断。

  神渊浑身浴血,猛地一咬舌尖,燃烧精血元气,施展昊天教逃生秘术,夺路
而去,只见他身若离弦之箭,嗖的一下子便冲出包围。

  龙辉和洛清妍大叫一声哪里走,同时追赶上去,两人祭起元功,龙气凤火同
时涌出,不杀神渊誓不罢休。

  神渊冲出金陵,慌不择路,托命狂奔,身后龙凤追赶不休,令他叫苦不迭。

  龙辉一掌擎天,再吸九霄雷云,只闻雷霆霹雳轰,隔空一掌怒杀邪神分身。

  神渊背门中掌,雷罡直投心肺,摧经断脉,尽绝生机,一口鲜血吐尽,身若
断线纸鸢飞扑出了十余丈,然后趴在地上就此丧命。

  神渊毙命的瞬间,四周立即吹起阵阵阴风,龙辉暗叫一声不妙,立即再补一
掌欲毁掉神渊尸身,掌劲刚飞到一半就被一道绛雷给挡住了,只见厉帝阴阴冷笑
地站在跟前,说道:「将军有礼了,与其在此鞭尸,不如乘胜追击,拔出苍孁,
一劳永逸!」

  龙辉见厉帝现身,心知无法抵赖,只得将尸首交给他。

  洛清妍柳眉一扬,冷声道:「此事不劳厉帝费心,请了!」

  说罢玉手一伸,正是下逐客令。

  厉帝也不动怒,提起神渊尸身,化作阴风离去。

  龙辉叹道:「还是晚了一步,给这厉鬼捡了个大便宜。」

  洛清妍笑道:「无妨,如今敌军主帅已亡,我们便顺势攻下苍孁,彻底解除
敌军的战略包围!」

  龙辉点头赞成,于是便回城调动大军,让在城外的几支大军挥兵北上,鹭明
鸾和袁齐天各领精锐为先锋,先给金陵苍孁交界的敌兵一个下马威,然后凌霄、
王栋、梁明三路大军随后跟上,配合先锋军击溃苍孁外围,然后龙辉令刘昌、吴
峰、令狐达、孙德、马义五路大军堵住苍孁东南北三个方向,只留西路,故意让
敌军有逃生的机会,杜绝了他们拼死守城的念头。

  果然如他所料,在还有一丝生机的情况下,苍孁守军便不会拼死血战,且战
且退,连夜退出苍孁,将这个金陵边上最有威胁的城池拱手让人,龙麟军拿下此
城后,彻底巩固了领地,朝廷大军也也没有任何战略上的威胁,局势彻底转变,
龙麟军也从原先的被动防守转为战略僵持。


             第十五回 风流无限

  梧桐苑内,魏雪芯跟楚婉冰共卧一床,楚婉冰心情好了许多,一夜无梦,秀
气的琼鼻发出熏香的均匀呼吸,好似一只熟睡的小猫,格外惹人怜惜。

  魏雪芯先醒过来,枕在她身旁,双目凝视着姐姐花容上的那道伤疤,虽然已
经浅了许多,但心情仍是不能平静,始终有些愧疚。

  楚婉冰正自酣睡,凹凸有致的曲线圆润起伏,雪腴的身子在被里窝了许久,
将整床锦被捂出一股温甜,稍稍翻身,烘热的乳香便扑鼻而来,中人欲醉。

  闻香识美人,魏雪芯心忖道:「姐姐身子这般香甜,又生得如此美貌,若真
的破了相我万死难咎其职。」

  既然醒了,她也不想再赖床,便起来欲给姐姐准备一些早饭,虽然自己的厨
艺不怎么样,但煮个面条还是可以的。

  经过书房,便听到一个娇腻酥媚的女声:「这回总算出了口恶气……也不枉
月俊宛那厮撞破脑袋……嗯……你给我老实点,冰儿跟雪芯还在这里呢……」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哼哼鼻息,还有啧啧的声音。

  魏雪芯壮着胆子将书房的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只见两道人影正抱在一起,
竟是龙辉和洛清妍,龙辉一手环在洛清妍腰间,一手勾住她的脖子,而洛清妍起
先还有几分不依,玉手推着龙辉胸膛,但过了数息后便无法坚持,玉臂如水蛇般
缠绕在龙辉脖子,扬起螓首,送上香唇,与龙辉激吻起来,晶莹的涎液从嘴角渗
出几丝,美妇的玉靥在情欲熏蒸下涌起迷人红晕,端的是吻得如此如醉。

  唇舌不断地纠缠,洛清妍滑腻的香舌被龙辉火热的大舌紧紧地缠住,贪婪地
品尝美人香津,同时不住地将自己的唾液度入美妇檀口,洛清妍爱火蒸腾,照单
全收,全都咽了下去。

  良久,唇分,一条银色的丝线黏在两人唇上,再缓缓地滴落在空气中。

  龙辉缓缓将手挪前,解开美妇的衣带,扯下外衣,魏雪芯只看到背面,但也
被洛清妍那光润柔滑的粉背给迷了一下眼睛,柔美的玉脊线条,笔直而又蜿蜒,
随着不断动情,洛清妍泛起了丝丝香汗,几点汗珠顺着玉脊滑落,就像是一条玉
溪,从腰背慢慢流落,渗入裙带……落入臀沟。

  忽然间,龙辉手掌猛地按在美妇的臀瓣,五指用力揉捏,洛清妍媚眼迷离,
微微扬起螓首,红唇开阖,连连喘息,似乎甚为受用。

  美妇肥臀十分柔美丰腴,即便隔着裙裤布料,魏雪芯依旧能看见正在变幻成
各种形状的臀肉,时而圆,时而扁……龙辉的另只手解开了洛清妍的抹胸,顺手
将素白的抹胸丢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好落在门前,魏雪芯先是吓了一跳,以为被
发现了,但看见屋内的两人仍旧缠绵,这才按下心来。

  她红着脸瞥了一眼地上的抹胸,素白无暇,但却有些湿迹,想来是昨夜大战
敌军时出得香汗,也就因为如此,使得抹胸上的气味更加浓郁,潮温鲜甜,馥润
蜜香,似乎比姐姐的香气更让人沉迷。

  魏雪芯咬了咬干燥的嘴唇,眼睛向内撇去,却见大哥正将手盖在大娘胸前,
虽然看不见正面,但她也知道大娘的一对玉兔是何等棉柔丰实,圆润多汁,就像
是两颗成熟的蜜瓜,又似装满奶浆的薄皮水袋,轻轻一动都会荡起雪浪波涛,如
今大哥握住乳球的手青筋微现,可想而知是如何用力,也不知道大娘那双硕大的
乳瓜变成了何种形状,是不是留下了几道红痕,是不是白花花的美肉从大哥的指
缝溢出。

  就在龙辉把玩美妇傲乳时,另一只手加紧动作将素白雪裙也给脱下,魏雪芯
清晰地看到大娘的两条修长玉腿一点点的裸露在眼前,笔直紧绷,圆润丰腴的美
腿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莹润白皙,堪比象牙,顺着玉腿线条上去便是饱满圆润的
雪臀,粉嫩腴沃的臀肉将亵裤撑得紧紧的,勾勒出完美的圆弧形。

  龙辉的手指现在臀肉四周滑动,然后在探入臀沟,随着手指的深入,洛清妍
发出嘤咛娇吟,酥麻入骨,魏雪芯呼吸也随之重了几分,她仿佛觉得大哥的那一
指是刺入自己臀缝,扫中那羞涩的嫩菊。

  大哥的手指在大娘臀间作怪了一会便抽了回来,但魏雪芯觉得那指尖似乎挂
着几丝晶莹的湿迹,再看大娘,紧凑的腿心间一道明显的湿痕,似乎连腿根都有
几滴水珠。

  这时龙辉伸手解开亵裤的系带,随着丝绸薄布的落下,魏雪芯清晰地看到洛
清妍胯下状况,只见那雪嫩丰腴的美穴一片水灵,红润花唇正在泌出晶莹芬芳。

  「大娘……她好多水啊。」

  魏雪芯用手掩唇,压制住几乎夺口而出的惊叫。

  龙辉喘着粗气卸去盔甲,解开腰带,露出狰狞粗壮的火热肉棍,说道:「洛
姐姐,快,帮我,帮我一下。」

  洛清妍娇媚地白了他一眼,玉掌一推将他摁在椅子上,然俯下身去,跪在他
胯间张开檀口,吞吐肉柱。

  魏雪芯一直都是看见背影,正好看到大娘撅起玉臀,俯身向下的姿势,大娘
的屁股实在是太诱人了,白皙浑圆、丰腴肥嫩。

  脂玉般的臀肉肥嫩雪白,好像两个鲜嫩水蜜桃,轻轻一掐便会滴出蜜汁。

  丰满的臀肉紧紧地并在一起,合拢成一道紧凑的臀沟,十分幽深,因为动情
的缘故蜜穴大量的出水,使得臀沟中间水汪汪的一片,甚是诱人,再加上微微撅
起的姿势显得臀瓣肥滑圆翘,龙辉也被这个完美的臀部所迷倒,双手忘情的抚摸
着浑圆的美臀,而他每吸一口气,便会闻到一股馥郁的甜香,让龙辉的胯下一阵
挺立,不断地在洛清妍檀口中胀大。

  「大娘,她……」

  魏雪芯简直不敢相信昔日那高贵美艳的妖后,自己的大娘,如今光着身子跪
倒在大哥的面前,还用嘴含住那粗壮的分身,每一个动作都充满淫靡的气息,艳
媚无比。

  龙辉此刻大马金刀地端坐在上,高高俯视着身下美妇,将她丰腴雪白的胴体
每一寸都看清,享受著她殷勤的口舌伺奉,望着那对正在晃动的豪乳……这一切
都是如此的完美,这种日子果然是赛过神仙,胜过帝王。

  心理和身体上的和双重满足阳气充足的龙辉也无法持久,而且他也不想压制
着销魂的快感,在洛清妍舔弄了十几下,龙辉终于一把按住美妇的头部,精液在
滑嫩香润的小嘴内汹涌的射出。

  庞大的阳精将洛清妍的檀口灌满,甚是还从嘴角溢出不少,但是她并没有嫌
弃精液的肮脏腥臭,咕噜咕噜的全部吞进肚中。

  末了,洛清妍乖巧地舌头将还未软下去的肉棒上残留的白浆舔净,细巧丁香
滑过龟沟,品得津津有味。

  龙辉爽得喘了一口粗气,拍了拍洛清妍粉润的玉靥道:「洛姐姐,谢谢了,
这回换我来伺候你。」

  洛清妍咯咯一笑,站起来转了个身,这时魏雪芯看清楚了,大娘的朱唇上挂
着粘稠的白浆,正是刚才来不及吞下的阳精,那模样淫媚妖艳,不断地冲击着她
心房。

  转过身后,洛清妍伸手撑住桌子,背对着龙辉,然后献媚般高高撅起丰腴的
翘臀,龙辉扶着她腰肢,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腰腹一挺,便听见洛清妍仰头娇
吟,丰满的上半身不禁地朝前晃了一下,两颗蜜瓜般的豪乳也随之摇动。

  魏雪芯很清楚,大娘的身子又被大哥进入了,但大哥的阳物这般巨大,大娘
受得了吗?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见洛清妍香汗淋漓,娇喘吁吁,腰臀随着
摇动扭摆,但无论怎么动,总是将玉胯紧紧贴在龙辉小腹上,两人密不可分,显
然乐在其中。

  龙辉的龟首也一次又一次顶到柔嫩的凤蕊,一度突破进凰宫内。

  「啊……好深……好舒服……噢……花心被顶到了……哦……好舒服……」

  洛清妍性欲被龙辉完全挑逗起来,檀口开阖,娇吟媚唱不休。

  「啪!夫君干的你舒不舒服?」

  龙辉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洛清妍的美臀。

  「啊……好痛……舒服……夫君干得妾身好舒服……」

  洛清妍被屁股上的疼痛刺激到,也就顺着龙辉的话浪叫起来。

  龙辉不住地掌掴已经有些微微红肿的屁股,气喘吁吁的问道:「岳母姐姐,
喜欢我这女婿弟弟这么对你吗?」

  「喜欢……我喜欢女婿弟弟……噢……」

  洛清妍下体的快感犹如喷泉般涌上心头,让她根本就无法思考,半眯的凤目
好象要滴出水来,花浆蜜液不断涌出,从龙根与蜜肉接触的缝隙溢出,顺着腿根
流到地上,屋内一片飘香。

  火热的肉棒快速的进出着,如进无人之境,而他的双手也没有停下来,则是
在洛清妍那双蜜瓜般的豪乳上用力爱抚,逗弄那勃起的艳红乳头。

  魏雪芯望着扶着桌子撅臀扭腰的美妇,心中无比震撼,那张如玉俏脸上,五
官极其完美,柳眉杏眼,瑶鼻樱唇,粉脸桃腮,尤其是那含水秋翦的明媚眸子,
将娇媚,妖娆,成熟,美艳,清丽、端庄……多种气质糅合在一起。

  在龙辉凶勐的冲击之下,洛清妍不断的娇吟春啼,还反手勾住龙辉的脖子,
回身奉上香吻,与他口舌交缠,在妖媚绝色的美妇鼓励之下,龙辉动用了全身的
力气,恍如勐虎一般用舞枪弄棒,招招直取凤蕊深宫。

  雪白浑圆的屁股向后耸动,迎接着龙辉那一波波强烈的冲击,婀娜腰身娇媚
扭动,丰满翘挺的美臀更是被龙辉的小腹撞击的不断变形。

  「唔……噢……」

  洛清妍又是一声娇吟,龙辉的肉棒再一次地击中娇嫩的花心,龙辉的欲火越
烧越旺,美妇人小腹与美臀相触都是的那种软绵绵的弹性,丰腴柔软的无骨媚体
让他心神荡漾,双手抱住这个柔软肥臀,用力的抽送起来,臀肉被撞出一颤接一
颤的滚滚肉浪。

  洛清妍则是趴在自己平时看书的桌子上,胸前高耸的雪白肉球被身体压得扁
扁的,随着男人的摇动而在身下不住地变形,让人担心会不会被挤破。

  「洛姐姐,我要喝奶!」

  龙辉伸手扣住洛清妍的后颈,眼睛赤红,喘着粗气道,洛清妍嗯了一声,竟
也不顾如今被压着的身子,主动催生乳汁,不消片刻她身下便是一片温热,桌子
上已经沾满了白色的蜜乳。

  龙辉忽然虎吼一声,伸手猛地揪住洛清妍的秀发,将她向后拉起,洛清妍呜
呜长吟,丰满的上身随之扬起,两团雪白的乳肉终于脱去压迫,怒挺豪乳骄傲地
耸立,悬空晃动,好似两座发生崩塌的雪峰,雪岭之上则镶着两颗红梅,鲜艳可
口,两道乳汁犹如白练般激射而出,洒落在桌上和地上,书房内一片飘香,乳甜
可口。

  「射了……洛姐姐,我要射了!」

  随着美妇高潮瞬间,阴精冲刷马眼,龙辉再也忍不住,紧紧钳住洛清妍的凤
腰,将阳精灌了进去。

  被男儿火热的精液一烫,洛清妍美得两眼翻白,娇躯一软,伏在桌子上。

  龙辉将她翻了个身,捏起两团玉乳,低首含住乳珠吮吸里边的琼浆玉液,吃
得满口留香。

  洛清妍媚吟一声,晕红的俏脸挂着满足的幸福微笑,伸手地抱住龙辉脑袋,
温柔地将手指插入他发梢下,细细替其梳理头发。

  魏雪芯芳心乱颤不已,激动的心情令她浑身香汗,腿心间似乎也有了几分湿
意,随着她呼吸加重,屋内的龙辉竟朝门扫了一眼。

  魏雪芯吓得打了个冷战,提起裙子头也不回跑开,就像落荒逃命般慌张。冲
回房间,魏雪芯捂住心口不住喘气,呼吸凌乱,额头布满汗珠,甚是狼狈。

  「雪芯,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魏雪芯先是吓了一跳,但定神一看只见楚婉冰正坐在梳妆台旁望着她。

  魏雪芯定了定神,摇头道:「没事,姐姐,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楚婉冰说了一声还好,便对着镜子照了起来,不断地凝视左脸疤痕。

  魏雪芯拿起一把梳子替她梳头,笑道:「姐姐,不用看了,疤痕已经浅了很
多,估计两三天后就可以恢复过来了。」

  楚婉冰透着镜子将她神情看得一清二楚,蹙眉道:「雪芯,你一定有事瞒着
我!」

  魏雪芯摇头道:「没有啊!」

  楚婉冰道:「刚起床你就满头大汗,惊慌失措的,还说没事!」

  魏雪芯垂首低眉,缄口不言,楚婉冰嬉笑道:「你这丫头,还跟我玩起沉默
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腰身一拧便将妹子拉入怀里,然后身子压了过去。

  魏雪芯立即感到胸口两团柔软丰腴的山峦压住,小凤凰檀口中吐出滚烫的香
气轻轻拂过她的玉颈,痒痒的,甚是舒服。

  楚婉冰魔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妹子身上滑动,魏雪芯原本就看了一场活春宫,
心情尚未平复,哪经得起这般折腾,被楚婉冰揉了几下玉乳后便娇喘吁吁,连声
求饶:「姐姐,别……我说,我说。」

  楚婉冰放下逼供的玉手,但仍扣着魏雪芯的腰肢。

  魏雪芯红着脸吞吐道:「我……我看见大哥来了……」

  楚婉冰道:「他来便来,有什么好吃惊的。」

  魏雪芯摇了摇头,耳根通红道:「还有,还有……大娘……」

  楚婉冰一听顿时柳眉倒竖,咬牙啐道:「这贼猫真是死性不改,大清早地就
来欺负娘亲,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魏雪芯愣了愣,低声道:「姐姐,你真不生气吗?」

  楚婉冰笑了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

  魏雪芯又道:「可这是……」

  楚婉冰打断她道:「这是什么,你想说乱伦吗?小贼跟娘亲又没血缘关系,
有什么好乱伦的。反正娘亲现在寡居一人,我又嫁人了,难免会落得孤苦,要是
哪天她耐不住寂寞找了个男人,那我岂不是得认个阿猫阿狗做后爹,与其这样,
还不如便宜自己人!有句话不是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娘亲风华绝代,美若天仙,
当然要世上最好的男人才能匹配,爹现在已经去世了,在我心中最好的男人就只
能是咱家夫君了。」

  魏雪芯听得两眼发直,惊呆当场,楚婉冰拍了拍她屁股,啐道:「好了,别
傻愣愣的,快帮姐姐拿点朝梦滴露来,我试试这宝贝对伤疤有没有用!」

  拍打之时,楚婉冰感到掌心有些湿润,媚眼一转,心如明镜。

  魏雪芯红着脸去将朝梦滴露取来,递过道:「姐姐,朝梦滴……」

  话还没说完却被楚婉冰一个转身拦腰抱起,吓得她啊了叫出声来。

  楚婉冰坏笑道:「那小贼偷我娘亲,那本小姐就偷他小老婆!」

  不由分说将魏雪芯丢到床上,伸手去扯她腰带,魏雪芯刚起床,仅仅披了件
外袍,几个起落就被剥成小白羊,雪酥酥的娇躯赤裸而现,一双玉乳饱满丰实,
腿心处芳草茂密,但却挂着丝丝水迹。

  楚婉冰扑哧一笑,揉着妹子巨乳道:「小雪芯,你可不乖,刚才是不是偷看
了不该看的东西,小心长针眼哦!」

  魏雪芯羞得满脸通红,用手掩脸,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

  楚婉冰不与她絮言,玉手灵巧逗弄玉壶,手指轻轻扣入芳草蜜唇,甫一进入
便被温软湿润的媚肉夹住,内里似乎还有股吸力,楚婉冰费了好大劲才将手指抽
出,而抽出的瞬间传来一个像拔酒盖子的声音,啵的一声,一股蜜液溢出。

  魏雪芯见自己被这般戏耍,也起了反抗之心,一个鲤鱼打挺将楚婉冰压倒在
床,楚婉冰咯咯娇笑,挣扎不依,还伸手去挠魏雪芯胳肢窝,姐妹两在床上嬉戏
打闹,好不融洽。

  戏耍过程中,楚婉冰也是罗衫半解,玉体裸露,被魏雪芯一个擒拿手将她扭
在了床上,反正只是姐妹打闹,楚婉冰也没做太多挣扎,便让这妮子得逞了。

  此刻,她正好上体趴床,后臀撅起,那姿势就跟她母亲刚才承欢时有几分相
似,魏雪芯一看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方才那一幕。

  同样圆润肥嫩的玉臀、光洁无毛的蜜壶,还有那似有似无的阴香,魏雪芯只
觉得脑门烘热,竟情不自禁地去掰楚婉冰的翘臀。

  楚婉冰只觉得臀肉被分开,身体反射性地兴奋起来,娇嗔道:「死丫头,作
弄姐姐是不是?」

  魏雪芯红着脸道:「姐姐,你真好看,我一时糊涂才……」

  楚婉冰心情甚好,咯咯笑道:「算你了,姐姐今天就让你戏耍一回,免得你
老说我欺负你!」

  魏雪芯脸颊一红,低头道:「我……我不懂这些。」

  楚婉冰暗自莞尔,便主动引导她道:「姐姐的菊穴有些痒的,雪芯你能帮一
帮姐姐吗?」

  魏雪芯本欲拒绝,但眼前美臀圆润肥嫩,饱满如桃,脑海里又浮现出大娘那
迷人的肉臀,令得她一时恍惚,随即有一股浓浓的沐香和体香传入鼻中,让她快
要迷倒在这白嫩香软的屁股中。

  看到这里,魏雪芯不禁再用手掰了掰姐姐的美臀,深藏在其中的肛蕾也随之
显露出来,细密的褶皱,再配上嫩红粉润的色彩,简直就是一朵精美的嫩红色菊
花。

  魏雪芯试着用中指在菊蕾上轻点,只见那朵精致的菊蕾敏感地向里面缩了一
下,细密嫩红的褶皱一张一缩,甚是诱人。

  她顿觉有趣,便壮起胆子继续逗弄那朵菊蕾,看着菊蕾嫩红褶皱的收缩、闭
合、收缩、闭合……与此同时,被玩弄菊蕾的楚婉冰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身
体滚烫如火,体温急剧升高。

  「啊……」

  被龙辉开垦后,楚婉冰的菊穴本就敏感,再加上久旷多日,魏雪芯轻轻触碰
都能勾起她的情欲,自然忍不住叫唤起来。

  这感觉虽然美妙,但始终差那么一线,楚婉冰媚红着脸道:「雪芯,你伸进
去一点。」

  魏雪芯依言照做,将一根中指顶了进去,只觉得姐姐的肛肉温软滑嫩,从四
面八方挤压自己的手指,而起随着指节深入,四周更是泌出一层油脂。

  「雪芯,快一点……」

  楚婉冰美得闭目喘气,撅着翘臀扭摆身子。

  楚婉冰修为已可辟谷,菊道内自是毫无秽物,甚是清爽,魏雪芯也乐得替她
拓谷,灵活的玉指在菊道内来回滑动,虽然没有丈夫龙根那鼓胀的满足感,但妹
子的玉指胜在灵活,上下左右,不断地刮肠刺壁,爽得小凤凰嘤咛娇啼,花底一
软,花浆汨汨而出,小小泄身。

  稍微回过神,楚婉冰喘了口气,笑嘻嘻地扑到魏雪芯,说道:「雪芯,这回
换姐姐给你舒服了!」

  对于被手指插入后庭魏雪芯还是有些惧怕,便摇头:「姐姐,我不要……」

  楚婉冰柔声问道:「那磨镜要不要?」

  魏雪芯羞得闭上双眼,不敢答话,似乎是默认了。

  楚婉冰咯咯一笑,便压在她身上,朱唇交缠,香舌席卷,相互交换着各自的
香涎;四颗乳球相抵,乳珠相互摩挲,感受着对方的饱满丰腴;玉胯交叠,浪水
混合,四瓣蛤唇黏在一起,就像她们接吻的小嘴般。

  忽然一个火热的手掌拍在楚婉冰的翘臀上,打得臀肉滚滚,雪嫩的臀肉留下
一个红痕,龙辉似笑非笑地道:「好你们两个小淫娃,大清早的就发骚,不将为
夫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说罢便将还沾有洛清妍爱液的肉柱狠狠刺入楚婉冰体内,小凤凰娇喘媚啼:
「小贼,不要……我现在还没好,不想跟你亲热!」

  龙辉捏着她肥臀道:「冰儿,跟为夫双修一番才好得快!」

  说罢连环出枪,刺得小凤凰花心酥软,媚眼如丝,唯有老老实实趴在妹子身
上挨插。

  龙根在凤巢内来回进出,翻起一片又一片的嫩红媚肉,美得小妖女上气不接
下气,唯有紧紧抱着魏雪芯,才不至于被刺昏过去。

  在小妖后光滑无毛的宍户内驰骋一番后,龙辉下身一沉,调整枪头,一击攻
破小剑仙芳草茂盛的蜜壶,里边端的是媚肉紧凑,火热湿润,嫩滑多汁,而且花
心短浅,不需太多力气便可让龟头享受花宫嫩肉的包裹。

  「大哥……轻点,轻点……雪芯要死了……」

  魏雪芯只觉得身子仿佛被贯穿一般,喘息哀求,身子好似怒海孤舟般,晃荡
漂泊,随时有可能覆舟,而胸前又被姐姐的豪乳压着,喘气也有些困难。

  再苦忍两三下,魏雪芯再无法支持,率先高潮泄身,靡靡仙音脱口而出,龙
辉也是阳精喷涌,射得她满腹滚烫,昏昏欲睡。

  一个阴阳循环,龙辉又打起精神,挥枪再捣凤宫,这回楚婉冰也来了精神,
撅臀扭腰,回头奉吻,跟龙辉斗得天昏地暗,春情无限。

  久旷的媚体再得龙阳满足,楚婉冰显得异常妖媚,主动地将龙辉的双手引到
自己胸前,让他握住自己一对汗津津的柔嫩巨乳,还引导他的手掌在自己乳球上
滑动。

  龙辉跟小凤凰舌头交缠,享受那鲜甜的口涎和妻子温柔的香吻,胯下又被肥
嫩的臀肉顶着,好不痛快。

  楚婉冰媚术尽展,玉臀越扭越快,但无论怎么摇动,玉胯总是紧紧地贴在龙
辉裆部,紧密不分,让丈夫充分感受到自己私处的火热和湿润,把龙辉的耻毛濡
湿大片。

  口舌交缠间,楚婉冰媚眼如丝地道:「小贼……你嘴里有股奶味,是不是刚
才又去偷吃娘亲了!」

  龙辉揉了揉小凤凰那对几乎可跟洛清妍媲美的玉乳,说道:「是啊,谁让我
的小冰儿没有奶汁,为夫口渴只能去找洛姐姐了。」

  楚婉冰狠媚地瞪了他一眼,加快扭腰晃臀,似乎要将龙根夹断,哼道:「叫
你不老实,今天就榨干你这色鬼!」

  「好啊……我先刺死你这小妖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抬杠!」

  「呜呜……要尿了……」

  楚婉冰美得尿出精来,端的是浑身舒爽,高潮迭起!被媚肉一顿蠕动,花宫
连番抽吸,龙辉也是射得酣畅淋漓,尽享温柔,风流无限……


             第十六回 孰是黄雀

  就在金陵局势跌宕起伏之时,乌原同样激流暗酿。

  清晨,旭日初升,狩猎谷外聚满了参加狩猎之人,望着那厚实坚硬的千斤闸
门,几乎每个人心中都涌起一股莫名兴奋,里边藏着无数奇珍异兽,等着他们去
猎杀,所得的皮毛、骨骸等等都是价值连城之物,即便是危险重重,他们也不顾
一切地去猎杀。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闸门时,阵阵沉闷的铁链搅动声响起,只见铁闸门一点一
点地被拉开。

  轰的一声,闸门完全升起,众人这才看清门后的虚实,十八条铁链拴着闸门
四周,每一条铁链都有三人合抱大小,铁链的下端连着六个巨大的齿轮,每个齿
轮控制三条铁链。

  众人不解暗自惊讶——如世间又有什么力量能搅动这些铁链,又是如何升起
这道千斤铁闸?种种疑问悬在心中,但他们并未深究,只是朝门后走去,闸门后
是一道细长狭窄的峡谷,山壁上修有六个山寨和七十二座箭塔炮台,正是用来防
御那些不安分的洪荒异兽。

  孟轲等一行六人混在人群中进入谷道,不禁暗自惊叹这鬼斧之作,孔丘低声
道:「这儿易守难攻,而且还有奇异猛兽,确实是个关押犯人的好地方。」

  孟轲扫了山壁一眼,道:「上边的山寨恐怕都已经换成昊天教的人了,真是
麻烦之极!」

  这时,孟轲跟慕容熙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明白过来,慕容熙便领着北城露
和孔丘在人群中跟孟轲他们分开。

  他们六人兵分两路,将慕容熙和杜娇分开,借这两人心灵互通之能来联络,
孟轲、杜娇、素荷珺便去救人,慕容熙、北城露和孔丘则想法控制谷口。

  过了谷口便是一片广阔的森林,地上长满了奇珍异草,林子内更是时不时地
吹出阴风。

  慕容熙三人先假意进入树林,选了个隐秘之地静待片刻,等谷口的人全部进
来后再做打算。

  慕容熙说道:「听小辣椒说,狩猎谷地下有一条暗河,流水汹涌,闸门就是
借着水流的力量为基本动力,控制闸门升降,所以我们第一步是要暗中抢夺闸门
的控制权。」

  北城露道:「但是山壁上的箭塔和寨子始终是个威胁,不将它们除掉,就算
孟公子救出三位家主也是枉然。」

  孔丘道:「二位不必担忧,正所谓明枪易躲,暗毒难防,仲尼已有对策!」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道:「此乃软骨散,可让人筋骨酥软,疲软无力。」

  慕容熙没好气道:「孔仲尼,你……你身上好东西真多,别跟我说又是龙辉
给你的。」

  孔丘点头道:「然也。」

  慕容熙苦笑道:「好个使阴下毒的儒者。」

  孔丘道:「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北城露道:「但对方都在百丈山壁之上,我们又如何下毒!」

  孔丘道:「诚如杜姑娘所讲,谷底有地下暗河来提供闸门动力,那么他们也
可以将水泵上山崖上,以做饮用,只要找到那泵水地,将软骨散撒进去即可。」

  说罢便将一张图纸铺开,上边清晰地标注了山谷暗河的流向,慕容熙和北城
露在一侧凝神观望,选好地点便动手制敌。

  孟轲、素荷珺和杜娇三人进入密林深处,感到四面八方都是阴凉冰寒,似有
莫名危机在酝酿。

  忽然,草丛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各路狩猎者立即来了精神,弓弩箭
矢全部对准了声源所在,就在弓弦绷紧欲断的瞬间,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众人二
话不说弓弩伺候,全部钉在黑影身上。

  将其射杀后,众人定神一看竟然是只兔子,不禁埋怨,骂骂咧咧地道:「岂
有此理,一只兔子也弄得咱们这么紧张。」

  话音未落,不少兔子从草丛里窜出来,不断地奔跑,有人笑道:「这么多兔
子,要是全杀了,咱们岂不成了兔儿相公。」

  有人奇怪问道:「何来兔儿相公。」

  那人嘿嘿笑道:「你要杀兔子,当然是射箭了,你射兔子,越射越多,那不
是射着射着就成兔儿爷了!」

  一个荤段子弄得众人哄笑连连,杜娇不明男女之事倒也无所谓,只是素荷珺
这知书达理的儒门妇人被羞得耳根通红,暗骂这些人不知羞耻。

  孟轲发觉了不妥,叫道:「不好,这些兔子是在逃命,大家不要懈怠,前面
恐有危险!」

  话为说完,一股腥风卷席而来,气味恶臭难闻,不少人都捂着喉咙干呕。

  腥风之中唯见一条巨硕无比的大蛇,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吞下三个狩猎者,其
他人大惊纷纷以弓箭回敬,但那条巨蛇浑身鳞片厚实,堪比铁甲,弓弩箭矢仅仅
在上边印下一个个白痕,对它是毫发无伤。

  素荷珺秀眸凝杀,反手拔剑,一记燕子回旋步闪电踏向巨蟒,她身姿轻盈,
瞬间便逼近巨蟒身上七寸要害,连环出剑,招招直取巨蛇命门,但却像是劈在金
石之上,难进分寸。

  素荷珺虎口亦被震麻,当下收剑退下,暗自称奇:「居然连七寸要害都如此
坚硬,看来此蛇非同一般,十有八九是洪荒异种。」

  她念头未止,便觉身后扑来一股烈风,风中带腥,杀机逼迫。

  素荷珺当即换气,再施绝妙身法,只见她身子左飘右摆,就像是随风起舞的
树叶,任由身后的劲风吹动,顺势而退,巧妙脱出危机。

  待她落地站稳,不禁又吃一惊,居然还有另一条大蟒蛇,但仔细一看,这两
条蛇却是公用一个身子,分明就是一条双头蛇。

  孟轲将她拉到身后,细声道:「荷珺,你可又受伤?」

  素荷珺摇了摇头,又道:「夫君,此蛇怪异凶猛,若不及早将它出去,我们
实在难以深入。」

  孟轲心忖道:「刚才荷珺出剑试探,此蛇就连七寸之处也覆盖着厚实鳞甲,
正面进攻恐怕难以奏效。」

  他看那条双头巨蛇不断地追咬狩猎者,不由灵机一动,既然外边有鳞甲,那
就攻它内部。

  孟轲身形瞬动,祭起十成功力朝着巨蟒便是一掌,掌沉山河,将巨蟒拍退十
余步,救下几个狩猎者,他这一掌既是救人也是立威,大喝道:「谁身上带有火
药,马上抛给我!」

  众人见他如此神通,便回应道:「大侠,我这有火药。」

  说罢甩手丢过去。

  孟轲接住后火药,又将身边跑过的一只兔子踢起,然后飞起一脚将其踹向巨
蟒。

  巨蟒闻到肉味,张口便咬,孟轲当即运起紫阳真气点燃火药,朝着巨蟒嘴巴
丢去。

  巨蟒将兔子和火药都吞进去,轰的一声一个蛇头立即被炸得支离破碎。

  另一个蛇头痛得悲叫不已,同时也是兽性大发,它这回学乖了,不将嘴巴张
开,用巨尾横扫击打,它尾巴力量甚是巨大,随便一甩尾便打断数根大树,凡是
被扫中的无不脏腑破碎,筋骨断裂。

  孟轲带着二女暂避锋锐,说道:「炸掉一个头反而激起它的凶性,这回可要
头疼了。」

  素荷珺望了一眼巨蟒,道:「夫君,不如从它伤口入手,你看蛇头炸掉后,
食道已经露了出来,不如再丢一个炸药,这回直接炸掉它肚子!」

  孟轲恍然大悟,本想再借一个火药,但看到众人被巨蟒追得只顾逃命,于是
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从地上尸体找寻,这些狩猎者不少人都带着火药,他并未费
什么心思就找到了好几扎火药。

  孟轲将火药全捆起来,大喝:「长虫,修要猖狂,有本事跟我一较高下!」

  巨蟒听到声音,立即盯住他,显然是认出了这个炸掉自己一个头的人类,它
怒不可遏,庞大的身躯扭动着朝孟轲游来。

  孟轲乘势而动,一举逼近它的伤处,看准目标,猛地将炸药塞入食道。

  轰的一声,巨蟒身子立即破开了个大洞,血流如河,肠穿肚破,好不凄惨,
但它仍未丧命,发疯似的朝孟轲咬来。

  孟轲正求之不得,待它张嘴的瞬间,又丢了一捆炸药进去,将另一个蛇头给
炸毁,如此一来这条双头巨蟒便就此丧命。

  众人对孟轲是感恩戴德,孟轲客气了几句,这些人便开始挂分巨蟒身上的东
西,从蛇鳞、蛇肉、到蛇骨都是难得一见之珍品,而蛇胆更是抢破头的好东西,
后来还有人发现一枚内丹,顿时引得群情激昂,竟有人为了这枚内丹大打出手。

  孟轲无奈苦笑,暗忖道:「救了他们的命,却救不了他们的心,罢了,继续
上路。」

  孟轲意不在此,潇洒离去,也有部分狩猎者没参与抢夺,他们把眼光放在丛
林深处,相信里边还会有更好的东西。

  再深入三里,树木枝叶极为茂盛,就连阳光都无法投下,四周昏暗异常,杜
娇虽是天马山庄大小姐,但也是首次进入狩猎谷,心中不禁有些惧怕。

  脚底踩到了一丝黏滑之物,杜娇低头一看,竟是一条手臂粗细的蜈蚣,吓得
她尖叫一声扑到素荷珺怀里,若非带着假面具,一定可以看到她小脸一片煞白。

  对于这些蛇虫鼠蚁,女子都有种莫名厌恶的天性,素荷珺也不禁拧紧眉头,
随手掏出几枚飞镖将那条蜈蚣钉死。

  「妹子,没事了,长虫已经被我杀死了。」

  素荷珺柔声安慰杜娇道,杜娇可怜兮兮地转过头去看了看地上,确认无误后
才松了口气。

  孟轲道:「深林内怪异甚多,大伙小心为上。」

  走了几步后,前方草堆响起异动,所有狩猎者再度提起弓弩警戒。

  但过了片刻,草丛再度恢复平静,众人仍未松懈,继续瞄准了片刻才缓缓放
下弓弩。

  但没过多久,另一侧的草丛又有异动,众人再度警戒,但很快有没了声响,
就这样时有时无,不少人开始燥怒起来。

  「他妈的,什么狗东西,快滚出来!」

  怒意令得他们将弓箭不断射出,但却是一无所获,全部打空,就在他们未来
得及更换新箭的时候,一道魅影飞掠闪过,利爪一划,数人毙命,孟轲立即暗运
紫阳玄功,以紫阳真气增强眼力,立即将异兽模样尽揽眼底——形似猿猴,白头
红脚,额有独角,动作迅猛灵活,堪称林中鬼魅。

  「此物莫非是传说中的朱厌?」

  孟轲博览群书,看到此怪便认出来历。

  眼见同伴死亡,其他人更加惊怒,而且也越发兴奋,他们都有一个感觉,就
是头异兽一定比那双头蛇更有价值,利益的驱使下众狩猎者前仆后继追杀异兽。

  孟轲提醒道:「此兽似乎懂得以虚实之法惑敌,大家不要冲动!」

  他刚才以一己之力击杀双头蛇,众人对他颇为信服,便询问他意见:「诸位
兄台,不知有何良策剿杀那头恶兽?」

  孟轲蹙眉:「此时敌暗我明,不宜冒然深入,不妨以逸待劳以陷阱困之!」

  众人闻言纷纷叫好,动手布置陷阱,什么铁钩索、金针网、连环弩……应有
尽有,不杀此兽誓不罢休。

  趁着他们布置陷阱的空隙,孟轲领着杜娇、素荷珺悄悄离去,他们要尽快找
到三大家主的下落。

  素荷珺问道:「夫君,这片森林幽深广阔,那个鬼冥牙也不知道庄主关在那
里,我们如何找到?」

  孟轲说道:「原本我对此还一头雾水,但今天进入此地后,吾便有了答案。
此地凶兽出没,越往林内,凶兽越是狡猾凶残,便是装备齐全的高手也难以保全
自身,更别说被封住功力的三大家主。而昊天教在未控制三大世家门派前,一定
会保全三位家主,那么他们关人的地方便是最安全之地,既可防范外人,又能挡
住猛兽,若不然被猛兽伤害了三位家主,他们的计划便是功亏一篑。」

  素荷珺奇道:「那夫君已经知道牢房所在了?」

  孟轲摇头道:「这个还得请教杜姑娘,这片树林有没有一个猛兽不能靠近的
地方?」

  杜娇想了想,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进入狩猎谷,并不清楚这里边情况,但
我听爹爹以前讲过,森林内有个山洞,里边有个泉眼,泉水从地底暗河涌出的,
寒冷刺骨,流速甚急,一旦落下去,便是尸骨无存。」

  孟轲眼睛一亮,追问道:「这个山洞在那里?」

  杜娇展开地图指着一处道:「就在林子的中央地带,大概朝北十里左右。」

  朝北前行,刚走了五里路便闻到浓重血腥味,一阵阵啃咬声传来,孟轲分开
杂草看只见一头巨兽正在吃人,浑身赤红,身形似牛,长满刺猬毛,叫声如狗。

  素荷珺也是首度见到此等异兽,甚感吃惊,低声道:「这究竟是什么怪兽,
如此奇特?」

  孟轲低声道:「据万里山河图所载,邽山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猬毛,名
曰穷奇,音如獆狗,是食人!」

  素荷珺低声道:「但邽山并未听说过有这种怪兽出没,反倒是出现在此。」

  这时杜娇开口道:「我记起来了,小时候爷爷曾说过,三百年前曾有一名道
长来拜访山庄,希望能借狩猎谷关押一些凶兽。」

  孟轲点头:「应该就是竹虚子前辈了,他神通大成后不但扫平圣极宗之乱,
更将四方为祸之恶兽全部抓起来封入狩猎谷。」

  忽然穷奇猛地一转头,双眼紧紧盯住这边,孟轲暗叫不妙:「你们快退开,
这头畜生发现我们了!」

  只见穷奇大叫一声,朝这边扑了过来,它身形更牛一般,奔跑起来发出啪啪
的声音,所过之处卷起一阵狂风,气势骇人,孟轲不敢怠慢,急提元功,猛地一
口气将真气推至功体极限,对于这陌生的巨兽他必须小心为上,以全力应对。

  穷奇就像是一头发疯的公牛,犄角狠狠戳向活人。

  孟轲掌势一抬,双掌平平推出,硬撼穷奇犄角,第八重紫阳真气全力施展,
势若山崩,阳火倒卷灼烧,穷奇全身骨骼被震碎,然后再遭阳火焚身瞬间毙命。

  素荷珺见丈夫大展神通,不由得眉开眼笑。

  孟轲收回掌力,继续朝洞口逼近,由于他们目标明确,能避开的凶兽就尽量
避,不能避开则挺身一战,以孟轲的根基并未遇上太大麻烦。

  到了地图上标志的山洞,孟轲朝四周扫了一眼,并未感觉到任何凶兽气息,
心想应该便是此地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山洞走去,尚未靠近便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洞口内
吹出呼呼烈风,风劲好似利刃,刮肉生痛。

  孟轲暗忖道:「单是洞口便有如此狂风,只怕里边更加凶险,难怪这些猛兽
不愿靠近。」

  走进洞口后,寒意越发明显,像是从九幽绝域吹出来似的,冷入骨髓,素荷
珺和杜娇都被冷得浑身发抖,嘴唇青紫,孟轲道:「你们先到外边吧,这里边的
寒气并非你们可以承受,吾有紫阳玄功护体,不畏严寒,吾一人进去便可。」

  素荷珺心知自己进去也不过是拖夫婿后腿,便道:「夫君,千万小心。」

  她便拉着杜娇到洞外等候。

  孟轲运起紫阳真元,身子一片暖和,然后劲灌双足,顶住狂风朝里边行走。

  行不多久,风势忽变,时而横扫直前,时而疾旋不止,似要将闯入之物搅得
粉碎,四周洞壁被狂风长年冲刷,变得异常光滑,孟轲偶尔触及却是奇寒彻骨,
血为之凝,墙壁之上竟然覆满一层厚冰。

  「如此寒冷之地,就算我全力运功也有些吃不消,三大家主被封住气脉又如
何抵挡这寒风。」

  孟轲啧啧称奇,更忧心三大家主处境。

  随着渐渐深入,风势却是慢慢减弱,到了后来竟是没有一丝风吹过,孟轲掏
出火折子照明,看到尽头有一清泉,泉水平静如镜,与杜娇所说大相庭径,不由
奇异,于是便试着伸手探入水中,谁知手指刚一入水便是一阵剧痛,仿佛要被撕
裂,他急忙抽回手指,恍然大悟:「原来只是表面平静,下边是暗流涌动,若不
是及早收手,恐怕这股暗流便可将我的手指硬生生扯下来,也只有如此急速的流
水才能作为千斤闸门升降的动力。」

  孟轲仔细扫了一眼四周,发觉此处的洞壁泛着赤色光泽,伸手触摸有股暖流
传入,竟是火山矿石,这种矿石内含火性,乃制造赤山瓷和儒门流火箭的原始材
料,正因为有这些矿石在此才中和了寒气,而矿石覆盖范围以外便是冰冷刺骨,
也就因为这些矿石使得洞内寒热交加产生狂风。

  泉眼所在之处因为被矿石包围所以既无寒气,也无狂风。

  这时黑暗中传来一个冷笑:「奸贼,别白费口舌了,吾等是不会屈服的!」

  孟轲一听急忙赶过去,用火折子一照,只见洞壁一侧锁着两男两女,其中两
个便是慕容霄汉和姚晴茹,另外两个甚是面生,应该是杜天云与其夫人。

  此幽洞藏在狩猎谷深处,外有猛兽出没,内有寒风卷席,生人勿近,根本就
不需要人来看守,而幽洞尽头却是平静如昔,又不会让犯人丧命,可谓是可谓是
天然的牢房监狱。

  孟轲暗叹昊天教真是好心思,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做监牢,他撕下人皮面具,
露出真容,道:「在下儒门孟子舆,受杜娇小姐和慕容三少和北城六小姐所托,
前来救诸位前辈脱险。」

  四人不由大喜,但又露出失落的神色,杜天云叹道:「孟公子,那些贼子将
我们锁在此地而不派守卫,除了外边天然的屏障外,还有我们身上都被寒铁精钢
链扣着,根本挣脱不开。」

  孟轲抓起一条锁链,运劲拉扯竟是纹丝未动。

  杜天云苦笑道:「谷口千斤闸和其升降的铁链便是用这寒铁精钢打造成的,
那些贼子控制山庄后,便搜出了庄内仅存的寒铁精钢,用来打造了这幅锁链。」

  慕容霄汉道:「孟公子,老夫多谢你的一片心意了,但这铁链刀枪不入,你
不要再此浪费时间,若是贼首回来便大大不妙,速速离开吧。」

  姚晴茹也说道:「那贼人首领武功极为高强,每次都是他来逼问我们三家的
机密,你不是他对手,还是快些离开吧。」

  孟轲笑道:「诸位不必担心,子舆自有应对之策。」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支长笔,笔锋锐利,笔杆刚正,正是儒门至宝荒神笔,只
见他笔法一挥,瞬间切开了一条寒铁锁链,他正欲如法炮制之时,却见三大家主
望着他身后,脸色大变,同时叫道:「小心!」

  孟轲只觉得背后热风席卷,尚不及回头背门便遭重击,哗啦一口鲜血夺口而
出,整个人如断线纸鸢似地飞扑出去。

  他强忍内伤挣扎起来,紧盯偷袭之人。

  那人正是假扮的杜天云,只见他冷笑道:「孟子舆,吾等你许久了!」

  孟轲默默运紫阳真气,欲镇压内伤,但发觉越是运功,身体越是难受,气脉
好像是被火烧一般,灼痛无比。

  对方那一掌的后劲已经入侵体内,而且正不断地焚烧真气,若他继续运功便
会被烧毁全身气脉,但若不运功不但无法止住内伤,而且还会任人鱼肉。

  假庄主笑道:「小子,昨日被尔等在马场戏耍了一番,本座便已经猜到你们
的目的,于是便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在这儿等着你们自己上钩!」

  孟轲先散去真气,暂解燃眉之急,心中却是担忧万分:「荷珺跟杜姑娘难道
已经……」

  假庄主看出他的忧虑便笑道:「尊夫人跟杜小姐已经被我的人拿下了,至于
你那个师弟嘛……嘿嘿,想必已经被山壁四周的箭塔射成刺猬了!」

  孟轲只觉得身子好像是被冷水浇灌一般,寒意从足底涌遍四肢百骸。

  「尔等自以为计谋得逞,却不知黄雀在后!」

  假庄主自持胜券在握,一步步地朝孟轲逼近,三大家主被铁链扣住,想帮忙
也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

  假庄主哈哈一笑,手掌一扬,灼热白光扑向孟轲,正是光明业火之气劲。

  死神夺命,孟轲不顾体内隐患,急提元功出招对敌,但对手根基雄沉无比,
自己又是又伤在先,甫一交手便落下风。

  孟轲连退数步,口吐朱红,但双眼仍旧不屈,他把心一横强行将那股焚气怪
劲逼入丹田,暂时压制,使得功体重回巅峰。

  假庄主看出他的把戏,笑道:「将炀血破气诀的内劲压入丹田确实可以暂解
燃眉,可是一旦压制不住,轻则丹田尽毁,重则业火焚身。」

  孟轲抹去嘴角鲜血,咬牙道:「便是死也要拖你入地狱!」

  为夺生路,为救爱妻,孟轲提元抢攻,他掌风迭出,走势如狂,招招直取敌
寇命门。

  然假庄主沉稳如山,行招走式如同风驰电掣,内力灼热霸道后劲绵长,正是
光明合天穹,业火融妙法。

  但孟轲凛然不惧,硬接对手洪涛掌劲,然而他却是面不改色,似乎那些掌力
根本就对他没影响。

  假庄主看得奇怪,暗忖道:「跟我硬碰了数掌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而且我
的每一招都有种落空感。」

  他再提三分内力,雄沉攒掌,一招红木焠骨掌直取儒者而去。

  只见孟轲双掌一扬,纳劲蓄气,竟是强吸对方掌劲入体,假庄主笑道:「原
来是藏虚浩然劲,小子胆气不差,敢用如此极端之招。」

  这藏虚浩然劲乃儒门一种蓄力反击之法,先是将对手劲力纳入体内,蓄入丹
田,然后再配合自己功力打出,孟轲便是以此法门化消炀血破气诀的伤害,更在
交手中蓄积对方内力,这法门跟龑武天书的御天借势又几分相似,但龑武天书首
六篇便是强化骨骸经脉,所以有足够的容量纳入对方劲力而不伤自身,但孟轲却
无此根基,蓄积劲力越久遭到的伤害也就越大。

  他吸纳地方内力,浑身经脉剧痛无比,丹田也是鼓胀难受,心知不能再等,
猛提一口元气,便要将蓄积的内劲吐出,但假庄主却不给他机会,快速抢攻,让
孟轲没有抽提丹田内力的机会,要把他给活活憋死,让其被真气撑破。

  随着时间的流逝,孟轲已经本体元气越来越弱,就算对方给他喘息之机,他
也无力将那股内力吐出,只有眼睁睁地等着破体而亡的结果。

  危机一瞬,孟轲忽然感到背门劲风扑来,正是有人在背后出掌,他不由苦叹
一声吾命休矣,谁料这一掌并非要伤他性命,而是一掌注入浑厚真元,孟轲精神
为之一震,丹田蓄积的那股澎湃真气也被身后之人抽了起来。

  「快,配合我的真气,将体内死气打出!」

  身后之人出言提点,孟轲不做犹豫,大喝一声,双掌一推,将真气从丹田抽
出,一股汹汹火焰如同旋风席卷,呼啸而出,假庄主大吃一惊,豁尽身法才堪堪
避开,那道火焰轰的一声打在洞壁,顿时轰出了一个大洞,而且火焰划过的地面
也留下了一道乌黑焦痕。

  孟轲虽然吐出真气,但因为蓄积太多不属于自己的内力,气脉已受重创,功
体直跌而落,只余巅峰时期的三成。

  身后相助之人淡淡地道:「此等先伤己后伤人的功法以后莫要再用!」

  孟轲回头一看竟是那日在酒楼遇上的虬须大汉,于是抱拳答谢道:「多谢前
辈相救。」

  大汉道:「你速速救人,此地交我!」说罢,又给孟轲丢过一个药瓶,道:
「里边装着元阳丹,你应该知道怎么用!」

  孟轲打开瓶子便闻到一股暖融融的药味,这元阳丹正是儒门独有的丹药,药
性温和正阳乃是疗伤圣药,而且含在嘴里浑身火热,可抵御严寒,正好可以通过
那寒风洞道。

  孟轲急忙用荒神笔割断铁链,放出四人,然后给了每人一个丹药,嘱其含入
嘴中。

  假庄主见到嘴的鸭子飞走,气恼无比,道:「你是何人,竟敢坏我好事!」

  虬须汉子笑道:「吾到乌原之初衷便是坏你好事,再说一句,你洞口埋伏的
手下已经被我解决了,那两个女娃娃是毫发无损!」

  孟轲闻言不禁大喜,感激道:「前辈搭救吾夫妇二人,此恩毕生难忘。」

  杜天云夫妇也感恩戴德。

  虬须大汉道:「别废话,赶紧离开,别打扰我跟老朋友叙旧!」

  众人闻言急忙离去。

  假庄主便要去拦截,但虬须大汉比他更快一步,一拳将他逼退,嘴里嘲笑:
「你这贼厮一心想做在后黄雀,却不知自己只是一只螳螂!」

  假庄主怒不可遏,内劲汹涌而出,大喝一声朝虬须汉杀来。

  虬须汉子也毫不示弱,窥准来势一拳击出,与对手正面拆招。

  拳掌对碰,假庄主竟觉得对方根基雄厚无比,丝毫不在自己之下,再看拳劲
刚直霸道,心中已经猜出对方身份。

  「原来是你!」

  假庄主惊怒无比,狂催内力,光明业火焚天煮海,热浪入朝,虬须汉子脸上
伪装被融化,露出真实面容,竟是杨烨。

  「吾已现身,阁下还藏头露面,实乃不礼也!」

  杨烨冷笑一声,伴随着涛涛而出的内元,假庄主身上伪装也被震落,鹰钩鼻
梁,深邃眼眶,碧蓝眸子,正是塞外人士。

  孟轲与众人出了山洞,却见洞口外有十余名身着紧身软甲的男子,他们背负
钢刀,手臂缠着袖箭,靴子上绑着匕首,手中握着连环弩,站姿笔直刚毅,一丝
不苟,而四周则是昊天教弟子的尸首,要么是中箭,要么是被封喉,要么是被扭
断脖子,其死法干脆利索,毫无拖赘,杜娇和素荷珺则安然无恙。

  「爹,娘!」

  杜娇见到父母,大叫一声便扑了过去,搂着父母大哭起来。

  杜天宇夫妇以为再也见不到女儿,如今得以重逢不由得喜极而泣。

  素荷珺跟孟轲说道:「夫君,我们方才遇上昊天教弟子伏击,幸亏这些壮士
挺身而出,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孟轲朝一众软甲男子行礼道:「多谢诸位相助,孟子舆感激不尽。」

  为首者淡淡地道:「客气,吾等不过奉命行事。」

  就在此时,洞口发出一声轰隆巨响,两道人影从内窜出,正是在洞内激战的
两人,他们越战越勇,从洞内打到洞外,只见拳起风云涌、掌扫山河变,拳掌交
接刹那,极招尽出,绝式挥洒,天地昏荡荡,日月暗无光!「区区一个分身也敢
在吾面前放肆!」

  「吾之分身亦有本体之能,杀你足够了!」

  两人一边打一边骂,转眼便朝朝远处奔去,众人之间眼前一晃,两道光影便
飞掠而过,连容貌都看不清楚,转眼间便飞出百丈之外。

  孟轲等人急忙追上去,一路都是看见他们交战的痕迹,其招式对拆时产生的
劲风犀利无双,摧草毁木,裂石破土,若是沿途遇上活物,哪怕是穷奇、朱厌、
梼杌这些凶兽都筋骨尽碎,毙命当场,如此宏大气势惊得谷内狩猎者全部呆住,
紧紧盯着那两道身影,还有的人干脆放下狩猎,追赶过去,欲目睹这惊世骇俗的
决战。

  孟轲看得是不断倒抽冷气,暗忖道:「单是余劲都如此骇人,若是被正面打
中大罗金仙也得形神俱灭!」

  两人越打越远,转眼间便来到谷口,此刻闸门已经关闭,假庄主立即大喝:
「快给我放箭,射杀这厮!」

  话音未落,却见孔丘从箭塔上探出头来,笑道:「不要着急,马上就来!」

  箭塔上同时冒出身披近身软甲的男子,嗖嗖的弓箭便朝下射去,全部集中在
那假庄主身上。

  与此同时杨烨一拳打来,正中其胸口。

  假庄主立即长吸一口气,施展天穹妙法卸劲之法门,将杨烨拳力引到身后,
将四周箭矢震开。

  杨烨拳力堪比远古大力,即便有卸劲奇功,但也难以根除,假庄口吐朱红,
俨然已是受创。

  杨烨一不做二不休,再添一拳,便要将他当场击毙,假庄主身子朝后一弓,
身上冒出一股棉滑气劲将杨烨拳力卸去大半,他强忍又一口鲜血,猛吸真气,吐
出浊气,整个人借力而退,挨近铁闸时脚步连环点踩,嗖嗖地便越过高大闸门,
逃出狩猎谷。

  就在杨烨击退强敌之时,孟轲等人恰好赶到,在箭塔上的慕容熙和北城露立
即坐缆车下来,向父母问安。

  孟轲问道:「仲尼,你们没事吧,方才那假庄主说你们已经遭遇不测,可吓
死为兄了!」

  孔丘笑道:「方才确实是命悬一线,我本欲下药迷倒山壁上之人,但却不料
对方已经有了准备,我们三人被无数弓箭瞄准,就在危急关头,一支精兵从山壁
的另一侧攀爬上来,将箭塔和寨子内昊天教众全部剿杀,并夺下谷口控制权。」

  孟轲听得是啧啧称奇,忽然一个熟悉的笑声响起:「二位师弟,许久不见,
还记得陆某吗?」

  只见那个黄脸汉子从箭塔下来,身边跟着几个精锐士兵,他伸手撕开脸上面
具,露出真容,正是铁壁关某师陆乘烟。

  孟轲蹙眉凝视他片刻,有些不悦地道:「陆师兄,原来那天偷听我们谈话的
人是你呀!」

  陆乘烟笑道:「师弟见谅,当时陆某确实不宜现身。」

  到了现在孟轲总算是想通了事情经过,偷听他们计划之人是陆乘烟,而三番
四次出手相助亦是他和杨烨,虽然事情圆满解决,但他总觉得有种被人当枪使的
感觉,若是自己这一行人等是蝉,那么昊天教之人便是螳螂,而杨烨跟陆乘烟便
是黄雀。

  「陆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轲脸上涌起一股怒气,恨得牙痒痒,差点就忍不住要跟他动手。

  陆乘烟一摇折扇,叹道:「孟师弟,陆某此举也是迫不得已!」

  孟轲冷笑道:「如何迫不得已,孟子舆便一听陆师兄之叙说!」

  陆乘烟道:「铁壁关与塞外联军激战大半年,虽然兵器粮草都能及时补充,
唯有这战马是越打越少,前些日子陆某便与督帅一行乌原,希望能说服杜庄主将
战马卖给我们,但一到乌原便在酒店遇上你们。那是我们还不确定你们身份,以
为你们来意不善,所以我便去暗中窃听,之后就得知你们的计划。」

  孟轲道:「那陆师兄为何不现身,与吾等一同商讨。」

  陆乘烟道:「那时你们的计划已经十分完善,陆某若是冒然进入,只怕会打
乱部署,所以便隐身幕后。」

  孟轲听到这里已经猜出他的手段,这家伙其实就是要让他们一行人去吸引昊
天教的注意,然后他再从容出来收拾残局,想当年龙辉刚进铁壁关时也是被陆谋
师玩得团团转,险些被卖了还给他数钱,就连妖后布置的奸细也是他之棋子,并
借这些奸细设下杀局摧毁炼神浮屠。

  饶孟轲如此涵养也被气得不轻,若不是素荷珺在一旁扶着他恐怕就要吐血昏
迷,两眼一翻,直接扭过头去不再搭理陆乘烟。

  陆乘烟仍旧保持笑脸,孟轲喝孔丘却在肚子里暗骂一声笑里藏刀。

  杜天云恢复自由身后,立即召集众人揭发昊天教之阴谋,将前因后果全盘拖
出,引得群雄愤慨,纷纷声讨昊天教,但他并未揭穿沧释天是当今圣上的真相,
毕竟这个事实太过震撼,此时没有确切证据不能乱说,只是说昊天教已经把持了
朝政,欺上瞒下,号召众人清君侧,众人也是相应不已,要跟昊天教一绝死战。

  应酬完外人后,杜天云便连夜会见杨烨和陆乘烟,得知他们来意后,杜天云
二话不说,直接拍胸脯道:「杨督帅救我一家性命,此份大恩杜某无以回报,以
后铁壁关要多少战马,吾天马山庄便送多少,分文不取。」

  杨烨拱手道:「多谢庄主盛情,但杨某也不会让山庄亏本,该给多少便给多
少。」

  杜天云摆手道:「督帅的救命之恩重于泰山,杜某若同恩公谈钱财岂不是显
得吾不仗义。」

  杨烨道:「庄主底下还有不少人要吃饭,而且一场仗打下来耗费也不少。」

  杜天云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杜某先送督帅五千匹战马,权当一点心
意,聊表救命之恩。另外,乌原到北疆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未免路上遇上
意外,还请督帅能派兵沿途保护,最好能驻扎在乌原内。」

  杨烨立即明白杜天云的好意,他这句话等同是将乌原送给铁壁关,只要扼住
乌原,便可成为一个威胁西域的重镇,其战略意义极为重大。

  杨烨拍手道:「庄主盛情杨某谢过了!」

  杜天云哼道:「沧贼辱我太甚,还请督帅能剿灭反贼,匡扶天下!」

  杨烨点头道:「杨某定不负庄主所托,来日一定斩下沧贼狗头,为庄主出口
恶气!」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慕容霄汉愿助杨督帅一臂之力!」

  「若是督帅不弃,姚晴茹也愿出一份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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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回 立嫡定心

  孟轲伤势不轻,不宜舟车劳顿,陆乘烟便提议让他们先到铁壁关静养,孟轲
本不欲前往,但素荷珺却以担心他身子为由将他劝住。

  杜天云特地安排了一辆马车给孟轲承载,素荷珺则在车内照顾他,慕容熙和
北城露也是耐不住性子的人,见有机会到铁壁关一行,便兴致勃勃地要去一睹北
疆那苍茫奇象,而杜娇则是慕容熙的尾巴,自当一同前往,杜天云对这个女儿也
是无奈,只得半叮嘱半威胁地让慕容熙好好照顾她。

  慕容熙、北城露、杜娇和孔丘在外乘马,随军而行,孟轲和素荷珺则在马车
内,但一路上孟轲脸色仍旧不佳。

  素荷珺问道:「夫君,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孟轲道:「荷珺,我没事,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答应陆乘烟到铁壁关,若
要养伤在天马山庄也同样可以。」

  素荷珺道:「夫君,天马山庄虽好,但毕竟杨督帅的势力尚未在乌原扎根,
难以防范西域方面的危机,铁壁关据险而守,又有雄兵十余万,相对之下更为安
全。」

  孟轲叹道:「我只是担忧陆乘烟又将咱们当棋子戏耍一回。」

  素荷珺笑道:「陆师兄做事虽然有些狠绝,但他毕竟也是咱们的同伴,不会
伤害我们的,再说了,当年龙将军和护国公主也曾被他算计过,也没看到有什么
大事啊,而且人家还喜结连理呢。」

  孟轲哭笑不得道:「那我这次被他算计戏耍一番,那是不是也会有个什么喜
结连理,又或者纳个小妾。」

  素荷珺粉脸一寒,狠狠掐了一下他大腿,嗔道:「不许胡思乱想,你若想学
龙辉那般广纳妻妾,便先把我休了!」

  孟轲闻言急忙哄劝。

  行驶了三天,队伍终于到了铁壁关,慕容熙和北城露在金陵长大,见惯了飘
渺缠绵的温润柔腻,又何曾见过这千里黄云的大漠烽烟,不由得连声赞叹。

  安顿下来后,慕容熙和北城露兴奋异常,便向陆乘烟请求能到城头一行,陆
乘烟也是笑呵呵地点头应承,更是亲自为他们引路,孟轲和孔丘不由闻到一股阴
险的味道,心知这家伙肚子里又生出了坏水。

  踏上城墙,箭塔炮台林立,士兵各司其责,军旗乘风而动,飘逸出一股铁血
的刚强之气。

  就在他们还未欣赏够之时,远方一道紫色狼烟升起,陆乘烟脸色倏地一沉。

  慕容熙问道:「陆谋师,莫非是敌袭?」

  陆乘烟点点头道:「从狼烟方向判断,应该是朔风遇袭。」

  如今的北疆已不比往年,相较于昔日三十万人马的边塞强军,眼下也只有十
一二万的人马,还要分守八大边镇,其中朔风乃清水河源头,身负守护水源的重
责,所以必须驻扎较多的兵力。

  陆乘烟蹙眉道:「朔风驻军足有五万,如今竟然也发出紫色狼烟,看来情况
当真不妥也!」

  狼烟等级分为黑、红、绿、紫四种颜色,黑色为最低级,只是一般的战况,
而紫色则表示到了生死存亡关头。

  就在此时,其他七大军镇也点起了紫色狼烟,凝重压迫的战云瞬间笼罩铁壁
关,陆乘烟立即命人拉响警钟,集合兵马,积极备战。

  陆乘烟立即命令各部派出斥候探明情报,联络各大重镇。

  交代任务后,陆乘烟眉头紧锁,微微叹气,慕容熙问道:「陆谋师,何故叹
气也?」

  陆乘烟道:「陆某若没猜错,敌军的真正目标是在朔风,朔风不但是边塞军
镇水源,另外清水河亦是连接辽东水域的河道,陆路上朔风更是处在辽东入北疆
的官道之上,其地位至关紧要。但是路途较远,一般的斥候恐怕难以避开敌军围
剿……」

  慕容熙拍胸脯道:「陆谋师不必担心,此事交给在下,别的不说,轻功在下
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北城露也拱手道:「小妹也愿一同前往,替义军出一份力。」

  陆乘烟欣慰笑道:「陆某替边塞军民多谢二位高义。」

  慕容熙道:「客套话不必说了,我们该做什么还请谋师吩咐。」

  陆乘烟道:「二位此行甚是艰巨,除了联络朔风守将刘广林外,还要前往辽
东与崔家联系,请崔家出兵夹击敌军,以解朔风之围。」

  两人应了一声是,陆乘烟便命一支五十人的小队随他们前行。

  铁壁关战云笼罩,江南局势则渐渐明朗,金陵地脉受损严重,地支阵法无从
发挥,但龙麟军取下了苍孁,等同有了一个跳板可攻可守,再加上城池又增添了
四个,即便兵力不如对方,但也成了一定气候,可谓是坐拥半壁江南,跟朝廷军
遥遥对峙。

  龙府被地火焚毁后,秦老爷心痛女儿,立即又拿出一座占地近百亩的宅子赠
之,龙辉与一众妻妾暂居此地。

  龙辉踏入书房,却见崔蝶正在低头翻阅账本,勾勾画画,甚是认真。

  龙辉微微一笑,不欲打扰她,轻手轻脚地站在她身边,静静相陪。

  崔蝶此刻上套窄袖襦衫、下系着束腰长裙、内里搭配朱红绫罗小兜,肩臂再
裹一条碎花薄纱披帛,秀发随意梳了蓬松的发髻,以龙辉相送的玉蝶簪子别好,
裹金饰红,美不胜收。

  崔蝶本就艳若桃李,容貌身段俱都是一等一的尤物,被束腰绛衣朱裙一衬,
透着一个华贵雍容的优雅,彷佛洗净铅华,玉质莹然,与楚婉冰和魏雪芯的天然
去雕饰,清水出芙蓉不同,崔蝶更多得是一份成熟华贵的风韵,这种成熟气质唯
有洛清妍具备,但洛清妍更多的是一股高高在上的妖娆熟媚,而崔蝶更偏重于知
性、是一个大家闺秀经过岁月的沉淀而凝练出的气质,这也与她出身豪门有关。

  站在她身旁,丝丝温润的幽香飘来,倒也心旷神怡,龙辉站了许久,崔蝶总
算放下毛笔,然后朝后仰了仰微酸的脖子,龙辉见状急忙伸手去替她揉肩。

  崔蝶先是一惊,回头问道:「龙辉?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龙辉笑道:「蝶姐姐,你一直专注批阅账本,当然没有发觉,来别说话,为
夫给我家蝶姐姐按摩按摩,松松疲劳。」

  崔蝶朱唇含笑,横了他一眼,便阖上美目享受起来。

  「哎呀,夫君,你外边打仗打得痛快,却不知妾身如今忙得焦头烂耳了!」

  崔蝶微微侧头,倚在龙辉上臂,叹气说道。

  龙辉问道:「发生何事,让蝶姐姐如此犯愁?」

  崔蝶内功深厚,揉通血气后疲惫尽消,也不用龙辉继续按摩,玉立而起,将
位置让给龙辉坐下。

  「你看看这些账目吧,如今开战不到一年,花销极大。」

  崔蝶指着账簿说道,「虽然我们还有一些余钱,但按照这个速度不到半年就
得告急了。」

  龙辉翻了几眼,说道:「无妨,我已经命人到盘龙圣脉运取物资,盘龙圣脉
积累了五百年的财富,足够咱们花销。」

  崔蝶摇头道:「夫君此言,妾身不敢苟同,就算盘龙圣脉富庶无比,但运送
物资始终是耗时耗力,未必能在第一时间到达,所以妾身有个想法。第一扩大屯
田,第二建造系统的武器制作,第三开源增收。」

  内政龙辉并非所长,他听了崔蝶此言立即将崔蝶拉到怀里,搂住美少妇,柔
声道:「好姐姐,如此重要决策需要小心保密,来咱们挨近些,细细详说。」

  崔蝶闻到那股熟悉的雄性气息,身心酥软,脸颊一红温腻地倚在他怀里,双
臂主动探出,柔软得像水蛇一般缠住龙辉脖子,呵气如兰地道:「如今夫君已经
再取四城,原本咱们的十二城池便相当于内城了,其中不少地方土壤甚是丰美,
咱们可以直接开垦,这便是扩大屯田。第二点,辽东的矿脉资源甚多,崔家一己
之力也无法开采,不如夫君派人去接管一些矿源,我已经跟大哥他们谈好了,采
出来的矿石直接在辽东加工,制成武器后直接海路运到江南。夫君你开启矿脉还
有一个好处,辽东地广,猎户甚多,农业较为薄弱,猎户们并非每日都能打到猎
物,有大半年时间是空闲的,待开启矿脉后,夫君等同于给了他们一个工作,让
他们也能多挣点钱养家糊口,另外这些猎户甚是彪悍善战,实乃上佳兵源,既然
江南民众不太愿当兵,夫君干脆到辽东征兵。」

  龙辉点头称妙,崔蝶又继续说道:「第三点嘛,江南自古富庶,藏富于民,
我们可以扩大生意路子,除了将奢侈品卖给豪门士族外,也可将一些实用品卖给
普通百姓,就如同妖族有不少酿酒秘方,酿出来的酒水无论是价格还是味道都远
胜于其他店铺,可是他们也只是在小范围内做生意,并未扩大规模,夫君不如将
些秘法拿出来,然后兴建酒肆,那岂不是大赚一笔。」

  龙辉起了兴趣,道:「蝶姐姐,你继续详说这第三点,就以这个酒水为例,
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

  崔蝶道:「这个酒水一旦在大范围买卖后,利润便会滚滚而来,同样也会吸
引江南各地的商户,尤其是酒商,他们因为自己利益受损而眼红咱们的酒水,那
么夫君便可以召集他们,跟他们谈取合作条件,将部分的酒水秘法送出,但他们
必须加入咱们麾下,组成一个商会,而且每年要上缴会费,这些商户得了秘法便
有钱可赚,保全了自己利益,自然同意这些条件。」

  龙辉蹙眉道:「要是这样那么咱们酒肆盈利便会被分去不少。」

  崔蝶笑道:「夫君,你说那一家所挣的钱比所有酒商合起来多吗?」

  龙辉摇头道:「自然不能。」

  崔蝶道:「若是垄断了酒业,等同于赶绝其他酒商,那么总的盈利便少了!
夫君别忘了,在这里你便是皇帝,哪有皇帝会跟自己臣民争夺生意,皇帝从来都
是收税的,总盈利一少,税也就少了!」

  龙辉恍然大悟,点头道:「蝶姐姐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只看到眼前的薄
利,却险些忘记站到高处俯视,其他酒商有钱赚,那就等同于我也有钱赚,若非
蝶姐姐一席话,我险些就干了杀鸡取卵之事。」

  说罢在崔蝶美靥上亲了一口,崔蝶脸上泛起一层水润红霞,娇艳无比,她继
续说道:「夫君你只需先做一些实用品的生意,当名头打响后自然会有人来求咱
们,到时候我们便可要他们入会,先赚取会费,然后再将诀窍和做法告之,便让
这些人替夫君您做生意,等各个行业都开展起来后,夫君麾下领地的民众自然收
益,同时他们也会购买这些实用品,在这些物品中自会有各种生产巧器和方法,
那样便可全方位地增加农耕丰收,民众购买物品同样会促进商家生产,那样一来
便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加固咱们根基!」

  龙辉心情大好,连赞崔蝶兰心蕙质,崔蝶得夫赞赏,蜜由心生,笑靥如花,
再献一策:「夫君,咱们还可以开拓海运,邀江南士族入伙。」

  龙辉笑道:「蝶姐姐,你有什么话便一次说完,省得为夫老是惊喜不休,迟
早吓坏小心肝。」

  崔蝶嗔了他一眼,笑骂一声没正经,便将想法说出:「我们海运收获丰盛,
各种海外奇珍运入江南,早已赚取暴利,那些士族早眼红许久。如今时机已到,
咱们已经控制了海运路线和造船业,现在放他们入伙不会影响咱们根本利益。入
伙后同样按照前面方法,要他们每年缴纳会费,每次出海再交一大笔费用,而我
们的水师则给他们提供保护,另外江南造船业也在我们控制之下,士族的利益已
经完全跟咱们绑在一起。」

  龙辉点头道:「蝶姐姐果然好手段,先是逼他们中立,然后再用海外奢侈品
打入士族内部,先让他们眼红一阵子,最后再来这一招开拓海运,邀人入伍,这
下子这些士族等于跟咱们站在一块了!」

  崔蝶笑道:「这还不止呢,这半年时间,我们已经占据了江南的海运市场,
市面上的各种海外特产和珍宝都是咱们的,那些士族即便倒回好东西也对咱们没
威胁,而他们为了将东西卖出去,自然会进军内陆。」

  龙辉道:「内陆对于海外物产更是短缺,简直就是一块大肥肉。」

  崔蝶笑道:「内陆被沧释天控制,即便肉再肥我们也吃不下,倒不如送给这
些士族去挂分,他们毕竟不是咱们这些反贼,沧释天也不会打压。」

  龙辉笑道:「按照蝶姐姐方才所言,他们的钱就等于是我的钱,如此这般,
我们就等于借士族之手去挣沧释天的钱。」

  崔蝶点头道:「时日一久,沧释天必定会发现这一点,那么就会对江南士族
的内陆生意进行打压,甚至连根拔起,如此一来,他们就完完全全倒向咱们一边
了!」

  龙辉笑道:「蝶姐姐当真好手段,从一进江南便连环布局,一步步地将这些
士族拉拢过来,而且还不着痕迹,叫他们无从抗拒。」

  崔蝶娇笑道:「这就叫做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龙辉呵呵一笑,暧昧地道:「蝶姐姐也是挺软的嘛……」

  崔蝶脸颊倏然一红,但并非害羞的红润,而是情欲熏蒸出来的绯红,原来龙
辉的一双魔手已经袭至她胸口,正隔着衣服把玩那双丰腴豪乳。

  不得不说崔蝶这对玉兔极为销魂,又圆又大,乳量丝毫不在小凤凰之下,只
是小凤凰腰身较细,才显得双乳略胜崔蝶一筹,但触碰之后才知道这成熟少妇的
美妙,乳质绵软丰弹,温润嫩滑。

  多日征战,崔蝶也是被冷落一段时间,如今重温爱郎柔情,不禁芳心酥软,
吐息如兰,低头便向龙辉奉上香吻。

  两人口舌交缠了片刻,崔蝶将头枕在龙辉颈窝锁骨处,腻声道:「夫君,你
如今大业初成,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以安定众人的心了。」

  龙辉嗯了一声道:「那蝶姐姐就先跟我生一个吧。」

  说着便去解崔蝶的衣带,将窄袖儒衫扯开后,露出一抹水润粉红的抹胸,将
美少妇一对傲乳包裹成球,但崔蝶的分量实在太过惊人,沉甸甸乳球不受束缚,
在抹胸上缘堆出了一道沟壑,乳脂飘香,引得龙辉埋首其中,尽情吮吸这成熟的
甜香。

  枕着乳球,龙辉手指往隆起胸脯前轻探,再用力往下一插,灼热的手指已顺
着双峰间的乳沟向下滑去!崔蝶直觉麻痒流向全身,爱火情动间,龙辉已将紧裹
着她抹胸系带的解开,受着束缚的胀实双峰立时弹起,条条绑带纷纷掉落,顿时
峰峦毕露!挺立在胸前的一对雪白山峰,巍巍颤颤乳峰,饱满胀实,肥嫩高耸,
显示出少妇才有的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

  峰顶两粒红色微紫的新剥鸡头,如同两颗圆大葡萄,顶边乳晕显出一圈粉红
色,双峰间一道深似山谷的乳沟!崔蝶近半年来都待在后方管账,养尊处优,白
嫩肌肤有如涂着一层油,光润柔腻无比!龙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张秀美绝伦的
脸,但见眉若远山,腮凝玉粉,鼻翘腻脂,樱唇微启,贝齿雪白,细黑秀发分披
在肩后,水汪闪亮的双眸闪着迷人风韵,泛着高贵成熟的气质。

  放出压抑许久的肉球,一掌握住,顿时满手滑腻腴沃,细细的雪白乳肉从指
缝溢出,竟是无法一手掌握,肉蔻般的乳珠缓缓勃起,软中带硬,随着美少妇激
动的心情在男儿掌心颤抖。

  崔蝶咬唇娇喘,道:「龙辉……先缓缓,姐姐一会再给你,听我把话说完好
么?」

  龙辉放下手中动作,凝视着她俏丽美艳的脸颊,说道:「蝶姐姐,你说吧,
我听着呢。」

  崔蝶微微呵了口香气,说道:「龙辉,这个孩子在外人看来他就是继承你基
业的嫡子,其母亲身份一定不能马虎,原本翎羽是最佳人选,因为她是龙麟军副
帅又是当朝公主,军中有过半将领是她旧部,她所生的孩子自然是全军拥戴,不
过她要常常冲锋陷阵,挺着大肚子实在不方便。冰儿乃原先妖族公主,她所生孩
儿亦可使群妖膜拜,不如让冰儿先怀孕吧。」

  龙辉蹙眉想了想,摇头道:「冰儿刚刚小产,恐怕对这事还有些阴影。」

  崔蝶又想了一下,说道:「碧柔、无痕、雪芯还有涟漪也是军中不可获取之
人,冒然怀孕恐怕会削减战力,那就素雅吧。」

  龙辉在她耳珠亲了一口,柔声道:「还有蝶姐姐你啊。」

  崔蝶摇头道:「不可,我是改嫁之身,决不能给你生嫡长子。」

  龙辉脸色一沉,手指狠狠滴掐了崔蝶乳珠一把,痛得崔蝶眉头紧蹙,俏脸煞
白。

  龙辉哼道:「我只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你
要是再敢说一句改嫁之类的话,我便家法伺候!」

  崔蝶微微一愣,龙辉霸道地将她螓首扣住,强行索吻,吻得她几乎岔气,然
后放开她微红的嘴唇,狠狠地道:「以后给我记住,你是我妻子,而不是什么改
嫁寡妇,听清楚了吗!」

  听到此言,崔蝶符又羞又喜,最后的一丝心结顿时解开,软腴雪沃的胸脯怦
怦直跳,双颊晕红,娇吟一声扑在他怀里,吐气如兰地道:「夫君若是喜欢,妾
身便给夫君生孩子。」

  轻柔一语道尽万千,龙辉情火大作,一把将崔蝶的裙子和亵裤给剥了下来,
将她整个人赤条条地摆在桌子上。

  只见美少妇娇媚地软卧在桌子上,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清晰地耀着,一
尊玉雕冰琢的迷人胴体横陈地上,曲线玲珑,凹凸分明,肌肤晶莹,光滑圆润,
吹弹得破!两座鼓圆的雪峰丰满高耸,小腹平滑细腻,玉脐镶在软滑的小腹中。

  在腿心之中,花房高隆,香汁可溢,茵茵芳草覆盖其上,笼罩幽谷,那赤贝
粉红清幽,一条蜜裂穿越小丘向后延伸,把这高挺唇肉一分为二。

  鲜红闪亮的嫩穴在芳草底下若隐若现,门户重叠,玉润珠圆,轻张微合,一
如处子,却比那些未经人事的处子更多了几分娇媚!肥臀浑圆,玉腿修长,纤臂
似藕,腰细如折柳!呢喃娇喘着时,崔蝶浑身颤抖,酥胸玉乳,起伏不定,玉腿
肥臀,抖动生波,更显妩媚艳丽!龙辉看得呆了,热燥冲昏了每根神经,脸红似
血,气喘如牛,胯下肉棒早已昂首狰狞!紧盯着崔蝶那丰腴美丽的胴体,他口中
低低喃喃自语,突然扑身其上。

  崔蝶如遭电击,只觉一股男人的体味扑面而来,瞬时间那火热的男人身体已
扑压在她身上,压得密密实实的,崔蝶热情如火,娇躯逢迎,动人胴体曲线不停
地撞击着他的胸口,龙辉感觉到了她的剧烈喘呼,少妇的成熟气息使得他更加迷
醉,他开始抚爱那两座丰满弹跃的乳房,猛然低下头去,含住一粒蓓蕾,一阵猛
吸狂吮!尝过玉乳苞蕾,龙辉嘴唇向下,滑到腹中玉脐,伸舌在四周添洗,然后
舌尖钻入肚脐里,肆意搅动,此处正是崔蝶敏感点,被龙辉这么一番折腾,顿时
娇喘吟唱,蜜汁徐徐而出,整个桌子染湿了大片。

  龙辉轻笑一声,放过美少妇敏感的肚脐,用手摸向嫩穴,只见那粉红色花瓣
微开,中间朱贝隐现,中央处的凹陷留下一个小小的圆孔,上端红豆似的蚌珠神
采奕奕,娇羞地挺立在那儿,可爱诱人已及!龙辉手指抠动揉捏着,手指伸入股
沟,摩擦着那粒红豆,进进出出地拨动开来。

  崔蝶全身一颤,秘穴猛然收缩,龙辉俯下头去,伸出舌头,不住往那花唇蚌
珠猛舔起来,品鉴少妇甘美的花浆蜜液。

  崔蝶动情至极,不断扭动着娇躯,颤动不已。

  龙辉欲火焚身,向前一扑,压在那诱人胴体上!崔蝶被他紧紧压实在地上,
火热的气息冲入脑门,情欲难耐,难忍之际,只觉那根硬硬的磨动顶撞着的东西
更让她难受,她不禁一双玉腿不由得再分开数寸,欲迎龙入宫。

  龙辉只觉丰腴的肉球不断在胸口前磨转,欲火转瞬已至顶点,他扶正肉棒抵
住嫩穴直捅而入,猛力地冲撞,破开湿漉漉的花唇,直捣黄龙。

  崔蝶被他这一阵强猛轰击,逼得喘不过气来,眼角溢出几滴兴奋的清泪!说
时迟,那时快,龙辉一手在她粉腿内雪白的嫩肉上游走,痒得她一双秀腿直抖,
另一只手却提上玉峰顶尖捏玩着她的乳珠!三处猛攻,她如遭电击,全身一阵瘫
软,顿时登顶巅峰。

  「呜呜,好美……龙辉,夫君,妾身美死了……」

  崔蝶双臂箍住龙辉脖子,玉腿主动地缠住男儿腰间,肥臀忘情地向上涌动,
迎合夫婿痛爱。

  龙辉渐入佳境,棒法枪术越发凌厉,崔蝶只觉下体酸麻酥软额上直冒热汗,
好象五脏六腑都快要被他捂腾得乱成一堆。

  夫君强壮的身子朝自己索取,就象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停地在修长胴体上弛
骋着;又如乱蝶狂蜂,只向花心去采!龙辉双手时轻时重地搓捏揉那双成熟圆润
的豪乳,肉棒疾抽缓插,记记皆重重撞击着她的臀肉。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清脆温柔的呼唤:「蝶姐
姐,我熬了一些些参茶给你。」

  只见秦素雅捧着一个瓷盅出现在书房门口,这一出现惊得房中欢好正酣的二
人停了下来,崔蝶花腔媚肉也因为受惊而一阵痉挛,箍得龙辉好不舒爽。

  秦素雅粉面一红,跺足嗔道:「夫君,你又胡来了,大白天的,也不收敛一
下!」

  龙辉抹了抹崔蝶乳间的香汗,笑道:「素雅,你脸红什么,咱们也不是没玩
过这种游戏,只不过这次换成蝶姐姐了。」

  秦素雅一听,嘟着小嘴将汤盅放在一旁,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龙辉那容她走脱,一扬手发出一道气劲将门关住,然后掌心抽吸隔空将她扯
了过来。

  秦素雅娇嗔道:「好啊,夫君是欺负妾身不懂武功吗!」

  龙辉一边在崔蝶丰满的肉体上驰骋,一边搂住秦才女的纤腰,道:「非也,
非也,这回为夫是办正事!」

  秦素雅深知他品行,啐道:「满嘴胡言,你要办正事就先放开蝶姐姐。」

  龙辉摇头道:「这正事可得蝶姐姐配合,不能放!」

  说话间,连抽数棍,又狠又猛,杵得崔蝶玉碎花落,盈盈娇啼,听得秦素雅
脸颊烘热,口干舌燥。

  这大才女的羞赧程度堪比雪芯,但比雪芯更加柔顺,只要是夫君提出的要求
她绝不会反对,所以龙辉便伸手去解她衣裙,秦素雅起先还忸怩了几下,但被龙
辉大手逗弄了几下,便乖乖听话,任凭夫婿将其衣衫除去,一丝不挂地站在书房
里。

  正是因为这大才女喜欢看书的缘故,龙辉总有种在书房内占有她的欲望,以
至于秦素雅在书房欢好的经历是最多的,先是上回那幅旖旎丹青,再到和林碧柔
书房共事一夫,到后来在书房目睹小凤凰被龙辉强行往花腔内塞入果脯……回想
起这种种这般,秦素雅心窝深处竟涌起一丝悸动和期待,不知道跟昔日闺蜜在书
房里共效爱郎是什么感觉?

  龙辉双手各握一人的玉乳,左手揉着崔蝶硕大丰乳,右手握住秦素雅水嫩椒
乳,而这对闺蜜姐妹肌肤同样各有千秋,崔蝶因为身段丰满,肌肤有种油脂的滑
腻;而秦素雅生在水乡,身材纤细,肌肤也是有份冰凉的娇嫩,触感清爽,两种
不一样的触觉,叫他龙枪更为激动,又胀大几分,顶得崔蝶花心一软,溢出一注
蜜浆,将两人的耻毛尽数打湿。

  龙辉从崔蝶穴内抽出肉柱,拉过秦素雅玉首,吻了一口她的香唇,轻声道:
「素雅,你下次月事是什么时候?」

  秦素雅脸颊一红,低声道:「大概还有十四天……」

  崔蝶媚眼一亮,拍手道:「今天真是巧,夫君,还不快好好痛爱咱们的大才
女。」

  说罢俯身向下,跪在龙辉胯间,张开那张艳丽的小嘴把龙根上的淫水一一舔
去,更用香涎将龙枪濡得晶莹透亮,以增添润滑。

  崔蝶吐出龙枪,朝马眼呵了一口暖暖的香气,笑道:「好了,快去吧,素雅
可等你好久了!」

  龙辉一把抱起秦素雅,将她转了个身背对着自己,然后协助她以后坐入臀的
姿势吞下龙枪。

  秦素雅小穴一阵鼓胀,浑身一颤,吐出一口满足的娇吟,素雅体质偏弱,有
些虚寒,就连小穴的温度也比其他姐妹低一些,蜜汁花浆亦是温中带凉,就像是
即将冷却的热水,所以龙辉每次都是尽量轻柔,生怕伤了她身子。

  龙辉扶着她细腰,协助她扭动身子,秦素雅也乐得轻松,媚眼如丝,雪靥羞
红地轻摇粉臀,她臀肉不似崔蝶那般肥润,贴在小腹上,龙辉似乎能感到一丝嶙
峋骨感,不由再添三分怜爱,伸手将她紧紧抱住,嘴唇从后边亲吻她的粉背、玉
颈。

  即便龙辉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但秦素雅始终难堪久战,花蕊一阵抽搐,一股
阴精迎头淋了下来,龙辉觉得龟首一阵凉爽,暗忖道:「素雅的身子还是羸弱,
她先天根基较差,即便我与她双修多次也很难吸取我的元阳进补,看来日后得更
加小心调理。」

  他虽然未尽兴,但看到秦素雅泄得上气不接下气,双眼迷离欲醉的样子,心
知不能再继续了,于是便运功逼出阳精,灌入她宫内。

  秦素雅被滚烫的阳精灼了一轮花宫,美得娇啼一声,嘤咛呢喃,眯眼喘息,
一幅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

  龙辉伸手抱着她,以阳和正气替她暖身,秦素雅只觉得好似泡在热水之中,
十分舒服,便迷迷糊糊地小睡过去。

  龙辉一直维持着龙根在她体内的姿势,等了半个时辰便替她穿好衣服,将她
抱回睡房,让她安心休息。

  处理完秦素雅后,龙辉再度回到书房,却见不见崔蝶芳影,只见桌子上放在
一条手绢,手绢上沾满了湿润水痕,显然是刚濡湿不久,龙辉拿起来放在鼻端闻
了闻,一股暖香檀骚扑面而来,原来是蝶姐姐玉壶的仙水蜜液。

  龙辉心头一热,大步转身奔向崔蝶闺房,推门而入,只见崔蝶身披薄纱,玉
体若隐若现,秋波含情,盈盈浅笑地望着他,嗔道:「死鬼,现在才来。」

  龙辉哈哈一笑,脱去衣服,猛地跳上床榻,压住这成熟美艳的少妇,举枪叩
关,崔蝶香汗淋漓,提臀相迎,屋内顿时响起啪啪的肉搏声响。

  「夫君弟弟……快射进来,姐姐也要给你生孩子!」

  「嘿嘿,要我射出来,那就得看姐姐的本事了!」

  崔蝶媚眼一横,翻身将龙辉骑在胯下,双手撑在龙辉小腹上,以男下女上的
骑乘位绞磨龙辉肉棒,只见一双豪乳弹跳如波,白光肉色不断晃动,迷离人眼,
龙辉伸手握住肉球,放松四肢享受美少妇的殷勤伺候。

  「臭小子,刚才一下就射给素雅,却不舍得给姐姐些雨露,我恨死你了!」

  崔蝶越扭越快,肥臀不住吞吐男儿龙根,两瓣花唇晶莹如玉,色泽红润,每
次吞吐都会带出一注浆水,不但濡湿了床单,更将她臀瓣染得发光,显得更加肥
润油滑。

  「厚此薄彼,看我不榨干你!」

  崔蝶加速吞吐,更是运起冰火二气,誓要挤出龙涎玉浆,龙辉也不用童子决
抵抗,放松身子任由精门大开,一股股的热精喷射而出,将美少妇的花径全部填
满,美得崔蝶两眼翻白,软趴在龙辉身上。

  高潮过后,两人耳鬓相磨,柔情密语连绵不绝,就在温存之际,林碧柔在外
边叫唤道:「夫君,国渊夫人来了,你快出来!」


             第十八回 逆地围杀

  崔蝶俏脸一红,套上绛衣朱裙,然后再替龙辉更衣,夫妇二人穿戴整齐后便
朝客厅走去。

  只见穆馨儿端坐在客座上,林碧柔在一侧奉茶伺候,龙辉行礼道:「拜见国
渊夫人。」

  穆馨儿朱颜微生红晕,美眸秋波流转,似羞似喜,愣了片刻说道:「龙辉,
我今早上接到凌云送来的密报……」

  说着便将一张字条递给龙辉,龙辉接过一看,纸条上竟写着这么些字:「三
月初七,大军主力欲攻苍孁之南,望君慎之。」

  三月初七……岂不就是后天?龙辉眉头一皱,心里正在评估这份密报的可信
性,凝想之际却闻屋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小贼,小贼,我回来了!」

  一道素白倩影映入眼帘,小凤凰脸上疤痕尽消,心情大好,一双修长的玉腿
使起轻功就直奔入内,魏雪芯则跟在后边,姐妹两一前一后进入屋子。

  楚婉冰甫一见穆馨儿,急忙行礼:「师娘,冰儿有礼了。」

  魏雪芯也在一侧拜了拜,穆馨儿微笑道:「冰儿,前些日子听说你受伤了,
现在可好些了?」

  楚婉冰笑道:「多谢师娘挂心,冰儿已经养好伤了。对了,师娘,今天究竟
吹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穆馨儿道:「凌云托人给我递来一张密报,我便拿来给龙辉了。」

  楚婉冰心里虽是起疑,但脸上不动声色,笑盈盈地问道:「夫君,可以给妾
身一观密报吗?」

  龙辉顺手将纸条递来,楚婉冰扫了一眼,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又将纸条还了
回去。

  众人又聊了片刻,穆馨儿婉拒共用午餐便离去了。

  待穆馨儿离去后,楚婉冰淡淡地道:「小贼,你信吗?」

  她所指便是那张密报,但她这回冷静许多,起码没在穆馨儿面前撕毁纸条。

  龙辉蹙眉道:「半信半疑。」

  林碧柔道:「当初鹭前辈夜袭苍孁,曾将南城墙给炸毁,如今城墙尚在修复
之中,敌军要趁此机会夺回这个战略重镇也在意料之内。」

  龙辉将纸条递给魏雪芯,问道:「雪芯,你觉得呢?」

  魏雪芯柳眉轻蹙,凝想片刻道:「我感觉似乎是真的,但心头却有些怪异,
有种说不出的东西。」

  楚婉冰暗忖道:「雪芯感觉是真的,那应该错不了,但她却又说有怪异,究
竟是怎么回事呢?」

  龙辉道:「且不论是真是假都必须加强苍孁防御,绝不可让此重镇有失。」

  军令再下,龙辉令徐虎镇守苍孁,加强苍孁防御,在南面布下了道道关卡防
线,王栋、梁明则率本部兵马在金陵和苍孁交接处策应,以待敌军再临。

  时至初七,烽火台再起狼烟,据探子回报敌军此次点齐五万人马,从湘竹郡
发兵,欲一举夺回苍孁这个战略重镇。

  得到敌军发兵消息,龙辉凝望江南地图,湘竹郡与苍孁接壤,位于西南面,
但两地之间有一座渊锁岭,此岭以北乃崎岖山地,以南则是一马平川,从苍孁发
兵打湘竹则是轻而易举,但若要从湘竹攻苍孁便是困难重重。

  「传我军令,务必守住渊锁岭,一定不能敌军越过!」

  龙辉冷静下令,如今苍孁南墙未复,不宜再陷入战火,那便借着渊锁岭这个
险地抵御敌军,让战火远离苍孁。

  金陵上空的雷云始终未散,傲鸟难以升空,而苍孁和金陵间也无水道可通,
所以只有借着快马传递消息。

  雀影众担当其密探重任,配备最好的战马,来回在两城之间奔波。

  徐虎命麾下将领卢亮率五千兵马镇守渊锁岭,借着地利之助,五千兵马足以
抵挡对手五万大军。

  双方便在渊锁岭展开激战,卢亮刚立下大功,正是意气风发时,战意高涨,
斗志如虹,身先士卒指挥将士迎战,滚木落石、箭矢火弹连番招呼,痛击对手。

  从清晨打到傍晚,朝廷军难越雷池,被龙麟军挡在半山腰,但朝廷军似乎不
愿就此罢战,天色晚了他们便在山下架起火把,将四周照得犹如白昼继续攻山。

  朝廷军铁了心要夺回苍孁,凡是后退者一律军法处置,逼得朝廷众将士毫无
退路,卯足了劲朝着山顶扑去,一批士兵被打退,另一批又涌上来,后边的人踩
在前面的尸体投身战场,蜂拥而上,誓要夺下渊锁岭。

  卢亮亲自登上山墙,挥刀劈倒三个冲上来的敌兵,振臂怒吼招呼同袍奋勇杀
敌,龙麟军将士得到鼓舞斗志更加旺盛,以血肉之躯打退了敌军一波波的猛攻,
山下堆得尸体越来越多,敌我双方皆损失不轻,龙麟军将士的衣甲已经濡上了一
层厚厚的粉沫,其中混杂着血肉和泥土。

  得知渊锁岭的激烈战况,苍孁立即增派援军,将朝廷军的势头给狠狠击垮,
但朝廷军仍不罢休,只是后退五里安营扎寨以作休整,明日依旧继续强攻,双方
便在渊锁岭对峙起来。

  金陵之内,楚婉冰始终感到有些不妥,坐立不安,于是便跟龙辉打声招呼:
「小贼,我想去苍孁看一下。」

  龙辉蹙眉道:「冰儿,现在外边兵荒马乱的,你就不要乱走了。」

  楚婉冰笑道:「没事,我就去苍孁外围走一圈,很快便回来了。」

  龙辉对她上回受伤之事还心有余悸,道:「这样吧,我请袁长老陪你去。」

  楚婉冰吐舌道:「才不要呢,袁叔叔慵懒得很,这点小事也麻烦他出马,回
来我可没这么酒给他喝。」

  龙辉正欲在说什么,楚婉冰则笑嘻嘻地打断他的话:「安了,安了,人家又
不是小孩子,再说你不是已经在金陵和苍孁交界囤积了两只大军吗,人家就去走
一圈,很快就回来啦。」

  龙辉心知这妮子个性,既然她如此坚持便不好再劝说,只得再三叮嘱她要小
心行事。

  楚婉冰带着无尘和凤嫣两口宝剑离开金陵,心里仍旧怀疑那张纸条的含义,
但因为上次跟穆馨儿起了冲突弄得龙辉有些尴尬,所以这次她学乖了,未免龙辉
左右做人难干脆什么都不说,先去走一趟,确认密报的准确性。

  楚婉冰暗暗思忖,「虽说小贼会听我的话,但若没实质证据他日后也难向穆
师娘交代,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揪出高鸿的小尾巴。」

  金陵四周有雷云笼罩,楚婉冰只用轻功代行,离开金陵地界后她立即施展凤
凰神通,展翅高飞,直接来到苍孁。

  到了苍孁,徐虎亲自接见,行礼拜见道:「末将拜见小妖后娘娘。」

  楚婉冰颔首道:「徐将军辛苦了,如今前线战况如何?」

  徐虎行了个军礼道:「我军将敌军挡在了渊锁岭之外,对方难越雷池。」

  楚婉冰问道:「敌军就一直猛攻渊锁岭吗?」

  徐虎道:「是的,从昨日清晨一直到今天,他们已经发起了十次总攻,投入
兵力已经接近七万。」

  楚婉冰道:「莫非敌军就只从南面进攻而已?」

  徐虎道:「敌军与苍孁接壤的郡城只有一个湘竹,便是在南面。」

  楚婉冰道:「其他三面可做了防备?」

  徐虎道:「末将已经派遣人手镇守东面,而西面则有梁明和王栋两位将军的
兵将接应,而北面与焱州接壤,山路崎岖,无论敌我都很难展开战阵,再加上有
天剑谷势力护持,所以派遣的人手不多。」

  楚婉冰道:「目前苍孁的兵力是不是都已经集中到了南面?」

  徐虎道:「回主母话,由于南面要应对敌军的猛攻,所以属下已经将八成兵
力移至南面。」

  楚婉冰道:「若是战事吃紧便命妖界士兵出动,那些犀利火器和弩炮没有必
要老藏着掖着。」

  徐虎道:「谢主母关心,但敌军阵中三教精锐尚未出动,所以末将不想太早
使用妖界力量。」

  楚婉冰点了点头,美眸扫了四周一圈,淡淡地道:「徐将军,你先处理战事
吧,我到周围走一圈,若有什么情况便回来通知你。」

  楚婉冰飞离苍孁,心里暗自思忖道:「高鸿给的密保确实没错,敌军确实将
主力集中到了南面,而且打得极凶,即便我军又地利之助也守得吃力……可是他
一个文官如何能取得这些情报?」

  楚婉冰飞到东面巡视了一遍,并未发觉异样,又往西飞了一圈,同样未见异
端,于是想到北面走一轮便回去,免得家里那口子又担心。

  她一展火翼,驾起五色彩云朝着北面飞去,她飞了大约二十多里正欲折返,
忽感眼皮跳动,楚婉冰立即凝气敛神,默运传至其母之感应心决——心神八法,
此法具有感知未来祸福之能,虽无剑心那般锁实查虚,但也可察觉一定程度的危
险。

  楚婉冰媚眼凝华,紧盯地上,此地树木居多,山路崎岖,气候湿润,容易滋
生蛇虫鼠蚁,环境甚是恶劣,但也在某种程度上给苍孁北面铸造一条天然防线。

  「刚才听徐虎所说,敌军虽然发动数波攻势,但三教力量尚未动用,他们究
竟是在隐藏实力还是另有打算?」

  楚婉冰暗自思索,分析战局,渊锁岭下战况惨烈,但三教异人却隐而不发,
使得蛰伏在一侧的妖族精锐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都未大范围地使用各种犀利的
武器,似乎都还留有后手,但敌军隐而不发真是所谓的后手吗?楚婉冰越想越不
对劲,会不会敌人根本没有打算动用三教等武林力量,又或者是三教高手根本不
在渊锁岭之前?那么这些高手不在前线战场又会在哪,会是绕到北面来了吗?

  小凤凰不由起了一身冷汗,由南面绕到北面,虽然东、西两面都有龙麟军守
卫,但是这些高手要隐藏行踪并不困难,北面虽然是山路崎岖的险峻地势,同样
也难不倒这些高手组成的队伍,而北面也因为南面的激战而空虚,若真有一支精
兵越过这险要环境而奔袭苍孁北面,那后果……连她自己也不敢想象。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楚婉冰也不敢冒险,于是便飞低一点再好好巡视一番,
就在她朝地上俯冲下来时,一道锐气猛地从密林中冲出,楚婉冰急忙闪身避开,
但锐气来了极为忽然,虽然没有伤及她本体,但也划断了几根秀发,定神一看竟
是一枚箭矢,如此箭术唯有儒门射坛执事封羿方有。

  「岂有此理!」

  女子天生爱美,楚婉冰曾遭过毁容之苦,如今这一箭险些又划破她的脸蛋,
叫她怎能不怒。

  柳眉倒竖,杏目圆瞪,楚婉冰抽出凤嫣剑,气灌神兵,只见天际火云汇聚,
沛然妖气化作烈火凤凰,展翅降世。

  凤凰烈火一化二,二化三……源源不断,犹如万千利剑铺天盖地掩杀而来,
正是圣灵七绝之凤翔剑式。

  凤火剑气遮天刺来,立即点燃周围树木,眼看大火便要一发不可收拾,却见
八卦旋转,太极双分,道罡绵绵而出,先卸剑气再封火势。

  「诸君,未免战机延误,速速拿下这小妖女!」

  道罡散去,布阵道者现身,正是紫鹤真人。

  楚婉冰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在紫鹤身边还有许多高手,儒门四大执事:乐
凝、封羿、张东旭、狄安;道门三大炼气士:九华洞灵隐子、崆印山丹松道人、
赤鹫峰六独师,佛门除灾、辟毒、黄随求、白净水、赤声火、定持灾、紫贤、大
神等八大金刚,另外共有弟子三百,他们分别结出儒道佛三教阵势。

  「将主力囤积在南面打那么一场惨烈战役,便是要给这群人制造机会。」楚
婉冰见状立即压下怒火,冷静评估形势,「如此大手笔地使用声东击西之计恐怕
只有仇白飞……我必须尽快回去警告众人。」

  紫鹤脸色一沉,扬声尖啸,道袍起舞,脚踏罡步,捻指起法,楚婉冰还未来
得及抽身便感觉四方气压剧降,真气为之一滞。

  这时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三大练气道者纵身而起,同发厉掌围杀楚婉
冰。

  楚婉冰挽剑应对,凤嫣以柔制刚,施展灵柔剑诀卸去三道气掌,熟料八大金
刚也趁隙杀来,逼得小凤凰一时支拙。

  楚婉冰纵横划出三道剑气,堪堪逼退佛道围攻,随即气沉丹田,便要扬声尖
啸,凤鸣九天之音通知苍孁妖族,以做警示,谁料紫鹤竟快了一步,虚空画符,
捻指结印,踏步成阵,四方土木精华为之呼应,方圆数十丈内顿成虚之世界,无
之空间,楚婉冰凤鸣竟被硬生生阻隔在内。

  原来这一行人等在进入苍孁地界后便由紫鹤一路补阵,将朱砂符咒贴在树木
土石之上,每隔一定距离有符咒暗藏,一旦遇上遭遇战,立即催动符咒调集土木
之气结阵封锁,势必将遭遇之敌制住,不让对方发出任何警示提醒苍孁守军,以
达到偷袭目的。

  紫鹤冷笑道:「贫道此阵名为土木囚妖咒,正好是你这小妖女的克星!」

  此时乐凝素手抚琴,红唇吟唱,三十六名儒门弟子同时祭出古琴,应和坛主
琴音,以乐凝为中心,共奏天罡元琴阵。

  面对琴音扰神,楚婉冰气压丹田,檀口一张,发出凤鸣清音,她身负凤凰天
赋,对于音色有绝对的感觉,她这一啸声听是悦耳清脆,实则正是击在琴音节拍
的空隙,扰乱琴音弹奏。

  天罡元琴阵源源不绝,即便一时的节拍凌乱也无关紧要,乐凝调整了一下音
律再度反扑,她将琴音分成两半,男弟子主攻,以雄沉琴音攻敌,女弟子主守,
以轻柔琴音护持,令得每一个音律在停顿的瞬间都会有新的琴音补上,楚婉冰顿
时无计可施。

  此时封羿挽弓搭箭,对准楚婉冰气门便是连环箭矢,欲破其护身凤火,但凤
躯岂有轻渎之理,楚婉冰媚眼一瞪,猛提元功,火势滔滔将连环箭矢融成灰烬。

  「穷酸放肆!」

  楚婉冰娇叱怒喝,反手再抽无尘剑,双剑同舞,直取封羿而来。

  封羿心知对手要拉近距离,瓦解箭矢远攻的优势,于是召集弟子射出百箭力
阻凤凰剑势。

  楚婉冰意在突围,窥准封羿便穷追猛打,以凤嫣柔韧特性施展灵柔剑诀抵挡
近身箭矢,而无尘则凝聚元古大力、冰髓劲、苍木淬火、拔山掌等妖界神通欲破
儒门箭阵。

  正邪双剑,刚柔并济,转眼间便欺近三尺范围,封羿只觉幽香扑面,抬眼所
见便是一双怒含杀意的秋翦水瞳,心惊胆寒之余唯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楚婉冰娇嗔一声,无尘横削封羿项上人头,危难一瞬,一个苍劲有力的字印
凌空浮现,正好架住无尘剑锋。

  「妖女休得逞凶,还不快退下!」

  出手者正是书坛执事张旭安,只见他手持判官笔,奋笔疾书,浩然正气化作
化虚为实,苍劲有力的金字结阵而出,再度筑起一道护墙,令得楚婉冰剑锋再难
寸进。

  这时狄安也祭出玉尺奇兵,点出奇门星斗,堵住楚婉冰退路,乐凝再奏天音
琴曲,四大儒者联手起困阵,扼住妖姬锋芒,紫鹤见状立即搬运土木元气,移形
换位,四周封锁困阵发挥到极限,楚婉冰的双膝犹如灌注万斤水银,举足难行,
顿失七成身法,八大金刚齐声诵经,梵音如雷经声似钟,震得楚婉冰耳膜剧痛,
双眼眩晕,胸口闷涨难受,几欲呕血。

  紫鹤沉声道:「小妖女没了力气,大家尽量活捉她!」

  众人闻言,招式收敛三分,就算如此,楚婉冰也被这三教联手阵局逼得凶险
万分,左支右拙。

  危机一瞬,却见利芒横空,由外围劈入,先扫斩方圆地根,绞散土气,正所
谓土木相依,无土之木便是无根之水,难成气候,紫鹤的土木封妖阵应声而破。

  斩破道罡困阵,一股强烈魔气席卷而来,只见白光散动,一口骨刀射入战场
恰好挡在楚婉冰跟前,刀气随着骨刀插入地面的瞬间凛冽爆发,好似无数骨骸从
土里钻出,三教连招也为之一顿。

  「冰妹,速退!」

  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只见一道英雌身姿强势入围,怒拔骨刀,旋腰挥
舞,顿时风沙阵阵,楚婉冰认得此招正是斩地根之刀式——烈风沙。

  刀气化风沙,大范围地席卷而来,将三教阵势吹出了一个缺口,楚婉冰娇躯
一动趁隙退去,临走之前连环挥剑,施展神劫剑式,配合风沙刀劲反扑三教,将
缺口拉开,那人娇笑一声化作一道光影瞬间退走。

  紫鹤跺足懊悔道:「该死,让这妖女走脱,我们的袭击行动必然会被对方察
觉,速速离去以免陷入重围。」

  三教众人点头称是,当机立断取消了偷袭行动,全数退走。

  楚婉冰立即飞回苍孁警示,徐虎闻言不禁大吃一惊,立即通知西面的王栋,
请他马上调遣一支精兵前去北面镇守。

  解除苍孁隐患后,楚婉冰暗叫好险,随即幽幽一叹纵身奔出城外,迎着那一
缕微弱的魔气赶去,进入树林后只见一名身着骨甲的绝美女子倚树而立,双手抱
刀,乌黑秀发随风飘舞,唯独两鬓雪白,给那份飒爽英风徒增几分沧桑和凄美。

  楚婉冰嗓子一涩,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娇呼:「端木姐姐。」

  对方睫毛一抖,缓缓抬起眼帘,一双乌亮眼眸似笑非笑地凝望而来,正是端
木琼璇。

  「冰妹,许久不见了,你身子可好了吗?」

  端木琼璇展颜笑道,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和无奈。

  楚婉冰叹了一声,说道:「端木姐姐,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端木琼璇道:「冰妹你太客气了,姐姐也只是碰巧遇上而已,看到那些混蛋
以多欺少便帮你一把。」

  楚婉冰心绪百感交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咬了咬朱唇:「不管怎么说,
我都要谢谢你。」

  端木琼璇定定地望了楚婉冰片刻,侧过头去望着远方浮云,喃喃说道:「冰
妹……我下个月就要嫁人了!」

  语气很是平淡,但却透着一股化不开的无奈和忧伤,楚婉冰看不清她的侧脸
却依稀看见其眼角似有晶莹泛动。

  楚婉冰愣了愣,低声道:「是吗,那究竟是何家男儿有这份福气,能娶端木
姐姐为妻?」

  端木琼璇缓缓回过头来,望着楚婉冰的俏脸说道:「我若说是你家相公,你
信吗?」

  楚婉冰立即吃了一惊,媚眼瞪圆,檀口大张,好似被人敲了一下脑袋。

  「哈哈!」

  端木琼璇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笑得玉靥酡红,眼泛泪珠,嘻嘻道,「冰妹,
你吃惊的表情真好玩……咯咯……姐姐逗你玩的!」

  楚婉冰嗔了一声,扑过去挠端木琼璇的腰肢,哼道:「你坏死了,这种玩笑
也开。」

  端木琼璇抵不过她的挠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求饶:「好了,好了,
姐姐错了……别挠了……」

  楚婉冰这才松开手,这是端木琼璇猛地握住她欲收回的手腕,楚婉冰低头一
看竟发现端木琼璇的双手完好无损。

  端木琼璇笑道:「是父尊用魔池之水替我重生肢体。」

  楚婉冰笑了笑:「如此便好,若不然姐姐这双巧夺天工的玉手便可惜了。」

  「再怎么巧夺天工也难选自己的道路……」

  端木琼璇幽幽一叹,双眼静静地凝视着楚婉冰,眼眸中竟泛起一层晶莹,看
得楚婉冰心头莫名哀伤。

  倏然端木琼璇玉臂一展,便将楚婉冰揽住,紧紧抱在怀里,她正欲挣扎,却
感到颈窝一阵温湿,叫她芳心倏地一软。

  耳边传来阵阵如兰潮暖,只闻端木琼璇呢喃:「要是真嫁给你那相公倒好,
起码每天都能看见冰妹……可偏偏不是他……」

  端木琼璇话语不全,断断续续,似乎想以这呢喃细语宣泄内心悲苦,又似在
压抑一些不能道出的哀痛,唯独双臂越箍越紧,将楚婉冰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端木琼璇最后什么也不说,只有无声抽泣,楚婉冰心痛莫名,悄悄地伸出双
手从魔女肋下穿过,与她拥抱在一块。

  过了许久,端木琼璇缓缓松开手臂,抹去眼角泪水,凄然笑道:「冰妹谢谢
你,起码我还能以这个身份再见你最后一面。」

  楚婉冰心头为之一痛,正要说话,却见端木琼璇提起断天魔刀转身便走,不
留任何机会让她说话,更像是在逃避,生怕自己一听到楚婉冰的话便无法坚定自
己的心念,哪怕这个心念是她根本不想执行。

  望着端木琼璇远去的背影,楚婉冰心中一阵惆怅,心头疑云笼罩:「端木姐
姐要成亲了?似乎那人她很是不喜,但偏偏无可奈何……」

  以她对端木琼璇的了解,普天之下能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情之人唯有其父——
魔尊。

  虽然满头雾水,但目前战局才是重中之重,楚婉冰立即赶回金陵,刚回到帅
营,却见穆馨儿拿手绢抹泪,嘤嘤哭泣。

  在大堂之中,数名仆人正将一个担架放下,担架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正是高鸿。

  穆馨儿泣声道:「龙辉,凌云给我们传递情报的事情泄露了……他就被害成
这个样子,你一定要救他!」

  龙辉忙安慰道:「师娘请宽心,吾一定尽力救治高师兄。」

  这时,穆馨儿看见楚婉冰,急忙道:「冰儿,你精通医术,你一定要救救凌
云!」

  楚婉冰脸色丕变,暗忖道:「救他?我巴不得一剑把他杀了呢!」

  北路遇袭,端木含泪,令得楚婉冰满肚子火,恨不得现在就一剑捅死高鸿,
但她很快便冷静下来,现在依旧没有真实证据,根本入不了高鸿的罪,毕竟人家
没有说错,朝廷大军的主力是集中在了南面,而北面偷袭之事究竟是不是他有意
隐瞒尚无定论。

  「这厮给出的情报确实没错,但是只给一半,隐去一半。若真是有意为之,
那么只能说他手段极为高明,既可以坑我们一把,又能推脱责任!」

  楚婉冰把心一横,暗自冷笑,既然你玩这种只说一半的把戏,那姑奶奶也奉
陪到底,迟早叫你生不如死。

  楚婉冰瞬间收敛敌意,柔声道:「师娘莫急,让冰儿先探探高大人脉相。」

  说罢便伸手号脉,边号脉边道:「高大人,您觉得那里不舒服?」

  高鸿哼哼了几声,嘴唇张了张,似乎要用尽全身力气说话,但却吐不出一个
字。

  对方不答话,楚婉冰便难以从话语中找出破绽,于是便问穆馨儿:「师娘,
高大人是如何受伤的?」

  穆馨儿叹了口气:「凌云被人揭穿与我们互通消息,遭到昊天教的人迫害,
幸亏他的护卫拼死相救才逃出困局,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赶来金陵,当我见到他的
时候……他已经伤得不成样子……」

  楚婉冰漫不经心地道:「高大人的护卫拼死护主是为忠,穿过敌军重重包围
将主人送至金陵,是为勇,如此忠勇之士,夫君,你定要厚葬他们!」

  她这话中有话,将疑点暗中传递给龙辉——既然昊天教有心杀人,区区几个
护卫居然能将他送出重重包围!龙辉听出她话中暗语,不动声色地道:「这是自
然,冰儿,高师兄的状况如何?」

  楚婉冰收回号脉玉指,叹道:「被内功震伤了肺腑和肝脾,淤血甚多,再加
上身上还有数处刀伤,极为严重,需得小心调理,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他体内
已经被人下了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穆馨儿曾遭受蛊毒之害,听到此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眼泪直流,楚婉冰暗
忖道:「穆师娘如此紧张此人,我若没有十足证据还是莫要乱说话,免得惹她不
快。」

  龙辉见穆馨儿秀眸含泪,急忙安慰道:「师娘莫慌,冰儿乃杏林圣手,再加
上她麾下也有不少蛊毒高手,应该有法子解开高师兄的蛊毒。」

  穆馨儿这才松了口气,龙辉便道:「高师兄伤势甚重,还是先送他到安全之
地静养为好。」

  穆馨儿含泪点了点头,楚婉冰道:「师娘,金陵之中最安全的莫过于军营,
便将高大人留在这儿吧。」

  她抢先发话,便要将高鸿跟穆馨儿隔开,她已经打定了主意,高鸿不是奸细
还好,若真包藏祸心,那得先支开穆馨儿再慢慢收拾他。

  龙辉命人将高鸿安置在军营内,再找来最好军医,用最好的药材给他治伤,
待四下无人,楚婉冰双臂交叉抱胸,闷闷不乐地坐下。

  龙辉道:「冰儿,还在为高鸿的事情发愁吗?」

  楚婉冰鼻子轻哼一声,撅嘴道:「那小子明显有问题,给的情报只有一半,
害得苍孁险些出事!」

  龙辉已经得知战况,便将她搂在怀里哄道:「冰儿莫气,这一切还不是有你
吗?你大显身手巧妙化解苍孁危机,就算那个高鸿有问题也瞒不过你。」

  楚婉冰咬牙道:「我真恨不得马上就在军营结果了他,省得又兴风作浪。」

  龙辉苦笑道:「这可不行,咱们没有任何证据,若是冒然杀掉他师娘那边就
不好交代,而且他也是因为暗助我军而遭受报复,若真将其杀掉,有损咱们龙麟
军名声。」

  楚婉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忒麻烦。」

  龙辉道:「他一个弱书生能够突围而出就已经很叫人费解,既然不能杀他,
那干脆把他发配到外围城郡软禁起来,省得在一旁坏我们大事。」

  楚婉冰急忙制止道:「切慢,若他真是沧释天的奸细,咱们此举说不定就是
沧释天想要的。」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楚婉冰道:「一个书生突围而出本来就是很明显的破绽,以沧释天的老奸巨
猾怎么会用这么明显的手法?一般的人遇上这种情况,面对这样一个投诚者既不
能杀,又不能相信,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其疏远,不让他接触高层核心,又或者
软禁监视起来!」

  龙辉点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一般人都会这么做。」

  楚婉冰道:「要是我们真把他发配到其他城郡,令他远离龙麟军核心地带,
又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龙辉凝眉细想,楚婉冰直接道:「咱们现在最大的优势便是集中兵力把守少
数城池,其他城池因为有地支阵法护持所以不怕敌军攻击,如今金陵地脉受损,
难以发挥地支阵法,所以咱们的兵力大多都集中到了金陵这一带,要是在这个期
间再有一个郡城地脉受损,又会如何?」

  龙辉深吸了一口冷气,一字一句:「那么龙麟军便会面临朝廷的多面围剿,
而我们更会被多条战线拖垮!」

  楚婉冰道:「所以决不能放他离开金陵,要把他牢牢盯在眼皮底下!」

  龙辉道:「如此一来等同于增加龙麟军的核心机密暴露的危险。」

  楚婉冰幽幽一叹,咬唇问道:「小贼,你信我吗?」

  龙辉点头道:「冰儿是我的心肝,不信你等同于剖心裂肝,怎会不信!」

  楚婉冰嫣然一笑,踮起脚尖在他腮边亲了一口,印下一个淡淡的唇印,道:
「那咱们龙主大人,妖帝陛下就做一回听信枕边风的小男人吧!」

  龙辉哈哈一笑,将她抱在怀里,说道:「冰儿吹得枕边风又香又甜,既是忠
言却不逆耳,为夫还怕挺不过呢!」

  楚婉冰芳心为之一甜,郁结的心情得以缓解少许,但今天发生的诸般种种始
终难以散去,无论是高鸿的投诚,还是端木琼璇的婚事……

  「高鸿的事虽然迷雾重重,但仍有一个方向,不过是眼前之急。」

  楚婉冰倚在龙辉怀里,细想起来,「唯独端木姐姐的婚事……虽然看起来没
有什么大不了,但我总觉得可能会酝酿出极大的风波。」

  想起端木琼璇方才那凄美而无奈的眼神,楚婉冰不禁又泛起一丝哀伤。


             第十九回 异族归降

  慕容熙与北城露领着五十多人的精骑小队飞速赶往朔风,一路上他们目睹了
异族联军的凶残和可怕,所过之处寸草不留,幸亏北疆重镇百姓全部集中到了军
镇内,在外采取壁野坚清的战法,令得铁烈和西域联军无从下手。

  铁烈乃是阿古毕肖结合起来的部众,可谓是举族皆兵,他们在吸收吞并草原
其他部族,如今兵力高达十五万,西域诸国的士兵鼻梁高挺,眼眶深邃,非神州
人士,正是单纯的西域人,而张焕雨手下的士兵其实大多都是神州人士,只不过
到西域当兵而已,这西域诸国早已被昊天教渗透和控制,对沧释天的命令是坚决
执行。

  慕容熙率领小队避开路上敌军总算来到朔风,他们手持铁壁关军令和信符,
守城士兵很快便迎他们进城。

  铁如山退役后,朔风则交由刘广林镇守,此人四十余岁,行事老成稳重,熟
知兵法,他得知铁壁关来人后立即出来迎接。

  慕容熙拱手道:「鄙人慕容熙,见过刘广林将军。」

  刘广林回礼道:「原来是慕容世家三公子,刘某久仰了。」

  慕容熙递过一封信道:「刘将军,此乃陆谋师托我带来的,请您过目。」

  刘广林打开信封一看,脸色微沉,叹了口气道:「督帅所下军令刘某定然执
行到底。」

  原来信封内写着杨烨所下命令,要刘广林坚守朔风半个月,消磨敌军锐气,
然后再配合大军反扑对手。

  慕容熙道:「密信已交到,在下还有要赶往辽东联系崔家军,就此别过。」

  刘广林苦笑道:「慕容公子,如今敌军已经守住了通往辽东的道路,要去辽
东恐怕有些困难。」

  就在此时,城头敲响了警钟,全城军民顿时紧张起来,士兵拿起武器急忙冲
上城头,妇孺关紧门窗,男子出门去替士兵搬运石头、炮弹……刘广林急忙登上
城头,指挥作战。

  慕容熙和北城露随着刘广林登上城头,朝远处望去,只见烟尘翻滚,旌旗蔽
日,万马奔腾,正是异族大军前来掠地攻城,十几万人凝聚成一股强悍的威压,
令得这小两口脸色丕变。

  刘广林下令道:「全城戒备,兵将固守!李德建,命你速带两百骑兵前去试
探对手虚实,切记不可恋战,探明便走!」

  李德建迅速点齐百骑,快速奔出城门,他所率皆是轻骑,机动性甚强,而且
对方似乎也没有难为的意思,他们速去速回。

  李德建禀报:「刘大人,粗略估计敌军人数有十万上下,分为左、中、右、
前、后五大军部,前军约莫有一万人马,左右两翼为西域胡兵居多,而中军则挂
着这么一副旗帜,属下愚钝不知此旗是何许人也。」

  说罢便随手画了个大概,但他画工着实不敢恭维,画得歪歪扭扭,看不清所
以然。

  慕容熙说道:「李将军,不如你来口述,小弟来画。」

  李德建尴尬笑了笑,点头赞同,便将所看到的旗帜说出,慕容熙画技高明寥
寥几笔就勾勒出了那面旗帜的形状。

  将纸铺平,露出一个怪异的图案,只见一头巨狼张着大口咬住太阳,而四肢
则踏着火焰,最叫人诧异的是狼长着十三条尾巴。

  刘广林脸色一沉,脱口而出道:「邪狼吞日旗?这……这是三十年前铁烈国
师独有的旗帜!」

  此话一出,令得众人微微吃了一惊,三十年前铁烈在国师瓦敦摩耶的经营下
迅速崛起,成为草原霸主,曾一度兵临玉京,若非杨烨横空出世,恐怕这异族铁
蹄已经踏破帝都了,而瓦敦摩耶也在杨烨的绝地反扑下埋骨中原,但万万料不到
三十年后这面旗帜再度出现。

  慕容熙道:「一面旗子说明不了问题,依我看十有八九是对方玩攻心把戏,
想借一个死人名号来提升士气或者吓唬咱们。」

  刘广林点头道:「慕容公子所言甚是,任他挂什么战旗,刘某绝不会让这群
蛮夷踏进朔风半步!」

  异族联军已经逼近朔风,若是换了五年前,士兵早就打开城门冲出去跟他们
死磕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北疆边军的兵力已经减弱了一半,唯有依墙而守。

  刘广林手臂一挥,喝道:「神火营速速备战!」

  整齐的步伐伴随着铠甲摩擦的声音而响起,火枪搭上城头,火炮校准方向。

  刘广林道:「火炮,给我打!」

  火舌吞吐,炮声如雷,然而铁烈先锋骑兵忽然化整为零,向四周散开,炮弹
并未造成太严重伤害。

  只见那只骑兵先以游走不定的方式奔跑,然后再汇聚成团,结成阵势朝朔风
北门奔去,刘广林再命人发炮瞄准时,那些骑兵再度散开,他心知对手有意耗损
朔风的弹药,干脆把心一横,让火炮暂时哑火。

  「弓弩兵,给我瞄准了打!」

  既然火器耗费大,便改成较为普遍的箭矢迎敌,一声令下,箭如飞蝗,迎头
射下,将这支骑兵射死了不少,但其他人依旧不惧弓弩,任由箭矢加身,便是不
倒,哪怕是身中数箭也依旧策马狂飙。

  慕容熙觉得甚是奇怪,刘广林也是首度见到这种不怕死的士兵,原来这些骑
兵是想服用特殊药物,不觉疼痛,只要还有一口气便可以勇往直前。

  很快便有二十多名骑兵冲到护城河前,他们迅速解下身上甲胄,只见那些甲
胄是平板构造,边缘有连接的机括扣子,几下子便联成一大块,甚是坚硬厚实,
往河面上一丢,就成了浮桥,给身后的同伴铺路。

  守军一个疏忽对方有五个士兵已经冲到城墙底下,他们迅速解开身上铠甲,
只见上边绑着一大捆火药,随后掏出火折子,便要点燃引线。

  慕容熙大叫不妙,奋不顾身跳下城墙,施展家传轻功云深七重影,闪电扑向
两名铁烈士兵,左右双手探出分别扣住他们喉咙,猛然发力将这两人甩向另外两
个,四个人啪的一声撞在一起,飞离城墙。

  北城露也趁机跳下,在他点燃引线之前一剑斩断手腕,然后莲足飞起一脚将
其踢飞。

  刘广林也看出对方的意图,这支不要命不怕痛的骑兵分明就是来炸城墙的,
若真给他们靠近,势必造成不可弥补伤害,于是命令骑兵出城迎战,以骑对骑,
欲将对手歼灭在城墙远处。

  恒军骑兵杀出城门,便同铁烈骑军打在一起,恒军配备的马刀为刀身较直,
钢质上佳,一刀划下便可劈裂两指厚甲胄,称为破甲刃,而铁烈的马刀逞弧形,
利于挥舞,较为容易展开刀势,恒军杀伤力强,一旦劈中不死也得重伤;铁烈出
刀快,往往能抢在恒军之前出手,但恒军盔甲厚实,若砍不中要害对恒军影响不
大。

  双方你来我往,激战不休,战至白热化,铁烈兵仰天嘶吼,赫然爆发体内苍
狼血脉,化作半狼人,狂态毕露,朝着恒军撕咬过来,好几个士兵被他们咬断喉
咙。

  眼见铁烈化狼,恒军立即转变战术,兵长指挥众人先后退,避开狼人锋芒,
这些狼人虽然凶残力大,可无锻骨经根基,根本无法控制澎湃的妖血,全部化为
只有杀戮念头的妖物,他们可能还保留一些昔日的作战本能,但已经没有了往日
协同进退的阵势,各自为战。

  恒军骑兵迅速后撤,以作诱敌之态,然后步军顶上,以稳固的方阵抵御狼兵
狂势。

  神火营率先开火,先挫狼人锐气,待距离拉近后,弓弩齐射,钉杀妖狼,这
些狼人早已不觉痛楚,伤口的血腥味只是叫他们更加疯狂,前方的狼人被射死,
后方的狼人则踩着尸体杀来,转眼间就逼近步兵方阵。

  铁甲营大喝一声,卯足力量举起盾牌,嗖嗖铁器的摩擦声响起,筑成一道钢
铁防线。

  只闻咚咚的撞击声响起,狼人已经冲到阵前,他们力气极大,撞得铁甲营士
兵手臂发麻,下盘不稳,几乎握不住铁甲盾牌。

  就在此时,步兵指挥大喝一声,「开!」

  铁甲营将士立即挪开小许距离,无数杆钩枪从盾甲缝隙中探出,将狼人戳了
几个窟窿,腥热的鲜血喷洒而出,溅到盾甲之上。

  血腥味令得狼人更加疯狂,他们不畏死伤,不惧痛楚,朝着恒军盾甲防线扑
来,有的用兵器,有的用爪子,有的直接用身子撞,好似怒海狂涛一般拍打在盾
甲之上。

  铁甲营士兵再也支持不住,啪的一声就被撞到在地,防线也开了一道口子。

  「斩!」

  步兵将领并未慌张,怒喝一声,只见陌刀营从后涌出,明晃晃的刀锋唰的一
声劈斩而过,上百个陌刀手同时挥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刀轮,凡
被刀锋触及,无不血肉横飞,肢解脏裂。

  步军将又喝道:「刀退枪刺!」

  陌刀手挥刀之后都会有一阵的迟缓,于是钩枪手立即上前补位,即可保护同
伴,又能刺杀漏网之鱼。

  「枪退,刀斩!」

  钩枪手出阵厮杀三五个回合后,步军将再度喝令,陌刀再度出战,巨刀横削
竖斩,杀得这群妖化狼人片甲不留。

  就在北门告捷之时,东门却发生了异变,同样是一支铁烈骑兵冲杀而至,其
战法与北门那支毫无分别,不畏伤痛,只求能靠近城墙城门,引爆火药。

  「声东击西!」

  刘广林咬牙大骂一声,「他娘,把这些狗杂碎全部打死,不能让他们靠近城
池。」

  恒军动用了铁甲神雷,将靠近的铁烈骑兵一一射杀,但却有种杀鸡用牛刀的
感觉,虽然剿灭了来犯敌人,护住城墙,但也平白损耗了不少钢钎箭矢。

  刚刚打退东面的敌兵,西面又来了一支骑兵,同样是以炸毁城墙为目的,不
畏生死,一股劲朝前冲,刘广林不禁感到有些吃力,敌人这般前仆后继地冲来,
摆明了是要以本伤人,欺负朔风兵力不足。

  「妈的,要是换了以前,直接就把人拉出城去跟你们对干了!」

  刘广林暗自叫骂,对方这些自杀性的骑兵既是试探,也是诱战,就像是一些
吸血虱子,你不打它,它就咬你;你打了它,又耗损力气,就难以招架后边的猛
兽,令刘广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好生头痛。

  这时北城露,美眸一转,忽然心生一计,说道:「刘大人,小妹有办法可对
付他们。」

  刘广林喜道:「北城姑娘请讲!」

  北城露道:「不如将火油倒在护城河上边,然后再点火!」

  刘广林连声叫好,立即命人照做,转眼间朔风的护城河便燃起熊熊烈火,铁
烈骑兵的浮桥难以搭载,就算搭载成功,他们若敢渡水,火焰立即就会点燃他们
身上的火药。

  火势一起,铁烈骑兵的自杀性冲锋便遇上阻碍,便会不由自主地控住马缰,
这样马匹的奔跑也就慢了下来,正好成为城头守军的活靶子,来多少杀多少。

  待火势耗尽后,刘广林继续命人往护城河里倒火油,然后城墙上便让人点燃
火箭等候,只要对方一冲到护城河附近,立即放箭点火,燃起火墙阻挠敌袭。

  只要铁烈攻过来,火墙则会干扰骑兵速度,而墙上守兵便可从容放箭射敌,
而朔风乃八大重镇之首,其火油甚是丰富,那些自杀骑兵敢上来他们就敢点火,
不怕跟对方虚耗。

  第一日的战局不过是相互试探,异族联军并未投入过多兵力,打了几阵后便
鸣金收兵,安营扎寨。

  第二日,天际初现曙光,便见对方军营寨门缓缓打开,驶出一架豪华奢侈的
黄金轿子,这架轿子高约十五尺,长约四十六尺,由四十个壮汉抬着,这些壮汉
目光锐利,太阳穴高高凸起,显然是内外兼修的高手,在轿子四周有两排俏俾,
她们或撒花,或弹琵琶,或吹萧……巧笑嫣然,宜喜宜嗔,端的是声色齐聚,给
肃杀的战场增添了几分温柔香氛,而轿子上端更是插了一面旗帜,上边写下了这
么几个大字:「圣主腾云,天下共皇,兵武止戈,四海归降!」

  轿子上以上佳貂皮铺就座椅,一名金发碧眼男子端坐其上,身着金缕长袍,
道道金纹纵横交错,汇聚成一副邪狼吞日图,嘴角挂着一丝轻蔑冷笑,眼中透着
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正是那日同杨烨激战狩猎谷的男子。

  这顶轿子来的莫名,刘广林暂且按兵不动,只见轿子停在护城河前十步,一
个壮汉大声喝道:「铁烈国师煌天摩耶驾到,有请刘广林将军出面一叙!」

  刘广林站出来道:「你我敌对,立场分明,若劝降的废话便省下暖胃吧!」

  这时一声悠扬长笑响起,煌天摩耶缓缓站起身子,摇头叹道:「刘将军,你
我皆是大恒臣民,何来敌对之说?」

  刘广林不由一愣,这话令得他无从招架,唯有哼了一声:「你们铁烈屡犯我
神州边疆,自古便是死敌。」

  煌天摩耶哈哈笑道:「此时彼一时,昔日敌对已经过去,如今铁烈和西域已
向朝廷呈上降书,愿世代臣服,作大恒藩国。」

  刘广林顿时大吃一惊,好似晴天霹雳一般,但他很快就恢复平静,冷声道:
「既是大恒藩属国,为何还要犯我边疆!」

  煌天摩耶道:「刘将军,误会了,吾等并非侵犯天朝,而是奉旨讨贼!」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卷黄绸,正是大恒圣旨。

  刘广林脸色为之一沉,冷声道:「胡说八道,吾等皆是忠肝义胆之士,那容
你这番邦狗种污蔑!」

  煌天摩耶道:「此圣旨乃当今圣上亲手所写,命吾等讨伐叛贼杨烨!杨烨身
为异性王,封地千里,却不思皇恩,强夺铁壁关兵权,聚众谋反,天下共诛!」

  刘广林勃然大怒,骂道:「住口,督帅清名岂是你能亵渎,什么当今皇上根
本不是皇甫一族血脉,乃昊天教桃代李僵之诡计,意图颠覆大恒天下,督帅重掌
兵权乃是拨乱反正,重整大恒青天!」

  慕容熙和北城露不由暗自吃惊,想不到昊天教竟然玩这么一出把戏,让铁烈
和西域直接臣服,作为藩属国来攻打铁壁关,并美其名曰讨伐逆贼,这样一来沧
释天就以名正言顺调拨各种物资给这支异族大军。

  「当初来了一个万妖归降,如今沧释天就连玩这么一招四海归心,看来昊天
教准备开始大动作了!」

  慕容熙凑到北城露耳边低声说道,说话时热气时不时喷在小巧的耳朵上,北
城露也不知为何芳心倏地一酥,竟没将他的话听进去。

  听了刘广林的答话后,煌天摩耶叹道:「又是一个杨烨的同党,不可留,不
可留也!」

  话音未落,他身形忽然一晃,在半空拉出一道残影,眨眼间便逼近城墙。

  守兵立即弓箭火枪招呼,但煌天摩耶也不躲闪,反而双手负后,一派悠闲,
他体外忽然涌出一团浑厚的星河太极气,正是天穹妙法之护身真气。

  真气柔韧绵长,卸劲化力,轻松荡开攻击,箭矢火弹难近方圆三尺之内。

  煌天摩耶嘿嘿一笑,嗖的一下便欺上城墙,士兵们立即举起兵器围过来,但
煌天摩耶举重如轻,袖袍一抖,一口热浪火气便涌了出来,将周围的士兵烧成焦
炭。

  刘广林久经战场多年,一眼便瞧出煌天摩耶修为绝顶,所谓的人海战术根本
没用,立即抽身后退,欲离开城墙,煌天摩耶嘿然冷笑,轻轻一踏,看似缓慢无
比,实则是缩地成寸,嗖一下逼近刘广林一丈之内,而且他身上散发灼烈火气,
移动之时就像是一枚出膛的炮弹,划出夺目火痕,又似一条出动火蟒,凡是挡路
者无不毙命。

  煌天摩耶距离还有刘广林还有五尺之遥,慕容熙抢身扑出,他脚踏云深七重
步,拉起刘广林便逃,煌天摩耶甚是意外,但手上毫不放松,脚步再快三分,逼
杀眼前猎物。

  「黄口竖子,哪里走!」

  煌天摩耶一记火蚕手便朝拍来,慕容熙只感到背门一阵灼热,知晓对方手掌
再推半寸,自己和刘广林便要同葬火海。

  生死关头,逼出慕容熙最大潜能,他猛提一口真气,强贯任督,流转百骸,
嗖嗖几下,竟硬生生朝前挪了半寸,令得煌天摩耶的掌势落空。

  暂时脱险,慕容熙不敢放松,将云深七重影发挥到了极致,步踏虚幻,形若
走电,竟同时化出七个虚影,而这七个虚影再相互交错,幻化无边,相互增生,
转眼间就化作七七四十九个影子,分散而走,朝着四方夺路逃生。

  煌天摩耶咦了一声,不禁赞道:「云深七重影果然名不虚传,虚实相化,叫
人难辨真伪!」

  他自重身份,既然一击不中便无意再继续追杀,长啸一声,扬长而去,城头
士兵无一能拦。

  煌天摩耶轻轻坐回轿中,淡淡道:「无知逆贼,珍惜尔等不多的光阴吧!」
说罢命令轿夫抬轿离去,一路上自是花香声乐络绎不绝,排场极尽奢华庞大。

  慕容熙带着刘广林逃出险地,但施展这极限轻功已是气空力尽,不支倒地,
刘广林急忙扶住他道:「慕容公子,你可还好?」

  慕容熙脸色煞白,真元极度损耗,不断咳嗽道:「没事……将军不要理我,
小心敌军再来……」

  说罢便昏倒在地。

  「将军,敌人又开始进攻了!」

  城墙上再度响起警钟,刘广林先命人照料慕容熙,然后继续赶上城头,但他
这回并不直接露面,而是隐藏在暗堡里指挥,毕竟那个煌天摩耶太过可怕,虽说
军人战死沙场乃宿命所归,但他心知自己若倒下,朔风被破只在朝夕,为了全城
军民只得做一回缩头乌龟。

  暗堡乃是在城墙中段挖出的一间密室,有数条通道贯穿四面城墙,可以方便
传递军令,刘广林进入暗堡后便透过细缝朝外看去,只见对方阵中缓缓驶出数个
庞然大物,其轮廓倒有些像是投石车之类的石炮,看其规模却比一般的石炮大了
不少。

  「绝对不能让这些石炮打出来,若不然朔风危矣!」

  刘广林虽没见过石炮威力,但多年从军经验令他做出判断。

  刘广林下令道:「速命罗忠率两百骑军去掠战,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得给我摧
毁石炮!」

  最后又顿了顿,咬牙狠决地道:「就算死也得把石炮毁掉!」

  那个罗忠乃是一个面色黝黑的壮实男子,接到这道军令后,脸色顿时沉了下
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道:「请刘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时间紧迫,刘广林也不矫情,拍了拍他肩膀道:「罗兄弟,你尽管放心,只
要刘某还有口气在,绝不会亏待你的家眷!」

  说罢倒了一碗酒递过去,罗忠接过践行酒一口喝光,猛地将碗摔碎,大步踏
出。

  罗忠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一同去杀铁烈狗!」

  说罢抽出一条红巾绑在头上,这个动作正是铁壁关一个公开的秘密,只要头
上绑红巾便是打定了死志,此行定是有死无生。

  众骑兵见状为之一愣,罗忠大叫:「此行九死一生,谁若不愿去便退出!」

  喊话一出,众人筹措了一会,有几个人朝后退去。

  罗忠脸色一沉,大喝道:「胆敢乱我军心,拉出去砍了!」

  那几个人急忙求饶,但刀不留情,转眼便成刀下鬼。

  罗忠冷声道:「老子已经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要守住朔风,你们谁退出就
等于把自己家人置身死地,我罗忠绝对容不下这种孬种,你们要是个汉子就给我
冲出去,多杀几个蛮夷胡狗,就算死也拉个垫背!」

  此话一出,再无人敢起退缩之意,罗忠道:「将军会照顾你们家人,你们放
心随我上路吧。」

  话音中透着一个悲壮,罗忠反手拔出军刀,大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其他
人哪敢落后,纷纷狂飙而出,杀向敌营。

  与此同时,刘广林也派出三千骑军和四千步兵掩护,给这两百死士开路,对
方敌军正在护送石炮进入射程,看到恒军扑了出来,立即采取应对之策,一场生
死较量再度开始。

  恒军以步兵方阵开路,骑兵掩护侧翼,步兵走势雄沉稳重,骑兵胜在轻便敏
捷,可谓奇正结合,互补不足,虽然出战敌军人数众多,但朔风兵将仍旧不落下
风。

  只看外围铁甲营将士相互挪开距离,钩枪从中伸出,整个方阵就像是一只巨
大的刺猬,硬生生地挤进敌阵。

  铁烈多以轻骑兵为主,面对这「长刺的龟壳」有种老鼠拉龟的感觉,幸亏左
右两军乃西域兵,立即派出重骑兵抵御,他们装甲坚固,全身完全覆盖,不仅人
有人甲,连战马也全副披挂,一个骑兵就好像是一座高大铁铸雕像,一旦冲锋,
就好像钢铁城墙迎面压来。

  重骑兵奔跑开来,铁烈轻骑立即让路,沉重的铁甲摩擦声轰隆隆而响,就像
是一条钢铁巨龙,耀武扬威,只要被他们撞上,无论是什么都得被碾成粉末。

  面对这些浑身厚甲坚盾的铁浮屠,步兵方阵立即生出应对之策,只见阵容一
变,铁甲防线分开,挪出八个缺口,每个缺口冲出一队刀斧手,他们轻装便捷,
动作迅敏,就像是八根细针刺入铁浮屠的缝隙之处。

  他们同时压低身形,对准马腿便是狠狠一刀。

  他们只是随便砍一条马腿,战马立即马失前蹄,前阵一乱,后阵难行,西域
重骑顿时相互碰撞,乒乒乓乓的金铁碰撞声响起,他们相互踩踏,死伤惨重,尚
未交战便损伤过半。

  刀斧手斩了马腿立即回到阵中,而铁烈轻骑兵见铁浮屠惨白,飞奔来救,这
时陌刀手冲出收拾残局,从方阵四个方位出列,正好排成东南西北四个战队,远
远看去,步兵阵就像是一个轴心,而四面的陌刀手是从轴心衍生出来的刀轮,整
个刀轮在战场上旋转绞磨,任你浑身铁甲也好,人高马大也罢,全部斩成碎片。

  眼见恒军越战越勇,异族联军立即采取措施,点燃火药弹就朝方阵丢去,恒
军猝不及防被炸死不少人,有的被炸得筋骨寸断,战力尽失,但为了不影响队形
阵容,只能忍痛放弃受伤士兵,任其自生自灭。

  对方以火药炸阵,恒军立即反击,神火营架起火枪,诛杀持火药弹的蛮夷,
然后弓弩营再射杀漏网之鱼,迅速清理这些威胁。

  步军阵虽然厉害,但敌军人数众多,很快便将缺口补好,而且前仆后继地涌
来,使得步军方阵再难寸进。

  步兵已经强行撕开敌军防线,骑兵立即从侧翼掩杀,好似两把尖刀般插入敌
军肋下,但铁烈不容石炮有失,拉开阵势便跟恒军斗了起来。

  趁着战乱纷争,罗忠领着两百死士冲了出来,他们目标单一,便是靠近石炮
将其毁去。

  罗忠抽出破甲刀,左削右斩,杀开血路,大喝道:「兄弟们,给我冲!」

  话音未落,嗖的一声,身后的一个骑兵喉咙便被贯穿。

  就在石炮周围布满了弓弩手,而且这些弓弩手都是站在石炮底座上,罗忠大
吃一惊,眨了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石炮竟不用牲口拖拽而行驶,拉动那庞大炮身的是数十辆怪异的车子,
正是儒门焚油车,而在焚油车上站满了弓弩手,他们随着车架而动,他们所用的
弓弩也与恒军不同。

  普通的弓弩可以捧在手上,这些弓弩却是用一个三条腿的架子支起,而且弓
弩本身也比一般弓弩大,每发一箭都是会响起沉闷的声响,噗的一声,好似一个
小闷雷,而箭矢的威力也更强,丝毫不再火枪之下。

  罗忠久居军旅,对于弓弩还是有几分了解,普通弓弩大约长两尺半,适合步
骑兵使用,随着长度增加,弓弩的弦线也更加坚韧,打得距离也就越远,最大的
弓弩也就三尺而已,再大的话便是弩炮。

  但铁烈手上用的弓弩将近六尺半,差不多赶上一个成人的高度了。

  噗噗数声,一枚锐箭射出,先将两名恒军身子贯穿,然后箭矢还狠狠钉入一
匹战死的马身上,如此强悍的威力令罗忠心头一敛。

  噗的一声,又是一枚箭矢射来,罗忠根本来不及躲避,左臂赫然中箭,剧痛
立即传遍全身,罗忠低头一看,整条左臂被打断,鲜血顺着伤口不住流淌下来。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断臂之痛令得罗忠狂怒交加,迸发最后一丝血勇,抡起破甲刀便迎着敌阵冲
去,随行死士也前仆后继而上,而焚油车上的铁烈士兵挪动弓弩,对准他们……

  金陵帅府,雀影传来最新消息——铁烈与西域同时向大恒臣服,并助大恒讨
伐逆贼!龙辉脸色一沉,眼睛紧紧盯着桌子上的密报,心中暗叫不妙——这两大
异族归降大恒,那么沧释天便可名正言顺地给予支援,如此一来,铁壁关危矣!
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出,颁下紧急军令,调来岳彪、令狐达、马义三员
大将,命他们各率五千兵马沉坐战船出海,火速赶往辽东,与崔家军回合,一同
支援铁壁关。

  之后龙辉又立即赶回府邸,他径直冲入内院,唤道:「无痕,快替我取来四
大仙剑!碧柔,将天宫八铉谱取来。」

  众女一听不由吃了一惊,林碧柔微微愣道:「夫君,莫非要用诛仙剑阵?」

  龙辉点了点头。

  林碧柔花容微变,蹙眉道:「可是……夫君,这诛仙剑阵尚有许多不明了之
处。」

  龙辉笑道:「我只是摸索一下,并非真的要摆剑阵。」

  林碧柔松了口气,便去取诛仙四剑,玉无痕也去拿天宫八铉谱,龙辉展开琴
谱,由于他前世记忆尚未恢复,所以只能后再让玉无痕以数术之道推算出剑谱排
列。

  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玉无痕将太荒古篆重新罗列出来,龙辉扫了一眼,只能
看懂大半,于是又去找来秦素雅将古篆译出,龙辉总算将剑谱的内容读懂。

  虽然读懂,但却要施行却不容易,这四口仙剑相辅相成,亦相生相克,可以
四剑平衡运转结成攻守如一的阵法,也可各有侧重,将某一把剑作为阵眼,其余
三剑为辅助,便可产生不同效果。

  比如诛仙剑为阵眼,那么阵法便是主攻,无数的剑气弥盖而下,将敌人直接
斩杀,但这四大仙剑各有不同剑意,四剑一旦结阵,其剑意便纠缠扭动,此消彼
长,忽而诛仙剑意盛,戮仙剑意衰;忽而陷仙剑意遽强,绝仙剑意便弱……这四
大剑意,总有一剑至强,一剑至弱,其他两剑也各有消长,只是不太明显。

  龙辉叹道:「此以强补弱,以实盈虚,这正是天道之理,说着容易,做起来
未必轻松。正如碧柔当年从君臣之道悟出九霄合一是相似的,但真正能做到之人
又有几个。」

  林碧柔道:「夫君,不如咱们先缓一缓,寻出一个稳妥方法再说。」

  龙辉笑道:「无妨,我就试一试,若是不行立即撤去剑阵。」

  说罢便慢慢调节真气,以天龙元灵感应四大剑魄。

  龙元召唤,四剑共鸣,霎时豪光沛放,直冲霄汉,龙辉感觉到四剑与自己进
行沟通,真气贯经通脉,浑身舒爽,心想:「那便将四剑运转!」

  他深吸一口气,敛神凝气,手捏神剑诀,脚踏星斗步,以陷仙剑为中心,诛
仙、戮仙、绝仙为佐剑,施展寰宇困剑诀。

  只闻嗖的一声,气压剧降,寰宇困剑立即运行,但龙辉立即感觉到了不妥,
四大剑意正在不断消长,根本难以掌控。

  这四剑剑意自成一体,自有灵识,可自给自足,再布阵之后便会自相生长,
一时强弱不均,一时相互制衡,很难驱使,若要驾驭四剑,只可在四剑尚未均衡
之时。

  可是这样又会造成四剑强弱不均,一个不慎便会反噬自身,形神俱灭。

  龙辉明白此理,默运真气,发现要想驾驭四大仙剑除非是损强补弱将完未完
之时,早一分,四剑强弱混乱,容易走火入魔,晚一分,四剑相互制衡,再也不
听使唤,所以要在这均与不均之间,时光至为短暂,几如电光石火,不容把握。

  诧异只在瞬息间,龙辉一个分神和迟疑,令得自己反陷阵中,这正是剑阵反
噬之征兆。

  寰宇困剑诀即使招式,意思阵法,龙辉甫一入阵便遭万剑袭身,他立即转运
武决,施展盾守之法,固守方寸,虽然挡住剑气,但却难敌无边剑意。

  龙辉只觉双目刺痛,眼前一片黑朦,紧接着便是耳膜轰鸣,听觉被封。

  「不妙!」

  龙辉心知剑阵具有针对五感之功效,立即抱元守一,抵抗剑意侵袭,而剑阵
又起异变,生出无穷无尽的虚空幻象,龙辉一时身处寒冰之地,一时坠入烈火烘
炉……种种变幻令得他灵识失常,便是想以神念感应都无法做到。


             第二十回 仙心染尘

  四口诛仙剑悬空浮起,随即慢慢虚化无形,连同龙辉本人一并消失,林碧柔
和玉无痕花容失色,急忙去通知楚婉冰和魏雪芯等人。

  诸女闻言,急忙赶到后院,得知一切始末后纷纷柳眉紧蹙,忧心不已。

  魏雪芯说道:「我可以依稀感觉到剑阵的位置,待我入阵试一试,看看能不
能救出大哥。」

  楚婉冰惊道:「雪芯,那剑阵连小贼都被困住,你千万别冒险。」

  魏雪芯笑了笑,摇头道:「不碍事,我有剑心指引,就算再不济也能自保。
要是我半个时辰还未出来,姐姐就快去请我娘亲来。」

  说罢阖上双目,凝聚剑心元神,感应剑阵所在。

  她缓缓朝前踏了一步,然后再左转三步,整个人也凭空消失,令得诸女是惊
讶无比。

  魏雪芯踏入阵中,四周景色丕变,竟见一片浑浊,天地不分好似混沌初开。

  倏然心生警兆,急忙抽剑回劈,只闻当的一声,一道剑气被岁月剑截下,但
后劲甚是浑厚,震得她虎口生疼。

  一剑划下后续不绝,万千剑气接踵而至,魏雪芯剑走迂回之势,先卸后接,
转东挪西,不与剑气硬拼,在缝隙之间游走。

  忽然间,气流变化凌乱,魏雪芯只觉内息一岔,体内元功莫名虚耗,急忙气
敛神,神藏精,精元内藏,减缓内气流失速度,然而寰宇困剑诀后招仍旧层出不
穷,剑意侵袭五感,魏雪芯只觉双目黑朦,视力即将被封。

  危难关头,一个人影冲了出来,将她抱在怀里,转身便跑,在她视力丧失前
将其带离险境,魏雪芯抬眼一看,竟是龙辉,心中大石也随之放下,问道:「大
哥,你没事吧?」

  龙辉一言不发,只是一味狂奔,魏雪芯觉得奇怪,仰头望了一下丈夫面庞,
却见他双眼无神,瞳孔毫无色彩,暗忖道:「剑阵刚才似乎攻击了我的视力,难
不成大哥他……」

  想到这里,急忙在龙辉眼前晃了一下手,发觉龙辉眼皮都不眨。

  「大哥,你的眼睛!」

  魏雪芯吓得花容失色,娇躯颤抖,龙辉似乎感觉到怀中人的发抖,便说道:
「雪芯,是你吗?」

  魏雪芯嗯了一声,咬唇道:「大哥,你的眼睛真看不见了吗?」

  龙辉恍若未闻,继续奔走,边走边道:「雪芯,大哥现在视觉和听觉都被剑
阵封住了,你的话我是听不到,不过先别说这么多,我刚才摸索了一下,这个剑
阵虽然危机重重,但我布阵的时候并未尽全力施为,所以还有一些缺陷,有某些
地方是比较安全的,咱们先躲一下再说。」

  龙辉虽然耳目失灵,但凭着对剑谱的推断和武感的指引,寻到了安全之地。

  而魏雪芯进来之时,曾引起剑阵波动,龙辉也感觉到异样,他便推断是有人
进来,于是便顺着波动过去查看,正好救下魏雪芯。

  龙辉道:「雪芯,这剑阵进来容易,出去难,你有没有受伤?」

  魏雪芯摇了摇头,但想跟龙辉说话,但想起他听觉被封,不由愣了愣,龙辉
似乎感到她的困惑,便笑道:「傻丫头,大哥耳目暂失,但触觉尚存,你可以写
在我身上啊。」

  魏雪芯便用细腻的指尖在他掌心上写道:「大哥,你怎么认出我的?」

  龙辉笑道:「你身上有股特别的香味,清幽自然,很是好闻,再加上你的躯
体柔中带刚,丰弹紧绷,既有冰儿的柔软,又有小羽儿的结实,所以我一下子就
认出你了!」

  她又写了一句:「那其他姐妹的香味就不好闻吗?」

  龙辉见她在剑阵中还起这等小妇人心性,不禁莞尔道:「蝶姐姐、碧柔、涟
漪和素雅惯用胭脂水粉,身上多少有些脂粉味,唯独你跟冰儿的香气没有一丝杂
质,而冰儿的体香带着些甜腻,唯独雪芯体香清幽淡雅,好似一杯绝代香茗。」

  得知丈夫对自己这么了解,魏雪芯私下芳心一甜,身子挨在他怀里,虽然深
陷剑阵,但身边有这妮子相伴,龙辉心情也不算太坏,伸手轻抚佳人秀发。

  雪芯并未梳系云鬓妇人髻,而是跟她姐姐一样,秀发披肩,无处显着青春活
力,就如同一朵沾着水露的兰花,清幽宜人。

  靠了一会,魏雪芯忽然从温柔乡中惊醒,急忙写道:「大哥,咱们该怎么出
去?」

  龙辉道:「这陷仙剑为主的剑阵以困杀敌人为主,可与其他三剑不断配合,
同时沟通天地元气,使得阵势绵绵不绝,要想破阵难!不过我布阵之时并未尽全
力,所以阵势尚有缺陷,在午时之初会出现元气中断的现象,只有那个时候内外
夹攻才可破阵。失去浑象动力剑阵运转随之停止,也就意味着阵法蓄积了极大的
元气,反扑也就越强烈。」

  魏雪芯抬头望望天,但却是灰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出时辰,便将疑问写出。

  龙辉叹道:「这个困阵其实是一个异界,跟你的青莲剑界颇为相似,但覆盖
范围更大,在这里光阴已颠倒,咱们这里过去一天,外边可能才过半个时辰。」

  魏雪芯拉着龙辉的手,写道:「大哥,咱们先去休息一阵,养养力气,等时
辰到了再试着出去。」

  龙辉叹道:「雪芯,你方才入阵之时遭到剑气袭击,想必也耗损了不少元气
吧。」

  魏雪芯试着吐纳了几下,写道:「我大概被剑阵吸走了两分元功,再加上抵
御剑气,暂时只能使出七成功力。」

  龙辉叹道:「那便先养足元气,再作打算。」

  魏雪芯阖目养息,吐纳呼吸,慢慢凝聚真气。

  忽然,龙辉脸色一沉大叫不妙:「剑阵可以运转,那么各种方位皆会改变,
我们现在安全的位置下一刻未必安全!」

  话音未落,剑气再起,弥天倾斜而来,两人急忙起身迎战。

  龙辉道:「雪芯,断其中续,以虚击实!」

  魏雪芯剑走轻灵,剑势三柔七虚,避重就轻,另一边,龙辉掌沉山河,招意
刚猛绝伦,夫妻携手并肩破解洪涛剑气。

  剑气散离,但第二波剑气紧接而来,魏雪芯娇叱一声,一步踏出,先挡剑气
随后借势转剑,使出自成一格的剑路,顿时海浪起伏,雷霆轰鸣,沧海掀怒涛挡
住剑气,随即雷霆轰霹雳再破剑气,正是由观潮沧海图所化的「震雷海涛剑」,
只看那剑势刚猛雄烈,沉闷无匹,一改昔日剑路风格。

  雷霆海涛剑一出,魏雪芯真气几乎虚耗一空,而浑象元气再度蕴生,寰宇困
剑决更出变化,炙热火浪夹杂着阴凉冰霜而来,寒热交替,涌起层层水雾,干扰
视觉,同时迷惑两人触感。

  龙辉视听与神识被封,如今触觉再受干扰,顿时陷入支拙,唯有凭借着对剑
谱的了解来应对,但剑阵千变万化,即便仅仅口诀心法不足驾驭,龙辉被逼得节
节后退,心中暗自叫苦:「居然被自己的剑阵困杀,真是上辈子造的孽啊!」

  魏雪芯则凭着剑心感应寻觅空隙,但困剑决一起,竟是毫无破绽。

  忽然间一道身影由外而内破开空间境界,随即一股恢弘剑气将空间裂缝强行
撑出一道裂口,魏雪芯抬眼一看,便是万剑铺道,仙影飘飘。

  龙辉感官被封,但也察觉困剑决的运转出现了停滞,暗喜道:「真是天助我
也,想来是午时将至。」

  魏雪芯喜出望外,叫道:「娘,你来了!」

  于秀婷入阵之后竟发现自己布下的剑气开始被吞噬,撕裂的空间空隙再度合
拢,于是闪电掠过拉起魏雪芯和龙辉便朝走,但空间间隙已只能容下一人通过。

  「雪芯根基不足,不能让她留在这儿!」

  于秀婷把心一横,在魏雪芯身后推了一掌,将她强行送出阵外,随即空隙再
度关闭。

  于秀婷无奈一叹,她接到楚婉冰的求救后就马上赶来,并翻阅了剑谱得知剑
阵易进难出,于是便使了个小手段以剑气撑开空隙,借着这一丝时机将人救出,
无奈还是低估了寰宇困剑诀的威力。

  吸纳于秀婷剑气的剑阵更添威势,剑气惊走四方,朝着两人杀来,于秀婷运
气提元,凝剑回击,但蜕变后的剑阵岂容小视,甫一交手便被吸走三成元功,再
挡三五个回合,防御崩解,顿遭剑气入体,檀口一张,鲜血喷出。

  这时龙辉立即握住于秀婷的柔荑,叫道:「雪芯,快随我来!」

  于秀婷微微一愣,但也由得龙辉拖拽,龙辉已经推算出剑阵的空虚之地,于
是便要带「雪芯」去避难。

  龙辉左右游走,总算来到一处安稳之地,于秀婷以剑心试探,发觉此地确实
安全,便稍稍放心。

  这时龙辉搀扶着她腰肢柔声道:「雪芯,你内息十分紊乱,快快调息。」

  被浓烈的男子气息一烘,于秀婷心头莫名焦躁,雪靥染红霞,猛推开龙辉,
怒道道:「滚开,我不是雪芯!」

  龙辉被推了一把,不禁一愣,有些不解道:「雪芯,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于秀婷体内猛地涌出一道剑气,正是来自陷仙剑。

  原来她苦苦压制入体剑气,刚才被龙辉这么一轻薄,心头羞怒,再难压制。

  龙辉暗忖道:「雪芯一定是怕这残余剑气伤到我!」

  想到这里他急忙循着香气扑去,一把扶住于秀婷,一掌按在她背门,灌入真
气助她驱散体内余劲。

  嗖嗖几声,残存剑气被逼出,于秀婷伤痛减半,但也伤疲交迫,双膝一软,
摇摇欲坠。

  龙辉抢先一步将她抱住,于秀婷娇躯一阵烘热,血气顿时涌上脸颊,羞恼无
比,竟是一口气换不过来,昏了过去。

  龙辉探了探她脉细,只觉伤势颇重,有数条气脉受损,暗忖道:「雪芯伤势
不轻,若不及早疗复,恐怕难以抵挡后续变化。罢了,罢了,雪芯,只好委屈一
下你了。」

  想到这里,便伸手去解魏雪芯腰带,要借合籍双修的神效恢复两人元气。

  于秀婷根基深厚,很快便缓过劲来,但她恢复意识之后,却惊见龙辉在解自
己衣带,吓得花容失色,极怒无比,想不到自己好心来救人,竟被这小子恩将仇
报,欲行此禽兽之事。

  「畜生,你还不住手!」于秀婷柳眉倒竖,咬牙怒骂道,但龙辉听觉已失,
那能听见,依旧我行我素,转眼间外袍便被解开,露出内衫。

  「禽兽……」

  于秀婷原本就身负内伤,如今又被自己女婿轻薄,顿时怒火攻心,被气得真
气逆流,气脉闭锁,筋骨无力,难以动弹。

  于秀婷身上着缁衣玄袍,下系乌绸墨裙,就像是一块晶莹墨玉,端庄仙雅,
而又藏着神秘莫测的天机,但这份天机则在龙辉的歪打正着下慢慢解开,随着衣
衫褪落,露出隐藏了十几年的「天机」。

  缁衣玄袍之下,于秀婷的里衣是截然不同的素色雪衫,单薄而滑润的丝绸裹
着美妇成熟喷香的娇躯,一对堪比洛清妍豪乳的肉峰,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缓缓
的上下起伏着,顺着峰峦而下便是结实腴沃腰,给她出尘飘渺增添了一份与众不
同的气质,比洛清妍的妖娆妩媚多了几分清雅,比魏雪芯的青涩娇羞多了一份成
熟美艳。

  「雪芯,别怕,咱们用双修之法恢复功力,或许我也可以恢复视力听力。」

  于秀婷听到这句后,顿时明白过来,但龙辉毫不停顿,双手抓住她里衣的衣
襟,往两旁一拉,露出了里面杏色的肚兜。

  龙辉又缓缓抽出在里衣袖内的两条光洁的玉臂,于秀婷的上半身,只剩下了
最后的屏障,羞涩恼怒的美妇露出嫩滑臂膀,竟是那般的柔嫩,就好像只要轻轻
一掐,便会给掐出水来一般。

  她肩部线条,柔和圆滑,细窄怜人,但最惹人惊艳的还是胸前峰峦,那杏色
肚兜被撑得鼓起,巍巍的山峰几乎要撑破一般,使得那片面料紧紧的绷住,巅峰
之上两粒凸起若隐若现……

  但这一切龙辉却无法目睹,就连于秀婷急促得近似娇喘的呼吸声都没听到,
他只闻到一股清幽体香扑面而来,但却有些暖暖融融的,好似在温水中浸泡的香
茗,跟魏雪芯那带着微微凉意的清香略有区别,龙辉情急之下根本没仔细分辨,
依旧以为身下之人还是那个娇羞乖巧的小雪芯。

  「雪芯脸嫩怕羞,在这种环境下恐怕很难动情,我需得更加小心呵护!」

  龙辉想到这,遂俯下身去在她香腮上细细亲吻,于秀婷雪靥一片赤红滚烫,
琼鼻喷出急促而又火热的香气,心里叫苦不迭,双眼苦楚地阖上,两滴泪水滑落
脸庞。

  龙辉只觉嘴中一阵苦涩,带着少许咸味,于是便伸手去拭去她的泪水,温柔
哄道:「雪芯乖乖,大哥会很温柔的……」

  随即又在雪润的额头吻了一下,于秀婷只觉得整颗心都快跳了出来,嗓子干
涩火辣,有苦难言。

  龙辉嘴唇顺着她额头滑下,抹过细巧高挺的鼻梁,亲吻圆润琼玉的鼻端,于
秀婷只觉得有股温热在脸上传递,一点点地渗入心窝,琼鼻竟渗出几滴细汗,一
股酡红由玉颈涌起,流过美靥,染红耳根。

  随着自己温柔的动作,龙辉也渐渐动情,将对魏雪芯的爱意倾斜在于秀婷身
上,捧起她脸颊,朝着红唇印去。

  于秀婷嘤咛一声,身子一阵颤抖,但随着男儿火热的嘴唇盖下,她唯有无奈
认命,暗忖道:「罢了,他眼耳尽失,不知者不罪……」

  到了目前处境,于秀婷唯有将错就错,便充当一回雪芯,先瞒过这小子,免
得自己日后难堪。

  男人火热的双唇印在十几年无人问津朱唇上,美妇的唇瓣有些冰冷和僵硬,
远不如雪芯那般火热和柔腻,于秀婷越发紧张,阖上的眼帘不住颤抖,身子更是
一片僵直。

  四唇相接,龙辉舌头缓缓探出,在她唇瓣上轻轻刮了一下,于秀婷何时受过
这般挑逗,只觉浑身一股酥麻,脑子轰然一炸。

  只觉得唇上一阵湿滑,一根舌头霸道地挤开唇瓣朝内探去,已经点到贝齿,
于秀婷急忙紧闭牙关,但龙辉的舌头却是灵活多变,在她牙龈上来回滑动,弄得
她牙根处一阵酥痒,几欲失守,幸亏她强行忍住。

  「不要……不要在下去了……」

  无奈双唇被堵住,有口难言,唯有心中不住祈祷,龙辉手指轻轻在她腮边划
过,顺着玉颈慢慢落到锁骨,于秀婷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注意力全部集中
在他手上,反倒牙关松软,一个不留神便遭男舌侵入,仙肌玉骨为之一僵,那根
入侵到檀口中的舌头灵活地在腔壁上撩动搔刮,从未有过的感觉涌入心扉,那晶
莹剔透的冰肌雪肤泛起羞红桃晕,更是微微渗出玉露般的汗珠。

  于秀婷顿时懵了,她虽然已经养育了一对儿女,但如此深吻之事她尚且首度
经历,别口舌交缠,就连唇瓣接触都是少之极少,她一生之中也就只有跟楚无缺
那一夜风流有过四唇触碰,到了后来下嫁魏少宗就连房事都是极尽敷衍,再加上
魏少宗被洛清妍重创之后,根基尽毁,身子羸弱不堪,根本不可能尽情品尝这美
丽的果实,于秀婷更不可能将花瓣般的朱唇奉上。

  谁想到这孤芳独盛的花瓣朱唇如今竟被自己的女婿含住,不但如此,便连檀
口也被他的大舌卷入,而且……还吃了他不少口水,于秀婷已经是无地自容,阖
上的双目,直觉的想要吐出口中之物,但在无力之下,只能以舌尖猛使劲,想要
排出口中的物体,但却是跟龙辉的舌头顶在一起,却是像跟其交缠一般。

  龙辉身子越发压下,将于秀婷压得毫无动弹的余地,再加上身子酥软,更是
无可反抗。

  倏然,龙辉的手掌从上滑落,竟攫住一只丰盈的巨乳,用力揉搓,弹滑丰实
的乳肉隔着软滑的绸缎填满筛张的五指,一手难以掌握,掌心贴着绵软又有弹性
的乳肉,清晰地感觉到圆滚沉甸的坚挺乳廓。

  于秀婷雪白的玉靥花容已经染成一片桃晕丹霞,心里那是小畜生,小淫贼骂
个不停,但双唇被封,檀口更在舌头入侵,别说开口,就连喘气都困难。

  于秀婷只觉得男人的手掌越发滚烫,将自己的玉乳熨烫出一片灼热,唤起体
内的一股无名,越来越是强烈,肉体无法挣扎,龙辉的禄山之爪,唯有只能在他
的逗弄之下,无助而又娇弱地轻扭身子,显得不像挣扎,而是像空闺难耐的怀春
妇人。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有感觉……好麻……啊……不行,不可以,我
绝不可以有这种感觉!」

  于秀婷芳心纷乱,但双峰传来的异样感,在龙辉的抚弄下急速的增加之中。

  龙辉品鉴着美妇甘甜的唇舌和芬芳的涎液,手中把玩那对巨硕丰腴的乳峰,
体内欲火缓缓升起,手掌越发用力地揉捏乳球,胯下龙枪迅猛勃起,强势地顶在
于秀婷的小腹上。

  于秀婷身为过来人那会不知这是什么,心头轰然一惊,只觉得小腹好像是挨
着一团火,正不住地灼烧她细嫩的肌肤,无力反抗唯有发出哼哼的娇腻鼻息以作
抗议。

  两人口唇相贴,火热的鼻息直接喷在龙辉脸上,叫他误以为「雪芯」已经动
情,于是就变本加厉,将脸埋入峰峦深处,霎时绵软弹滑的肉感夹杂着甜美的暖
香而来,叫龙辉情欲倍增。

  于秀婷朱唇得以重获自由,本欲开口呼唤,但想起他双耳失聪,竟不知如何
是好,只觉得这小子在自己胸口乱拱,绵软丰实的乳球尽被肆虐。

  「啊!」

  随着檀口的自由,于秀婷也面临一个尴尬,那就是无法喝止这小子,反而是
发出一声嘤咛娇喘,发出声音后她急忙咬住牙关,脸颊一片烘热,心中有几分庆
幸:「幸好他耳聋没听到……」

  但她咬着牙苦忍着乳上的酥麻异样感,喘息却逐渐变得粗浓。

  忽然「呀」的一声惊叫,昂起线条姣好的修长玉颈,浑身簌簌发抖,却是龙
辉伸舌舔舐,濡湿的杏色肚兜渲染出一小块铜钱大小的娇艳,腻滑的湿布浮出一
枚铜钱大小的凸起。

  龙辉张开嘴巴,用上下两排牙尖轻轻啃咬着肉珠豆蔻,于秀婷吃痛不住,浑
身泛起鸡皮疙瘩,但却有一瞬间的快感冲上脑门,不自禁地全身发软,丰腴结实
的大腿腿紧紧并拢,并开始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细微摩擦。

  龙辉温柔而又霸道地啃吻,美妇那沉寂已久的雪峰梅花竟在男儿的滋润下缓
缓绽放,骄傲地挺翘起来,仿佛是被他口中温润的涎液给浇灌复活,不住轻轻昂
首。

  于秀婷「啊」的一声,颤声娇吟:「别!龙辉,我求求你,快住手……」

  酡红的雪靥染上一层红霞,好似天仙醉酒一般,修长英美的眉毛紧紧蹙着,
腿根抽搐似的轻轻厮磨,眼角落下一行无助的清泪。

  龙辉将手滑入她颈后,欲解开肚兜的系线,但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雪芯的
头发是披肩而下,颈后应该是一片浓密的青丝,为何只碰到几丝柔软的垂发便可
以触及光滑的雪肤。

  他倏地一惊,好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将满腔情火给扑灭,他试着将手
指上挪,缓缓抚至佳人玉首,那根本不是雪芯的发型,而是整齐端庄的发髻,虽
然有些凌乱,但发饰十分明显。

  完了!龙辉大吃一惊,急忙从于秀婷身上跳开,说道:「对,对不起……我
以为你是雪芯……」

  于秀婷脸色蓦然一白,全身冰冷,尴尬和羞愧的无以复加,若是现在能动弹
一定先杀了他,然后再自杀。

  激动的情绪令得她强行冲开闭锁的气脉,重新恢复行动,她猛地坐起来,第
一件事便是拢紧衣衫,掩住身上春光,但她此举其实略显多余,因为龙辉此刻根
本目不能视。

  于秀婷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冷冰冰地瞪着龙辉,只要他再敢靠近,便绝不跟
他客气,瞪了半响,她才想起来龙辉眼睛已经瞎了,这才放心穿好衣衫。

  于秀婷咬着银牙狠狠道:「你若敢将此事泄漏出去,我一定会取你性命!」

  狠话放出,龙辉毫无反应,于秀婷这才记起来他耳朵也聋了,原本一腔怒火
竟无奈地泄了五分。

  想了半刻,她咬了咬嘴唇,狠狠地扣住龙辉手腕,将他手掌强行扭过来,在
掌心将话再写了一遍,细腻的指尖在掌心滑动,温热柔腻,肤触细致,好似万蚁
攀爬,简直难以形容。

  龙辉这回知晓她身份,如此近距离间嗅着她的发香温泽,不由得有几分心猿
意马,使得原本狠决的警告竟带上七分香艳旖旎。

  龙辉咳了一声,掩饰心虚,说道:「我……我不会乱讲的!」

  于秀婷狠狠白了他一眼,猛地甩开他手,本欲开口叫他离开,樱唇微动,忽
又噤声,原来想起来他已经聋了。

  「又瞎又聋的,真是麻烦!」

  于秀婷心里狠狠埋怨道,不得已又抓起他手掌在上边写字:「快些想法子离
开!」

  龙辉掐指推算,默念剑阵运转,指着东北方道:「剑阵的虚位准备转移了,
咱们必须做好转移准备!」

  于秀婷又写道:「如何准备?」

  龙辉道:「虚位似乎随着时辰推移而运转,我们只要跟着其轨迹行走便可以
避开剑阵围杀。」

  于秀婷蹙眉问道:「仅仅避开不是办法,该如何出去?」

  龙辉叹道:「唯有午时之初,剑阵的浑象停滞才有机会,届时需要有强大力
量在外攻击,而我们再由内发难,里应外合,才可破阵!」

  于秀婷写道:「雪芯是否知道这个方法?」

  提到雪芯,两人不由一阵尴尬。

  龙辉点头道:「雪芯是知道的。」

  于秀婷松了口气道:「我进来时已经是巳时三刻,那她一定会去请救兵。」

  两人又寻出新的虚位躲避,于秀婷似有意地远离龙辉,龙辉也不敢多言,生
怕触及霉头。

  过了不知多久,四周空间再度传来异响,轰隆隆震绝于耳,好似雷霆交加,
剑阵浑象元力一片寂然,于秀婷心头一喜:「午时来了!」

  于是鼓起残力,凝聚剑芒,朝天发出一道恢弘剑气,欲破闭锁界限。

  龙辉也感觉到四周气流变化,武感寻觅,祭起虚空奥义,划开一道破界异力
攻击剑阵,然后再催动霹雳篇武决,顿时紫雷轰鸣,正是霹雳篇第三重功力。

  正所谓霹雳破虚空,混沌生宇宙,龑武天书两大篇章联袂使出,再配合剑仙
绝式,寰宇困剑决开始不支,发出一声崩裂脆响,外边同时传来三股沉雄真气,
正是妖族三大先天合气联武的惊天一击。

  外有凤凰灵火,七色神光、元古大力,内有仙灵剑气和龑武天书,这不完全
的寰宇困剑决顿时——破。

  当的一声,四口仙剑再度从虚空之中飞出,跌落在地,而龙辉和于秀婷也一
举回到现世,失去剑阵压制和封锁,龙辉的感官立即恢复,甫一睁眼便是洛清妍
那无可奈何有忧心忡忡的眼眸。

  洛清妍捂着额头苦笑道,「上辈子的剑阵居然到了把这辈子给坑了,真是天
下奇闻!」

  鹭眀鸾也是哭笑不得,而袁齐天发了几句牢骚便转身去寻酒喝。

  龙辉脸皮一热,呵呵傻笑,楚婉冰却是气得直跺脚,一边埋怨,一边查看他
有无受伤。

  其他诸女围上来嘘寒问暖,莺莺燕燕,香风唤春,好不热闹。

  于秀婷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竟不自主地避开,不去看龙辉,却是心乱如麻,
想起阵中一切,耳根仍旧火辣辣的。

  「娘,你没事吧!」

  耳边响起魏雪芯急切的声音,于秀婷不由吓了一跳,心虚地避开女儿关切的
目光,叹道:「没事,娘亲回去打坐个把时辰便可以了。」

  洛清妍道:「秀婷妹子,让姐姐替你号一下脉吧!」

  于秀婷摇头道:「不用劳驾洛姐姐了,小妹有些倦了,先告辞!」

  说罢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魏雪芯不知所以,心中依旧不能放心,便拉过龙辉问道:「大哥,娘亲脸色
时红时白,是不是刚才在剑阵里受了伤?」

  龙辉嗯了一声,隐去那段香艳背德的尴尬,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听到母亲硬受数道剑气,魏雪芯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洛清妍从袖中掏出一瓶药丸,递过去:「雪芯,别急,大娘这有瓶百草丸,
有培元养气,疗复伤体的功效,你且拿去给你娘亲服用,小心调理一两日便可化
去八成以上的瘀伤。」

  魏雪芯接过药丸,道谢后便要出门,龙辉赶上去,说道:「雪芯,你刚才闯
阵的时候损了不少元气,让大哥陪你去吧。」

  魏雪芯应了一声好,便与丈夫一起赶去烟柳居。

  经过一间裁缝店,龙辉忽然道:「雪芯,你的衣裳都脏了,还是先去买身新
衣裳吧。」

  魏雪芯愣了愣,点头道:「也好,顺便也替娘亲买一件。」

  走进店内,只有一个老妇人在,龙辉问:「老人家,您可是这儿的东家?」

  老妪点头道:「正是,不知二位客人是要做衣裳还是买现成的?」

  魏雪芯说道:「劳烦老奶奶给拿两套裙子。」

  老妪笑道:「小店最拿手便是做女装女裙,夫人请先到这边挑一下款式。」

  魏雪芯被各种衣衫给晃花了眼,不知该选什么好,便问龙辉道:「大哥,你
帮拿拿主意好吗?」

  龙辉笑着走过去,扫了一眼,挑了一件对襟收腰衫和一条雪粉玉丝裙,道:
「雪芯,这个挺不错的。」

  老妪笑道:「这位老爷眼光真是不俗,尊夫人清丽脱俗,这套衣裙搭配下来
可是华而不奢,丽而不艳,与尊夫人的气质搭配得天衣无缝。老婆子做了几十年
的裁缝,还是第一回看到想公子这般好眼力之人,想来贤伉俪定然十分恩爱。」

  魏雪芯闻言,心头一喜,便又问道:「老人家,您这里可有黑色的衣裙?」

  老妪愣了愣,摇头道:「夫人,黑色衣裙都是给寡妇穿的,我老婆子要是买
这种衣服,哪还有那家闺女媳妇来我这儿做生意,我岂不是搬石砸脚吗!」

  魏雪芯愣了愣,也不知如何作答,毕竟母亲寡居多年也不是什么好事,便沉
默下来。

  龙辉笑道:「老人家莫怪,内子刚才受了点惊吓,有些不清醒。」

  老妪看了看魏雪芯,见她衣裳染着尘土,秀发凌乱,便也信了三分。

  「大哥,你替我挑一件吧?」

  魏雪芯拉了拉龙辉衣袖,低声说道,她自小便生在武林豪门,对于衣食住行
并不担忧,同样也不在行。

  龙辉想了想,便挑了一套杏色衣裙。

  老妪问道:「让老婆子替夫人量一量尺寸,再选一套合适的给夫人。」

  魏雪芯点了点头,张开双臂给老妪量身,老妪量取了魏雪芯的身高、臂长,
然后又量腰臀胸的尺寸,她不由赞道:「夫人当真是天仙下凡,竟然生得这么一
副好身子。」

  魏雪芯脸颊一红,娇羞无限。

  老妪又问道:「两套衣裙是否都按一样的尺寸?」

  魏雪芯不由一愣,她也不知道母亲穿什么样的尺码,回想起来似乎跟自己差
别不大,于是便点头道:「都一样吧。」

  老妪便招呼伙计去内堂取衣衫。

  这时龙辉咳了一声,说道:「雪芯,你帮大哥去选些布料,我也想做一套衣
衫。」

  魏雪芯嗯了一声,便走到摆放丝绸细细挑选。

  老妪笑道:「公子也想做衣服?」

  龙辉低声道:「老人家,方才那套杏色衣裙我想换一个尺码。」

  老妪问道:「公子想要什么尺码?」

  龙辉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柔韧结实的腴腰,以及那双高耸入云的傲乳,道:
「胸围大概多四五寸,腰身便多那么一两寸,嗯,臀胯嘛,多那么三四寸吧。」

  老妪呵呵道:「没问题,我这就叫伙计再换一套。」

  龙辉道:「有劳了。」

  老妪忽然神秘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公子,老婆子多嘴一句,这套衣服可
是买给其他夫人的?」

  龙辉干咳了一声,笑而不语。

  将衣裙包好,魏雪芯提着包裹便走,来到烟柳居,她敲门道:「娘亲,我来
看你了!」

  声音甫停,大门缓缓打开。

  于秀婷迎面开门,抬头一看,竟发现龙辉也在,脸色倏然一沉,僵在当场,
整个人略显警惕地拦在门口。

  龙辉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谷主,雪芯担忧你的伤势,便跟我送药来。」

  于秀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恼,叹了口气道:「雪芯你元气也受损不
少,还这般来回奔波……哎,先进来再说吧。」

  她忧心女儿身子,便侧开身子让她进屋,而这一放行龙辉也随之进去。

  于秀婷将龙辉留在大厅,拉着女儿进入内屋便问:「雪芯,你怎么来了?」

  魏雪芯掏出药丸道:「娘,这是大娘托我交给你的,对疗伤甚是有效。」

  于秀婷笑道:「洛姐姐真是有心了,来日娘亲再去亲自道谢。」

  说罢便接了过来。

  魏雪芯瞧了瞧母亲衣衫似有几处破损,说道:「娘亲,您这衣裳……」

  于秀婷道:「我一回来便打坐运气,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魏雪芯将包裹递过去,说道:「娘,雪芯在来的路上给您买了套衣裳。」

  于秀婷不由一喜,露出一丝温婉的笑意,道:「雪芯真乖,懂得给娘亲买衣
服。」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娇声道:「娘亲,你快去试试衣服合不合身。」

  于秀婷含笑点头,进入内室放下帘子,然后走到屏风后,嗖嗖的解衣穿衣声
响起。

  过了片刻,于秀婷掀开帘子走出,魏雪芯不由眼睛一亮,那杏色衣裙罩在身
上,于秀婷一扫昔日较为严肃的气质,添了几分温润清丽的风韵,步子也少了几
分沉稳威严,反倒是多了款款玉步,柳腰摇曳的端雅仪态。

  魏雪芯道:「娘亲,你快些服药吧,让雪芯助你调和真元。」

  于秀婷点头道:「也好,咱们功体相通,也可互相辅助。」

  说罢服了一颗药丸,顿时体内涌起一股热流,慢慢凝聚在丹田之处,令得她
不由暗赞洛清妍之妙手。

  母女二人脱去绣鞋,盘膝坐上床榻,掌心相对,运气培元。

  剑气真元相互沟通,于秀婷活血祛瘀,魏雪芯疗复元功,两人从中午一直运
功到了傍晚,行功七大周天,体热蒸腾,肌肤不由渗出一层香汗,整个屋子也陷
入一片香氛春潮之内,中人欲醉。

  收回元功,魏雪芯伸手抹了抹额头细汗,道:「娘亲,你没事了吧?」

  于秀婷笑道:「已经好了七八分了,明天再调息一二便可痊愈,不过出了这
么一身汗,可就糟蹋了雪芯替我选的这身衣服。」

  此事她香汗淋漓,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抹柔媚丰腴的曲线,极尽诱
惑。

  魏雪芯脸颊一红,低首道:「这是大哥出的主意……」

  于秀婷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不堪的一幕,忽然她想起自己此刻的肚兜正
是杏色,脸色丕变,这身杏色衣衫传来一阵莫名燥热,就像是龙辉的魔手正在自
己胴体上肆虐,她整个人已经赤身裸体地被那小淫贼抱住。

  「天色不早了,雪芯……」

  于秀婷压下那汹涌的羞怒和尴尬,以平静的声音说话,正欲下逐客令,忽然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随即便是大雨瓢泼倾落。

  哗啦啦的雨声犹如万千锤子敲在心头。

  看着雨势应该一时半会停不了,恐怕得下到明天,她怎会忍心让女儿冒雨而
行,于秀婷无奈暗叹了一声,道:「雪芯,这么大的雨,你今晚就先住下吧。」

  魏雪芯问道:「那大哥呢……」

  于秀婷本想撵他走,但如此一来又显得自己太过刻意,难保不会给雪芯瞧出
些什么来,于是便很不情愿地道:「那小……咳,你们小两口也一起住下吧,厢
房就在隔壁。」

  烟柳居本来就是于秀婷寡居静养之地,房间并不多,除了一间魏剑鸣偶尔回
来住外,就剩下一间给魏雪芯回娘家用,三间房子正好挨在一起,于秀婷的居室
在中,姐弟两的寝室便在两侧,都跟中屋隔着一道墙雨哗啦啦地下来,没有一丝
停止的迹象,夜色已深,龙辉与魏雪芯宽衣就寝。

  魏雪芯穿着贴身里衣钻到龙辉怀里,粉嫩的玉臂像是水蛇般箍住丈夫腰身,
俏脸挂着一丝甜蜜的笑容。

  龙辉捏了捏她秀气的下巴,问道:「小雪芯,今天遇上什么高兴事了,笑得
这么开心。」

  魏雪芯咯咯笑道:「今天娘换了一身衣服,我觉得她精神了好多,整个人都
开朗了。以前我都以为娘亲很凶,很严肃,今天才发现娘亲也这般秀美温柔。」

  龙辉笑道:「正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冰儿喜白衣,所以整个人都有股
飘逸脱俗的潇洒,所以她性子也极为活泼,蝶姐姐喜着绛色,给人一种热情如火
的感觉。」

  魏雪芯嘿嘿道:「大哥,你这么会挑衣服,以后就帮人家出出主意,我也要
给娘亲买几件好看的,让娘亲永远年轻。」

  龙辉翻了翻白眼,道:「大哥平日很忙,没空选衣服。」

  魏雪芯知道他在跟自己耍花腔,便撒娇道:「大哥,就答应人家好嘛,出出
主意,做做参谋,花不了太多时间的。」

  龙辉坏笑一声,在她耳朵里吹了一口气:「想大哥答应也不难,不过世上可
没免费的午餐……」

  魏雪芯歪着脑袋望着他,正待询问条件,却感胸前一紧,大哥那作怪的魔爪
已经探至胸口。

  「大哥……不要了……」

  魏雪芯羞红着脸,腻声道,「娘亲就在隔壁……」

  龙辉已经撤开她衣襟,露出一大片白皙的丰腴乳肉,幽幽乳香扑鼻而来,那
还会放下到嘴美食,一边揉着雪腻肉球,说道:「不碍事,大哥布下一道气墙,
将咱们的声音给隔绝。」

  只觉得胸前手掌越来越热,魏雪芯眼眸泛起一层妩媚水雾,檀口微张,嘤咛
一声,吐出火热兰息,放松身子任由龙辉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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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集 明争暗斗

             第一回  雨后青竹

  「嗯……大哥……轻点,娘亲在隔壁呢……」

  魏雪芯媚眼迷离,细喘娇嗔道,而她的里衣竟被卸开,一对雪润丰腴的玉乳
正在龙辉掌握,时圆时扁,弹滑丰实的乳肉千变万化。

  龙辉叼住一颗酥润的乳珠,含糊不清地道:「不怕,大哥已经布下气场封闭
了……小雪芯可以放开手脚,跟大哥尽情欢纵!」

  说罢,牙齿轻轻一啃乳珠,魏雪芯既痛又美,叫她忍不住地娇啼一声,随即
龙辉舌头灵巧添洗,那枚肉蔻般的乳梅变得更加火热坚挺,软中带硬,颜色越发
鲜艳。

  魏雪芯娇躯轻颤,双臂紧紧抱住龙辉脑袋,纤指插入男儿发梢,双目紧闭,
时而咬唇,时而张口,嗯嗯嘤咛陆续而出,腿根难耐地摩擦,裙底已泛起潮意,
茂密的耻毛粘润成团,水汪汪倍添鲜艳。

  纱裙褪下,露出白嫩的身子,魏雪芯咬唇娇咛,雪靥娇羞红晕,将头埋在丈
夫怀里,龙辉咬着她耳垂,柔声道:「雪芯,你身子真香。」

  魏雪芯娇声道:「那……那里香了?」

  龙辉嘴唇慢慢在她胴体上亲吻,鼻子吸着那清爽的幽香,低声道:「雪芯你
身上的气味就像名茶一样,清雅宜人。」

  魏雪芯娇羞无限,情动心热,玉体雪肤被情火烘烤生出一层薄汗,汗水毫无
酸臭之气,反倒令其玉体濡上一层迷人光泽,汗水中还混杂着其独特的体香,好
似清幽的碧螺春,甘甜反归虽慢,但余香久留齿颊间,堪称形美、色艳、香浓、
味醇。

  他猛地分开雪芯修长的玉腿,俯身向下,对着芳草蜜穴便吃,舌头探入,搔
刮蜜缝,肉壶汨汨,一股花汁浇洗而下,龙辉口齿留香,味如香茗,但却不似汗
水般清爽宜人,这蜜浆更似单枞茶,气若兰香,味醇鲜爽,润喉回甘,其中又带
着一丝暖融温滑,暖胃润喉。

  「雪芯,你下边好甜啊……」

  「姐姐那才甜……坏大哥……呜呜呜呜,舌头,舌头进去了……臭哥哥你好
色啊……」

  魏雪芯被品得花底酥软,娇靥如火,已然压抑不住身体的快美,语无伦次,
双手却死死地按着龙辉的脑袋,两腿更是搭在他肩膀上,紧紧夹住其后脑。

  龙辉又舔了一阵,便翻身压在魏雪芯身上,一手扶着肉棒,一手在密林中摸
索花唇,下身用力,一枪破关。

  「哦……到底了,大哥先别动……让我缓一缓……好深……胀死人了!」

  魏雪芯开口娇吟,双臂一把箍住龙辉脖子,盈盈喘息。

  龙辉被她甜美的呻吟勾得欲火大动,哪管雪芯小穴的浅窄,握住着她雪梨般
的酥乳便抽动起来,带动一片咕噜咕噜的水声。

  「噢噢慢点,娘亲要听到了……你坏死了……」

  魏雪芯奋力压制声音,满脸娇羞幽怨地道,龙辉道:「傻丫头,我早说了,
已经布下气墙,屋内的声音根本穿不出去!」

  魏雪芯眯着涣散的美目,仰起头来痴痴地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小雪芯你流了这么多水在床单上……呵呵,那可是要让
谷主麻烦一二了!」

  龙辉加快动作,抽得魏雪芯花径一片狼藉,注注汁水不住溢出,将她菊门都
给濡湿,胯下被单更是湿了一大块。

  「坏大哥……哦哦……轻点……」

  魏雪芯也不知是放下心来,还是情火难耐,媚态毕露,浪劲绵绵,修长的玉
腿交猛地叉夹在龙辉的腰间,肥嫩的圆臀也主动地向上迎合。

  其实龙辉爽得太美,根本分不出心思来布下气墙,却是苦了隔壁的于秀婷,
小两口扑哧扑哧的交合声,与窗外的雨声交织出一曲动人声乐,丝丝入耳,撩拨
芳心,烦躁莫名。

  「臭小子……这般不要脸,雪芯也真是的,什么都顺着他!」

  于秀婷银牙紧咬,恨不得一掌震碎墙壁,然后怒斥二人。

  靡靡音曲就而不散,绕梁不息,不住地卷入美妇空寂的芳心,也不知为何,
于秀婷竟发觉自己有些孤单,原本清净平和的深闺竟生出了几分清冷的感觉,这
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神使鬼差地她加紧了双腿,裹在单薄里衣内的肌肤生出一丝烘热,窗外的雨
声就像是千针万钉般,不断地刺入心扉,香喷喷的熟润娇躯竟被捂出一层汗水,
里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好不难受。

  于秀婷干脆掀开被子,娇躯似乎被捂得太久,被子一开,一股暖融香风便飘
出,秀榻三尺之内都是兰馥幽香,于秀婷也闻到了这股气息,不由好奇:「我身
上怎么会有这股香味?」

  她用两根玉指捏起一侧衣角,侧身闻了闻,衣服上尽是这股香味,叫她甚是
莫名。

  于秀婷天生丽质,自小修炼剑道正宗,精纯的剑气已经淬炼全身筋骨,其体
质已经堪称仙体玉躯,而她自小便喜饮茶,仙骨体质将吸收了香茗精华,所以魏
雪芯也遗传了她的体质,身上带着一股淡淡清幽。

  这股仙香的精华随着她的清心寡欲而沉积在体内,平日仅飘逸出一丝清香,
但随着她跟龙辉在未来乾坤的孽缘,使得冰清玉洁的剑心出现了一丝裂痕,已经
死寂的情火竟慢慢开始酝酿,如今小两口在隔壁的翻云覆雨,成为了导火线,将
她的情火点燃,虽然只是零星小点,但这丝情愫化作烘热内火,将内藏的仙茗馥
香给蒸出,原来的于秀婷就像是干爽的茶叶,而这道情愫便是一壶烧滚的热水,
一淋上去,茶香便随之飘出,绕梁三日,久经不衰。

  于秀婷不知这其中滋味,叹了口气,咬牙摒去心中杂念,两耳不闻隔壁事,
默默静坐片刻,总算平复躁动的心绪,她正想继续睡觉,却发觉衣衫尽湿,黏在
身上甚是难受,于是便走到衣柜前换衣。

  她解下衣带,单薄的里衣纱裙顺着腰腿缓缓滑落,露出一身雪玉般的肌肤,
修长婀娜的胴体布满香汗,使得肌肤泛着一丝荧光,成熟的娇躯若隐若现,难窥
全貌。

  于秀婷从衣柜里拿出一身干爽的衣裳,正欲换上,却感到裆部有些难受,伸
手一摸,亵裤竟是湿了又干,将耻毛都黏在上边,她暗叹一声,轻咬朱唇,一双
玉手伸向纤腰,纤指向下一勾,露出半个圆润肥白的玉臀,但却也拉扯了耻毛,
玉胯传来一股羞耻的刺痛,于秀婷脸颊倏地一红。

  「哎……」

  幽幽一叹,她放缓动作,慢慢地将黏在亵裤上的耻毛分开,同时手指便不可
避免地触碰到嫩玉般的花唇,细滑的指腹喷到柔嫩的娇唇,于秀婷只觉得一股电
流在小腹流传,肌肤毛孔顿时一闭。

  于秀婷强忍娇羞,将狼藉的亵裤褪到腿弯,随即弯下纤腰,玉腿轻抬,便要
将亵裤剥离了玉体,就在她抬腿弯腰之时,一个娇腻的声音钻入耳中。

  「大哥……到了……到了……雪芯死了!」

  正是魏雪芯高潮时所发出的靡仙音,那靡靡媚音无孔不入,于秀婷只觉得脑
门轰然一热,瞬间失去了意识,腿脚没来得一软,丰满雪白的娇躯摇摇欲坠,丢
了个踉跄,幸亏她反应极快,急忙将抬起的一只脚放下,稳住下盘,但这一伸腿
却是撕拉一声将亵裤给扯碎。

  被吓得踩烂亵裤,于秀婷即恼火又羞愧,暗骂道雪芯这妮子当真越来越不要
脸,来日得找个时间好好说说她,最可恨的还是那个小畜生……想到这里,不禁
银牙惊咬。

  待回过神来,于秀婷只觉得玉胯似有几分湿润,腿间竟是汁水盈润,一道晶
亮的水痕沿大腿内侧淌下,淫蜜被体温一蒸,腾起一股鲜浓馥烈的熟果香,热烘
烘的一阵湿润,就像是掺了蜜糖的香茗。

  于秀婷暗自埋怨自己:「无耻,我怎么这般不要脸!」

  惹得她又是一阵心烦,随手拿起踩烂的亵裤往胯下抹了抹,擦干水迹,碰到
敏感之处,不由娇躯一颤,咬住唇珠压抑无名躁动。

  握在手中的亵裤已经是一块烂布,但有一处却是滑腻一片,不由更加羞赧,
于秀婷急忙甩手丢掉。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屋外的大雨也停了,同样隔壁也消停了,于秀婷总算
松了口气,伸手拢了拢衣衫便要再上床安寝,可是眼角无意落到那条亵裤上。

  「那东西已经坏了,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于秀婷脸颊一热,觉得那条破布着实不雅,留在屋里实在太过碍眼,于是便
又拿了起来,推开屋门,要拿到院子里烧掉。

  走了几步,觉得脚底冰凉,她才发觉自己没穿鞋,原来刚才只顾着换衣,忘
了穿鞋。

  罢了,快些烧掉这东西,便赶回屋里。

  于秀婷深吸了一口气,赤裸的玉足轻轻一点,身姿翩翩飘起,朝后院掠去。

  后院有一片竹林,正好可以把灰烬撒进去,正好可以掩盖住痕迹。

  雨停之后,天上乌云散开,月轮当空,银光披洒,映照在竹林之上,被雨水
润湿后的竹子显得尤为鲜艳,翠绿的色泽在月光映照下好似一个个插在土里的长
玉。

  倏然,于秀婷脚步一停,整个人都僵住了,竹林之中正好站着一个她不愿再
见的人,四目相投,于秀婷进退两难,急忙将亵裤塞入袖中。

  龙辉静静地望着她,一言不发,眼眸似乎藏着许多事。

  于秀婷咬了咬唇,哼道:「这么晚还不睡,跑出来做什么,就不怕雪芯担心
吗!」

  龙辉咳了一声,说道:「在想一些事,睡不着。」

  呸,哪来的什么事。

  于秀婷暗骂龙辉装模作样,板着俏脸依旧不给他好脸色。

  这时龙辉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想看一下竹子,这片竹林真的很美,要是前
面再有一条小溪就更好了。」

  这句话寓意十分明显,直指未来乾坤泰山之事。

  于秀婷柳眉一扬,冷冷道:「小溪永远不会有,今晚后这儿也再无竹林!」

  说罢剑指凝光,隔空一划,锐利剑气横扫而过,便要切断竹子。

  龙辉蹙眉道:「竹子好好的,为何要斩断它们?」

  说罢一掌荡开剑气,护住竹林。

  于秀婷哼道:「不该存在的东西,留着何用!」

  她话中有话,向龙辉表明自己要斩断那些不该存在的念想,更是警告对方。

  说话间,于秀婷连环三剑,奇正相合,一剑缠住龙辉,另外两件从左右侧翼
绕过,直扑竹林而去。

  龙辉一招双分,先挡逼命剑,再施乙木真元加持竹林,竹林得真元加持,顿
时生出反应,竹枝无风摆动,节律精妙,好似一个高手行招运式,转眼便卸开斩
情之剑。

  龙辉朗声道:「春笋拔地破土,茁壮成长,本是天道使然,谷主既以剑道领
天道,为何还要挥剑斩下,欲断此青竹?」

  青与情同音,此话正是暗责于秀婷不但压抑心中之情,更要逆天断情。

  于秀婷芳心一颤,听出其中语意,脸颊没来一红,娇叱道:「你强行灌真元
入青竹,令它做出不该有之动作,施展人之武学,难道就不是逆天而行!」

  此话怒斥龙辉毁她修行,逆乱纲常,天理难容。

  于秀婷话音方落,娇躯一晃,闪电欺近,再展天剑绝式,只见她裙裾一扬,
雪白裸足点地而起,足底泛着橘嫩的红晕,趾腹饱满,脚踝纤幼,不足一握,趾
甲被月光涂上一层银芒,犹如宝石一般。

  龙辉挥掌接招,一招演万兵,刀剑轮替,枪舞戟挥,箭截仙剑,盾挡玉手,
谨守方圆,不让半步,誓护身后竹林。

  「竹子若不抵挡,岂不是一命呜呼,又那来的青竹悠悠!」

  龙辉一边接招,一边口吐机锋,「再说,你能斩断这片竹林,可能斩断天下
青竹吗?」

  于秀婷掌剑吞吐,气势如虹,娇喝:「今日斩不尽,明日斩,明日斩不尽,
后日斩,总有一天可以斩断这些无畏青竹!」

  「强力斩青竹,有违天道定则!」

  「青竹逆人伦,早已违背天道,我不过替天行道!」

  「笑话,人伦既是人所定,凭什么说就是天道!」

  龙辉接了于秀婷几剑,回话道,「青竹破土,自古已然,何来逆天之说!」

  于秀婷粉脸一红,竟无法辩解,他们的交手既是武决比拼,亦是心念交锋,
一旦答不上话,气势便弱了三分,招式也随之受到影响。

  龙辉抢得上风,五指筛张,猛地扣住于秀婷脉门,于秀婷大惊,急忙抽手避
开,但还是慢了一步,被龙辉撕断袖子,露出了白嫩雪润的手臂,同时那藏在袖
中的亵裤也掉了出来。

  于秀婷耳根顿红,急忙伸手去抓,欲收回羞人之物,谁料龙辉竟快了一步,
探手捞月,将那粘稠的布料抢了过去。

  龙辉只觉手掌一片湿滑,一股浓郁芬芳飘入鼻中,于秀婷羞愧难当,美靥艳
红欲滴,跺足嗔道:「快还我!」

  龙辉贼贼笑道:「如此珍贵之物,怎能轻易交出!」

  于秀婷气得酥胸上下起伏,茁壮的雪峰在衣衫内抖出迷人的波澜,她银牙一
咬,祭起天心剑器便朝龙辉杀来。

  「臭混蛋,小畜生,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于秀婷美目喷火,一出手便是杀声名招——天罡点朱。

  羞怒恨火加持剑势,龙辉却不躲不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张口叫道:「雪
芯……」

  听到这两个字,于秀婷不由一阵心虚,剑心也出现裂痕,剑势顿现迟疑,龙
辉趁机使出万兵中的「缠链」只见他手印好似化出无数铁链,四面缠绕,将这口
夺命而来的艳美天剑给缠了个结实。

  于秀婷只觉中丹一滞,气脉瞬间受锁,随之而来便是那股浓烈的烘热男子气
息,扑面而来,熏烤之下令其花容失色,丰腴饱满的娇躯顿时失陷,竟被龙辉紧
紧箍住,就像被铁链给捆住一般,动弹不得。

  「婷儿,莫怕,大哥跟你开玩笑的。」

  龙辉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柔声笑道,「雪芯还在屋子睡觉,我出来前点了
她昏睡穴,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于秀婷气苦连天,这混蛋居然还封住雪芯睡穴,为的就是不让雪芯坏事……
岂有此理,分明就是计划好的!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把雪芯嫁给这么个禽兽!
于秀婷既羞且怒,曲线曼妙的身子陡地绷紧起来,彷佛绵柔的雪粉忽然凝结成坚
冰。

  她娇叱道:「禽兽,还不快放手!」

  身子不住扭动挣扎,然而两人胸膛相叠,扭动之余却使得乳珠摩擦,磨得血
气翻涌,梅岭绽放,肉蔻暗起。

  两人脸颊只有半寸,呼吸可闻,但于秀婷的挺拔饱满双峰高高推起,一时间
龙辉也未贴面碰鼻。

  然而男儿下身缓缓抬起,刚刚在她女儿体内驰骋的巨物再度坚挺,直勾勾地
贴在美妇弹腴的小腹上,灼得她好不难受。

  「婷儿,你真香……」

  龙辉呢喃地道。

  于秀婷红着脸,哼道:「闭嘴,别拿哄雪芯的话来羞辱我!」

  这话一出,连她也觉得不雅,这样岂不是变相地承认自己刚才在偷偷听房。

  于秀婷芳心忐忑,生怕龙辉捉住她的语病,但龙辉似乎已沉醉在香海之中,
根本没有细想。

  「好险……」

  于秀婷暗暗松了口气,心里盘算该如何挣开这混小子的怀抱。

  于秀婷体香清爽幽雅,但随逐渐成熟,丰腴的胴体蕴生出一些浓郁的气息,
若是庸脂俗粉,这些气息便成为不雅的体味,甚至是狐臭,而于秀婷仙骨雪肌,
自然不同,这些成熟的气味反倒成为浓郁的肉香,混杂在幽香之中,给原本冰雪
般的气息增添了几分暖甜,就像是加入蜜糖的热茶,既有清幽茶香,又有蜜甜甘
暖。

  被这股独特的清雅甜香一熏,龙辉心神恍惚,不禁俯身向下,不由分说地在
她脸颊亲了一口。

  于秀婷气得玉靥酡红,檀口一张,便要破口大骂,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嘴中
的气息是何等香甜麋馥,一张口便喷出那火热的温润兰息,好似春风拂面,温软
地吹在男儿脸上。

  龙辉不由分说,便叼住她玉唇,于秀婷瞬间便傻了,就连男儿的舌头侵入口
腔也不知道。

  龙辉的舌头在她檀口中刮了一圈,她只觉得又酥又痒,头皮都快竖了起来,
她一怒下便猛地合住上下颌,欲咬断这根臭舌头,龙辉却早她一步将舌头抽回。

  羞愧,无助,怨恨、不甘……种种情绪涌上心头,于秀婷眼泪不争气地涌了
出来,一双妙目死死地盯住龙辉,恨不得将他煎皮拆骨。

  龙辉叹了口气,松开双臂,伸手替她抹去泪痕,柔声道:「婷儿,别哭了,
我不是有意的!」

  于秀婷仿佛发疯似的尖叫一声:「住口,不许你叫这两个字!」

  话音未落,对准龙辉的脖子张口便咬,哗啦一下扯下大块皮肉,龙辉颈脖鲜
血直流,于秀婷口唇染血,一腔朱红顺着秀气的下巴流到脖子上,几滴鲜血汇聚
在锁骨上窝……龙辉皱了皱眉头,暗自叫苦:「怎么这一仙一妖都是这般做派,
发起火来就咬人脖子!」

  他运功闭住血脉,止血镇痛。

  于秀婷柳眉倒竖,星眸怒视,俏脸气得一片煞白,龙辉道:「咳咳,我前些
日子问过净尘道长了,剑鸣并不一定要昏迷二十年!」

  听到这话,于秀婷收敛了几分怒火,追问道:「说下去!」

  龙辉道:「净尘道长说了,若有至阳至刚精元血魄注入,给剑鸣通经活络,
只需三五年便可恢复,而且还可在这段时间吸纳精元血魄,强化自身。」

  于秀婷冷笑道:「至阳精元,至刚血魄……你以为是路边馒头说有就有!」

  龙辉道:「修炼至刚至阳功法之人,只要贯通任督,凝练真元,其精血元气
便是至刚至阳!」

  于秀婷冷哼道:「先天极阳功体,你以为这么好找吗?」

  龙辉展眉笑道:「沧释天不就是个最好的选择吗?」

  于秀婷玉容一沉,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淡淡道:「就算你能打败沧释天,
又如何抽取他的精血元气?难道直接杀了他,然后将尸体运过来?」

  龙辉摇头道:「人一死,精血便会消失,元气更是不存。」

  于秀婷不屑地道:「想活捉一个先天高手?就算出动百万大军,再加上十个
先天也不可能!」

  确实若无天时地利人和辅助,根本就不可能杀掉一个先天高手更别说要活捉
了。

  龙辉笑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于秀婷转身拂袖,扭头便走。

  龙辉叫道:「怎么,你若不信,咱们就打个赌,若我能在三个月内取得沧释
天的精血元气,就算我赢!」

  雪白的赤足倏然一停,于秀婷缓缓转过身来,冷冷道:「好,你若是输了,
以后便不许再来纠缠我!」

  龙辉嘿嘿道:「若我赢了呢?」

  于秀婷粉面微红,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龙辉故意拉长声音道:「我要是赢了……就请于谷主恩准我……」

  于秀婷芳心一阵乱颤,手心蓄满汗水,生怕他提出什么过分要求,一双妙目
已经瞪得浑圆。

  「恩准我以后叫你婷儿!」

  龙辉忽然冒出一句,于秀婷心悬的大石忽然落下,松了口气,横了他一眼,
咬牙补了一句道:「有人的时候不许叫!」

  龙辉棒打随蛇上:「那是不是没外人的时候可以叫?」

  他加重外人二字,于秀婷立即知道中了他陷阱,气恼难挡,猛一跺脚,头也
不回地跑回闺房,紧闭房门,捂住心口不住喘气。

  一场纠缠不休的情缘随着一个赌约缓缓展开,既是忤逆伦常,已是宣泄心头
压抑……时间飞逝,转眼便过了半个月。

  雀影搜集情报的能力极为强悍,比朔风战事还早半个月,龙辉有先见之明,
早早派出军马去增援铁壁关,岳彪众人回合崔家军后,便马不停蹄赶往朔风,然
而此地已是战火燎原,悲壮惨烈的硝烟笼罩方圆百里。

  「风起云涌,大漠苍茫;手持战刀,守吾家国;杀尽贼奴,卫我妻儿;壮士
去也,终为鬼雄;烽火漫漫,裹尸而还;持戈跃马,雪我宿耻;诚既勇武,不可
凌辱;毅魂魄兮,激扬万世!抛头颅兮,该当万夫;当万夫兮,九死何难!」

  苍茫悲壮的曲调,谱唱着铿锵傲骨,壮士英魂久聚不散环绕在朔风上空。

  慕容熙被屋外的歌声吵醒,睁开眼睛便看见北城露正坐在床沿照看着他,于
是便问道:「六妹,我昏迷了多久?」

  北城露扶着他身子,说道:「你为了救刘将军,真气虚耗严重,足足睡了一
天一夜。」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物,从中取出一粒送到慕容熙嘴边。

  慕容熙只觉得她小手纤细晶莹,散着幽香,有些失神,北城露嗔了他一眼,
不由分说就将药丸塞到他嘴里,然后又递来一碗水道:「三少爷,发啥子愣,快
些吃药吧。」

  慕容熙吞水送药,只觉得小腹中生出一股暖流,奇道:「这莫非是金华太玄
丹?」

  北城露朱唇含笑,用玉指点了点他鼻子,俏皮地道:「看来三少爷不单只会
画画,还会品药呢。」

  慕容熙道:「这药具有回元养气的神效,甚至可以起死回生,珍贵无比,世
上绝不超过三枚。」

  北城露道:「是娘亲临行前给我防身的。」

  慕容熙道:「既然如此,为何要还要浪费在我身上?」

  北城露别过螓首,眼睛望着窗外,眼圈微红说道:「昨天有个叫做罗忠的将
军,他带着两百士兵冲入敌阵,点燃身上的火药炸毁敌人的攻城兵器。」

  慕容熙不由一愣,叹道:「当真壮士也!」

  北城露眼眸泛起晶莹,低头道:「我怕……我真的好怕,你会离开我……」

  慕容熙一听急忙抱住她安慰道:「六妹,别说傻话,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北城露呜咽道:「你要是有个什么不测……还不是离开我吗?」

  慕容熙紧紧抱住她发抖的身躯,一字一句道:「六妹,我说什么也不会死,
因为我这条命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它分成了两半,一半属于小辣椒,一半属于
你!」

  北城露芳心一暖,不由将手探过他腋下,紧紧跟他拥抱在一块。

  温馨的氛围还没持续多久,忽闻警钟敲响,正是备战之兆,两人顿时一惊,
立即跑出屋子奔上城墙,只见月光之下,杀声怒吼已冲九霄。

  刘广林再度命人点燃护城河火油,欲拦住敌军。

  异族大军蚁聚而上,他们不再以火药炸城,而是裹上一层放火湿布,踩着浮
桥便冲过去,有的浮桥被烧毁,他们就游泳,而火势燎原,浓烟滚滚,守城将士
反倒难以看准目标,等看清楚时对方已经兵临城下。

  铁烈士兵尖叫一声,化作狼人之态,利爪扣入城墙,也不需云梯,直接就爬
了上去,其动作快捷无比,堪比健猿,几个起落便登上墙头。

  慕容熙大怒随手拿过一把钢刀,朝首个登上墙头的狼人劈去。

  刀锋利索,所向披靡,那头狼人顿时身首异处,慕容熙暗吃一惊,想不到六
妹的灵药如此神效,刚刚服下去便恢复十成元气。

  他精神抖擞,大喝一声,化作数十道虚影,飞速封锁城头缺口,出手干脆利
落,凡是爬上城头的狼人全部做了他的刀下鬼,慕容熙长啸一声:「六妹,这边
交给我,你快去支援刘将军!」

  北城露嗯了一声,抽出宝剑朝着刘广林之处奔去,眼见三头狼人爬上城头,
她娇叱一声,剑化寒光,连环三剑刺出,狼妖顿时封喉坠落。

  「多谢女侠相助!」

  刘广林回过神来,立即命人将弓弩对准墙下,也不管瞄不瞄准,弩箭密集伺
候,管你狼人如何的矫健,全部射成筛子。

  狼人前仆后继地奔袭而来,刘广林怒道:「给我射,全部把他们打死!」

  箭矢如雨,密若飞蝗,很快便将第一波的狼人射杀,但第二波很快又扑来,
这时守城将士正好打光了箭矢,于是便将滚油浇下,来个油炸狼肉,要么就丢砸
石块,将这些狼人砸死在城下。

  从子夜战至破晓,朔风士兵一夜未曾合眼,端的是又累又乏,打退敌军最后
一波攻击后,很多人都累趴下。

  慕容熙跟北城露挨在一块,两人靠在掩体下歇息,忽闻一声惊天啸吼响起,
天际顿时乌云密布,闷雷轰鸣,朔风将士不明所以,个个露出惊愕神色,都以为
敌军又打来了。

  慕容熙兴奋地跳了起来,叫道:「刘将军,是援军,是江南的援军!」

  刘广林微微一愣,奇道:「江南的援军?」

  慕容熙点头道:「是蛟龙,是龙将军麾下的蛟龙,他一定是料到沧释天会对
咱们发动狂攻,所以早早派了一支精兵支援咱们!」

  刘广林急忙派出斥候打探消息,斥候回报道:「将军,清羽河上出现了一支
船队,挂着正是龙麟军的旗号!」

  刘广林大喜,斥候继续说道:「东面也来了一支军马,兵力约莫三万,挂着
崔字旗!」

  援军来了!朔风将士个个喜出望外,精神抖擞。

  清羽河上,蛟龙拉船,飞掠而行,乘风破浪,数十艘战船以此行驶,上边转
载着龙麟军的将士,为首一将面色黝黑,虎背熊腰,手持双斧,熊王相护,正是
岳彪,令狐达、马义两人的战船紧随其后,他们两出身铁壁关,与铁烈更是仇深
似海,如今得知这些蛮子又来犯边,正是憋了一肚子火。

  岳彪暗忖道:「将军果然神机妙算,料到这些蛮子会狂攻朔风,派咱们提前
出发,若不然还真赶不上这场大战!」

  他浑身战血沸腾,双拳紧紧握住板斧,只待船队行至目的地,便冲到岸上厮
杀一番。

  忽然拉船蛟龙猛地抬起头,叫了一声,岳彪觉得有些奇怪,便朝四周望了一
眼,只觉得河道渐渐变窄,岸边泥土也有些缺损。

  「全军止步,原地待命!」

  岳彪觉得有些不妥,便小心为上,命令船队停止,他祭出盘龙令,此令正是
驾驭蛟龙之宝,蛟龙感应到后全部停止游走,原地待命。

  岳彪派出十个斥候,让他们乘坐小船快艇先到前面刺探,过了两个时辰,斥
候急匆匆回报道:「大人,前方河道已经干了,一点水都没有!」

  岳彪一听顿时明白过来,跺脚骂道:「我说怎么岸边的泥土缺损这么多,一
定是那些狗贼挖去截断河道了!」

  清羽河的河道有一段狭窄,只容一船通过,若、河道一断,那么船队便很难
掉头,再加上河水干枯,纵横水上无敌的蛟龙不过是一些力气庞大的异兽罢了,
若是敌军守住河道两侧,蛟龙也得变咸鱼。

  也幸亏岳彪粗中有细,若是令狐达和马义领军,他们一心要斩杀铁烈,挽救
昔日同袍,这行军心切难保不会误中对方奸计。

  当时龙辉以岳彪为主将就是出于这层关系考虑,若是以往铁壁关旧部得知自
己老巢被围攻,难免不会被感情影响,这头脑一发热便可能大败而亏。

  岳彪里命人弃船上岸,沿着清羽河行军,得知河道被截,岳彪留了个心眼,
稳步行军,更不断派出斥候打探,免遭敌人设伏。

  「岳将军,前方三里处有敌军踪迹,还有不少土墙碉堡!」

  岳彪脸色一沉,暗叫不妙,这些蛮子这手段分明是要对朔风进行战略包围,
截断一切援军和物资,这种做法跟当初金陵困战几乎同出一辙。

  令狐达骂道:「操,这帮狗蛮夷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堆土筑墙了!」

  马义跟铁烈交手不少,对其风格也是十分了解,可从未见过他们这种打法。

  岳彪蹙眉道:「这次西域跟铁烈联合,西域沙土众多,建房也是沙土为材,
能造出这些土墙并不奇怪。但他们这种围城手段倒是跟金陵大战时有些相似,咱
们不可掉以轻心。」

  岳彪刻意减慢行军速度,尽量保持队形,遇上紧急状况也能第一时间反应,
果然行至半里,两侧猛地冲出两支伏兵。

  「等的就是你们!」

  岳彪大喝一声,命令步兵结阵,摆出架势,令狐达和马义也率领各自的五千
兵马掩护岳彪后尾,三军协同作战。


             第二回  以毒拔蛊

  床榻之上,魏雪芯卷着锦被而眠,雪白细肉泛着点点娇红,四肢张开着趴在
床上,粉臀玉股上仍留着清晰的巴掌印儿,茂密的芳草之下花唇红肿,臀缝微微
分开,隐约可见菊门开阖,撑开一个手指粗细的小洞。

  只能怪她的爱郎肉棍太过粗壮,又是持久耐战,从而使花径菊门一阵麻木,
没半天多的时间休想复原。

  龙辉回到屋后轻轻坐在床沿,望着小雪芯娇腻雪白的肌肤,不由暗生怜惜,
伸手将赤裸裸的美人儿横抱在怀里,目中柔光如丝。

  「雪芯,大哥也不是有意要这么折腾你的……」

  龙辉轻抚着她秀发,柔声呢喃,「你且好好休息,一切事情都让大哥来承担
吧!」

  思绪缓缓飘回中午。

  母女二人回内屋疗复元功,龙辉便坐在厅内为之护法,倏然一道白影如鬼魅
般轻飘而入,正是洛清妍。

  龙辉奇道:「洛姐姐,你怎么来了?」

  洛清妍花容凝重,问道:「秀婷妹子伤势如何?」

  龙辉道:「雪芯已经替谷主疗伤了,应该不碍事。」

  洛清妍柳眉轻扬,咬了咬唇珠,说道:「她……她的情况极为不妙!」

  龙辉奇道:「不过是普通伤势,以谷主根基很快便能痊愈了。」

  洛清妍摇头道:「非也,我方才见她出来时,眉宇间有股紫气凝而不散,双
唇更是略泛青紫,而且我还听了一下她呼吸,看似平稳,但却是暗藏凌乱。」

  龙辉心头一紧,问道:「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清妍低声道:「秀婷妹子拒绝我替她诊疗,当时她心跳和呼吸极为凌乱,
吐息间隐有郁气凝结,若没猜错她十有八九是濒临走火入魔。」

  龙辉惊愕:「不可能,于谷主身负通神剑心,心如镜湖,岂会走火入魔!」

  洛清妍摇头道:「稳固的心神修为并不一定能百毒不侵,一旦出现裂痕,后
果就更加严重!」

  龙辉奇道:「这是如何个说法?」

  洛清妍想了想,比喻道:「剑心对心境的作用就是一套裹住全身的铁甲,严
密无缝,可以抵御一切外来攻击,但如果不小心被强弓射穿了盔甲,箭矢刺入身
上,你说会怎么样?」

  龙辉道:「不就是受伤吗,区区箭伤,随便敷点金疮药便可恢复!」

  洛清妍道:「敷药你也得将外层盔甲脱下,才能敷药不是吗?」

  龙辉觉得这话似乎有些多余,暗忖道:「这道理谁都知道!」

  洛清妍沉声道:「但是穿铠甲的人却不知道自己受伤不愿脱下盔甲,又或者
脱不下盔甲呢?」

  龙辉微微一愣,低声道:「铠甲密不透风,伤口迟早会恶化,流脓发臭那是
必然的。」

  他见过不少刀伤,对此也是深有体会。

  洛清妍道:「秀婷妹子如今就是这种状况,她剑心似乎已经出现了裂痕,也
不知为何被一些莫名干扰,心绪凌乱,邪气郁结在心,却无法宣泄,而她又自持
剑心稳固,可抵御一切心魔,根本不会注意这些问题,又或者是她根本不会承认
自己已经滋生心魔。时日一久,必遭惨变。」

  龙辉顿时一愣。

  洛清妍叹道:「我发现秀婷妹子从魔界回来后,就有些不妥,想必是替剑鸣
的事情发愁,而雪芯又跟冰儿闹了矛盾,以至冰儿破相,这几件事恐怕是她心病
的根源。」

  龙辉道:「冰儿的脸已经没事了,她们姐妹也和好了,这第二件事应该算是
圆满解决……」

  洛清妍点头道:「那只剩下剑鸣的事情了,他如今昏迷不醒,做母亲的自然
担忧不已,只要能让他昏睡的时间缩短或者马上苏醒,秀婷妹子心病一去,自然
没事。」

  龙辉问道:「那该如何实施?」

  洛清妍蹙眉道:「以至刚至阳的精血元气灌入体内,应该可以重新活络他身
子,可这至刚至阳……」

  龙辉道:「我知道了,沧释天便是最好的选择,他本体虽然躲在玉京,但我
就不信他不会派分身出来。」

  洛清妍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还得合计合计,该如何生擒他的分身,
将其精血元气抽出。」

  说罢转身欲离,龙辉忽然叫住她:「洛姐姐稍等片刻,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
有说……」

  洛清妍回头望着他,问道:「还有何事?」

  龙辉筹措了半响,道:「其实进入魔界后,我跟于谷主曾因一股玄力影响,
去到了未来……」

  说罢便将事情一一托出,洛清妍听得是星眸圆瞪,不敢置信。

  龙辉把话一说开,干脆连剑阵中发生的前后都告之,洛清妍气得柳眉倒竖,
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嗔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害人精,你知不知
道你险些害死秀婷妹子!」

  龙辉惊愕道:「没这么严重吧!」

  洛清妍没好气地道:「若竟是剑鸣的事还好办,如今你有搀和进来,事情就
复杂多了!秀婷妹子可跟我不同,我出身妖族,对人间那些辈分伦常并不看重,
所以才由得跟你胡来,但秀婷妹子出身名门正宗,一举一动皆遵礼守法,跟你那
段孽缘已经够她受得了,而你在剑阵中有这么欺负她……种种心病一旦交杂在一
起,后果比走火入魔还要严重,很可能整个人都得失心疯!」

  龙辉顿时呆住了。

  洛清妍叹道:「既然秀婷妹子元神曾分成两半,一个对你心有情意的怀春少
女,一个却是高洁清冷的剑道仙子,那么这两种心境相互冲突,可能会跟潇潇一
样……」

  龙辉微微一愣,讶声道:「分成两个人格?」

  洛清妍指着他鼻子:「你这人渣,真是祸害世间,欺负我跟冰儿也就算了,
人家秀婷妹子好好的一个端庄女子,你还要去糟蹋!」

  龙辉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冷汗直冒,急忙求饶道:「洛姐姐,我错了,我以
后一定会不跟于谷主接触,就让这些事随风而去。」

  洛清妍啐道:「呸,要是这么简单,秀婷妹子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龙辉干咳一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洛清妍伸出两根玉指,说道:「方法有两个,一个就是永远斩断,将此事全
部抹去,不过我觉得此法可行性不大,若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没发生过,早在剑
阵的时候,秀婷妹子就能杀你泄恨了!」

  龙辉一阵沉默,又问道:「那第二个法子呢?」

  洛清妍脸色微变,缓缓放下玉手,叹道:「那就破之而后立!」

  龙辉奇道,「如何破之而后立?」

  洛清妍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道:「你忘了当初是怎么怎么对我的吗?」

  说到最后,耳根都涂上了一层胭脂。

  龙辉惊讶道:「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洛清妍媚眼含潮,娇艳欲滴,咬了咬朱唇道:「既然难以忘情,那就不要刻
意去遗忘……就用刚才那个比喻——褪去那层盔甲,让伤口能够透气,总好过被
捂得流脓!」

  她言有暗指,其中寓意已经不言而喻。

  思绪缓缓收回,龙辉摸了摸脖子的伤痕,心想这伤疤在没好之前可不能让雪
芯看见,于是便替她穿好衣服,盖好被子,然后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再解开其
睡穴,悄无声息地离开烟柳居。

  回到府中,却见洛清妍已在书房里静候,她眼角闪过一丝挪移的笑意,打趣
道:「臭小子,昨晚可是便宜你了!」

  龙辉苦笑了一声,侧了侧脖子,露出伤口道:「又被咬一口,跟洛姐姐你当
初的那一口正好左右相对!」

  洛清妍玉靥一红,啐道:「咬一口已算便宜你了,当初早知道吸干你的血,
省得你祸害我们孤女寡母!」

  龙辉环住她纤腰,胯部顶着美妇丰腴的肉臀,凑到其耳边,吹了口气:「说
的是,咬一口换来洛姐姐的倾心,当真是天大的便宜!」

  洛清妍别过螓首,望着他脖子伤痕,呵气如兰道:「那秀婷妹子也咬了你一
口,岂不是你也要将她给收入房中?」

  龙辉想了想,笑道:「顺其自然,若真有这等福分,我也坦然受之!」

  洛清妍呸道:「臭男人,贪得无厌!」

  龙辉嘴唇轻触洛清妍玉靥,笑道:「我可是奉妖后娘娘的懿旨行事,名正言
顺!」

  洛清妍凤目一瞪,哼道:「胡说八道!」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通了,与其躲躲藏藏不敢直视现实,还不如迎
头而上妥善解决。两情相悦固然是甜蜜,但若能在享受两情相悦之时再加上一层
禁忌,届时既可相爱,又能挑战禁忌。岂不是更有意思!」

  洛清妍脸颊一红,啐道:「歪理邪说!」

  龙辉呵呵一笑,伸手握住美妇怒张饱满的双丸,边把玩边说道:「就像我同
洛姐姐和冰儿一起,每次都是激情澎湃,情难自禁!」

  洛清妍回想起昔日种种,小腹不由升起一股烈火,娇躯一软,酥润温腻地靠
在他怀里,玉掌搭在那对扣在自己胸前的那对魔手上,随着他的动作而动,像是
在鼓励和享受男儿的爱抚。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洛清妍急忙挣开他的环抱,理了理仪容,掩盖了那妩
媚春风。

  「夫君,你在吗?」

  屋子外响起林碧柔的声音,龙辉朝洛清妍打了个眼色,做了个等我的口型,
洛清妍婉媚回眸,朱唇一勾,留下一抹香风从窗口飘出。

  龙辉推门出去,应道:「碧柔我在!有事吗?」

  屋外只见林碧柔和玉无痕正在等候,玉无痕道:「刚才翎羽托人捎来消息,
说高鸿已经可以下床了!」

  龙辉道:「好,那咱们就去军营走一趟,我也好久没跟高师兄聊天了!」

  高鸿的住所是在军营北面的平房,那些平房是下级军官休闲的居所,他们训
练之余则到平房内休息,管制并不严格,只要是军中家属都能进出,推门而入,
只见高鸿正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他目光全部集中在纸上,就连龙辉进来也不知
道,但最让龙辉惊愕的是穆馨儿也在屋内。

  穆馨儿看到龙辉后,走过来急切地道:「龙辉,你快劝劝凌云吧,他从昨晚
便一直写到现在!」

  龙辉低头一看,竟是满地废纸,布满字迹,而且是写了又改,改了又写。

  「师娘,这是怎么回事?」

  龙辉问道。

  穆馨儿蹙眉道:「尽早我听到凌云苏醒的消息,就过来探望他,谁知道军医
竟告诉我他从昨晚三更时分就醒了,然后就一直在这儿写东西,我真怕他熬坏身
子。」

  说到这里,眼圈一红,泛起涟漪水雾。

  高鸿一边书写一边咳嗽,龙辉一言不发,走过去看他些什么,忽见他笔锋一
收,放下狼毫,长出一口气:「总算写完了!」

  龙辉问道:「高师兄,你究竟在写什么,如此入迷!」

  高鸿拱手道:「吾有感国难当头,随手写了一些东西,以宣泄心中不快!」

  龙辉望宣纸上看了几眼,只见上边写着一篇文章,林碧柔接过来念道——恒
古以来,仁德者居神州,布王泽天下,教忠孝于万民,耕织畜渔,安居而乐业,
以礼待人,以德服人,凌弱为耻,强兵而不好战!然异族暴欲难填,好逸恶劳,
窥探神州富庶,发不义之师屡犯边疆,戮百姓,淫妇女,毁良田!边庭血海,蛮
欲未已,赤水洪涛,兵压帝都,神州蒙难,苍生悲苦,乃国之大耻,民之大恨,
幸得虓勍舍生靖国难,杀敌万千,收服失地,力挽狂澜于倾颓。

  然铁烈贼心不死,再犯边疆,吾神州男儿怒起而攻,龙门英烈,玉叶巾帼,
怒斩敌寇。

  奋保社稷,此乃忠勇也!劝妖向善,是为大德!一为忠勇大德,一为先帝骨
血,本乃天骄双壁,何也忤逆纲常,自取灭亡?妖类迷惑之说荒谬无边,殊不知
妖从善,弑君之罪实乃私欲之缘故,排贤挤能而固其位!呜呼!肝胆义士,仁德
圣者,无辜成贼,先有良臣蒙冤,后有蛮夷叩关,万民悲哉!兵不利,战不善,
民难安,国祸起,破灭之象也!问曰破灭何来?答曰:朝堂易主,小丑为帝,其
威德不足治国,却行私心兽欲,故而排忠赂夷,赂夷而力亏,排忠而气衰,破灭
之道也。

  思厥先辈,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
如弃草弃。今日送巧器,明日赠粮草,后日割城池,高呼夷服天朝,君赐臣物是
为道也!悲哉,强夷兵而戮良将,保一朝帝位如饮鸩止渴,殊不知非我族类其心
必异,良将灭,忠臣陨,夷人必反,神州浩劫也!

  呜呼!以赂夷之力封天下之谋臣,以封夷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君臣一心,仁
德天下,何愁难王也?悲夫!国运大势,而为私心之所劫,以趋于亡。

  林碧柔声若黄莺,本该是娇脆妩媚,但这篇文章却给人一种刚毅不屈,忧国
忧民的大气,即便是从一个娇媚女子口中念出,也毫无阴柔之气。

  文采激昂,辞藻之中带着一股愤然刚毅,先怒斥铁烈罪行,再赞美龙辉等人
之品德和功劳,他们所背负的罪名不过是政权交替下的牺牲品,一切源头不过是
当今皇上德才浅薄,而又怕皇位不牢,于是便排挤忠臣良将,以巩固龙座,而所
谓的异族臣服不过是他们的休养之策,为的是从大恒得到更多的好处强大自身,
待大恒一衰弱便会再度造反。

  高鸿这文章更是训斥世人莫要忘记昔日教训,也给朝廷之人敲个警钟,不要
做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如今的大恒不但在内耗,还把好东西赠给外人,一旦异
族造反,那国家危矣!

  龙辉读后也感到心情有些愤慨激昂,穆馨儿更是称赞道:「凌云,难得你有
这等心意,师娘真是谢谢你了!」

  高鸿咳嗽道:「院长教诲,学生谨记在心……咳咳,孰忠孰奸,还是分得清
楚!」

  穆馨儿欣喜笑道:「好孩子,老爷在天之灵也会为你骄傲的!」

  「好一篇正气凛然的文章!」

  龙辉也受到几分感染,暗忖,「这文章将沧释天骂得狗血淋头,愤慨激昂,
若是传播出去,起码可以叫一些刚正的官员生出想法,沧释天的根基必定会受到
动摇……难道冰儿看错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悦耳脆笑,只见一白衣丽人含笑而来,在她身后跟着一个
腰细如蛇的美妇人,正是楚婉冰跟螣姬。

  「师娘,冰儿听你声音甚是高兴,究竟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楚婉冰娇滴滴地说道,亲热地挽着穆馨儿的胳膊。

  穆馨儿笑道:「是凌云写的文章,正气凛然,慷慨激昂,师娘有感而发,便
觉高兴!」

  楚婉冰媚眼一转,笑道:「原来是高状元的大作,可否借妾身一阅?」

  高鸿拱手道:「嫂夫人客气,区区劣作,难登大雅,在下还怕污了嫂夫人玉
眼。」

  「妾身才疏学浅,能目睹状元郎之作可谓幸事也!」

  楚婉冰笑着从林碧柔手中接过宣纸,细细读阅,不住轻点螓首,赞叹连连。

  读完之后,楚婉冰双手捧纸,恭敬地还给高鸿,谢道:「高大人此文可谓是
言辞尖锐,自戳敌军要害,有此神文现世,我军名声端正也,妾身多谢高大人匡
助家夫!」

  高鸿回礼道:「嫂夫人客气,凌云不过是做自己该做之事罢了。」

  穆馨儿笑道:「冰儿,你这话也太见外了,凌云跟龙辉既是同学又是同乡,
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楚婉冰笑道:「师娘说得甚是!」

  穆馨儿望了一眼螣姬,奇道:「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楚婉冰笑道:「师娘,冰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吾族毒高手螣姬长老,特
来替高大人解去蛊毒!」

  穆馨儿大喜。

  螣姬走过去,说道:「高大人,请伸出舌头让妾身一观!」

  高鸿依言照做,螣姬看过后,又翻了翻他眼皮,然后再探其脉相。

  望闻问切后,螣姬走到一旁,蹙眉凝思。

  穆馨儿芳心乱颤,心里一阵急切,想询问结果,但又怕打扰螣姬思索,只得
在一旁干着急。

  过了片刻,螣姬忽然抬头,眼眸闪过一丝得意光芒,穆馨儿察言观色,心知
结果已出,便问道:「螣姬长老,可是有法解凌云的毒患了?」

  螣姬笑道:「国渊夫人所言甚是,昊天教的毒术大部分来源自妖族,若是解
不开岂不叫人笑话!」

  楚婉冰问道:「螣姨,高大人中了什么毒?」

  螣姬道:「我想应该是九虫噬心蛊,此毒以九九八十一条嗜血毒虫炼制,将
它们全部放在一个坛子里,让它们自相残杀,只剩下最后的九条,这九条毒虫因
为吸食了其他毒虫的养分,所以体内也带着其毒素,而且并非单一的叠加,而是
九九八十一种毒素相互纠缠,从而生出八十一种变化。这些毒虫本性嗜血,一入
活体便会顺着血脉不断游走,最后汇聚在心脏,寄居其中吸血为生,因为他们体
形不大,吸食的血液也不多,对人并无太大伤害,可是一旦蛊主催动蛊术,那么
毒虫便会在心头乱窜,一边窜动还一边放毒,中毒者遭受之痛苦难以言喻!」

  听到这里,穆馨儿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掩唇娇呼,既恶心又惧怕。

  楚婉冰道:「这种蛊毒我倒是从族毒典翻阅过,但却没亲眼见过!」

  螣姬笑道:「这种蛊毒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作品,咱们早就不用了,也就昊天
教那些蠢货抱着当宝!」

  穆馨儿听闻此言,心头大定,道:「那就有劳长老了!」

  螣姬笑盈盈地逃出一个瓶子,说道:「高大人,妾身虽有法可解毒,但这过
程可是要委屈大人一二了!」

  高鸿问道:「长老此话怎讲?」

  螣姬道:「以毒攻毒,这九虫寄居心脏后,可以随时吸血,它们已经喜欢上
这个环境了,一般方法很难将它们逼出,唯有以毒攻毒,由我在你体内再下新的
蛊虫,这些蛊虫凶残好战,但我可以控制它们行动,到时便让它们停在你腹中,
由它们发出挑战,激怒那九条毒虫,将它们引到胃里,然后以虫杀虫,此毒可解
也!」

  又是虫又是毒的,穆馨儿听得一阵恶心,花容惨白,问道:「螣姬长老……
这过程有危险吗?」

  螣姬道:「一般毒士操控可能会有危险,但由妾身亲自把关绝无性命之忧,
但是在解毒过程中会十分痛苦。」

  穆馨儿问道:「怎么个痛苦法?」

  螣姬道:「九虫钻出心窝,那是便会是心痛,然后顺着血脉游走,所过之处
亦会疼痛,而最后在胃里激战,则会腹痛,这几番折腾,损及元气,便会大病一
场!」

  楚婉冰蹙眉道:「高大人重伤初愈,如何能受此折腾?」

  螣姬道:「所以在解毒前必须服用大量固本培元的补药,增强元气,才能抵
御痛楚,不至于留下后遗症!」

  龙辉道:「此事交我,我立即命人熬制人参灵芝。」

  楚婉冰忽然说道:「不必了,娘亲刚给了我两颗阴阳丹,比那些人参有用多
了!」

  螣姬忽然一愣,露出难为之色。

  楚婉冰问道:「螣姨,难道阴阳丹效果还不足够吗?」

  螣姬摇头道:「非也,阴阳丹内藏纯阴至阳之气,服用后可增强阴阳二气,
便是再重的伤势也能恢复。」

  楚婉冰笑道:「那就成了,正好可以让高大人解毒用!」

  螣姬叹道:「可是这颗药丸是娘娘特地给小娘娘炼制的,只要您服用后,再
与龙主合气双修,受益无穷,少则添十年修为,多则一举突破后天屏障!」

  如此珍贵之药,穆馨儿也为之震惊,楚婉冰却是洒脱道:「没关系了,高大
人冒险来助我军,我岂能吝啬这区区药丸。」

  说罢便塞到高鸿手中。

  高鸿急忙推脱道:「嫂夫人,此等贵重灵药,吾是万万不能收!」

  楚婉冰又推了回去,说道:「高大人不辞艰险匡助家夫,区区小药丸也抵不
过大人千恩万情,再说大人乃家夫师兄,自是妾身大伯,所以还请大人收下!」

  「凌云岂能为此残躯,耽误了弟妹修行,还请收回灵药!」

  「高大人,这话也太生分了!」

  「若是弟妹还认我这个兄长,便不要再提此事,我虽是文弱书生,但也不会
被区区痛楚难倒!」

  就在两人推来推去之际,楚婉冰转头望向穆馨儿,娇声道:「师娘,你快劝
劝高大人吧,人家实在说不动他!」

  音调极尽娇痴,眼眸挂着几丝楚楚之色,叫人怜惜万分。

  穆馨儿微微一愣,朝高鸿点头道:「凌云,既然是冰儿的一番心意,你便收
下吧!」

  高鸿一阵犹豫,最后接过药丸。

  螣姬无奈一叹,摇了摇头,似乎在可惜这灵药,她说道:「既然如此,便请
高大人先行服药,养足元气,让妾身下蛊驱毒!」

  高鸿捏着药丸,眼眸有一丝闪烁,但瞬间便消失了,毫不犹豫将药丸吞下。
药丸入腹,立即化作浑厚元气,高鸿只觉得气海充盈,伤痛尽去,精神奕奕。

  就算是不懂医术之人也能看出高鸿状况极好,吞吐有力,气色红润。

  「凌云,你感觉怎么样了?」

  穆馨儿关切地询问道。

  高鸿吐了一口气,试着站起身子,活动一下,不禁赞道:「好神妙的灵药,
学生感到浑身是劲,就像是没受过伤一样!」

  穆馨儿总算松了口气。

  螣姬美眸含笑,说道:「高大人,可准备好了?」

  高鸿点了点头,昂首道:「螣姬长老请放心,高某已经准备十全!」

  螣姬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瓶子,说道:「高大人,请张嘴吧!」

  高鸿闻言将嘴唇张开,螣姬扯开瓶盖,吹了个口哨,里边飞出十来只虫子,
形若飞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高鸿嘴中。

  飞蝗般的毒虫入口,顺势钻入食道,进入胃中,螣姬催动妖法,遥控蛊毒,
这些毒虫立即在胃中发出兹兹的声响,挑衅寄居心房的九大毒虫。

  九大毒虫果然按耐不住,顺着心脉血管钻出,高鸿只觉一阵锥心剧痛,冷汗
直冒,但他也是硬气,强咬牙关而不叫喊。

  九虫钻心而出,顺着血脉不断流窜,高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尖刺、麻
木、火辣、撕裂……各种痛苦接踵而出,他双眼瞪圆,眼球布满血丝,脖子崩出
紫筋,额头露出青脉。

  「啊!」一个悲痛无比,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高鸿尖声叫喊,跪倒在地,
口吐白沫,不断抽搐。

  穆馨儿眼圈一红,泪水夺眶而出,一把冲过去,抱住高鸿柔声道:「凌云,
别怕,别怕,师娘在这儿,你一定可以撑住的……」

  此番变故,众人不禁一愣,楚婉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粉拳握得紧紧的。

  丝丝温暖幽香飘来,高鸿不住大口喘气,似乎略减痛楚,这时九虫已经进入
胃内,跟螣姬所布下的毒虫争斗,双方各自撕咬,相互吐毒,但毒与毒之间又互
为抵消,并未造成毒害。

  战至正酣,双方玉石俱焚,高鸿只觉得肚子一阵翻江倒海,张口哗啦一声吐
出了青色的粘液,腥臭难闻,还可看见十几条虫子在蠕动。

  螣姬笑道:「蛊毒已经逼出,高大人请安心休息吧。」

  高鸿抬起惨白的脸颊,道:「多……多谢!」

  话音未落,便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穆馨儿急忙去搀扶,欲将他扶到床上休息。

  这时,楚婉冰制止住道:「师娘,高大人虽是书生,但也是个男子,身形颇
重,你一个妇道人家很难抗动,不如让他人来吧。」

  说着便朝龙辉使了个眼神。

  龙辉立即叫来两个士兵,将高鸿扶到床上休息。

  穆馨儿美目盈盈地凝视着高鸿,见他呼吸平稳后,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时才
发现自己衣衫已经被汗濡湿。

  楚婉冰将她扶起,柔声道:「师娘,你放心吧,高大人服用了阴阳丹,元气
充沛,休息两三天就可以生龙活虎了。」

  穆馨儿点了点头,感激道:「冰儿,谢谢你了。」

  楚婉冰展颜笑道:「师娘客气了,您脸色不太好,让冰儿送你回府吧。」

  穆馨儿道:「也好。」

  扶着穆馨儿走出屋子,楚婉冰忽然回头朝龙辉眨了眨眼睛,朱唇勾出一丝狡
黠笑意。

  龙辉见状也带着碧玉双姝跟了出去。

  将穆馨儿送回府邸安置好后,楚婉冰笑嘻嘻地将高鸿那篇文章逃出来,让人
印刻散布出去,要么贴告示,要么发单子,很快便传遍金陵。

  「用不了多久,这状元文便会传遍全国各地,咯咯,我倒要瞧瞧沧释天有何
反应!」楚婉冰跟龙辉、玉无痕、林碧柔坐着马车回府,她玉靥含笑,心情似乎
不错。

  龙辉左拥右抱,揽住林碧柔和玉无痕,道:「冰儿,你又在搞什么鬼主意,
快快从实招来来,否则家法伺候!」

  玉无痕也开口道:「冰儿,我瞧你给高鸿的那枚丹药似乎真有很好的奇效,
以前你不是讨厌他的吗,为何赠这灵药给他?」

  楚婉冰媚眼一转,掩唇娇笑道:「确实是很好的丹药,只要稍加运气引导,
便可顺经通络,理气清脉,对身体是大大有——益!」

  她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忽然拉长声调,妩媚的眼睛笑意更浓,甜丝丝的好似快
要滴出水来。

  小妖女越来越像她母亲,除非是动情,若不然媚意越浓后果便越是可怕……

  龙辉看得也打了个冷战。

  楚婉冰散去媚意,凑到跟前,呵气如兰道:「好哥哥,咱们先别回家好吗?
冰儿有事要请你帮忙。」

  虽然已是老夫老妻,但龙辉根本就抵御不了这丫头的诱惑,想也不想就点头
答应。

  漠北边塞,华贵无比的金顶帐篷内,铁烈大汗阿古毕肖和三个西域人正坐在
下座,而高高在上的竟是挂着国师名的煌天摩耶,这三个西域人分别是紫金国、
大罗国、雪鹰国的三名国王,这三国乃西域最强的国家,可是他们都跟阿古毕肖
一样,满脸恭敬和畏惧地望着高座之人,邪神分身——煌天摩耶。

  「战况如何?」

  煌天摩耶冷冷问道。

  紫金国王回答道:「启禀圣主,辽东的援兵已经来了,而且还有江南的蛟龙
战船!」

  煌天摩耶甚是满意,冷笑道:「果然如我所料,姓龙的小子当真按耐不住,
既想护住江南,又像保全铁壁关,他要面面俱到,我便要他全盘皆输!」

  说到这里,他脸色一沉,道:「清羽河可以布置妥善?」

  大罗国王道:「圣主宽心,吾等已将中央河道截断,并在两侧布下了伏兵,
只要他们一进入狭窄段,定能让那些臭虫变成咸鱼!」

  煌天摩耶笑道:「没了河水,吾倒要看看这些蛟龙如何发威!人人都说凤髓
龙肝,那待大胜之后,吾等也来尝尝龙肝的味道!」

  四人应道:「圣主英武,我军必胜!」

  就在此时,传令兵回报:「报,敌军已经弃船步行,正朝我军防线赶来!」

  煌天摩耶脸色一沉,嗯了一声,问道:「敌将是何许人也?」

  士兵答曰:「将棋挂着一个岳字,领兵者是一个骑着巨熊的黑汉!」

  煌天摩耶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说道:「王栋、梁明乃那小子的左右手,
吾还以为这次领兵救援的是他们,想不到竟然是岳彪那黑子!」

  阿古毕肖奇道:「圣主,这又有何区别?」

  煌天摩耶摇头道:「有很大区别。若是王梁二人,又或者是原本的铁壁关将
领,他们得知故地告急定会奋力赶回,而且他们仗着孽龙之助,纵横水路无敌,
久而久之纵生骄兵,他们必定不会料到吾在清羽河布局,正好送上门来讨死。可
是换了岳彪这黑厮,情况便大大不同,其一,他非铁壁关旧将,也就不会受感情
说扰,其二,此人粗中有细,堪称将帅大才,由他领军那是大大头疼也!」

  煌天摩耶乃沧释天分身,其思考和算计极为可怕,就连铁壁关旧部的护乡之
情也考虑在内,而布下这断河屠龙之计,可惜偏偏遇上岳彪做主将,从河岸的泥
土变化察觉了端倪,提前避开了陷阱。

  雪鹰国王起身道:「圣主不必担忧,我军兵多将广,区区贼军难成气候,便
让小王去收拾他们!」

  煌天摩耶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便由雪鹰国王负责,吾再增你二十口射日
弩,望望你能给本座待会好消息!」

  雪鹰国王应了一声遵命,然后出帐点齐麾下兵马,他雪鹰国麾下有十三个小
国,每一国约有两千兵马,再加上他本国的两万精锐,声势高昂,马鞭一指,浩
浩荡荡地出兵截杀龙麟军。

  雪鹰国王率领大军沿清羽河而下,恰好遇见上岸后的龙麟军,于是便采取左
右包抄再加中路合围之势攻了上来。

  只见龙麟军前一名黑脸汉子,脚胯巨熊,手持板斧,扬声高喝,领军便朝雪
鹰军冲来,双方很快便战成一团。

  岳彪一斧劈翻三个西域人,然后随手一拍白眉熊:「阿勇,拍死他们!」

  白眉熊一掌扫去,如荡落叶,非死即伤。

  龙麟军紧随而上,骑兵左右冲杀,步兵稳固前进,人数虽少,却不见丝毫气
弱。

  令狐达和马义各领本部军马,掩护岳彪侧翼,令狐达大喝道:「铁甲营,给
我挡住!弓弩营,杀死那些孙子!」

  军令一下,上下一心,铁甲为护,弓弩为杀,将左翼染成一片战火,西域军
马难进分毫。

  右侧的马义同样是以铁甲为盾,弓弩齐射,尽量将敌军消灭在远处。

  雪鹰国王麾下的小国虽说已国为称,但其人口和面积也不过是大恒的一些小
型郡县,那是身经百战的龙麟军对手,甫一交手便被杀退,更是让岳彪纵横沙场
如入无人之境。

  雪鹰国王麾下兵马败象已显,当下鸣金收兵,岳彪等一气呵成,追赶而去,
一路掩杀下来,斩敌八千。

  亲卫拼死护送,雪鹰国王好不容易才逃到土墙之后,他恼羞成怒,道:「快
用射日弩!」

  土墙上立即架起数十口长弩,其长六尺半,以三角木架为托,正是当初让朔
风守军吃尽苦头的新弩箭。

  噗噗弓弩连发,竟硬生生刺穿铁甲盾牌,将好几名铁甲营将士钉死,雪鹰国
王认得岳彪的黑脸,便命人将弓弩对准他,连环劲射,欲取其性命。

  射日弓弩破空而来,岳彪急忙挥斧当格,但甫一接触,整条手臂都被震麻,
再接三箭,浑身筋骨剧痛。

  「这弩箭不宜硬拼!」

  对方既占地利,又有强弓助战,岳彪急忙鸣金收兵,领着众人退出战线,重
新修整,寻觅克敌之法。


             第三回  再戏红尘

  马车驶到一家酒楼后门,楚婉冰以暗号敲门,不过片刻便有两个俏丽的女子
出门相迎,正是上回的两个花妖。

  「娘娘,一切都准备好了!」

  花妖禀报道。

  楚婉冰甚是满意,领着丈夫和姐妹走进去,边走边问:「那尼姑招了吗?」

  花妖说道:「那尼姑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另一花妖问道:「娘娘,为何不对那尼姑用重刑呢?」

  楚婉冰嫣然道:「那尼姑生得忒俊俏,打伤了颗就不好看了。」

  花妖听得有些疑惑,楚婉冰也不再解释,下令道:「你们速派高手去保护国
渊夫人,以及监视高鸿!」

  花妖闻言点头称是。

  龙辉道:「冰儿,你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楚婉冰挽住他臂弯,笑道:「当然是让夫君大人好好施展一回盘龙伏凤真气
了!」

  龙辉抚着她嫩脸,打趣道:「要在谁身上用?冰儿你么?」

  楚婉冰擂了他一拳,笑骂道:「你敢,看我不收拾你!」

  林碧柔笑道:「若是夫君真把这手段用出来,谁收拾谁都不一定呢!」

  楚婉冰横了她一眼,啐道:「骚狐狸,当心那天这小贼把你变成个只知道他
裤裆的白痴!」

  林碧柔见四周无人,便笑嘻嘻道:「能一辈子挨着夫君的裤裆也是一件幸事
哩!」

  一个媚骨天生,一个骚浪十足,一旦放开话题什么都说得出来,倒是苦了玉
无痕,被臊得满脸绯红。

  龙辉见着两个骚货越说越是不堪,在她们圆臀上各拧了一下,二女哎呀吃痛
才收敛几分。

  走到地牢侧室,楚婉冰挪开墙上一个机关,立即露出一个空洞,透过此洞正
好可见地牢一览眼下,只见度红尘盘膝坐在蒲团上,闭目诵经,神情安详,丝毫
不似一个阶下囚的模样。

  龙辉不由奇怪,以小凤凰的性子怎会让这尼姑过得如此安稳。

  楚婉冰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便解释道:「那臭尼姑害我吃了不少苦头,可不
能轻饶她,但普通的手段又太便宜她了,倒不如将她驯得心服口服,乖乖做我的
奴仆!」

  玉无痕蹙眉道:「这尼姑意念极为坚定,恐怕就算是刀林油锅等酷刑也不会
屈服。」

  楚婉冰道:「所以嘛,我才会请咱们的龙主夫君出手。」

  说罢又瞥了龙辉一眼,酸溜溜地道:「色鬼,这回可算是便宜你了,要是你
不将这臭尼姑给我驯得乖乖听话,看我以后还给不给你进屋!」

  林碧柔笑道:「就怕有人忍不住要摸去夫君的屋子哩!」

  楚婉冰粉面一红,伸手便去挠她痒痒,笑道:「你这骚狐狸,还敢笑话我,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林碧柔咯咯笑了起来,两女打闹成一团。

  对于这两位爱打闹又有几分唯恐天下不乱性子的娇妻,龙辉也是有些无可奈
何,苦笑一声,便离开侧室。

  开启牢门密锁,龙辉推门而入,室内竟布置得幽静素雅,摆着一个香炉,从
里飘散着淡淡的檀香气味,不像牢房更像是一间清修的禅房。

  「冰儿这小妖女究竟在耍什么心眼?前段时间还说让这尼姑去接客,怎么一
转头就好吃好喝给她供起来。」龙辉对此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按下心中
疑惑,抬头望了一眼盘坐在蒲团上的女尼,度红尘此刻穿着那一袭绛红的天衣霞
裙,那日被小妖女打烂的衣襟已经缝好,不露半分春靡之色,其手握佛珠,双目
紧阖,似乎正在冥想参悟,法相庄严。

  龙辉轻哼一声,双手抱胸静立一侧,双目凝笑冷望而去。

  龙辉眼神凝聚了莫名玄力,直接投入度红尘心扉,那平静无波的脸上像是受
了惊扰,霎时掠过一片异样,丰腴的身躯轻轻一颤,双目朝那身影望去。

  「多日不见,师太一向可好?」

  龙辉笑着问道,言语带着几分轻佻,度红尘冷笑道:「托福,贫尼拜尊夫人
所赐,过得甚好也!」

  龙辉道:「既然如此,那龙某便放心了!」

  龙辉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却又暗有所指,度红尘心中忽然生出一阵寒意。

  龙辉感觉到她心头的不安,顿时明白了小凤凰的用意,度红尘虽说禅法修为
不如白莲,但意念也极为坚强,若不然也抵御不了玄媚夺神术的深层窥视,所以
就算楚婉冰真的逼她接客,最多也只是能在初始阶段崩解她部分抵抗,等她一回
过神来,便会重拾心神,所以楚婉冰根本不打算以寻常法子对付她,而是以一种
迂回曲折的方式来慢慢炮制。

  小凤凰一开始以接客来恐吓,然后又好吃好喝供起来,反而让她疑神疑鬼,
叫她难以预计下一刻发生什么。

  未知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龙辉看到度红尘眼眸中的光华总算明白了小凤
凰的本意,既然小娇妻替自己已经铺好了路,那便顺势而踩。

  「师太,最近在念什么经?」

  龙辉若无其事地随口询问道。

  度红尘缄口不言,竟使出闭口禅。

  龙辉似笑非笑地望着度红尘道:「师太,你可还是处子之身?」

  这句话别说是问一个出家女尼,就算问一个风尘女子都十分地唐突和无礼,
但偏偏却来得极为震撼,原本度红尘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龙辉的逼问和胁迫,哪
怕是酷刑毒语,她都准备咬紧牙关支持下来,但却没料到龙辉说了这么一句莫名
其妙而又下流猥琐的话,将她气得不轻,险些心防失守。

  龙辉手掌探过来,肆无忌惮的抚在度红尘的脸颊上,有些粗粝的掌心时重时
轻地揉弄着她饱满滑腻的玉靥。

  度红尘何时受过这般轻薄,张口欲制止龙辉,怒喝道:「淫徒,住手!」

  说话间她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识的向後一缩想要闪躲。

  但龙辉毫不客气的在她脑後用力一揽,强拢住她的螓首。

  「师太要我的手住在哪里呢?」

  龙辉棒打随蛇上,她说要住手,那就歪曲词意,主宾倒置,手掌黏在度红尘
嫩脸上不挪半分,就像「住」下来一样。

  度红尘急忙伸手去推,但她功体被妖族三大先天所封,此刻跟一弱女子毫无
分别,怎么拗得过龙辉的力气,不由急得满脸通红,白皙的脸颊上增添了几分丽
色。

  龙辉的手掌顺着她后脑滑下,扣住雪颈处,强势将她的脸移到跟前,笑道:
「师太,你倒是说一说,我的手该住在什么地方呢?」

  度红尘眼眸泛起一层水雾,恨声尖叫道:「住在坟墓里!」

  龙辉啧啧笑道:「师太不就是一座令人长眠的坟墓吗?」

  手指朝下落去,顺着优雅的颈脖探入衣领之下,并暗运房星秘术抚阴手。

  度红尘只觉得那几根手指似有无穷热流,拂过之处便是酥麻麻,暖烘烘,有
种说不出的异样舒服。

  龙辉凑到她腮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呵呵笑道:「师太的身体好香哩,是不是
怀里藏着香囊?」

  度红尘心头不住砰砰直跳,嗓子干涩,但双眼仍旧锐利,她猛吸一口气,双
手朝着龙辉眼睛扣去,欲做最后反扑和挣扎。

  她这动作在龙辉看来慢如乌龟,轻吐一口真气,便将她震开。

  呜!度红尘被内劲震飞退出去,娇呼一声,玉背撞在墙上不由得眼冒金星。

  「师太你没事吧?」龙辉伸手握住她圆润的左膀,将其整个人提了起来,度
红尘被震得浑身剧痛,筋骨无力,半个身子就这么挨在龙辉身上,端的是弹沃软
美。

  龙辉不由打趣笑道:「师太,虽然劣者扶你起来,但也不用如此大礼,这么
地就投怀送抱。」

  「放手,淫贼!」

  度红尘急忙挣扎,但龙辉已经下了暗手,以巧劲将她身子固定,任她如何撒
泼也难逃龙爪,而她身子已弱,挣扎的力度不过微乎其微,就像是在撒娇一般,
丰腴的身子黏在龙辉身上摩挲。

  侧室中,三女却是怀着不同心思,玉无痕脸颊晕红,羞赧腼腆,独自一人坐
在墙角,垂头低眉捏衣角,但密室里的一切都映入心中,原来林碧柔正在透过暗
孔观望,还看得十分尽兴,嘴唇轻轻抿动,似乎在替龙辉加油助威。

  「碧柔,你瞧够了没有!」

  楚婉冰嘟嘴推了她一把,嗔道,「该轮到我了!」

  林碧柔摆了摆手道:「再看一会,等夫君使出盘龙伏凤真气……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婉冰一把推开,小凤凰直接抢到暗孔窥视密室状况,她
对这盘龙伏凤真气也是极为好奇。

  林碧柔哀求道:「冰儿,也让人家看一下吧。」

  楚婉冰指了指墙壁,说道:「哎呀,别吵了,自己挖一个孔吧!」

  林碧柔叹了一口气,玉指朝着墙砖一撮,立即再开一个暗孔,也凑到上边观
望起来。

  刚一开启暗孔,便见度红尘张口喘气,身子痉挛僵硬,脸颊涌起一股病态的
酡红,眼眸蒙上一层水雾。

  「哈……哈……啊……」

  度红尘大口喘息着,伸手不住推搡龙辉,但经脉一阵灼热滚烫,酸麻酥软,
力气越来越弱,她那动作更像是扶着龙辉。

  度红尘只觉下身越来越炙热,那身庄严的赤伏天衣竟像有万千蚂蚁行走,让
她有种马上脱光全身衣裤的冲动。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度红尘想用念经的方式来压制情欲,可惜却是无功而返,龙辉在她耳朵上吹
了一口气道:「师太,你心中本来就无佛,何必阿弥陀佛地念个不停?」男儿口
中喷出的热气,透过耳孔钻入心窝,度红尘体内一股燥热正不断酝酿。

  龙辉手掌直接探至胸前,手掌立即触及一团丰弹柔腻,竟是香乳若棉,虎口
缓缓吐出一股温软粘滑的真气,钻进心窝,蔓延奇经百脉。

  度红尘只觉得身子好似融化一般,胸口的奶肉就像是落在热水中的乳酪,正
一点一点地化开,乳球不住地鼓胀,好似里边充盈着奶水一般。

  「不行……不行……」

  度红尘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克制住,可是身子却偏偏不争气,两腿开始并拢不
停的磨蹭着,腿心一处开始慢慢鼓起,且色泽开始变深,一股潮湿的热气正不断
渗出,身子开始一抽一抽的颤抖着,这种感觉只有在跟波旬双修合练欢喜禅时才
会发生,如今怎会在这小鬼面前如此不堪。

  度红尘脑海中竟浮现出一幅淫靡艳相,自己正扯开胸衣,弹出一双玉乳;解
开裤带,露出腿间茸阴……度红尘简直羞愧欲死,乘着脑中尚有一丝清明,猛咬
舌根欲就此了断。

  龙辉已经将真气注入她体内,她每一处的血气、筋络、肌肉的变化都了如指
掌,度红尘还没阖上牙关便被龙辉一把锁住下巴,拿住承浆穴。

  这穴道又名天池穴,主唇紧齿关,一被点中,双唇不由张了开来,度红尘想
咬舌都无能为力。

  龙辉一手隔着衣服握住度红尘的玉乳,大拇指和食指捏动她的乳尖,时而重
时而轻,度红尘只觉羞愧无比,乳尖疼痛和酸麻让她感到无力,龙辉秘术再起,
另一手掌抓向玉胯。

  「啊!你……住手!」

  上下两处同时受袭,度红尘完全丧失了冷静,拼命扭动着娇躯,希望能摆脱
三人的纠缠,龙辉的手掌捏住她一个硕大乳球,手指深陷乳球之中,时扁时圆,
好似一颗硕大的汤圆。

  「师太,你的奶子好生肥美,这般青灯古佛实在可惜了!」

  龙辉笑嘻嘻地朝她耳孔里吹气,而抚摸玉胯的手掌毫不放松,两指在蚌珠上
用力一捏,一股粘滑肥美的潮水打湿了指尖。

  「哦……啊……啊……啊啊!」

  度红尘浑身抽搐,快意自下身涌出,同时纤腰扭动小腹酥麻开始挺动起来。

  龙辉只感手中的玉蚌开始鼓胀起来,于是将一指插入,虽然隔着衣裤,但仍
能感觉到蛤唇紧凑的吸力,蚌口渗出晶莹的蚌汁来,一层薄薄的布料根本挡不住
男人的侵犯,手指越是搅动,进入体内的伏凤真气慢慢凝聚在下腹,度红尘的蚌
肉就越是炙热,玉宫化开一般,蜜汁宛若喷泉般激射而出。

  度红尘娇躯不住颤抖,美目涟漪,似蕴水雾,媚意迷离,荡散开来,她原本
就不是什么禅心坚定之人,相反是不守清规与昔日的识尊者恋奸情热,合籍双修
欢喜禅,肉体早已淫媚成熟之极,能在盘龙伏凤真气下支撑这么久,早已算她了
得。

  随着伏凤真气的流窜,度红尘已浑身酸麻,再无任何力气,娇喘连连:「住
手……快住手……」

  女尼面露媚态,颇为动人,龙辉似也被这一抹娇羞迷醉了,指尖轻轻一挑,
勾起细腻的下颌,让那张艳光四射的脸庞仰起来,望着她幽婉迷离的目光,深深
地吻在柔嫩的樱唇上,肆意的品尝着其中的芳香琼浆。

  先是被龙辉霸道的肆虐调戏和羞辱,如今又被温情对待,度红尘心情一起一
落间,已然神志迷离,身子软得几乎快要化作一滩春水,丰绵地靠在龙辉怀里,
檀口轻启地任由他品鉴香涎。

  良久,唇齿稍分……一丝晶莹的涎液牵在火热鲜嫩的唇上,随着女尼急促炽
热的娇喘不住的摆荡。

  不好,我怎么能跟他做这种事!度红尘得以喘息,神志稍微恢复,当即羞怒
惭愧,原本已经被情欲蒸红的雪靥如今又添三分血色。

  龙辉笑道:「师太吻技颇为高明,看来欢喜禅是修得炉火纯青了!」

  轻抚的调笑声好似迷魂魔音般钻入体内,令得度红尘本已清明的神志再度离
散,目光渐渐被炙热的欲火代替,闪耀绵密的秋波。

  倏然龙辉猛地将她推开,度红尘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丰腴的臀肉撞在地面,
荡起一抹波纹,痛得她咬唇娇吟。

  龙辉叹了一声:「师太,在下福缘浅薄,实在无法跟师太共参欢喜禅法。」

  说罢转身便走。

  度红尘不住喘气,高耸的酥胸上下起伏,咬牙道:「淫棍,赶紧滚开……呜
呜……哼嗯!」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莫名热气冲上心口,舒服得毛孔全部开启,令得她不
住呻吟。

  伏凤真气正在她体内不住发酵,烘烤熏蒸着她每一寸肌肤,叫她生出一种扑
过去抱住龙辉的冲动……

  不行,我绝不可向这淫棍屈服,教主很快便会涅槃重生,我一定要支持住!
度红尘不住坚定自身信念,可身子却不受控制,筋骨酥麻不说,小腹滚烫燥热,
腿股间一片湿滑粘稠,竟将耻毛牢牢黏在裤裆处,好不难受,而且蚌口还在不断
地吐着花露,湿痕不断地扩大,由胯部蔓延开来,顺着臀沟而下,竟将臀后的裙
布濡湿大片,她若站起来,地上一定会出现一滩犹如失禁般的水迹。

  细密的汗水不住渗出,喷香的躯体被热汗熏蒸,越发浓馥麋甜,就像是一块
蒸熟的甜糕,入口即化,美味流转口唇齿间,难以忘怀。

  龙辉一步一步地朝门外走去,轻轻的步声形成敲心魔考,一点点地抽取她最
后矜持和尊严。

  「师太,再见了!」

  龙辉缓缓推开牢门,便要离去,度红尘身躯一颤娇呼道:「别……别走!」

  说罢撑起身躯便朝龙辉扑去,原本坐下之地徒留一滩晶莹水痕,随着她每走
一步,脚踝上便滴下蜜浆露水,濡湿罗袜绣鞋。

  度红尘几乎出自本能地拉住龙辉衣袖,两眼水汪汪,龙辉呵呵一笑,转过身
子,捏着一颗饱满的肥奶,笑道:「师太,你是想对在下进行肉身布施吗?」

  度红尘微微一愣,暗忖道:「该死,我究竟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狠狠咬舌尖,以剧痛唤醒自己意识。

  她吐了一口血沫,哼道:「姓龙的……你休想贫尼屈服!」

  龙辉手中使劲揉捏手中肥嫩乳肉,用力揉掐,好像一只铁钳将掌心的那团肥
美嫩肉捏碎。

  「啊……疼!疼!快放手!」

  早被折磨得无力反抗的女尼立刻肆意的惨呼着求饶起来,丰腴的肉体疼的哆
嗦起来,双手无力的推拒着那只大手的蹂躏,乳肉的剧痛再度催化体内热气,度
红尘小腹一阵抽搐,花底一松,蜜液像是失禁般喷出,屋内里边弥漫着一股酸甜
的淫骚味。

  「想不到师太如此端庄的法相,骨子里竟是如此的骚浪,流出来的淫水味道
真够重的!」

  龙辉笑嘻嘻地道,继续打击她的心防。

  度红尘媚眼如丝,泪水翻涌顺着脸颊流下,这并不是哀伤的泪水,而是体内
情火熏蒸而出的情泪,娇喘道:「不是、不是的……求你,求你不要再说了!」

  龙辉脸色一沉,厉声逼问道:「快说!服了没有!」

  严厉的逼问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在女人早已崩溃的矜持和自尊上。

  度红尘愣了愣,还有些犹豫,龙辉嘿的一声冷笑,拂袖便走,随手关闭了牢
门,头也不回地离开地牢。

  侧室中,楚婉冰看得莫名其妙,按理来说这色夫君绝不会放过这到嘴美肉,
但他居然在挑起度红尘欲念后便转头离开,若他刚才再进一步,保管度红尘跪着
求他临幸。

  「小贼在打什么主意!」

  楚婉冰甚是不解,自言自语道。

  林碧柔抬起头来,蹙眉道:「冰儿,夫君会不会是欲擒故纵呢?」

  这时龙辉走回侧室,咳了一声道:「三位美人娘子,咱们回家吧!」

  楚婉冰不由一愣,奇道:「你真打算这么就走了?」

  龙辉耸了耸肩,反问道:「不然呢?夫人只是让我用伏凤真气,并没交代其
他。」

  林碧柔娇怯地道:「夫君,是不是因为咱们在旁边……你不能尽兴?要不,
咱们先出去等你。」

  龙辉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人带着去嫖娼,然后那人还好死不活地问尽不尽兴,
要不要再请你一会?「算了,不必了,咱们回家吧。」

  龙辉扯了扯还在发愣的冰柔二女,说道,「尼姑虽有几分姿色,但怎么比得
上诸位娇妻呢!我还不至于傻到抛下山珍海味,去吃那些粗茶淡饭!」

  其实龙辉对度红尘兴趣并不大,刚才跟尼姑一番纠缠后,下体根本就没太大
反应,从一开始的挑逗和胁迫不过是履行公事罢了。

  虽然度红尘姿色绝美,动情起来也十分诱人,但他身边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
女子,或妩媚,或妖艳,或成熟,或腼腆,或高雅……而且还有大小凤凰这对诱
人的娇花,可谓是尝遍天下美色,相比之下,度红尘俨然就是一块鸡肋。

  楚婉冰瞧出了几分心意,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笑道:「如此也好,那尼姑下
贱无比,要是夫君真跟她欢好,恐怕咱们姐妹心里也不好受。既然如此,那便让
这骚尼姑自己在地牢里发骚,过几天再来,我就不信她还能嘴硬!」

  林碧柔媚眼一转,轻笑道:「那不妨在她饭菜茶水里都撒入春药,等几天后
再来瞧瞧她是何模样!」

  楚婉冰一听,觉得这个法子甚是解气,拍手笑道:「碧柔,此计甚妙,下回
再来,我要这臭尼姑乖乖喊咱们做姑奶奶!」

  龙辉脚底不禁涌起一股寒气,小妖女认真起来什么狠手都用得出,就像当初
对付千面郎君一样,那手法可是千奇百怪,毒辣非常,如今再加上林碧柔这满腹
毒计的女人,连他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乖乖不得了,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冰儿这小祖宗,要不然,哪天给我来一
下……」

  想到这里,龙辉不由吞了吞口水。

  供应铁壁关和八大军镇水源的清羽河如今出现了一大段的干枯,在断流前方
正是一座河堤,这条河堤乃是煌天摩耶号令数万人趁着寒冬日夜赶工筑成的,结
实坚厚,而且还有三个大闸门和十二个小闸门,控制着河水的流向,将主干道的
河水引到四周分流,便将一大段的河水给截断。

  北西域胡兵仗墙而守,依弩为护,那些射日弩的威力堪比震天弩,但却又有
震天弩不具备的灵活性,简直就是毫无射程死角,无论龙麟军是正面冲锋,还是
迂回前进都被击退,伤亡不小。

  再加上异族联军在清羽河中断修建了一道大坝,截断了河水,蛟龙船队无法
靠近支援,岳彪等人一时间难取分寸,唯有退出五里以做休整,寻觅破敌良策。

  众人商讨了大半夜,也没个良策,因为敌军的土墙和碉堡十分至多,清羽河
流域四周都有据点,而且河道被截断,龙麟军可谓是寸步难行。

  岳彪觉得帐内气闷便走到外边透气,夜晚的北疆寒风凛冽,饶他皮坚肉厚也
感到不适,连打了几个喷嚏,于是转身要走回去,谁料脚下一滑,打了个踉跄,
险些跌倒。

  岳彪骂道:「他奶奶的,地上怎么这般滑,那个兔崽子随地撒尿!」

  身边那个瘦小的亲卫小六说道:「岳大爷,这不是尿,这是清羽河的水汽凝
成的霜冻。」

  岳彪奇道:「现在都已经四月中旬了,怎么还会有霜冻?」

  小六道:「北疆的天气可不比江南,别说到了四月,就是五六月份还会有霜
冻。如今才不过是融冰时期,过些日子还会更冷。」

  岳彪蹙眉问道:「融冰期?为何咱们来的时候,并未看到什么冰块。」

  小六道:「那是靠近辽东的河段,清羽河有一段狭窄,这狭窄的两头却是不
同的气结,靠近朔风那一段寒气极为厉害,结冰的时间也越长,所以到了四月份
才开始融冰。按照往常,三月份的时候,清羽河还是半水半冰的状态,水流缓慢
所以那些蛮子才这么轻易截断了河道。」

  岳彪心头一紧,扬手道:「你且说说,清羽河什么时候解冻?」

  小六本是出身北疆的士兵,对这里的气候是了若指掌,说道:「按照往年惯
例,三天后应该就是春汛开始!」

  岳彪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张开双臂猛地就给小六来了个熊抱:「臭小
子,你提醒了我,哈哈……」

  他十分激动,将小六箍得喘不过气来。

  四周的士兵不由得愣住了,全部看着这两个拥抱成团的男人。

  「速速去请令狐达和马义两位将军!」

  岳彪拉开嗓门大叫道。

  三日之期已到,清羽河春汛已来,河水上涌了不少,流速甚是湍急,不断地
拍打着河堤,幸亏河堤建得结实,力保不失。

  再加上新挖出的引流道分解河水压力,河堤依旧稳固。

  岳彪点齐兵马再度抢攻雪鹰国王的防线,但这回却是围而不打,只在周边活
动,雪鹰国王有些不耐,便派出三千骑兵去叫战,谁料龙麟军一触便退,不断地
朝后退走,一直逃到蛟龙船队附近。

  就在陆上战事一边倾倒之时,断流的河道上空忽见紫光披洒,一道俊雅身子
趁着飘逸儒风而至,竟是久别多时的宗逸逍。

  宗逸逍来得突然,再加上岳彪的诱战吸引了大半兵力,河堤四周难免空虚。

  河堤附近的箭塔立即朝宗逸逍攻击,无数箭矢和火弹抛来,宗逸逍不躲不闪
袖袍拍打,以柔之感,以击化劲,游走在缝隙间,尽显儒雅之风。

  宗逸逍哈哈笑道:「区区土墙也妄想拦吾等正义之师!」

  说话间,儒袍一抖,几袋炸药从天落下,他施展棉柔巧力,炸药正好黏在河
堤壁上。

  儒者翻掌提元,紫阳真火隔空落下,只闻轰隆巨响,连环爆炸,河堤被炸出
了缺口,而后边蓄积已久的河水好似找到了宣泄口,狂涌而至,宛若万马奔腾,
轰的一声硬生生冲开了整条大堤。

  当初为了更有效地截断河流,大堤是修在河道最窄处,如今河堤崩塌,又恰
逢春汛涨潮,河水好似发疯的猛兽咆哮着冲来,不但填充原本的河道,还涌上河
岸,扑打拍击,将四周的箭塔土墙全部冲塌和淹没。

  宗逸逍见状,纵身一跃,御风而走。

  朝后方回奔,宗逸逍恰好遇上龙麟军船队,只见岳彪正好站在船头,于是便
降下甲板。

  岳彪拱手谢礼:「多谢宗阁主出手相助!」

  宗逸逍回礼道:「宗某不过是尽分内之事罢了,倒是岳将军这招声东击西叫
在下叹服不已。不花一兵一卒,便瓦解敌军防线,更让船队长驱直入。」

  行至最狭窄的河道,船队只能挨艘进入,阵势难以展开,众人立即提起十二
分精神戒备,岳彪笑道:「不必紧张,只要入了水中,蛟龙便是纵横无敌,任敌
人什么埋伏也无济于事!」

  「得意忘形,小心骄兵必败!」就在此时,一个冷笑响起,声音似乎是在远
处传来,但有清晰得就像在耳边,岳彪抬头一看,前方竟有一个金袍男子踏着湍
流河水而来,其步态悠扬消散,举重若轻,好像是在散步一般。

  宗逸逍脸色一沉,低声道:「此人修为不俗,岳将军此阵交我!」

  来者正是煌天摩耶,只见他轻巧地踩了三步,身若鬼魅,闪电欺近,便要登
上船头甲板。

  拖船蛟龙岂容他靠近,张口便咬,煌天摩耶身子一晃,龙牙扑空无功。

  一口落空,那条蛟龙甚是愤怒,脖子一缩,身子弓起,猛地再探首去咬邪神
分身,然而煌天摩耶抬掌拍去,掌风灼烈无匹,正好对准蛟龙眼睛,而蛟龙脑袋
一甩,将龙角刺了过去,煌天摩耶呵呵一笑,施展天穹妙法,掌势一触龙角立即
卸力转势,踩住了蛟龙脖子。

  「畜生,受死!」

  煌天摩耶冷喝一声,气灌双足,恢弘霸道的光明业火涌出,直接透过龙鳞,
窜入体内,蛟龙仰天发出一声悲鸣,体内的业火顿时爆发,轰隆一声,唯见漫天
血雨,那条蛟龙头颈被炸碎,只余下一截光秃秃的身子,然后无力地落入河中,
染红了河水。

  煌天摩耶冷笑道:「畜生,不是自持水中神勇吗?本座便赐尔等一个风光水
葬!」

  正所谓蛟龙入海,无往不利,龙游浅水,惨遭虾戏,此处正是清羽河最为狭
窄之处,只容许一艘船通过,再加上蛟龙要拖拽船只,灵活性可谓是一减再减,
而沧释天曾在三渡河跟鬼虬交过手,故而推算出了蛟龙的大致能耐,于是便趁着
地利之势前来撼战,甫一出手便轻松屠龙,可谓出尽风头,唤起了颓败的士气,
一扫防线失守的阴霾。

  「沧贼,休得猖狂!」

  宗逸逍祭起紫阳真气,一掌印上,煌天摩耶挥手接招,与他拆了数掌,呵呵
笑道:「宗兄,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说罢借宗逸逍掌力后退,而船队后边响起无数哀鸣,苍茫悲怒。

  眼见同伴惨死,蛟龙群就像炸开锅一般,挣开身上铁链,疯狂地朝煌天摩耶
追去,数十条蛟龙飞速游动,在清羽河中掀起一股怒浪,船队顿时收到牵连,船
上的人不是被浪头卷下,就是船身被龙尾击损,煌天摩耶此举可谓是一本万利,
单枪匹马就让龙麟军船队伤亡惨重,这可是自蛟龙入神州以来,龙麟军首度在水
上吃亏,而且还是一个哑巴亏。

  远方传来煌天摩耶的讥笑:「宗兄,你炸我河堤,那小弟也还份大礼,诸位
慢慢享受吧!」

  眼看蛟群失控,岳彪急忙盘龙令,喝令道:「群蛟给我全部停下!」

  盘龙令一出,犹如龙辉亲临,失控的蛟群平息下来,但它们发出呜呜低鸣,
好像是在哭泣一般,只见它们眼睛一眨一眨,泪珠滚了下来,遇风即凝,遇水成
形,化作莹润珍珠,顿时河面上一片华光,闪烁夺目,却又透着一股莫名凄美。

  宗逸逍叹道:「沧释天果然老谋深算,我军刚炸毁堤坝,船队长驱直入,正
是士气如虹,他却偏偏算这个时候回击,又借着狭窄河道击杀一条蛟龙,既挽回
了颜面和士气,又激怒蛟龙群,使得让我军阵脚大乱,自伤本身。」

  岳彪扫了四周河面一眼,叹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若非这般急切冒进,也
不会有这等后果,如今船队受损不轻,恐怕得停下来休整。」

  但他心里清楚,就算是休整,以如今船只的损毁情况,恐怕有半数不能继续
前行,没有船只运载,兵力也锐减过半。

  过了个把时辰,接到后方消息,得知崔家又派出了一只后援船队,岳彪一听
总算放下心头大石,询问崔家船队何时到达,谁料士兵竟说最快也得十二天后。

  「十二天?」

  岳彪脊背冰寒,按照敌军这般架势,朔风城已经势若危卵,恐怕就连三天也
坚持不了。

  思索再三,岳彪走回船舱内展开地图,细细揣摩,令狐达跟马义也乘小船过
来,三将汇聚一堂,合击战术。

  岳彪咬牙道:「朔风危在旦夕,我们不能在这儿等下去,既然船队受损,那
干脆弃船登岸。」

  令狐达蹙眉道:「我军兵力经过几番折损自语一万两千人,但陆路上的敌军
人数不下十万,登岸支援恐怕十分凶险。」

  岳彪指着地图道:「崔家军正在西面五十里处,我们若能跟他们会师,应该
可以突破重围。而且附近的敌军防线或多或少都受到春汛的影响,阵营难免出现
慌乱,咱们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冲过去。」

  马义和令狐达熟知清羽河情况,便摇头道:「这此洪水泛滥不过是因为河堤
截断河道,使得河水蓄积形成的,但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多一日水便会退去,我
们冒然上岸不过是给对方发泄怒气罢了!」

  岳彪道:「那就闪电奔袭,在一日内冲向崔家军营地,与之会师!」

  马义摇头道:「若是这般急行军的话,就得抛下不少物资。」

  岳彪嘿道:「既然带不走,那就不要带,轻装行军,以最快速度向崔家军靠
拢。」

  按照原本的救援方式,崔家军由陆路进发,牵制敌军外围大部分兵力,而龙
麟军乘船强袭,撕开敌军围困朔风的阵势,然后跟朔风守军里应外合,再配合崔
家军的攻击,以内外夹击,多方起战的方式击溃异族联军,而如今战况生变,岳
彪不得不兵行险招。

  两名副将一听,不由觉得岳彪此举太过冒险,失去了物资,那么等同与背水
一战,若是战况顺利还好,若是战局不利,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这五十里的路
程就等于成为龙麟军的坟墓。

  他们便将危险说出,岳彪笑道:「物资没了,那便取敌所用,这不就是铁烈
常用的伎俩,以战养战。距离咱们最近的一处敌军不正好是一大块肥肉吗?」

  二将一喜,不由脱口道:「雪鹰国王?」

  岳彪咧嘴笑道:「正是。那狗王被水淹得不轻,想必那些犀利弓弩都泡在水
里了,咱们就做一回好人,帮他们捞起来!」


             第四回  朝堂变端

  金銮殿,百官朝拜,文武颂德,沧释天以皇甫腾云之貌端坐龙椅召见百官。

  太监悠长的声音响起:「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这是一个老臣走出来,正是昔日成渊之的好友齐桓,他开口道:「如今皇上
初登龙座,而且我朝又经历了铁壁、酆都等两次大战役,国力虚耗不少,请皇上
能暂止兵戈,给天下百姓一个休养时机。」

  沧释天道:「逆贼猖狂,欲乱吾大恒国运不可纵容。若朕给他们喘息之机,
等来日他们壮大了,朝廷还想剿灭那岂不更加困难!」

  齐桓又道:「如今北疆遭铁烈和西域联军围攻,百姓悲苦,还请皇上发兵救
援。」

  沧释天道:「铁烈和西域已经上乘降表,愿永世臣服我大恒,他们不过是替
朕剿灭盘踞北疆的逆贼罢了!」

  齐桓脸色微沉,道:「皇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番邦蛮夷不可轻信,
他们十有八九是打着归降的口号,从我朝换来更大的利益,然后再伺机作乱。」

  沧释天哼了一声道:「朕自有对策,不必老大人操心。」

  又有一个文官出列,正是新科状元薛乐,他恭敬行礼道:「启奏陛下,微臣
有事上奏。」

  沧释天点了点头,说道:「薛卿家有何要事便说吧。」

  薛乐道:「皇上,日前民间流传这一篇文章,已经在读书人之中闹得沸沸扬
扬,微臣特地一字不漏地记下,以呈递皇上过目。」

  沧释天笑道:「能入状元郎法眼的文章必然不同凡响,朕倒也想读一读。」

  薛乐掏出一本折子,递给了掌殿太监。

  沧释天展开折子一看,顿时勃然大怒,将折子丢下去,喝道:「胡说八道!
薛乐,你好大的胆子,敢用这等贼文来嘲讽朕!」

  薛乐拜了拜道:「皇上息怒,此文并非微臣所写。」

  沧释天哼道:「刑部尚书何在!」

  刑部尚书出列应声。

  沧释天扬眉道:「朕命你速速将写这文章的人缉拿归案,不得有误!」

  刑部尚书说道:「陛下,写这文章之人正是昔日的吏部尚书高鸿!」

  沧释天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岂有此理,当初朕一手将他提为吏部尚书,
他不但不念恩情还投靠反贼,如今还敢以文笔之形式来辱骂朕!来人,把高氏一
族全部押回天牢,株连九族!」

  刑部尚书回禀道:「陛下……这高鸿自小便是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任何
亲人,都是靠家乡的一些好心人救济生活。」

  沧释天哼道:「那就把救济过他的人全部打入死牢!」

  此话一出,朝堂震惊。

  齐桓说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

  沧释天眯起眼睛,冷笑道:「齐大学士何以认为此事不妥!」

  齐桓道:「皇上,自古以来,最重之刑罚不过是株连九族,从未听过有牵连
邻居和朋友者!」

  沧释天哼道:「既然前无古人,那朕便开启先河,来个诛十族!」

  文华殿大学士沈石元,浩溟先生李攀龙,流化居士岳东海等一干清流文臣都
站出来反对,沧释天寒着脸道:「若不是这些愚民救济抚养这小贼,怎会有今日
之高鸿,他们犯了养贼之罪,岂能不死!」

  他顿了顿又道:「龙辉和高鸿是出自白湾镇无涯书院的学生,那就吧所有教
书先生全部入罪,定一个教不严之罪!」

  这两个罪名可谓是闻所未闻,群臣顿时闹开了锅,薛乐昂首道:「陛下三思
啊!如此罪名可谓荒天下之大谬,若当真将这些无辜百姓入罪唯恐民心大变!」

  沧释天脸色蒙上了一层寒霜,嘿嘿一笑,静静地望着下边的文武大臣,莫名
的压力笼罩而下,众人心头为之一敛,鸦雀无声。

  「还有谁觉得朕的旨意是错误的?」

  沧释天冷冷问道。

  薛乐站出来道:「微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在他之后又有一批官员站出来请命。

  郭飞、章铭竟在其中,另外有齐桓、沈石元、李攀龙、岳东海等一众老臣。

  沧释天道:「好,很好,状元、榜眼、探花同进退,好深厚的同乡情谊;齐
桓你们这帮老臣也蛮合拍,居然一同出来反朕!」

  语气平淡无比,却有股寒意。

  沧释天一拍龙椅,寒声说道:「来人,把他们官帽摘掉,贬出朝堂,永世不
得录用!」

  这时薛乐哈哈大笑,令得众人不禁一愣。

  掌殿太监怒喝道:「薛乐,你大声喧闹朝堂,你可知罪!」

  薛乐冷笑道:「薛乐如今总算明白了,明白了……」

  沧释天沉声道:「你明白了什么?」

  薛乐毫不畏惧其目光,直视着他,正欲说出心中所想,旁边的郭飞急忙扯住
他袖子,而章铭立即跪下叩首道:「犯下顶撞皇上之过,罪臣也无颜留在京城,
即日便离开京师!」

  郭、章二人与薛乐相熟,对他脾气自然了解,生怕他祸从口出,赶紧抢先一
步认罪,堵住他下边的话。

  沧释天哼了一声:「每人廷杖三十,赶出朝堂,限尔等三日内滚出玉京,永
世不得再入帝都,违者杀无赦!」

  说罢拂袖离去。

  那些被摘下乌纱的官员全部被侍卫拉出去,重打三十。

  这次被罢官的人足有五十三人,有一半是年长力衰者,一顿棍棒下来,竟有
十几人当场毙命,而剩下的也只余半条残命。

  众人不敢久留,强忍伤痛命令仆人收拾行囊细软,变卖家产尽快离开京师,
薛、郭、章三人取得功名不久,产业不多,很快就收拾完毕,而且他们也没有什
么仆人,所以三人合伙雇了辆马车结伴回乡,离开文武胡同,便撞见白色灵车,
带着一片哀哭驶向远方。

  薛乐叹了一口气道:「哎,这个世道……」

  郭飞和章铭也苦笑摇头,他们身上都还有伤,不宜乱动,招呼车夫先停一阵
子,让灵车先过,待灵车离去后他们才启程。

  出了京师,马车在官道上又行驶三十余里,天色渐渐昏暗,便停下来休息。

  这时一侧行来一支车队,拖儿带女,烟尘滚滚,他们也是在此露宿。

  车队停下后,对面马车的帘子掀开,一个老者在别人搀扶下走了下来,竟然
是齐桓。

  「老爷,您身体还有伤,不宜乱动。」

  一个老妇跟随着他走下,正是齐桓发妻。

  齐桓哼道:「老夫就是要出来看看这天,究竟有多黑!」

  老妪道:「老爷,天色也晚了,就别再乱走了,明日还得赶路呢!」

  齐桓吹胡子瞪眼,道:「明日?现在乌云已经遮掩天日,哪还有什么明日可
言!」

  薛乐三人见状,急忙下车,行礼道:「齐老大人,晚生这等有礼了。」

  齐桓微微一愣,颇为意外地道:「想不到还能再见三位少年英雄!」

  三人连连谦虚。

  齐桓道:「想那偌大朝堂,文武百官,竟也只有那么区区十三人敢说真话,
三位刚取得功名,却不畏强权,不是少年英雄是什么,这四字三位当之无愧。」

  薛乐叹道:「往事已矣,不提也罢。齐老大人,您身子可还好,伤势不打紧
吧?」

  齐桓道:「无妨,吾虽老,但骨头还硬,绝对比那昏……」

  齐老妇人急忙跺脚道:「老爷,您就少说两句吧!」

  齐桓怒道:「老婆子懂什么,老夫便是要说,便是要骂,看这黑天能奈我如
何!」

  老妇人伸手抹泪道:「老爷,老身知道您一身傲骨,但您也得为咱们的儿女
和孙子着想啊!」

  齐桓神情一僵,长叹一口气,无奈阖上嘴巴。

  薛乐等人也看出他难言之隐,便转移话题:「齐老大人您日后有何打算。」

  齐桓道:「老夫已失官职了,三位也不必再大人长大人短地称呼老朽。老朽
早已身心疲乏,是时候回家享享清福了。」

  薛乐叹了一声无奈,随口念道:「虫腾自诩傲九州,黑云遮日祸万里。天昏
地暗目难视,问君何时见清霄!」

  齐桓听出这诗中含义,哈哈笑道:「薛公子当真好文采,这诗倒叫老朽舒爽
不已,将老朽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都讲了出来!」

  诗是好诗,但将每句诗的第二个字抽出来,便是腾云昏君,正是怒骂金銮殿
上之小丑。

  郭飞叹道:「看来高鸿那篇文章也并非空穴来风!」

  齐桓道:「高凌云乃成阁老得意门生,其才智和风骨都颇有成老气魄,老夫
对他也甚是欣赏,他所写这文章可谓是切中那人要害,所以他才这般恼羞成怒,
将吾等这些人逐出朝堂,以此掩饰那丑恶之目的。」

  这时一匹快马从后方赶来,一个男子翻身下马,说道:「小人求见齐桓老大
人!」

  齐桓正欲答话,章铭便拉住他道:「齐老,小心奸人暗算。」

  齐桓道:「无妨,若真有人要取我这老命,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面现身。」

  齐桓走了上去,道:「老夫便是齐桓,阁下深夜赶来,不知有何要事?」

  男子拱手道:「吾奉敝主之命,特来给齐大人送信,原本想送到大人府上,
但得知大人已经全家离京,便急忙赶来,幸好能追上,若不然便误了主人的大事
了。」

  齐桓蹙眉道:「尊主是何人,老夫可认得?」

  男子递过一封信道:「主人说只要大人看过信件,便明白一切缘由。」

  说罢翻身上马,连夜离去。

  齐桓甚是诧异,便打开信封一观,顿时脸色大变,额头直冒冷汗,身子不断
发抖。

  薛乐见状便扶住他,问道:「齐老,您可还好?」

  齐桓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章铭问道:「齐老,究竟信里写了什么,让您如此惊讶?」

  齐桓急忙收拢信件,警惕地望着三人,但仅仅过了半响,他便叹了一口气,
道:「三位不畏强权,想来也是正直之士,老朽若再掖掖藏藏便显得小人了!」

  说罢手掌朝后一伸,做出一个请他们上车的姿势。

  三人随着齐桓登上马车,齐桓又屏退所有人,让人守在马车周围,不许闲杂
人等靠近。

  齐桓将书信递过去,说道:「这是高凌云写来的密信,你们看过后便知晓一
切,不过三位必须先发毒誓,不可将信中内容向外泄露。」

  三人点头称是接连发下毒誓,齐桓便将信件递过去,那封信里边将昊天教的
阴谋一一罗列,从三十年前那场铁烈兵灾,再到白妃冤案,最后便是沧释天桃代
李僵,取代夏王登顶九五。

  三人看后,脊背一阵冰寒,一股冷气从足底冒起,传遍全身。

  薛乐压低声音道:「齐老,您觉得这信所写是否可信?」

  齐桓道:「哎,这里边的事情实在匪夷所思,但又合乎常理,每件事之间看
似毫无关联,却又有莫名的巧合,如果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便也觉得
高凌云所言不假。而且信件落款处,还有成阁老遗孀国渊夫人,想来是真的。」

  郭飞道:「如今这异族叩关与三十年前的兵灾也极为相似,若龙椅之上当真
不是皇甫血脉,那这两件事倒也可解释得通。」

  章铭点头道:「兄长说的没错,这皇帝对异族甚是优待,又是送粮,又是送
兵器,这其中早已不寻常。」

  郭飞哼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将真相公诸于世,让篡位奸贼受天下之讨
伐。」

  薛乐几分谨慎,他急忙制止道:「此事万万不可声张,首先没有确切证据,
冒然公布真相只会惹来杀身之祸,再者,若真是邪神称帝,那么三天前那场早朝
的闹剧很有可能便是他有意而为。」

  齐桓为官多年,得知真相后也相通了不少事情,点头赞同薛乐的话:「薛公
子所言甚是。若信中所说都是真的,那沧释天绝对是一个大枭雄,大奸贼。但凡
大奸大恶,都有超凡能耐和过人胸襟,所以沧释天怎么会被一篇文章气得暴跳如
雷,更加不可能说出那些荒唐可笑的罪名。」

  郭飞和章铭初入官场,对一些事也不甚了解,听了齐桓这话有种茅塞顿开的
感觉。

  「沧释天其实是借题发挥,清除掉反对他的官员。」

  齐桓一针见血,指出其中深意,「能参加早朝的官员都是朝廷的重要人物,
要么是手握大权,要么就是像你们三位一样,潜力无穷的年轻俊杰。如今被贬的
五十三人,要么是耿直刚正的,要么就是原先反对夏王登基的,这样一来,等同
于一石二鸟,既清除了不属于他的势力,又威慑那些摇摆中立的官员,等时日一
久,整个朝廷都臣服于他淫威之下,到时候就算真相大白,沧释天的地位也是牢
不可破。」

  薛乐道:「齐老,这高大人在信中邀您前往江南共举义旗,您打算如何?」

  齐桓道:「老朽也是入土之人,活了几十年也够本了,若能在临死前做一番
大事,倒也不枉此生!待安顿好家人,老朽便到金陵拜见龙将军和护国公主!」

  薛乐三人热血沸腾,咬牙道:「我们三人也是孤家寡人,那更没什么顾忌,
便也随齐老到江南走上一趟,换个名垂青史!」

  齐桓点头道:「三位果然是英雄少年,老夫先给国渊夫人和高凌云各回一封
书信,然后再联系一些老朋友加入义军!」

  令狐达留守船队,等候崔家船队到来,而岳彪和马义率领一万人马登岸,火
速行军,朝崔家军靠近。

  探子回报,雪鹰国王的军队便在前方不远处,岳彪顿时来了精神,立即让全
军做好战斗准备。

  远远便看见西域胡兵泡在水里搬运物资,其衣甲尽湿,精神萎靡,那些土墙
已经倒塌了大半,而射日弩也都泡在水中,还未捞起来。

  趁着对方尚未缓过气,岳彪抽出板斧,骑上白眉熊,大喝一声:「胡狗,纳
命来!」

  领军掩杀过来,那些西域水源甚少,遍地黄沙,这些胡兵根本没有多少个会
水的,被春汛潮水一冲,已经死了大半,如今再遇上背水一战的龙麟军哪还有一
战之力,还未交锋就输了大半。

  雪鹰国王见龙麟军去而复返,不由大惊,点齐兵马便要作战,谁料龙麟军来
势汹汹,而西域胡兵又是颓风满布,甫一交手就使兵败如山倒,岳彪替斧连劈西
域胡兵,杀得敌军浮尸连绵,水面赤红,雪鹰国王心寒胆惧,立即领军撤退,但
水高没腰令其逃走速度大大减缓。

  岳彪却是越战越勇,白眉熊更是不畏潮水,掀起一股水花冲杀过去。

  「狗王,纳命来!」

  岳彪一声雷霆怒吼,震得众胡兵耳膜剧痛,雪鹰国王更是吓得跌落下马,正
好被从侧翼掩杀过来马义逮个正着,一刀劈下首级。

  这下西域胡兵顿时吓破了胆,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尽做鸟飞兽散。

  岳彪哈哈笑道:「马老兄,一刀劈下西域狗王首级,真是大功一件也!」

  马义提起首级,用披风包好带在身上,喜道:「这次还多仰仗岳兄指挥!」

  西域胡兵大败,岳彪令人将水中的射日弩捞起,然后又挑了弓弩营的精兵来
摸索武器的使用窍门。

  龙麟军取来敌人物资稍作休整,然后选取有用的东西带在身上,其他的全部
丢弃,继续狂奔赶路,短短三个时辰,龙麟军就像是一把快刀般,硬生生穿过异
族联军的防线,由东打到西,杀敌夺物,以战养战,不断地朝崔家军靠近。

  到了傍晚时分,总算抵达崔家军营地,此次崔家正是由崔煊毅领兵,他得知
岳彪等人赶来,立即出营迎接,问道:「岳将军,何以赶到我西面战线来?」

  岳彪叹了口气,将清羽河发生的变故说了出来,崔煊毅惊道:「那个铁烈国
师竟然能空手屠龙?」

  岳彪道:「我军沿水路进军的计划已经被搁浅,唯今之计只能跟崔大公子合
兵一处,共同救援朔风了。」

  崔煊毅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咱们便合计合计今后动作吧。」

  说着便请他们进帅帐。

  朔风城内外一片狼藉,异族联军已经发起了许多次进攻,各种犀利的兵器连
番招呼,铁壁关将士伤亡惨重,有几次打破了城门,幸亏刘广林领兵浴血奋战,
才堪堪击退敌军。

  城墙破损了好几个缺口,幸亏朔风百姓自发地将自家的家具,屋墙拆下,用
来填补缺口,才勉强维持下来。

  慕容熙满身血污,靠在城墙上阖眼养息,旁边放在一口沾满血迹的军刀,刀
口崩出了好几个缺口,忽然一个脚步声靠近,慕容熙猛地一睁眼,好似一口绷紧
的弓弦,握住军刀跳了起来,经过这些日子的激战,他已经练成了这种随时厮杀
的本能反应。

  「是我,慕容大将军!」

  温婉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来人竟是北城露,为守困孤城多日,她衣裳也是
沾满了灰尘血迹,发饰凌乱,但却无损其容颜,反倒增了几分平静的凄美。

  慕容熙放下军刀,喘了口气道:「六妹,你不在下边休息,怎么上来了。」

  北城露白了他一眼,嗔道:「我是来喊你下去的,现在到了换防时间了!」

  慕容熙望了四周一眼,果然兵将换防,他便收起军刀,跟北城露走下城墙。

  如今的朔风城已经是全民皆兵,青壮男子全部披甲持兵,哪怕是走回住宅区
也是看到不少兵甲。

  慕容熙暂时住在一间小平房,屋子不大,只有一张石床和石桌,而木凳、木
箱等家具都被拆去修补城墙。

  北城露打来一盆水,濡湿手巾,给他擦脸,素白的玉手握着粗糙的手巾,颇
有一番风味,而她此刻未施粉熏,素面淡雅更是楚楚动人,而战火的洗礼也给她
带来一份成熟的恬静。

  慕容熙结果毛巾,问道:「六妹,你用过餐了吗?」

  北城露道:「我跟城里的妇人一同吃过饭了。」

  青壮年男子上阵杀敌,女子便在后方进行援助,煮饭烧水,包扎熬药……而
北城露便同这些女子一块吃住,既负责城内后勤,也保护这些弱女子。

  慕容熙握住她柔荑,说道:「六妹,这次真是苦了你啦。」

  北城露轻轻倚在他怀里,腻声道:「你在城墙上淤血杀敌,我不过是在后方
打打下手,那算得上辛苦。」

  慕容熙紧紧箍住她娇躯,说道:「六妹,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那些
贼军进来,绝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

  北城露眼圈微红,低声道:「我知道,我好怕你真有那么个三长两短……」

  慕容熙急忙低头去吻她,安慰道:「没事的,傻丫头,在厮杀中,我的修为
都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北城露撇了撇小嘴道:「夸口,也不怕吹破牛皮!」

  慕容熙嬉皮笑脸地道:「你不信吗?」

  北城露道:「不信!」

  「那便来亲身验证吧!」

  慕容熙坏坏一笑,手掌下探,触及她翘臀。

  北城露俏脸一红,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没正经的!」

  慕容熙并未撤手,反倒是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臀肉,北城露娇娇地低吟一声,
伸手到臀后按住他作怪的手。

  谁料,慕容熙另一只手又来作孽,握住女郎圆润结实的臀肉,北城露呜呜一
声,眼中水波倾城,娇靥如火。

  「坏东西……你又想欺负人家!」

  北城露咬住朱唇,含羞嗔道。

  慕容熙低头去吻她玉颈,说道:「谁叫露儿这么漂亮,让我实在忍不住想欺
负一下。」

  北城露虽然数日不曾梳洗,但她天生丽质,再加上自幼以鲜花香露沐浴,肌
肤透着丝丝香味,慕容熙丝毫不觉异味,嘴唇间反倒有股清爽甘甜。

  多日来的厮杀使得他内心压抑不已,如今美人在怀,慕容熙忍不住要倾斜满
腔情意,抱住北城露的娇躯,便吻她娇艳的红唇,北城露先是一愣,有些挣扎,
但被慕容熙唇咬舌勾,几下子便激起心中爱意,缓缓阖上美目任他施为。

  唇分,北城露朱唇濡上了一层水光,更是晶莹透亮,还有一条银丝挂在两人
之间,藕断丝连。

  北城露嗔了他一眼,道:「你这人哩,打了好几天仗,你就不累吗?」

  慕容熙笑道:「都说了,你未婚夫我是越战越勇,经过这些天磨练,内力越
发深厚和精纯。」

  北城露羞道:「你这浑人……真是没正经!」

  慕容熙扶着她秀发,柔声道:「六妹,好露儿,让三哥再亲一亲好吗?」

  北城露道:「只能再亲一下。」

  「遵命!」

  说着便吻住北城露的雪靥,但他就像贴在上边一样,从脸颊到玉颈,然后滑
落至女郎茁壮的酥胸上。

  北城露双乳被他热气一烘,芳心丝丝酥麻,擂了他一拳道:「你过分了,都
说好是一下。」

  慕容熙伏在她柔美的乳峰间,一边吮吸淡淡的乳香,一边道:「我的嘴巴可
一直没离开,所以只能算一下。」

  北城露哭笑不得,想推开他但却又不忍心,便由得他胡闹下去。

  慕容熙变本加厉,伸手握住一颗嫩乳,隔着衣衫细细把玩,北城露常年行走
江湖,勤加练武,肌肤虽然不如一般的千金小姐柔滑,但却是紧绷结实,质感润
弹。

  「三哥……」

  北城露再难自持,娇喘迷离,吐气火热,身躯阵阵发抖。

  她此刻穿着一袭紧身武士袍,将身段曲线勾勒得惟妙惟肖,精致迷人,尤其
是胸口就像是两座坚挺的山峰,还能隐隐看见两粒凸起。

  慕容熙手法利索,趁着北城露不注意便扯开腰带,将衣衫从肩膀剥下,露出
雪润的香肩,还有一抹鸦青色的肚兜,肚兜涨鼓鼓的,女体幽香散发出来。

  慕容熙深吸了一口香气,将肚兜从下推上去,将两座尖挺的玉乳峰峦解放出
来,铁壁关的气候还比较寒冷,被冷风一吹,乳肌顿时起了层可爱的鸡皮疙瘩,
乳晕紧张地聚拢起来,令得两粒乳梅更加鲜艳。

  好一个江南水乡的俏侠女,北城露身材修长纤细,双峰并不巨大肥嫩,有种
水润桃花的娇嫩,但她却又比秦素雅多了几分英气,肌肤紧绷而又光润,乳肉尖
细,宛如竹笋,乳晕如铜钱大小,鲜嫩粉红,霎时可爱,惹得慕容熙欲火大盛,
俯身轮流含吸。

  北城露被品得芳心乱颤,香躯孕欲,玉臂紧紧箍住慕容熙的脖子,奉上满腔
柔情蜜意。

  慕容熙伸手去解她裤带,北城露急忙制止:「三哥……不要弄乱人家衣服,
等会人家还要去跟王大婶回合,后方有些事情待处理呢。」

  慕容熙道:「六妹,不怕,三哥会小心,来转个身,咱们尽量不脱衣服。」

  北城露玉手搭在他肩膀,含羞点了点头,乖巧地将身子转过去伏在石床上,
撅起圆臀,摆出一个娇俏淫媚的姿势。

  慕容熙从后环住她纤腰,其腰身结实而圆润,盈盈一握,内蕴不凡爆发力,
果真是个尤物,他顺手解下腰带,将北城露的裤子褪下了少许,露出白雪似的满
月玉股,两瓣肉呼呼的圆球紧凑地向内挤出一道诱人的臀沟,一条汗巾则娇羞地
掩住沟壑中的春光,但却紧紧地黏在腿股间的凸起,隐约可见两瓣肉唇的形状。

  慕容熙伸手在上边压了一下,惹得北城露一阵娇嗔,他一边用手指在肉唇间
拨动,一边轻吻冰凉光滑的臀肉,片刻之后,指尖则是一阵腻滑,汗巾中央立即
出现了一抹水迹。

  「别弄了,坏蛋……」

  北城露眼眸含春,回头娇嗔,嘴唇喷吐着灼热的香气。

  慕容熙吞了吞口水,掀开衣袍下摆,解开身上铠甲,褪去裤子,露出已经硬
挺的玉茎,先搁在北城露的股沟间摩挲了片刻,待她娇嗔难耐之时,立即揭开汗
巾,对准玉门一枪刺入。

  呜呜!北城露含羞受枪,却怕惊动外人而不敢声张,只得咬住手背,趴在石
床上莺莺燕燕,雪白的乳肉随着姿势的下垂聚积成两个半球,乳晕鲜红,乳梅肉
丁俏生生地抖动,雪臀玉股被慕容熙撞得时圆时扁,白花花的肉浪甚是迷人。

  随着玉茎的深入,女郎胯下一片狼藉,花汁顺着大腿内侧流下,将褪至腘窝
的裤子打湿,很快就在裆部积成了一个小水摊,耻毛被汁水濡湿,又与爱郎的毛
发纠缠,恋恋不舍。

  慕容熙伸手向下,握住北城露两颗倒垂的美乳,感受乳肉的火热和乳珠的坚
挺,腰胯继续挺进,杀得美人香吟绵绵,秀发凌乱,粉嫩的玉背被汗水濡出了一
层光晕,就像被月光映照的雪地般夺目。

  「三哥……给我!」

  北城露美得如坠云端,伸手勾住慕容熙的脖子,回首奉上香吻。

  慕容熙与她深吻,手掌握住玉乳爱抚,而下体更是紧紧黏在美人粉胯,龟首
狠狠地戳入花蕊深宫。

  北城露爱意翻涌,情欲激昂,转眼便高潮泄身,一股阴精浇下,惹得慕容熙
腰眼酸麻,热精一注接一注地喷射出来,烫得女郎极为舒爽。

  「六妹,你越来越迷人了……」

  「三哥,答应人家,无论如何都要活着……」

  「为了我家的露儿,本三少一定不会死,咱们还要生一大堆孩子。」

  「才不要呢,你当我是母猪吗!」

  「嘿嘿,轮不到你说不要,相公我可是播了种进去,小露儿等着临产吧!」

  「坏蛋,你……呜呜,你居然射了这么多进来,好涨人啊,我恨死你了!」

  时间虽短,但两人灵欲交融,一场春风过境,酣畅淋漓,尽兴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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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明枪力战

  江南龙麟军,帅府内,穆馨儿再度亲自拜访,龙辉慎重迎接。

  甫一进门,穆馨儿便开门见山,将一封信函递了过去,说道:「龙辉,这是
齐桓大学士,还有薛状元郎等人寄来的密信。」

  龙辉接过一看,只见上边写着:「龙辉将军,沧释天篡夺帝位,驱逐忠良,
若君不弃,吾等愿捐此残躯,助将军拨乱反正,还我大恒青天。」

  穆馨儿道:「齐大学士已经联系了不少被忠臣义士,准备南下投靠龙麟军。
这封信是他秘密传递给我的,托我转交给你。」

  楚婉冰奇道:「师娘,齐大学士一介文人书生,如何能透过朝廷大军的重重
封锁,将信件转入金陵?」

  穆馨儿道:「雅轩斋是齐大学士创办的,专门置办文学诗词等书籍,还颇有
名气。并邀请一些文豪鸿儒入股,以增加威望和名声,我便是其中一个东主,他
便是通过这途径将密信藏在书籍中运来金陵的。金陵虽遭封锁,但都针对粮食、
铁矿、木材等,书籍字画这些东西守兵也懒得理会。」

  楚婉冰哦了一声,又问了一句:「师娘,那么高鸿大人是否也已入股?」

  穆馨儿道:「凌云文采天下皆知,齐大学士自然会邀他入股了。冰儿,你怎
么问这个?」

  楚婉冰道:「冰儿只是想让夫君能多几条跟外界联系的秘密渠道,所以便多
嘴问上几句,师娘莫怪。」

  穆馨儿笑道:「冰儿贤惠可人,处处替夫君着想,师娘喜欢还来不及,怎会
怪你呢!」

  楚婉冰道:「师娘,齐大人的事情我与夫君先商议一番,拟定一个详细计划
过阵子再给您答复好吗?」

  穆馨儿道:「无妨。那我便打扰你们办正事了,先告辞。」

  穆馨儿走后,楚婉冰随手捏过密信,扫了几眼,问道:「小贼,涟漪的雀影
部传来消息,沧释天以齐桓那些人为引子,又清扫一批官员,相当于连坐一样,
还将这些官员的家产给全部抄了。」

  龙辉道:「冰儿,你且仔细说说,这些官员处在什么职位?家境又如何?」

  楚婉冰莞尔道:「你这小贼,倒也精明,人家还没说呢,你便猜到我心里想
什么了。」

  龙辉佯怒道:「你这小妖女肠子九曲十八弯,怎会无缘无故提起抄家之事,
速速老实交代,要不然叫你屁股开花!」

  说着便伸手拍了一把她丰润的圆臀。

  楚婉冰咯咯娇笑道:「算你不笨,这些官员都是一些只吃饭不干事的闲人,
但却占着一些油水丰富的职位,皇甫武吉和齐王生前都想整治这些人,但都因为
腾不出手来,所以让他们逍遥到了现在,正好给沧释天捡了一个便宜。」

  龙辉道:「这挨家挨户地抄下来,沧释天看来是赚了不少嘛。」

  楚婉冰摇头道:「非也,沧释天把这些人的家产全部分给前线将士,上至主
帅,下至百兵长都有封赏,而且还腾出了不少空缺职位。」

  龙辉道:「清闲人抄家财,沧释天手段倒也狠决,想当年皇甫武吉对这些闲
人也是极为不满,但碍于他们背后的势力,一直都拖着。如今朝廷与我们开战,
正好可以借战争来转移朝廷内部的矛盾,罢免官员说带来的影响也随着降低。」

  楚婉冰点头道:「是啊,如今这个敏感时期,谁敢替这些闲人出头,马上就
会被安上一个反贼的罪名。沧释天这一出可算是借刀杀人哩。」

  龙辉赞同道:「他抄来的钱财并不是收入囊中,而是分封给前线将士,如此
一来等于拉拢了一批武官,那些大老粗对他这个新皇更是感恩戴德。」

  楚婉冰道:「雀影部还传回消息,前线将士的俸禄还翻了一倍,我怀疑沧释
天是将这些俸禄全部加到前线将士手中。」

  龙辉道:「确实有这种可能,沧释天只要能拉拢军方武官,既能稳固皇位,
又能全力围剿我们。」

  楚婉冰幽幽一叹,眼眸媚光流转,似在思考什么。

  龙辉抱了抱她的纤腰,问道:「冰儿,你觉得为夫该不该接受齐桓、薛乐等
人?」

  楚婉冰道:「应该!他们都是文官,对于治理内政甚是在行,但对于沧释天
来说,朝中的文官比比皆是,不乏理政管财的能手,所以他弃之不惜,但咱们的
内政几乎都是蝶姐姐一人在主持,而刑律方面则是由木天青院主负责,人手难免
不足,始终一个薄弱之处,这些文官正好是雪中送炭。」

  龙辉怜爱地捏了捏她小脸,柔声道:「冰儿当真是我之贤内助,有了你一人
胜过百万雄狮。」

  楚婉冰娇痴掉:「少来哄人家,论内政和财务我不如蝶姐姐;论行军打仗,
我不如翎羽,法术布阵我不如碧柔和无痕,而情报方面更是不如涟漪姐,哪有胜
过什么百万雄师。」

  龙辉亲吻着她耳垂,说道:「但只要有冰儿在,我便不会犯原则上的错误,
正所谓一女在手,天下我有,说的便是冰儿你这般兰心蕙质的妙人儿。」

  小两口腻歪了一阵子,然后便请来众人商讨要事。

  崔蝶听闻齐桓等文官要来投靠,不由欣喜若狂,笑靥如花地道:「太好了,
有了这批文官,咱们便可以更好地休养生息,稳定内政。」

  白翎羽蹙眉道:「可是咱们已经被沧释天重重围住,要跟外界沟通,并不容
易,陆路只有途径辽东和铁壁关这一条线,但现在铁壁关正在激战,这路也等于
被截断了。至于水路,沧释天虽然打不过咱们水师,但是他却封锁了所有港口,
而且不许擅自接近河道,违者以通敌罪论处,齐大人他们想要进入咱们地域,着
实困难。」

  楚婉冰回想起齐王的地图,便问道:「夫君,齐王殿下遗留下来的地图上是
不是记录了一条密道,可以从穿过湘竹大部分地域?」

  龙辉点头道:「确实如此,苍孁跟湘竹间又一条山谷林道,地势甚险,而且
颇为隐秘,若能好好利用,定可瞒过敌军耳目。」

  白翎羽道:「我知道这条山路,十分险峻,有不少茂林陡坡,山路正好被陡
坡跟树木围住,四周就算藏那么三五万人也不是难事,若有人率先埋伏在两侧,
山路中的人便是九死一生!」

  龙辉道:「既然如此,那就得更小心隐匿行踪。」

  商议妥当后,龙辉便请穆馨儿和高鸿到帅府,说道:「我已经决定了,请齐
桓等文士到金陵共商大事,我会亲自带兵前去接应贵宾,在湘竹西面三十余里有
一处山谷林道,偏僻隐秘,正好可由此进入苍孁地界,我会派兵前去接应,烦请
师娘和师兄转告齐老大人和薛状元,十日后山谷林道见!」

  说罢递过一张图纸,补充道:「这儿便是山谷林道的路观图,一起转交吧,
但千万要小心,不可泄露。」

  穆馨儿接过路观图,点头道:「龙辉,你尽管放心,我们虽然是文人,但也
有一套传递讯息的方法,可以瞒过敌军。」

  楚婉冰奇道:「师娘,这是什么法子,如此精妙。」

  穆馨儿解释道:「其实就是在文章中隐藏信息,然后在诗词中留下提示语,
然后顺着提示语解读文章的真正含义。」

  楚婉冰问道:「若是外人也是文采高手,这信息岂不是难以隐藏了?」

  穆馨儿笑道:「此事倒不用担心,就算文采高绝,若不熟悉齐大人的习惯,
根本就猜不出来内里含义。」

  玉无痕插口道:「这倒是跟数术之道有几分相似。」

  穆馨儿笑道:「无痕此言差矣,数术之道还有规律可循,但诗词歌赋却是千
变万化,天马行空,若不是深知内情的人根本无从解毒。」

  楚婉冰蹙眉:「师娘,如今能跟齐大人互通消息的也只有你这这条渠道了,
请恕冰儿无力,若是在这段时间你生病的话,恐怕会影响这次接应和救援。」

  穆馨儿笑道:「老爷生前跟齐大人以文学方式互相猜谜,久而久之便发展出
了这一套文中藏玄机的秘法,我跟在老爷身边多年,也就学会了。凌云是老爷得
意弟子,自然也学到这些法门。冰儿你不必担心。」

  楚婉冰哦了一声,朝高鸿道:「那以后还得劳驾高大人了。」

  高鸿谦虚回礼道:「弟妹不必客气,这是凌云分内之事。」

  楚婉冰笑了笑,说道:「大家说的也累了,我去准备一些茶水糕点。」

  说罢便走了出去。

  龙辉继续跟白翎羽商议道:「翎羽,这次接应应该派谁去好呢?」

  白翎羽道:「这次接应是秘密行动,不可张扬,徐虎虽有将才但年轻气盛,
行事未免有些冲,不太合适,其他人作战虽勇,但却不太胜任这种精细活。凌霄
和风望尘已经回睦州镇守,与湘竹是一南一北,也不太好调动,那就只有王栋、
梁明、孙德这三员大将,他们的驻军都在附近城郡,而且行事为沉稳,由他们接
应最好不过。」

  这时,楚婉冰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并未准备什么茶点,花容惨白地递过一张
纸条,道:「夫君,岳彪刚刚传回的军情。」

  龙辉一看脸色丕变,叹了一口气道:「师娘,高师兄,这儿烦心事太多了,
二位还是先回府休息吧。」

  穆馨儿点头道:「既然龙辉你有要紧事,师娘便不打扰了。」

  高鸿道:「那么高某也先告辞!」

  龙辉嗯了一声,双手交叠撑住额头,似乎极为烦恼,随即说了一句:「命王
栋、梁明、孙德三人率领三万军马,火速增援岳彪,务必击溃敌军的包围圈,解
救朔风!」

  透过窗户,楚婉冰望了望天空,叹道:「金陵上空的雷云似乎还未散去呢,
那个紫鹤真是个可恶,弄来这么一片雷云,飞不上去也就算了,让人睡觉也担心
被雷劈。」

  林碧柔道:「冰儿不必担心,我已经跟无痕摸透了雷云的虚实,不出三天就
可以驱散它。」

  楚婉冰笑了笑,凑到她们耳边低语数句,碧玉双姝露出为难之色低头沉思,
最后还是由玉无痕开口道:「这雷云是道门法术所控,与我们研习的术法大有出
入,恐怕冰儿你这要求,是做不来了。」

  楚婉冰呢喃着道:「道门,道门……」

  忽然她嫣然一笑,朝龙辉抛了个媚眼:「夫君,今天你得辛苦一下了……」

  翌日,龙辉军令传达而下,王栋、梁明、孙德领着叁万大军,乘坐战船,由
楚江、赤水河流域转入凌海,自海路向辽东,铠映光华,刀兵森森,声势浩大,
尽显军容之强盛。

  而且这次行动竟出动了上百条蛟龙,可谓是史无前例的大动作,楚江和赤水
河不断传来蛟啸龙吟,整个江南水域就像是炸开了锅,鱼虾纷纷躲避,岸上之人
也被吓得寒了胆,面对这些逃窜的鱼虾,竟无一人敢去捕捉。

  仇白飞、张焕雨都以为龙麟军要打过来了,急忙下令全军戒备,各营士兵身
心绷紧,夜不卸甲,刃不离身,做好了恶战的准备。

  等了数日,仇白飞才知道这支人马是北上支援的,于是他便顺势而为,趁着
龙麟军分兵之机再度拉开战事,他调集十万大军,由尹方犀和靳紫衣麾下儒门精
锐辅助,不分昼夜,猛攻丹郡、鹤舟、昆岗、苏明四城,誓要夺回失地,一雪前
耻。

  四城若失,睦州便会再度面临敌军锋芒威胁,面对这战略要地,龙辉毫不手
软,直接命令凌霄率军抗击,把敌人战火给挡在睦州之外。

  战火焚烧,战事惨烈,丹郡距离朝廷军最近,便是首当其冲。

  凌霄亲率大军迎击敌人,三万龙麟军借着城墙优势力拒敌军,誓要将战事挡
在自家门外。

  凌霄挥手拔出军刀,单足一顿,引九天雷罡,恢弘劈下,将搭在城头的云梯
全部斩断。

  「逆贼纳命来!」

  西域军的数名大将拍马冲到城下,指着凌霄挑衅,凌霄嘿嘿一笑,直接跳了
下去拔刀便杀,只看他先将军刀倒插入地,熊熊烈火喷涌而出,正是炎阳真元。

  火气凝刀,凌霄反手拉出两道刀气,将这几个不要命的蠢货给拦腰斩断,伤
口处被火焰烧灼,形成止血的效果,他们被腰斩后一时死不了,却是痛不欲生,
呜呜哀嚎。

  凌霄有意震慑敌军,故而使出此等残忍的杀招,这几个半截人将死不死,哀
嚎惨呼,令恐惧的情绪传染其他人。

  西域军果然胆气一泄,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气得张焕雨暴跳如雷,命人执
行军法斩杀怯战者,如此一来又把军队给顶了回去。

  凌霄刀锋回旋,引雷助战,凡是近其十步者无不被亟得魂飞魄散化作焦炭。

  一人一刀,凌霄威不可犯,身后将士亦是越战越勇,打得朝廷军连连后退。

  见强攻不成,仇白飞调来巨大石炮,准备远程打破城墙,但风望尘却快了一
步,在石炮还未推出之时,立即将月俊宛改良的火炮抬出。

  「来人,把那几口石炮给轰了!」

  风望尘羽扇指着那几座高耸的石炮道。

  如此巨大的目标,正好是神火营的靶子,只见火炮齐鸣,无数道火光划破天
际,石炮顿被炸成粉碎,碎片又压死了附近的士兵。

  而有一口石炮被轰中焚油车,引发了更大爆炸,一下子便造成了百余人的伤
亡。

  这些改良自炼神浮屠的火炮射程极远,将朝廷打得不敢抬头。

  首日战局受阻,仇白飞便请尹方犀和靳紫衣领三教精锐助战,前有儒门封邪
车抵御,将战阵朝前推,令得后方大军得以逼近城墙。

  风望尘哼道:「我看你们能挡到什么时候!」

  由于距离太近,用火炮轰炸的话可能会震到自己士兵,于是命人以震天弩进
行狙击。

  震天弩发出的钢钎都是以沧海火石打造的,一但撞击便会爆发火气,熊熊焚
烧,镇邪车在这连番攻击下,已经到达了极限,当距离城墙还有三百步时,再难
承受,被打得支离破碎。

  就在战车粉碎瞬间,数道人影从中窜出,快若闪电,三百步距离不过眨眼,
转瞬间已经登上城头。

  登城者正是佛门的除灾、辟毒两大金刚和道门的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
三大炼气士,他们五人分头行事,两大金刚缠住凌霄,三大练气士挡住风望尘,
合佛道之力力阻盘龙文武。

  与此同时,镇邪车残阵中显出一人,手持强弓锐箭,正是射坛执事封羿,他
信手拨弦,箭如流星,走势张狂,将城头上的火炮全部钉碎。

  失去火炮威胁,剩余的六大金刚和十八罗汉全部强势逼来,佛门的精锐战力
正在眼前一一展露。

  八大金刚和十八罗汉会师城头,武展佛光,凌霄孤身单刀挺战八大金刚,风
望尘脚踏无量风形游战十八罗汉,金刚封武魁,罗汉困智流,在形式危及之时,
三道浑厚掌气袭入战场,替文武双座解去重围。

  回头一看,一对绝艳女子飘然而至,在其身边站着一个面色冷峻的男子,正
是林碧柔、玉无痕和木天青。

  风望尘笑道:「三位来得正好,便让这些秃驴、贼道见识一下我们盘龙圣脉
之实力吧!」

  木天青哼了一声,率先赞掌,灭神掌恢弘一击,直取黄随求、白净水两大金
刚。

  双佛拂袖卸厉掌,长喝一声,提元迎战。

  另一侧,林碧柔巧笑嫣然,朱唇轻诵道:「引元凝气,破阵万里,海风起雷
炎!」玉手轻摆,元功迭出,正是海风雷炎四卷连招,四卷元功率先荡开坐鹿罗
汉、举钵罗汉、托塔罗汉、骑象罗汉。

  这时布袋罗汉扬起手中法器,一个大如水桶的布袋铺天盖地而下,那布袋质
地奇特,柔韧无比,竟能抵消四大真卷的元功,林碧柔冷眉一挑,手捏玉指,施
展破之卷的破甲尖锋指,一击刺破布袋封锁。

  布袋罗汉见法器受损,赶紧催动佛光修补,布袋倏地又大了三尺,布袋内闪
烁着卍字法印,法印结成阵势,将林碧柔的元功一一抽吸。

  林碧柔美目凝华,再起奇术,只见右手拇指与无名指相扣,左手拇指与中指
相扣,霎时间阵阵雷光围绕全身,嗖的一声,数道锐芒射出,正是雷之卷的迅雷
指,指劲如同利箭般射出,带着电光雷劲,先碎布袋,再破佛气。

  「秃驴,再接我一掌!」

  林碧柔娇叱一声,撮指成刀,使出海之卷的暗流斩,掌刀看似平平无奇,但
内蕴剧烈气流,布袋罗汉抬手接招,尖锐的真气顺势缠上,嗖嗖地便割得他浑身
是血,败退而倒。

  同门受创,其余罗汉那肯罢休,一同围了上来,林碧柔咯咯娇笑施展奔雷步
避其锋芒,这时玉无痕应身补位,她抽出那根鱼龙绫,将真气灌入,随手舞动丝
带,丝带扬出一股漩涡气流,正是漩涡流,此招以柔制刚以旋困敌,长眉罗汉、
看门罗汉、静坐罗汉首当其冲被旋了个晕头转向。

  林碧柔笑道:「师妹好手段,且看姐姐也来凑个热闹!」

  话音方落,她如鬼魅般欺近笑狮罗汉、开心罗汉、探手罗汉,三大罗汉只闻
幽香扑鼻,心头涌起莫名危机,本能出掌迎击,但林碧柔等得就是这一刻,她探
出双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圆圈,三大罗汉只觉得仿佛打在棉花上,全然使不出一
丝力气,身子陷入一个螺旋气流之内,只觉头昏脑胀、下盘失衡,浑身真气也随
着这气流旋转,三人脸色变得灰白,头上白烟袅袅,嘴角竟溢鲜血。

  那边激战的凌霄认出这一招的来历,正是漩涡流跟柔风太极圈的融合,当初
他也是伤在此招之下,心里泛起一丝较劲之意,于是怒催内元,招式大开大合,
自从当年惨白给林碧柔后,他发奋图强,日夜潜修,终于撇开雷炎二卷的武决,
自创新照。

  只见他左手并指,猛地刺向定持灾金刚,定持灾金刚掌运法印卍字,据守方
寸,孰料甫一接招一股雷劲便如针芒般硬生生刺破他的佛气护墙,亟得他浑身酸
痛,这一招名为「雷光裂牙」乃是将雷劲汇聚成一点,手掌化作利牙状,模拟猛
兽利牙咬杀猎物的方式,钻破护身气劲。

  雷光裂牙撕破护身气劲,凌霄化掌为拳,再添一记「轰天雷拳」这一招以下
勾拳的方式打出,简单直接,由下而上,将定持灾硬生生打到半空,打得他下盘
离地,身子虚浮无力,然后双掌凝火,待他落下的瞬间,猛然推出,正中定持灾
金刚胸口和丹田,这一招名曰「铁砂烈火掌」这一掌法虽然是从最普通的铁砂掌
中演变而来,但在凌霄的内力推动下,威势宏大,刚猛强悍,毫无花哨,只求一
击杀敌。

  定持灾中掌,身若断线纸鸢般飞退出去,紫贤金刚忙上前一步,双掌推出,
抵住他后背,以同源佛气助他卸去掌力,并迅速逼出淤血,恢复元功。

  两者脉出同源,元功互补,定持灾金刚脸色很快便恢复红润,伤势压下了七
成,无损战力。

  凌霄战意沸腾,体内雷炎真元迅速融合,左引惊雷,右聚炎火,左右联招,
强势逼杀定持灾金刚,紫贤金刚立即将真气注入定持灾金刚体内,集合两人之内
力抗衡凌霄强招。

  定持灾金刚双掌推出,便欲当下凌霄掌力,但刚一接触便觉一股大力传来,
两大金刚被逼得不断后退,内息一片紊乱,几欲吐血,这时大神金刚又冲过来,
将手掌摁在紫贤金刚身后,注入真气,以三重佛力排拒雷炎之力。

  面对三佛的合力并气,凌霄毫不畏惧,内息一吐,元功如同山洪倾泻,竟同
时将三大金刚震落城头。

  盘龙圣脉五大高手联合对敌,虽然取得一时上风,但敌方人多势众,上有佛
道联手,下有儒门助攻,最要叫人头疼的还是封羿时不时放冷箭偷袭,五人不得
不多留一个心眼,而乐凝更是以天罡琴阵替受伤的高手恢复真元,城头上的高手
一旦被打下来,他们立即退回阵中,借着琴音疗伤,待气力恢复后又冲上去。

  刚扳回一城的战局再度陷入颓势,于此同时天际响起一声尖锐的怪叫,吸引
了战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云雾缓缓散开,一尊庞大的巨禽赫然现身,其状如
鹤,仅有单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只见紫鹤盘膝其上,苍鹰之上更是是由尹方犀
和靳紫衣率为首的儒门箭阵。

  「乱臣贼子,今日便由贫道葬尔等狗命!」

  紫鹤冷喝一声,拂尘一摆,捏指做法,引来四象元气,滔天威势直逼丹郡义
军。

  封锁苍穹,朝廷军士气大增,猛兽骑兵、铁甲重骑,步军方阵、铁血骠骑蜂
各路兵种齐出,各种利器尽显,全部拿来招呼丹郡城池,而儒道佛三教高手亦是
挺身赞威,仗着其精湛的武技纵横沙场,十八罗汉和八大金刚牵制盘龙圣脉五大
高手,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和儒门六坛压制龙麟军普通士兵。

  天空之上,紫鹤乘巨鸟而来,只见那头恶禽展翅一扫,热浪呼呼滚动,城头
立即烧起了一场大火。

  林碧柔花容丕变,急忙施展海浪真气,以水灭火,玉无痕与她心意相通,也
打出海涛气劲扑灭火焰。

  玉无痕拂袖扫灭最后一道火焰后,开口问:「师姐,这巨鸟是什么来头?」

  林碧柔回身荡开托塔罗汉,答曰:「观其样貌,倒像是万里山河图里边描绘
的毕方怪鸟!」

  这毕方怪鸟正是当年被竹虚子困在狩猎谷的凶兽之一,煌天摩耶占领天马山
庄后,无意中寻到此鸟,于是便以天马秘术将其驯化,但毕方鸟狂躁高傲,岂会
轻易服软,昊天教足足花了数月光阴才将它收入帐下。

  乘坐这毕方鸟,紫鹤甚是威风,哈哈笑道:「贼子见识不差,那可认得贫道
此阵!」

  道罡延绵而来,四象元功凝聚成型,再度化出四象灵尊法相,便要一举夺下
丹郡城。

  风望尘好不紧张,呵呵笑道:「尔等的实力也算展露出来了,那我军也不必
再掩藏什么了!」话音方落,他羽扇一挥,一道旋风卷着烟火弹冲上九霄,轰的
一声炸了开来。

  烟火绽放,正是一个信号,只听远处响起一声清啸,云层之中金光闪动,正
是是大鹏展翅,傲鸟呼啸。

  紫鹤喝道:「妖孽来得正好,且看贫道四象灵尊的厉害!」

  他道术一转,将水火风雷四象之力对准了大鹏金雕,就在四大灵尊要擒拿金
雕之时,一道妖光从雕背射出,只见八翼鸾雀展翅现妖相,随着一声鸾啼,恢弘
妖气顿时震碎四大灵尊。

  鹭眀鸾嫣然现身,尹方犀和靳紫衣立即联手来攻,两大鸿儒内功深湛,武决
精妙,紫阳真气重重叠叠,好似惊涛骇浪,而鹭眀鸾毫不示弱,以一敌二也不显
颓势,左手轻拨,先以冰髓劲封住靳紫衣的紫阳真气,然后再以苍木淬火焚烧尹
方犀,最后施展本命神通——七色神光,将两人震退数丈外,尹方犀御风而立,
将身子悬浮在半空,而靳紫衣则提了一口真气,翻身腾起,借苍鹰之背立足。

  鹭眀鸾冷笑道:「臭穷酸,多日不见倒也有些长进!」

  尹方犀怒道:「妖妇口气不小,尹某便叫你含恨当场!」

  话音方落,起招运式,使了一套七窍玲珑指,这套指法集合儒家巧劲之长,
避重就轻,虚中藏杀,一旦点中敌人指劲便会由伤口侵入,先锁气脉压制住敌人
的内力,然后趁着敌人身体空虚一举杀之。

  鹭眀鸾瞧出此指法不简单,便以狮王拳迎敌,狮王拳势大力沉,走势刚强,
正合了以力克繁之理。

  另一侧,靳紫衣便隔空出掌,以作扰战,短时间内,这三方恶战打得是难分
轩轾。

  紫鹤被破去四象阵法,暂时无力布阵参战,便驾着毕方朝大鹏金雕迎去,大
鹏金雕翱翔天际多年,除了遇上凤凰和神龙,可谓是威风八面,如今见居然还有
鸟类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不由大怒,呱的一声,展开翅膀扬起利爪便去抓毕方。

  毕方身负异能,翅膀一展,便吐出数个火球,大鹏金雕浑身羽毛远胜金铁,
火球打在它身上不痛不痒,反倒激起其杀意。

  鹏鸟神力霸道,羽若金甲,毕方灵巧敏锐,体蕴异火,这两神鸟各展威能,
在空中展开一场激战。

  地上大战越来越激烈,一队军马找到战局空隙,冲到丹郡城下,他们推动冲
车狠狠撞击城门,轰的一声,城门打破。

  攻城士兵人人欣喜,不顾一切地朝城内冲去,孰料还未走出几步,便被利器
切碎身躯,可谓是死无全尸,后方的士兵被吓了一跳,他们定神一看,竟有不少
血滴悬挂于半空,原来城门背后早已布下了密密麻麻的蛛丝,其质透明坚利,杀
人于无形,在蛛丝后方更是站着一妖,正是摩云,他身披黑色绒衫,十根手指灵
活抖动,使得蛛丝千变万化,时而结网,时而散开,更有不少毒蜘蛛顺着蛛丝爬
来。

  「是蜘蛛妖!」

  士兵认出摩云,吓得赶紧止步,谁料更后面的人为了立功,就像潮水一样涌
来,把前面的人推向死地,城内不断响起痛楚的哀嚎。

  蛛丝虽然坚锐,但也就经不起敌军的不断冲撞,挡了几波进攻后,蛛丝杀网
应声而破,朝廷大军立即涌入,其行程可谓是畅通无阻。

  摩云嘿嘿一笑,使了个身法,马上撤退,随即地面凹陷,许多只巨蝎冒了出
来,钳子各夹一敌兵,发力一剪便取敌性命,尾后毒针一钩,将三个士兵的身体
同时贯穿,只见蝎族长老燹祸跟妖将蠍鳌同时现身,两人指挥巨蝎伏兵诛杀入城
敌军,并携手放出毒烟毒雾,只见各种颜色的雾气飘来,入城敌军被这毒气罩住
后根本走脱不得,捂住喉咙纷纷倒地,个个眼珠瞪圆,口吐白沫,呜呼几声便失
了性命。

  那些侥幸避过一劫的人哪还敢逗留,连滚带爬地就要逃出城外,谁知刚到城
门,一块千斤巨石便砸了下来,将出口堵死,巨石上布满了孔洞,只听窸窸窣窣
的怪声响起,孔洞中接连窜出毒蛇,将剩余的敌军一一吞噬。

  燹祸大喜,赞道:「螣姬,你的役蛇之法仍旧犀利无比!」

  螣姬从暗处款款走出,谦虚地道:「过奖了,二长老,这不过是妾身当为之
事罢了。」

  城内妖兵暗伏,城外龙麟援军已经杀到,东面扬起一面军旗,旗帜上绣着一
个白字,一员银甲巾帼策马而来,正是白翎羽,只见她枪锋连环,麒麟七星枪抖
擞四方,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而西面妖气冲天,先闻狼嚎,再听狮吼,最后便
是象拔,只见豸冠领着狮狼二族勇士杀入战圈,由于上回的金陵大战狼嚎天受创
不轻,所以便将狼兵归入豸冠统辖。

  豸冠先拿猛兽部队开刀,他大喝一声道:「狼族兄弟,化出妖相!」

  狼族将士得令,催动体内妖气,双目映出一片血红,他们朝天大吼,身体立
即增大,变成狼首人身的姿态,他们有锻骨经根基,可以妥善地控制体内妖气,
即便化身狼人也不失理智,依旧能够进退自如,互相协作。

  狼性狡诈凶狠,最重合作,这苍狼族勇士虽不比铁烈的人数,但他们即可奋
勇厮杀,又能协助队友,比起铁烈那些只懂发狂的下妖强上数倍,一个冲击便叫
猛兽部队吃足了苦头,之后百战再命狮族进攻,这些狮子精也全都现出妖相,只
见数百头雄狮出现战场,它们同时咆哮,狮吼如雷,虎豹两军先遭杀劫,无论人
兽全部被声波震倒,轻则七孔流血,不省人事,重则脏腑破碎,毙命当场。

  大象和犀牛仗着皮肉坚厚躲过狮吼杀劫,但却难挡恢弘巨力,只见百战狂啸
一声,带着荒奎等一众独角巨人杀入战圈,百战蛮劲爆发,对准一头犀牛便是一
拳,将犀牛当场格毙,随即抬脚一踢,将一头巨象踹倒在地。

  这头象妖杀得起兴,双手随意一抓,揪住两头犀牛的尾巴,把它们当做两个
流星锤抡起舞动,啪啪地打向四周兽兵,砸得敌军东倒西歪,哭爹喊娘。

  荒奎摇身一变,化作一尊三丈多高的独角巨人,那粗沉的震天弩在他手里就
跟普通弩箭没什么区别,拿起这架弩炮一边在兽兵阵中奔跑,一边射杀敌人,震
天弩发出的钢枪势大力沉,直接一枪贯穿犀牛和大象躯体。

  荒奎打完钢钎后,用震天弩砸死几个敌军,然后抓住一尊大象,蛮力大发,
将其举了起来,双臂一分,撕拉一声溅出漫天血雨——他竟将一头大象给活生生
撕裂。

  他浑身染血,尽显巨妖凶威,敌军无不胆寒心惊,连百战看后也不禁连连点
头赞赏:「此子果真勇悍,吾族后继有人!」

  正面战局,朝廷步兵方阵稳步推进,本该是万无一失,但他们还没走几步,
便遇上青鳞蛇族的阻击,誊咲领着族中勇士,以灵蛇身法钻入战阵,他们身负补
天暗杀术,灵巧狡诈,步兵方阵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块笨重的铁疙瘩,浑身铁甲
也挡不住阴险的偷袭,转眼间就把方阵杀得大乱。

  与此同时,白翎羽率军掩杀而至,将凌乱的方阵一举绞杀。

  丹郡城下杀得是血河滔天,遍地尸骸,从黎明一直战至深夜,朝廷军损兵折
将无数,只得无奈退兵。


             第六回  暗箭智算

  山路林道,龙辉领着三百精兵恭候一干文臣,到了约定时间只见前方出现数
量马车。

  马车停行,只见齐桓走下来,龙辉上前迎接:「齐老大人,一路辛苦了。」

  齐桓道:「龙将军,老夫这厢有礼了。」

  车上的文官纷纷走下来,其中有薛乐、章铭、郭飞文举三甲,更有沈石元、
李攀龙、岳东海等一干臣子,总共加起来有三十多人,可见齐桓的号召力一点不
小。

  龙辉向众文官一一行礼道:「各位辛苦了,请随在下到金陵好好休息吧。」

  说罢便命人牵马驾车,准备引着众文士回返金陵,孰料四周响起一阵阵惊天
喊杀怒喝声,抬眼一望,四周林野中窜来无数敌兵。

  众人无不惊骇失色,齐桓道:「龙将军,这是何故?」

  龙辉淡淡地道:「沧释天的伏兵,咱们的行踪暴露了。」

  一干文士顿时变了脸色,薛乐走出来道:「沧释天绝不会放过我们这些所谓
的叛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龙将军,请给我们一些武器吧。」

  龙辉不由暗赞此子勇气过人,虽是文士却有一腔血胆,倒也显得风骨铿锵。

  嗖嗖几声破空锐响,竟是冷箭偷袭,龙辉身旁的两个士兵闷哼一声,胸口中
箭,捂住胸口倒了下地。

  龙辉道:「不必担忧,在下既然能来此,自会护诸位周全!」

  说罢命麾下士兵结出防守阵势,将一众文臣护在中间,然后稳步后退,一路
上却见敌兵满林而布,显然是设伏已久。

  龙辉扬手拔刀,劈开生路,只见刀气爆窜,触者必亡。

  倏然,一股宏大劲气扑来,截断龙辉刀气,竟是一个身着儒袍的男子,在他
身后更有一个僧人打扮,这两人精芒内藏,步态沉稳,显然是绝顶高手。

  龙辉凝神打量这儒佛二人,淡淡地道:「你们是沧释天的分身?」

  儒者笑道:「然也,吾名策皇图。」

  僧人道:「吾法号天令禅。」

  闻得这两人名号,再联想道家打扮的神渊,龙辉似乎明白了这三大分身的内
藏之深意。

  真龙欲破囚笼重入海,邪神誓诛异己掌乾坤,多说无益,双方再起战局,斗
得璀璨,杀得壮烈。

  策皇图率先攻来,光明业火焚烧四野,天令禅侧翼助攻,以星河气团缠敌下
盘。

  这儒佛双杀,紧锁真龙生机。

  龙辉不慌不忙,祭起御天借势,引光明业火攻星河,纳星河浇业火,轻松瓦
解其攻势。

  策皇图喝道:「好,且看你能接多少招!」

  话音方落,招式连贯无间,光明业火汇入天穹妙法,另一侧的天令禅也是如
此,这两大分身之间的连武合招根本不能说是联手,而是同一个人在使用多种功
法武决,默契的程度叫人惊讶不已,儒者刚出一拳,佛者便补一掌,一者正面强
攻,一者侧翼掩护,虚实交替,相互补位,令得御天借势根本无空隙施展。

  两人正攻得不亦乐乎,忽感身后剑气袭来,策皇图以为是剑仙偷袭,于是祭
起元功,回身劈了一掌,但只劈中一口飞剑,并未看见于秀婷仙踪。

  他暗暗吃惊,究竟是何人发飞剑伤偷袭,而且剑中所藏之剑意凛冽无比,若
刚才不是他及时回防,不死也得重伤。

  「小心了!」

  旁边的天令禅忽然开口提醒,策皇图抬眼一看,竟见一口铜锤劈头敲下,他
立即举臂当格,两条手臂都被砸得酸麻,他不由大怒,祭出光明业火将铜锤给烧
融。

  融掉锤子后,他发现这锤子竟是由人隔空操控,就像以气御剑一般。

  铜锤之后,又飞来一杆长枪,策皇图使了招星河漩涡,绵柔强韧的太极真元
锁住枪锋,天令禅立即冲上,以「炀血破气诀」焚烧,欲顺着长枪上的真气反创
龙辉,但仅仅是烧毁长枪而已,根本就捕捉不到龙辉一点真气。

  只看龙辉抡刀演万兵,真气凝聚,兵魄牵引,四周兵刃受到感应窜起伤人。

  龙辉一心多用,那些自主窜动的兵器也随心意演练出各种武决,剑灵轻巧,
刀霸刚猛,枪勇无畏,戟狂横扫,盾守为护,锐箭射敌,锤重万钧,好像龙辉化
作无数分身,每一个分身都在施展兵器武决,打得儒佛二分身节节后退。

  漫山遍野的伏兵已经扑来,三百精兵顿显支拙之态,但他们一步不退,死死
护住身后众文士,以血肉铸造一堵坚不可摧之墙。

  龙辉心想自己的子弟兵难以支撑,需得快速突围,于是便抽身回援,领着众
军厮杀。

  儒佛双分身再度欺近,他们这回施展的却是三教武学,只见策皇图掌发紫气
劲,天令禅拳动菩提根,面对两股刚强劲力,龙辉左中右各斩一刀,每一刀内又
藏有十二路暗劲,刀与刀之间互相牵连,形成三十六天罡之数,正是从于秀婷的
天罡点朱。

  龙辉以刀行剑式,不但没有丝毫别扭,而且流畅之余更带着一股刀煞霸气,
可谓刀剑合流,刚柔并济。

  刀煞先断紫气,剑芒再破佛光,龙辉以一敌二,再退强敌,正是意气风发。

  儒佛二人似乎并未施展全力,他们依旧自信冷笑,龙辉触及他们笑容,心头
一敛,暗忖道:「沧释天乃无宝不落之人,怎会退得如此轻易!」

  果然数道强烈气压朝龙麟军众人逼来,龙辉审时度势,判断掌力气压之轻重
强弱,于是选择先低档北面的掌力。

  龙辉挥刀一劈,顿觉一股雄沉佛力传来,暗吃一惊,普天之下竟还有此等佛
元修为的人,他虽然吃惊,但却不乱,借势转刀,将佛力消化无形。

  随即南面霞光涌来,龙辉不躲不闪,以背门硬吞对手强招,随后放空气脉,
引劲走穴,左右各出掌便将五彩霞光转接到东西两面。

  轰的一声,只闻两声闷哼,两道身影便被震飞,这两人一者面若凶兽,浑身
长着白森森的绒毛,好似一头兽人,正是畜生道的兽灵牲,另一个青面赤眼,貌
若恶鬼,正是八部众之夜叉。

  「呵呵,昊天教真是精锐尽出。」

  龙辉冷笑道,「将本部人手都拉了出来,沧释天看来你是志在必得了。」

  龙辉已经瞧出沧释天之意图,要倾尽全力将他杀死,对此如此重任,他绝不
可能信任三教之人,所以调遣教众精锐出马。

  继兽灵牲和夜叉之后,又有三道人影掠出,分别是修罗绝、地戾和紧那罗,
随即,便是昊天圣母那略带低沉的甜腻嗓音响起:「既然知道,阁下便安心上路
吧!」

  龙辉哈哈笑道:「圣母娘娘,你真以为加上那么几个土鸡瓦狗便能取龙某项
上人头吗?」

  笑声之中蕴含龙啸之力,震耳欲聋,方圆十丈内的敌兵皆被震昏过去。

  忽闻佛音诵唱,竟将龙吟声波抵消,龙辉心头一敛,这个声音正是来自北面
发暗招之人,两番接触他已经感觉到对手不凡根基。

  佛光普照,本该是光明大道但却是暗影渐生,天际忽见一道骇俗雄躯,竟是
久违的波旬。

  「龙贼,今日本座便赠你永坠阿鼻!」

  波旬抬手赞招,真气化出一只巨大手掌,铺天盖地压下,将龙辉以及龙麟军
三百士兵全部笼罩,便要将他们一举拍死。

  掌势覆盖极大,威力也是强猛,但龙辉策动论武决,施展以点破面,将真气
灌入刀锋,擎天一扬,嗖的一声便将巨掌斩断。

  一刀破敌,龙辉右脚朝后退了半步,左膝微屈,右手持刀向下,左手轻抬,
无名指和小指微收,食指中指拇指向前探出,看似一个简单的姿势却呈现出毫无
死角的战备气势。

  波旬法眼凝视,嘿然一声,祭出曼荼罗剑,闪电杀来。

  龙辉窥准剑势,挥刀横扫,这刀蕴含数种变化,进可变戟狂,退可变盾守,
轻可行剑灵,重可舞枪勇,可谓是后招无尽,绵绵不绝,谁料波旬剑势一顿,似
退而进,似轻实重,将龙辉的数般后手尽数封死。

  刀剑相碰,顿成根基比拼,两人急催内劲,互斗元功,在根基相若情况下,
龙辉手中凡兵难挡佛界法器,被波旬的曼荼罗剑硬生生崩碎,破碎的刀片反冲自
身。

  龙辉急忙施展身法避开碎片,谁料自己刚刚一动,波旬便甩出转生金轮,金
轮旋转劈来,正好是迎上龙辉躲避的路线,使得龙辉像是自己往波旬枪口上撞一
般。

  龙辉足下吐劲,逼出戍土真元,数道土锥拔地而起,将金轮给撞开,这时波
旬继续抢攻,而且正好打向龙辉死角。

  另一方面,儒佛分身、昊天圣母同时围杀而来,龙辉再运御天借势,这四人
之中波旬离得最近,而且掌功雄厚,所以是威胁最大的一个,儒佛分身和昊天圣
母几乎同时杀来,但论根基昊天圣母是最弱一个,所以目前最大威胁便是波旬。

  龙辉心念瞬转,相通破敌关键,于是便先对付波旬,要引波旬的掌力来攻击
策皇图,再以策皇图的掌力抵御天令禅,最后再结合三人残劲重创昊天圣母。

  就在龙辉欲引波旬掌功时,忽然发觉对手劲气空空如也,使得他无力可引,
无势可借,也就是这么一个迟疑,儒佛双分身的重掌已经打来,正中龙辉胸口。

  龙辉浑身一颤,口鼻溢血,连退数步,这时昊天圣母再补一掌,龙辉勉力提
元,抵挡掌势,由于蓄力不足,再折一阵。

  「这秃驴似乎已经料到我要下一步的动作,这份审敌功夫简直比剑心还要可
怕!」

  龙辉暗自吃惊,此刻地戾、夜叉、修罗绝、兽领牲和紧那罗趁势偷袭。

  连这些小角色也敢来犯,龙辉怒不可遏,沛然一运,真气爆发,顿时风云惊
变,他头也不回,拂袖便是一掌,浩瀚元功透体而发,将这五个小丑一掌扫飞。

  刚一出掌,波旬欺身逼近,犹如跗骨之蛆,一掌打在龙辉回气空隙。

  龙辉旧力已尽,新气未生,被波旬一掌震飞数十步,再吐一口鲜血。

  波旬得意一笑,继续追击,欲趁机毙杀对头,但龙辉与洛清妍双修合练,浑
身骨骸筋络已经强化,气脉强壮雄大,这连番受创反而刺激他内在潜力,龙凤双
修的效果立即出现,龙辉体内立即生出一股新气,迅速流转百脉,充盈五体,转
眼间便重拾精神。

  「伪佛,休要狂妄!」

  龙辉大喝一声,祭起五行真元,方圆之地顿时生出异变,先是泥土变得绵软
湿滑,好似沼泽一般,波旬下盘顿时受限,随即周围的树木吐出怪藤,这些怪藤
如同长鞭般狠狠抽在波旬身上,饶他身负圣佛法身也被打得火辣剧痛。

  龙辉看出了一点端倪,暗忖道:「这伪佛刚才还能料敌先机,如今却被我以
土木之力困住,莫非他料敌之法有所限制?」

  于是他再催葵水真元,只见土生弱水,漩涡流转,似要吞噬伪佛。

  波旬怒喝一声,祭起法身威能,硬生生震碎五行困锁。

  龙辉借机进逼,连出三掌,分别攻向波旬天灵、心坎、丹田三大要害,但波
旬眼眸一凝,竟提前截断杀招,随即轮转法器,反攻龙辉。

  连接数招,龙辉都被打得节节后退,好似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对方意料之中,
令他好生憋屈。

  「波旬,你这般拼命做什么,说不定到头来还是给沧释天做嫁衣!」

  龙辉嘿嘿冷笑,面对此等劣势他依旧不改从容,以守为攻,护住方寸之地,
并口吐离间言:「沧释天的这三个分身,各自对应儒道佛三教,其心昭然也!」

  波旬冷哼道:「死到临头还敢胡言!」

  龙辉笑道:「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这话可是发自肺腑!」

  说罢祭起阴阳之气,形成一股气旋将四周强敌隔绝在外,谈笑风生道:「你
看看,他这个佛者分身法号叫什么?天令禅,天者乃沧释天本人,令便是命令,
这个禅嘛……嘿嘿,波旬你自己还不懂吗?」

  天令禅怒道:「逆贼少来挑拨离间,今日便要你死无全尸!」说罢双掌朝前
一扣,插入阴阳气流的狭隙,然后手臂一拉,硬生生扯碎气团,撕破龙辉防线。

  策皇图立即拍出一记火蚕手,昊天圣母打出五彩霞光,其余教众随之发招,
昊天教精锐合力一击可谓是天崩地裂,山河倒悬。

  龙辉鼓劲抵挡,却是饮恨三分,被震得内息紊乱,再吐鲜血,就在此时,身
后再添杀机,一股强烈热气猛然袭来。

  光明业火?这热气实在太过熟悉,还未靠近龙辉便已经认出来历,但他此刻
气力衰弱,根本无从抵挡,只余一个下场——中!龙辉整个被打飞,在天空划出
一道血红,踉跄跌倒。

  龙辉抬眼一看,偷袭者正是个带着斑斓面具的人,心里不由涌出一股怒火,
便是这个彩面人玷污了穆馨儿!龙辉咬牙切齿,怒视此人,那彩面人微微侧头,
避过了龙辉的目光。

  策皇图自持胜券在握,冷笑道:「汝命休矣!」

  龙辉哼道:「你的底牌已经尽显,我还出招,孰胜孰败言之甚早!」

  话音方落,两股宏大妖气冲入战圈,只见铁棒横扫,荡开四周敌兵,凤火燎
原,烧尽千万贼寇,来者正是洛清妍和袁齐天。

  策皇图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笑道:「原来是妖后跟袁齐天啊,不错不错,来
得正好!」

  龙辉哼道:「口气还真不小!」

  洛清妍也冷笑道:「几个小丑便想翻出大浪,不知所谓!」

  波旬阖目道:「口舌之争,毫无益处,尔等还是想想该如何挽回败局吧!」

  此时昊天教的人马已经将龙辉众人围住,龙辉扫了四周一眼,估算了一下,
对手的伏兵大约有五千左右,每一个都是颇有修为的武者,应该便是昊天教的精
锐弟子,也只有这些人沧释天才能信得过,用来进行这决胜之战。

  龙辉吐了一口血沫,伸了伸舌头,只见上边尽是咬痕,嘿嘿道:「你还真以
为我受了重伤吗?」

  原来他已经将几张九霄真卷放在身上,正好用来抵挡重击,当初仙妖便是以
此法来抵挡相互杀招,从而假死欺敌,让沧释天栽了个大跟头。

  策皇图和天令禅并不惊讶,只是淡淡笑道:「你这小子精明无比,怎会孤身
一人来接引这些叛臣,你若是没有一些护身法宝才怪。」

  天令禅笑道:「仇白飞强攻苏明等四城,正好引开贼军主力,好像还把妖族
不少精锐拉了过去,鹭眀鸾已经赶去苏明战场了,如今妖后跟袁齐天又离开金陵
来支援,再加上宗逸逍到了北疆支援,不知苍孁跟金陵还有多少战力呢?」

  策皇图道:「只要将你们拖延在此,金陵便是囊中之物,汝等败势已定!」

  龙辉冷笑道:「沧释天,你当了几天皇帝就真以为自己是神州帝尊了吗,说
话口气是越来越狂!」

  「哼,废话多过茶!贫道便要看看沧释天有何能为,可以困住五大先天!」

  话音方落,天际乍现惊雷,一道恢弘身影强势杀入,正是元鼎真人。

  随即道霞涌动,罡气流转,正是净尘道人。

  策皇图抚掌笑道:「来得好,来得好,五大先天齐聚一堂,看来这回也是天
助我也!」

  天令禅目光瞄准了龙辉,策皇图则盯住洛清妍,而昊天圣母以及麾下五大高
手悄悄地朝袁齐天围上来,此外那五千昊天教弟子更是守住四方退路,龙辉这边
虽然有五大先天高手,但邪神却是兵强马壮,人数众多,再加上主力调离,苍孁
则要面对朝廷军的强势攻击,只要苍孁失守,那么金陵便面临敌军的战火威胁,
如今龙辉等首脑人物都不在金陵,一旦城池遭遇攻击,后果堪忧,甚至有败北破
城的可能。

  昊天教众人早已做好面对龙辉、洛清妍、袁齐天等先天高手的打算,如今不
见于秀婷前来,两大分身也不觉任何危险,就算她留在金陵,也无济于事,毕竟
剑仙修为虽高,但却不懂行军布阵,而进攻金陵的都是西域军能征善战的良将,
要对付一个没有主帅的孤城简直是手到擒来。

  天令禅笑道:「波旬教主,便让吾等开开眼界,见识一番五神通之玄妙!」

  波旬道:「不知皇上想让贫僧用何人来验证?」

  天令禅道:「就那两个不开眼的牛鼻子吧,教主也不必跟他们死磕,只需将
他们托在此地半个时辰便可。」

  波旬笑道:「那微臣便谨遵圣旨了!」

  元鼎嘿嘿冷哼,而净尘更是笑而不语。

  这时洛清妍悄悄地对龙辉说道:「我来的时候看过了,这儿除了五千昊天教
徒外,还有不少朝廷军人马,他们都守在五里之外,把所有退路都给封死了。」

  龙辉哼道:「看来仇白飞猛攻丹郡等城并非偶然,而是有意为之,沧释天率
军围困更是后手重重。」

  说话间,双眼始终盯着那个彩面人。

  洛清妍道:「沧释天将朝廷兵马放在外围,即可最大可能保密身份,又能构
成第二道防线,封锁咱们的退路,防止我们在林外设置接应的援兵!」

  龙辉连笑数声,然后朝元鼎真人行了个礼:「元鼎真人,有劳了!」

  元鼎单足一顿,催动元功,凝聚法力,朗声大喝道:「急急如律令,九霄雷
霆变!」

  他左掌朝天,雄浑吐纳,霎时天布乌云,雷光闪动,数十道粗大如水桶般的
闪电劈下,正好落在昊天教弟子中央,轰隆隆巨响,留下一堆焦尸碎骸。

  儒佛分身不禁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天上雷云密布,电若狂龙,罡气骇人,
连环暴雷不断劈下,给昊天教众弟子造成莫大损伤,而且雷云覆盖十多里,连同
守住外围的军队也被劈得哭爹喊娘,哀嚎不绝。

  元鼎冷笑道:「沧释天,你以一个分身给金陵送来雷云,可谓礼沉情意重,
如此厚礼吾等实在无福消受,便物归原主吧!」

  说话间引雷纳电,轰隆隆地狂炸昊天教众人,普天之下能如此善用雷电阵法
者唯元鼎一人而已,他将紫鹤留在金陵上空的雷云挪到此地,正好给昊天教一个
迎头痛击。

  雷光如同雨点般落下,将外围把守的朝廷军轰得伤亡惨重,随即雷煞回旋,
再劈昊天教众,双方形式转眼逆转。

  旱天雷落下后,雷云也渐渐消耗,昊天教也慢慢稳住阵脚。

  策皇图跟天令禅命心腹粗略清点人数,发现众弟子竟减员两千多人,气得他
们怒不可遏,招呼剩余弟子再度围杀龙辉等人。

  双方再度打成一团,却闻远方传来轰鸣炮声,只见北面飞鸟惊起,正是有大
队人马赶来的征象,策皇图不禁暗吃一惊,派出几个轻功高绝的弟子前去打探,
得回的消息竟是北面来了两只大军,是从焱州方向赶来的,人数约莫两万人,分
别打着梁、孙字号的军旗。

  梁明、孙德?儒佛二分身大吃一惊,暗想这两人不是已经赶往铁壁关支援了
吗,何以又出现在此地?龙辉冷笑道:「惊讶吗?后边还有你更加惊讶之事!」

  话音方落,龙辉闪电出手,朝着天令禅扑来,袁齐天也随即而动,钨铁棍如
同蛟龙般探出,点向策皇图心口,洛清妍则强势杀上昊天圣母。

  波旬正欲出手,却被元鼎和净尘双道联手夹击,双方强者交战,但却是不一
样的心境。

  昊天圣母手运五彩霞光,恢弘一掌,扫出十个光华锐芒,洛清妍不躲不闪,
捏指一点,凤火迸发,霎时火光交叠,惊动三千世界,然后红尘惊爆后,唯见白
衣倩影依旧,妖娆绝俗之间隐约一股泰山不动之气度,然另一者则是朱唇惨白,
仰天吐血,屈膝吞败。

  洛清妍哼道:「贱妇,上回你在皇宫伤我爱女,今日便拿你狗命来偿还!」

  话音方落,隔空再补一掌。

  掌气夺命逼杀,却见彩面人横空而出,挡在昊天圣母之前。

  他左手画圈,右掌虚晃,划出星河太极图,将凤火掌气阻截下来,但也仅仅
阻挠了数息,凤凰灵火已经将星河太极烧毁大半,彩面人的双掌更是被烧出一片
通红,发出焦臭的气味。

  昊天圣母秀眸闪过一丝慌乱,骇然失色,对心腹手下叫道:「速速帮忙!」

  地戾等五大高手立即围上,他们一个接一个将掌按在彩面人背后灌入真气,
集合六人之力对抗凤凰灵火,总算勉强遏制住凤火肆虐,以气劲凤火逼出三尺开
外,熊熊烈火在半空形成一个火球。

  洛清妍冷笑一声,再补一掌,新生真气灌入,火球顿时绽放万千光华,火舌
吞吐,四周顿成焦土,六人顿时再显败象,这时昊天圣母以天穹妙法压住伤势,
提气助战,她在第六人身后拍了一掌,浩元汇入,七人之力瞬间融合。

  彩面人只觉浑身是劲,不吐不快,双掌先是一拉再而一扭,发出一道星河漩
涡,好似一个黑洞般将凤凰灵火吞噬殆尽。

  昊天圣母如释重负,暗松了一口气,扬声娇叱道:「妖妇,休得狂妄,集吾
等之力未必会输给你!」

  洛清妍玉手拢了拢秀发,眼波媚光流转,嫣然一笑,反问道:「是吗?」

  话音倏止,两道身影猛地从地面窜起,竟是开始就被冷箭射死的两个小兵。

  两小卒身上爆发出强烈妖气,赫然现真身,正是楚婉冰跟水灵缇。

  突生变故,昊天教众猝不及防,眨眼间就被楚婉冰挥剑连杀数人,水灵缇更
是将一腔恨火倾斜而出,妖族神通和五彩霞光轮番施展,玉掌翻飞,敌人无不筋
骨断、脏腑裂。

  仇人见面,水灵缇祭起苍木淬火烧向昊天圣母,昊天圣母举掌化解,怒斥:
「逆徒,你还有脸回来!」

  水灵缇咬牙切齿地道:「弑子毒妇,不杀你,我誓不罢休!」

  说罢又连拍数掌,昊天圣母窥准来势,以柔制刚,卸开攻势,论根基她远在
水灵缇之上,但无奈被洛清妍先打伤了气脉,就算有天穹妙法恢复元功,但也只
能发挥六成功体,所以一时间也拿不下水灵缇,战局顿成僵持之势。

  楚婉冰左舞凤嫣,右挽无尘,她式式犀利,倏虚倏实,时快时慢,圣灵七绝
跟十大神通轮番施展,一人双剑独战昊天教六大高手,仍旧进退有据不落下风。

  忽然楚婉冰剑走偏锋,玉手一松,分出五成功力以气御剑,双剑顿时飞起,
纵横交错,交织出一片剑网寒光,将兽灵牲、夜叉、紧那罗、修罗绝和地戾阻隔
在外,剩余五成功力则专注对付彩面人。

  彩面人见楚婉冰分出真气还要强攻自己,顿时大怒,暗骂道:「妖女竟敢要
瞧不起人,吾便要你饮恨而归!」

  他祭起十成功力,掌心吐出一股炙白烈焰。

  楚婉冰咯咯娇笑道:「早就知道你会出火性绝招了!」

  她媚眼一转,竟不畏惧,孤身窜入火海。

  昊天圣母大叫不妙,但为时已晚,楚婉冰体内凤凰之血早已流转周身,不畏
四周热浪,反而将光明业火吸入体内,然后一掌打出,彩面人挥臂当格,却被楚
婉冰一掌扫飞,浑身剧痛,脏腑灼热,一口鲜血涌出喉咙。

  楚婉冰身负凤凰血脉,除非是根基远胜于她之人,否则一切火性元功都对她
无效,而且还会为其所用,她先分出五成功力牵制地戾等人,既暂时隔绝了他们
扰战,又惹怒彩面人,激他释出攻击力最强武功,偏偏这光明业火自然是昊天教
最强的攻击性武功,所以正中楚婉冰下怀。

  昊天圣母曾见识过沧释天的光明业火被洛清妍克制,所以想提醒彩面人不要
以火气攻击小凤凰,谁料为时已晚,被小凤凰占了个便宜。

  楚婉冰一掌得手后,趁胜追击,她饱吸彩面人放出的火性真气,迅速增强功
体,就算分出五成功力御剑也不见丝毫气弱,连环快掌打得彩面人节节后退,彩
面人也瞧出其中关键,于是以天穹妙法抵御,他暗自打算,光明业火毕竟不是你
练出来的,用一分就少一分,看你还能威风多久!楚婉冰也知道这吸纳火气只能
暂时增强功体,等锋芒一过自己便会气弱,于是把心一横,把吸来的火劲全部压
入丹田,然后跟凤凰灵火一同打出,并以这两种火焰推动元古大力。

  她五指握拳,粉嫩的拳头悍然打出,火焰压缩成一团火球,拳势一往无前,
以力制敌,以强取胜,一拳便将星河太极圈震破,随即化拳为爪,五指筛张,朝
着彩面人脸上抓去。

  彩面人只觉劲风扑来,心知若给她抓中必会脑浆迸裂而死,于是豁尽身法朝
后退去。

  他退得还是慢了半拍,被楚婉冰一把揪下了面具。

  「果然是你!」

  楚婉冰柳眉倒竖,媚眼含煞,玉手一把捏碎面具,怒喝道,「高鸿,你这卑
鄙小人!」

  面具碎,真容现,竟是不可思议的一幕,齐桓一干文臣顿时呆住了,人人都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龙辉晃一招退回阵中,洛清妍等人也暂且回阵休整,双方再成僵持之态。

  龙辉瞪着高鸿,心绪翻涌,百感交集,叹了一口气道:「为什么是你?」

  高鸿抹去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丝苦涩笑意,哼道:「很意外吗?」

  龙辉本想质问高鸿为何要淫辱穆馨儿,但想到此事有损其名节,便又把话吞
了回去。

  龙辉瞪着高鸿,冷笑道:「原来如此,六年前我所受的诬陷便有你的一份功
劳!」

  高鸿脸上毫无表情,点头道然也,直接承认了此事。

  龙辉又道:「当初秦府招婿,你故意在文章方面输给泰王,为的便是要打破
四王间的平衡?」

  高鸿道:「没错,可惜最后功亏一篑,让你成了秦家快婿,四王平衡依旧不
变。」

  龙辉又道:「那么宋王府的护卫中了莫名迷药,以至宋王被杀,这也是你做
的?」

  高鸿应是。

  听到高鸿承认后,众人总算将这一切串联起来,传递情报是为了取信众人,
檄文引出书生怒抗朝堂不过是借机替沧释天剪除异己,顺道将这些被排挤文臣诱
来金陵,引龙辉接应。

  这一连串计策还未结束,沧释天再派大军压境丹郡等城,引开龙麟军主力,
这个时候他再兵分两路,一路围杀龙辉,一路便直逼苍孁,这计策环环相扣,恶
毒之极。

  楚婉冰开口道:「那么你传来的情报也是为了取信我们啦?」

  高鸿道:「然也!但叫我意外的是泄露这么多重要军情,居然还不能取信你
们!」

  龙辉道:「我本来已经信了,但世上有种风叫做枕边风,幸亏有这阵风吹过
耳边,要不然还真会被你算计一番。」

  高鸿微微一愣,望着楚婉冰道:「是那个小妖女吗?」

  龙辉点了点头,讥笑道:「不错,若非内子三番四次提点我,恐怕早已落入
你的奸计中。」楚婉冰闻言芳心不禁一暖。

  高鸿道:「我真想不明白,你已是一方雄主,为何还会听从这妇人之言!」

  龙辉道:「我与冰儿之间的羁绊岂是尔等能够明白。」

  他又冷笑道:「更不是那些为了所谓的大业,就将妻子拱手赠人,甘愿头顶
绿帽子的人能了解!」

  儒佛分身和昊天圣母同时色变,而高鸿也露出一丝恼怒。

  龙辉道:「内子早已识破尔等诡计,那日我派出的三万大军并非是去支援铁
壁关,而是乘船出海后,由焱州上岸,再绕回来专等你们入瓮!」

  梁明、孙德两军支援龙辉,在外围绞杀敌军,而王栋则领军截杀那偷袭苍孁
的敌军。

  策皇图哼道:「你果然有一手,可我麾下大军还守在外围,你的援兵要想杀
过来,还要一段时间,但这儿我方仍旧占优,要想重创你们并非难事!」

  确实对方人数还有两千以上,而且都是昊天教内外兼修的精锐高手,就算龙
辉这边坐拥五大先天,要想取胜也非易事。

  龙辉笑而不语,楚婉冰道:「有这么容易吗?」

  说罢芳唇轻抿,默念有词,竟是策动蛊毒咒术。

  高鸿脸色丕变,惨叫连天,肌肤涌出一股病态的惨白,透出青紫的血脉。

  昊天圣母花容失色,急忙扶住高鸿,以内力压制其体内隐患。

  高鸿口吐鲜血,不可思议地盯着楚婉冰:「我一直都很小心,你……你是什
么时候下的毒!」

  楚婉冰道:「便是那枚阴阳丹喽!」

  高鸿叫道:「不可能,我服药之后便把暗中送出一瓶血液,让我教蛊毒高手
鉴别,并未发觉任何毒素!」

  楚婉冰道:「阴阳丹其实就是阴阳蛊,蛊毒与你体内阴阳二气融合,只要不
催发中毒者便喝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可一旦毒发便是神仙也难救!」

  昊天圣母怒瞪楚婉冰:「妖女,快把解药叫出来!」

  楚婉冰耸了耸肩:「阴阳蛊入体,先是侵蚀阴阳二气,然后取代阴阳二气,
若要拔蛊那便等同于拔出阴阳二气。」

  阴阳二气等同于万物最本源的生机,一旦失去,便是形神绝灭的下场,昊天
圣母气得浑身哆嗦,秀眸泛起一层水雾,有意无意地瞥向邪神分身,似有千言万
语,又似哀求恳请。

  策皇图冷喝一声:「众人撤!」

  昊天教立即后撤,昊天圣母扶着高鸿急急而奔,策皇图、天令禅和波旬亲自
断后。

  龙辉虽对高鸿恨得咬牙切齿,但眼光却紧紧盯住儒佛分身,心中暗生盘算。

  「杀!」

  龙辉大喝一声,率先出手,一掌扫向天令禅,洛清妍与他心意相通,白影瞬
动,助攻而上,只闻龙吟凤鸣,强势逼杀。

  袁齐天祭起磅礴巨力,钨铁棍朝着策皇图劈头砸下。

  净尘翻袖祭剑,真武显华光,元鼎冷笑拔刀,烆阳吐炙火,玄门刀剑齐对魔
佛波旬。


             第七回  虚空噬神

  先天启战局,袁齐天大喝一声,钨铁棍率先打下,磅礴巨力勇开杀道,棍棒
砸下,大地震动,策皇图冷眉一喝,掌动山河,业火焚天,顺着地裂缝隙蔓延开
来。

  轰隆一声,双方各退一步,后方人马趁势抢攻,玄门刀剑划光劈下,波旬祭
出龙象戒刀、曼荼罗剑迎战上去;龙辉脚踏游龙步,妖后手捏飞凤指,齐攻天令
禅。

  气流爆破,战得山河倾颓,日月无光,双方越战越剧烈,激起庞然的狂风,
可谓是生人勿近。

  八大先天,三路激战,渐渐远离战场,每一路都暗含不同心思,袁齐天棍棒
凌厉,却招中生变,将策皇图紧紧拖住;净尘欲斩伪佛雪友恨,元鼎誓杀狂徒立
道威,波旬攻守一体,神通再现,虽以一敌二却不见分毫气弱。

  元鼎使了一招天雷斩魔,浩然雷罡化作刀锋,急扫波旬脖颈,净尘施展坎月
烟水,剑藏水意,刺向波旬双足。

  刀剑连招,波旬不慌不忙,成竹在胸,龙象戒刀竖在胸前,架住烆阳烽,曼
荼罗剑倒插地面,封住真武剑。

  净尘剑刃朝上一挑,刺向伪佛丹田,但却被转生金轮提前一步截下。

  元鼎也同时变招,刀锋斜拉,斩向肩膀。

  波旬嘿嘿一笑,意念甫动,法锥闪电窜出,射向元鼎眉心,这正是攻敌必救
之处,逼得元鼎回刀防守。

  玄门刀剑联袂逼杀,波旬却是游刃有余,进退得当,不但毫发无伤,还好多
次给两道制造杀机,若非他们武学根基雄厚恐怕早已挂彩。

  元鼎和净尘越打越是惊叹,心想合两人之力居然还拿不下这伪佛,而且还被
他随手的反击逼得手忙脚乱。

  波旬哈哈笑道:「五神通之奥妙岂是尔等鼠辈可窥视!」

  他身心合一,举手投足浑然天成,不但可料敌,还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做出最
佳的反应,妙绝毫巅的体术,令得双道无从下手。

  既然能料敌先机,那就叫你无从躲避无法判断!两人虽然八字不合,但却也
是同门学艺,都能明白各自心思,互望一眼立即生出对策。

  只见净尘脚踏罡步,剑指四方,点地成阵,引出奔腾地气,化作困锁囚牢,
欲限制伪佛身法,同时元鼎也以刀画符,施展玄宗摄心术,干扰波旬的感官。

  波旬身子微颤,但毫不慌乱,两眼一瞪,五神通最高境界——身如意通初现
尘寰,如意通令其身轻若燕,心若水镜,丝毫不受阵法影响,只见他足下一跺,
一股雄力震入地脉,正是他身如意通中的神足通,顾名思义,便是足下拥有强大
神通,这么一跺脚便震碎了地气困阵。

  波旬足下一动,身若鬼魅,快得不可思议,闪电般地欺近,连环出脚,脚若
奔雷,元鼎和净尘二人急忙以兵器护身,只觉得一股雄力从兵刃上传来,震得他
们手腕酸麻,险些握不住神兵。

  这身如意通乃佛家最为玄妙的境界,拥有点石成金、变火成水、飞行自在、
变现自在的能力,波旬可谓是意气风发,打得玄门双道狼狈不堪。

  除了身如意通,波旬有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之妙法,可做到目观八方,
耳听四路,心察敌意,但这几项还净尘和元鼎都有办法针对——对于耳目灵能,
两道能以绝式阵法干扰耳目,至于他心通虽有些麻烦,他们也能用道家虚宁抱元
之类的心法应对。

  最要命的还有那宿命通,波旬不但可以提前看到元鼎和净尘下一步的动作,
还能看到未来的环境变化,从而提前做好准备,既可以截断对手杀招,又能算计
下一步动作,配合四周环境反扑敌人,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波旬就等同有了后
悔药可吃。

  两道激斗之中已经察觉不妥,瞧出了些端倪,元鼎心忖道:「伪佛似乎有未
卜先知的能耐,想来便是佛家的宿命通,以此玄法窥探未来,从而对我们做出针
对!」

  净尘也寻思:「臭秃驴这宿命通似乎也不能时刻施展,若不然他早就看出我
军的动向,从而做出布防。」

  他们对望一眼,心意顿通,以迂回方式跟波旬游斗,从而寻觅宿命通缺陷。

  他们心意甫动,波旬便已察觉,哈哈道:「两个外道牛鼻子,宿命神通岂是
尔等可破!」

  波旬这宿命通虽能窥探未来,但也极耗心力元气,一个不慎便会被天机反噬
自身,所以他每次也只能观看五十息内的未来,若超出这个范围便是自食其果。

  波旬岂容他们看出破绽,于是继续紧逼,祭起身如意通,一掌推出,掌势磅
礴无疆,刚猛之中又暗藏万千变化,饶净尘和元鼎根基雄沉也难撼其缨,被一掌
扫退十余步,体内气血翻涌,苦不堪言。

  波旬拳脚轮施,法器逞威,竟力压玄门两大先天。

  生死存亡,荣辱兴衰,危机关头,两人对望一眼,进同时明白了对方心意,
撇下昔日仇怨,真正的携手杀敌!净尘大喝一声:「气走八卦!」

  元鼎应道:「足踏八门!」

  刀剑互击,发出一声金铁交鸣,两人师出同门,气机瞬间融合,道门元功源
源不绝,流贯诸天。

  波旬只觉四周景象丕变,眼前所见唯有八卦元力,天地山泽水火风雷齐出。

  「区区八大卦象何足道哉!」

  波旬以身如意通驱使六大法器,真元鼓荡,力拔山河,欲强破卦象,一股莫
名玄力由四周涌出,将他的反扑消弥于无形。

  波旬定神一看,只见四周景色再度发生变化,天地浑然一体,无从分辨虚幻
真实,八卦元力竟与这股玄力合二为一,饶波旬施展天眼、天耳、他心等三大神
通也窥不破这其中奥妙。

  波旬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神通反噬,立即催生宿命通来观望,谁料竟也是无
从下手,什么也看不到。

  元鼎脚踏八门方位,布阵结界,八门阵术应运而生,这八门分别是开、休、
生、死、惊、伤、杜、景,其中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景为中平
门,这吉凶中平时起时伏,似真似幻,再配合净尘八卦元力,端的是浑圆无迹,
寰宇一体。

  只见开门之中泛出震雷卦,波旬顿遭千雷轰顶,雷光一生二,二生三,源源
不断,更暗含无穷变数,哪怕是以宿命通窥视也能无计可施,因为波旬看到了千
千万万种结局,如此庞大的信息并不是他能够掌握的,这八卦与八门的配合竟演
化出千因万果,就像是一个大千世界。

  就算你能看清未来又如何,大千世界、诸天万界的每一个生灵,每一颗沙石
的未来都展示在你面前,你能把握得住吗?同样道理,波旬就是面临这样局面,
无从把握,无从下手,被震雷劈得浑身焦黑,若非他有圣佛法身护体,早已灰飞
烟灭。

  开门震雷卦,紧接着便是死门离火卦,波旬顿时陷入火海炼狱,烧得他僧袍
焦黑,连眉毛都被烧毁,浑身气血仿佛都被蒸干了一般。

  波旬惊骇无比,急忙寻觅逃生之路,谁料慌乱之余竟踏入惊门之中,又引来
了巽风卦的攻击,这次巽风卦却不单纯,风中藏水,水中蕴泽,波旬先是被烈风
利刃刮得遍体鳞伤,然后再被滔天巨浪打得口吐朱红,最后还被沼泽缠住双足。

  八门汇八卦,自太荒大战之后,净尘和元鼎这对生死对头竟施展出了趋于完
整的先天绝卦,正是先天卦破五神通,玄门刀剑克伪佛,净尘元鼎败波旬。

  趁着波旬陷入支拙境地,净尘一剑刺出,元鼎挥刀横削,顿时剑入心窝,刀
封咽喉,伪佛顿溅漫天血红,颓然倒地。

  联手毙敌,两人收回兵刃,对视了一眼,想起这些年来的明争暗斗,不由得
心中思绪万千,百感交杂。

  倏然,躺在地上的波旬嗖的一下便窜了起来,圣佛法身之妙处再度发挥,再
配合五神通,竟令他再度复元,简直就像是没有受过伤一般。

  元鼎不由大吃一惊,骂道:「贼秃驴,道爷这回就把你切成碎片,看你还怎
么复活!」

  净尘也抽出真武剑,准备再连招施展先天绝卦,波旬虽恢复过来,但也损耗
了不少元气,再看双道摆出联手架势,心生怯意:「圣佛法身虽有复元之效,但
也经不住这连番击杀,好汉不吃眼前亏,速退为妙!」

  想到这里立即以身如意通撤离。

  另一边,龙辉策动阴阳二气,左右合击,洛清妍挽起五凤心诀,妖艳起舞,
逼得邪神佛身不住后退,但他有天穹妙法护体,再加上佛门修为,暂保不失。

  龙辉凝聚烈阳元丹,熊熊阳火席卷而出,火舌绽放,化作吞天炎龙,洛清妍
与其心意相通,凤凰灵火也随之烧起,两人连武合招,顿显龙凤并肩诛邪之局。

  天令禅被炎龙火凤围在中间,若非他也有火性功体,早就被烧成焦炭了。

  天令禅左掌斜推,右手捏印,竟是太极绵手和卍字佛轮,只见左边升起一个
太极图卸开炎龙利牙,右侧转动卍字轮荡歪火凤爪,卸力之后,天令禅体内天穹
妙法立即运转,迅速回补虚耗真元,越斗气越长,内力充盈而不散,精神抖擞。

  洛清妍娇喝一声,羊脂玉掌朝前推出,掌心蕴火,气压笼罩方圆十丈,要天
令禅无处可躲,逼他与之硬拼。

  天令禅寻思道:「妖妇又像跟我拼内力,然后让那小子趁机偷袭,岂能如你
所愿。」

  神渊拼内力是被水灵缇斩下双臂,天令禅说什么也不敢再跟洛清妍斗根基,
于是双掌轮转,舞出一个庞大的太极气团,正是天穹妙法中的卸力最高功法——
九星挪移!只见九颗星辰以正反互逆之势运行,将凤凰灵火引卸开去,洛清妍掌
风布下的气压消散无形。

  洛清妍咦了一声,颇感有趣,于是便运起元古大力,再以刚硬掌势攻击。

  天令禅手掌一挥,再运九星转势,元古大力被分解成了九份,随即他僧袍一
抖,沛然妖力顿时撞向四周,在地上砸出九个大坑。

  龙辉看得惊奇,于是试探地使了一招以虚化柔,这招本是天下柔劲的克星,
但天令禅这九大星辰乃是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旋转,看似以柔制刚的法门,但实际
上星辰运转时产生的气流却是刚强无比,百试不爽的克柔之法顿而无功。

  龙辉再吐真气,隔空吸来一根树枝,握在手中,使出沧海剑界,这一招是他
从魏雪芯身上学来的,虽然无魏雪芯那般灵动的剑意,但在深厚的根基推动下,
剑气锐不可当,好似千涛万浪卷来。

  天令禅哈哈道:「区区海浪怎胜得过这星辰之威!」

  话音方落,重施故技,九星运转荡沧海。

  洛清妍娇叱一声,身上涌出黄色火焰,正是五凤心诀之黄焉舞天翔,她玉指
凝华,信手一点,凤凰翎羽激射而出,化作无数剑芒,大范围地覆盖而去。

  真龙折木为剑,妖凰指旋剑火,双剑合璧,锐芒逼杀,天令禅哼了一声,转
动九星,绞散火剑,但洛清妍这一招不过是为后边打掩护,龙辉荡剑一变势,剑
式采风纳气,先一剑刺入星辰间隙之中,然后施展御天借势,扰乱星辰运转,令
这九颗星辰相互对碰,轰的一声,九星破碎,挪移之法顿时瓦解。

  天令禅拂袖一摆,卷出一股星云热浪,龙辉不畏火势,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这双臂一张便等同与卖出空门给敌人,天令禅大吃一惊,以为龙辉又在耍什
么诡计要引自己上钩,于是便侧身躲开,先不同龙辉纠缠,谁知道龙辉借着他侧
身的机会使了个擒拿手,啪的一声扣住了天令禅的手臂,随即来了个毒蛇缠身,
顺势贴了上去,将他抱了满怀!天令禅不禁大惊,这般熊抱紧箍,他根本无从躲
闪,他想都没想过龙辉会用这般古怪的招式缠住自己。

  「不好,这小子要让那妖妇来偷袭我!」

  天令禅生怕洛清妍偷袭,于是便扭动身躯,带着龙辉旋转起来,要洛清妍难
以看清目标下手。

  并在旋转过程中狂吐内力,将整个人变得跟烘炉一般,要逼龙辉松手,龙辉
却是紧紧抱住,死不放手,天令禅只觉得元功莫名虚耗,好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
量给抽吸走。

  小贼在吸我的元功?天令禅顿时明白过来,于是把心一横,一股脑地将真气
吐出,心想:「你若敢吸,吾便将你撑破!」

  龙辉只觉恢弘无匹的热力不断冲入奇经百脉,仿佛像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但他不为所动,双手始终不松半分,继续催动吸元之法,不要命地吞噬天令禅的
元功。

  天令禅只觉得一阵气虚,心头惊愕:「我将真气全部送出,这小子怎么还像
个没事人一样。」

  他不知龙辉早已通过跟大小凤凰的双修强化了经脉骨骼,他的气脉容量甚至
还远胜先天高手。

  龙辉在抽吸天令禅元功的同时,还运起了虚空篇的武决——虚空噬神!此式
此用过一次,那便是在铁壁关时,为保白翎羽性命而使,当时只有半身之力的龙
辉就以此招逼得出洛清妍的原形,令其狼狈而逃。

  如今修为大增之后,此招更是无以伦比,好似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不断地
侵蚀天令禅的精血元气。

  天令禅脸色大变,怒骂道:「臭小子,老子就算不要这身皮囊,也不会让你
如愿!」

  一念及此,他引动体内丹鼎阳火,焚烧骨肉筋络,竟是一招丹鼎火种。

  龙辉大叫不妙,但仍旧不松手,强催真元,不断吸纳邪神的佛之分身,转眼
便吸取了大半精血元气,但也面临着火焚脏腑,破体而亡的危险。

  佛之分身那充沛无比的精血元令得龙辉全身剧痛欲裂,似乎下一刻便要被胀
破全身,而那随时都可能会爆发的丹鼎火种更是险中之险。

  洛清妍心中焦急,不禁跺脚道:「龙儿,快些松手!」

  龙辉恍若未闻,继续强吸天令禅的精血元气,天令禅身体不断枯萎,而龙辉
身子也随着涨大,就像是被鼓满气的薄纸袋,随时都会有爆开的危险。

  洛清妍赶紧追过去,要分开两人,却见一道白芒闪过,她心顿时跌倒谷底,
嗓子一涩,但白光转瞬即逝,这丹鼎火种似乎并未像当初沧子明那般猛烈。

  白光散去,只见天令禅已经跌躺在地,全身枯萎,就像是一具干尸,而龙辉
皮肤赤红,两眼翻白,嘴唇干裂,口鼻不断喷出热气,原来在丹鼎阳火爆发的瞬
间,天令禅的元气已经被吸干,使得丹鼎火种没有燃烧的媒介,并未爆发出应有
的威力。

  饶是如此,但方才那道白光也令龙辉吃惊苦头,全身骨骼好似撕裂一般,剧
痛无比,再加上体内不断翻涌的精血元气,龙辉已经处在生死边缘,一个不慎便
会惨遭爆体身亡,死无全尸的下场。

  「洛姐姐,快……快带我回金陵。」

  龙辉勉强开口说话,「趁着我还能压制……」

  话还没说完,哗啦喷出一口鲜血。

  洛清妍咬了咬牙,立即扶着他飞起,由于大鹏金雕已经随鹭眀鸾支援丹郡,
所以只得由她带龙辉回去,这飞行速度远不如金雕那般夸张。

  龙辉不断咳血,几欲昏迷,但他仍然强忍剧痛,若是痛得意识模糊,他便咬
舌刺激自己,若自己昏过去就无法压制这邪神佛身的精血,那时自己死无全尸,
就连扶着他的洛清妍也会遭破碎的血肉震伤。

  回到金陵,洛清妍抚着龙辉迅速冲入魏剑鸣的屋子,魏剑鸣所在之地并未烟
柳居,而是道门的一间特别屋子,这屋子布满了符咒和法器,乃是用来采集天地
正阳之气来给魏剑鸣复元用的。

  于秀婷和魏雪芯母女正好在其中,看到这状况不由吃了一大惊。

  洛清妍来不及解释,急忙道:「快,快来帮忙!」

  魏雪芯急忙过去搀扶,但一靠近就被一股热气逼开。

  洛清妍也顾不上这些,几乎是拖着龙辉走到魏剑鸣身旁。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按住魏剑鸣的心坎和丹田,长吐一口浊气,便要将
吸来的精血元气灌入。

  但邪神佛身的精血元气何其充沛,就算是龙辉那等根基也难以消化,更别说
是久病在床的魏剑鸣。

  洛清妍急忙道:「龙儿,剑鸣身子虚弱,无法直接承受这邪神血气!」

  龙辉喘着气道:「该,该如何做?」

  洛清妍道:「必须以血引血,以气引气,藉此调和,只有这样才能发挥这精
血元气的效果而不伤及病人。」

  于秀婷看出这其中形式,于是也来不及细问所以然,便说道:「洛姐姐,该
如何做你便直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洛清妍道:「既然这样,便先由龙儿跟秀婷你割腕放血,由我施针将你们的
精血引入剑鸣体内,以此驾驭这股至阳至刚的精血元气。」

  龙辉闻言用指甲划开手腕,逼出鲜血,于秀婷也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皓腕,
同样割腕放血。

  洛清妍取出金针,连封魏剑鸣数个穴道,然后在隔开魏剑鸣的数条大血管,
奇怪的是伤口处并未出血,而是散出丝丝黑气,原来这几枚金针既是封闭血脉,
又是逼出沉珂淤积的病气。

  洛清妍玉指凝华,朝着两人流出的鲜血一点,以凤凰灵火提炼其血中精元,
将此精元从魏剑鸣的伤口引入体内。

  这邪神精血元气就如同一剂强猛灵药,魏剑鸣那虚弱的身子根本无从承受,
若当真草率使用,只会是虚不受补,一命呜呼。

  所以要以温和之物去除药中烈性,于秀婷乃气骨血至亲,她的精血可以护住
魏剑鸣的心脉,龙辉精血中的阳气纯正温和,不像邪神那般咄咄逼人,正好以此
为药引,这两人的精血便汇入魏剑鸣体内,不断交缠,互补互生。

  「好了,可以动手了!」

  洛清妍朝龙辉点了点头,龙辉摁住魏剑鸣丹田和心坎,便将那几乎撑破自身
的精血元气输入,魏剑鸣得于、龙二人的精血护持,身子祛瘀卸伤,将天令禅的
精血元气一点点地吸收消化,很快脸色便生出一股红润,萎缩的骨肉也开始重新
生长,手指脚趾有了知觉,微微颤动。

  于秀婷喜极而泣,捂住芳唇颤声道:「太好了,太好了……」

  话音未落,只闻咕咚一声,龙辉竟朝后跌去,一旁的魏雪芯吓得花容失色,
一把扑过去扶住他。

  魏雪芯只觉得龙辉气息虚弱无比,急得两眼通红,泫然欲泣:「大娘,大哥
他……」

  洛清妍把了把他脉像,叹道:「无妨,只虚弱一阵子,让他好好休息吧。」

  魏雪芯含泪点头,跟洛清妍一同将龙辉带回龙府安置。

  昏睡了两天两夜后,龙辉体内的元气渐渐恢复,但仍旧虚弱,他睁开眼时便
看见楚婉冰趴在床沿睡着,想来是陪夜后小盹片刻,龙辉心头一阵感激和温暖,
便伸手轻抚她的秀发。

  楚婉冰猛地睁开眼睛,哎呀一声,颇似惊喜地道:「小贼,你醒了,我给你
倒杯水吧!」

  说罢就递来一杯热水,看龙辉喝过后,又道:「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煮
些碎肉粥。」

  龙辉摇了摇头,问道:「我昏了多久?」

  楚婉冰道:「两天两夜,现在是第三天的傍晚。当时你不断发高烧,可把我
吓坏了,幸好你挨过来了。」

  龙辉叹道:「让冰儿担忧了,真是对不住。」

  楚婉冰撅了撅小嘴,酸溜溜地道:「哼,亏人家还这么关心你,你去强吞那
个邪神分身的精血元气都被跟人家事先打个招呼!只是告诉娘亲,偏心鬼!」

  原来龙辉以自身为媒介,将邪神佛身的元气吸过来,便能保持元气不散,但
这个过程也极为凶险,一个不慎便是碎体而亡,死无全尸,所以他并未张扬,只
告诉了洛清妍一人,楚婉冰也是事后得知,当时就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哆嗦,得
知龙辉没事后她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龙辉理了理她腮边凌乱的秀发,问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楚婉冰道:「除了娘亲外,也就只有我跟雪芯、二娘了,我怕其他姐妹也担
心,所以就没将事情的凶险说出,只是说你在跟天令禅激战时损了真元,要好好
休息。」

  她顿了顿,嘀咕道:「臭小贼,四个人中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厚此薄
彼!」

  确认龙辉安然后,小凤凰的醋坛子又打翻,十句话有九句是在吃醋,见这丫
头一脸幽怨的模样,龙辉哭笑不得,一把将她抱住,温言哄劝,总算平复她的醋
意。

  楚婉冰倚在他怀里,道:「小贼,以后你可不能再冒这种险了,好不好?」

  龙辉紧紧抱住她,嗯了一声:「冰儿,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楚婉冰哼道:「你每次都叫我放心,可每次都叫我担心。」

  龙辉被她这一通埋怨弄得好生尴尬,但心里却知道这妮子也是爱极了自己,
便打定注意以后绝不叫她担惊受怕。

  小凤凰似乎放开了话匣子,不断嘟囔,句句都在埋汰龙辉不顾家,将自己置
身危险之中,龙辉自知理亏不敢反驳,便由她继续唠叨,但心头还是涌起一股暖
流。

  龙辉问道:「冰儿,前线战事如何了?」

  楚婉冰停住话语道:「丹郡方面取胜,打退敌军,梁明跟孙德将追杀伏兵,
斩敌八千,岳彪拦截偷袭金陵的敌军,也大获全胜,而齐桓等一众文臣也安然抵
达金陵。」

  龙辉问道:「那……那高鸿的事情呢?」

  楚婉冰知道他想问什么,道:「我命人先给齐桓接风洗尘,然后安置住所,
他们还要忙上一段时间,三、五天内事情还不会传到师娘那儿,但时间一久恐怕
就……」

  穆馨儿对待高鸿便如亲生儿子,若她知道当初以胁迫威逼,玷污自身清白的
人便是高鸿,恐怕她会因一时羞愧悲愤而寻短,想到这里,龙辉也是一阵头疼,
不知如何将此残酷的真相告诉穆馨儿。

  这时魏雪芯捧着一盆热水进来,想来是要给龙辉擦脸的,但看到龙辉醒来后
高兴得连盆子都掉在地上。

  龙辉问道:「雪芯,剑鸣情况可好?」

  魏雪芯点头道:「弟弟元气已经开始活络,气血畅通了不少,好很多了。」

  龙辉翻身下床,将这对姐妹拉到床上,替她们盖好被子,说道:「我已经睡
了几天了,身子酸痛,现在就出去走走,你们姐妹两好好补个觉,要是我回来没
看到你们睡觉,小心家法伺候。」

  小凤凰先是参与了一场激战,又不眠不休地照顾他,再加上要瞒住众姐妹,
已是累得不轻,一躺在床上便昏沉沉睡去。

  魏雪芯虽然不困,但看姐姐睡得香甜也受到感染,便也阖目养息。

  安抚这对姐妹花后,龙辉独自一人走出府邸,心情甚是繁杂,对于高鸿之事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穆馨儿说,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烟柳居,他有种想进去跟于
秀婷倾诉的冲动,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在门外徘徊了片刻,他正欲转身离去,却见大门缓缓打开,里边步出一道婀
娜倩影,于秀婷仍旧是一身缁衣墨裙,在与他眼神一接触便侧过头去。

  龙辉随口笑道:「这么巧啊,婷儿!」

  于秀婷脸色倏然一变,厉喝道:「住口,你叫什么!」

  龙辉道:「按照赌约,我已经在三个月内寻来至阳至刚的精血元气,这一声
婷儿还是叫得起吧!」

  于秀婷粉面通红,眼眸急忙朝四周扫了一眼,幸亏此时附近没有外人,才稍
稍松了一口气,转眼便将脸色绷紧,冷哼了一声,抬足便走不理会龙辉的疯话。

  龙辉如今心烦意乱,但叫了这一声婷儿后,却是没来得一阵舒畅,憋闷心情
舒缓了不少。

  他不由自主地跟上去,问道:「婷儿,你要去何处?」

  于秀婷脸颊烘热,喝道:「你奋不顾身地取来这精血元气,我很是感激你,
但你能不能收敛几分,莫要在这般没脸没臊。」

  龙辉改口问道:「剑鸣的伤势如何?」

  于秀婷脸色稍缓,嗯了一声,道:「好很多了,有你的精血引导,中和了那
股至刚至烈的猛劲,他身子得以完全吸纳这精血元气。」

  龙辉道:「当时若无婷儿你的精血护住心脉,剑鸣也没这么快复元,这都是
咱们两人的功劳。」

  这话似内藏深意,于秀婷听得有些别扭,正在寻思时,却闻龙辉说道:「呵
呵,咱们的血都融入剑鸣体内,这算不算是血脉相连呢?」

  于秀婷雪靥生晕,娇羞无限,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便走,龙辉就在后边跟
着,于秀婷暗骂这小子怎地如此啰嗦,于是便加快脚步,龙辉也随之加速,最后
竟演变成轻功比试,街上之人只见有两道影子掠过,却不见人影,都以为大白天
活见鬼了,吓得不少人都躲回家中。

  于秀婷奔到湖边,倏然止步,龙辉瞧得奇怪,便想问她,却闻于秀婷在岸边
询问一个渔夫:「船家,可有新鲜鲤鱼,卖我一尾吧。」

  她容貌端雅秀丽,谈吐得体,来此卖鱼就像是一个操持家事贤惠妇人,渔民
也对她客客气气。

  一个老渔民道:「这位夫人,咱们早上打来的鲜鱼都已在中午前买完了。」

  于秀婷略显失望,道:「一条也没有了吗?」

  老渔民道:「金陵城内的大户人家和酒楼饭馆一大早便来买鲜鱼,不到中午
就已经卖光了,夫人若想买鱼明日来早一些,那时会有鲜鱼的。」

  于秀婷失望地叹了口气,便欲转身离去,却闻龙辉道:「要鲜鱼何须等到明
日,今天我便去捉几条过来。」

  说罢便给老渔民塞了几块碎银子,问他借来一艘渔船,便要撑杆出水。

  于秀婷嗤之以鼻道:「你会捉鱼吗?」

  龙辉笑道:「婷儿,你想知道,便跟着上船,会不会很快便见分晓。」

  这儿还有不少渔民,于秀婷见他大大咧咧叫唤自己做婷儿,顿时又羞又怒,
恨不得便一剑把他刺下水中。

  那个老渔民呵呵笑道:「老爷原来是想搏夫人一笑,果然是风趣人也。」

  于秀婷虽然已经孕育一双儿女,年近四十,但内功深厚,天生丽质,看起来
便像是二十多岁的花信少妇,那些渔民都误以为她跟龙辉是一对大户人家夫妻。

  于秀婷一听这老渔民的话,耳根转瞬便濡上一层胭脂,若她掉头就走便如同
一个跟丈夫耍花腔的小妇人,但若是登船的话那更不成样子,端的是进退两难。

  「婷儿,愣在岸边做什么,快些上来吧!」

  龙辉看出渔民的误会,心中不由大乐,便笑嘻嘻地朝于秀婷招手。

  于秀婷只觉浑身一片烘热,暗忖道:「我若继续犹豫,那小子恐怕还会说出
什么疯话。我便登船去,若他真敢无礼,便赏他几剑,我还不信制不住你这元气
未复的色痞子!」

  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他是为了救剑鸣才元气大伤的,那我便下手轻一
些,点他穴道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于秀婷莲足轻踏,登上渔舟。

  龙辉拿起撑杆朝岸上一点,船只一下子就驶出两丈开外。


             第八回  烟柳花开

  小舟入水,龙辉见旁无外人便施展葵水真元驱动水浪,也省了撑杆的功夫,
于秀婷在船尾望着他冷笑:「你连渔网鱼竿都没带,难不成要钻到水里捉鱼?」

  龙辉哈哈笑道:「然也,待我先脱去外衣!」说着便宽衣解带,于秀婷粉面
羞红,跺脚嗔道:「你做什么!还不快穿上!」

  龙辉道:「是婷儿你让我钻入水里的,不脱衣服怎么钻!」

  于秀婷白了他一眼,哼道:「谁说跳水一定要脱衣!」

  龙辉嘿嘿一笑:「也是!婷儿,你要多少鲜鱼?」

  于秀婷没好气地道:「三十斤,你拿得来吗?」

  龙辉神秘一笑,吹了一个口哨,不过片刻河水一阵翻腾,无数鱼虾朝着渔船
游来,龙辉伸手一招以葵水真元将鱼虾扯了上来,一个偌大的水球浮在半空,鱼
虾则困在其中。

  于秀婷瞥了一眼水底,只见有巨物游动,便明白了他的手段,暗嗔道:「臭
小子忒狡猾,居然把蛟龙叫出来赶鱼。」

  「婷儿,这里应该不止三十斤了。」

  龙辉一扬手,便要将水球送上渔舟,于秀婷蹙眉道:「够了,这么多鱼你想
撑坏剑鸣吗?」

  龙辉奇道:「是给剑鸣吃的?」

  于秀婷道:「我向洛姐姐讨了一个药膳食谱,给剑鸣补充元气。今天准备炖
个鱼汤,所以才来买鲜鱼!」

  龙辉从中捡了几尾鲜肥的鲤鱼,用船上的草绳系在一块,拎在手里道:「这
应该够咱们吃一顿了,待回去我也露两手,婷儿你炖鱼汤,我来个清蒸鲤鱼。」

  他故意加重咱们二字,于秀婷柳眉倒竖,啐道:「你煮的东西能吃吗,少在
这儿添乱。把鱼拿过来!」

  龙辉哦了一声,便要走到船尾,于秀婷忽然想起了些什么,暗忖:「不妙,
船这么小,他要是靠过来后若要动手动脚,便不好办了!」

  于是喝止道:「停,站在原地,把鱼抛过来就行了!」

  龙辉正好弯腰穿过船舱,此刻被她这么一喝便停住了,那姿势极为滑稽,进
退两难,于秀婷见他这般窘态不由莞尔轻笑,这一笑好似兰花盛开,冰雪融化,
连映照在湖面的夕阳也失了颜色。

  龙辉端的是两眼发直,于秀婷见他直勾勾地瞪着自己,脸颊又是一热,随即
伴着脸,瞪着他喝道:「看什么看,再看就挖了你的狗眼!」

  龙辉干咳了一声,道:「这不能怪我,谁让婷儿你笑得这般好看!再说了,
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呢,所以大家都不吃亏!」

  于秀婷顿时哭笑不得,心知这小子胡言满腔,越跟他说话他便越是得意,唯
一办法就是沉默以对。

  这时,原本平静的湖面忽然起了风,天空布满了黑云,于秀婷道:「快把鱼
给我,没空跟你瞎折腾!」

  龙辉笑道:「鱼鱼鱼,说起这鱼嘛,我倒想起临安有一条小鱼叫婷儿!」

  于秀婷顿时从脖子冲上了一股血气,手捻剑指便要一剑刺来,也就在此时,
天际大雨倾泻,豆大的雨点哗啦啦地落下,打在湖面响起一阵嘈杂的声响。

  龙辉哎呀一声急忙钻入船舱:「这雨真是来得突然,先躲躲吧!」

  对于这雨水,于秀婷只需稍运内功便能全部逼开,但她早被龙辉气得不轻,
甫一失神就被浇湿半个身子,无奈之下只得也钻入船舱避雨。

  渔舟的船舱是用苇制成的篷子,空间甚小,连蹲着都会撞到上蓬,人在里边
只能坐在,而且里边布满了鱼腥味,于秀婷爱洁,不太喜欢这种环境,柳眉轻蹙
起来,龙辉却是在军旅呆惯了,什么恶劣的环境没见过,这种鱼腥味不过是小菜
一碟,他根本不在意直接一屁股坐下。

  船舱很小,两人几乎挨在一起。

  于秀婷只觉得龙辉的眼光好似两道火焰,灼得她肌肤热辣,全身上下十分不
自在,不由自主朝一侧挪开,龙辉却是又靠近几分,于秀婷立即朝一侧挪了挪,
但只挪了几下便已经到了船舱边缘,被雨水溅湿了肩膀,更有几滴水珠挂在雪白
玉靥上,好似鲜花染露,分外娇艳。

  尤其是那半湿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躯上,让那婀娜的曲线更是毕露,胸襟
处的领口因为雨水重量的关系,竟宽大了几分,洁白高傲的半壁峰峦玉丘拨开云
雾,裸裎在龙辉眼前。

  龙辉虽曾亲手触摸过这对豪乳,但却因视觉缘故难以一堵真容,如今初见玉
峰春景,顿时目瞪口呆,那圆润丰腴的形状,雪嫩光滑的肌肤,丝毫不在洛清妍
之下。

  于秀婷将他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胸口,忙低头一看,发现春光已泄,俏脸不禁
一红,娇斥道:「放肆!你眼睛再乱瞄,我就把你招子扣下来!」

  龙辉笑嘻嘻地将脸凑过去,在她脖颈边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赞道:「好香,
若能闻着如此仙香,便是做瞎子又何妨!」

  于秀婷拉紧衣领,怒嗔道:「无赖!」

  你还真以为我治不了你!说罢一两指一探,对着龙辉双眼便刺去。

  龙辉不躲不闪,连眼皮都不眨,就望着那两根芊芊玉指。

  于秀婷心中一软,始终无法刺下去,心想若如此收招岂不让他更得寸进尺,
想到这里,化指为掌,转刺为拍,玉掌朝下一压,正好击中龙辉胸口。

  龙辉闷哼一声,朝后倒下,躺在船舱内不住咳嗽和粗喘。

  于秀婷花容一变,暗忖道:「糟糕,他元气未复,我这么一掌岂不是又伤了
他。」

  急忙俯身查探,玉手按在他胸口推宫过血,助龙辉驱散瘀伤,冷哼道:「死
了没有?」

  龙辉被她柔荑按在胸口,虽然隔着层衣服但仍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的细腻,
心中不由一荡,什么痛楚都烟消云散。

  他正要说我没事了,谁知抬眼一看,竟发现于秀婷弯腰时令得衣襟打开,两
团白嫩雪润的肉球若隐若现,一道深沟明晃晃地露在眼前,小腹霎时涌起一团烈
火。

  「好大……竟然跟洛姐姐的不分上下!」

  龙辉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对半露的巨乳给吸引住来,脑子里顿时回想起剑阵那
旖旎风光,这双仙品妙物是何等销魂,结实饱满,圆润挺翘,沉甸甸的叫人爱不
释手,但与洛清妍截然不同,是另一种销魂滋味。

  洛清妍的一双豪乳肥嫩硕大,质感绵软滑腻,乳瓜成熟无比,似乎轻轻一碰
便会渗出甘美的甜浆,但于秀婷这对仙品巨乳虽然腴沃丰弹,但乳肉结实紧凑,
雪白嫩肉却全部集中到下端,上小下大,好似两滴泪珠,又似两颗鲜美的雪梨。

  「婷儿的美乳跟雪芯的形状十分相似,只不过更大几分……」龙辉不自觉地
将这对仙姿母女花暗自比较,心中涌起一股销魂和背德的快感。

  龙辉色向胆边生,趁着于秀婷不注意,伸手一搂,将她一把抱住,于秀婷一
个措不及防,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此刻正是一个男下女上的姿势,龙辉胸口
顿时被两团弹滑抵住,即便隔着于秀婷脸已经挨在他颈窝侧,紧张而羞愧的心情
令得呼吸急促,火热的鼻息不住喷在龙辉肌肤上,痒痒的叫人浑身酥软。

  「人渣,放手!」

  于秀婷恨声怒斥道,但她的嘴唇便在龙辉耳边,说这句话时不像威胁,反倒
像是在吹枕边风。

  龙辉手掌在美妇丰腴而不失纤细的柳腰上轻轻摩挲起来,柔声道:「婷儿,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不如再靠近点吧。」

  于秀婷只觉一股电流从腰肢涌入,全身一阵酸麻酥痒,雪肤不禁紧绷起来。

  于秀婷羞得无地自容,按在龙辉胸口的玉手急忙向上撑,龙辉却紧紧箍住她
腰肢,不给她逃脱,但于秀婷也避开了跟男儿心胸相贴的尴尬,身子半屈在龙辉
身前,几根秀发垂落,散发着淡雅幽香。

  但她这么一个半屈的姿势又令得领口春光绽放,丰润的乳波春色半露,饱满
柔腻的乳浪向下鼓胀,好似两颗即将果熟蒂落的梨瓜,湿润至单薄的寡居缁衣根
本就毫无作用,再也压制不住这沉寂了十八年的芬芳。

  于秀婷瞬间察觉过来,急忙伸手掩住胸口,以腰肢的力量绷住上身,死活不
愿再跟龙辉接触,两眼更是水雾迷蒙,透出一阵羞恼,还有一丝不该出现的委屈
泪光。

  于秀婷咬了咬下唇,以近似哀求的语调,道:「龙辉,我求求你,快放开我
吧……我们是不可能的,千万不能一错再错。」

  龙辉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就是那所谓的伦理纲常吗?」

  于秀婷神色一黯,叹道:「总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别再问这么多了!」

  龙辉神色一敛,淡淡地道:「婷儿,你可曾动心过?」

  于秀婷微微一愣,迎上了他的目光,蹙了蹙眉,点头道:「有,一生之中也
就只有那一次,但绝不是对你!」

  龙辉话锋一转,说道:「你的眼神闪烁,你在说谎!」

  于秀婷下定决心,一次把话说明白,她眼睛不再躲避,望着龙辉道:「既然
如此,那我便直接告诉你,你若早生十八年,我或许会对你倾心,甚至还会像雪
芯一样与你终生厮守,又或者我们都在那个未知乾坤内,我也会陪在你身边,可
是如今这种状况,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懂吗!」

  龙辉迎上她目光,道:「为何?」

  于秀婷咬了咬唇,缓缓阖上双目,道:「雪芯、剑鸣,还有这世间种种……
哎,只能说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龙辉笑道:「剑鸣体内已经流着我的血,我已相当于他半个爹,爹妈亲热,
天经地义!」

  于秀婷被他这歪理呛得说不出话来来,粉面瞬间涌上一股红霞,她又摇头:
「我若真跟你有些什么,天剑谷也会跟着蒙羞,万世基业毁于一旦,我日后还有
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龙辉哼道:「什么列祖列宗,墨阳是我前世弟子,我才是天剑谷的老祖宗,
就算整到黄泉之下,谁敢多嘴乱嚼舌根!」

  于秀婷又道:「雪芯呢,你怎么面对她?」

  说完这话她内劲一吐,将龙辉双手震开,脱出了禁锢,背过身子去整理好衣
衫和头发。

  这时船外的雨声渐渐变小,于秀婷喃喃自语道:「雨停了,我也要走了!」

  这句话语带双关,正是说要这孽缘随雨而去,龙辉叹了一声,柔声道:「能
给我最后的一次吻别吗?」

  于秀婷缓缓转过头,粉面通红,咬唇轻声道:「你……你先闭上眼睛,但你
要答应我,睁开眼睛后,便忘掉这一切不该存在的东西。」

  龙辉闭上双目,只闻一股幽香扑面而来,随即唇上一暖,好似花瓣黏在嘴唇
上,香甜之中带着几分苦涩,未及回味便要消散。

  龙辉急忙探出双手,一手环住仙子腰肢,一手揽住美妇后颈,将欲离佳人锁
住,嘴唇向前凑去,紧紧含住那两瓣柔嫩的花瓣。

  于秀婷大羞,正欲挣扎,心中却没来一软,暗自思忖:「他眼睛还闭着……
就让他放肆一回吧,待他睁眼后这孽缘就随风而去。」

  想到这里,她身子松软,不再挣扎,也阖上美目,任由男儿索吻。

  柔软湿润的芳唇慢慢开启,好似鲜花绽放,慢慢地在男儿唇间吐出香甜的花
蕊,龙辉的舌头轻巧地勾了进去,于以往的羞愧惊怒不同,这回于秀婷出奇地柔
顺,除了放男儿舌头进入外,竟还试着稍稍撩动嫩舌,在龙辉舌头上滑了几下,
酥痒而销魂,龙辉不禁大喜,卷住美妇的嫩舌细细吮吸,于秀婷琼鼻发出一声娇
哼,身子酥软,原本推着男儿胸口的玉掌也变了手势,改成扶住龙辉肩膀。

  虽然两人并未贴身紧抱,但美妇的傲乳实在太过丰盈,哪怕于秀婷有意保持
距离,也无法彻底避开男儿胸口的接触,而且随着热吻的进行,乳肉因晃动而滑
动,更是带来一股摩挲的酥美诱惑,另外乳尖散发出火热的气息,即便隔着衣服
也能清晰感受到,龙辉的身子不断升温,于秀婷娇躯也是一片火热。

  良久唇分,龙辉缓缓睁开双眼,于秀婷芳心涌出一阵莫名不舍,咬了咬唇,
扶着男儿肩膀的玉手不自觉地紧紧捏住上边的肌肉,手劲之大,便是龙辉也感到
一阵剧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松开扣住肩膀的双手,道:「结束了,龙辉,以后一
定要乖乖的,不该存在的东西便不要再留恋了,好吗?」

  说罢钻出船舱,身形一晃,消失在雨雾中,只留下满脸不舍的龙辉。

  龙辉静坐了许久,心中猛地下定决心,他立即驱船靠岸,将船交还给渔夫,
便朝烟柳居赶去,一边走一边想:「不该存在的东西就不要留恋,哼,在我看来
没有不该存在的东西!」

  走到烟柳居门前,发现门户紧闭,龙辉翻墙而入,甫一进入便闻到厨房里飘
来一股香味,于是赶去一观,只见于秀婷正俏立于灶台前,时而用汤勺试味,时
而俯身观火候,忙了好一会儿,总算熬出了一蛊香喷喷的鲤鱼汤,味鲜而不腥,
带着淡淡的药草芬芳。

  于秀婷霎时满意,将汤水用赤山瓷装承,以此保温。

  做好这一切后,于秀婷发觉身上的湿衣尚未更换,于是便欲回屋换衣,谁料
甫一踏出门槛便又看见龙辉。

  于秀婷粉面一寒,沉声道:「你来做什么,方才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

  龙辉装傻充愣道:「说好,说好什么了?我只记得答应了婷儿你那么一句,
不该存在的东西就不要留恋。」

  于秀婷气得柳眉倒竖,秀眸圆瞪:「既然已经答应了,便不能言而无信。」

  龙辉叹道:「请问什么是不该存在的东西?我跟你之间的情缘何以被冠上不
该存在之名?」

  于秀婷道:「这难道还不是不应存在吗?」

  龙辉道:「既然已经存在了,那便由其存在的道理,婷儿,你这话说的实在
有些强词夺理了。」

  「你……」

  于秀婷再度词穷,羞恼无比地提起内劲,将安置在屋内的龑霆剑召来,握在
手中,冷锋遥指龙辉道:「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剑锋无情!」

  龙辉道:「这口龑霆剑可是一个有力的证据哩。」

  于秀婷倏然一愣,却听他继续说道:「此剑乃是融合你我精血而化,再加上
这剑名龑霆,龑者飞龙在天也,霆者与婷谐音,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咱们之间的
缘分已是天注定。」

  此话一出,于秀婷只觉得手中剑器滚烫无比,下意识地松手丢下宝剑,随着
锵的一下金铁落地声,于秀婷芳心不住乱颤,怦怦直跳,好似有无数头小鹿在撞
击心扉。

  这时龙辉一步步走来,于秀婷心绪凌乱,下意识地朝后退去,但她退一步,
龙辉就逼两步,于秀婷的粉背终于贴在了墙上,已是退无可退。

  而龙辉离她只有半步之遥,那浓烈的雄性气息已是清晰可闻,甚至连男儿的
呼吸声也能听见。

  于秀婷脑门烘热,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推龙辉,但手臂酥软无力,只能勉力地
撑在男儿胸口,尽最大努力保持距离。

  龙辉伸手握住那抵在自己胸口的柔荑,满掌心都是一片滑腻玉润。

  男儿的胸口透出火热的体温,熨烫着她掌心,于秀婷的手腕变得甚为怯弱,
整条手臂根本使不上劲,被龙辉压得半屈,那模样甚是娇羞无助。

  「别……别过来,我求你了……」

  于秀婷慌乱地求饶,昔日八面威风的天剑仙子竟露出弱势的一面。

  龙辉步步紧逼伸手扣住她皓腕,将她的手臂拨开,整个人完全贴了上去,于
秀婷脸色由红变白,而龙辉则霸道地将她两条藕臂反剪在她背后,使得她中门大
开,手臂朝后扣住,牵扯着香肩后拉,使得原本丰盈的巨乳更加突出,将缁衣撑
得一片圆滚,几欲破裂。

  龙辉情不自禁地去寻她芳唇,于秀婷本能侧头避开,男儿火热的嘴唇只触到
美妇的香腮,龙辉也不强求那两片仙品花瓣,便在她桃腮上细细亲吻着,顿时惹
来满唇幽香和滑腻,不得不说于秀婷当真是仙姿玉骨,肌肤紧绷而滑润,比起她
女儿来丝毫不逊色,更是从毛孔而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于秀婷身子不住颤抖,惊叫道:「你快住手,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气啦!」

  「婷儿,你只需发劲一震便可以将我推开了!」

  龙辉把心一横,将全身真气全部散去,口中满不在乎地道。

  于秀婷微微一愣,心里不禁有些筹措,发功吐劲要挣开他是不难,但他如今
元气大伤,又散去真气护体,一旦震实了龙辉必会重创。

  其实以她的修为,稍一挪动,便可摆脱龙辉这无赖纠缠,轻巧快捷,更不会
伤及龙辉,可是如今心乱如麻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就在她犹豫之时,龙辉的整个身子完全压了上去,更加紧贴着美妇丰腴的胴
体,胸口压着两颗结实饱弹的雪乳梨峰,下体火热撑起抵住美妇神圣的羞处。

  于秀婷全身倏地一颤,只觉得腿心被一根火热的烙铁戳中,布料被顶得陷入
蜜裂之中,龙辉也觉得下身传来一股柔软腴滑,似乎除了蛤脂的娇嫩外,还有一
层蓬软的感觉。

  这蓬软跟雪芯颇为相似,小雪芯是因为腿股毛发旺盛才会有此蓬软的触觉,
浓密的黑绒将蜜穴深深隐藏起来,龙辉在未熟悉小雪芯的胴体前好几次都找不到
路,享用起来都得颇为麻烦。

  「冰儿的小穴遗传了洛姐姐的光洁无毛,难道婷儿跟雪芯一样毛发浓密?」

  龙辉脑海里涌起了一个念头,心头一阵酥痒,恨不得就一探仙境桃源。

  「婷儿,我还想亲亲你!」

  龙辉不待于秀婷回答,额头与她相抵,鼻尖触碰,两人的呼吸顿时混在了一
起,美妇急促的喘息带出阵阵如兰热气,龙辉放开她的手腕,捧起她的脸颊,对
准朱唇便是强势一吻。

  呜呜!于秀婷发出几声娇吟,随即便被堵住口唇,牙关失守,檀口遇袭,男
儿的舌根已经卷入她口腔,舌尖正上下挑动着口腔嫩肉,撩拨着美妇三寸丁香,
尽情的品鉴芬芳甜涎。

  于秀婷脑门已是一片空白,自己的唇舌在这短短时日内居然被这半子多次攻
陷,她不由涌起破坛子破摔的心态,暗叹几声无奈,含羞带愧地无助承受。

  渐渐的两人忘乎自我,于秀婷的抵触也小了许多,龙辉一手勾住她后脑勺,
一手抚摸脊背,结实滑腻的柳腰绷得紧凑,曲线玲珑,顺势再探,美妇的曲线由
细润紧收倏地彭隆,变为一抹饱满的圆弧,正是那成熟的臀丘。

  于秀婷只觉臀后一热,全身鸡皮疙瘩都涌了起来,她急忙伸手到身后,扣住
龙辉作怪的魔爪,狠狠地掐住,不许他继续放肆。

  龙辉吃痛之下只得住手,唯有继续照顾美妇的芳唇檀口。

  于秀婷被吻得娇喘吁吁,鼻息粗沉,媚目如丝,双瞳翦水,盈盈欲滴。

  吻了片刻,龙辉松开芳唇喘了口气,额头抵住于秀婷的额头,呢喃细语道:
「婷儿,我们的精血先是融成了龑霆剑,然后又救了剑鸣,这种种迹象都证明我
跟你之间不存在什么孽缘,而是真正的天赐缘分!」

  于秀婷吐出浊气,秀眸稍稍恢复清亮,咬了咬朱唇道:「若是不是天意呢,
你又当如何?」

  龙辉斩钉截铁地道:「那我便逆天!」

  于秀婷叹道:「你总是强词夺理,有理由的便说是天意,没有理由的便说人
定胜天!」

  龙辉道:「总之一切顺心而为,天若顺我意,我便顺天意,天若逆我心,我
便逆天意。」

  这话既无赖又霸道,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我高兴怎么样就这么样!于秀婷粉
面娇红,咬唇不语,龙辉看得心热便再去吻她,于秀婷扭了一下螓首,但最后还
是被龙辉叼住芳唇,引得花瓣开启,花蕊吐香。

  于秀婷似乎有些默许了龙辉的行径,对着接吻的抵触也不是很强烈,而且丁
香嫩舌还调皮地扫了几下男儿的舌根,似乎有些迷恋上这感觉。

  龙辉大喜,便要更进一步,伸手去抚那对饱满玉峰,于秀婷却急忙挡住,龙
辉见前胸受阻,便转攻后臀,却又被扣住脉门,无论龙辉如何动作,她都不许这
小淫贼乱碰这些敏感部位。

  龙辉好不郁闷,道:「婷儿,你这是做什么?」

  于秀婷瞪了他一眼,道:「这已经是我最大极限,不许你动手动脚。」

  龙辉笑道:「最大极限是指是说亲嘴吗?」

  于秀婷粉面一红,狠狠捏了他手臂一把,不予回答。

  龙辉大喜,便搂住她腰肢,俯身欲再品美妇花唇。

  于秀婷伸手推了一把他,然后又把他搂住自己腰肢的手挪开,龙辉委屈道:
「这样子我很难受的!」

  于秀婷白了他一眼,哼道:「受不了就马上消失,以后莫要再来闹我!」

  龙辉连忙抬手求饶:「受得了,受得了,只要婷儿你高兴,我没意见。」

  他顿了顿,又问道:「我还能继续?」

  于秀婷把头侧过一旁,羞红满靥,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龙辉看出她已是默许,便再贴了上去,于秀婷柳眉一蹙,伸手撑住他胸口,
说道:「不许靠过来,不许贴着我身子。」

  龙辉心中苦恼:「不靠过来,该怎么亲吻!」

  但他心念甫转,生出一计,直接探长脖子去亲跟前仙子,于秀婷见他的模样
乖似一只长颈鹿,不由得莞尔,噗嗤笑出声来。

  这个姿势很难亲到嘴唇,龙辉便该亲玉靥桃腮,虽然不如花唇那般甜美,但
也是光润滑腻,芳香迷人,这探长脖子的姿势最多也只能做到蜻蜓点水,亲吻的
时弄得肌肤痒痒的,惹得于秀婷垂首咯咯轻笑。

  就在此时,前院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娘,你在吗?」

  于秀婷迷离的意识顿时被唤醒,惊羞无比,羞愧过后便是冷静,她很快便想
到了以柔制刚,巧制无赖之法。

  于秀婷玉足一挪,肩膀一抖,便将龙辉甩开了几步,彻底摆脱了这小无赖。

  「雪芯来了,你给我老实点!」

  于秀婷伸手擦了擦口唇,粉面羞红地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警告道。

  龙辉嘿嘿一笑,心知此刻若在紧逼只会适得其反,毕竟她不是洛清妍,雪芯
也不是小凤凰。

  「娘,你是在厨房里吗?」

  听着女儿的脚步越来越近,于秀婷望着龙辉道:「快些走!」

  龙辉点了点头,立即跳出后墙,从后巷离开。

  于秀婷理了理发饰和衣衫,深吸了口气,平复躁动的芳心,驱散脸上红霞,
确保没有任何男女蜜意后,才宽心迎了上去。

  「雪芯,我在这儿!」

  魏雪芯见到母亲,却露出一丝疑惑,于秀婷心头一颤,这短短时间根本抹不
去身上的痕迹,但是凌乱的衣裙便已经难掩真相,她急中生智,说道:「方才我
去湖边找了些新鲜鲤鱼,谁知正好碰到下雨,被淋湿了衣服。」

  魏雪芯哦了一声,这才打消疑惑,便道:「娘,既然湿了衣衫您赶紧去换洗
吧,让我拿鲤鱼汤去给剑鸣吧。」

  于秀婷跟龙辉那番纠缠,早已是香汗淋漓,此刻里衣紧紧黏在肌肤上,好不
难受,听得这话便点头答应。

  朔风城依旧是被烽火狼烟给包围住,城墙上坑坑洼洼,破损极为严重,还有
许多凝固的血迹,慕容熙刚刚随军打退了敌兵,他也不记得这些天来究竟打退了
多少次敌人,心已是麻木不堪,原本是累得像灌铅的手臂,一旦遇上敌军又立即
活络起来,一刀一刀地将敌军劈落城头。

  望了望手中的军刀,这口军刀乃是以上等钢质打造,刀背厚实,刀刃锋锐,
他还记得第一次握住这把刀时候的情景,寒霜般的光芒映入眼帘,带来一股莫名
杀气,但如今刀口已经卷了,还崩坏了不少缺口。

  呜呜!一声高昂悠长的号角响起,慕容熙猛地一抬头,每一次他一听到这号
角声便会不由自主地绷紧身子,这时铁烈发兵的冲锋号,预示着又有一场血战来
临。

  朔风城内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拿起了身旁的武器,士
兵更是戎装待发,虎视前方。

  等了许久,却不见敌兵攻击的迹象,慕容熙甚是奇怪,却听刘广林哎呀一声
惊叫,语气中藏着无穷喜悦。

  「援军,援军来了!」

  刘广林激动地道,他举臂高呼,「兄弟们,援军来了,大家打起精神,再咬
牙坚持一阵子,我们就能赢了!」

  此话一出,整个朔风立即沸腾起来。

  刘广林大喝道:「兄弟,准备出城,迎接援军!」

  好!全城士气大增,就在此时,原本闹腾的异族军营竟分出两只军马,朝着
朔风逼来,刘广林脸色一沉,心知对手要施展最后一击,欲抢在援兵打破重围之
前攻下朔风。

  硬仗来了!刘广林拔出军刀,遥指前方大声道:「给我杀光这些兔崽子!」

  铿锵金铁声,伴随着将士高昂的怒吼,朔风全城戒备,大战一触即发。

  望着渐渐逼近的敌军,那面邪狼吞日旗映入眼帘,慕容熙倒抽了一口冷气,
想不到这次竟是煌天摩耶亲自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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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开门投降

  刘广林脸色凝重,死死盯着邪狼吞日图,喝道:「全军注意,无论如何都得
挡住敌人!」

  这两路大军忽然再分兵夹击,共有四路同时进攻,而北门则是面对邪狼吞日
旗的逼杀。

  慕容熙暗叫不妙,道:「那个狗头国师是要亲自攻打北门?」

  刘广林道:「北门损伤极为严重,乃四门中最薄弱之处,需得更加小心!」

  他顿了顿,说道:「慕容公子,请您随一万士兵协守北门!」

  慕容熙点头应允,刘广林召来一个副将,由他率领一万士兵镇守北门,副将
将士兵统一安排,先让两千人登上北门城墙,作为第一重防线;三千人在城墙后
支援,作为第二重防线,这三千人乃生力军,一旦城墙上的手足支持不住便立即
登上去援助,当敌军打破大门,这三千人又及时补防,将敌军打出去;剩下的五
千人则在后方的街道上埋伏,一旦敌军突破前两重防线,他们就必须在巷战中尽
歼来犯之敌。

  慕容熙随着两人士兵坚守在第一阵线,望着那只敌军越来越近,那面旗帜渐
渐清晰,狰狞的狼眼似乎正闪烁着幽幽绿光。

  守城士兵举起弓弩火枪,对准异族妖兵便是一阵狂扫,妖兵怒而兽化,极速
穿插,移位空缺,避开义军的箭雨枪林,多日来的交兵鏖战,朔风士兵已经熟悉
敌人的战法,一见他们化整为零,立即分散到各处,每个射击点都有两三个人协
同作战,以小范围的交错箭矢火弹击杀敌军。

  两千人分散射击效果甚佳,将铁烈妖兵的锐气给打了回去,敌军见状再度现
出兽化之身,其动作更添迅猛,狂吼怒嚎着冲过箭林弹雨,很快便兵临城下。狼
人兽兵伸出利爪插入城墙,以此攀爬而上,他们动作极快,几个起落便已经爬上
了一半。

  守军连忙砸石头倒滚油,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狼兵登城。

  久战多日的疲军始终难挡养精蓄锐的兽兵,一头狼人跳上了城头,抡起弯刀
便将一个士兵斩成两截,血腥味令其再添杀意,狼爪左右挥打,将三个士兵开膛
破肚。

  慕容熙怒斥道:「畜生,给我住手!」

  话音未落,他脚踏云深步欺近狼人,军刀顺势一拉,斩其首级。

  之后又有几个狼人爬了上来,慕容熙手起刀落,毫不手软,一刀一个,将狼
人全部劈下去。

  慕容熙大展身手,众军齐声喝彩,士气大振。

  咕噜噜的轮轴声响起,慕容熙定神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看到敌
阵之中竟有十余口射日弩,他急忙大喝道:「小心,是那些大弩箭!」

  他不晓得弩箭的名字,便以大弩箭代替,众兵将知道这些大弩箭的厉害,纷
纷寻找掩体躲避,而神火营士兵便以火炮轰击,不让这些射日弩进入威胁范围。

  火炮集中攻击那些射日弩,谁料第二波敌军竟趁这个机会四下散开,游走包
围而来,慕容熙只见漫山遍野都是狼人妖兵,他顿时知道中了敌军诡计——他们
是以这些弩箭引开朔风城最强力的防御力量,令第二波士兵能够逼近城头。

  狼兵抓住城墙,迅速攀岩,很快便登上了城头,双方短兵相接,杀得血肉横
飞。

  慕容熙单刀迎敌,独挡一面,狼兵虽凶猛,但慕容熙身法灵巧,避敌锋芒,
挥刀锁喉,几个呼吸间便取下八九个狼人性命。

  这时城墙外的敌军已经推着冲车撞击大门,早已残破的城门瞬间崩碎,狼兵
杀声震天,疯狂地涌入城内,而守在门后的三千士兵则以血肉之躯与之搏斗,誓
死不屈,捍卫阵地。

  就在此时一道纤美倩影腾空而来,步态娉婷,好似凌波仙子,素手挽剑,指
东打西,一剑封喉,狼兵纷纷倒地,正是北城露。

  敌军已经打破城门,所以狼兵也不再继续攀爬,全部改为从城门杀入,慕容
熙立即领着一千人从城墙下来援助,正好与城门后的三千人形成前后包夹之势,
反而占得上风。

  狼兵虽然狂躁嗜杀,但脑子里也充满野兽欺软怕硬的本性,遇上战局不利,
立即产生退却的念头,再打了几个回合,攻入城内的狼兵接连逃走。

  慕容熙跟北城露对视了一眼,心知此战并未完结,因为那面邪狼吞日旗依旧
耸立,而且正缓缓逼近。

  慕容熙暗想道:「若煌天摩耶打来,我根本不是对手。」

  他瞥了北城露一眼,见她花容惨白,额泛冷汗,但仍咬牙坚持,并与他紧紧
挨在一块,已然做出同生共死的决定。

  慕容熙若与六妹相伴而逝,也不枉此生,只不过委屈了跟自己一命共生的杜
娇。

  「若我们三人一同下黄泉,倒也可继续厮守!」

  想到这里,慕容熙心头一宽,昂首大笑,不惧强敌,崩坏了多个口子的军刀
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意,竟透出凛冽寒光。

  那面邪狼旗帜逐渐逼近,两人握兵器的手已然一片汗湿。

  那面旗帜行至炮火射程的边缘便停了下来,邪异的旗帜散发着无穷无边的威
慑力,竟让慕容熙以及几千大军不敢王栋,就连城头上的神火营也哑了火。

  这厮该不会是要戏耍我们把?慕容熙登上城墙,让一个士兵朝着邪狼吞日旗
开了一炮,开炮的同时他更加自己内力注入炮膛,使得火炮射程增加了不少,正
好可以打到旗帜,谁料对方毫无反应,任由炮弹轰落,将邪狼吞日旗炸成灰烬。

  慕容熙脸色蓦地大变,惊叫道:「调虎离山!」

  话音甫落,却闻西面传来一声巨响,他急忙施展轻功登上高处眺望,只见西
面城墙已经塌了大片,一个身着黄金华袍的男子冷傲地站在废墟之上,正是煌天
摩耶。

  慕容熙跟北城露急忙奔过去,就算明知不敌也要尽到最后一份心力,他们刚
到达便看见无数被烧焦的尸体,煌天摩耶手握炙白火球,随手一甩,便有几个士
兵化作焦炭,惨死当场。

  那些铁烈和西域的士兵便趁机冲入城内,与义军厮杀成团,并抢得绝对的上
风。

  慕容熙血气翻涌,提刀便杀入战圈,一口气砍翻数名敌军,却也惹来煌天摩
耶的注意:「哟,慕容公子,功夫进步不小嘛,让本座也来领教一二如何!」

  说话间,他闲庭信步地走来,看似慢腾腾的动作,却只在眨眼间就已到了眼
前,随即而来便是掏心一掌。

  快得难以反应,掌风用来,慕容熙只觉得心口一股燥热,他心知若被打中,
心脉绝对会被烧毁,于是挥手旋刀,护住心窝要害,这一刀劈出时机恰到好处,
煌天摩耶若继续推进虽然能取慕容熙性命,但手腕也会被刀劈断,慕容熙便是要
跟对方赌一把,赌他不舍得这手掌。

  以前的慕容熙虽然空负一身武艺,但却有些华而不实的花架子作风,在朔风
的战事中将其身心磨练到了极致,出招毫不拖泥带水,十分干脆利索,而且妙绝
毫巅,这随手一会刀恰是体术之极致,抱着敌我同亡的念头和一往无前的豪气。

  煌天摩耶原本以为这一掌便毙掉这纨绔子弟,谁料到他这一刀使得如此恰到
好处,自己若继续推掌,手腕必定会被切中,煌天摩耶唯有稍敛掌势。

  慕容熙随即用刀一拍对手掌心,借力后撤,避开杀局范围。

  煌天摩耶笑道:「好小子,果然有一手,且看你还能避多少招?」

  说罢扬手提元,沛然业火焚烧四野,白色的火舌不断吞吐,熊熊热浪朝着慕
容熙卷来。

  面对灼热业火,慕容熙再踏迷踪七重步,身影虚化,进退巧妙,正是以灵巧
对蛮横,躲开燎原邪火。

  巧施步法,慕容熙避开业火焚烧,随即便是抡刀反扑,只闻沉声一喝:「双
影变相!」

  慕容熙化作两道人影,从左右两翼攻敌。

  煌天摩耶冷眉一笑,翻袖出掌,也不管那个是真哪个是假,两掌并出,左右
各击,浩元双分,轰隆一声便将慕容熙的双影变相击溃,此举正是以根基欺敌。

  真身被重掌轰中,慕容熙口吐血,连退数步,他强忍剧痛,决意豁命,力搏
邪神一招。

  他催动最高功力,军刀倒插地面,双手按在刀柄之上,闭目凝气,开眼之刻
浩荡真元透体而出,大喝道:「八方云影九龙变!」

  此招是慕容世家最高武决,施展开来,一人化八影,每一影施展九种杀招,
合起来便是七十二般变相,可以虚幻交替,也可全部击实。

  煌天摩耶自持根基雄沉,也懒得窥视招数虚实,直接提起浩荡元功,单足一
顿,气动山河,滔滔炎气冲霄而上,凝成火云盖顶,随即手掌一翻,炎气化作举
掌从天打下,将这八个身影一一拍下。

  根基对决,力强者胜,慕容熙仰天喷出一口触目惊心的血红,重伤倒地,北
城露慌忙将他接住,抱着情郎欲避开敌军追杀,谁料四面八方都是杀声,要么就
是妖化的兽人,要么就是装备精良的西域兵。

  煌天摩耶冷视着这对亡命鸳鸯,淡淡地道:「果然郎情妾意,情深意重,既
然如此,本座变成全尔等,赐你们同年同月同日死!」

  话音甫落,四周敌兵慢慢靠近,北城露花容惨淡,一手扶着慕容熙,一手握
剑。

  慕容熙坦然道:「露儿,不用怕,我们也走过一次酆都,路也熟悉了,这回
下去应该可以一同转世投胎,咱们下辈子再相爱。」

  北城露凄然一笑,温婉点头,心中惧意尽散。

  天空忽然传来一阵长啸,煌天摩耶抬头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大鸟飞来,心头
一敛,又惊又喜:「傲鸟族?不可能,这些妖孽前几日还跟仇白飞在江南激战,
怎会忽然来到北疆。」

  就在讶异之刻,天际乍现紫阳烈芒,一道俊秀身姿从天而降,随即而来便是
轰然的洪涛掌势。

  煌天摩耶不躲不闪,举掌对敌,两股至阳功法相互对撞,竟是紫气崩碎,业
火狂烧,那人闷哼一声被气浪掀得飞退。

  煌天摩耶看清来者面目正是孟轲,而那些巨鸟也不是傲鸟,而是驾着巨大风
筝的铁壁关精兵。

  他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对手是借着风力从天空越过这重重防线,进而支援朔
风。

  风筝降下,铁壁关精锐杀入战圈,补位助攻,替朔风士兵扳回一筹,煌天摩
耶心忖道:「我几十万大军在外围堵着,龙麟军和崔家军根本就难越雷池半步,
这些援兵所驾驭的风筝十有八九是陆乘烟制造的,这厮出身儒门对此巧器也甚为
熟悉。」

  他闪电般扫了四周一眼,发觉这些风筝做功精良,无论是布料还是木材都是
上等之物,心里顿时明白:「要制作这些风筝,必须又足够的上等木材,如今铁
壁关的运输路线已经被我切断,所以说这些风筝数量不会太多,也就说这些援兵
人数也不会多!」

  煌天摩耶乃邪神分身,眼光独到,瞬间便洞察虚实,判断出了敌军的大体实
力。

  这支援军人数虽不多,但却都是杨烨麾下亲卫,战力高强,便是面对兽化的
妖兵也毫不示弱,再加上他们配合默契,一个杀敌,另一个便扰战,另一个则伺
机而动,三个人为一组便可诛杀十个狼兵。

  煌天摩耶冷笑道:「孟轲小儿,你来这儿不过是徒添一条亡魂罢了!」

  孟轲道:「废话少说,要战便来!」

  说罢竟主动抢攻,翻掌掀起滔天紫光,煌天摩耶嘿然冷笑,金袍一抖,化实
为虚,星河气团尽数消解紫阳真元。化劲之后,煌天摩耶掌势丕变,刚烈炎气趁
虚而入,急速侵蚀孟轲筋络气血。

  孟轲俊脸一红,血气倒流,哗啦一声喷出满地血雾。

  煌天摩耶再催雄力,欲将孟轲一举毙于掌下,滔滔掌力不断冲入,孟轲急忙
以引气卸劲之法将邪火从双足导出,四下地面顿成一片焦土。

  慕容熙不顾伤势,强提真气挥刀劈向敌酋,北城露也挽剑赞杀,三人之中以
孟轲武功最高,煌天摩耶决意先毙一人,于是将大半真气集中到孟轲身上,誓要
抢先剪除这个威胁,对于慕容北城的刀剑他便以天穹妙法抵御,将真气灌入金袍
之内,袍子瞬间胀大,刀剑斩在上边感觉到一股柔韧之力,难以斩破。

  慕容熙喝道:「六妹再加把劲!」

  北城露娇喝一声好,剑锋猛地一推,剑气吐出,慕容熙手腕也加力三分,刀
刃斜向一拉,硬生生将鼓起的金袍压回去。

  煌天摩耶也不刻意抵御,趁势一纳,将两人的劲力转接到了孟轲身上,一时
间竟成了三人合攻儒者。

  孟轲心念一转,掌心生出吸力,牢牢黏住煌天摩耶的手掌,随即放空丹田,
施展藏虚浩然劲,强纳对方真气入体,蓄积成川,顺势一吐,绝地反扑。

  「不知死活,还敢跟本座拼根基!」

  煌天摩耶不屑冷笑,竟又将孟轲的劲力吸入体内,紧接着又掺杂了自身真气
吐出。

  这两人就这样一吸一吐,真气就像滚雪球一般不断地来回流转,短短数息便
已经蓄积了庞大的真气,稍不注意便会爆炸开来煌天摩耶根基雄沉,再有天穹妙
法护体,气脉强韧,气海广阔,稳占上风,只要再过半息,他便可以用真气将孟
轲全身硬生生撑爆。

  忽然间,孟轲神色一敛,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竟从丹田之内抽出一股庞大真
气,其纯正雄厚,好似山川怒海,磅礴无边,丝毫不在煌天摩耶之下,这股真气
融合进来,顿时打了煌天摩耶一个措手不及,将他震飞开去。

  不可能,这小子怎会有如此强大内功!煌天摩耶被震伤了气脉,惊怒无比,
定神一看只见那股真气汇聚成形,化出一个人的形象——军神杨烨!煌天摩耶顿
时明白过来,原来是杨烨动的手脚,若是平日这股真气根本就威胁不到他,他只
需随手一挥便能将其打散,而且这种注劲入体的做法也不切实际。

  习武之人唯有脚踏实地,稳固根基才有雄厚内功,这外界灌功虽可增功力,
但也不过是一过性的消耗,使出后便烟消云散,而宿主要承受这不属于自己的真
气必定会极度损耗功体,一旦将这外来真气放出,自身也会陷入虚弱状态,任人
鱼肉。

  这种传功入体的做法一般也是针对修为相差甚远的敌人,而杨烨跟沧释天双
方根基相若,便是生死相搏也要花上一番功夫才能分出胜负,煌天摩耶何曾想到
对方竟用这种最不切实际的手法来暗算自己,如今惊醒却是悔之已晚。

  真气化出军神战体,凛然神威赫然而现,孟轲鼓起最后一丝力气扯动这股真
气,他手臂一扬,五指握拳,那军神战体也同样握拳打出,煌天摩耶此刻正处半
空,无从借力,先机已失,只得先守一阵,他双臂十字交叉,护住头胸等要害,
硬接这雷霆一拳。

  只见巨大的军神战体猛然挥拳,将半空中的煌天摩耶狠狠地砸出城外,就像
是拍苍蝇一般。

  「督帅,是督帅!」

  众军目睹杨烨神威,全部精神抖擞,士气大增,抢回阵脚,再度扳回一城。

  煌天摩耶飞退出城外数十步才站稳身形,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口胀痛,
显然是受了内伤。

  提元疗伤,天穹道罡滋养经脉,伤势瞬间恢复七成,这种借体出招虽然打了
煌天摩耶一个措手不及,但造成的伤害实在有限,以他的根基不出半个时辰便可
全部恢复。

  眼见自己的手下被对方赶了出来,就在此时东南两门也有援军的加入,东面
为首者乃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侠,花容月貌,肌肤胜雪,正是孟轲发妻素荷珺;
南面领军者为一俊秀少年,儒雅风骨,傲然而立,颇有孔岫遗风,正是昔日儒门
教尊之子孔丘。

  煌天摩耶心知不宜继续强攻,于是便鸣金收兵,稍作休整,待自己伤势恢复
后再度攻城,他就不信这些残兵还能顶多少次攻击,而外围岳彪等人也被堵住前
路,朔风城俨然已是一座孤城,沦陷不过时间问题。

  击退敌兵后,满身血迹的刘广林亲自接待了孟轲夫妇和孔丘:「多谢诸位相
助,你们若来晚片刻,朔风必然沦陷。」

  孟轲使出杨烨存入自身的真气后,虚弱不堪,连走路都得素荷珺搀扶,他说
道:「刘将军,督帅有一密令托我传达。」

  刘广林闻言恭敬站直身子,道:「孟公子请讲。」

  孟轲递过一封书信,刘广林双手接过,展开一看,里边以铁壁关密语写了一
道军令,唯有内部人士才能看懂,上边内容竟是——高举白旗,开城投降!刘广
林顿时大吃一惊,若非这密令书写的形式乃铁壁关高层所用的特定词句,他恐怕
早已将孟轲等人拿下,定一个扰乱军心之罪。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阖上信件,长叹一口气:「军令如山,刘某明白了,
照做便是了!」

  说罢他猛地一扬手,大声道:「降下军旗,换上白旗,全军放下武器,开城
投降!」

  此话一出,堪称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城沸腾,每个士兵都发出不忿的怒喝,
还有人又哭又笑,不住地叨念着死去战友的名字,悲愤莫名。

  军令如山,便是满心不甘也得执行,城门缓缓打开,那面屹立不倒的军旗也
换成了屈辱的白旗,满城竟是悲苦的哭喊声,那些流血不流泪的将士也掉下了男
儿泪。

  刘广林咬了咬牙,暗忖道:「只要敌军一进城,我便挥刀自刎,绝不做那屈
辱败军。」

  但等了许久,城外的敌军竟毫无动作,一直徘徊不前,就连煌天摩耶亦是满
腹狐疑,他实在想不通朔风城为何会开城投降,双眼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心中暗
想道:「这座孤城顷刻便可攻破,他们这个时候投降也算说得过去,但……明明
已经来了援兵,而且他们士气也鼓了起来,再加上外围还有龙麟军和崔家军,为
何会投降?」

  就在此时,他听见城内传来一阵阵的哭喊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堪入目的
咒骂,他听出一些依稀话语:「我不信,我不信,督帅不会让我们投降的……」

  这时另一个人又哭道:「督帅已经不要我们了,不要我们了……」

  种种声音交杂在一块,无不是各种绝望的蔓延,而煌天摩耶却从中得出了一
个消息——下令投降者正是杨烨!「是杨烨命令他们投降的?难不成这厮又在耍
什么心眼,我且按兵不动,看清状况再说!」

  煌天摩耶留了个心眼,不欲急进,便命人前去打探,得回来的消息正是朔风
全城军民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但军民都十分不甘愿,很多人都拿着武器蠢蠢欲
动。

  煌天摩耶觉得这面白旗来的极不寻常,而且还是杨烨亲自下令投降,这其中
更加透着阴谋的味道。

  杨烨究竟在做什么?投降?不太像,那他还有什么手段来抱住这座孤城……

  这厮居然以寄体传功的方式让孟轲功力大增,不可能不留下暗手。

  那些驾着风筝而来的士兵一定带来了什么反败为胜的契机……思量再三,煌
天摩耶决定先稳住阵脚,反正自己已经占据绝对优势,这朔风城早晚都是自己的
囊中物,不必急于一时,等打下朔风之后,看你杨烨还有何翻盘的手段。

  这来势汹汹的大军竟在大门敞开的孤城外边徘徊不前,最后更是撤军后退,
令得刘广林好生费解,这时孔丘悄悄地凑到他耳边道:「刘将军,这不过是督帅
的计策。」

  刘广林不由一惊,奇道:「此话怎讲?」

  孔丘笑道:「煌天摩耶乃沧释天的分身,其智谋和武功都是惊才绝艳,但也
有聪明人的通病,对于一些事情想得极为深入,同样道理,这种思维容易让他们
陷入牛角尖。督帅故意让你们开城投降,也已经算好了军民的情绪,他们得知军
令是督帅下达,一定会对督帅失望,而且各种污言秽语会接踵不断,那时候外头
的煌天摩耶就听得一清二楚。」

  孟轲这时也笑道:「了解督帅的为人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所以煌天
摩耶便起了疑心,生怕督帅在城中布下什么陷阱来等他,撤兵是必然的。」

  刘广林叹道:「可若对方真的打进来呢?」

  孔丘微微一愣,干咳一声:「不会,你难道不相信督帅的决策和判断吗?」

  杨烨乃军神,所有北疆军民对他都有种莫名的崇拜,刘广林亦是不例外,点
头称是。

  那边孟轲暗叹一声,心中充满一丝无奈,其实在这个计划中还有一道变招,
那就是如何应对敌军不受恐吓而入城——

  陆乘烟在他们出征前便说了一句话:「如今的朔风已经是残破城池,敌人若
真入城反倒是自陷泥潭,城墙根本挡不住我军的反扑。」

  以残破城池为饵,对手若真进城那便等同作茧自缚,铁烈骑军的迅猛快捷的
特性便发挥不出来,同样可以重伤对手,但这做法是以朔风军民的生死为代价。

  当时孟轲是极力反对这九死一生的计划,谁料陆乘烟却说道:「如今我军无
法突入敌阵,朔风仍旧朝不保夕,此计虽然冒险,但尚存一线生机,若是婆婆妈
妈,那便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

  孟轲顿时哑口无言,他当时也没解围之法,只得无奈同意这个冒险的计划,
所幸煌天摩耶的心理全部被杨烨和陆乘烟琢磨透彻,才堪堪保住朔风。

  刘广林这时回过神来,赞道:「督帅果真神机妙算!」

  孔丘道:「此计只能唬住对方一时,拖延不了太久。」

  刘广林点头道:「我便让士兵抢修工事!」

  孔丘摇头道:「若真如此敌军便会瞧出我军心虚,就会不由分说攻来,仓促
之间的防御工事也难起作用,倒不如兵行险招,虚招唬敌,对于残缺的城墙不做
任何处理,继续敞开大门,高举白旗,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

  刘广林想了想,点头道:「如此甚好。」

  尔后孔丘又在刘广林耳边低声数言:「督帅还交代了,来日敌军若派人前来
试探,或者是接纳降城,将军不妨直接动手,不用跟他们客气,全部歼灭!」

  刘广林点了点头。

  朔风便继续高举白旗,城门大开,士兵不做任何修补工作,令得煌天摩耶满
肚狐疑,唯有按兵不动,远处观察。

  到了第二日清晨,他便派一支骑兵前去,打着接受投降的旗号去试探朔风虚
实,这一回,却是有去无回,被关起门来打狗,全军覆没。

  消息传回煌天摩耶又怒又喜,怒的是对方反复无常,喜的是敌军已经心虚,
证明昨日的开门投降举措不过是诈降以及缓兵之策,于是点齐大军攻向朔风城,
奔腾的铁蹄声震得大地一阵晃动,残破的城墙也颤抖起来。

  孟轲等人持剑守在阵地,凝神备战,就在敌军即将接近护城河之际,一道寒
光猛然划下,好似天雷降落,方圆十丈内的异族兵士全被这股气流掀翻震退,煌
天摩耶定神一观,竟是一口战戟,戟身雄壮如虎,戟刃锋锐如牙,正是那威震天
下的虎牙破军戟。

  煌天摩耶冷喝道:「杨烨,果然是你!」

  昨日那支乘风筝来的亲卫队迅速奔出城门,一字排开,一员神将龙行虎步,
雄姿英发,刚毅面庞,威武不凡,正是军神杨烨。

  军神现身,朔风兵将精神为之一震,但更多是疑惑,心想督帅是什么时候来
的。

  杨烨冷眉淡笑,拔起破军戟遥指煌天摩耶,道:「蛮子,昨日本帅已经敞开
城门让你进入,谁料你这厮竟这般胆小,连门口都不敢入。今日前来,可有胆来
攻城?」

  煌天摩耶凝视了他片刻,又朝城墙上的士兵和守将望了一眼,发觉杨烨神态
自若,气度宏越,而那些兵将的表情是喜悦中带着惊讶,似乎并不知道杨烨会忽
然现身,就连刘广林也是如此。

  刘广林低声问道:「孔公子,督帅是何时来的?」

  孔丘也是满腹狐疑,他望了望孟轲和素荷珺见他们也是不知所措,只得苦笑
道:「我也不知道,督帅这个现身比昨日开城投降更叫人捉摸不透,在下也无法
回答将军此问。」

  煌天摩耶心忖道:「姓杨的来了朔风的,而我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唯一
的解释他是秘密前来,而且还刚到不久,十有八九是跟随那些士兵降落城中!」

  他察微入细,从朔风守军的表情推断出杨烨是秘密前来。

  「他来到这儿后也不现身,还要暗中发布一条开门投降的密令……这是在不
合常理,之后一定有阴谋!」

  他又朝孟轲等人看了一眼,见他们虽然面无表情,但眼中也是透着惊讶,心
想这姓杨的连儒门孔孟都瞒住了,十有八九是要进行什么秘密计划。

  「昨日我被姓孟的小子暗算一把,杨烨居然不趁机出手,这实在太过诡异,
其中比定有诈!」

  煌天摩耶满头雾水,决定想看清情况再作打算。

  这时杨烨勾了勾手指,做了一个放马过来的挑衅姿势,铁烈西域联军顿时怒
不可遏,叫骂连天。

  煌天摩耶这时候不但没有任何怒火,反倒是沉静下来,慢慢思索:「当年杨
烨装病引妖后中计,如今他就带这么点人向我挑衅,他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自
信有把握应对突发情况,或者是说他正迫不及待地想让我打过去……」

  煌天摩耶顿时陷入沉思,对于进退攻守实在难以取舍——进攻吧,以如今的
形式自己胜算十足,就算杨烨再怎么勇猛也绝不可能挡住百万大军,区区残破孤
城顷刻便毁。

  但他觉得那座孤城似乎正透着什么不安危机,就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就等
着自己送上门去,然后一口啃食……退守吧,又舍不得这到手的胜利,而且还会
在全军面前丢尽颜面,别人还误以为自己怕了杨烨。


             第十回  毒计败敌

  煌天摩耶心念一定,便喝道:「杨烨,羞得猖狂,本国师就不信你有通天之
能,可挡我百万大军!来人,谁愿替本国师取下此人狗头!」

  铁烈军中无人敢答话,因为他们切身体验过这铁血军神的厉害,对其有种莫
名的恐惧,要他们去挑战这个杀神还不如自杀来得痛快,倒是西域军中冒出一小
撮不怕死的,意图立功,他们扬声大喝道:「国师请宽心,末将便去斩下此贼首
级!」

  他们领着几百骑兵,呼啸狂奔地掩杀而来,杨烨连眼皮都懒得抬,战戟随手
插在地上,赤手迎敌,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简单地出拳,每一拳打出,劲力
透体,人马同亡,眨眼间这几百骑兵便被全灭与朔风城前。

  赤手空拳尽灭先锋军,虓勍军威震慑万里,煌天摩耶脸色一沉,道:「来人
快去抢救受伤的兄弟,全军先退守三里,照顾伤残士兵,来日再同逆贼决战!」

  众人眼见杨烨这般神威,也不敢轻言撼战,听到撤退命令也乐得离去。

  杨烨却暗自冷笑:「无胆匪类,明明是不敢攻击,却又怕在手下面前示威,
然后故意派几个小丑来送死,等我杀了他们后这厮就借势下台阶,再换一个体恤
下属的美名。」

  杨烨冷笑一声,转身回城,城内军民再度发出震耳欲聋的激昂呼喊。

  刘广林激动地奔过来迎接:「督帅,您来了!」

  说这话时已经是热泪满眶,语带哭腔,好像是一个向长辈哭诉的大孩子。

  杨烨伸手扶起他,说道:「刘兄弟,辛苦了,明日本帅必会叫这些蛮子付出
惨重的代价!」

  孟轲不禁奇道:「督帅,您是何时来的?」

  杨烨道:「昨日吾已到了,不过是隐藏在援兵之中,你们没有发觉罢了。」

  孟轲道:「那为何不趁机除去煌天摩耶。」

  杨烨笑道:「那厮有天穹妙法护身,除非是数个先天联手围剿若不然难以伤
其性命,而且我出手偷袭倒叫煌天摩耶看出虚实。」

  孔丘点头道:「所言甚是,若督帅也自降身份偷袭,那便让对方看出我军窘
境,判断出我们是在虚张声势。」

  杨烨道:「昨日隐而不发,乃唬住敌军之策,今日现身既可振奋士气,又能
再瞒骗敌军,何乐而不为。」

  孟轲蹙眉道:「督帅您离开铁壁关,那不是叫对手有可趁之机?」

  杨烨笑道:「他们可以趁虚而入,捣我雄关,我有何尝不能如此呢?」

  孟轲微微一愣,道:「督帅,您莫非已经……」

  杨烨笑道:「我已经派了一支精兵绕到草原深处,直捣铁烈汗庭!而且,三
十年前所做之事,今日本帅同样不会手软!」

  孔孟二人霎时脸色大变,三十年前之事莫非是指……杨烨已经看出他们心中
所想,淡淡地道:「一味的仁义和软弱只会是让他们更加瞧不起中原,在他们看
来我们中原不过是羊羔,而他们便是苍狼,狼吃羊乃天经地义,所以对付这些贪
婪凶残的蛮子就要比他们更加强硬,更加凶暴,三十年前我屠了一次草原,三十
年后我杨烨同样不手软!」

  平静的言语却带着浓烈的腥风血气,众人不由升起一股莫名寒意,三十年前
杨烨反扑铁烈,率军北伐,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若非朝中有人参奏,杨烨恐怕早
已屠光草原,饶是如此铁烈人口也锐减过半,经过三十年的休养和妖族暗助他们
才缓劲来,不至于亡族灭种,如今杨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拥兵自重,根本没人可
以约束,这一轮屠宰下来,恐怕铁烈早已不剩一丝生机。

  孟轲吞了吞口水道:「但这种极端做法也会让铁烈人更加疯狂,我军说面临
的便是一场更加恶劣的苦战。」

  杨烨负手身后,朗声笑道:「越是疯狂便越是有趣,本帅还怕他们不够疯狂
呢!吾已经命令那支军马将杀掉的蛮子头颅带上,到他们阵前好好示威一番!」

  此话一出孔孟同时色变,将敌人亲属的首级丢到阵前,只不过是激起敌军更
为嗜血的凶性,那对朔风可谓是毁灭性的打击。

  一夜无眠,孟轲等人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到了早晨,却不见了杨烨踪影,他们
登上城头瞭望,忽然看到西面扬起了尘烟,正是大队人马逼近的迹象。

  孟轲定神一看,只见这支军马足有三万余人,为首者便是陆乘烟。

  铁烈西域联军立即摆出迎敌阵势,双方相互对峙,陆乘烟倒是一脸淡然。

  联军首脑乃西域两国王,紫金和大罗。

  由于雪鹰国王战死,他麾下的小国便由他们两人暂时统帅,也等同与瓜分了
雪鹰国的势力。

  两王领军排开阵势,冷视陆乘烟等人。

  陆乘烟淡淡地道:「你们二位身为一国之主,不好好地在自己的领地享用醇
酒和美姬,大老远地跑到草原来趟这浑水,真是不明智!」

  两王冷笑一声道:「废话少说,吾等奉天朝帝尊之命前来讨伐尔等逆贼!」

  陆乘烟露出一丝冷笑,叹道:「哎,为了自己的野心而冒险亦是几分枭雄作
风,可惜却要连累自己的手下,还有家眷!」

  他气压丹田,声音传遍全场,而且还专门用西域方言说出,每一个西域士兵
都听得清楚。

  此话一出,对面的西域军团立即起了骚动,只见陆乘烟一摆手,阵中分开,
士兵们押出一大堆金发碧眼的人,其中有小孩,有妇女,他们申请萎靡,气色颓
废,身上挂着不少伤痕,显然受了不少苦头。

  一众国王顿时变了神色,这些人要么就是自己的孩子,要么就是妻妾,要么
就是父母,如今竟被敌军全部拿下,押来此地,分明便是威胁。

  紫金国王大骂道:「无耻,有本事就堂堂正正战场见真章,挟持妇孺算什么
英雄!」

  陆乘烟哼道:「你们发兵犯边,又害得我们多少妇孺成为寡妇孤儿,陆某不
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杀我边疆子民,我便杀尔等家眷,一报还一
报,公平得很!」

  原来铁壁关一直没有增兵支援,除了对草原斩尽杀绝外,还有一项任务,那
便是派遣精锐从乌原入西域,将西域诸国王室重要成员全部捉住。

  西域诸国林立,小国无数,那些小国其实就跟大恒的一个乡镇差不多,甚至
有的还不如一个村落,再加上他们精壮男子都被抽调到了北疆,更是羸弱不堪,
铁壁关的精锐去实施斩首逮捕行动可谓是易如反掌,根本就没遇上什么像样的抵
御,把西域诸王的后院一锅端。

  而雪鹰、紫金、大罗三个大国还有些抵抗能力,但铁壁关精兵合击一处,立
即国破家亡,王室沦陷。

  陆乘烟命人拉出两个男童,道:「大罗国王,你可认得他们!」

  大罗国王霎时变了颜色,这两个男童正是自己的儿子,他虽然妻妾众多,但
子嗣并不多,这两个孩子正是他日后王储继承人。

  「你,你快放了他们,要不然本王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大罗国王气得浑身哆嗦,出口威胁道。

  陆乘烟嘿嘿一笑,又命人将大罗国麾下一干小国的王室家眷全部拉出来,每
一个人脖子上都驾着一口明晃晃的钢刀。

  陆乘烟道:「陆某最为公道,只要尔等立即退回西域,他们便能活命,若再
敢逗留,全部人头落地!」

  大罗国王怒不可遏,骂道:「本王命令你立即放人!」

  陆乘烟眼皮都不抬,道:「还是不懂得听人话。」

  说罢手掌一落,麾下士兵同时扬刀劈斩,只见人头落地,血流成河。

  西域军中顿时发出了一阵悲惨愤怒的尖叫,大罗国王以及麾下诸王皆是撕心
裂肺,咆哮着要冲出去绞杀陆乘烟,只闻陆乘烟大笑道:「紫金国王,你是否也
想像他们一般下场!」

  紫金国王脸色忽然一沉,方才陆乘烟斩杀妇孺毫不手软,已经给他造成了极
大的冲击,也相信了这个儒生绝非光说不做之辈,而且做事极为决绝,对此他不
禁心生怯意。

  人总有私心,看到他人家破人亡,自己绝不会有尝试一下的冲动,紫金国王
急忙拉住大罗国王道:「兄弟,先稍安勿躁,敌军如此手段必定有诈!」

  他这番说辞不过是想先稳住局势,保全自家亲属的性命,免得起了冲突也落
得跟大罗国王一样的下场。

  大罗国王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那会管这么多,直接推开他道:「我不管,
他们杀我王子,我便要他们陪葬!」

  其麾下诸王也是悲怒莫名,个个嚷着要去报仇雪恨。

  陆乘烟扬了扬手,这时又押出一批人,这些正是紫金国以及附属国的家眷,
还有雪鹰一派的家眷,不同的是,他们无不是衣衫鲜艳,气色红润,根本就不像
囚犯,倒像是来草原观光的使节团。

  这时,陆乘烟又道:「紫金国王,当年陆某游历西域时,国王给了吾不少帮
助,这次陆某优待你和一众手下的家眷,也算是回报人情,但人情归人情,你若
再不执迷不悟,休怪我刀下无情!」

  紫金国王心中纳闷:「我何时帮助过你,这儒生当真满口胡言。」

  大罗国王双目赤红地瞪着紫金,冷冷道:「紫金国王,他说的可是真的?」

  相反的落差令得大罗等人心生怨恨,心想凭什么你们家人就得以优待,我的
家人就要遭受血光之灾,西域军阵中已经有股不安的狂躁在酝酿,大罗等人竟将
部分仇视从陆乘烟身上转移到雪鹰旧部和紫金众人身上。

  紫金国王摇头道:「兄弟,那穷酸是在胡说八道,我以前根本就没见过他,
你可千万不要相信!」

  大罗国王咬牙道:「那就最好,我要把这穷酸剁成肉酱,你别再阻挠了!」

  紫金国王望着那架在自己亲属脖子上的一口口钢刀,心中不由一寒,下意识
地劝阻道:「兄弟,现在起冲突对我方并无益处,还请稍安勿躁!」

  「去你妈的!」

  大罗国王再也按耐不住,狠狠朝紫金吐了一口吐沫,骂道,「我和我手下的
家眷都被杀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紫金国王被唾了一脸口水,心中也是一股怒火,脸色阵红阵白。

  陆乘烟审时度势,又插了句:「紫金国王,你可要想好了,要是起了冲突,
陆某刀下绝不留情!」

  这时大罗国王顿时冒起了大火,拔出弯刀叫骂道:「他奶奶,紫金小儿,原
来你早跟这穷酸串通好了,怪不得他不杀你的家眷!」

  说话间一刀劈来,紫金国王被他当众羞辱早已怒火中烧,如今见他动手立即
拔刀相向,两人互斗了数个回合,其麾下诸王也展开了私斗。

  大罗麾下众部队家眷丧命早已痛彻心扉,一个个要报仇雪恨,而紫金麾下诸
王则要保护家人,如此一来,原本牢固的同盟便出现了破裂,大罗众人个个都在
想,既然我全家死光,你们凭什么就能独善其身,妻子安然!大多人的性情总是
如此,心中都有一股妒忌,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若是自己承受了痛苦,总会想
方设法发泄出去。

  最初的时候便是想其他人也遭受同样的经历,只有在经过一段时间,他们在
发泄悲愤后,才有可能慢慢地互相扶持,所以陆乘烟便是利用了这一人性特点排
下反间计,叫这西域诸国的联盟出现裂口。

  如今这个裂口便再大罗众国的杀气下慢慢扩大,将刀剑对准了昔日的盟友,
起初紫金国王还尽力约束,但偏偏雪鹰国王的旧部根本就不听他的话,他们都一
心要保护自己家人,拔出刀剑就打了起来,这一厮杀便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全军,
那些家人被杀掉的发了疯似劈向那些家人安好的,另一方为了自保也开始迎战,
渐渐就打出了真火,一发不可收。

  铁烈军发觉这边出了问题,赶紧派人来劝阻,谁料竟也被扯了进来,深陷战
火脱身不得,被这场冤枉仗打得是无可奈何,煌天摩耶发觉自己的手下竟然在敌
军阵前发生了内讧,惊讶不已,急忙派出精兵进行铁血镇压,这些铁烈人那分得
出西域军谁是谁,直接策马冲入阵中,凡是看到在厮杀的,便一刀劈下去。

  铁烈骑军天下闻名,来去如风,几个冲锋便杀了不少人。

  谁料大罗众早已失去了理智,他们只想一味地发泄和杀戮,铁烈骑军虽然犀
利,但西域悍将也不含糊,一个抱住马腿,一个扑骑士,就这样便瓦解了骑军的
冲锋,战局再陷僵持。

  这时陆乘烟呵呵一笑,向手下发了个命令,让他朝天发射烟火,过了片刻又
有一支军马从北面赶来,正是由大草原赶来,这些士兵身上都挂着一个或者数个
人头,这些人头都用石灰处理过,并未腐烂,还能辨出面目。

  铁烈军中顿时一阵悲呼,撕心裂肺,这些首级都是他们的亲人,有父母,有
妻子,还有孩子!就在此时,那支血洗草原的军马掉头就跑,铁烈的将士立即去
追杀,煌天摩耶顿时大惊,急忙下令收军,谁料这些士兵早已失去了理智,哪能
约束得住,一个接一个地冲出阵营追杀敌,眨眼间就走失了大半人马。

  恒军有意诱战,将他们引到西面,铁烈追兵立即看到了自己同胞跟西域人打
在了一起,不由大吃一惊。

  这时陆乘烟又用铁烈话喊道:「紫金国王,你做得很好,如今草原已被我军
血洗,铁烈全族灭绝,正好空出一大块地盘,待打赢此战,草原便是你的啦!」

  这话一出,铁烈众军顿时大怒,将矛头对准了紫金国王,有些冷静的铁烈将
领怕陆乘烟再离间,于是便找了一个先前过来镇压的士兵询问,一问才知道大罗
国王全家被杀光,唯独紫金国王和麾下诸王得以幸免,这下子再无怀疑,他们立
即也将族灭的怒火烧向紫金诸国,而雪鹰旧部也同样遭到牵连,战局越发混乱。

  陆乘烟等人则退出三里之外,冷眼旁观,乐得清闲,等了一会儿,忽见东面
烟火为号,他不由大喜道:「他们来了!全军听令,绕过这群疯子,咱们全速朝
东推进,给敌人来个东西夹击!」

  东面正是岳彪和崔煊毅的联军,煌天摩耶的军营已经走失了大半人马,战力
大减,很快便被龙麟军和崔家军突破,而陆乘烟领着铁壁关精锐从西面杀来,再
加上异族联军已经内讧,根本无从抵抗,瞬间便被撕开防线,这东西夹击,立即
杀得煌天摩耶等人败象迭起。

  岳彪杀得兴起,骑着白眉熊左突右冲,板斧横劈竖砍,犹如无人之境,令狐
达跟马义也是如鱼得水,引军冲杀,将多日来的怨气一一发泄出来。

  这时南面也传来一阵厮杀声,竟是杨烨亲身上阵,率领朔风守军倾巢而出,
虓勍现军威,震慑万疆,铁烈见到杨烨就像老鼠见猫,胆气再去七分,哪还有抵
御的能耐,被这三方夹击杀得片甲不留,煌天摩耶无奈之下只得率领残兵仓皇北
逃,谁料走到半途,却遇上宗逸逍截杀。

  「狗贼,哪里走!」

  宗逸逍抬掌出招,紫阳真火烧尽四野,逼得煌天摩耶出招抵御,宗逸逍恨极
此人,出招间容情不再,式式犀利,掌掌雄沉,誓断祸首性命。

  煌天摩耶意在突围,不欲久战,天穹御雄劲,业火焚紫气,他先纳后蕴,连
环数掌荡开一丝空隙,立即甩开宗逸逍夺路逃生。

  才没走几步,忽感身后有股劲风袭来,来势急速无匹,不容他不接招,煌天
摩耶无奈回身,竟看到是一口战戟朝自己投来,原来是杨烨隔空抛戟。

  虎牙破军戟内蕴军神雄力,岂容小视,煌天摩耶立即劲灌袖袍,抬手卷出星
河气团,以柔制刚,谁料战戟内含明暗双劲,明劲雄沉无比,但仍难不倒煌天摩
耶,一个卸力转气的手法便荡开了杀招,可是暗劲却在此时爆发,这股暗劲并非
针对煌天摩耶,而是朝四周散落,撞到地面后又反弹回来,正好缠住了这邪神分
身。

  这时杨烨跟宗逸逍便趁机杀了过来,两大先天联袂赞招,杨烨拳若奔雷,宗
逸逍掌含雄力,煌天摩耶立即祭起星河气旋,左引拳劲,右纳掌风,然后双足一
顿,尽卸万钧之力。

  然而两大先天合招岂是轻易,煌天摩耶气脉立即受创,他将夺口而出的鲜血
咽了下去,掉头便走,飞奔离去。

  宗逸逍道:「督帅,咱们继续追杀此贼!」

  杨烨摇头道:「穷寇莫追,目前先将他的异族势力全部斩除,待他成为一个
孤家寡人后,再慢慢收拾不迟!」

  杨烨无意追杀煌天摩耶,拾起虎牙破军戟,统合全军,大声道:「兄弟们,
这些狗蛮子屡犯边疆,烧杀掳掠,今日决不能放过他们,全部杀光不留俘虏!」

  边军对铁烈是恨之入骨,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怎会放过,个个卯足了劲去落
井下石,铁烈士兵见大势已去,便化作妖狼形态,做最后一搏,但杨烨坐镇,岂
容他们翻盘,他亲自指挥,步兵结阵,骑兵掩杀,远程近战相互协同,沉稳灵动
搭配无间,那些失去理智的狼人岂是对手。

  北疆兵将那是见人便杀,马不停蹄,刀不封口,异族的尸首已堆满了四周,
血流成河,尸堆如山,腥风血气蔓延数十里,闻之欲呕——铁烈就此除名!煌天
摩耶在草原上急急而奔,当他感觉到安全后,才放慢脚步,倏然忽感前方阴风席
卷,抬眼一看竟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身影——被龙辉吸干全身精血的天令禅!

  「这分身不是已经被龙小子毁去了吗,怎会出现在此!」

  煌天摩耶神色大变,分身的由本体统领,所以每一个分身发生的事情其他分
身也清楚,看到这已经失去的身体出现,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安。

  这个时候身后又卷起一阵阴风,回身一看,竟是神渊,被斩断的手臂此刻竟
莫名又恢复了,他仔细看了一眼,发觉这手臂是从其他地方嫁接过来的,四周气
氛越发沉寂和诡异。

  死尸重生,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世间唯有一人,煌天摩耶心中亦有答案,冷
冷道:「出来吧,别再藏头露尾!」

  一个巨大咆哮声响起,只见一道巨硕身影狂奔而来,身长丈二,眼有光芒,
浑身鳞甲,刀枪不入,竟是那头煞域巨尸将臣。

  将臣不由分说,对准煌天摩耶便是一拳。

  煌天摩耶大怒:「下贱丧尸也敢触朕天威,找死!」

  他提起真元,一击光明业火便拍了出去,热浪火海把将臣硬生生掀飞出去。

  一招打出后,煌天摩耶忽然感觉将臣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于是凝气双目,
窥探虚实,一看之下更添怒火,原来这巨尸竟是由无数尸体的骨肉组成,其中更
有天众的骨肉。

  想到自己手下战死后还被人鞭尸,煌天摩耶怒不可遏,祭起天穹妙法,便要
将这巨尸摧毁,谁料将臣竟能在星河太极圈中自保,仅仅是狼狈抵挡,并未就此
毙命。

  「好强悍的肉身!」

  煌天摩耶惊讶将臣的身躯,于是再催三分内元,太极之中烧起白炽业火,将
臣身上那些写满符咒的麻布绷带全部烧毁,同时也激起了他凶性,咆哮一声,抡
起双臂便扑打火焰,竟打灭了大半烈火。

  煌天摩耶更是惊怒,心想老子输给杨烨和宗逸逍联手也就罢了,难不成还制
不住你这头僵尸。

  他立即抢身欺近,抬起膝盖狠狠撞向将臣胸口,将他蹬出一丈,然后继续追
杀,脚足一抬,一个高空踏脚狠狠踩下,啪的一声便把将臣的头踩下地面,整个
巨尸头颅陷入地底。

  僵尸弱点便在头颅,我就直接烧毁你的狗头,看你如何作恶!煌天摩耶心念
一定,再催内元,烈劲炎气透足而生,四周一片火海,将臣虽然聚集万尸精华而
生,但也抵不住这般焚烧,手脚不断挣扎,意图挣开煌天摩耶的牵制,但实力的
差距令他无从反抗,只得任由炎气侵蚀脑髓。

  危难之际,一个冷笑响起:「堂堂邪神,何必难为一具僵尸!」

  阴风扫动,冥力逼来,煌天摩耶哼道:「厉帝,你总算现身了!」

  他收回脚下炎气,硬接此招。

  碰的一声,双方极招相对,激起万丈乱流,将臣也被这股乱流掀了起来,身
体在半空打了个转然后再落下。

  就在他又要摔个四脚朝天时,一股柔劲将其裹住,慢慢将他身躯摆正,安然
落地。

  煌天摩耶双眼紧盯来人,对方也不示弱,眼透精芒,双方眼光在半空碰撞,
似有火花迸裂。

  大战结束,恒军打扫战场,他们直接挖了许多大坑,把尸体丢进去,浇上火
油烧毁,这样一来既省事,又能避免瘟疫发生。

  站在残破的城头,眺望那一股股焚尸的浓烟,孟轲心中实在无法平静,素荷
珺便静静挨在他身边陪伴。

  这时陆乘烟缓缓走来,问道:「孟师弟,我军绝地反扑,大获全胜,你为何
还愁眉不展?」

  孟轲望了他一眼,叹道:「陆师兄,这一切都是你布计的吗?」

  陆乘烟道:「没错,这一个多月铁壁关之所以没有派兵增援朔风,其实便是
要去捉拿西域诸国的王室人员,还有分兵肃清草原。」

  孟轲道:「如此极端手段,你不觉有伤天和吗!」

  陆乘烟道:「战争便是要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胜利,我若不这样做,敌军
如何内讧!」

  孟轲脸色一沉,道:「屠杀妇孺便是你之计策?」

  陆乘烟道:「然也,吾杀一半,不杀一半便是要让离间西域军。」

  孟轲心湖翻涌,已经知道陆乘烟的意图,任何人在亲人被杀后都不会冷静,
而且还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血腥反扑,但陆乘烟偏偏留下一半人不杀,这个情况
下,紫金诸国便会尽力避免自家亲属受害的悲剧,他们则会有意无意地劝阻大罗
诸国,这时候矛盾便会产生,陆乘烟再趁机挑拨几句,战火立即便会点燃。

  而血洗草原的士兵就故意到铁烈阵前挑衅,引蛇出洞,将这些愤怒的铁烈士
兵拉到西域内战的战场上,令得战局更加惨烈,而他便坐收渔翁之利,另外他故
意不杀雪鹰旧部的家眷也是为了平衡战力,免得紫金诸国挡不住铁烈和大罗国的
围剿。

  孟轲俊脸憋红,半天才吐出一个词:「你……好毒啊!」

  陆乘烟哈哈大笑道:「毒?说得好,说得好,陆某便是一个毒士!」

  陆乘烟转身走下城墙,留下一阵逐渐消失的笑声。

  孟轲缓缓喘了一口气,额头已是汗水,素荷珺急忙挽着他手道:「夫君,别
再看了,你也累了一整天啦,先下去休息吧。」

  孟轲点了点头,随着妻子走下城墙,他们夫妻二人暂时在一间平房落脚,屋
子极为简陋,除了一张床外并无其他家具,而且还拆了不少砖石去修补城墙,如
今是坑坑洼洼,墙上的洞口仅仅以麻布封住。

  素荷珺去打来一盆水,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沾湿,温柔地替孟轲擦洗脸上污
迹。

  「夫君,别想这么多了,你先洗把脸,然后睡上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

  素荷珺柔声叹道。

  孟轲嗯了一声,抬头看见妻子花容惨淡,秀发凌乱,显然也是吃了不少苦,
于是从她手里接过手帕,也沾了些水替她擦脸。

  素荷珺芳心一甜,雪靥生晕,低垂螓首,静静不语。

  孟轲生性正派,对妻子极为敬重,而素荷珺也是大家闺秀,举止端庄,夫妻
间的亲密程度远不如龙辉跟他众妻,但始终有股挥之不去的情意,清而不淡,缠
绕在两人心扉。

  替妻子擦洗脸颊时,手帕传来温软的体温,孟轲心头一颤,怜爱顿生,想:
「荷珺跟我吃了这么多苦,真是难为她了。」

  想到这里,心中情意难填,手臂一伸,将她环抱在怀里,素荷珺嘤咛一声,
软软地坐到了他怀中。

  两人偎依在了一起,并无多余的言语,就这么静静呆着,孟轲嗅着妻子熟悉
的体香,心中一片宁静。

  忽然间,隔壁屋子传来声响,竟是男女呢喃交缠的声音,男音粗沉,女声娇
腻,墙上的麻布根本就挡不住,靡靡之音便流入孟氏夫妇耳中。

  「坏蛋……刚打了一场恶战,还这么精神……就知道欺负人家!」

  素荷珺俏脸一晕,她听出了这是北城露的声音,羞得急忙闭上眼睛。

  「六妹,我这是想煞你了,快给我亲一亲。」

  慕容熙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便是啧啧的声音,孟轲也闹了个大红脸。

  「嗯……坏东西,别……别碰人家那儿……好酸哩!」

  北城露娇腻的哀求声响起,而慕容熙似乎不为所动,自把自为,过了片刻便
是肉帛的闷响,这边屋子的两人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发生什么事,孟轲是尴尬
不已,拍了拍素荷珺肩膀,示意先回避一下,素荷珺却是摇了摇头,指了指那几
块麻布,似乎在说这儿不牢靠,我们若是发出一些异响隔壁一定会听到,孟轲想
了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如今两人正抱在一块,而且身下的床榻极不结实,稍稍
活动便会发出响声,这样一来只会徒增尴尬,于是只得无奈地保持原状。

  慕容熙沉重的低吼响起,北城露那也发出几声娇脆的腻啼,过了片刻,随之
隔壁的两人完事,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素荷珺晕红满脸,双眼半阖,朱唇紧咬,身子烘热一片,孟轲也觉得小腹血
气翻滚,坚挺之物便这么顶在妻子翘臀,丰润结实的臀肉被戳得陷下去一块。

  素荷珺急忙挣开他,耳根通红,咬唇低嗔:「夫君……你也忒不老实了!」

  孟轲尴尬地笑了笑,散去体下血气,站起身来,轻轻拉住她皓臂:「荷珺,
我们回去吧,反正铁壁关战事也结束了。」

  被慕容熙这么一闹,他心中的憋屈和不悦也减缓了大半,但始终无法认同陆
乘烟的作法,所以便提议早日离去。

  素荷珺知道他心意所以便点头答应,但她兰心蕙质,看到丈夫眉宇间还有烦
恼,于是把心一横,贝齿咬了咬下唇,说道:「夫君……咱们回去后,要一个孩
子吧……」

  话音甫落,已然靥生胭脂,娇羞无限。


             第十一回 燥火邪念

  龙辉甫一踏入府门便差点跟林碧柔撞了个满怀,他惊愕地望着她,发现身后
还跟着崔蝶和秦素雅,不禁奇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急匆匆地是要去哪?」

  林碧柔道:「冰儿刚才跟师妹看望国渊夫人,发现她已经病倒在床上了!」

  龙辉顿时大惊失色,带着她们便赶往国渊府。

  进门后,直接来到穆馨儿的寝室前,只见玉无痕正站在门口,双眸里流出的
一丝无奈和苦涩,龙辉心头一敛,问道:「无痕,是不是师娘已经……」

  玉无痕蹙眉:「嗯,师娘昨日跟齐桓大人他们见过面……回来后就病倒了,
冰儿还在里边替她诊脉。」

  「是……是龙辉吗?咳咳……」

  屋里响起穆馨儿的声音。

  彼此相望的两人同时惊醒,玉无痕低声道:「去看看师娘吧!」

  嗯!龙辉低低应了一声便大声道,「师娘,是我!」

  说着,他便掀开门帘进入了寝室,楚婉冰正坐在床沿替穆馨儿诊脉,穆馨儿
便要挣扎着起身,龙辉急忙按住她道:「师娘,妳别动!」

  穆馨儿泪水盈盈,道:「龙辉,你告诉我……凌云是不是昊天教的人?」

  龙辉顿了顿,心想该来的始终还是会来,只得强忍哀伤点头道:「是,那日
他带着彩面具在树林偷袭我,齐大人他们都看见了。」

  彩面二字入耳,穆馨儿霎时花容失色,泪水好似断线珍珠般滚落而下,喃喃
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究竟造了什么孽,上天要这般折磨我!」

  说着说着,樱唇一张喷了一口鲜血,面色迅速发白,两眼一闭昏迷过去。

  龙辉大惊失色,楚婉冰一搭她脉象,道:「急火攻心,暂时昏过去而已,没
什么大碍。」

  龙辉问道:「师娘,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楚婉冰叹道:「心病。」

  龙辉朝她使了个眼色,楚婉冰心领神会静悄悄地走出屋外,房内只有两人,
气氛陷入静肃。

  龙辉叹了口气,伸手揉着她小腹,以阳和真元替她稳定气息,过了片刻,穆
馨儿嘤咛一声,悠悠转醒,龙辉凝望着她,只见穆馨儿一头秀发,蓬乱垂散,发
丝下那张原本艳丽丰腴的脸此刻是苍白的无一丝血色,更是频现痛苦之色。

  她呜呜一声像个孩子一般扑到龙辉怀里痛哭起来,穆馨儿虽是妇人,但却是
聪慧之极,早将事情上下窜连起来,从成渊之被杀,龙辉遭污蔑,自己被玷污,
家族灭门……种种事情都跟高鸿脱不了关系,想到这最器重的弟子竟以卑鄙手段
玷污自己清白,穆馨儿心若刀绞,脑子一片空白。

  「为什么是他,凌云为什么是彩面人……」

  穆馨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凄婉之色好似无数把尖刀挂在龙辉心口。

  龙辉怒火冲天,紧紧抱住穆馨儿,一字一句地道:「穆姐姐,你放心,我一
定会杀了那畜生,替你报仇!」

  话音甫落,两片冰冷而又柔软的嘴唇覆盖在他嘴上,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吃
惊的看着穆馨儿,他没想到她在这样情况下还有如此心思,疑惑之余,龙辉便要
挣开仔细察看,却不料穆馨儿雪藕般的玉臂死死缠住他的脖子,饱满柔软的嘴唇
移到他的耳边,呢喃道:「龙辉,快来疼姐姐,好不好……」

  一边说着手一边伸到龙辉下身,捉住那条还在沉睡的肉虫。

  昔日端庄雅洁的才女,竟露出这般饥渴淫媚之态,龙辉惊讶万分。

  此时的穆馨儿虽然头发散乱,少了风姿绰约的贵妇气息,但成熟的躯体依旧
火热且充满弹性,又由于穿着单薄睡衣,她的大片肌肤都暴露在外,从龙辉这个
居高临下的位置看过去,大半乳峰尽收眼底。

  而对热情似火乃至有点疯狂的穆馨儿,龙辉只觉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一方面他体内的欲火确实被挑起来了,可另一方面他的理智又告诉他,此时
此刻可不能有过火举止,且门帘外还有楚婉冰众女,小凤凰、林碧柔还好说,唯
独秦素雅难以应对,这妮子虽以夫纲为天,但对伦理纲常是十分看重,跟魏雪芯
有的一比。

  没办法,龙辉只好心一狠,两手扶住穆馨儿的肩膀,用力将她推开,低声喝
道:「穆姐姐,你清醒一下好不好,素雅她们都还在外边!」

  穆馨儿眼泪涟涟,痴痴地望着龙辉道:「我很清醒……齐龙辉,你是不是不
要姐姐了?师娘被人玷污了,还是那个人,所以你对姐姐再也提不起兴趣了,嫌
弃姐姐身子肮脏了?」

  「怎么会?」

  龙辉柔声哄慰道:「在我眼里,穆姐姐永远都是那么美丽。」

  「那你就要我,要了姐姐……」

  彩面人是穆馨儿心中永远的刺和不堪,再得知高鸿便是彩面人的真相后,她
精神近乎崩溃,在她心里龙辉便是唯一的支柱,只想呆在他身边。

  所以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抚平她心中的创伤,唯一途径就是用强烈的肉欲
之欢来躯散她心中的阴霾,重拾她对自己的信心。

  想通其中关键,龙辉一咬牙,举臂一揽便将穆馨儿压在床上,手轻轻一扯,
那单薄的睡衣便片片掉落,雪润的身子无一丝遮掩,与此同时,龙辉也松开自己
的腰带,掏出擎天肉棒。

  穆馨儿媚眼如丝,却泪光盈盈,呜呜娇啼,伸手探至龙辉裆下,一把握住脱
困肉龙,只觉满手滚烫灼热,于是不由自主地捋动,虎口箍住龙冠由慢至快,磨
得龙辉甚是舒服。

  这种主动套动的淫媚手法平日里她断不会使用,但此时此刻穆馨儿已经不是
以往的她——先是夫君惨死,然后自己又被玷污,紧接着娘家灭门,这最后的真
相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穆馨儿只想藉借肉欲之欢麻痹自己。

  捋动了几下,穆馨儿双手环住龙辉脖子,双唇疯狂的印在他的脸颊、口、鼻
等处。

  龙辉的激情被底挑起来了,他双手箍住匣穆馨儿的腰,腰胯用力一沉,硬若
铁棍的肉杵便熟门熟路的挤入了花径。

  呜!穆馨儿猛然扬起螓首,檀口一张,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吟。

  尽管穆馨儿行为极为狂野,但她的身子却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根本不能顺
利一下子的容纳龙辉胯下那硬若钢铁,粗若儿臂的龙根,这一下竟给穆馨儿带来
了撕裂般的痛楚。

  看到穆馨儿秀眉紧蹙的痛苦样,龙辉按住不动,在她耳边低语:「对不起,
穆姐姐,是我不好,一时没能控制住。」

  穆馨儿眉头依旧紧锁,身子都痛得微微颤抖,但仍展颜轻笑道:「姐姐很高
兴,对,就……就是这样……继续!不要停……」

  一边说着她玉臂从腋下穿过,环住龙辉的背部,胸口紧贴他的胸前,饱满的
双乳被压成圆饼状,与此同时,她腰一挺,玉胯紧紧贴在龙辉胯裆间,将剩下的
肉龙全部吞入。

  火热的龙首击破花蕊,透入子宫,穆馨儿只觉得肚子都被刺穿了,但她不退
放进,玉腿一伸,缠住龙辉腰肢,穆馨儿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蛤唇口那里似乎
被撑裂了,涌出一阵揪心的疼痛,丰腴的娇躯瞬间绷紧。

  龙辉吓了一跳,急忙探手向下一摸,竟触及了鲜红的血迹,顿感不安,想推
开穆馨儿,谁料她就像八爪鱼般紧紧缠住自己。

  龙辉道:「穆姐姐,你先停一停,你下边出血了!」

  穆馨儿吻着他耳垂道:「出血,出血好……我又有落红了……我完全是龙辉
的啦!」

  她意识迷离,娇喘吁吁,脸颊晕红,好似回到了新妇初开的那一夜。

  龙辉垂头与她接吻,火热的嘴唇由上而下,滑过玉颈,慢慢落在胸前,触及
一滩绵软丰腴,乳香扑鼻。

  龙辉尽量放缓动作,从龟首吐出暖融融的气息,然后用龟首慢慢磨动花蕊,
安抚受伤的花穴。

  花心深处的嫩肉涌起了极端酥麻,如电流一般窜遍她全身,使她身体每一处
关节似乎都僵直了。

  「穆姐姐,不用那么急,慢慢来,我会好好疼你的!」

  龙辉柔声哄道,却被穆馨儿又一次吻住嘴唇,滑嫩的舌头深入他的嘴里,雪
藕般的粉臂死死的搂住其脖子,十指几乎掐进他肩膀的似里,已压成圆饼状的双
乳继续紧贴,似乎要将两团嫩肉压回自己的身体里。

  这一刻,龙辉恍然大悟了,他知道师娘现在要的是暴风骤雨,而不是和风细
雨,尽管她的肉体吃不消这样的节奏,但心理上会感到无比的满足,而此刻对她
来说,这是最好的方法。

  想通这一点,龙辉再无顾虑,他一手托住穆馨儿肥美玉臀,龟首急速后退,
直到凸起的龟稜卡在蛤唇处方才停下,然后胯部一压,狠狠碾压美妇人的玉壶,
花房里的层层媚肉被肉棒重新挤开,再次直抵那滑滑嫩嫩、娇弹无比的花心,整
个过程是又快又狠,力大势猛。

  龙辉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轮流捏着布满晕红的双乳,五指肆意揉捏,指尖
不时刮蹭着勃起如珠的紫红蓓蕾。

  穆馨儿只觉好似被一根烧红了的铁棒捣入花宫,胀裂之余更是感到火辣辣的
疼痛,于是不由得发出一阵如泣如诉的呜咽。

  龙辉充耳不闻,继续舞枪追杀,铁杵次次没入花房,龙首冠沟先是卡在已呈
薄薄肉圈状的蛤唇,继而直捣花心,好像要捣碎那片娇嫩;同时他的嘴也覆到穆
馨儿的酥乳上,含住乳珠,舔吸啮咬,津津有味。

  慢慢的,穆馨儿品出滋味,花房内蜜液翻涌,胀痛渐渐退去,快感如潮,不
断拍打在她的心尖上,芳心剧烈跳动,似乎马上就要踹出她的胸膛。

  肉欲快感刺激下,穆馨儿腰身忽然有了力气,竟一个挺身将龙辉反压下去,
改为男下女上的姿势,纵情交欢。

  只见美妇人螓首急摇,双手撑住龙辉的胸膛,酥乳颤抖,奶浪连绵,眼神迷
离道:「啊……好,太好了……就这样,不要停……」

  龙辉的心神都埋在穆馨儿那丰满的乳浪中,软肉晃动端的是抖出阵阵乳香,
刺激他胯下肉棒更见粗壮,穆馨儿则继续跨坐在他的腿股间,不断抛耸的体位,
引得龙辉坐直身子,抱住她丰腴的胴体,以鹤交颈的姿势交欢,雄腰连环耸动,
杀得穆馨儿香汗淋漓,雪肤晕红。

  想到楚婉冰等诸女就在屋外,尽管已经是尽量放轻,不闹出大的声响,但想
必她们还是会有察觉,龙辉心中既尴尬又有点忐忑,不知等会该如何面对她们?

  心里想着事情,龙辉抛耸的动作自然就慢了下来,这让穆馨儿有些不满的扭
动着腰肢,娇喘道:「龙辉,快、快嘛……」

  龙辉看了看门帘,又看了看跨坐在他腿根上,一脸欲求不满的穆馨儿,脸上
不由扬起一抹苦笑,心道:「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先把穆姐姐伺候好再说!」

  想到这里,龙辉也不顾不上小凤凰吃不吃醋,暗运房中奇术,泡在花房里的
肉棒胀大一圈,撑得花腔内壁扩张,似乎将里面的褶皱都碾平,这么一下惹得美
妇人的身子再度僵直痉挛,螓首埋在龙辉的颈窝里,发出腻人的呻吟声。

  穆馨儿是又痛又爽,身体绷紧如弦,只剩下急喘的分。

  「穆姐姐,这下还满意吗?」

  龙辉凑在穆馨儿耳边低声的说,并向小巧的耳洞处吹了一口热气。

  耳朵也是穆馨儿的敏感地,哪能受得住这样轻轻的挑逗,只见她浑身一颤,
绯红的肌肤上浮现出一层可爱的小疙瘩,身心缓缓融化,直至软若无骨。

  「满……满意……呼呼……嗯嗯呃!」

  穆馨儿媚眼如丝的娇哼。

  龙辉轻笑一声,手足无甚动作,不过底下的肉棒却如神龙出海般灵活,挑刺
勾撩,枪法纯熟犀利,枪枪直取美妇花宫。

  不一会,花底便响起了汨汨水渍声,肥胀的蛤唇周围冒出了浓浓的白浆。

  这个时候,穆馨儿撑裂的胀痛感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快感,她
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根肉棒犹如活物在自己体内肆虐,甚至其龙筋都明晰可辨,撩
拨着她芳心。

  「啊……好、好棒……对,就、就这样……」

  穆馨儿失神的呜咽着,表情似煎熬,又似享受。

  龙辉同样也是快感连连,爽利异常,使出了浑身解数,肉棒在穆馨儿的花穴
里搅弄,双手则毫不消停,在她身体的各个敏感处游移逗弄,更不时在她耳边呵
气舔舐,可谓多管齐下,逗得美妇人是欲罢不能,瘫软如泥。

  「啊……不、不行……要……要丢了……」

  穆馨儿闷哼连连,螓首急仰,俏脸布满潮红丹霞,玉腿死死的勾在龙辉的腰
上,跨坐在腿根上的两瓣肥美玉股更是不住轻颤。

  龙辉明显感觉到穆馨儿花宫嫩肉不住收缩,知道她高潮在即,于是当下便再
施双修之法,硕圆龟头一下扎进异常娇弹、腻滑非常的花蕊,紧接着,穆馨儿发
出一声长长的娇吟,娇躯抖个不停,腔底那娇软媚肉如喷泉一般涌出大量汁液,
全浇在那硕圆的龟头上。

  龙辉也发出一声极为压抑的闷哼,放松身子,打开了精门,下体如有一道电
流闪过,肉棒疾跳,一道热精注入花房。

  高潮过后,穆馨儿露出满足的笑意,昏沉沉地躺在床榻上睡了过去,龙辉从
她体内抽出肉柱,只见美妇人的穴口开阖,里边的嫩肉艳红如血,宛若充血的肉
膜,水光粼粼,一股白浆合着血丝溢出,染红了床单。

  龙辉寻了一块白布替她擦拭下体,留下了丝丝梅花印记,宛若落红。

  龙辉替她盖好被子,收好那块白巾,然后悄悄离开,只见屋外空无一人,他
又走了几步,只见楚婉冰站在不远处等他。

  小凤凰伸出玉指在嫩脸上划了两下,以作羞臊他之状,啐道:「大老爷,美
死你了,又给你收了一房美人!」

  龙辉干咳一声道:「冰儿,她们呢?」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哼道:「你这小贼,给我使眼色的时候我就知道下面会
发什么事了,免得你跟师娘尴尬,只好找个借口支开她们了!」

  龙辉问道:「什么借口?」

  楚婉冰横了他一眼,道:「我说师娘身子不好,一个人住外边没人照顾,便
让蝶姐姐跟素雅先回去收拾一间屋子,准备把师娘接过去住!」

  说罢酸溜溜地瞪了他一眼,小嘴撅得老高。

  龙辉又问道:「碧柔跟无痕呢?」

  楚婉冰道:「她们去准备马车了。」

  过了片刻,碧玉双姝便命人驾来了一辆马车,车厢甚大,轮轴都是以上好材
料制造,防震效果极佳。

  楚婉冰让跟崔蝶和秦素雅回去准备屋子也是替龙辉暂时隐瞒,毕竟这两女还
不知道龙辉跟穆馨儿的逆伦之恋。

  楚婉冰跟她们打了个眼神,然后静静推开屋门,只见穆馨儿昏沉沉地躺在床
上,但气息温和顺畅,显然是龙精滋补的效果。

  她蹙了蹙眉,打来一盆温水,掀开穆馨儿身上的锦被,只觉一股腻腻的香甜
扑面而来,暖融融的,充满了肉欲的气息,熏得她俏脸不由一红,再看美妇人的
躯体,雪肤上泛着淡淡红润,玉乳贲张,乳珠艳红,显然是尚未从情火中平息过
来。

  楚婉冰用手帕染了些水,轻柔地替她擦洗身上汗迹,小凤凰手法极为温柔,
穆馨儿即便昏睡仍感舒服,琼鼻发出哼哼娇吟。

  楚婉冰轻轻分开穆馨儿的双腿,只见腿间一片狼籍,尽是粘滑的淫水和渗出
的男精,凝固在乌黑的阴毛上化为一片白浊,玉蚌红肿不堪,还有丝丝血迹,徒
增一股哀婉凄美。

  「臭小贼也真是的,下手这么重!」

  楚婉冰嘟囔了几句,擦干她身上汗迹,取来衣衫替她穿上,然后将美妇人抱
上马车,驾车离去。

  回到府中,楚婉冰细心安置穆馨儿,待她慢慢恢复元气。

  走出龙府,楚婉冰朝四周扫了一眼,淡淡地道:「灵缇,出来吧!」

  话音甫落,虚空中踏出一道倩影,正是水灵缇。

  水灵缇拱手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楚婉冰道:「陪我去见一下那位师太。」

  楚婉冰凤架直逼暗牢密室,一把推开牢门,看到度红尘趴在地上不住喘气,
其衣衫凌乱,媚眼如丝,双手不住地抚摸胸乳腿股,香汗淋漓。

  「师太,近来可好?」

  楚婉冰笑道。

  度红尘抬起红霞满布的脸颊,喘气道:「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楚婉冰道:「只要师太能如实回答,本宫定会满足师太要求。」

  度红尘被伏凤真气缠身,而且日日吞服媚药,肉体已遭欲火蚕食,只求早日
解脱。

  「你……你说……」

  楚婉冰冷声问道:「高鸿在昊天教究竟是什么地位!」

  度红尘摇头道:「什么高鸿,我不知道!」

  楚婉冰拂袖便走:「既然如此,本宫便不做打扰,告辞!」

  度红尘急忙扑倒在地,抱住楚婉冰双足,哀求道:「不要……不要走!」

  楚婉冰道:「师太,便请将你知道的事情讲出来吧。」

  度红尘道:「我听教主曾说过……昊天教其实还有一个暗影神子!」

  楚婉冰和水灵缇花容丕变,两双妙目盯着度红尘,水灵缇心湖翻涌,追问:
「什么暗影神子,我怎么没听说过!」

  度红尘道:「我也不知道,只听教主说,这暗影神子在很久以前便离开了陷
空岛,送入尘世历练。」

  楚婉冰媚眼一转,心念把定,似乎已有打算,捏起金针往度红尘身上扎去,
度红尘只觉身子一凉,翻涌的欲火便减轻了几分,获得短暂清醒。

  楚婉冰丢过了一瓶药丸道:「当你受不了的时候便吃一粒药丸,可助你清心
凝神。」

  度红尘如释重负地接过药瓶,千恩万谢。

  领着水灵缇出了迷牢,楚婉冰蹙眉:「灵缇,你还记得当日树林一战吗?」

  水灵缇点了点头,楚婉冰继续说道:「当时我们虽然扳回一城,但昊天教实
力仍在即便开战也未必会输,可是昊天圣母跟邪神分身在高鸿蛊毒发作后,立即
选择了撤退,我觉得这高鸿在教内地位不低,而且很有可能是那个暗影神子。」

  水灵缇柳眉轻抖,问道:「娘娘何处此言?」

  楚婉冰道:「你当时有没有发现,昊天圣母那个时候的表情,震惊惶恐,而
且对高鸿异常关心,高鸿对她也极是维护。如此亲密的程度,两人必有关系。若
说是情人不太像,倒像是有血缘关系,依我看他们是母子的可能性极大。」

  水灵缇娇躯一颤,抿嘴不语。

  楚婉冰继续道:「我那日听娘亲说过,沧释天为求脱身曾引爆沧子明体内的
丹鼎火种,当时我们都在想世上怎有如此冷血之人,竟这般残忍对待亲生儿子,
今日串联这种种因果,想来沧子明并非沧家骨血,真正的神子应该是高鸿!」

  听了这些水灵缇倏然开窍,秀眸蓄满泪水,哆嗦地道:「原来,我跟师兄都
是他们的棋子……沧释天,你好狠啊,枉我为昊天教豁出生死,你居然这般对我
们!」

  楚婉冰正想安慰几句,水灵缇已经抹去泪水,别过玉靥,默默地走开了。

  龙辉走到魏雪芯闺房,见她正望着张宣纸,玉指不断比划,柳眉时而轻蹙,
时而舒展。

  「雪芯,你在做什么?」

  魏雪芯显然被吓了一跳,抚了抚胸口,道:「大哥,我在读诛仙剑谱想到一
些东西,但实在想不通。」

  龙辉走过去,瞥了宣纸一眼,正是秦素雅翻译过来的诛仙剑阵,这妮子剑意
精纯,一窥此剑阵便衍生出自身想法,故而以手指比划剑招。

  龙辉握住她柔荑,笑道:「傻丫头,别专研了,你看你都快走火入魔了。」

  魏雪芯吐了吐粉嫩小舌,俏皮地道:「那我就先不想了,我直接去跟娘亲讨
教,大哥,你陪我去吗?」

  说着最后一句话,她眼眸闪着几分期盼的光芒。

  龙辉点头应允道:「当然!」

  出门后,两人一边走一边讨论剑道问题,魏雪芯专注剑道,其见解远在龙辉
之上,但龙辉却通晓龑武大道,能以一个宏观的目光看待问题,正好双方互补,
各取所长。

  到了烟柳居,魏雪芯拍了一下门,见无人应答,便推门进去,发现母亲并不
在家。

  龙辉道:「谷主应该是去看剑鸣了,咱们等一会吧。」

  魏雪芯点了点头,便跟龙辉到院子里坐下。

  她坐了片刻,觉得院子的落叶有些多,于是就打扫起来,这丫头一动起手后
便停不下来,扫完院子便去扫屋子,龙辉怕她累着便一同帮忙。

  最后便是打扫于秀婷的屋子,推开屋门,龙辉便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幽香飘
来,抬眼一看,便见这屋子的布置简洁雅致,除了一张绣床外,便只有一张梳妆
台,窗台上放着一盆盆栽。

  魏雪芯打来一盆水,便要擦洗屋子,龙辉则抢了过来道:「雪芯,你先休息
一下吧,让我来做。」

  魏雪芯见他如此体贴,便点了点头,笑盈盈地在一侧坐下。

  龙辉用湿布擦拭那张梳妆台,木质虽然普通,但却光润洁净,想来是木材常
年浸润仙香玉气,发生了蜕变。

  做完后,龙辉便欲将水盆端走,经过魏雪芯身边时,发现她因为方才打扫策
动体内气血,使得雪靥晕红,倍添娇艳。

  不知为何,一看到雪芯这般娇态,刚刚发泄不久的欲火竟又升起,小腹热烘
烘的,喘气也有些粗沉,他急忙试着平复体内烈火,但闻到屋内那若有若无的香
气,脑海中竟浮现出于秀婷的容颜,再看魏雪芯,那股邪念更加灼烈。

  「不好,我的欲念怎地如此强烈……」

  龙辉暗叫不妙,这种状况在他吸纳天令禅精血元气后便开始出现。

  虽然他已将邪神分身的精元过给魏剑鸣,但仍旧有火气残留。

  天令禅骨血之精华堪比大补灵药,比蛇胆鹿茸更加进补,龙辉原本阳气就强
烈,如今又加上了这外来阳元,更是火上浇油。

  以前因为他元气未复,所以没心思动太多杂念,但经过跟于秀婷一番缠绵,
已慢慢激起了这股灼烈阳火,今日跟穆馨儿那几乎粗暴的合体引发了那股邪念,
令得欲火不断蓄积,如今闻着于秀婷残留闺房的香味,再看着魏雪芯绝美容姿,
霎时引爆了体内阳气。

  龙辉眼泛赤红,伸手便握住魏雪芯的香肩,低头去寻她芳唇,魏雪芯娇羞无
限,伸手推搡道:「大哥……不要……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封住檀口,火热的舌头卷入唇中。

  龙辉箍住她脖子,便狠狠深吻,吻得怀中小仙子几乎喘不过气来,憋得俏脸
晕红,鼻息粗沉。

  龙辉手指灵巧地滑入她领口,朝外一拉,雪润的香肩裸露而出,光洁的肉色
迷人心眼,龙辉吻着她下巴缓缓落下,滑过玉颈,亲吻香肩,这般细雨滋润的怜
爱惹得魏雪芯心扉悸动,吐着兰息热气:「大哥……我们回房好不好,你想要,
雪芯都给你……」

  「我们不是已经在房里了吗?」

  「不是……这儿是娘亲的……呜呜呜,轻点,好疼!」

  魏雪芯正是说这儿是母亲寝室,但却被龙辉一手握住一颗玉乳揉捏,而且手
劲极大,捏得乳肉生痛,叫她话音中断,语不成句。

  龙辉越揉越用力,魏雪芯那对丰美的玉腿不住颤抖变幻,更是被男儿的手劲
逼得无法藏身,大半个乳球跳出了抹胸,白花花,腴沃沃的,叫人恨不得咬上一
口。

  龙辉气息越来越重,猛然一扯,粗暴地将魏雪芯的外裳剥至肘部以下,然后
再将抹胸朝上一推,两只玉兔顿时跳了出来,好似两只大大的晶莹雪梨。

  「啊!」

  魏雪芯忽然一声娇呼,竟是被龙辉一口咬住玉乳,她也不知为何,丈夫今日
何以变得这般粗暴,两颗丰腴的乳球被他又抓又咬,奶肤留下了手痕跟牙印,尤
其是乳晕四周,除了口水外还有一个明显的牙印,渗出淡淡血丝。

  那声哀吟传入脑海,龙辉为之一醒,发觉自己的杰作,甚是后悔,急忙温柔
地亲吻了几下玉乳,然后贴着魏雪芯玉靥,抱歉地道:「雪芯对不起,是大哥不
好,不该这么粗鲁。」

  说罢又亲又抱,温柔似水,魏雪芯性子温和,还是比较喜欢温柔的怜爱,龙
辉这么一番爱抚后她便抛下了种种不快,欣喜相迎。

  藕臂缓缓探出,环住龙辉脖子,香吻轻启,与之长吻,啧啧几声后,魏雪芯
额头抵住龙辉鼻子,娇羞道:「大哥,回我房间好不好?」

  龙辉一边解她裙带,一边道:「不好,我就想此时此刻要你!」

  魏雪芯嗔道:「可这是娘亲的屋子……嗯嗯……」

  龙辉不给她抗议的机会,再度封住她朱唇,手掌揉捏乳肉,手心更是渗出丝
丝热气,慢慢地透过毛孔进入其体内,魏雪芯嘤咛娇啼了几声,便软塌塌地就范
了。

  龙辉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将她放到于秀婷床榻上,魏雪芯迷糊间闻到母亲那
熟悉的香味,心绪平静了不少,眯着眼睛哼哼几声,龙辉脱去她绸裤,两根白润
的粉腿蹬了几下便被分开,将黑绒茂盛的私处展现出来,只见芳草之上挂着几滴
露珠,龙辉不由分手低头便吃。

  魏雪芯呜呜低吟,娇躯哆嗦,两只玉足不由自主地搭在龙辉肩膀上,被舔弄
了几下便汁水横溢,香茗轻飘。

  在舔吸娇妻玉胯的同时,龙辉闻到秀榻上的幽香,想起婷儿平日便是躺在这
张床上,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幅仙子春睡图。

  想到这里,胯下龙根再度胀大,体内阳火越烧越旺,施展精湛口技,品得魏
雪芯玉腿紧绷,翘臀哆嗦,小腹涌出一股尿意,本想痛痛快快泄出来,但想起这
儿是母亲的秀榻,不同家里,急忙坐直身子,憋住尿意,羞红着脸:「大哥……
快停一下,我忍不住了……」

  龙辉却不为所动,反而张嘴含住了芳草之下的蚌珠。

  魏雪芯那堪重负,全身哆嗦,哀啼娇吟,雪腹抽搐,一股清甜的花浆涌了出
来,喷了龙辉一脸,更将臀胯处的被单染湿,屋内顿时飘逸这一股茶香。

  小泄片刻,魏雪芯神志清醒几分,急忙挣扎起来,边穿衣服边道:「大哥,
你坏死了……糟糕了,我得快些把床单换了,等会娘亲就要回来了……」

  说着便要换洗被褥,谁料龙辉却不愿放过她,一把扣住她肩膀,将她按得弯
下腰去,然后解开腰带,放出怒龙,说道:「雪芯,含住!」

  魏雪芯这时六神无主,只想着快些洗掉被褥,不住摇头,龙辉不由分说,轻
轻捏住她下巴,将肉柱送了过去,在她朱唇上不住摩擦。

  「雪芯,于谷主没这么快回来,先陪一下大哥。」

  「不行,娘亲就是去看一下剑鸣,很快就会……呜呜!」

  话还没说完,就被龙枪强行撬开朱唇牙关,送入檀口,堵住她满腔幽怨和不
依。

  龙辉用手把住她后脑,死死按住,魏雪芯流下几滴羞愧和委屈的清泪,但肉
柱上散发的雄性气息慢慢地挑起她内心深处的欲念,口舌竟不由自主地在肉柱上
滑动,口角溢出晶莹唾液。

  那张床……龙辉目光不住地朝秀榻扫去,仿佛就看到了于秀婷卧床时的娇容
玉骨,下身开始挺动,竟将魏雪芯檀口当做小穴抽插,棒棒直戳深喉,魏雪芯被
呛得喘不过气,只得抱出龙辉腰肢奉迎起来。

  享受着胯下仙子的侍奉,龙辉低头望去,看到魏雪芯正朝上瞥了一眼,目光
娇嗔幽怨,仿佛说你一点都不珍惜人家!卧室的幽香,少妇的体香,种种重合,
龙辉只觉得眼前之人时为雪芯,时为婷儿,母女两的面容相互交错,椎骨瞬间一
麻,灼热阳精奔涌而出,全数灌入魏雪芯口中。

  热精量极大,魏雪芯的小口根本无从容纳,而嘴巴又被堵住,咽喉更是被龟
首顶开,她根本无法拒绝,唯有将阳精全部吞下。

  龙辉喘了口气,缓缓从魏雪芯口中抽回肉棒,芳唇与龟首间连着一条银丝,
口角出还有白浆残留,给她出尘仙姿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堕落的妖媚。

  魏雪芯抹了抹嘴巴,羞得眼泪直掉下,跺脚嗔道:「大哥,你太过分了!」

  显然是发火,急忙拢起衣衫,推开龙辉便夺门而去。

  错身而过,少妇的体香钻入鼻孔,龙辉刚平息的欲火轰的一下又再度点燃,
他此刻便像是一头野兽,只懂得交合发泄,他低吼一声,猛地一把抱住魏雪芯腰
肢,将她硬生生捉回来,一把压在秀榻上,掀起裙子,露出美少妇丰腴的肥股,
将挺起的阳物对准花穴,腰身一沉,强行叩关。

  「好涨!」

  魏雪芯惊觉下体被强行刺入,前所未有的充实感传来,似乎丈夫的权柄又大
了数分,而且极为灼热,就像是一根烧红的烙铁,正狠狠地插入自己体内,滚烫
的温度将花腔媚肉都给烧红。

  先天高手精气中残余的炎气阳息燥热火烈,远胜世间任何大补之物,龙辉只
觉得龙根不住胀大,只想发泄出来,他对待魏雪芯的动作竟是前所未有粗暴,一
边抽插,一片拍打着娇妻的翘臀,雪白的股肉被打得颠来滚去,一片通红,就像
是熟透的水蜜桃。

  丈夫的动作虽然粗暴,但魏雪芯好歹也是内外兼修的高手,身子骨强健,倒
也能适应过来,花径在挨了十余枪后开始分泌汁水润滑,濡湿了茂密的芳草,更
是黏住了龙辉的耻毛。

  龙辉的大手开始钻衣而入,在佳人胸前掀起了层层乳浪,结实的小腹不知疲
倦地撞击玉人雪股,臀波汹涌,花蕾绽放,春水流淌。

  「大哥……轻点……呜呜呜……撞到底了,要死了,要死了!」

  魏雪芯不知天南地北,脸颊伏在床上,被褥上那股熟悉的香味钻入鼻孔,她
也不知作何感想,觉得母亲仿佛就在身边,身子是又羞又媚。

  龙辉越战越勇,上身直接压在魏雪芯脊背后,嘴唇轻轻咬着她耳垂,一边抽
送,一边说着温柔情话:「雪芯,你真美,大哥好喜欢你啊!」

  俯身亲吻时,于秀婷残留在被褥上的香气同样也钻入鼻孔,龙辉只觉得于秀
婷似乎也在身边,同样是这般匍匐撅臀,娇羞迎君的姿态。

  小两口旁若无人地交合欢好,却不知门外已经站着一道柔丽身姿,屋里的一
举一动她都了若指掌,气得粉拳紧握,指节苍白,娇躯不住颤抖……太、太……
太不像话了,他们竟然到这里做这种事,还上了自己的床……

  于秀婷的呼吸无比急促、羞愤、窘迫,还有一缕从未有过的悸动让她双目喷
火,猛然抬起了玉足,就要一脚将房门踹开。

  「雪芯,我要你后面!」

  「不要……啊……好疼,大哥,你轻点……你坏死了,又弄人家后边。」魏
雪芯发出一声闷哼,后庭再度失守,龙枪破菊蕾,仙子坠红尘。

  这小畜生又糟蹋雪芯了?后面,难道是那儿……想到那根粗壮的巨物塞入女
儿怯弱的后庭,于秀婷不由得身子一震,向後连退了十几步,朱唇一疼,她才发
觉竟咬破了自己的朱唇,一股腥气涌出。


             第十二回 情起烟柳

  屋内的喘息声先是一阵高昂,随即缓缓降低,于秀婷芳心躁乱如麻,又听见
屋内小两口的情话。

  「嗯……好多,大哥,你坏死了!」魏雪芯娇腻的声音传来,「讨厌死了,
射这么多进来,涨得人家怪难受的。」

  「小雪芯的后菊又香又软,而且容量甚大,真是妙品。」

  「大哥,你讨厌死了,下次不许你碰人家后面!」

  「是吗?」

  「嗯嗯呃……别揉那儿……呜呜,好难受啊!」

  「以后大哥想要雪芯,雪芯给不给?」

  「给,给,大哥想要什么雪芯都给!」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屋门缓缓打开,于秀婷满面红霞,羞得急忙躲到一
侧,待那两个胡闹小鬼离开后她才现身。

  于秀婷深吸了一口气,推门入屋后,便闻到一股异味,她雪靥羞红,急忙甩
袖拂风驱散这男女欢爱的气息。

  气味虽能吹散,但床榻被褥上的湿痕却难以磨灭,于秀婷周身烘热,娇躯颤
抖,羞恼愤怒,恨不得就烧掉那张被褥。

  这时隔壁屋传来魏雪芯呢喃娇声:「真是的,弄得人家骨头都快散架了,大
哥真坏……去帮我换掉娘亲的床单好不好?」

  龙辉道:「新的被褥在哪儿?」

  魏雪芯道:「在西面小屋子里的衣柜下边。」

  龙辉嗯了一声,又说道:「雪芯,你好好休息一下。」

  母女两的屋子只有一墙之隔,于秀婷本意不愿见龙辉,但却无从躲避,只见
龙辉抱着一床被褥推门而入,她一颗芳心几乎跳至喉咙。

  龙辉甫一进屋跟她打了个照面,亦是极为尴尬,吞了吞口水,正欲说话,却
见于秀婷狠狠瞪了一眼,并朝隔壁使了个眼色,龙辉明白她的意思,若是自己此
时说话,魏雪芯一定会听到,而她也会因刚才的胡闹而尴尬,母女两的关系势必
蒙上一层薄纱。

  想到这层关系,龙辉便止住口唇,却见于秀婷芳唇微动,以唇语说道:「你
混蛋,你究竟想怎么样!」

  龙辉耸了耸肩,回以唇语:「换被子,雪芯说的!」

  于秀婷刨了他一眼,道:「放下,我自己来!」

  龙辉只得将被褥放下,于秀婷弯腰去收拾染有污迹被褥,不知为何,也许是
因为心理作用,手指触及罗衾便觉得一股灼烧顺着指尖流入,烫得她雪肤烘热,
呼吸也乱了几分。

  弯腰的瞬间,美妇的臀胯微微朝后弓起,腰身细致紧绷,曲线滑落下臀的时
候又绽放开来,勾勒出一条夸张的曲线。

  后边看去,乌裙根本翘臀无法掩盖肥股,两片臀瓣将裙布撑起饱实圆弧,无
比紧实。

  洛清妍的臀股胜在圆润肥美,而于秀婷的臀瓣却美在高耸挺翘,两片臀瓣的
美肉聚拢与臀后,形成一道峰峦曲线,平视觉得她臀股不如洛清妍般熟美,但若
是侧着看,便是高低起伏,川流不息,翘臀媚人。

  龙辉难以自己,大手一揽将于秀婷的腴腰抱起来,出尘美妇身躯美妙丰腴,
环住腰肢的大手即便隔着层层衣料都能感觉到那滑腻丰弹的肌肤,口鼻间洋溢着
淡雅香气,龙辉小腹轰然一热,刚在雪芯体内发泄出来的阳火再度燃起,烧得龙
枪滚烫,直勾硬挺地抵在了端庄人母的臀后。

  于秀婷只觉身后一热,一具滚烫的身躯已经压在自己背后,与此同时一根火
热的粗物竟挤入臀沟,她惊怒无比,正想发作,却闻耳边男人细语:「婷儿,动
静小一点,雪芯还在隔壁呢!」

  于秀婷咬唇低声骂道:「雪芯在隔壁,你还敢来闹我,嫌命长了是不是!」

  龙辉嘴唇轻触美妇晶润透明的耳廓,说道:「什么话,跟婷儿在一起那是长
命百岁的好事!」

  胯下阳根越发灼烈,弹打在于秀婷的美臀上,随之而来是身体控制了思绪,
腰身向前一挺,三两下摩擦,龟头竟然连带着布料一起顶进了美妇深邃的臀沟之
中。

  龙辉脑海惊叹久久不消,想不到这端庄仙姿美妇竟然会有这等美妙的深臀,
于秀婷玄衣乌裙之下的胴体是如此熟美诱人,丝毫不在洛清妍之下,柔腻的臀沟
已夹住了三分之一的阳根,男人整个龟头都陷入了美肉的夹击之中,滑嫩紧凑。

  龙辉不由暗自惊讶,于秀婷的美臀实在太过销魂了,臀肉饱满,臀沟深邃,
似乎犹在洛清妍之上,毕竟洛清妍的臀肉柔滑细腻,虽然雪股肥美,但却不如于
秀婷这般紧凑逼人,单是臀肉的紧夹都已经快将男儿的魂儿给勾出。

  后臀遇袭,于秀婷霎时花容失色,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日竹林他破雪芯后庭
的画面,生怕自己也遭此厄运,急忙本能之下绷紧臀肉,阻止男儿权柄的深入。

  这么一夹臀,龙辉魂儿都快被夹了出来,销魂之余便挪动搂腰的双手,要去
爱抚美妇胸前的饱满,于秀婷急忙压住他手掌,但这样一来,身后的防御便松懈
了,男儿的阳根趁机在美妇的臀沟中又插入几分,而于秀婷反应过来便会绷紧后
臀,于是弹挺的臀肉再夹一下男人的龟头,龙辉又趁机去袭胸,于秀婷又挡住他
双手……如此折磨,血气方刚的男子怎能抵挡。

  龙辉虽然刚在雪芯的花穴菊蕾里灌满岩浆,但这短短几下便叫他销魂不已,
强烈的酥麻已开始在脊背流转,小腹的火山已有兴奋到爆炸的迹象。

  迷乱之中,龙辉一个前压将于秀婷压倒在床上,丰腴的肉体则趴在床榻上。

  母女两都被自己用同一种姿势压倒在同一张床上,龙辉心中欲火更为旺盛,
于秀婷脸颊贴在被褥上,靡靡淫味不住钻入鼻孔,熏得她剑心凌乱,芳魂失常,
雪白的玉靥越发通红,腿股间泛起一丝水意。

  于秀婷的臀肉丰实腴,再加上有意无意地时紧时松,销魂之快美,无从笔墨
描绘,沃龙辉只觉春丸一胀一热,闷哼中,不顾一切向前压去,阳根疯狂一顶,
汹涌的阳精就此胀开了龙首马眼。

  龙辉连大小凤凰联手都能游刃有余,但在温柔人母的臀沟里爆射出来了,一
发又一发淫弹从男人裆部,射穿了美妇的裙布,渗入了端庄仙子的深臀之中。

  「呼……」

  也不知是在今日激战了两回,稍露疲态,还是于秀婷太过诱人,使得龙辉虽
未真正进入,却是射得酣畅淋漓,软软地压在了于秀婷背上上,微微喘气,于秀
婷只觉得男儿吐息火热灼烈,熨烫心扉,而臀后一阵湿润火热,好似被热粥浇下
来,透过布料缓缓渗入,敏感的后庭花眼顿感无比湿热。

  龙辉快美之余仍不忘安抚身下美妇,探头去吻于秀婷脸颊,嘴唇轻啃美妇柔
滑丰腴的雪靥,呢喃细声道:「婷儿,你真美,我真是爱煞你了。」

  于秀婷芳心一颤,她虽养育一双儿女,却从未尝过男子事后温柔的怜爱和安
抚,与楚无缺的一夜孽缘不过镜花水月,而魏少宗更是同床异梦,每次房事不过
应付了事,完事后她便会背过身去,看都不看他一眼,魏少宗也知道她心不在自
己身上,干脆也扭过头去,夫妻二人背对着背而睡,再加上魏少宗根基受损,元
气不足,不出多时便一命呜呼。

  从未有过的温情流转心头,于秀婷又羞又喜阖上美眸,几滴粉泪缓缓溢出,
朱唇轻启吐了一个字:「滚!」

  龙辉也觉得有些过分,但方才实在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欲念,只得抱歉地叹了
一声,缓缓地退出去。

  于秀婷趴在床榻上默默垂泪,也不知为何,心绪越来越乱,先是以鱼婷儿的
身份与他相恋,随即便是一连串的事情,这份孽缘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想到女
儿就在隔壁,心里又是一阵苦涩和羞愧。

  床榻上那股味道钻入鼻孔,于秀婷惊醒过来,伸手抹去泪花,含羞带媚,欲
收拾被褥,但她又怕那小畜生闯进来,于是便出屋查看一番,谁料一出门就看到
女儿也走了出来,母女两竟撞了一个照面。

  龙辉先过来打了个招呼说军营有些事便先走了,魏雪芯休息片刻便也起床,
一出门便撞上母亲,她心如鹿撞,回想起在母亲屋内的胡闹不由一阵心虚,生怕
被发现些什么;于秀婷率先想到的便是那小畜生留在自己裙上的东西,不由自主
地伸手到身后,发觉淫迹已经干了,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可是脸颊依旧泛着丝
丝晕红。

  「娘,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魏雪芯做贼心虚,率先开口询问。

  于秀婷何尝不是如此,心绪凌乱地回答道:「刚刚回来。」

  魏雪芯红着小脸:「娘,那个……我看到您屋里有些凌乱,便打扫了一下,
那个被褥也换了。」

  于秀婷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雪芯,你今天有什么事,特地跑到烟柳居
来,又是扫地又是换被褥的。」

  魏雪芯道:「我有些剑招不是很明白,所以来请教娘亲。」

  于秀婷道:「雪芯你且使来,让娘亲瞧瞧是什么样的剑招。」

  魏雪芯嗯了一声,随手折下一条树枝为剑,抖了个剑花,花蕊之中又暗含九
转元气,但元气九转之后却意犹未尽,似乎准备九九化十,但总是差那么几分。

  于秀婷是剑道大行家,一眼瞧出这朵剑花的精妙,点头赞道:「雪芯,你进
步了很多,你的剑术已经开始蜕去天剑谷剑法的影子,相信很快便自成一格。」

  魏雪芯道:「可是到了九变之数后,我的剑意便受到阻滞。」

  于秀婷摇头道:「此言差矣,九五已是皇帝之尊,九九转元更是穷尽天地变
化,你若真要成就十全十美,反而会遭剑意反噬,所以九九之数便是极致,不要
在此事纠结了。」

  魏雪芯哦了一声,垂头凝思片刻,忽然开口道:「娘,我可以见识一下您的
虚空剑意吗?」

  于秀婷笑了笑,身子遁入虚无,留下一个声音:「雪芯注意了!」

  魏雪芯心知母亲能为,不敢怠慢,便弃了枯枝拔出岁月剑,凝神戒备。

  毫无征兆,剑意临身,魏雪芯挥剑圆转,谨守方寸之地,但虚空剑气接踵而
来,第一剑是从正面,第二剑便是从侧面,时左时右,时上时下,无规律可言。

  面对虚空无念剑,魏雪芯豁尽剑术能为,以正击奇,以圆划方,九九剑意相
生相成,独具一格,将虚空剑意逼出三步之外。

  眼见女儿剑道精进,于秀婷倍感欣慰,便催三成剑意要试一试女儿底线,剑
锋敛去锐气,魏雪芯只觉四周一片寂静,随即而来便是三重寒意,首度剑气由正
面逼来,魏雪芯挥剑一格,护住面门,扫开剑气,但仍被后劲震退三步。

  第二道剑气由侧面而来,剑走偏锋,魏雪芯借势转兵,剑路随之而变,削开
剑气。

  「雪芯,最后一剑,你可要小心了!」

  于秀婷温雅的声音响起,提示女儿,而这最后一剑却是来的十分平淡,魏雪
芯挥剑刺去,然后这道剑气却含藏绵柔后劲,遇上对抗立即转变,就像是一条灵
蛇绕过岁月剑,魏雪芯左手剑指一戳,射出剑气对抗,而那道剑气嗖的一下刺入
地下,魏雪芯正觉奇怪,却感身后锐风袭来,那道剑气竟从地里冒出。

  魏雪芯来不及回身防守,顿时臀股一痛,哎呀娇啼,已然受伤,裙子后慢慢
渗出一抹血迹,于秀婷急忙现身扶住她:「雪芯,对不住了,娘不是有意的。」

  魏雪芯蹙眉道:「我没事。」

  于秀婷道:「快到屋里,娘亲给你敷药。」

  自己绣阁的被褥尚未换洗,于秀婷也不敢让女儿进去,于是便到雪芯屋子,
进去后,她说道:「雪芯,你先趴在床上,娘亲去找金疮药。」

  拿来金疮药后,于秀婷走过来准备替女儿敷药,忽然发觉这个姿势更自己刚
才被龙辉强迫时一模一样,都是趴在床榻,玉臀后耸,凄婉之余又有几分任君品
尝的媚态。

  于秀婷脸颊烘热,连忙驱散不切实际的念头,轻柔地替女儿解开腰带,褪去
裙裤,顿时两瓣圆润光洁的翘臀裸露而出,但右臀处却多了一道伤痕,血迹不住
外渗。

  臀肉虽然丰实,但小血脉甚多,处理不好也是一件麻烦事,于秀婷先以干净
手巾沾水,擦去伤口四周血迹,然后敷上金疮药,总算控制住伤口。

  于秀婷柔声道:「雪芯,这几天小心别让伤口沾到水,洗澡时候小心点。」

  魏雪芯嗯了一声,心绪却是一阵紊乱,她此刻露出雪股,心里忐忑不安,因
为下身还残余着方才交换的气息,若给母亲闻到不知是何等难堪。

  于秀婷见血迹流下至臀沟,于是便替女儿擦拭,她轻轻掰开臀肉,发觉臀肉
甚是紧凑结实,而且还十分滑腻,用力不足可能掰不开,若用力大了有可能扯裂
伤口,幸亏她巧手施为,轻轻地分开了两片紧凑的臀肉。

  母亲一旦掰开臀瓣,必定会发觉臀沟深处的淫迹,魏雪芯面颊一阵滚烫,羞
得连眼都不敢睁,随着臀瓣的分开,魏雪芯只觉得嫩菊处凉风阵阵,全身鸡皮疙
瘩都冒了起来。

  分开臀瓣,于秀婷顿时吃了一惊,只见女儿菊蕾开启了一个小洞,足有拇指
粗细,橘嫩嫩的肛肉正羞涩地开阖,挤出菊蕊深处的丝丝白浆。

  于秀婷整个人都快呆住了,心里叫苦为何母女两都这般命苦,被这混球糟蹋
至此……这人渣是如何下得了手,把这么粗的东西捅进女儿娇羞的后路,也不知
雪芯如何能承受得了。

  想归想,她却不敢说出来,只得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继续替女儿擦拭流入臀
沟的血迹,然后却难以避免地接触到冒出的白浆,虽然隔着一块毛巾,但于秀婷
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龙精的火热烧灼,也不知道是男儿本来的温度,还是在女儿温
暖的肛菊呆久了,温度也高了起来。

  她羞红着脸,闭着眼睛擦拭,但手指总会无意地扫到菊蕊上,魏雪芯刚被龙
辉前后贯通,身子本就敏感,遭母亲这么一扫,呼吸顿时凌乱了数分。

  于秀婷深吸了一口气,止住心绪,缓缓睁开眼睛,查看女儿臀沟,发觉已经
清洗干净,血迹跟白浆都已经擦去,但想起方才的一幕一幕,心火躁动难安,雪
躯竟被逼出一层薄汗,香喷喷的气息流溢四周。

  魏雪芯也因为尴尬的缘故,两瓣肥美圆润的翘臀竟也渗出丝丝香汗,雪白的
臀肉更是油光亮丽,遗传其母的美臀也是极为高耸结实,圆润挺翘,再加上汗水
密布,端的是两颗露水的大白玉桃。

  「雪芯,好了!」

  于秀婷温柔替女儿穿好衣裙,开口说道,魏雪芯嗯了一声,心知自己的丑态
定然已经让母亲瞧见,但母亲不说自己也继续装傻充愣。

  待清理伤口完毕,母女两同时闻到了一股檀腥的气息,正是龙辉留在她们身
上的精液,两人霎时变了颜色,心思各异,却是同样忐忑不安。

  魏雪芯瞥了一眼母亲,心忖道:「完了,完了,这气味……娘亲一定都知道
了,羞死了!」

  于秀婷扭过俏脸,望着屋外,暗骂道:「龙辉你这混蛋,雪芯一定已经闻出
来……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母女的身上都留着同一个男人的气息,屋内气氛越发沉寂和压抑,然而又有
几分旖旎绯晕。

  沉默了片刻,于秀婷以怯弱的目光偷瞄了女儿一眼,见她只是顾着害羞,并
未有什么异样,这才松了口气,她咬了咬唇道:「雪芯,今晚你在烟柳居陪陪娘
亲好么?」

  她生怕晚上龙辉会去而折返,再来欺负自己,那时候自己势单力薄,恐怕难
逃魔爪,唯有拉女儿一同入睡,起码这淫贼不敢乱来。

  魏雪芯点头应承,于秀婷这才松了口气。

  夜深人静,母女联床而卧,魏雪芯许久未同母亲这般亲近,倒有些不适应,
于秀婷跟楚婉冰那妖妮子同床,对此也算比较适应,褪去外衣,便上床休息。

  于秀婷穿着杏色薄缕,轻轻盖着一袭软烟罗衾,雪白的玉足露出被褥,脚趾
好似宝石般晶莹,秀发有些散,更添一份成熟的慵懒风情。

  眼见母亲俏丽容颜和身姿,魏雪芯再度惊艳,不由自主地朝母亲靠去,她有
意无意地将头靠近母亲饱满的双峰,一股清幽宜人的乳香飘过,顿时一阵心旷神
怡。

  近距离观看,魏雪芯不禁将母亲跟大娘做了个比较,于秀婷玉乳翘挺,相比
洛清妍的浑圆肥硕,于秀婷的双乳胜在翘挺,洛清妍的豪乳犹若倒扣大碗,绵软
滑腻,肥硕浑圆,于秀婷的双峰乳肉细滑有如豆腐,上小下大,母女一脉相承,
都是雪梨般的巨乳,乳肉结实细滑,丰弹可口,再加上乳晕粉嫩,乳尖透着浅浅
粉红,颜色鲜嫩,即便隔着裹胸和薄缕,依然透着若隐若现的娇羞迷人。

  魏雪芯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搂住母亲腰身,并将头埋在丰硕的傲峰之中,颇待
撒娇地道:「娘亲,你好久没抱雪芯睡觉了,今夜抱抱我好不好?」

  于秀婷垂首吻了一下雪芯额头,柔声道:「乖雪芯说什么都行,娘亲也好想
再抱抱雪芯。」

  魏雪芯咯咯一笑,便阖眼休息。

  子夜时分,金陵一片寂静,唯有打更的声音偶尔响起,迷糊间,于秀婷感觉
到女儿呼吸有些粗沉,抬眼一看,只见魏雪芯美靥晕红,吐息如兰,呢喃:「大
哥……别闹了,嗯嗯,人家好困啊!」

  于秀婷发觉自己的手正放在女儿大腿,想必这妮子梦见那小贼又在对自己动
手动脚。

  「傻丫头!」

  于秀婷轻笑一声,心想这妮子跟冰儿待久了也学了她那身怪毛病,尽说些不
害臊的梦话。

  想到这里,她不由生出一个古怪念头,便想逗弄一下这乖丫头,于是手心轻
轻地在她腿上摩挲,手法极尽温柔。

  魏雪芯似乎受到影响,美靥越发红润,吐了一句话:「大哥……雪芯前后都
肿了,怪难受的。你若憋不住就去找姐姐吧……嗯呜呜,找大娘也行……别再弄
人家了!」

  此话一出,于秀婷心绪霎时大乱,她原本也知晓一些云家姐妹跟龙辉前世的
纠缠,但却万万没想到洛清妍竟然已经委身于他。

  「洛姐姐,她……怎么可以……」

  于秀婷想起这小贼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并不生疏,如此看来那个妖娆绝
代的熟媚大姐十有八九也跟这小子有染,而且从女儿的话语推断,冰儿恐怕也默
许了此事。

  母女共事一夫……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事!

  于秀婷浑身燥热,辗转难眠,一张眼亦是日出东方,浑身上下更是被热汗濡
湿,单薄的睡衣几乎透明,裹不住曼妙身段。

  帝都玉京,江南战事失利的消息已经传遍朝野,而齐桓等一众文官「投敌」
之事也是引起极大波动,然而皇帝却连续三天没上朝,从未离开过紫薇宫半步。

  沧释天满脸凝重地端坐在龙座上,望着宫殿的中央,高鸿正盘膝而坐,干闼
婆正以秘法替他驱毒拔蛊,忙活了半天,她雪白的额头渗出丝丝冷汗。

  「皇上,属下无能,这蛊毒已经替代了神子体内的阴阳二气,难以拔出!」

  干闼婆战战兢兢地道。

  沧释天脸色一沉,咬牙道:「此话什么意思!」

  干闼婆道:「皇上,神子已经离不开这阴阳蛊啦,这阴阳蛊在未发作之时便
等同神子体内生机,强行拔出,后果堪忧!」

  沧释天怒意翻腾,猛地一拍龙椅,烈火立即烧毁整张椅子,吓得干闼婆跪倒
在地,磕头请罪。

  沧释天动怒之际,这时,昊天圣母也哀声道:「陛下,你千万要救我们孩儿
啊!」

  说着说着眼泪已经滑落脸庞,沧释天叹了一口气道:「放心,朕无论如何都
会抱住咱们太子性命!」

  太子二字一出,昊天圣母哀伤的心情多了几分喜悦,抬袖抹泪。

  沧释天叹了口气道:「我的分身煌天摩耶刚跟厉帝打了个照面,那鬼煞竟然
将神渊跟天令禅两个分身练成阴人傀儡,供其奴役,还大言不惭地说趁人之危胜
之不武!」

  昊天圣母花容一沉问道:「陛下,那您的分身……」

  沧释天道:「那厉帝只是想朕表明立场,说什么不会插手任何一方。」

  昊天圣母银牙紧咬,哼道:「这收尸的贼厮,说什么不插手任何一方,不过
是缓兵之计,希望咱们跟龙辉和杨烨拚个两败俱伤,从而浑水摸鱼!」

  沧释天哼道:「我已召回煌天摩耶,待这个分身养好伤势后,定然叫这伙逆
贼数死无全尸!」

  这时高鸿缓缓睁开眼睛,吐着浊气道:「我没事,父皇,你不必担心!」

  沧释天道:「孩子,不要说话,保留元气为先。」

  干闼婆道:「其实只要隔绝蛊母与蛊毒的联系,太子殿下便可一生无忧!」

  沧释天脸色一敛,淡淡地道:「如何隔绝。」

  干闼婆道:「将太子殿下至于一个密闭的空间,再辅以各种纯阳法咒,护持
太子金躯,自然可隔绝蛊毒影响。」

  昊天圣母冷笑道:「那你是要太子一辈子都呆在那小地方,不见天日吗!」

  干闼婆急忙道:「属下不敢,此法只是给太子殿下争取时间。」

  沧释天道:「全部说完,如何争取时间!」

  干闼婆道:「这蛊母应该在小妖女体内,只要将她击杀,蛊母自然不存!」

  沧释天道:「凤凰血脉不死不灭,就算化成灰烬也能涅槃重生,要杀这妖女
谈何容易,而且蛊母一死,中蛊之人想必也难报性命。」

  干闼婆道:「皇上明鉴,属下刚才提出的纯阳法咒便是要给太子提供阳气对
抗蛊毒,瓦解蛊母死亡的时候产生影响。再说这凤凰涅槃,体内凤火奔腾翻涌,
身躯重组,弃旧推新,这蛊母自然不存也,那时候太子便可解除威胁了。」

  沧释天沉吟片刻,点头道:「此计甚好,朕已有定数,你且先退下。」

  干闼婆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昊天圣母道:「皇上,您有何计谋。」

  沧释天哼道:「这个时候那些所谓计谋暗斗已经不足以应对这些乱臣贼子,
唯有强力的碾压才能平定四方。朕决定了,两路开战,同时打破铁壁关跟江南,
也好叫魔界跟煞域知晓朕之实力,给他们一个警告,不乖乖臣服便等着灭亡!」

  说罢沧释天领着高鸿跟昊天圣母趁夜色离开京师,朝着西域方向奔去,沧释
天御风而行,即便带着两个人,速度也极快,待来到河东与西域交界处,沧释天
领着二人降落,顺着山林小道而入。

  来到一处暗道,沧释天扭动山壁暗石,只听卡卡两声,一道暗门打开。

  三人顺着暗道走入,沧释天抬手一指,数道炎气射出,点燃暗道四周灯火,
顿时一片通明。

  高鸿母子这时才算看清四周情况,这儿竟不是什么暗道,而是一个广阔的石
洞,大得几乎可以跟皇城校场媲美。

  而山洞中央耸立着两头巨硕人形物体,其身高百尺,全身披甲,在昏暗的烛
火照耀下自有一股威武之气。

  高鸿不禁深吸了一口冷气,问道:「父皇,这……这是何物?」

  沧释天道:「当年吾以周君辞身份潜入儒门学艺,无意从一本古籍中得知太
荒时期三族三教鏖战的一些细节。当年妖族铸成炼神浮屠和凝聚了噬魂妖云,气
势汹汹地反扑三教,佛门圣地西方极乐天更是被炼神浮屠一炮扫灭,而噬魂妖云
则生吞修者魂魄,这两大凶器再配合魔界精兵,煞域阴军几乎横扫神州大地。」

  「危难关头,儒门祖师爷集合了儒家所有能工巧匠,以大神通制造了两具儒
武巨神,此物身高百尺,力大无穷,内以纯阳精元驱动,不畏妖云噬魂,一投入
战场,立即扳回劣势。」

  高鸿问道:「那这两个巨人便是传说中的儒武巨神?」

  沧释天点头道:「然也!太荒鏖战,两败俱伤,噬魂妖云跟炼神浮屠皆被巨
神打碎,而巨神也遭受重创,陨落于此,巨神的阳元也在大战中被毁,儒门无法
回收巨神,只得以大法力将巨神隐藏在山峦之下,而儒门祖师不欲此神物现世便
巨神的下落从历史中抹去,更颁布遗命给后世弟子不许寻巨神下落。朕在得知此
事后立即明察暗访,总算找到儒武巨神所在,于是便暗中调遣人手修补巨神。」

  「这两具神器本来是准备用来针对魔煞两界,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既然前线
战局失利,煞域又像浑水摸鱼,朕也不再跟他们客气了,直接动用儒武巨神,碾
平铁壁关,踩碎金陵!」

  「皇儿,你且登上其中一具,这巨神体内的阳元密室正是操控核心,四周都
布满了极阳符咒,正好可以抵御蛊毒侵扰。」

  沧释天递过一枚令符,正是巨神开启之关键。

  高鸿接过令符,应了一声是,纵身跃上儒武巨神,符咒一扬,巨神心口闪出
一股紫光,高鸿身不由己被紫光吸了进去。

  高鸿抬眼一看,四周尽是密密麻麻的太荒古篆,一笔一划都勾勒出儒家浩然
正气,纯正阳和的元息不断温补自身经脉。

  「凌云,巨神的设计跟人体极为相似,同样有筋络气脉,你且静心观之,能
不能发现巨神筋络跟气脉。」

  沧释天元神传音,浑厚的声音打入高鸿脑海,高鸿凝神视察,双目渐渐清晰
起来,竟看到元阳之气正朝四周流动,每一道元阳之气顺着特定顺序流转,正是
一条气脉,他试着将内息与阳元沟通,感觉到自己成了儒武巨神的一部分,于是
就试着动了动手指,那尊巨神也随之动了动手指,握了握拳,巨神也随之握拳,
并发出沉重的闷响。

  沧释天满意地笑道:「孩儿,这些日子你便留在这儿熟悉儒武巨神,过些日
子便投入战场,横扫贼军!」

  高鸿应声道:「父皇请放心,孩儿定然不会辜负您期盼!」

  声音透过巨神传出,洪亮无比,震得山壁抖动,碎石嗖嗖而落。

  儒武巨神发出低沉的闷哼,巨大的足踝慢慢颤抖,周身竟有活络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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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回 雪落梧桐

  龙辉回到府后淫兴大发,将七位娇妻全部叫入屋内,轮番淫虐,杀得诸女娇
啼不已,花户红肿,就连淫媚耐战的小凤凰也几乎撑不住,花蕊菊庭红肿不堪,
最后还得强撑疲软,用小嘴、豪乳才堪堪满足这条淫龙。

  休息一晚后,楚婉冰恢复少许气力,觉得龙辉甚是古怪,立即替他把脉,玉
指放一按下手腕,便感觉到一股灼热炎气冲出,烫得她指尖生痛。

  楚婉冰吮了一下手指,以口水止痛,道:「小贼,你体内的阳火好生猛烈,
已经有失控的现象,快些随我一同到梧桐苑吧。」

  两人出门之际,恰好雪芯也走了回来,小妮子不由奇道:「大哥,姐姐,你
们急匆匆地是要去哪?」

  楚婉冰拉着她道:「哎呀,说来话长,雪芯你也随咱们一块来吧,让姐姐跟
你边走边说。」

  魏雪芯哦了一声,便被楚婉冰拽着上路,得知龙辉阳火躁动后,小剑仙也是
极为担忧,心想难怪昨日大哥会这般粗鲁,都快把自己的骨头拆掉了,现在想想
前穴后庭还隐隐胀痛呢。

  到了梧桐苑,楚婉冰领着二人直接走了进去,正好遇上洛清妍在书房看书,
她便直接跟母亲道:「娘,小贼脉相有些奇怪,你快来帮忙瞧瞧吧。」

  洛清妍蹙了蹙眉,伸手修长玉指搭在龙辉脉上,顿时也感觉到炎气冲击,但
她根基雄沉倒也经受得住。

  过了良久,洛清妍道:「龙儿,你体内的炎气过盛,导致邪念延伸,欲求不
满,若不及早瓦解,恐怕为祸甚远。」

  楚婉冰急着问道:「该如何瓦解。」

  洛清妍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凝练炎气,将燥火化作真元,充斥自身,一举
两得,但阳元凝练却是极为不易,正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要凝练阳元便必
须有足够的阴元护持和辅助。」

  龙辉灵光一现,不禁开口笑道:「洛姐姐,这番说法莫不是要阴阳双修?」

  洛清妍俏脸一红,道:「你这混球,想到这事脑子就转得灵光,不要脸。」

  龙辉眼光朝屋内三女扫去,洛姐妖媚丰满,冰儿精明娇俏,雪芯乖巧温柔,
各有风情,端的是美不胜收,想到这里小腹一阵灼热,龙根瞬间撑起裤裆,支起
雄壮之风。

  大小凤凰倒也是奔放热情之人,对心爱的人绝不矫情,倒是魏雪芯立即陷入
踌躇和尴尬,羞得满面红霞,不敢抬头。

  这时楚婉冰柳眉轻蹙,露出几分苦楚,洛清妍心系瞧出端倪,低声询问,楚
婉冰便小声将事情告诉母亲,听完后,洛清妍立即瞪了他一眼。

  楚婉冰挨着母亲丰润的香怀,撒娇道:「娘亲,你可得给冰儿做主,这小贼
简直就是一个牲口,昨晚把冰儿都给欺辱透了!」

  洛清妍幽幽一叹,说道:「先上点药吧。雪芯,你也过来,大娘给你涂点药
止痛消肿。」

  魏雪芯脸颊一片通红,但还是跟着洛清妍走回寝室。

  「你这牲口,给我在外边呆着,不许进来!」

  洛清妍见龙辉正想走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咬唇娇嗔道,将他撵出外边。

  龙辉回忆起昨日的荒唐,也是一阵心虚,不由得止步在外,吃个闭门羹。

  回到屋里,楚婉冰褪去素衣白裙,将雪润丰满的娇躯展露出来,但乳肉上布
满了指痕,臀肉上更是红痕道道,还有一些淤青,白净的玉壶极为凄艳,两片花
唇似吸了水的玫瑰花,红肿不堪,另一侧魏雪芯也褪去衣裙,露出粉雕玉琢的胴
体,肌肤虽然不像她姐姐那般凄婉,但花唇菊穴亦是饱受摧残的状况。

  「雪芯,冰儿,你们先趴下,娘亲给你们涂些伤药。」

  楚婉冰哦了声,俯身趴在秀榻上,微微撅起肥美的雪股,魏雪芯有些扭捏,
但还是学着姐姐的模样照做,姐妹两光润肥嫩的翘臀就这么同时耸起,从后边看
去,双姝各有千秋,楚婉冰臀肉肥美圆润,魏雪芯玉股结实翘耸,花户则是各有
风情,小妖后的阴阜洁白无瑕,两瓣花唇粉嫩饱满,好似滴露桃花;小剑仙玉壶
水草丰盛,蛤脂隐于黑绒,在黑幕之中露出一丝红润,就像是万绿之中一点红,
又似绿叶之中的一朵鲜蕊。

  洛清妍沾了点药膏在手指,先涂上楚婉冰的玉壶,一股清凉由腿股渗入,痛
楚尽消,洛清妍又将药膏涂上小凤凰后庭,她动作轻柔爱怜,纤纤玉指便像是羽
毛轻抚,惹得小凤凰咬唇低吟,甚是舒服。

  洛清妍见这妮子妖媚可人,不禁起了逗弄之心,伸出两指,同时将药膏涂抹
入花径菊道,并且并指夹击。

  「呜呜,娘……你,你坏死,讨厌!」

  小凤凰浑身一僵,敏感的身子顿时来了反应,雪肤泛出桃花红润,媚眼如丝
娇嗔不依。

  洛清妍咯咯娇笑道:「好没良心的臭丫头,你夫君把你弄得腿股红肿,你不
去埋汰他,为娘替你涂药疗伤,你倒是埋怨起我来了!」

  说着两指并进齐出,隔着一层薄皮玩弄小丫头的身子,楚婉冰扭了几下,但
母亲的手法温柔多情,再加上这些药膏里边掺杂了朝梦滴露,渗入蜜肉之内倒也
十分舒服,不消几下,小丫头便闭着眼睛,放松臀胯享受起来。

  洛清妍望着魏雪芯,笑道:「雪芯,大娘给你涂药了,好不好?」

  魏雪芯看到姐姐被大娘调戏的模样,早已吓了一跳,不由得轻轻摇头。

  楚婉冰咯咯笑道:「雪芯脸皮薄,还是让我来吧。」

  说着便拿过母亲手中的药瓶,替她抹药。

  魏雪芯比较亲近姐姐,倒也没什么抗拒,在抹药的时候还微微撅起圆臀,张
开玉腿,蜜花菊蕾含苞欲放。

  楚婉冰倒也没有戏耍小妹子的心思,动作也极为温和,倒也无调戏撩情的含
义,洛清妍悄悄走出屋外,阖上房门,忽然身后一股热气传来,柔腰顿时被一双
有力的臂弯抱住,肉臀亦被一根粗物顶住,脖颈侧边更是传来男儿急促的吐息,
火热的呼吸喷在桃腮上甚是撩人。

  洛清妍并不动怒,媚眼含笑,娇嗔地说道:「坏蛋……糟蹋了冰儿还不够,
还想羞辱人家吗?」

  龙辉手臂在美妇小腹上不住摩挲,然后一手上移一手下探,各自攻城拔寨,
将熟媚妖妇的傲乳蜜穴掌握其中,伸舌舔吻着洛清妍侧脸娇嫩的肌肤。

  美妇人的肌肤雪嫩如脂,几乎可以滴出水来,还散发着幽甜的气息,促人情
欲,火热的龙根不住地胀大,戳入美妇的股沟,隔着丝布摩挲着娇嫩花唇,不消
片刻,洛清妍小腹便涌出一股水意。

  「龙儿,你是不是憋得很难受?」

  洛清妍回眸凝望着他,深情款款地道。

  龙辉嗯了一声,继续啃吻美妇丰腴的肌肤,说道:「这阳火折腾得我浑身难
受,简直就成了无女不欢的牲口了。」

  洛清妍幽幽一叹,道:「这倒也是难为你了。来,姐姐帮你!」

  说罢轻轻推来他,往下腰身,跪在他跨前,素手解开腰带,放出憋了许久的
怒龙。

  猛龙出闸,凤凰变色,洛清妍眼眸映入一根粗壮滚烫的巨物,堪比儿臂,两
手都握不住,上边布满狰狞的肉筋,紫红的龟首就像是一个放在火中的鹅卵石,
又大又热,马眼吞吐热气,喷在美妇玉靥上,熏出一片桃红。

  天哪,这小子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难怪冰儿也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洛清妍芳心颤抖,心想若这根异变的粗物冲入自己体内,那是何等感觉,会
不会也跟冰儿雪芯那样哀吟娇啼,不堪重负。

  「洛姐姐,含住!」

  龙辉欲火实在无从控制,直接将龙根塞到洛清妍朱唇上,洛清妍也柔顺地张
唇含入,但却感到嘴巴里好似烧起了一团火,灼得檀口生痛,而且粗硕的根茎令
得她不得不将嘴唇张到最大,甚是辛苦。

  洛清妍只觉浑身都滚热了起来,她一手端住龙辉的怒龙,丁香轻吐,慢慢品
尝起来,花唇间亦渗出汨汨蜜汁。

  眼见情郎巨物更添威势,洛清妍心中暗喜,施展精湛口舌,将龙辉的怒龙舐
的光彩夺目,小舌扫净男根的每一寸,对龟头处更是珍惜地吞吐不已,除了为他
清洁之外,还不时纳入口中,时而吻吮舔吸,时而深深吞入,丁香小舌尽情地动
作着,吸吐之间竭尽全力;而被洛清妍卖力吹箫的龙辉,欲火越发旺盛,不知不
觉间他已按住了洛清妍蓁首,腰臀轻轻推送,将她樱桃小嘴当成桃花源般抽插。

  吞含片刻,龙辉欲火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旺盛,洛清妍蹙眉吐出龙枪,
幽幽叹道:「你这小贼,当真麻烦。」

  龙辉呵呵一笑,便将她抱了起来,不由分说宽衣解带,剥开美妇丰腴雪润的
娇躯,望着丰乳肥臀,柳腰粉腿,龙辉深吸一口气,挺起阳物对准光滑无毛的阴
阜便是狠狠一枪。

  「呜!」

  被阳火熏烤得粗壮无比的巨物破体而入,饶洛清妍天生媚骨也有些吃不消,
只见雪润的小腹鼓起一道圆柱状之物,竟是雄根叩雌关,龙首顶凤巢。

  「好粗……龙儿,你下边变得好大!」

  洛清妍一阵胀痛,不禁凝眉娇喘,双手按在龙辉小腹,竟也露出怯战娇态。

  龙辉只觉得美妇的蜜肉裹得下体一阵舒爽,但却难以尽兴,情不自禁地推动
腰身,龙头吐出滚炙的气息,熨烫得洛清妍芳心巨乱,竟已有了泄身之征兆。

  原来这阳火是越积越旺盛,昨日龙辉连番驰骋,引得阳火一发不可收拾,今
日再战妖凰媚后,奋勇狂躁得不可抵御,洛清妍先天媚骨竟也是一个照面便被扣
开凤蕊,败象初现。

  「洛姐姐,我忍不住了!」

  龙辉双目赤红,一把握住美妇丰润的肥臀,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挂在自
己身上,藉借重力之助,捧着这具雪润腴沃的女体狠狠抽插。

  洛清妍吓得急忙四肢伸展,双手环住龙辉颈项,一双修长美腿则夹在龙辉腰
上,只觉男儿虎腰一挺,那怒龙已顺着洛清妍汨汨淫泉,全盘送入了她娇嫩柔软
的肉壶当中,火辣强烈的刺激,令她瑶鼻轻哼,全身绷紧箍住龙辉身子,就像是
一只雪白树濑地挂在龙辉身上,饱满的玉乳贴在男儿胸口,挤出一抹肉浪,柔软
坚挺的香峰,不住被他雄壮的胸肌拭磨,那醉人滋味,真是无可言喻。

  龙辉就抱着洛清妍在走廊上抽插,每走一步,龙根便更加深入,几乎要把美
妇的肚子给戳穿,洛清妍全身又酸又麻,六神无主,好似弱柳扶风,娇弱不堪地
抱住龙辉,生怕男儿动作一大就被甩下来。

  屋内姐妹两正拥被嬉笑,交头接耳,倏然屋门被推开,一股甜腻的女体幽香
飘了进来,夹着男子雄性的气息,更有嘤咛喘息和肉体交搏的声音,姐妹两顿时
一愣,两双妙目直勾勾地看着门口。

  一丝不挂的洛清妍四肢紧紧地搂着龙辉,胸前那双圆润肥嫩的香峰在龙辉身
上旋磨着,冰肌玉肤早给情欲的酡红占了满满,随着走动的步伐,龙辉的腿脚上
早沾满了熟媚妇人热情的花浆。

  「娘……」

  姐妹两的眼光,都不由自主地望着龙辉和洛清妍交合之处,发觉龙辉的阳物
明显增大了许多,看的二女又怕又喜,喜的是幸好自己没给这巨物蹂躏,怕的却
是连母亲都难逃一劫,自己迟早要尝试这巨阳,到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魏雪芯这回光明正大地目睹大哥与大娘的交合,满心混乱,周身燥热,眼见
如此逆伦之欢,本想夺路而逃,但却因为衣衫尽褪,无从逃走,只得将眼前春宫
大戏收入眼底。

  她一颗心几乎要悬出喉咙,想闭上眼睛却是淫声浪语钻入耳中,撩拨心扉,
浑身被万千羽毛扫过,酥痒难耐。

  「冰儿……快来帮娘一把……」

  在女儿面前露出此等淫姿媚态,洛清妍虽然羞窘,但却得先解燃眉之急,龙
辉那根粗物实在太过强猛,已经叫她败象连绵,一身媚术难动龙王阳气,被杀得
花凋玉落,阴精大泻,汨汨媚香飘逸全屋。

  楚婉冰吸入不少玄阴媚香,只觉身躯火热,欲火再动,腿股间汁水涟漪,不
由自主地挨了过去,腻声道:「小贼……娘亲快不行了,冰儿替她好不好?」

  龙辉身后被小凤凰两团肥美丰腴抵住,前胸又有妖后的香乳嫩脂,母女两双
肉球同时压在前胸后背,不禁神魂颠倒,狠狠连出数枪,将洛清妍送至巅峰,同
时在美妇体内撒下火热的龙种。

  一番酣畅淋漓却又一边倒的龙凤决总算告一段落,洛清妍如释重负,从龙辉
身上落下,双腿一软,娇弱地半瘫在地,乳珠红艳,香汗满躯,腿股花瓣赤朱,
好似玫瑰盛开,更掺杂着浓稠白浆,模样好不艳媚。

  听到动静,魏雪芯小心睁开眼皮,却见姐姐和大娘同时倚在大哥身上,一双
娇艳母女花争相夺艳,相互映衬,同样丰润雪白的身躯,同样酥媚入骨的体香,
两张宜喜宜嗔的花容,令得魏雪芯神识迷离,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双凤伺龙,母
女合欢的春戏。

  龙辉反身按住楚婉冰,将这雪白的小媚凤压得四肢着地,随即抱住她柳腰,
提起肥美翘臀,挥戈扬枪,破关扣宫,凤蕊阵阵颤抖,娇啼呻吟:「小贼,你轻
点……啊啊,又戳那儿,心都快被你戳烂了!」

  龙冠吐息,灼热无尽,烧得楚婉冰浑身酥软雪躯颤抖痉挛,花浆滚滚而流,
浇在龙首之上,原本可促男生出精的玄阴媚汁,然而难撼男儿精门分毫。

  阴精一泻,楚婉冰气弱三分,亦是四肢一软,趴在地上,股间汁水满布,淫
迹斑斑,两瓣花唇朝外张开,露出艳红而又微微红肿的媚肉,越发凄艳娇柔。

  龙辉吸了一口气准备挥戈再进,楚婉冰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求救:「娘,快
帮我!」

  洛清妍恢复了气力,趁机在龙辉腰间肾俞穴一点,龙辉只觉腰杆酸麻,椎骨
一热,抖擞射出。

  蕴含着浓烈阳气的精元烫得小凤凰浑身快美,同时也进补元气,不至于阴精
大泄而损及身躯。

  汲取双凤阴元,龙辉体内阳火平复了不少,提出精华,去除糟粕,也渐渐凝
聚成元,原本狰狞的阳具也变回原来模样。

  虽然恢复了力气,但楚婉冰下体肿胀,难以再战,洛清妍怜爱地将她拉到怀
里,说道:「龙儿,你且先放过冰儿吧,她有些受不了啦。」

  龙辉喘了口粗气,只觉小腹残余阳火再度燃起,苦笑道:「那……洛姐姐,
你再让小弟来一阵吧。」

  「龙儿,你好不偏心,怎么就记得姐姐跟冰儿,难不成你无视雪芯吗?」

  洛清妍咬唇轻笑,幽幽地朝魏雪芯瞥了一眼,魏雪芯只觉得浑身一凉,生出
一股不详,吓得急忙卷着被子掩住身躯。

  龙辉呵呵一笑,便爬上床去,魏雪芯急忙朝后躲去,龙辉说道:「雪芯,大
哥现在阳火已经快凝成真元,洛姐姐跟冰儿现在已经累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魏雪芯强忍羞意,含羞点头。

  龙辉大喜掀开被褥,眼前便是晶莹饱满的雪躯,他将龙根伸到魏雪芯跟前,
说道:「雪芯,快替大哥含一口。」

  龙枪上边沾有凤凰母女那晶润的淫液,虽然卖相不佳,但却是散发着一股诱
人甜香,魏雪芯闻起来十分舒服,再加上媚香入脑,神使鬼差地张嘴去含龙根。

  「这是大娘的味道吗?香香甜甜的,真好闻……」

  魏雪芯心绪迷离,生出几丝痴念,暗想娘亲又是何种味道呢?男性阳物独有
的气息混合着妖娆甜香,魏雪芯只觉眼皮一沉,缓缓阖上美目,乖巧地替龙辉品
起箫来,模样又乖又柔,好似发春的小母猫,舔得龙根水光粼粼,光洁湿滑。

  龙辉拍了拍她小脸,说道:「雪芯,可以了,让大哥进去吧!」

  魏雪芯嗯了一声,龙辉却躺了下去,双手枕在脑后,正是示意魏雪芯自己骑
上来套动。

  魏雪芯羞媚地白了他一眼,挪动身躯,将毛茸茸的花户对准龙根,双手撑住
龙辉胸膛,调整位置,便缓缓吞下,龙辉只觉得龟首没入一片柔脂蜜肉,滑腻惹
人,不禁挺身一刺,魏雪芯花户本来就短,这般缓慢吞吐便是想控制入体根茎,
谁知龙辉却狂暴突入,差点把她花心都给捣碎。

  「大哥……你好坏,怎么一声不吭就进来!」

  魏雪芯魂儿都快被顶了出来,一双雪白巨硕梨乳连抖几层波浪,肉光荡漾,
两颗粉嫩的乳头连同淡淡乳晕一同在男人眼前晃动,龙辉一个挺身,抱住雪芯腰
肢,埋首双峰间,张开嘴唇含住美乳。

  与此同时,一只手顺着腰肢划下,刺入臀瓣缝隙,手指顿时被紧凑的臀肉夹
住,一阵压迫的丰实肉感,令龙辉不得暗赞一声妙哉,雪芯果然遗传了婷儿的妙
处,骨肉丰实弹滑,尤其是这两片臀瓣,肉感结实而又紧凑无比,销魂蚀骨。

  洛姐姐母女的臀肉胜在肥嫩圆润,而婷儿母女则是臀瓣丰翘,各有千秋,若
真能四花同开,雪股争辉,又是何等光景。

  想到这两对母女花各自的风姿,龙辉兴奋异常,火热的龙根霎时暴涨,再度
恢复那狰狞模样,与此同时手指猛地扣入嫩菊,魏雪芯陷入双棍夹杀,只觉得下
身鼓胀难耐,花径都快被胀破,媚肉的皱褶也被碾平,花蕊一阵酸楚酥麻,魂飞
魄散。

  「大哥……好酸,轻点……不要,不要啊!」

  魏雪芯一阵哀啼,靡靡仙音脱口而出,洛清妍跟楚婉冰一听,双双泄身,双
重玄阴媚香混在屋里,闻得魏雪芯一阵酥软,娇弱求饶:「大哥,我不行了!」

  谁知龙辉精门稳固,越战越勇,杀得魏雪芯香汗淋漓朱唇含丝,媚眼迷离,
几欲昏迷。

  无奈之下,魏雪芯忍不住开口求助:「大娘……帮我!」

  洛清妍咯咯笑道:「雪芯,冰儿还未缓过劲来,大娘得照顾一下她。只得委
屈你再忍一下了。」

  楚婉冰其实得龙辉元气进补,早已缓过劲来,听到此话有些疑惑,只闻洛清
妍笑盈盈地道:「谁叫雪芯你不是我亲生的呢!」

  魏雪芯娇躯一颤,心头酸溜溜的,眼角余光瞥去,只见大娘跟姐姐正抱在一
块,亲热无间,密不可分,顿时觉得自己有了几分多余,生出一丝孤立感。

  望着那妮子泫然若泣的样子,洛清妍知道有些过火,急忙在她脸颊上亲了几
口,安慰道:「乖女儿,娘亲说笑的,你也是娘亲的心肝。」

  说罢捧起豪乳,将喷香的乳珠送入她口中,喂入香甜的琼浆甘乳。

  香滑的乳汁流入喉头,魏雪芯幽怨顿减,气力渐生,主动摆腰扭臀,越发欢
快。

  阴精泻出,龙辉立即阳精以对,阴阳混合,最后一丝杂乱的炎气凝成阳元,
气息精纯无比,耳目通明,更能有效地调控身子的行动,欢爱的动作不再是一味
地狂杵乱刺,而是多了几分柔和,时而细水长流,时而狂风暴雨,将魏雪芯送入
巅峰高潮。

  待将软绵绵的魏雪芯放下时,龙辉立即朝楚婉冰扑去,将小凤凰压在身下,
狠狠地碾压她无毛的玉胯。

  阳根还在青春女儿体内抽动,目光却落在了熟美母亲身上。

  「啊……你坏死了!」

  一模一样的娇嗔声出自两张朱唇,妖娆母女同时花容变色,因为龙辉将她们
重叠在一起,两对相似的巨乳亲密相贴,乳梅相映,乳晕相贴。

  绝世无双的奶波乳浪刹那勾掉了龙辉心神,他一声大叫,一头扎入母女俩荡
起的乳浪之中,大口一张,舌尖一卷,同时吮吸着母女的乳珠。

  「唔……」

  母女花丰腴温香的女体不约而同如蛇扭动一刻,欲望巨浪从乳尖迸射,甜蜜
的花浆越来越多,濡湿了三人的胯部。

  此情此景,洛清妍幽幽一叹,便向女儿使了眼色,母女心意相通,小凤凰明
白过来便配合母亲摆出了一个惹火诱人的姿势,母女两十指相扣,艳母在上,浪
女在下,胸口贴胸口,两对丰满的乳房互相挤压着,两双小手紧握在一起,无毛
光滑的下体紧紧相贴,两双媚眼同时放射着渴求的目光。

  同时,两对鲜嫩的性器,四朵迷人的雌性肉花一下子并排着呈现在眼前,让
龙辉血都快要喷出,肉棒立马又站立起来。

  龙辉像发情地野兽一样直扑上去,对准冰儿的小穴便用力地往里钻,同时用
手指抽插着洛姐姐的小穴,弄得母女两一起娇喘不已。

  在冰儿的蜜穴抽插了几下,龙辉肉棒被湿滑的浆液送了出来,他也不留恋小
凤凰的温暖,身子稍稍一抬,肉柱刺入洛姐姐那柔滑多汁的宝地,龙龟分开了花
瓣,圆头插入了蜜穴,推入的波浪最是热血沸腾,春丸一颤,已经全根而入。

  「啊喔……」

  圆硕的龙龟在花心里略一搅动,随即开始连续抽插,趴伏在女儿身上的妖后
娇躯剧烈晃动,随着春水打湿小情郎跟女儿的下体,龙辉双手搂住洛清妍柔软的
腰肢,兴起之下,一连就是上百记狂野的猛插猛抽,插得媚唇纷飞,抽得春水四
溅。

  绝色无双的熟媚妇人朱唇张到了极限,舌尖久久地在银牙间弹动,上一声呻
吟还在唇边打转,后一声尖叫已脱口而出:「啊……龙儿,好深……深,啊哦,
顶到姐姐心窝了!」

  美妇弯曲的身子猛然弹了起来,布满香汗的粉背玉脊紧紧贴在龙辉胸膛上,
发出一阵难耐的摩挲,洛清妍扭过头来,如水媚眼情浓意密,无比热情地狂吻男
人的脖子、脸颊、耳朵,与此同时,饱满的媚唇开始颤抖收缩,娇嫩的花心就似
婴儿小嘴,咬着男人圆头死死不放,胀满乳汁的豪乳抖擞不已,丝丝甘美的百炼
香甜地撒落,楚婉冰岂能暴殄天物,张开朱唇便去吮吸母乳。

  胸前下体皆已沦陷,洛清妍快美无穷,高潮迭起,雪白丰腴身躯一阵绷紧,
肥美的圆臀紧紧挨在男儿小腹之上,胯部紧贴,不愿分开丝毫。

  楚婉冰见龙辉这般照顾自己母亲,心中有些酸意,嘟嘴道:「小贼,人家也
要,你不能光顾着娘亲。」

  龙辉呵呵一笑,一边抽插着母亲成熟的桃源,一边揉捏着女儿青春的美乳,
然后从洛清妍多汁的蜜穴取回龙枪,压低腰肢,又一枪灌入小凤凰久旷多时的肉
壶。

  欲望的巨浪瞬间汹涌而来,龙辉的肉棒完全失去了控制,动情之际抽插已不
分目标,不辨前后,依稀间,他知道饱满一点的是洛姐姐的下体,娇嫩一点的是
冰儿的阴唇,而母女两的后庭却是一样的滋味,紧凑温软,而又带着肛油润滑,
一根龙枪接连而出,在四朵肉色妖花内洒落点滴精华,滋润得这对母女花更为娇
艳。

  魏雪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看见大娘跟姐姐胸乳相对,上下紧抱的艳媚
模样,而大哥则在她们身后轮番驰骋,目光完全集中在她们身上,竟也不看自己
一眼,恬静的剑心生出了一丝酸意和妒忌,脑海里再度忆起洛清妍半玩笑的话,
谁叫雪芯你不是我亲生的呢!

  屋内布满了玄阴媚香,已经熏得魏雪芯不知所踪,再加上被龙辉一番肆虐,
小剑仙已然昏昏欲睡,眼眸中不时地跳过大娘和姐姐联床欢好的情景,她们母女
是何等销魂极乐,享受着这种种乐趣,以往的背德负罪感也被渐渐冲淡,在她失
去意识前脑海中只剩几个简短的词句:「亲生的……娘亲……娘亲……」


             第十四回 儒武压境

  凝练真元后,龙辉神清气爽,正在享用美酒佳肴,忽感地面一阵晃动,随即
便是颤抖,似乎地震来临。

  龙辉急忙跳了起来,紧急调集军马准备应对,再命傲鸟众巡视金陵各地,但
所得结果并无地震发生。

  「怪事?」

  龙辉暗忖一声,闭目感应震源方向——北面。

  龙辉立即颁下盘龙令,傲鸟众朝着北面飞去,侦查情况。

  陆飞率众前往北面,透着重重云雾,忽见一道庞然巨人正朝苍孁走来,每踏
一步,便是地动山摇,距离渊锁岭不足五里。

  陆飞压低翅膀,看清那巨人模样,只见此物全身披甲,质地似石非石,似金
非金,透着一股淡淡的紫气,倏然,巨人睁眼,一股灼烈的光芒从眼中射出,陆
飞急忙展翅高飞,然而那些躲得慢的傲鸟则在光芒中化成灰烬。

  陆飞惊怒无比,骂道:「妈的,这是什么怪东西!」

  说着便射出妖气翎羽,无数羽毛交织成网,刺向巨人,但却是蝼蚁撼树,螳
臂当车,难动对手分毫。

  陆飞见状立即折返,通知苍孁守军,然后赶回去报告龙辉。

  得知此事,龙辉立即调动金陵附近兵力,各种火器兵刃齐聚。

  傲鸟重整阵势,居高临下,攻击敌人。

  这次傲鸟众除了携带裂空子外,还在背上装上了火枪,这些火枪改造自弑神
火枪,较为轻便,射速也甚快。

  陆飞刚憋了一肚子后,拿到新武器后便朝着巨人一阵扫射,尖锐的火弹打在
身上仅仅留下一点点的白痕。

  渊锁岭守将见状,立即命人搬来火炮轰击,炸得烟尘翻涌,泥土乱飞,四周
徒留一片疮痍和火海。

  倏然,一道巨影踏过火海,雄沉无匹地继续前进。

  巨人抬手一拳,劲力磅礴,轰然一声便将渊锁岭砸塌了大半,岭上守军死伤
过半,巨人身后便是朝廷军马,他们趁机攻山,很快便将渊锁岭打了下来。

  陆飞骂了一声见鬼,见状唯有无奈地率众退回苍孁。

  得知渊锁岭失陷的消息后,徐虎大吃一惊,急忙颁布戒备军令,一方面加固
防线,一方面派人去接应渊锁岭败退的残兵。

  强烈的巨震已然惊动金陵众人,龙辉亲自抵达苍孁,接过指挥权,下令道:
「徐虎,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敌人越过苍孁,务必死守此地!」

  徐虎身子一僵,大声应道:「属下遵命!」

  砰砰!沉重的脚步声不断逼近,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尊巨人,巨人脚下正是朝
廷大军,重骑兵、猛兽骑兵、步军等等兵种紧随巨人而行,天空上更是有毕方巨
鸟统领千万苍鹰,强势压境,誓要踏平龙麟军。

  龙辉一眼瞧出胜负关键,指着巨人道:「无论如何,把那东西给我毁掉!」
说罢命人架起火炮,对准巨人轰击,巨人双目绽放异彩,浑身透出一股紫气,将
炮弹逼出方圆三尺。

  龙辉脸色丕变,这时,楚婉冰悄然登上城头,望着巨人,讶声道:「儒武巨
神?」

  龙辉微微一愣,问道:「什么是儒武巨神?」

  楚婉冰咬唇道:「太荒时期,儒教制造了一种兵器,曾跟炼神浮屠和噬魂妖
云不分上下。」

  龙辉沉声道:「莫非就是这劳什子儒武巨神?」

  楚婉冰点了点头。

  龙辉心念甫转,喝道:「把炼神火炮全部抬出来,不用再藏着掖着,直接把
它给我炸掉!」

  楚婉冰点了点头,让众妖取来炼神火炮,火炮触须插入地底,抽吸地火,炮
管顿时一片赤红,随即便是火光横空,灼烈得可融尽万物的烈焰吐向儒武巨神。

  烈焰缠身,儒武咆哮,双臂一挡,尽泄滔滔炎浪。

  楚婉冰心忖道:「此物可抗衡炼神浮屠,这炼神火炮恐怕难动它分毫。」

  她立即展翅而起,在半空盘旋,美目凝华,欲寻找巨武破绽。

  忽然,只见儒武巨神双膝微屈,随即便是纵身一跃,庞大的身躯竟是无比灵
活,一下子便跳上了半空,张开巨大的手掌朝楚婉冰扫来。

  「妖女,受死来!」

  儒武之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楚婉冰未及反应,便被一掌拍中,整个人被
狠狠拍飞,一头栽了下去。

  龙辉脸色大变,急忙飞出去将她抱住,怀中佳人此刻已是不省人事,朱唇溢
血,昏迷不醒,已经被击伤了内脏。

  忧心之余,龙辉惊觉身后劲风扑来,回头一看,正是儒武巨掌。

  他沉声一喝,以脚代手,施展御天借势,双足朝儒武掌心一蹬,借力使力,
将对手的劲力还了回去,双方各自朝后退去,而龙辉去势更大,一头便撞到了城
墙上,撞得砖石破碎,烟尘滚滚。

  「将军!」

  徐虎大惊,急忙过来查探,龙辉早已运气护体,这一撞并无大碍,他抱着楚
婉冰从坑内出来,说道:「我没事,尔等坚守岗位,不可让敌人越过防线!」

  徐虎闻言应是,龙辉心急如火,不断给楚婉冰输真气,小凤凰咳出口淤血,
缓缓转醒,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高鸿……」

  龙辉柔声道:「冰儿,别说话,保留元气疗伤为上。」

  楚婉冰嗯了,闭目运气,催动凤凰灵火驱散瘀伤。

  儒武巨神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好一尊儒武巨神,果然厉害,今日吾便先
破苍孁,再平金陵!」

  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当即催生阴阳蛊毒,然而儒武巨神浑身阳气护体,蛊
咒根本无从透过护墙,高鸿始终安然无恙。

  「小妖女,意外吗?你的蛊毒对吾无用矣!」

  高鸿哈哈大笑,策动儒武,一拳打下,四周地面凹陷成坑,向众人展示其威
力,亦是示威和挑衅。

  苍孁鏖战的动静已是震撼八方,金陵内的高手全部赶赴苍孁,净尘甫一到场
便大吃一惊:「是儒武巨神!」

  元鼎也是脸色阴沉,哼道:「沧贼本事可真是不小,连这失传万年的东西也
给找来了!」

  龙辉蹙眉道:「两位道长,此物极为棘手,二位可有克制之法?」

  净尘道:「儒武巨神威力强悍,全身毫无弱点死角,唯一办法是以强破强,
用更强的力量击破其护甲。」

  元鼎翻了翻白眼:「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这东西当年能抗衡炼神浮屠,
除了完整的炼神浮屠,不然世上还有什么能破其护甲!」

  净尘叹道:「无法破敌,唯有缓兵之计了!贫道先布一九曲黄沙阵,阻挠巨
神步伐。但此阵耗时颇久,还请龙将军助贫道拖延时间!」

  元鼎嘿嘿一笑:「净尘,你那点本事要磨蹭到何时,道爷今日便发发慈悲组
你一臂之力!」

  他嘴上虽刻薄,但心里也知道唇亡齿寒之理。

  龙辉点头,道:「二位道长请放心,吾一定会挡住敌军步伐,给你们争取时
间!」话音方落,一声闷响传来,轰隆一震,苍孁城头竟塌了大片,龙辉定神一
看,竟是一块从敌阵飞来的巨石,原来是那儒武巨神砸过来的,这尊巨武力气雄
沉,随手往地下一扣便抓起一大块石头,然后甩手一丢,石头之威势不下去当初
的巨型石炮。

  再给他丢上几块,整座城就完了!龙辉急忙提起真元,纵身半空,祭起霹雳
篇武决,召唤八方暴雷,只见九霄色变,紫雷呼应,无数电流汇成龙形,张牙舞
爪地朝巨武神兵扑去。紫雷神龙缠住巨武,电流爆窜,只见儒武巨神喝了一声,
双臂一拉,强行撕开束缚,龙气更是四分五裂。龙气溃散,龙辉怒上眉梢,龙吟
大喝道:「全军迎战!」

  军令一下,苍孁城门大开,龙麟军蜂拥而出,王栋、梁明、孙德三人各率本
部军马投入战圈,高鸿透过巨神之口叫道:「绞杀逆贼!」

  声音有阳气加持,堪比沉雷,竟将龙吟压下。

  朝廷大军精神抖擞,昂首出战,与龙麟军战成一团,王栋率领陌刀骑迎战猛
兽骑兵,只见勇将挥舞双刀,尽斩虎豹豺狼。

  梁明施展精湛骑射,连射冷箭,中箭者无不当场毙命。

  孙德领着骑军冲入敌阵侧翼,准备迂回包抄,夹击对手核心,谁料却遇上重
骑和步军抵御,不但难进分毫,还陷入苦战。

  天际之上傲鸟战苍鹰,金雕斗毕方,另辟战场,展开了一场猛禽厮杀。

  「步军结方阵,正面进攻,骑军结三花破敌阵从侧面迂回!」清亮的声音响
起,宛若麒麟长啸,震慑百兽,龙麟军中杀出一员银甲白袍将,英姿飒爽,巾帼
不凡,正是白翎羽。

  她施展麒麟七星枪,左右挥洒,刺挑扫劈,杀得敌军闻风丧胆。

  高鸿冷笑道:「蝼蚁之辈,也妄想挡朝廷王师!」

  说罢催动巨神,抬起巨足便狠狠一脚踩下,许多士兵被踩成肉酱,未被巨足
踩中的则被气流卷飞,掉下来的非死即伤。

  单单一脚便叫龙麟军兵力大损,龙辉大惊失色,立即御风而去,逼近巨武,
与之缠战,务必让他无暇参战。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龙辉祭起烈阳元丹,双掌擎天,聚成一个小太阳,随即
双掌一推,熊熊阳火焚烧而下。

  儒武巨神手掌一伸,就像是拍苍蝇一样,啪的一声便将滔滔阳火拍灭。

  高鸿冷笑道:「儒武巨神一身动能源自阳火,你这种至阳武决不过是给巨神
瘙痒!」

  龙辉暗道既然阳火无效,那便试试玄阴,于是掌划玄阴冰轮,朝着巨神膝盖
便是一掌,寒气凝冰,锁住巨神双足。

  高鸿哈一笑,策动巨神内含阳火,烧毁冰封,同时又是一脚踢出,龙辉急忙
抽身躲闪,但腿风威势难止,只见一阵烈风挂过,所到之处人畜皆亡。

  龙辉改变策略,化身游龙,灵巧多变,避开儒武锋芒,嗖的一声踏上儒武左
肩,儒武浑身披甲,这左肩也是坚甲保护,龙辉踩在上边便感觉到甲胄内透着一
股灼热烈气,将鞋底烧出一阵烟雾。

  龙辉足聚寒气,踩着肩甲扑去,扬手对准巨武面门就是一拳,天龙元功狠狠
击出,然而巨武透体紫气尽泄龙元雄力。

  巨武脸部中招,高鸿觉得似乎是自己被打了一记耳光,恼怒无比,抬掌便朝
龙辉拍来。

  巨掌扫起一股烈风,卷得龙辉下盘不稳,眼看便要被巨掌拍中,龙辉急中生
智,一个俯冲,贴着掌心跟肩甲的缝隙穿了过去,绕到巨神脖子上,祭起刀剑双
流,连番劈下,然而剑气刀煞亦是难伤巨武甲胄。

  龙辉武决再变,左手托山,右手抱岳,虚空控弦,施展箭锐兵法,化出无数
箭矢钉向巨武,正是要以全面覆盖的法子探出其弱点,同时有数枚气箭神不知鬼
不觉地射向巨武眼耳口鼻等窍门,但仍旧难取成效。

  可怒也!高鸿尖叫一声,巨武再度挥掌,誓要将这烦人的跳蚤拍死,但龙辉
步伐轻灵,体术妙绝,不断左右换位,就在巨武身上上串下跳,无论它如何出掌
就是碰不到龙辉。

  虽能力保不失,但却难以制衡巨武,高鸿见收拾不了龙辉,干脆直接对付下
边的士兵,策动巨武踏入战场,手掌继续拍击龙辉,而足下随意踩踏,龙麟军损
伤惨重。

  底下敌军趁机而入,借巨武凶威,杀得龙麟军节节溃败,倏然,鸾鸣奏响,
朝廷军先锋队顿时陷入紊乱,拿起兵刃对准自己友军便来了个倒戈一击。

  「是明鸾!」

  龙辉暗喜,心知红颜助战,玄媚诱敌,于是便集中精神继续寻找巨武破绽。

  地下战局,鹭眀鸾强势介入,施展玄媚夺神控制敌军士兵,搅乱敌人阵势,
但对方人数众多,控制的傀儡不过是沧海一粟,只能逞强一时。

  最要命的是三教高手藏身敌阵,以定神秘术抗衡玄媚祸心,玄媚夺神术起到
的效果实在有限。

  涟漪见状立即投身战场:「鹭姨,我来助你!」

  鹭眀鸾跺脚道:「你这丫头来这儿做啥,速速离开!」

  她自知涟漪不擅长正面对敌,见她入阵冲杀不禁大急。

  涟漪嫣然一笑,说道:「无妨,漪儿自有法门!」

  说罢扭头望向一侧,楚婉冰这时也压住伤势靠了过来,姐妹两回心一笑,凝
聚妖气精华,展皓臂,踏莲足,正是当初洛清妍所收之——幻舞九云决。

  此招集合双妖阴元之力,施展倾国媚态,摄人心魄,如今再与鹭眀鸾相互配
合,大幅度地增加夺神术的控制范围,一口气便策反了千余敌兵,对手本该畅通
无阻的攻势顿时受阻,龙麟军暂时挽回颓势。

  另一侧白翎羽策马狂奔,麒麟神力配合七星枪术,大开大合,卷起一阵腥风
血雨,魏雪芯领着天剑谷弟子以剑阵殿后,玉无痕和林碧柔则在双翼掩护,玉无
痕催起神之卷,素手拍地,猛地抽起一股地脉元气,捻指一点,地气顿时化作无
数飞蝗,不断地叮咬敌军颜面。

  林碧柔娇笑道:「师妹好手段,姐姐也来一招十八冥兵!」

  说罢策动冥力,卷起地上敌兵尸首,将其化作冥兵凶灵,挺身助战。

  得碧玉双姝护持,白翎羽再无顾忌,领着王栋、梁明和孙德三员大将,强开
大阵,刚强无匹,正面对敌,将敌军的锐气给打了下去,剑谷阵法步步为营,却
又稳中藏变,在战局中绽放异彩。

  高鸿见地下战局再度陷入僵持,便不再理会身上的龙辉,反正他也打不破巨
武铠甲,直接策动巨武对付龙麟军。

  巨足再度踩下,却被一股莫名雄力给撑了起来,无法踏地,低头一看,只见
足底昂首站着一人,手持钨铁棍,撑起巨武大足,竟然毫不逊色。

  高鸿骂了一声,「好个妖猴!」

  于是再催巨武阳气,誓要踩扁足下妖孽,但袁齐天振臂怒喝,元古大力磅礴
爆发,猛地将巨足震偏。

  袁齐天朗声笑道:「大家伙,咱们便来比比力气如何!」

  说罢抡起钨铁棍横扫巨神膝盖,元古大力配合重棍砸下,巨武下盘失衡,猛
地跌了个踉跄,袁齐天趁着他屈膝弯腰的片刻,一举跃起,钨铁棍劈头砸下,轰
隆一声正好敲在巨武天灵。

  「咦?头壳倒是挺硬嘛!」

  袁齐天呵呵一笑,干脆踩在巨武头顶,不断敲打,元古大力先蕴再释,巨武
虽然坚不可摧,但雄力透体,处在内部的高鸿顿觉一阵头昏。

  巨猿舞棍砸儒武,随即凤鸣九霄,烈焰卷席,以柔制刚,正缠住巨武双足。

  洛清妍玉手挪移,隔空操控凤火,只见火舌不住变动,化作数铁索,随即娇
躯晃动,好似翩翩起舞,每走一步掌中火索便缠紧一分,将儒武巨神四肢缠住,
将其困了个五花大绑。

  洛清妍娇叱一声,扬手一拉,火索缠在巨武个个关节,顿时将它掀翻在地。

  凤火至阳至刚,洛清妍逆运功体,令得火焰增添三分柔韧,再加上儒武气劲
刚猛,双方接触反倒是起了同性相吸之效,高鸿一时也难以策动巨武挣脱缠绕,
但他毫不惊慌,心知对方根本无法打碎儒武铠甲。

  「龙儿,阴阳交汇,以阳入体,以阴破甲!」

  洛清妍娇声提醒,龙辉立即回过神来,先祭起烈阳元丹,融入儒武的阳气,
然后逆转功体,化阳为阴,欲以玄阴冰轮由内部强摧儒武甲胄。

  高鸿冷笑道:「想以冷热交替之法破武甲?可惜,儒武巨神非凡物也!」

  只见他催动儒武内元,巨神昂声一喝,竟将玄阴冰轮吞噬殆尽。

  洛清妍柳眉一扬,捏指施功,继续以柔火牵制巨武行动。

  凤凰灵火以柔蕴刚,火索又缠在巨武关节处,令他一时间有力难施,袁齐天
和龙辉则趁机在巨武身上寻找破绽。

  就在洛清妍缠绕巨武之刻,忽感身后雄力袭来,危难关头,唯有转气化劲,
将加诸巨武身上的凤火收回,同时逼出一股烈焰气流,将偷袭杀招震开。

  回头一看,竟是魔佛波旬。

  「妖后娘娘,本座特来讨教高招!」

  波旬哈哈一笑,使出六大佛器,朝着洛清妍杀来。

  洛清妍云袖一翻,祭出琵琶,素手挥弦,冷奏妖音裂魂曲,阵阵声波夹杂着
碎脑之威袭杀波旬。

  她心知对手肉身无坚不摧,故而以音律攻其五感,直投脏腑筋络。

  波旬只觉脑门一胀,攻势受阻,但立即转运圣佛法身,佛元由内而出,守得
毫无空隙。

  洛清妍素指一勾,琵声引动雷霆震,琶音勾来九重火,音律化做千万锐利剑
气,波旬轮转法器,以守为攻,稳步靠近,挡住剑气。

  待拉近距离,波旬僧袍一抖,荡开音波剑气,猛地一掌推出。

  洛清妍娇叱一声怕你不成,抬手迎击,双掌互击,掀起重重乱窜气流。

  波旬法身护体,不畏攻击,然而洛清妍已达先天大圆满,一掌打下,双方难
分轩轾。

  洛清妍见困战儒武不成,不由大怒,柳眉上扬,召来燹祸、明雪、螣姬、豸
冠、百战、曲鹄六大长老和赤狮、袁飞子两大妖将,围杀魔佛波旬。

  波旬不敢怠慢,也找下属帮忙,八大金刚齐出,同妖族精锐战得天翻地覆。

  龙辉与袁齐天各自为战,不断在巨武身上游走,并不断地发招试探,蓦然,
一道炎气扫荡而来,将袁齐天逼下巨武,出手者正是邪神儒教分身策皇图。

  袁齐天怒骂道:「他奶奶的龟儿子,吃老子一棍!」

  说着呼呼几棍扫出,棒棒皆是力大无穷,饶策皇图身负天穹妙法,也难有卸
减对手劲力之隙。

  袁齐天被拖住,龙辉压力倍增,巨武凶威尽展,一身紫气阳元轰然燃烧,每
踏一步,便是烈火焚野,烧尽万物。

  「糟糕若再让他前进,我军阵势必然崩溃,苍孁危矣!」

  龙辉暗叫不妙,掌力再催三分,誓要打破儒武甲胄,无奈仍旧徒劳。

  既然打不破,龙辉便化刚为柔,施了一招「电锁苍穹」阴柔电流倾斜而出,
犹若无数绳索将巨武手足缠住。

  高鸿曾吃过一次洛清妍的亏,早已有了防范,提气一顿,儒武手脚一伸便将
阴柔电流逼开。

  龙辉又使了几种缠战的招式,但都被巨神给撑破,高鸿见自己奈何不了龙辉
那快速灵巧的身法,干脆就不管他,策动巨神朝前踩踏,反正龙辉也打不破巨神
的护甲,而自己又拿不住龙辉的行踪,倒不如找他手下出气。

  望着巨神不断踩踏龙麟军阵势,龙辉心急如焚,不禁朝后方的净尘和元鼎看
去,见他们依旧没有布下阵法,更是心急。

  就在此时,天空忽见万剑铺道,娉婷仙影踏云而至,一道剑光滑落,好似墨
雷合赤霞,威势不凡却又美妙无比。

  剑气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不断分解,就像是雨点般打在巨武身上,高鸿
自持甲胄坚不可摧,无视剑气袭身,直接策动至阳元力将剑气震碎。

  粉碎的剑气却是不散,化作道道柔丝,缠住巨武手脚,高鸿不耐地道:「又
来这种鬼把戏,想困住儒武巨神——难!」

  说罢便要震开柔丝困锁,但这些柔丝乃剑气所化,柔中藏锐,就像是天蚕丝
一般,看似细小,实则坚韧,若是强拉强撤必然会被丝线割破身子,儒武力气庞
大,同样伤害也就越大。

  只闻咔嚓几声,武甲上顿时露出丝丝裂痕,这其实更多的是儒武巨神自己力
量所致,洛清妍嫣然娇笑道:「秀婷妹子,好一招以彼之矛攻己之盾,这大块头
力气越大,伤害便也越大。」

  于秀婷站在半空,玉指虚点,不住操控剑气,回应道:「赞谬了!」

  龙辉当机立断,飞到于秀婷身后,一掌抵在其粉背,将真气灌入其体,合两
人之力对付儒武铠甲,柔丝剑气不断勒进甲胄之内,铠甲已经出现了裂痕。

  内部的高鸿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既然这么想破武甲,那吾便遂了你们心
愿!」

  说着便在左手边的几道符咒上拍了几下,儒武内核再度燃起无穷阳气,全身
透出一股紫色光华,光华流转周身,那层武甲竟开始脱落,转眼间竟全部裂开,
同时碎片朝外射出,将剑气给震溃。

  龙辉和于秀婷急忙高飞,暂避锋芒,低头一看,竟是儒武卸甲,可是卸甲之
后的巨神更是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气息,原本它巍峨如山,但卸甲之后却多了一
份轻灵之态,身子的线条柔韧流畅,没有用一丝多余的脂肪,就连彭隆凸起的肌
束也没有。

  习武之人最初的状态便是练掉多余的脂肪,将肌肉练得结实饱满,就像是钢
片一般坚硬,再进一步便是练就筋骨,这时候则是抛下肌肉而内外兼修的高手便
是外练筋骨,再深入一层境界便是内蕴真气,以气行招,这个时候真气便会慢慢
淬炼体内筋络,使得身姿体态发生改变,女子便是婀娜玲珑,男子则玉树临风。

  至于那些虎背熊腰的汉子不过是刚刚触摸武道门槛的人,而真正内外兼修的
高手体态极为协调,既不会给人一种刚强威逼,又不会显得弱质窝囊。

  这儒武巨神乃仿真人形态制造,自然跟真正高手的体态极为相似,龙辉一见
其身形便知此物已经开始发挥真正实力。

  儒武巨神猛地一个沉腰,伸脚一扫,竟然使出一个扫堂腿,攻击范围极大,
将四周的士兵全部覆盖。

  方才的儒武巨神虽然力大无穷,但动作甚是笨拙,不过是一个力气大一点的
普通莽夫,如今的儒武巨神竟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武林高手,一招一式皆有板有
眼。

  巨武双指并拢,隔空一点,一道紫气锐芒顿时射出,直接打在了城墙,硬生
生刺出一个大洞!这厮居然还会隔空发招,以指劲伤敌,但它的指劲威力堪比火
炮,一指点出,城墙便破。

  龙辉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东西会隔空指法,想必来个隔空掌气也是不难,若
真给他拍一掌,苍孁恐怕难以保全。

  想到这里,龙辉急忙俯身下冲,准备再度攻击儒武以作牵制,这时儒武巨神
猛地一个回头,抬手便抓,龙辉急忙凌空换气,改变方向,谁料儒武巨神也同样
变换掌势,无论龙辉怎么躲闪迎面而来的都是一尊巨掌。

  龙辉觉得这东西的手法甚是眼熟,细想之下立即发觉对方施展的是儒门巧手
擒拿技——如意幻影手。

  被巨神手掌连连封住去路,龙辉只得后退,然而这如意幻影手施展出来,便
是两退路也给锁住,叫他进退两难,已成瓮中之鳖。

  高鸿见龙辉已被困死,顿时大喜,掌势丕变,化巧为沉,一记三山五岳掌便
拍了下来。

  龙辉大喝一声来得好,双臂一推,抵住巨神掌心,内息转化,先纳后运施展
御天借势,将巨神掌力融入自身,最后雄沉一吐,盖世名招——八荒六合神龙火
应声而出。

  只见一条庞大火龙昂首长啸,猛地咬住巨神喉咙,龙爪狠狠扣住巨神胸膛,
誓要将其开膛破肚,剖出心肺。

  就在此时巨神体内再起变化,紫色气团由内而外,化作一层护甲,其形状颇
似锁子连环甲,龙牙龙爪竟是无功而返。

  原来巨神还有一层武甲,这一层不像第一层那般笨重,而是更加轻便,使得
巨神能更好地施展动作,防御力同样不低。

  武甲护体,巨神肆无忌惮,扣住火龙脖子,双臂一撕,便将火龙打得形散火
灭。

  龙辉气得脸色发白,自己连番动作竟也是连对方一根汗毛也伤不了,肚子憋
了一肚子火,还暗暗埋怨儒门祖师为何制造这种鬼东西!高鸿见龙辉吃瘪,心情
大好,哈哈笑道:「贼子,看你这次还有何伎俩!」

  龙辉退到半空,思量对策,这时于秀婷说了两个字——虚空。

  只见她倩影虚化,归于无形,于此同时巨神四周冒出无形剑气,叮叮咚咚地
打在武甲之上,龙辉暗喜,此招正是剑仙绝式——虚空无念剑。

  他也施展虚空篇武功,随着于秀婷遁入虚无,虚无境界内,龙辉看见于秀婷
正挥动龑霆剑,划出无数剑气。

  龙辉靠了过去,说道:「婷儿,我来助你!」

  说着双手抵住其粉背,将真气汇入仙体,于秀婷只觉得两人内息十分默契地
融合,毫无空隙,不分彼此,剑气猛然一吐,威势倍增。

  磅礴剑气无形而生,强行钉在了儒武巨神的关节上,截断其阳气运行,阳气
流转受阻,儒武巨神动作立即停止,高鸿大惊,急忙再催动儒武元阳核心,强大
的阳气立即反扑,准备烧毁钉在关节的剑气,但合真龙剑仙之力而成的虚空剑气
岂是易于,一时半会儒武难以恢复动作。

  望着暂时难以动弹的儒武巨神,龙辉很想一掌把它打碎,但其护甲雄厚,根
本不畏外来攻击,刚才于秀婷的奇招能割裂那层重甲不过是高鸿没有防备,下次
使用必然不能奏效。

  望着这尊不动的巨人,龙辉觉得对手就像是一只万年老乌龟,乌龟壳坚硬无
比,想吃也无从下口。

  儒武巨神暂时被锁住,龙麟军得以扳回战局,谨守苍孁,不叫敌军越雷池半
步,这时候玄门双道也布置完毕,开启奇阵!元鼎聚神,净尘凝气,点地起法,
法印成阵,四方道罡连绵而生,汇入地气,掀起滔滔风沙,将敌军步伐给挡住,
龙辉见机立即下令全军后撤,紧闭城门。

  这时候阳元之气也将剑气焚毁,儒武巨神再度活络,高鸿立即催动巨神,欲
强行闯阵,但连走几步便分不清方向,唯见一片混沌鸿蒙。

  其余各路兵将也是如此,还有不少人迷了方向,难进半寸,紫鹤说道:「高
大人,此乃九曲黄沙阵,具有迷幻之能,贫道提议还是先行止步,再谋后续。」

  高鸿心想谅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苍孁破城只是时间问题,便由他们再多
活数刻。

  「就依道长所言,先行退兵,日后再做谋算!」

  高鸿说道。

  他驾驭此等神物,不但威慑龙麟军,更是震住了军中各路将领,听他说要退
兵,谁敢不从。

  苍孁城内,龙麟军高层齐聚一堂,商谈战事。

  楚婉冰中了巨武一掌,内息仍旧紊乱,此刻更是满肚子火,咬牙道:「真是
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早知道当日便直接发动阴阳蛊,毒死高鸿那贼厮!」

  洛清妍替她把了把脉,柔声道:「冰儿,就算高鸿死了,对方也是能找出其
他人来驾驭那儒武巨神。」

  白翎羽等人对于巨神尚不了解,便询问缘由,洛清妍便将此事道出,听得众
人是一阵唏嘘。

  这时净尘说道:「依照道门典籍记载,儒武巨神有三种形态,第一种名为武
甲,这种状态力大无穷,坚不可摧,但动作笨拙;第二种便是卸甲,此时巨神动
作敏捷,招式犀利,堪比武林高手。」

  众人闻言皆点头,这两种状态他们都曾亲眼目睹,各种滋味已有体会。

  净尘继续说道:「第三种称之为神愤,此时的儒武巨神攻守一体,将前面两
种状态合二为一,既有强悍的力量,又有敏捷的动作。」

  这时洛清妍补充道:「根据妖族元史记载,当年的儒武巨神化出神愤之态,
身边还配有不少武器,其威势简直就是锐不可当,直接横扫三族联军,便是炼神
浮屠也被它硬生生砸碎。」

  白翎羽问道:「今日的儒武巨神为何化出第三重状态?」

  洛清妍道:「第三重状态虽然神勇,但极耗阳气,一旦使用儒武巨神便会陷
入休眠,直至体内阳气恢复为止。而且这神愤之态还需有武器配合,才能发挥最
大力量,今天的巨神只是赤手空拳,再加上对方还顾忌炼神浮屠的存在,所以不
想这么快露出底牌。」

  遭受重挫,众人不禁有些沮丧,忽闻龙辉哈哈大笑,众人顿觉奇怪。

  洛清妍问道:「龙儿,你笑什么?」

  龙辉道:「儒武巨神虽然厉害,但也是一把双刃剑,大家可曾发现今日战场
上有什么不妥吗?」

  众人不解。

  龙辉笑道:「儒门弟子!今天大战,儒门精锐并未全部投入,到场的儒门弟
子也是出工不出力,而靳紫衣和尹方犀干脆就没来。我敢肯定,这沧释天祭出这
儒武巨神已经叫儒门弟子心生不满。」

  净尘点头道:「说得没错,当初太荒大战,两尊儒武巨神跟炼神浮屠和噬魂
妖云同时报废,残骸落入红尘,化作山岳,儒门祖师见大战已止,便不欲此物重
现红尘徒增杀业,所以销毁了一切关于儒武巨神的图纸,更严令后世弟子不许制
造此物,沧释天忽然拿出这尊神物,儒门众人必然有各种想法,心生芥蒂乃是不
可避免之事。」

  龙辉道:「想必这儒武巨神已经是沧释天最后底牌,能打下江南自然是好,
若打不下他便等着内乱吧!我便趁着这段时间布置诛仙剑阵,我就不信,诛仙剑
阵也拦不住那头怪物!」

  净尘叹道:「龙将军,那边有紫鹤在,这九曲黄沙阵只怕支持不了多久!」

  龙辉沉声道:「此阵能拖延多久?」

  净尘道:「以紫鹤能为,只需三天便可看出阵眼所在,到时候儒武巨神一掌
拍下,阵势难持。」

  龙辉道:「若无紫鹤引路,此阵法可撑多久?」

  元鼎插嘴道:「儒武巨神凝聚天地正阳之气,威力无穷,就算没有紫鹤指路
最多只能拖延十日。」

  龙辉道:「十日已经足够!」

  他朝众人扫了一眼,沉声说道:「紫鹤这贼厮不能留,谁愿去取他首级!」

  螣姬出列道:「龙主,属下愿意前往敌营!」

  龙辉心想螣姬身负补天暗杀术,由她出马确实最好不过,但是转念一想,敌
军高手众多,就算杀得了紫鹤她也未必能脱困。

  烦恼之时,忽闻香风飘来,一声娇笑响起:「补天诀我也会,再加我一个如
何!」

  循声望去,正是鹭眀鸾。

  螣姬脸色微微一沉,龙辉说道:「明鸾,由你加入自然最好。」

  螣姬对鹭眀鸾尚有几分芥蒂,但却是识得大体之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点头
应了一声是。

  洛清妍说道:「冰儿,你与灵缇守在外围,接应明鸾跟螣姬。」

  楚婉冰点了点头。

  洛清妍又道:「这儒武巨神有两具,想来另一尊巨神是要去对付铁壁关,既
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再保留什么,直接祭出炼神浮屠,给对方来个迎头痛击!」

  楚婉冰愣了愣道:「娘,难道你要在北疆使用炼神浮屠?」

  母女连心,小凤凰猜中母亲心意,洛清妍也含笑点头道:「没错,由萍山到
铁壁关路程虽然甚远,但比到江南还是近了不少。」


             第十五回 鸾庭迎龙

  两女施展灵蛇身法,悄然出城,静声朝敌营靠近,鹭眀鸾望着螣姬道:「蛇
美人,你扭起腰来姿态端的诱人,难怪月俊宛那狐狸精当年对你这般迷恋。」

  螣姬哼了一声道:「咱们是来杀人,这些废话省下来吧。」

  鹭眀鸾嗤嗤笑道:「真是个没情趣的蛇妖!」

  二女运起蛇眼,一个个红色的人形映入眼帘,哪怕是帐篷遮挡也挡不住蛇眼
窥视,将附近营地的状况一览无遗。

  她们听到营帐内响起一个声音:「此阵名曰九曲黄沙阵,以沙为根,以幻惑
人,入阵者会莫名迷失方位,要破阵唯有寻到阵眼,以强碎之。」

  说话之人正是紫鹤,另一侧坐着一僧,乃波旬,他开口问道:「道长需要多
久时间?」

  紫鹤道:「两三天,这段日子,贫道会在此处推演阵法变化,不能被外界干
扰。」

  波旬笑道:「这个好办,本座便在这儿打坐,顺便也给道长护法一二。」

  紫鹤喜道:「有教主出马,贫道自然宽心。」

  听到这里,二女的心顿时冷了大半,原本以为取紫鹤首级如探囊取物,谁料
波旬竟当他贴身保镖,这暗杀便十分艰难,一个不慎两人都会赔命此地。

  鹭眀鸾低声道:「蛇美人,等会我去拖住波旬,你便寻机宰了那贼道!」

  螣姬微微一愣,暗杀之时最忌便是跟对方缠战,鹭眀鸾此举无疑是要自陷险
地,「你这是自寻死路!」

  螣姬沉声道,鹭眀鸾笑道:「波旬那厮虽然不凡,但本宫要走,他还是拦不
住。」

  螣姬道:「那策皇图跟儒武巨神呢?」

  鹭眀鸾道:「等会你只要下手快一点,我就能及早撤退。」

  淡淡数语竟蕴含生死托付之信任,螣姬不由一愣,沉声道:「你不怕我公报
私仇,故意拖延时间,让你命丧敌营吗?」

  鹭眀鸾淡然一笑:「你能说出这话就证明你不会,就算真的如此,那便算我
看错人。」

  螣姬冷哼一声,粉面阴沉,不做多言,慢慢凝聚杀气,正是蓄势而发征兆,
蛰伏一旁静等机会来临,一举杀敌。

  鹭眀鸾暗运灵蛇身法游近营帐,玉指凝气,无声无息闪到波旬眼光的死角,
迅速出手,直取波旬喉咙。

  波旬五神通一转,提前察觉逼命杀招,右手封住喉咙要害,同时左手一记大
梵圣印拍向鹭眀鸾。

  鹭眀鸾见招拆招,拔山掌嫣然而出,封住伪佛邪掌。

  鹭眀鸾玉手变幻,化掌为指,指尖凝气,冰髓劲直戳魔佛心口。

  波旬真元一吐,佛身法相再现,护体气劲挡下鸾杀玉指。

  「不知死活的妖妇!」

  波旬曾被楚婉冰斩断子孙根,对妖族有莫名仇恨,再加上眼前之人是当年没
有吃成的肥肉,各种心思交杂起来令他愤怒无比,欲杀鹭眀鸾而后快。

  伪佛怒提真元,反手抽出曼荼罗剑,嗖嗖几下就刺向鹭眀鸾命门。

  鹭眀鸾咯咯一笑,使出云霄六相,身形六分,闪电般避开剑锋,与此同时,
一道蛇影无声无息游了进来,一口蓝汪汪,刀刃淬毒的匕首在紫鹤脖子上轻轻一
抹。

  紫鹤连声音都没发出,便见一腔血红喷雾而出,立即毙命。

  波旬这才明白过来,对方的目标是在紫鹤,心头涌出一股被愚弄的羞辱感,
气得祭出六大法器,鹭眀鸾娇叱一声,翻手扬起七色神光与之缠斗,给螣姬争取
逃走时间。

  螣姬也不婆妈,暗杀得手立即撤离,娇躯扭动几下好似灵蛇一般远遁而去。

  鹭眀鸾见螣姬安然逃走,便使了个虚招,也纵身离去,若是单打独斗波旬或
许可以胜过鹭眀鸾,但对方一意脱身,便是波旬无可奈何。

  两女火速撤离敌营,将要进入苍孁阵法范围内时,忽闻身后巨响轰鸣,回过
螓首一望竟是卸甲之后的儒武巨神,只见其动作快疾,就像是一朵乌云般将二女
笼罩起来,随即巨足踩踏,欲将双妖碾成肉酱。

  鹭眀鸾花容丕变,猛地推出一掌将螣姬送到后方,令她脱出巨足范围,于此
同时巨神已经一脚踏下,鹭眀鸾豁尽元功,催动七色神光,一尊八翼鸾雀展翅长
鸣,抵住巨足践踏。

  强烈的气流将巨足停在半空,鹭眀鸾趁机抽身后退,但她毕竟不是袁齐天那
种刚强大力的功体,如此硬接反倒是伤了气脉,张口吐了一抹朱红。

  高鸿哈哈大笑,再度一脚提来,鹭眀鸾一个翻身,展翅飞起,避开杀招,儒
武紧接着一个反手劈打,鹭眀鸾只觉四周气压加剧,身法颓然一滞,被儒武举掌
打了个正着。

  鹭眀鸾柳眉一抖,催动十成元功,七色神光硬生生震开巨掌,借力后退,一
个闪身没入阵法之内。

  高鸿冷哼一声,伸手在左边的破虚符上拍了一下,儒武巨神双目顿时绽放紫
色光华,立即锁定鹭眀鸾的踪影,此乃儒武巨神的破虚眼,一旦被其目光锁住,
无论如何逃窜也难瞒天过海,由于儒武巨神尚未完全恢复,破虚眼只能看十丈方
圆,所以高鸿得急忙追上去,一旦鹭眀鸾离开十丈,他便无计可施。

  「正好跟着这妖妇摸清楚九曲黄沙阵的路,来日一举破城!」

  高鸿打着如意算盘紧随其后,但他忽略了儒武行动时那轰隆隆的响声,鹭眀
鸾早已听清后方动静,心头一敛,便知这大块头在后边跟踪,于是便左右迂回,
在阵法边缘游走,引得儒武巨神团团转。

  高鸿顿觉不耐,直接一掌拍去,鹭眀鸾暗忖道方才没准备才被你打伤,现在
姑奶奶气定神闲还怕你不成,她莲足一转,施展云霄六相避开举掌,同时在掌缘
一推,借其掌力迅速后撤,其速度快疾无比,瞬间便要脱出破虚眼范围。

  高鸿气急败坏,忽然看见前方有人逼近,定神一看正是前来接应的水灵缇跟
楚婉冰,一个叛徒,一个仇人,高鸿想也不想,催动儒武阳气,抬手便是隔空一
击雷霆重掌,庞大掌气顿时将二女笼罩起来。

  两女花容失色,立即以云霄六相躲避,但她们根基毕竟不如鹭眀鸾,始终难
躲震荡余波,霎时朱唇染血,身负内伤。

  楚婉冰原本已经受了伤,所以被震退更远,而水灵缇尚且能勉强稳住身形,
谁料她没有后退恰好成了致命之伤——儒武巨神猛然扑来,她便是首当其冲,儒
武巨神扑打时掀起的气流好比一口锺锤,狠狠地击在胸口。

  水灵缇再吐朱红,高鸿厉声道:「叛徒受死吧!」

  话音未落便是一击紫阳劲气,水灵缇豁尽身法堪堪躲开,但劲气内蕴强大烈
性,堪比火药,她原先站的地方被炸出了一个大坑,碎石如飞蝗般打在身上,霎
时衣裙染血,凄艳无比。

  「灵缇!」

  楚婉冰见状急忙扑过去将她抱住,然后转身便走,高鸿已经以破虚眼锁定她
们,这破虚眼还有一种神效那便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预测敌人下一步动作,鹭眀
鸾以达先天境界,身随意走,变化莫测,不完整的破虚眼根本无法预测她动作,
相反身负内伤的楚、水二女便难逃奇术追踪,被高鸿逮了个正着。

  楚婉冰原本元功未复,如今又带着一人,身法大大受限,儒武巨神才出两掌
便将她逼得险象环生,生死只在转瞬间。

  水灵缇道:「小娘娘,你快放下我!」

  楚婉冰沉声道:「胡说什么,要走一起走!」

  「两个都走不了,共赴黄泉!」

  高鸿狞笑声响起,他最后一掌已经封住楚婉冰的退路,只待一掌拍下,二女
便要香消玉殒,鹭眀鸾虽还在附近,但距离甚远,而且儒武巨神动作快速无比,
从追杀二女到现在不过两息时间,她现在距离战局还有三丈多,而儒武巨掌离二
女不足半尺,根本来不及救援。

  完了!楚婉冰花容丕变,脸色瞬间惨白,生出一股无力感,忽然水灵缇猛地
从她怀里挣开,娇声一喝,涌起澎湃妖气,千万妖相同时浮现而出,一股浑厚气
墙架住了儒武手掌。

  随即妖相融合,化作一尊庞大巨妖,正是妖族先祖——谛鸿!水灵缇不顾妖
血反噬,强行融合各族精血,赌命一击,竟化出妖祖法相,只见谛鸿昂首一喝,
强行扣住儒武手腕,然后在甩手一丢,将儒武巨神硬生生甩出数丈开外,庞大的
力量震撼众人。

  一击之后,妖血反噬,水灵缇雪白的肌肤上立即浮现一道道紫青色的血脉,
两眼翻白,四肢抽搐,这赌命一击正好让鹭眀鸾赶上,她出手如电封住水灵缇数
个大穴,暂时阻断妖气运行,缓解反噬痛楚,随即拖住二女闪电退走。

  退回苍孁,鹭眀鸾立即将水灵缇扶回房内,就地打坐,同时运功助她平复内
息,谁料水灵缇体内妖气紊乱非常,游走不定,更有股暴戾之气,鹭眀鸾暗叫不
妙。

  心念未定,便见水灵缇挣开束缚,五指筛张便朝鹭眀鸾抓来。

  鹭眀鸾挥臂一格,将她利爪荡开,水灵缇一击不中更为狂怒,仰天狂啸,将
屋子的家具全被震碎,妖气越发张狂,直接将墙壁给推倒,一间屋子便这般化成
残砖断瓦。

  拆掉屋子后,水灵缇发疯似得朝外扑去,鹭眀鸾暗叫不妙,如今她已经完全
失控,骨子内外透着嗜血凶性,一旦她冲入民宅那么龙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
信便会荡然无存,想到这里立即追了过去。

  忽然一个雄伟身姿昂然挡道,将水灵缇给截了下来,正是龙辉。

  水灵缇挥掌便打,龙辉巧施挪移之法格开掌势,然后一把捏住她后心,锁住
其妖气运转,但水灵缇仍旧狂躁不安,双眼赤红,肤露青筋,极为狰狞。

  鹭眀鸾道:「龙辉,她妖血反噬,需要吸新鲜生血!」

  以往潇潇发狂欲吸鲜血,鹭眀鸾便去替她抓来一些牲畜给她缓解妖血反噬之
苦,当初裴家地下的鲨鱼池其实也是给潇潇准备的。

  龙辉把心一横,拉起袖子,将手腕伸到她唇边,水灵缇想也不想直接一口咬
住,顿时鲜血直流,一股子腥气蔓延开来。

  鹭眀鸾不由吓了一跳,然而水灵缇不顾一切地吸血,渐渐的,她脸色开始缓
和,狰狞的青筋也慢慢消失,肌肤恢复了原本的雪白,眼眸也恢复了清明。

  水灵缇只觉得口中一阵腥臭,回神一看,竟发觉自己咬着龙辉的手腕,急忙
朝后弹开,不住地往外吐口水,唾沫混合着鲜血一起喷出,她脸色时红时白,呸
道:「恶心死了!」

  说着扭头便走。

  鹭眀鸾急忙过去替龙辉封住腕部血脉,嗔道:「好个没良心的妮子,好心反
当驴肝肺!」

  龙辉摇头道:「无妨,她也就是发发牢骚罢了。」

  鹭眀鸾问道:「我见那妮子对你颇有微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辉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

  鹭眀鸾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

  龙辉握着她柔荑道:「明鸾,我听冰儿说你被儒武巨神打伤了。」

  鹭眀鸾噗嗤笑道:「区区小伤罢了,那小凤凰伤得更重,你还不快去瞧一下
她,省得一会儿她又醋海生波了。」

  龙辉道:「洛姐姐已经在照顾她了,她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我担心你伤情
便过来瞧瞧,谁想到竟见水灵缇妖血反噬。」

  鹭眀鸾柔声道:「如今紫鹤已死,你可以放心推演诛仙剑阵。」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明鸾,不如你陪我一起推演剑阵吧。」

  鹭眀鸾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笑道:「不啦!人家剑法可不精通,再
说了,潇潇还在家等我回去呢,要是饿坏那妮子,也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

  望着这妖娆迷人的美妇,龙辉心痒难耐,叹道:「又是这小拖油瓶,咱们多
久没在一块了。」

  鹭眀鸾嗤嗤笑道:「好了,好了,看你这模样,人家随你回去便是。」

  说话间眼中媚光流转,素白玉手在胸口轻轻揉动,甚是挑逗撩人。

  龙辉心头一热,猛地将她拦腰抱起,然后全力施展轻功,以最快速度赶回自
己寝室。

  一把将鹭眀鸾丢在床上,龙辉立即宽衣解带,鹭眀鸾侧身卧在床榻,抿嘴轻
笑道:「猴急鬼,人家又不是不给你!」

  说话间轻轻解开发簪,乌亮秀发披散而落,雪靥红润,眼波流转,极尽妩媚
妖娆。

  龙辉呵呵一笑,便放慢手脚,轻轻搂着这鸾雀美妇,在她脸颊上亲吻。

  男儿的唇吻温柔似水,鹭眀鸾芳心一颤,迷上眼睛细细享受,过了片刻,龙
辉的嘴唇盖上了她红唇,鹭眀鸾柔顺地张开檀口,主动吞纳情郎舌头。

  激吻之际,龙辉双手也不闲着,瞬间便叫鹭眀鸾罗衫半解,春光乍泄,上身
的衣衫已被扒开,露出圆润的香肩,唯有一袭柳绿色的抹胸掩盖着最后春光,但
丰满的奶肉因互相挤压形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沟;绸裤也被脱下,露出两腿修长笔
直的美腿。

  龙辉的肉棒早已坚硬如铁,不时触碰到鹭眀鸾的私处。

  在她的小腹和大腿内侧不停摩挲,逗得她下体渗出粘稠的水意。

  龙辉伸手一扯,将抹胸全部扯下露出乳香四溢的酥胸,一圈乳晕粉嫩可人,
花生米大小的乳头在已经傲然挺立,龙辉握住双乳细细把玩,感受乳肉的滑腻和
丰弹。

  两人纠缠了半晌,鹭眀鸾正值虎狼之年,再者又因潇潇的缘故许久未跟情郎
亲近,如今得偿所愿,体内情火轰然引爆,一个翻身就把龙辉反压在床上,结实
饱满的上身便压在了男儿胸膛上,一阵阵的柔软的触感传来,让龙辉无比爽快。

  鹭眀鸾解开龙辉腰带,素手握着怒龙,整个掌心都被男儿的热气给熨热,撩
拨得美妇芳心难耐,喃喃自语道:「怎么比以往大了许多?」

  龙辉笑道:「明鸾,你不喜欢吗?」

  鹭眀鸾白了他一眼,伸出玉钩般的小指将腮边秀发挽回耳后,随即俯下身去
张口便吃,以妩媚温柔的吞吐回应男儿。

  她口技甚是精湛,时而轻点马眼,时而卷洗龟棱深沟,时而深吞龙首,时而
浅啄肉根,媚眼时而上瞟,似在询问情郎的感受,只品得龙辉销魂不已,喘息连
连道:「明鸾……你快把身子转过来,我也让你舒服舒服!」

  鹭眀鸾妩媚地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总算醒悟过来了!两人摆成头尾相对
的姿势,鹭眀鸾继续为龙辉舔弄肉棒,舌头卷着龟菇滑动。

  龙辉则细怜爱美妇柔嫩丰美的蛤唇玉壶,在男儿的照顾下,那豆粒般的蚌珠
不住颤动着,像是诱人的红豆,龙辉越看越爱,连忙伸出舌头,含住蚌珠添洗起
来,同时一手探向美妇胸前握住倒垂的巨乳,亵玩乳肉的同时也轻轻捏掐乳珠,
逗得鹭眀鸾上下失守,汁水横溢,喷得他满脸都是蜜浆。

  龙辉下体越来越胀,鹭眀鸾也觉得小嘴有些酸痛,于是便吐出龙根,回头叫
了一声好夫君,眼眸透着淫媚难耐的春意,龙辉哪能不知她心中念想,猛地从她
身下爬起,将她一把推倒在床,分开美腿,龙根一插而入。

  经过阳火淬炼的男根极为粗壮,鹭眀鸾初时也吃不消,只觉得身子似乎被撕
开一般,昂首发出一声苦楚娇啼。

  随着身子的适应,鹭眀鸾花径开始分泌更多汁水,润滑男儿根,同时媚肉蠕
动,花宫颤抖,生出丝丝酸胀的渴望,双腿不禁夹住龙辉腰肢,扭动肥臀相应。

  「龙辉……你好大啊……亲我!」

  鹭眀鸾媚眼如丝,藕臂缠上男儿脖子,闭目献吻,龙辉也含住她香唇,下体
继续抽送,咕噜咕噜的水声响起,濡湿床榻被褥,鹭眀鸾的汁液顺着腿心留下,
划过菊门,热乎乎的汁水烫得菊门一阵开阖,股沟内顿时一片晶莹湿润。

  几下抽插,鹭眀鸾臀胯下已挤满了湿热的蜜水,飘出阵阵檀腥的淫靡之气,
促人情欲,令得龙辉耸动更为剧烈,鹭眀鸾只觉鸾宫酸麻,鼓胀无比,花底一酸
竟已泄身吐精。

  龙辉急忙运转阳元之力,汲取阴精回输阳气,以阴阳循环滋补鹭眀鸾气脉,
鹭眀鸾一阵舒爽,方才受得小伤尽数痊愈。

  美妇浑身汗湿,龙辉抱住汗湿滑腻的女体,柔声宽抚:「明鸾,你真美。」

  鹭眀鸾额头抵在他下巴,声音娇腻地道:「人家也想死你了。」

  雪藕般的手臂缠在男儿腰间,甚为温婉可人。

  拥着美妇软玉香躯,龙辉下体很快又燃起烈火,火热的权柄一下子顶在鹭眀
鸾小腹,随即挺起身躯,将肉柱伸到蛤唇边,汁水淋漓的龟首极尽挑逗地摩挲着
美妇花唇,很快在上边涂上了一层淫汁。

  鹭眀鸾媚眼迷离,咬唇娇喘道:「龙辉……别闹了,我要回去了……」

  龙辉那容她走脱,双手钳住她柳腰,肉柱不由分说地便杵去,鹭眀鸾下体粘
稠湿滑,一下子便被男儿叩关而入,蜜肉细腻的皱褶立即被龙根碾压开来。

  「别……快停一下,我要回去了!」

  鹭眀鸾挣扎地道,龙辉嘿嘿一笑,一个翻身将她抱了在怀里,男女交缠而坐
摆出鹤交颈姿势,捧着美妇雪腻的肉臀上下耸动,将肉柱不断送入鸾宫之内,顶
得鹭眀鸾肢体酥软,香汗淋漓,双眸却已朦胧起来,鲜润的唇边淌涎滴垂,彷佛
快要昏了过去。

  「龙辉……潇潇,潇潇还等我回去呢!」

  鹭眀鸾被杀得上气不接下气,喘息连绵,身子略微挣扎,似乎想摆脱纠缠赶
回家去照顾潇潇,谁料龙辉紧紧钳住她柳腰,狠狠贴住她玉胯,不住向上耸动,
汁液翻涌,两人的耻毛已然湿润,每次胯部分离便会在耻毛间拉出粘稠银丝。

  鹭眀鸾美得手脚酸软,再无力挣扎,唯有乖乖趴在情郎怀里挨枪受插,高潮
连绵,最终是娇喘无力。

  「好了……你也满意了吧!」

  鹭眀鸾浑身汗湿,丝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下巴抵在龙辉颈窝说道:「我真要
回去了,不然潇潇又会出来找我啦。」

  龙辉伸手在她臀瓣上揉捏着,说道:「我还要一次!」

  鹭眀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却无力反抗,只得嗔道:「好了,磨人精,
依你便是,有言在先,只能再来一次啦!」

  龙辉一手轻揉着饱满大奶子,一手摩挲着她翘臀,说道:「那里!」

  鹭眀鸾奇道:「什么那里?」

  龙辉将手指滑入美妇紧凑丰弹的臀缝,鹭眀鸾脸颊倏地一红,羞不可耐,啐
道:「你……」

  龙辉用力耸动腰肢,肉柱接连处在鸾宫嫩蕊,鹭眀鸾喘息了几口气妥协了:
「好,答应你便是,你可得快些完事,要不然潇潇可会来找我的!」

  龙辉笑道:「我不信那傻丫头还能找到我这儿来!」

  鹭眀鸾啐道:「你别看那妮子平日傻愣愣的,她对我的气味可是十分敏感,
鼻子一皱就能闻出我在那儿。」

  龙辉呵呵轻笑,伸手滑入股沟之内,指尖顿时触及一处柔软嫩肉,正是鹭眀
鸾娇羞的菊蕾,初被男儿触摸,菊瓣敏感地颤抖,时开时阖,甚是诱人。

  龙辉发现在接触鹭眀鸾菊蕾的时候,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蜜穴更是痉
挛起来,花腔水腻腻的嫩肉将肉棒包裹的更加的紧了,肉棒就好像被一双柔嫩湿
润的小手握住似的,差点让他一泄如注。

  鹭眀鸾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后菊的异样感叫她四肢酸软使不出半点力气,
被龙辉给翻了个身,四肢伏床,玉乳倒垂,翘臀后仰,姿势甚是淫媚羞人。

  他要进来了吗?想到菊蕾即将失守,鹭眀鸾芳心一阵羞怕,忐忑不安地撅着
美臀静候男儿宠幸,只觉得臀肉被掰开,羞涩的菊蕾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接触到
冰冷的空气,精致的菊蕾就像是含羞草一般,细密艳红的褶皱一张一缩。

  鹭眀鸾心跳加速,已经做好后庭胀痛的准备,闭目咬唇默默等待,谁料紧接
而来的不是坚硬火热的肉棒,而是一根湿润柔软的舌头,男人的灵舌现在美妇隆
起的臀肉上添洗了一圈,由外而内,慢慢地朝中央臀缝靠近。

  龙辉很有技巧地在臀缝内侧的嫩肉上添动,细细地挑逗美妇的情欲,一根舌
头就在臀缝四周游走,始终没有触及娇羞的菊花,在敏感和非敏感间的挑逗逼得
鹭眀鸾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鹭眀鸾真元凝练,体香幽雅,就连下体也透着阵阵香味,菊蕊便像是吐着芬
芳的菊花,使得龙辉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地用舌头撩拨。

  他看着菊蕾嫩红褶皱的收缩与闭合,感受美妇臀肉的颤抖。

  与此同时,被玩弄菊蕾的鹭眀鸾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小腹的温度再次急
剧的升高。

  龙辉的舌头不再轻轻地触碰敏感的菊蕾,而是使劲掰开两侧臀肉,从而将肛
菊扯出一个小圆孔,灵巧的舌头贴在菊蕾上缓缓地揉动,而后地将食指的第一指
节捅进了菊蕾中。

  鹭眀鸾感觉到菊蕾再一次地传来前所未有的刺激,菊蕾被手指强行的进入,
虽然进去的不多,但是鹭眀鸾却是感觉到一种带着点痛苦的快感,就好像是一股
强烈的电流,从菊蕾处经由肛道一直传到花宫内,让本就薄弱敏感的鸾宫瞬间崩
溃。

  啊……随着一声高昂的尖叫,鹭眀鸾再一次的泄身。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四次的泄身,飘飘欲仙的感觉让她差点晕了过去,要不是
龙辉抱着她丰腴的美臀,估计她都会直接软到在穿上。

  这时龙辉见鹭眀鸾的美菊已经足够松软,于是便提枪上马,火热的龙头挤入
紧凑的臀缝,顺着滑腻的臀肉没入,直接顶在菊蕾外缘。

  龙辉抱起那雪嫩丰满的臀部,挺腰顶进鹭眀鸾体内,鹭眀鸾骤觉异物入体,
而且连连冲撞,寸寸进逼,忍不住痛楚之意,捧着香臀直插菊穴,雄伟的阳物插
入逾半,肉体结合处滋滋地冒着水泡,却是先前流至后庭的花浆起了润滑之效,
听起来甚是淫靡诱人。

  经过阳火淬炼的龙根更加粗壮,饶鹭眀鸾根骨健美也吃不消,只得尽量放松
下体肌肉,缓和龙辉的入侵,强忍着后庭开苞之痛,呻吟喘气,似乎藉此缓解那
憋涨的闷痛。

  「龙辉……好涨,轻点,轻点!」

  鹭眀鸾哀声求饶,龙辉用力顶腰,将肉棒深深插入,叹道:「明鸾,你说什
么?你这里真紧……」

  鹭眀鸾羞耻至极,「呃、呃」呻吟数声,被杀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龙辉更加勇猛挺进,将菊花洞里搅得天翻地覆,鹭眀鸾像条母狗似地伏地撅
臀,给龙辉一轮狂插猛送,美妙臀眼被开垦得松软起来,一股邪门的快感从紧缩
的肌肉中传遍全身,更令她渐渐迷失,后庭挨枪,前路居然也生出丝丝酸意,鸾
宫一松,花浆汨汨而出。

  龙辉忽然把她抱起,压在床柱干上,依旧从后头攻入,水声啧啧,显然鹭眀
鸾此时流初的爱液实在不少。

  这时鹭眀鸾四肢发软,根本维持姿势,只有抱着床柱娇泣呻吟,神态狂乱,
雪润丰腴的娇躯随着男儿的顶撞不住摇晃,同时也叫床榻发出叽叽的摇动声,若
不是这张床木料结实,做工精细,恐怕早已垮塌了。

  龙辉越战越勇,阳物怒探鸾庭,后菊的火热灼烧感熨得鹭眀鸾身心迷乱,唇
边香涎流动,缓缓滴落,硕大的美乳在床柱上挤压变形,印下各种柔软的水痕。

  那后庭圆洞紧紧箍住龙辉的巨阳,似有一道肉环套住了那根宝贝,随着龙辉
的抽弄不时收缩,又不断把肉棒向内吸去。

  这种强烈的力道实在要命,龙辉畅快舒爽,只想一泄尽兴,所以也没用童子
决固精,直接放松下体,享受熟媚妇人菊肉的压榨蠕动。

  过了片刻,他就被鹭眀鸾美妙的肛肉套得精涌难禁,若有一条细针要从龟头
钻出。

  他亢奋绝伦,叫道:「明鸾,我……我快要射了……」

  鹭眀鸾闻言,松了口气,这恼人的冤家总算出来了。

  龙辉实在畅快,阳关已经濒临爆发,更加用力抽动,咬牙切齿,愈来愈不能
忍,终于在十来下抽动后,大叫一声:「明鸾,我射了!」

  滔滔阳精喷出,直灌进鹭眀鸾的后庭之中。

  鹭眀鸾娇躯一挺,神情茫然,霎时睁大眼睛,腹中却已传来滚烫火热的充实
感,就这样被龙辉射了个酣畅淋漓。

  这一下,龙辉的肉棒终于软了下来,一拔离鹭眀鸾身体,便拉出了几条浓稠
的白浊黏液,接着混杂着爱液、汗水的浓精从红润的菊花洞口缓缓溢出。

  鹭眀鸾呵了一声,晕了过去,顺着床柱滑倒在被褥上。

  龙辉也是心满意足,不禁趴在美妇人光润湿滑的裸背上,压在她身后,嘴唇
贴在耳边悄然说着呢喃情话,鹭眀鸾前后贯通,全身酥软,美得几乎不愿睁开眼
睛,就这么眯着星眸享受情郎事后爱抚。

  倏然,一个娇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师父!」

  两人身子一僵,同时抬头,只见床边立着一个圆脸少女,正瞪着一双明媚的
眼睛看着他们,目光中尽是好奇和不解。


             第十六回 仙剑起阵

  「潇潇,小心张针眼,快出去!」

  鹭眀鸾羞红俏脸,急忙扯过被子裹着两人身子。

  潇潇吓得急忙把脸转过去,闭着眼睛喃喃道:「师父吃肉茄子,师父吃肉茄
子……」

  鹭眀鸾气得杏目圆瞪,娇叱道:「潇潇,你说什么!」

  潇潇打了个哆嗦,眼泪漪漪,委屈地道:「以前肉茄子说过,只要把看到的
东西大声念出来就不会长针眼。」

  龙辉不禁莞尔,鹭眀鸾却是哭笑不得,她急忙披上衣衫,柔声哄道:「乖娃
娃,别哭,别哭,师父这就回去给你做饭。」

  潇潇这才破涕为笑,指着师父腿心问道:「师父,刚才你也吃了肉茄子,好
吃吗?」

  鹭眀鸾耳根刷的一下就红了。

  这时龙辉笑道:「潇潇,这不叫吃茄子,这叫做插洞洞,也叫交合!」

  鹭眀鸾本就红晕满布的俏脸,此刻不由更红更热,气得她狠狠掐了龙辉肉根
一下。

  「潇潇,你先到外边等一下,师父穿好衣服就去给你做饭!」

  鹭眀鸾红着脸道,潇潇哦了一声乖乖地走到屋外。

  龙辉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反正我府邸蛮大的,你跟潇潇住下来吧!」

  鹭眀鸾芳心一颤,龙辉此话语带双关,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明鸾,以后别走了,住下来吧!」

  龙辉柔声说道。

  鹭眀鸾全身一阵酥软,心头好似灌了蜜浆般,甜丝丝的,却不知如何表达,
微微垂下晕红的俏脸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留下来做什么?」

  龙辉搂住她道:「吾乃妖帝,你乃吾之妃子!」

  鹭眀鸾全身一僵,低声道:「你家那小凤凰看我可不太顺眼哩!」

  龙辉抱着她柳腰道:「有什么不顺眼的,冰儿刀子嘴豆腐心,就连蝶姐姐她
们都能接纳了,为何不能接受同出一族的你。」

  鹭眀鸾道:「我可是她师叔……」

  龙辉笑道:「洛姐姐跟冰儿是我大小妖后,明鸾你做妖妃有何不可!」

  鹭眀鸾咬了咬朱唇,眼眸荡出一丝甜腻的笑意,缓缓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下
来。

  翌日,龙辉便在后院腾出一个阁楼给鹭眀鸾师徒居住,白翎羽众女曾跟鹭眀
鸾并肩作战过,而且也多少猜出一些她与龙辉的关系,对此事倒也没有意见,而
且与她关系甚是融洽,而潇潇因为涟漪的关系,诸女对她也算较为关照,再加上
这妮子本性单纯天真,只要没有做出那些古怪的事情也是极为讨人喜欢的一个女
娃,所以师徒二人才搬进来两天,诸女便跟这傻丫头打趣戏耍。

  「潇潇,吃馒头吗?」

  花园里,林碧柔笑嘻嘻地道,手里拿着一个香喷喷的馒头,雪白的面团上正
透着丝丝热气。

  潇潇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住地吞口水,连连点头。

  林碧柔咯咯娇笑,将她拉到身边,凑她耳边说道:「潇潇,你帮柔姐姐一个
忙,馒头就给你吃?」

  潇潇点了点头,林碧柔低声道:「你快用七彩琉璃眼看一下,素雅姐姐现在
穿什么颜色的肚兜。」

  潇潇眼眸一转,朝着秦素雅望过去,秦素雅脸色丕变,红着脸捂住胸口,跺
脚嗔道:「碧柔,你做什么呢!别教坏小姑娘!」

  涟漪道:「潇潇,别乱用这透视眼,乱看别人身子会张针眼的!」

  林碧柔笑道:「不要紧,女人看女人不会长针眼的,只有男人看女人,或者
女人看男人才会张针眼。」

  潇潇道:「那前晚肉茄子跟师父不都要长针眼了?」

  众女都是过来人,这妮子天真无邪的话顿时让她们全部愣住了,秦素雅、玉
无痕和魏雪芯这三个脸皮薄,瞬间就绯红了脸颊。

  涟漪将她拉到一旁,低声娇嗔道:「潇潇,以后这种事不可以跟别人说!」

  潇潇似乎没听进去,圆溜溜的眼珠子等着林碧柔手中的大白馒头,不住吞口
水。

  涟漪心想这妮子难道除了吃之外就没其他念头了吗,以后一定要好好管教,
要不然被外人一颗糖就骗走了可就亏大了。

  「潇潇,你以后不要这么嘴馋!」

  涟漪摆出姐姐的架子,训斥道。

  潇潇道:「人家肚子饿嘛。」

  涟漪道:「肚子饿也不行,你在家里吃还可以,要是到了外边决不能吃陌生
人给的东西。」

  潇潇哦了一声,眼睛始终不离那个馒头。

  这时魏雪芯说道:「涟漪,潇潇看似单纯无知,但她似乎具有天生灵感,对
于人的好坏还是能够感觉得到,若是不怀好意的人,她本能地会拒绝。」

  涟漪不由奇道:「雪芯,你是怎么知道的?」

  魏雪芯道:「我自幼凝练剑心,可以感觉得到潇潇内蕴的灵觉,这姑娘确实
有过人的神识天赋,对于祸福还是有一定的预知。」

  涟漪闻言不禁回想起鹭眀鸾告诉过她的事:当初西夷王子想哄骗潇潇身子,
但被潇潇一眼识破,险些被打得一命呜呼,如今林碧柔拿馒头来逗她不过是女儿
家的戏耍,所以潇潇没有任何危机感,只有解馋的念头。

  林碧柔笑吟吟地将馒头递了过去,潇潇伸手去接,谁料林碧柔又收了回去,
潇潇先是一愣,林碧柔又将馒头递过去,然后又收了回去,她手法灵巧快速,潇
潇一时间也取不到,顿时这妮子脾气便上来了,嘟着小嘴瞪着她。

  涟漪急忙道:「碧柔,你别逗她了。」

  林碧柔咯咯笑道:「潇潇真可爱,来,姐姐给你吃馒头!」

  这次她是真心实意地递过馒头,谁料潇潇怕她还耍诡计,猛地伸手将馒头抢
过,然后莲足一点,迅速朝后退去,那动作连贯敏捷,任谁看了都会赞扬她身手
不赖,但偏偏这妮子在后退的时候狼吞虎咽地将馒头吃了下去,似乎怕有人来跟
她抢一般,惹得诸女不禁莞尔娇笑。

  潇潇边后退边吃馒头,浑然不知身后情况,后脑勺猛地撞到一团温香柔软,
潇潇不禁回头一看,谁料小脸却被两团柔腻腴脂给捂住。

  「呜呜……哪来的两个肉馒头!」

  潇潇被那股甜香熏得迷迷糊糊,嚼着口中馒头说道。

  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丫头,你说什么!」

  潇潇抬头一看,脱口而出道:「小凤凰,你怎么在这里!」

  楚婉冰在梧桐苑住了两天,身子恢复过来,甫一回家便遇上了这个傻妮子,
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涟漪将事情始末告之,楚婉冰听后柳眉微微一蹙,酸溜溜地道:「这小贼,
一定不看着他就胡来,真是气死人了!」

  说罢挽起云袖,气势汹汹地便要去找那色鬼算账,却听魏雪芯道:「姐姐,
大哥正在后花园闭关参悟诛仙剑阵。」

  闻得此言,楚婉冰想起了正事,问道:「他现在参悟得怎么样了?」

  魏雪芯道:「现在还不清楚,但我试着以剑心感应,发觉似乎暂时没有什么
进展。」

  楚婉冰幽幽一叹,静静地朝后院走去,到了书房之前倏然止步,只是静静地
站在外边等待。

  魏雪芯星眸忽然一亮,欣喜地说道:「是剑意,足足有四道剑意……不对,
这四道剑意只是基本剑意罢了,他们相辅相成,变化无穷!」

  话音甫落,书房大门缓缓打开,楚婉冰朝里边一看,只见龙辉身子悬浮在半
空,四口仙剑围绕在四周。

  「小贼,你成功了?」

  小凤凰见状不由开口问道,言语中毫无一丝醋意,只有满怀欢喜。

  龙辉双脚落地,伸手一扬,戮仙剑、陷仙剑分别落入冰雪双姝手中,龙辉又
将绝仙剑交给林碧柔。

  「戮仙破法,陷仙困敌,绝仙控阴!」

  龙辉淡淡地道,「冰儿,由你掌控戮仙剑;雪芯,陷仙剑便交给你;碧柔,
你修炼冥之卷,深谐控阴术,此剑便交给你掌控。」

  魏雪芯灵机一动,道:「大哥,你是不是已悟出使用四大仙剑的法门了?」

  龙辉道:「我当初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诛仙剑阵威力巨大,并非我现在的
根基可掌控,当日我强行施展剑阵,才导致剑意反噬自身。所以我打算将剑阵分
为四分,由四人为掌控仙剑,如此一来即可分担剑阵过强的力量,又能灵动地控
制剑阵。」

  楚婉冰蹙眉道:「碧柔修有冥力阴功,她掌控绝仙剑倒是很合适,但我跟雪
芯根基不如娘亲她们,为何不让娘亲、袁叔叔,还有……鹭姨掌剑?」

  龙辉道:「他们虽然都是先天高手,但毕竟术业有专攻,对剑道的领悟毕竟
比不上冰儿跟雪芯。此诛仙剑阵变化万千,威力无穷,并非根基雄厚便能掌握,
而是要有敏锐的剑道意境才能灵活地运用里边的剑路,否则一个不甚便会导致剑
意反噬。」

  楚婉冰问道:「那么诛仙剑由谁来掌握?」

  龙辉道:「最好的人选乃于谷主……」

  魏雪芯道:「我这便去请娘亲来!」

  说罢就立即御剑而起,赶赴烟柳居。

  楚婉冰撇了撇小嘴道:「你把四大仙剑丢给咱们四个妇道人家,你又准备做
什么?不会是坐着看戏吧,大老爷!」

  龙辉耸了耸肩道:「我居于阵法核心,承担和调控四大仙剑的灵力。」

  楚婉冰和林碧柔花容丕变,这阵法核心看起来像是统筹全局,十分风光,但
却要打万分精神,费尽心力协调阵法运行,便相当于以自身根基作为阵眼,一个
不慎便会遭到阵法反噬,极为凶险。

  静候片刻,于秀婷随着魏雪芯来到龙府后花园,甫一根龙辉眼神接触,雪白
的玉靥挂着一丝不自在。

  「把诛仙剑给我!」

  于秀婷玉掌朝龙辉摊开眼睛不禁瞥向他处,淡淡地说道。

  龙辉将诛仙剑双手奉上,于秀婷接过的瞬间,他手指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划过
美妇的手背,于秀婷脸颊泛起一阵烘热。

  龙辉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试着演练一次诛仙剑阵吧。」

  他将剑阵大体的运转法门说出,楚、魏、于三女皆是浸淫剑道许久,理解起
来甚是轻便,林碧柔身负九霄真卷,与真龙同出一脉,倒也没遇上什么理论上的
困难,龙辉只是讲解一遍,四女便已经明白。

  诛仙剑阵讲究攻守合一,困杀相辅,元神蕴法,剑气杀敌只是最基本的表现
形式,入阵者便会受到肉体和精神的双重针对,然后陷入无边无际的异界幻象还
有滔滔不绝的剑意之中,永不超生。

  但因为阵法威力太过强大,若无破虚修为者难以承受,所以龙辉必须将剑阵
一分为四,由四个人来驱使四大仙剑,而他自己则作为阵法核心来协调和控制剑
意运转。

  楚婉冰身负妖族血脉,性子中多少有几分狠毒决绝,由她掌控杀意最浓的戮
仙剑最为合适,此剑一出,绝毒杀意破尽时间万法;魏雪芯修炼正道剑术,剑意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正好可让敌人进退不得,困于阵中;林碧柔以冥力催动,
掌控绝仙阴灵之气,威力堪比煞域阴兵;于秀婷根基已达先天虚空境,剑气无坚
不摧,手中诛仙可策天下至利之器,攻势一出,便如山河决堤,怒涛翻涌。

  四名绝代佳人手持剑锋各据一角,默念剑诀,同时奇阵,只见莲足踏妙步,
素手挽剑花,芳心启天窍,四锋归无极,四大剑意同时迸发,一股璀璨光华冲霄
而上,由龙府为核心,朝着四方辐射开来,整个金陵城立即被一道霞光笼罩,百
姓以为是神迹现世,纷纷膜拜磕头,虔诚无比。

  龙辉居于剑阵中央,心眼顿开,对于剑阵的感悟再深一层,原来诛仙阵非一
般的阵法,而是暗合天道之变化,每时每刻都得遵循其中之理,也就说此阵有自
己的运转轨迹,四大剑意相互交替,就像是春夏秋冬一般,什么时节就该有什么
景物,当初龙辉特意以陷仙剑施展困字诀,所以遭到剑阵反噬,如今他居于剑阵
核心,可以居高临下地统筹全局,这才发现了这个诀窍,此刻四剑运转正是绝仙
剑意为主,他此刻就必须让林碧柔出剑,否则便会再次遭受剑意反噬。

  想通此点,龙辉立即调配剑阵运转,将绝仙剑意释放出来,林碧柔感应到阵
法变化,立即驱动绝仙剑,只看四周剑气变化出无穷妙法,阴冥之气慢慢汇聚成
形,然后化出众生百态,看得众人啧啧称奇。

  林碧柔恍然大悟,美眸一亮,说道:「原来如此,这绝仙剑的控阴之法并非
像煞域那般奴役阴魂冥鬼,而是一个自然之道。」

  楚婉冰问道:「什么自然之道?」

  林碧柔道:「时间万物,有生必有死,有死则有生,死亡之生灵化作阴魂,
投入六道轮回,而这绝仙控阴之法便是以阴入阳,推生演死,从而化出这众生百
态。」

  于秀婷点头:「碧柔说的没错,阴冥者并非妖邪鬼魅,而是生死间的中转,
人人都只盯着由生到死的得失,却悟不出这由死到生的精彩。如此看来,煞域操
控尸兵阴军不算高明,不过是下作手段罢了。」

  林碧柔演化生死形态,剑意慢慢退散,这时龙辉说道:「雪芯,该你了!」

  魏雪芯立即策动陷仙剑,随即而来便是天地化生,寰宇星河,于秀婷顿时倒
抽一口冷气,惊叹:「这……这股剑意竟然化出了天地寰宇……哦,我明白了,
这所谓的困敌并非狭义之作。」

  楚婉冰问道:「二娘,这是怎么回事?」

  于秀婷美眸涟漪,雪靥泛起兴奋的红润,说道:「冰儿,其实这芸芸众生就
是被困在一个牢笼里,这个牢笼便是寰宇乾坤!无论是习武还是练法,又或者读
书写字,甚至是经商农耕……每一种生活方式都是来自冥冥之中的大道,从某种
意义上来说,咱们都被困在这寰宇乾坤之内,无法摆脱,那这陷仙剑意其实便是
一个寰宇乾坤,以此大道来困锁敌人。」

  楚婉冰明白过来,连连点头道:「是呀……普通的困敌之法不过是化出一个
特定的牢笼,敌人都有突破之法,听二娘所言,这陷仙剑意便是化出天地寰宇,
既然如此,敌人以为破了困锁,却不知自己还在一个更大的牢笼之中。」

  于秀婷点头道:「剑锋暗藏寰宇意,芸芸万千为无穷,苍生难逃红尘网……
此剑阵当真是妙不可言!」

  忽然间,龙辉感应到陷仙剑意开始衰退,随之而来便是戮仙剑兴起,于是催
动元功,远控剑器。

  楚婉冰与他心意互通,陷仙剑刚一震动,便知道该自己出手了,于是便顺势
挥剑,剑意透着一股杀伐之气,任由敌人功法如何精妙强悍,戮仙剑皆可以利切
之,以锐破之,楚婉冰剑锋灵动,虽然发出的只有寥寥数剑,但每一剑都是审视
虚实,后发而至,正是一剑破万法。

  楚婉冰使了几招,感觉良好,正想再探索更深层的剑意,却听龙辉道:「冰
儿,戮仙剑退!谷主,诛仙剑进!」

  阵法最重要的便是顺势而成,楚婉冰立即收剑回转,于秀婷趁势接上,诛仙
剑立即绽放豪光,无坚不摧的至强剑意弥散四周,划出异界虚空,众人只感觉到
四周已成剑的世间,每一寸都充满着锐利之气,稍有不慎便会被万千剑芒割裂粉
碎。

  四剑轮番演练,剑意浑然天成,渐渐地相互靠拢,龙辉心头一敛,心知此时
乃最重要时刻——四剑归元,诛仙阵成!「剑意正在不断聚拢,正是四剑归一之
时,此步骤先得四人心意互通,方可驾驭剑器!」

  龙辉将诀窍说出,「冰儿,碧柔,你们先双剑互触,以剑为媒介,相互沟通
元神。」

  楚婉冰跟林碧柔依言所行,她们还有些疑惑该如何互通元神,但就在她们剑
锋触碰之时,立即产生微妙变化,先是剑意融合,随即便是两人心意互通,仿佛
互相交换身份,楚婉冰成了林碧柔,林碧柔成了楚婉冰,两人感同身受,竟是各
自承受对方记忆和意识。

  林碧柔眼前一亮,将楚婉冰的记忆一览无遗——前世云曦,今生冰儿……各
种悲欢离合一一在目,就像是自己也亲身经历;楚婉冰同样也接触到了林碧柔内
心深处——先是天之骄女,随后跌入谷底,为求活命而委身他人,遭人玩弄……

  林碧柔前半生的种种悲苦屈辱映入楚婉冰脑海,她此刻就如同玉无痕那般感
同身受,体会到林碧柔昔日的苦楚。

  「碧柔……」

  楚婉冰眼泪再也止不住,晶莹滑落,不由自主地握住林碧柔的素手,林碧柔
也感觉到她心意,同时五指反扣,跟她紧紧握在了一起。

  龙辉见她们神情缠绵,心知已经融合成功,于是便朝魏雪芯使了个眼色。

  魏雪芯将陷仙剑缓缓伸过来,三剑一触,元神顺势而动,意识相互融合。

  魏雪芯看到楚婉冰和林碧柔记忆,接触到林碧柔昔日的遭遇也是一阵心酸,
随即便是楚婉冰深层记忆,她就等于成为楚婉冰,代入姐姐的视角……接触到了
那最为禁忌之事:姐姐跟大娘那份感情……小剑仙心头不由一阵狂跳,她仿佛也
成了小凤凰,背德、亲密、情欲、爱恋……种种诸般交缠在一起,竟是一种前所
未有的刺激,好像是毒药般慢慢腐蚀十余年构建出来的伦理纲常,不知为何,她
竟有几分羡慕姐姐的率性而为。

  「真的这么美妙吗?」

  魏雪芯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声,忽然听见楚婉冰的声音在她心中响起:「傻丫
头,那天你不是也跟姐姐一起试过了吗?咯咯,你感觉如何便是如何。」

  魏雪芯忘了她们三人心念已经接通,就如同一命双生的碧玉双姝。

  林碧柔早已知道龙辉和洛清妍间的禁忌爱恋,对此也是见怪不怪,并无太大
的情绪波动。

  三剑合璧,龙辉默默调控三剑间的契合度,更是让三女元功互相协调,为的
便是让她们先在功力上跟于秀婷对等,于秀婷根基在她们三人之上,若是一开始
便让四人融合剑意,只会造成更大的失衡,得不偿失,所以龙辉干脆先让三位娇
妻自行融合,毕竟她们根基相似,他只需稍稍调控便可达到三剑平衡,而再结合
三女之力跟于秀婷融合,才能做到四剑平衡。

  于秀婷在一侧观望时已近隐约猜到了这四剑合璧的效果,不由得起了几分犹
豫:「糟糕,若是我也把剑伸过去,岂不是要露陷了……雪芯会怎么看我!」

  想到这里,芳心一阵紊乱,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两难。

  这时三剑完功,阵势浑然天成,剑意牵扯之下,于秀婷难以自主,手中诛仙
剑竟扯着她的手前去接触其余三剑。

  就在剑锋即将触及的刹那,于秀婷把心一横,立即运转剑心,将那段记忆暂
且封闭,保住最后的秘密。

  剑心逆转,剑意不畅,原本浑然天成的剑阵顿时失衡,四大仙剑猛地挣脱主
人掌控,朝着四方飞去,同时爆发出强烈的气流。

  在中枢核心的龙辉首当其冲,强烈气压反冲自身,哗啦一抹朱红夺口而出,
受伤之余,龙辉不顾一切,强行运转心诀,将奔腾激涌的剑意全部收回,独自承
受剑阵反噬,护全四女。

  于秀婷立即反应过来,急忙闪到龙辉身旁,玉指封住任督,然后灌入自身元
功,将自己气脉跟龙辉接通,与他共同承担剑意反噬。

  两人脸色涌起一股病态的酡红,眼耳口鼻溢出鲜血,吓得楚魏林三女花容失
色,还是魏雪芯的剑心率先察觉事态关键,立即说道:「快,大哥跟娘亲正合力
承受剑阵反噬,咱们也去替他们分担!」

  楚婉冰闻言立即扑过去,玉掌按在龙辉心口,魏雪芯则护住母亲灵台,林碧
柔双掌抵在两个姐妹背门协助,五人合力分担剑阵反噬之苦。

  反噬痛楚大减,龙辉稍稍回过神来,立即施展虚空大法和御天借势,双掌一
划,先借剑阵反噬之力劈开虚空,然后再将绵绵剑意倾斜到虚空之中。

  龙辉以一半剑意劈开和维持虚空通道,然后再将另一半送进去,就这样以彼
之矛攻彼之盾,一举两得,总算将剑意卸去九成。

  剩余的一成剑意实在无从宣泄,龙辉将其散于四方,然后这股剑意笼罩在整
个后花园,等同将五人封闭其中。

  糟糕!楚婉冰暗叫不妙,如今他们已经是被困在里边,无论飞天遁地皆无从
逃脱,唯有等剑意散去才能离去。

  楚婉冰朝四周扫了一眼,不禁跺脚叹气道:「哎哎呀,晦气,咱们居然被困
在这儿,也不知外边姐妹怎么样了!」

  林碧柔道:「冰儿,别急,我试着跟无痕联系一下。」

  说罢便阖上双目,试着跟妹妹心神沟通,过了片刻,林碧柔睁开眼道:「幸
亏还能跟无痕沟通,我已经把情况告诉她了,无痕也跟其他姐妹转达,相信很快
就会有办法的。」

  魏雪芯松了口气,但心里仍旧有些不解:「娘亲应该是最为稳妥的一环,为
何偏偏在她那儿出了岔子,当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于秀婷脸色惨白,抿嘴不语,魏雪芯急忙问道:「娘,你是不是受伤了?」

  于秀婷幽幽叹道:「我……我没事,倒是龙辉承受了大半反噬之力。」

  说着目光不由向龙辉瞥去,只见他脸色青紫,身子摇摇欲坠,若不是楚婉冰
跟林碧柔扶着恐怕已经倒地。

  是我,是我害了他……于秀婷感到一阵愧疚,心绪更添凌乱。

  龙辉吐纳几下,恢复了几分元气,说道:「冰儿,现下诛仙剑阵的灵气散播
在周围,已经将我们跟外界隔绝了,唯一之法便是将这些灵气给消解。」

  楚婉冰问道:「如何消解?」

  龙辉道:「灵气源自四大仙剑,而你们都是掌剑之主,自然得由你们消解。
这样吧,你们三个妮子先借四周剑气洗涤气脉,即可精进修为,又能消解剑气,
一举两得。」

  说着便将御天借势的法门跟她们说了一遍,三女皆是聪慧之辈,听丈夫细细
道来很快便掌握其中基本窍门,可以运用一定量的剑气。

  龙辉说出这些后,他也开始闭目疗伤,他虽然精通御天借势,但因为四周剑
气乃四剑混合而成,杂乱不堪,再加上他并非仙剑掌控者,很难分辨和理顺这些
剑意,所以疗伤效果不见得比三位娇妻快多少。

  粗略估计了一下,要解开这个屏障恐怕得花上三五天的功夫,幸好众人内功
精湛,即便个把月不吃不喝也无关紧要。

  龙辉睁开眼睛,朝四周望去,只见三位妻子正坐在院子的三个方位,而仙剑
则倒插在其跟前,三人同时闭目运功,心神遁入虚空,不受外界干扰,一心一意
地炼化四散剑气。

  「你好点了吗?」

  耳边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龙辉扭头一看正是于秀婷,她此刻眼眸透着几丝
担忧和愧疚,正凝望着自己。

  龙辉笑道:「没事了。」

  随即暗中传音过去道:「婷儿,你呢?」

  于秀婷脸色绯红,垂目道:「你这人……都伤成这样还不老实。」

  龙辉道:「婷儿,你怎么不凝练剑气?」

  于秀婷传音回去道:「每日都有一个度,今日我已经凝练了足够的剑气,再
多的话反倒会影响四大剑意的均衡。」

  四大剑意虽然凌乱,但随着混乱的变化,也渐渐形成了乱局中的平衡,这正
是天道之所以,任何事物发展都会达成某个均衡,若是过于剧烈反而又会造成新
的失衡,令得事态更加复杂,于秀婷没有太过急进也是出于这种考虑。

  于秀婷说道:「我已经告诉雪芯她们了,以她们的修为运功不可超过一个时
辰,每日凝练一个时辰左右的剑气,便需收功,不可冒进,这样子稳步前进,或
许会更好。」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应该如此,越是急躁反而越容易坏事。对了,她们
运功多久了?」

  于秀婷道:「已经半个时辰了。」

  于秀婷根基比她们深厚,所以半个时辰便做完了她们一个时辰的功夫,但需
要控制凝练的剑气,所以便收功培元,不再冒进。

  龙辉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于秀婷先是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你过
来做什么!」

  龙辉笑道:「反正呆着也是无聊,不如由我带路,逛一下寒舍后院,散散心
也好!」

  于秀婷别过头去,淡淡地道:「我不去!」

  龙辉忽然凑到她耳边,吹了口热气,用十分柔和的声音说道:「去吧,就当
陪陪我这伤号。雪芯她们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完毕,时间很充足。」

  最后那一句话好似邪异魔音般敲打在已有剑心裂缝之上,于秀婷只觉得耳垂
弥漫着一股热气,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过了半响,于秀婷神使鬼差地转过头来,红润的下唇上显然留下了一道细致
的牙痕,龙辉笑了,伸出手去拉她,于秀婷急忙缩回玉手,朝后微微退了半步,
说道:「你若敢动手动脚,我便不去了。」

  龙辉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于秀婷便朝前走去,龙辉等她走过后,便跟在身后,就像是主人让客人先行
的礼节。

  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在花红柳绿之间,龙辉只看到于秀婷优雅的背影,她步
态高雅端庄,每一步皆不紧不慢,既不让龙辉太过靠近,也不将主人甩开,合乎
做客之礼。

  在后边望去,这仙姿美妇肩若刀削,玲珑线条先在粉背凸起,然后滑落腰肢
便深深凹陷,构成一道细致紧绷的柔腴,尔后十分自然地隆起,勾勒出一抹高耸
的圆弧,将裙布向后撑起,化出两片圆润挺翘的臀瓣。

  龙辉曾近距离接触过于秀婷的后臀,端的是臀肉丰腴饱满,臀沟深邃紧凑,
不知不觉地竟将她跟洛清妍和鹭眀鸾相比:洛清妍的臀肉肥美丰腴,柔腻多汁,
因为玄阴媚体绵柔的特性,所以臀肉朝着两侧溢出,再配合柔软细腻的腰肢,就
像是一个妖娆妩媚的玉葫芦;鹭眀鸾并未生育,身子骨肉结实紧绷,臀型好似圆
润的少女翘臀,与她师姐比起来,臀肉反而是集中在臀尖,使得臀型朝后隆起。

  而于秀婷已经生儿育女,再加上常年习武练功,所以筋骨糅合了妇人和少女
的特质,臀胯既肥美又结实,臀瓣先是朝两侧分开,然后臀肉慢慢朝中央聚拢,
既如圆润的雪球,又似尖翘蜜桃,随着双腿交叠走动,两瓣臀肉若隐若现,将裙
布勾勒出完美的圆弧,圆弧内侧交接处便是一道深邃的沟壑,裙布则时不时地陷
入沟壑中,使得臀沟形状更加明显。

  龙辉不给她拒绝和反应的空隙,脚步瞬间一挪,身子闪电地靠了过去,趁着
于秀婷还未反应过来,双手从后环住圆润的腴腰,然后整个身子都贴在她身后。

  于秀婷浑身烘热无比,雪靥涌起道道胭脂丹霞,羞恼地挣扎道:「你疯了,
雪芯还在这儿!」

  龙辉前胸黏贴住她后背,嘴唇轻轻触碰着细腻的侧脸,柔声道:「不怕,不
怕,这儿树木众多,外边看不见的。」

  说着,唇瓣好似细雨润物般在美妇人的美靥雪颈上滑动,然后在慢慢移至耳
后,轻轻叼住耳珠,说道:「婷儿,为何不放开身心呢,为何还要苦苦隐瞒?」

  这话语带双关,既说她刚才合剑时的事,又直指其内心深处。

  于秀婷脑门轰然一炸,全然空白一片,剑心的裂痕再度扩大,整个人已经六
神无主,然而龙辉再度发起攻势,那火热的硬挺不由分说便挤进美妇股沟之内,
抵住细腻的大腿内侧,那双放在腰肢上的手掌也开始慢慢上移,从肚脐挪到了肋
骨,就差几寸便要触到美妇那双腴乳。

  于秀婷想怒声喝止,可是一想到女儿也在院中,立即泛起几分做贼的心虚,
便将到嘴的狠话硬生生压了回去,把声调降低了八分,檀唇微抿,樱口吐出两个
娇弱不堪的字:「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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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回 仙剑谪尘

  龙辉手掌并未侵袭美妇的傲峰,只是在她乳缘下端滑动,虎口轻轻地托住乳
球下端,感受其沉甸甸的乳量,于秀婷只觉得一股酥麻在乳间流转,好似蚂蚁在
胸口爬动,琼鼻不禁喷吐出火热的气息。

  禁忌的情火在体内不住燃烧,一点点地蚕食美妇矜持的心房,逐渐将剑心撕
开,于秀婷美目迷成一条细线,笼罩上了一层水雾。

  「不要……快停手……」

  于秀婷娇喘绵绵,双手急忙按住龙辉作怪的手掌,美妇的掌心很是细腻,就
像是温软玉质般。

  龙辉将她身子拧了过来,于秀婷玉脸闪过一丝惊骇,接着浮上一道充满恶感
的羞愧欲死的神情,美目中的粉泪汹涌而出,玉手用里的捶在龙辉的胸膛:「你
这样,让我以后……以后怎么做人啊?」

  「既然如此,那便做鬼吧,咱们做一对无法无天的鬼!」

  龙辉轻轻一笑,双手的力量不轻反重,将这仙姿熟妇搂进他体内,男儿胸膛
更巧妙地压在了美妇乳峰上,将大片雪白的乳肉从衣领里挤了出来。

  紧接着接着便又用力地动作起来,手掌不自在地在于秀婷的腰背滑动,美妇
的肌肤柔滑紧绷,细致丰弹,曲线浑然天成,妙不可言。

  于秀婷后背一阵酥热,热气从腰肢蔓延至臀部,原来男儿的手掌已经覆在那
举世无双的美臀上,掌心感受着臀肉的丰弹柔腻,虽然隔着中衣下裙,但男人的
气息却喷在那肥美的曲线上。

  「啊!你快停下……龙辉!」

  于秀婷感觉到龙辉的动作,不由又用力的挣扎起来,两只玉手按在龙辉的胸
膛上,用里地向外推开,语气带着哭腔道:「我早该想到你怎么会那么听话,原
来你早就想好了计策算计我了,上次在渔船,现在又在这偏僻的林子,早知道我
再也不理你,不跟你过来,也不会受你这个人渣的欺负了!」

  「好婷儿!」

  龙辉停下了动作,双手轻轻地捧住了美人鹅蛋俏脸,无比深情的目光射进美
人儿的美眸,柔声哄道:「婷儿,其实你内心深处是期盼跟我独处的,若不然以
你的定力和修为,谁又能胁迫你!」

  「没有!我没有!」

  于秀婷顿时慌乱起来,朝龙辉道:「我只是可怜你受了伤,才会答应陪你走
走的,我怎么会想到你还是这么下流!」

  龙辉轻轻一笑,双手更加放肆,在于秀婷的臀瓣上又捏又揉,于秀婷连忙奋
力地挣扎起来,两只小手用力的捶打着龙辉胸膛,眼中泪水涟涟,哭叫道:「你
停下……停下,快松开……要不然我便要嚼舌自尽!」

  「好啊,我看你怎么嚼舌自尽!」

  龙辉呵呵一笑,嘴唇猛地吻上美妇的檀唇,灵活的舌头猛地闯进香喷喷的小
嘴,一手摸上丰腴的玉乳,一手继续摸在美人地美臀上。

  一阵深吻顿时让美人儿魂飞魄散,接着龙辉嘴唇凑到美人儿的小耳朵边上,
痴迷说道:「好婷儿啊,我爱你!」

  「不行,咱们不可以的……龙辉,我求求你,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于秀婷尚未说完,上面的龙辉立刻一声喝止,接着凶猛地咬住她小嘴,将舌
头伸进檀嘴中,接着雄壮身躯凶猛地动作起来,那股蚀骨醉人的感觉不断地冲击
向她的芳心。

  「啊!你……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没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成熟美妇顿时挣扎得更加厉害。

  但是感觉到身上男子强悍的力道,两只玉手不由奋力地捶打着龙辉的背脊,
但是整具娇躯被紧紧抱住,粉拳的力道越来越轻,神智也渐渐被醉人地舒服感觉
吞噬。

  龙辉在她耳边轻轻念道:「婷儿,人世短短数十载,如尘如幻亦如电,入灭
当前一生梦,何必执着那些虚妄的名声和纲常,顺心而为,莫要在压制自己了。
两个人既然互相喜欢,那就该在一起!」

  互相喜欢就该在一起,很简单,很直接的一句话,犹如扪心之音,不断地撞
击在脆弱的剑心上,于秀婷嘤咛一声,身躯霎时一阵颤抖,竟是心防彻底崩溃,
瘫软娇疲,无力再抗。

  龙辉轻抚着于秀婷雪白的美靥,手指好似春风细雨般在她肌肤上抚摸,滑过
鬓发、耳垂、桃腮,然后便是娇艳朱红的檀唇,美妇人的唇肉饱满细腻,湿润柔
滑,就像是雨后娇花般,他手指并非在朱唇上停留多久,而是直接移到下巴,温
柔地将她脸蛋挑了过来,不由分说便是一记温柔火热的深吻。

  于秀婷嘤咛一声,面对龙辉的索吻,她并无抵抗,半推半就地张开朱唇,献
出丁香小舌,吞吐香涎玉液,与之遣卷缠绵。

  既然互相喜欢,那就该在一起……于秀婷脑海里不断回响这句话,暗忖一声
这便是所谓的两情相悦吗……一股莫名的甜意在心头酝酿,娇躯情不自禁地扭了
过来,额头抵在龙辉下巴呢喃细语道:「你……你真的不后悔?」

  两人面对面,呼吸可闻,檀口呵出的香息扫在脖颈,龙辉毫不犹豫道:「有
何可悔之处?」

  于秀婷缓缓抬起螓首,眼眸中水光粼粼,却是暗含欣喜甜意。

  于秀婷幽幽一叹,埋首在龙辉怀中,道:「雪芯那一关你准备怎么过?」

  檀唇开阖,兰息灼热。

  透过衣衫喷在胸口,龙辉不慌不忙地道:「待时机成熟,雪芯自然会坦然接
受,反正她已经有了不少心理准备!」

  于秀婷白了他一眼,在他腰间捏了一把,嗔道:「心理准备?你个浑人,老
实交代,你跟洛姐姐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的!」

  龙辉微愣道:「婷儿,你怎么知道的?」

  于秀婷白了他一眼,啐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龙辉笑道:「既然都有洛姐姐做榜样了,婷儿你还怕什么!」

  于秀婷摇了摇头道:「你若能帮我顶着,我便不怕!」

  龙辉笑道:「傻瓜,你没看到洛姐姐跟冰儿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敢跟你们相
爱,就有顶住一切的信心和决心!」

  于秀婷忽然拍了他一下,嗔道:「凭什么你叫她洛姐姐,就要叫我婷儿,不
许这么喊!」

  龙辉笑道:「那就叫婷儿姐吧。」

  于秀婷耳根一热,嗯了一声,似做默认,身子更不由自主地贴在龙辉怀里,
他胸前的一阵柔软,顿时满鼻的幽香四溢。

  两人就这般静静相拥,龙辉出奇地没有动手动脚,过了许久,于秀婷似乎想
通了一些什么。

  心结开启,原本趋于凌乱的剑心竟开始重回正轨,这一次心念流转,剑意归
元,竟是破而后立,蜕变升华。

  互相喜欢就该在一起……于秀婷心中默念着这一句话,暗想道:「说得对,
人世短短数十载,如梦如幻亦如电,何必执着那些虚妄的名声和纲常,我被束缚
了十多年,也该挣脱这个牢笼,做回自己啦。」

  她回想起昔日之事,若当年再勇敢几分,突破师门的压力,自己与师兄也不
会白受这么多苦。

  当初自己跟楚师兄青梅竹马,芳心暗许,但偏偏碍于所谓的礼法不敢道出心
意,到了后来却眼睁睁地看着师兄跟洛姐姐携手而隐,若当初自己能让师兄明白
心意,自己跟他独处的时间比又洛姐姐多,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当初我已经
错过了一次,后悔之时发觉无法重回往昔。如今岂能再错过一回……」

  想到这里,深深吸了口气,摒去一切顾忌,扫清心头阴霾,直视本心。

  「龙辉,我想通了……我不悔!」

  于秀婷低声轻呼道,语调轻柔婉转,却是坚韧不移,道出最初之心意。

  仙子倾心,龙辉欣喜若狂:「上苍当真待我不薄,竟将婷姐姐许了给我!」

  于秀婷玉靥一片嫣红,但却出奇地没有躲避,反而扬起俏脸凝望望着他,一
双秀眸闪着水光,檀唇微微开阖,好似盛开的花瓣,龙辉俯首下去,于秀婷竟不
再害羞,闭目启唇,主动地与男儿缠吻。

  两根细腻舌头卷勾在一起,引发天雷地火,龙辉只觉一股香甜从嘴中涌入,
双手越发不规矩,竟开始揉捏美妇丰隆的玉臀,将结实的臀肉捏得颠来滚去,荡
起阵阵迷人股浪,颤巍巍,肥嫩嫩,好似即将瓜熟蒂落的诱人果实。

  唇分,一道银丝连在两人唇瓣上,于秀婷被他一双魔手弄得臀股一阵酥软,
不禁低声娇嗔道:「淫棍坏蛋,每次独处都想方设法地轻薄人家!」

  龙辉见她虽然娇嗔呢喃,但丰润的玉脸上涌出股勾人心魄的粉意,美目也仿
佛要滴出水来一般,就像是仙子动凡心,谪尘入俗世。

  「谁让婷儿这么叫人着迷,每次我看见你都压抑不住心中感情!」

  龙辉面色一正,说出来的话虽然十分肉麻,但语气却显得严肃无比,一只手
掌却是按在美妇肥嫩圆隆的香臀上,轻轻的抚摸。

  不料谪仙美妇却是被揉得娇躯发软,俏脸通红。

  小嘴也张开向外喘着急促的香气。

  婷儿的屁股好生肥美翘圆!龙辉不禁在心里赞叹道,若论乳肉沃腴饱满和乳
型轮廓,洛清妍稳居首位,但若是论臀股的滋味于秀婷那糅合了少女和熟妇的翘
臀堪称绝世无双,这一对美妇人,一仙一妖,各有千秋。

  这只香臀儿有着无比弹性,虽然细腻柔软,但是也非常结实,龙辉压住一处
地方的时候,香臀的美肉又会从其他地方鼓了起来。

  龙辉心头火热,一手隔着衣裙摸着玉人的两瓣香臀,手指地刮过玉人深邃迷
人的臀沟。

  「嘤!」

  于秀婷小嘴忽然传来一阵羞涩的呻吟。

  因为龙辉的手指,顶在了她圆肥臀缝的最顶端,按在那处美肉微微用力,然
后陷入她肥美细嫩的臀沟中。

  那处地方是于秀婷屁股上最肉多的地方了。

  而龙辉此举想必是想测试一下,于秀婷的屁股上到底长了多厚的一层美肉。

  「坏蛋……」

  于秀婷眼眸荡出了一层水雾,她感觉到自己臀肉正随着龙辉的手指,直朝两
侧溢开,后边受到刺激,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朝前躲闪,这样一来反而使得前面柔
软的私处紧紧贴上了龙辉火热的胯间,一阵酥麻的感觉仿佛电击一般,让她下身
私处美肉一阵颤抖。

  龙辉此时真是十分惊骇美人美臀的丰满和圆隆了。

  竟然将整只手指都挤进了于秀婷屁股上肥美的肉球中,只觉得手指陷入一片
紧凑嫩滑之地,可见美妇的臀沟是何等深邃。

  龙辉手指一把放开,那团陷进的美肉轻轻一晃,带着两瓣肥臀也微微一阵颤
抖,迅速便恢复了原状,尽显惊人弹性。

  于秀婷虽然已经放开身心,倾心龙辉,但现在这个动作却是让她羞涩难挡,
不由娇嗔一句,连忙伸手到自己的后臀,将他作怪的魔手从臀沟里拔了出来,拉
开龙辉的坏手,娇嗔道:「不许再过份!」

  龙辉不禁有些失望,于秀婷微微轻笑:「傻小子,姐姐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抛
下那些伦理纲常,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再说了,雪芯她们还在那儿……半个时辰
转眼就过了。」眼眸中闪过一丝柔情,柔荑轻轻地抚摸在龙辉脸颊上,端的是柔
情似水。

  倏然,四周剑意竟因于秀婷剑心重生而发生的改变,变得绵长细致,原本只
可以炼化一个时辰,如今竟延长了两个多时辰,三女也因此可以获益更多,在气
息牵引下,她们心境继续遁入虚空,对外界之事充耳不闻,贪婪吸纳剑阵灵气。

  龙辉潺潺一笑,往于秀婷耳朵吹着热气:「婷儿,现在连剑阵都帮咱们。」

  于秀婷粉脸熏红,娇羞无限,狠狠掐了他一下。

  龙辉轻轻拨开她额前垂落的秀发,柔声道:「婷儿,给我好吗?」

  于秀婷娇躯一颤,咬唇低眉,芳心剧烈跳动,说道:「这里?」

  龙辉笑道:「既然婷儿已有心打破礼法束缚,那在这儿有何不可,如今咱们
浓情蜜意,一切水到渠成!」

  说罢便又将她抱在怀中,胸口上觉得一阵酥软,于秀婷高耸惊弹的胸前两只
玉乳再度撞在龙辉怀里,荡出一片乳浪奶波。

  「什么水到渠成,你个浑人,乱说什么鬼话!」

  于秀婷春梦凝眉,对此多少有些羞涩,急忙挣扎起来,龙辉强势地将她衣带
解开来,墨色外裳下竟是一袭雪白的里衣,与宽松的外袍相比,里衣更加紧贴肌
肤,将美妇丰腴饱满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勃张圆润的玉乳将雪衣撑起,随着
美妇急促的呼吸,竟抖出了一层几乎裂衣而出的震撼乳浪。

  玉人高耸秀挺的酥胸玉乳、盈盈一握地水蛇蛮腰、丰隆肥大的香嫩圆臀在男
儿眼中若隐若现,使人看得血脉愤张、神之为夺。

  感觉到龙辉侵袭的目光,于秀婷红着小脸狠狠地瞪上他一眼,但是也不出言
呵斥他。

  「嘻嘻嘻,我就知道婷儿心里是十分欢喜的。」

  龙辉见于秀婷不做多言,便得意的调笑着,把美妇人紧紧的搂入怀中。

  于秀婷芳心剧跳,手足酸软,想要用力抵抗,却发觉自己使不上力气。

  明知这小子不怀好意,但在他拥抱之下,身上的力气,一点一滴的失去着,
那骇人的感觉猛烈的袭来:「要在这里吗?不,羞死人了……」

  龙辉在她耳垂上细细舔着,于秀婷浑身一僵,气力一点点地流失,然后被龙
辉顺势一推,竟倒在了地上。

  龙辉俯视地上佳人,即使被衣衫所掩盖,那凹凸有致的身段,仍无法遮掩,
躺在地下的于秀婷,衣袖微微的卷起,露出了莲藕般的一小截玉臂;有点凌乱的
衣襟间,露出了白皙的玉颈下方,小片的肌肤,锁骨的部位。

  衣裙下摆稍稍卷折,露出了玉足上方,纤细的踝骨,以及细嫩的小腿肚。

  龙辉两眼一热,褪去于秀婷的鞋袜,将两只雪白纤细的莲足放置于嘴边,伸
出舌头,仔细的舔弄起来。

  「呜呜……龙辉你……别舔了,痒死了!」于秀婷还是首次被人添吻双足,
全身酥痒难挡,痒痒的触觉从足底传遍全身,竟将腿心处逼出了一袭水意。

  「混蛋,你属小狗的是不是!」

  于秀婷痒得眼眸横波,娇喘吁吁。

  龙辉的手掌,沿着足部的曲线,往上移动着。

  滑顺的肌肤,传来了触手柔腻的手感。

  龙辉的手混着丝质的乌裙,揉捏着美妇娇嫩的大腿,细致的丝棉,与滑腻的
肌肤,两种感觉传来,带给龙辉一种错觉,似乎玉人的肌肤,还比柔软的丝布,
还要来得柔腻滑嫩啊!龙辉赞叹着,终于放下了手,开始解开了于秀婷身上紧缚
的衣结,却不脱下她的衣物。

  大手沿着天鹅般的白嫩玉颈,蜿蜒向下,又伸出手指,沿着于秀婷的锁骨,
彷佛在抚弄心爱的玩物一般,爱怜的抚摸着。

  这一仙一妖虽然都是熟润动人,但却各有风情,洛清妍熟媚入骨,让人有种
竭尽全力,鞠躬尽瘁的猛劲,仿佛少几分气力便会难以满足这虎狼妖妇;于秀婷
则相反,她虽然已经熟得出汁滴水,但却给人一种高洁出尘的感觉,给龙辉一种
怜惜爱护的冲动,所以动作极尽温柔轻怜。

  阵阵酥麻随着龙辉的动作,不断的冲击着于秀婷的感官,紧闭着的朱唇,不
住次微张,溢出微弱的呻吟。

  爱抚了一阵子之后,龙辉的两手轻握住于秀婷胸前的衣襟,往两旁一拉——
顿时春风拂面,香息扑鼻。

  龙辉的动作轻柔,彷佛深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打碎了一般,又怕会唐突佳人
一样,轻轻的将于秀婷的一双白嫩玉臂,从衣袖内抽出。

  雪白里衣彻底剥开,一身素雅的玄袍随即便如绽放的花苞一般散开,吐露出
丰腴圆润的一节身躯,叫龙辉眼前一亮。

  杏色的肚兜显露而出,滚着淡粉色的花边,肚兜正面绣了一躲空谷幽兰,被
高耸的玉峰所撑高,那朵兰花好似蹦在眼前似的,花瓣栩栩如生,随着呼吸缓缓
的摆动,似乎真的有生命一般。

  美妇人胸前撑起一抹圆弧饱满,羞涩的本能叫她不自觉地用双臂捂住胸口,
但她双峰实在太过傲人,没有了衣衫的裹体无论如何都难以遮挡,丰腴的乳肉在
衣料下透出肉色。

  龙辉还是首度见到于秀婷衣衫下春意,大脑一片烘热,不由得伸手去探触,
于秀婷吓得急忙缩身,但她这一番大动作却使得乳浪的抛荡,肚兜下跳出了大半
个乳球。

  一股热浪陡然在龙辉的小腹中出现,不由分说便捉住美妇的雪藕臂膀,将她
抱在怀里。

  于秀婷早已浑身无力,被龙辉这么一阵欺负,已经无法再挣扎了,嘤咛一声
已经埋在男儿身上。

  龙辉轻轻地将她抱起来,然后再自己的外袍铺在地上,垫在于秀婷的下方,
说道:「婷儿,下边的草有些粗糙,你躺在衣服上,舒服一些。」

  于秀婷横了他一眼,心底却是甜滋滋的,对情郎的体贴十分受用。

  龙辉欣赏了一会,又开始弯下身,柔柔的卸下于秀婷下身的乌黑长裙,展露
两根修长的美腿。

  绿茵细草十分柔软,再加上衣袍垫底,于秀婷雪白的后背压在上边丝毫没有
不适,反倒是青草的香味叫她神情一阵迷离,淡淡的泥土和芳草气息使得她心绪
十分平静,原先羞涩不安的内心也慢慢平复。

  龙辉俯视下身的美妇,灼热的目光落在肉馥馥的香躯,于秀婷被男儿目光一
扫,一股暖流,突然而来,自下腹之处,微微窜起。

  她本来就手足无力,在这股暖流的作用之下,更加的浑身酸软,无法施力。

  两条圆润的长腿紧紧夹住,然而这个姿势使得绸裤更加紧绷地贴在身上,显
得美臀更加肥美丰满,好似一轮满月。

  于秀婷羞得双目紧闭,红霞满布,仍旧捂住胸口,夹紧双腿,犹在抵抗,龙
辉轻抚着她的耳垂,柔声道:「婷儿,你生平都循规蹈矩,不如今天就随我放肆
一回吧,一起挣脱这无形的枷锁和束缚吧。」

  于秀婷耳垂传来一阵酸麻热流,龙辉的敲心之音回响在耳边,于秀婷深吸了
一口气,缓缓放下捂胸的双臂,迎上龙辉灼热的目光,说道:「你说得对……我
是该挣脱束缚了!」

  龙辉柔柔一笑,俯身在她腮边香了一口,便开始动手解开肚兜系带,起初于
秀婷还有些羞涩,但她放下心防后,动作也洒脱了不少,任凭情郎将遮羞布彻底
解除。

  先是肚兜,接下来便是裙裤,只见美妇娇躯秾纤合度、起伏有致,柔滑细致
的肌肤犹胜初生的婴儿,胸前那对玉乳仿如两颗雪梨,硕大饱满,在阳光的照耀
下透着健康的光彩。

  龙辉暗赞道:「雪芯也是这般的乳型,母女两果然是一脉相传。」

  他阅美无数,亦被于秀婷的春色给震住了。

  这对一般上佳的乳型要么就是丰满圆润如球,要么就是乳肉尖翘若桃梨,在
他身边的女子,球型乳肉者以大小凤凰为代表,而蜜桃奶廓则以白翎羽最佳,然
而这梨形巨乳十分罕见,因为长了一对梨形乳房的女子双乳难免会下垂,因为梨
形乳房其根部窄,然后向外急速扩展,远望几乎就是一颗球状物挂在胸前,使得
整个乳房重量就靠其根部那窄小的肌腱来支撑,这样就不可避免地乳房下垂。

  而于秀婷常年习武,筋骨丰实,使得乳根处的肌肉十分有力,令得这双硕大
浑圆的梨形美乳没有下垂之势,反而微微上翘,堪称绝世美乳,传承其母的魏雪
芯也同样拥有此等完美玉乳。

  再看其顶端樱红色乳珠在白腻乳肉的衬托下宛如雪中红梅,令人心生呵护而
不忍亵玩。

  美乳之下便是圆润丰馥的腰腹,虽然不比她女儿那般纤细,但却是透着成熟
妇人的肉感和柔软,然后就是再度膨胀的臀部,继而就是一泻而下的笔直双腿,
腿心处更是香草芳芳,黑绒茂密,比起魏雪芯还要多。

  柔媚丰馥的腰腹、茂盛黑绒的耻毛给这具仙骨玉体徒然增添了几分肉欲的冲
动。

  于秀婷脸蛋粉红,低声道:「姐姐年纪大了,自然不比雪芯那般青春貌美,
腰也粗了不少,你可不要嫌弃我。」

  龙辉伸手扣住她的腴馥柔腰,笑道:「好婷儿,你怎会老呢,你若跟雪芯走
在一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一对姐妹花呢!」

  于秀婷嗤嗤娇笑,柔情似水地道:「算你识趣!」

  龙辉的手游到于秀婷的胸前,一把抓住那对丰硕的白兔轻揉慢捻,动作颇为
舒缓,但渐渐地,男人手上的力道加大了,肥腻乳肉在她的手指间肆意流泻,变
幻无状。

  「唔……哦……」

  虽然于秀婷极力压抑,但仍有一丝呻吟从她嘴里飘出。

  于秀婷动情之后体质跟她女儿一般敏感,而龙辉久经床榻阵仗,更是在雪芯
身上施展了多遍,早已推断出这位端庄人母的的敏感点在哪里,所以于秀婷哪里
能抵挡得住,很快情慾便升腾而起,全身肌肤边铺上一层诱人的玫瑰红。

  望着变化莫测的乳肉,龙辉俯身便吃,叼住一颗粉嫩的乳珠细细品尝,乳脂
细滑,乳晕粉红,竟比她年轻的女儿还娇嫩,而娇嫩之中又透着几分酥软成熟,
仿佛挂在枝头的熟透了的殷桃,引得龙辉用尽全力,将乳头吸进了嘴里,随即用
舌尖反复弹打。

  龙辉玩弄了一会,再次起身欣赏着身下的仙子。

  赫然发现,于芳草凄凄中,幽暗深谷之口,竟然已有了点点露珠,在月光下
闪耀发亮着。

  龙辉头颅缓缓下移,舌头舔弄着似雪般的肌肤,舌尖继续下移,在于秀婷的
腰间与肚脐部位来回的舔着。

  于秀婷腴馥的柔腰左扭右晃了起来。

  龙辉继续移动着头,盘旋往下,终于接近了芳草凄凄之处,鲜美的肉瓣上方
的部位。

  粗糙的舌面轻舔,嘴中同时细细的咀嚼着,柔顺滑嫩,又漂着阵阵芳香的嫩
草,龙辉在一时之间,迷失在短短的浅嫩丛林之中,无法自拔,舌尖飞掠过一片
柔软燕草,顶到了一团馒头似的丰腴凸物。

  龙辉环臂紧箍美人柳腰,舌尖触着嫩如凝脂的润滑软物,暖乎乎黏糊糊的,
转瞬花浆就浇上了嘴角舌根。

  于秀婷娇喘细细,满面酡红,抽搐地收着腹儿,龙辉销魂得意,舌尖不住轻
拨细探,在芳草丛中寻找美妇蚌珠,舌头拨开层层黑绒,终于在凝脂堆里找出一
粒花生米大小的圆圆肉儿来,娇嫩无比,软中带硬,蠕来滑去,艳媚迷人。

  于秀婷浑身一僵,双腿紧紧夹住男儿的头颅,小腹阵阵抽搐,螓首后仰,好
似缺水的鱼儿在张口喘息,胸脯起伏,高耸的雪峰晃荡出一波波勾魂夺魄的迷人
乳浪全身美肉无处不抖。

  龙辉厚的大舌继续舔弄,玉骨风姿的成熟仙子,再次扭腰挺臀起来,一股香
甜粘液立即喷洒而出,浇了龙辉满脸,而花浆清香可口,缠绕不散,好似仙品香
茗,沁人心脾。

  「啊!」

  于秀婷娇啼一声,声音酥媚入骨,龙辉还未来得及享用这香茗般的花浆,便
觉得一股酸麻从耳朵传入,顺着大脑朝下流窜,随即整条脊骨都麻了起来,胯间
一阵酸胀,精门欲失。

  不好,是靡仙音,龙辉何曾想到于秀婷竟也有靡仙音,而且比她女儿更加犀
利,只是轻轻一声便促人生精。

  他立即解开腰带,将那不住抽搐的龙枪放出来,毕竟自己还要在这后花园待
一段时间,可没有换洗的衣服,要是精液洒在裤子内,那可就糗大了。

  刚跳出裤裆,勃发的龙根便是一阵激射,一注注的白浆泉涌而出,龙辉剧抖
个不住,望着她那妩媚绝伦的丽颜,只射得筋麻骨软。

  于秀婷急忙侧身避开,但还是粘上了一些手臂上。

  她伸手抹去手臂上精液,美目乜了男儿一眼,忽然吃吃娇笑,低声道:「你
好像有些快了。」

  龙辉脸皮一阵发烫,若是换成大小凤凰他肯定怒然再战,毕竟对付这两只妖
媚凤凰就必须先以更强硬的姿态压住她们,毕竟妖族信封强者为尊,若是一味的
服软反而会叫这对母女兴风作浪,继续作弄他,而于秀婷出身名门正派,锄强扶
弱,对弱者比较照顾,龙辉便心生一计,干脆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说道:「好
姐姐,我元气亏损了不少,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这个样子反倒激起了于秀婷的温柔和母性,于是美妇人点了点头,抚着他
脸颊,温和地道:「好弟弟,你说吧,姐姐该怎么帮你?」

  龙辉望着那对梨形巨乳,说道:「好姐姐,我想喝奶!」

  于秀婷脸颊嗖一下便红了,咬唇嗔道:「你说什么,我哪有奶水给你喝!」

  龙辉笑道:「好姐姐,莫要瞒我了,姐姐曾生育了一对儿女,自然记得泌乳
的感觉,如今姐姐又是先天大成,要控制身子调节不过一个念头,你就行行好,
给弟弟尝一口吧!」

  于秀婷酡红着脸,嗔道:「磨人精,这是不是洛姐姐告诉你的!」

  龙辉揉着她柔软丰弹的乳肉,说道:「好姐姐,好婷儿,你就答应我吧!」

  于秀婷一把拍开他的爪子,横了一眼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龙辉大喜,连忙点头答应。

  于秀婷缓缓吸了一口气,闭上美目,呼吸吐纳了几下,只见那对雪白玉兔开
始微微颤抖,乳肉泛起丝丝红润,随即乳珠上渗出滴点白浆,他百脉如沸,只瞧
了两眼,便已无法把持,复而扑身迫上,竟捧起于秀婷的双乳吻咂起来,一口噙
住了峰顶的嫩蒂,婴儿吸乳般咂吮起来。

  龙辉口中一暖,唇舌俱麻,入口乳浆若琼浆般奇香无比,吞入腹中,又觉全
身酥酥融融,神魂飘飘荡荡,一时不知天上地下欲仙欲醉,得此琼浆玉液进补,
龙辉的巨茎倏地再度膨胀,只硬得铜浇铁铸阵阵生痛,不住地在美妇腿心摩挲,
马眼喷出的热气深入蜜缝之内,酥得于秀婷一阵快美。

  龙辉从乳峰之中抬起头来,嘴角还挂着一丝奶浆,亟不可待地道:「婷儿,
好姐姐,我要进来了!」

  于秀婷芳心怦然,脸颊火热,心想该来的总是会来,于是便含羞点了点头,
任由龙辉将她雪润的美腿分开。

  龙辉腰身下压,龙根在芳草中摩挲,寻觅路径,马眼在茂密的耻毛上扫过,
一股酥痒传入下腹,整根龙枪都木了起来,湿润的芳草粘稠滑腻,龙根并未遇上
什么阻力,一下子便寻到了花径蜜口。

  然而硕大的龟首抵住美妇蜜唇,龙辉只觉得一阵柔腻丰美,一股火热的湿润
夹杂着蜜汁扑来,整根龙枪麻木酸胀,只觉得蛤唇深处正透着一股吸力,要将怒
龙吸入深渊。

  龙辉低吼一声,身子猛地向前一压,龙枪排开障碍,径直没入,裹着湿润的
花浆刺入美妇体内,于秀婷的腔肉腴润如嫩脂,紧凑若处子,龙辉寸步难行,而
于秀婷也是首承如丝巨物,只觉得下体一阵撕裂,痛得浑身僵直,腿股紧绷地夹
住龙辉腰肢。

  「痛,痛,龙辉……轻点……」

  于秀婷冷汗直冒,双手紧紧抱住龙辉腰背,手指不由自主地扣入男儿背上肌
肉,抓出道道红痕。

  龙辉后背一痛,下体也被美妇的腔肉夹得憋闷,一时间也不便深入。

  过了片刻,于秀婷适应过来,喘了一声,臀胯也松弛了几分,盈盈水眸向上
瞟了龙辉一眼,龙辉立即明白过来,慢慢推进,一手则在她丰腴的玉乳上揉捏,
分散其注意力,缓解压力,泌乳后的豪乳更是敏感,被摸了几下就抑制不住,残
余的乳浆纷纷溢出,濡湿了男人的手掌。

  于秀婷胸口酸胀,更是牵动下体敏感之处,一阵酥痒在小腹酝酿,急切希望
男儿更加深入,双腿不由自主地盘上龙辉腰肢。

  龙辉猛地向前一挺,本应该是触及娇嫩的花芯,然龙冠却是先突破一层肉膜
给挡住了,两人同时一惊,于秀婷吃痛之下立即低下头去看,龙辉也俯首观望,
只见两人结合处渗出了丝丝鲜血,顺着股沟流淌而下,垫在臀下的白色绸裤立即
染上了一抹鲜红,好似雪地盛开的梅花。

  「这是怎么回事?」

  于秀婷痛楚之余更是满腹狐疑,龙辉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原来如此,婷
儿你在未来乾坤重生,就像是洛姐姐那般凤凰涅槃,自然也恢复处子元身。」

  听到这里,于秀婷想到自己母女二人的竟都将处子之身交给了同一个男人,
心中不由一阵羞涩。

  想到两对风情各异的母女花都已经成为自己的禁脔,龙辉不禁大喜,浑然无
比的满足感由心底涌出,于是双手猛地抱起于秀婷的肥臀,开始抽动起来,跟雪
芯一样的浅短花径,龙辉很容易地探采到了美妇熟润的花蕊,龙首先是轻轻在仙
宫摩挲,磨得花浆汨汨,泥泞不堪。

  于秀婷痛楚顿减,从未有过的销魂快感流转全身,嘤咛一声双腿缠得更紧,
死死箍住男儿腰身。

  龙根抽动火热,花径吞吐娇羞,两人渐入佳境,于秀婷动情难止,美目迷离
秋波流转酥润藕臂勾住了男儿的脖子,娇喘吁吁,竟主动开启檀唇腻声道:「龙
辉……亲我,亲我!」

  美人软语娇啼,龙辉岂可不从,立即俯身吻住于秀婷娇唇,双方唇舌交缠,
吻得郎情妾意,蜜里调油。

  龙辉只觉得于秀婷这个吻十分销魂,她舌头越来越是主动,探入自己口中不
住撩动,将男儿的口腔的每一个角落都给扫了一遍。

  吻了片刻,龙辉想低头去吃乳汁,正当他抬起头来,于秀婷立即幽怨地横了
他一眼,似乎还是意犹未尽。

  「婷姐姐,你还想亲嘴?」

  龙辉柔声问道。

  于秀婷嗯了一声,娇羞道:「不知为什么,我很是喜欢跟你亲吻的滋味。」

  龙辉笑了笑,揉着那对丰腴的奶子,满手弹腻柔滑,乳香迷人,他把玩了片
刻,随即俯身下去再度跟美妇缠吻起来。

  情到浓时,于秀婷檀口开阖,主动地朝男儿口中渡过香息,粉润的嫩舌更是
在龙辉口中吞吐不已。

  龙辉只觉身下美妇比自己身边任何一个女子都更喜欢亲吻,自己跟她口唇相
对的瞬间,明显感觉到她花径嫩肉紧紧收缩,花浆也分泌更多,箍得男根极为受
用。

  龙辉紧的抵着自己的阳物,不住地插在于秀婷的体内深处,一边跟她接吻一
边随后快速的抽出半截分身,又快速的整根顶回,如此循环,重复了数次。

  身在下方的于秀婷,则是每过一会,当龙辉每一次结实的顶入自己的体内花
蕊时,便会忍不住的想张口轻呼一声,但她口唇又舍不得跟龙辉分开,便只能从
琼鼻里溢出沉重的嗯呜哼……这些无意义的声符。

  「幸好被堵住嘴巴了,要不然一定会发出那些羞人的声音……」

  于秀婷暗自庆幸,然而迷离的眼眸,火热的躯体,都流泄出仙子所无法抑止
的慾望。

  酥软,龙辉猛地抬起头,于秀婷口唇失去掩护,不由一愣,幽怨地望着他,
似乎怪他不解风情。

  龙辉嘿嘿一笑,立即加快抽动速度,肉棒一下接一下地杵在花蕊嫩宫,杀得
于秀婷再难自止,也不管两个女儿是否在不远处,檀唇一张,吐出娇腻的呻吟:
「啊……啊……哦……嗯……唔……」

  于秀婷的哼声在院子间回荡着,犹如仙音般,煞是好听极了。

  不可以,不要再叫了,我怎么能发出这么不要脸的声音,停下……快闭嘴!

  于秀婷在心中不断的提醒自己,试图停止,但是却是无法控制,全无停止之
意,檀唇不住奏出绮丽的歌声,四处回响着。

  「婷儿,想不到你呻吟起来还蛮好听的,好生淫媚骚浪啊!」

  龙辉继续抽动下体,揉着她雪润的奶子说道。

  于秀婷羞得满面通红,辩解道:「不是,不是……都是你这浑人害得……呜
呜呜……啊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龙辉杀得语不成句,继续哀啼,她啼叫了几声便又试着阖
上朱唇。

  啊……又顶到了……不行了……忍不住了……壮硕的男根不断探采短浅的花
心,于秀婷所累积的快感也逐步的增加之中,渐渐的逼近了高潮的顶点,她急忙
咬住手背,将呻吟憋了回去,可是随着龙辉的抽动,她身子不断摇摆,手臂也渐
渐难以维持,一个不慎便滑落到一旁,龙辉眼明手快急忙按住她手臂,不给她捂
嘴的机会。

  「啊啊……」

  于秀婷檀口再度吐出销魂呻吟,一股难耐的羞意在胸口流转,她急得眼泪直
打转,哀吟娇喘地道:「龙辉,求求你,再亲姐姐一下……呜呜……不行了,又
要忍不住啦……嗯嗯……亲我,亲我!」

  于秀婷内心始终不太愿意张口叫床,只是想以喘息宣泄情欲,但无奈龙辉的
枪法实在太过强烈,杀得她根本无法抵御,大脑一阵阵地缺氧,只得张开嘴巴呼
吸,可这一张嘴便会吐出那淫靡的叫声,她脸嫩无比,也怕这声音吵到女儿,所
以只得哀求龙辉帮她堵住嘴巴。

  龙辉见她都快急哭了,于是便如她所愿,口唇交缠,于秀婷心情一阵舒爽,
双手主动箍住龙辉脖子,而且搂得极紧,胸口两团美肉被男儿胸襟挤得朝腋侧溢
出,白嫩如雪的肉球成了两个奶饼。

  两人灵欲完全契合,交融一体,无分彼此,于秀婷芳心甜蜜,花底一酥,阴
精倾斜而出,浇在龙辉龟首,烫得他全身绵软,四周飘起一股淡淡的香茗茶息,
绕梁三日。

  与此同时,靡仙音再度响起,虽然嘴唇被封,但仍从琼鼻处溢出一道柔腻酥
媚的娇啼,虽然只是单纯的几个音符,但却是刺骨入髓,龙辉再难抑制,阳精夺
门而出,狠狠灌入于秀婷体内,烫得她眼神迷离,手脚皆软。

  唇分,两人额头,鼻尖相抵,于秀婷双手捧住龙辉脸颊,双目迷离,深情款
款地凝望着他,满头青丝已经一片汗湿,馥腴的雪躯更是布满一层香汗,显得更
加柔滑娇嫩。

  龙辉伸手理了理她腮边湿发,正想说什么,却闻到美妇檀口吐出的兰息,从
她眼神中读出一丝渴望,龙辉想也没想,便再度俯身向下,与她缠吻起来。

  于秀婷虽然以前经历过两个男人,但楚无缺只是露水情缘,再加上他当时一
心惦记着洛清妍,而于秀婷又是初次承欢,并未感到任何快美;之后,魏少宗成
了她夫婿,但他面对于秀婷娇美的躯体,欲大于情,只想狠狠地蹂躏这具女体,
再加上对楚无缺的妒忌,所以每次房事都是极为粗暴,对着于秀婷的胸乳翘臀一
阵揉捏搓动,从未顾忌她的感受,所以每次她都是应付了事,完事之后直接背过
身去,不与他多说一句话,而魏少宗早已伤了根基,每次也只能粗暴几下子便一
泄如注,带给于秀婷不过是肌肤上的摧残,肉体深处根本引发不了任何情欲。

  与龙辉此番结合,于秀婷只觉得身心皆美,情欲交融,所以也极为配合,向
男儿奉献那动人身躯。

  两人不断地亲吻,时而温柔啄着对方的唇瓣,时而轻啃各自的下巴,龙辉一
时兴起又吻了她鼻尖几下,于秀婷嗤嗤娇笑,在他喉咙啜了一口,龙辉侧过头,
在她耳垂又咬了几下,于秀婷娇吟一声,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最后四片口唇再度
重合,相互索吻……两人就这般相互亲吻,洋溢着难得的恩爱蜜情。

  时间转眼即逝,已经到了黄昏,夕阳西下,龙辉靠在一个树干下,于秀婷则
温顺地倚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腰肢,俏脸枕在他胸口,好似一只饱食后母猫,
金黄色的落日余晖洒落在她雪白的娇躯,给她增添了几分柔和娇媚。

  龙辉抚着她细嫩的裸背,又拨了拨她凌乱的秀发,笑道:「好姐姐,你感觉
怎么样?」

  于秀婷眯着眼睛嗯了一声,檀唇轻启:「好舒服……龙辉,你以后都这样对
我好不好?」

  美妇露出难得一见的柔美,说话时嘴唇吐出的香息热乎乎地喷在胸口肌肤,
叫龙辉十分受用。

  龙辉扶着她秀发,点头答应。

  于秀婷幽幽一叹,继续抱住他,喃喃自语道:「时辰也快到了……」

  龙辉知道,她在说雪芯她们凝练剑气的事,笑道:「来日方长,婷儿不要担
心。」

  于秀婷呸了他一眼,嗔道:「你这混球,弄得人家全身粘糊糊的,待会你叫
我这么见人!」

  龙辉指了指不远处道:「那边有张小水潭,咱们去洗洗身子吧。」

  于秀婷嗯了一声,起身弯腰去拾起衣服,弯腰的瞬间,撅起了两瓣肥美的臀
肉,龙辉脑门不由一热,下体再度挺起,雄赳赳地对准了美妇人……

  「呜呜……龙辉,你做什么……别弄了,雪芯她们快完事了……」


             第十八回 水潭承欢

  天生丽质的美妇,却依然是那样的美丽动人,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一
毫的痕迹,反而馈赠了她一身成熟美妇的迷人气质,最叫人着迷的还是她眉宇间
那股端庄出尘的仙气。

  于秀婷弯腰拾衣的瞬间,肥美弹翘的臀肉好似花瓣般朝外盛开,一抹深邃的
臀沟绽放,茂盛的芳草和娇嫩的菊蕾若隐若现,引得龙辉欲火大盛,纵身扑了过
去,猛地钳住美妇柔嫩的馥腰,前胸压在她光滑的后背,灼热的龙根不由分说就
贴在敏感的阴阜,烘热的气息不住地熏烤着于秀婷娇嫩多毛的玉壶。

  一阵迷离,于秀婷竟不自主地漏出花浆,汁水浇在灼热的龟头上瞬间就被烘
干蒸发,龙辉双手握住那对豪硕的巨乳,捏着嫩滑丰弹的乳肉,满手腴沃坚挺,
煞是美妙。

  「龙辉……你听我说,雪芯她们就快醒了……」

  于秀婷急忙架住龙辉作怪的手掌,谁料却是弄巧成拙。

  龙辉手心被丰满乳肉充满,而手背又有美妇掌心嫩肉相抚,所以更加激昂,
龙枪好似铜浇铁铸般,就这么在芳草茂密的私处摩挲,将于秀婷气力一一抽干,
双膝一软,身子不禁地瘫倒在地。

  龙辉趁机向前压迫,把美妇人压在地上,四肢着地,一双玉乳好似吊钟般晃
荡不堪,玉臀更为后仰,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顿时显露出来。

  龙辉并没有急匆匆地进入,他用手抚摸着这个丰腴的美臀,感受着上面那惊
人的弹性与柔软。

  茂密的黑绒有了一团明显的被湿痕,俯爬的姿势更加完美的展露出浑圆丰腴
的臀形,龙辉微微向后侧了下身子,欣赏这难得的美色,只见于秀婷的雪股好似
犹如水蜜桃般水嫩,羊脂白玉般的雪白肌肤,形状浑圆,臀瓣肥美,臀沟幽深,
最叫人血脉贲张的是那随着臀肉颤动而若隐若现的菊蕾,可见这成熟美妇肥美高
耸肥臀是何等诱人。

  龙辉向着这个丰腴高耸的美臀摸去,手指流过了于秀婷那圆润滑嫩的雪臀。

  修长手指在臀部若即若离的触摸,感受在手指下微微颤抖的浑圆光滑。

  「龙辉……不要闹了,好不好……」于秀婷羞得满面红霞,娇声哀求道,但
她这般软语娇声反倒让龙辉更加疯狂。

  他并没有急着插入,俯下身子,脸部地贴着香气四溢的肥美圆臀,嘴唇寻上
芳草桃源,只见于秀婷小腹之下,双腿之间,有一微微隆起,有如蜜桃一般的阴
户被龙辉一口含住,吸得春水蜜汁不停溢出。

  「龙辉,别……别咬了……臭小子,停下。」

  美妇人下意识双腿一紧,想护住蜜穴,但她望了此刻正是屈身撅臀,无论她
怎么紧夹双腿都掩盖不住那美妙的春意。

  龙辉得意一笑,激情万丈地品味着美妇淫媚销魂的蜜穴。

  于秀婷的喘息快速起来,腰肢不由自主轻轻摇晃,含羞带怯地配合着男人唇
舌的动作,玉腿酥软,渐渐松开了。

  龙辉重重地亲了嫣红阴唇一下,随即舌尖缓缓向上移动,嘴唇几乎要贴到那
一收一缩的菊蕾上,清幽可人的阴香和体香不住地传入鼻中,让他快要迷倒在这
又白又嫩又香又软的屁股中。

  龙辉忍不住朝菊蕾上呵了口热气,逗得于秀婷有些大声的呻吟出来,但矜持
地性子叫她硬生生憋住了这一声吟叫,只是发出一声沉闷娇腻的鼻息。

  望着这可爱娇羞的菊蕾嫩玉,龙辉情不自禁地伸出火热的舌头,毫不避讳地
舔上了那鲜红色的精致菊蕾,菊蕾紧紧闭合,周围的皱纹如同菊花的花瓣一样,
细密而整齐有序地排列四周,鲜红的孔洞在轻轻颤抖,随着舌头的舔弄而时不时
地张开。

  「不……不要舔那里……好脏……不要……噢……」

  于秀婷的菊蕾首次被袭,浑身都颤栗起来,火热的舌头在菊花上来回撩拨,
让她小腹一阵酸胀,酥麻的电流不断乱颤,敏感的菊蕾生出了异常的瘙痒与肿胀
感。

  「一点都不脏,婷儿全身上下都香喷喷的……」

  于秀婷的躯体仙骨玉肤,吞吐天地元气,身上毫无异味,反倒是散发着淡淡
的茶香和花香,所以就连这羞人的菊蕾也是娇嫩香滑,并无异味,比起前面花穴
毫不逊色,使得龙辉一下子就沉迷其中。

  于秀婷眯着如水媚眼,嗔道:「你……你变态啊!怎么就这么喜欢弄人家那
儿……」

  「婷儿,你的小菊花跟雪芯一样敏感可爱呢!」

  龙辉笑呵呵地朝臀眼吹了口气,羞得那朵花蕊猛然闭阖,于秀婷的雪肤立即
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龙辉没有去注意于秀婷的反应,火热的舌尖在菊蕾上转圈,细尝那层紧凑的
皱褶,于秀婷那肥美的臀部用力地收缩着肌肉,努力抵抗舌头的入侵。

  龙辉虽然舔到了菊蕾,但是由于臀瓣实在是太过肥美,臀沟相当幽深,他的
舌头无法再更进一步,只有用力地掰开臀瓣,使菊肛内的鲜红嫩肉暴露出来。

  看着鲜嫩的肛蕾,龙辉舌头蜷缩成钻头状,用力地向里面探索而去,舌尖探
入菊蕾,慢慢转动,他只感觉到菊蕾软肉立即缩在一起,一股柔软温暖的感觉从
舌尖传来。

  他细细品尝着肌肉紧紧夹住舌尖而又无力抵抗的快感。

  「啊……别弄了……喔……」

  于秀婷如遭雷击,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修长的美腿紧紧地绷直,蜜穴内淫
水好似喷泉一般地涌出,顺着雪白的美腿缓缓下流,淫水在雪白的美腿上留下了
一道道淫靡的痕迹。

  龙辉满意地抬起头,欣赏自己的杰作,只见菊蕾不住颤抖,鲜嫩的肛肉上沾
满了男子的口水,显得更加鲜红夺目。

  这个时候他也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坚硬的龟头抵在双腿之间,毛茸茸的蜜谷
一片湿漉,但是他有心戏弄,肉柱只在蜜穴口摩挲着,挑逗着于秀婷。

  「坏蛋,臭小子……你快停下,别磨了,痒死了!」

  于秀婷被他逗得娇靥丹红丰润,眼波含春,如秋水流动,原本仙姿端庄的俏
脸增添了几分妩媚。

  「婷儿,舒服吗?」

  龙辉的双手继续抚摸着香嫩的肥臀,但是肉棒依然只是在蜜穴口摩挲着,嘴
角勾起邪笑。

  「啊……噢……」

  于秀婷已经被逗得四肢酥麻,圆润肥嫩的丰股已经不受控制,竟开始微微扭
动,但她仍然没有发觉,只是一心忍住那些羞人的呻吟。

  龙辉手指轻轻在美妇倒垂的巨乳上滑动,极尽挑逗之意,口中不紧不慢道:
「婷儿,我进去好不好?」

  于秀婷摇了摇头,仍旧不依,还在顾忌女儿,而且这个姿势就像是野兽交合
般,叫她觉得自己好似街边的母狗,内心甚是抵触。

  龙辉低声道:「好姐姐,你且看看,你下边已经湿透了,你别骗自己啦!」

  于秀婷摇头道:「你胡说,一定是你用那什么劳什子伏凤淫术……」

  龙辉揉着她肉臀,笑道:「什么淫术,婷姐姐,你倒是说清楚些。」

  于秀婷脸颊一红,自知失言,立即住口。

  龙辉不依不挠,肉柱继续在蜜户上摩擦,而一只手登山涉水直取梨瓜巨乳,
揉捏乳肉,一手伸出中指在菊蕾四周戏耍,于秀婷被逼得浑身疙瘩都冒了出来,
雪肤渗出细细香汗,身子一阵酥麻颤抖。

  「住……住手,不要这样子,羞死人了,这个姿势!」

  于秀婷咬唇嗔怪道,然而龙辉则不依不挠地道:「好姐姐,你告诉我,盘龙
伏凤心法,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于秀婷垂目不语,龙辉继续调笑道:「好姐姐,我根本就没用那伏凤心法,
分明就是你想念我。」

  于秀婷呸了一声,龙辉笑道:「人说毛多的女子欲念特别强,婷儿你下边就
像一只黑毛兔子,自然是动情难耐了!」

  于秀婷脸颊一阵羞红,啐道:「你胡说八道!」

  龙辉贴着她耳垂笑道:「难道不是吗?我每次稍稍一碰,雪芯下边就流了一
大堆水,你们母女两体质一脉相承,自然错不了!」

  于秀婷听到这小子把自己母女二人评头论足一番,不禁又羞又急,丰腴的身
子扭动挣扎欲摆脱龙辉,龙辉呵呵一笑,不由分说,龙枪拨开乌黑的芳草,扣破
玉门关,一枪便将这仙姿熟妇给挑了。

  「呜呜!」

  于秀婷朱唇含丝,媚眼迷离,檀唇吐出一声娇羞而又满足的低吟,将她刚才
的辩解全部打破。

  太……太深了……于秀婷心中焦急羞怯,身子却被龙辉的抽插弄得开始前后
晃动了起来。

  龙辉的手指摸上了胸前两个自然垂下呈钟状之乳,紧紧的握住之后,便以该
处为施力点,开始大力抽插着跨下的仙子。

  龙辉阳物的尺寸本就傲于常人,再加上阳火凝练后更加硕大,如今这一个从
背后肏入的姿势,使得已十分深入的阳物,更往内部探去,恐怕就连花蕊深邃,
体质淫媚的凤凰母女也未必受得了,更何况花芯短浅,端雅秀气的剑仙。

  不……不可能……怎、怎么如此深……再……进去……会受不了的……于秀
婷心中震惊,生怕被这鲁莽的冤家捅破最后的矜持。

  身后的龙辉开始施展精湛淫技,当他阳物顶到底之后,便开始放慢了速度,
开始向后退去,亦使于秀婷稍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要是他再继续的这么深入下去,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管住嘴巴……于
秀婷却未察觉,随着龙辉的动作,她自己的花径肉壁开始收缩,每收缩一下便会
挤出一小股玉液琼浆。

  龙辉结实的腰腹不断地撞击着于秀婷的丰满雪臀有了接触与撞击,发出啪的
声响。

  每次只要男儿用力撞击花蕊,美妇便会屏住呼吸紧张无比,尽力憋住声音,
一直到龙辉退出,才又松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于秀婷反倒把自己的精神集中在那,造成更加强烈的敏感。

  随着龙辉的动作,于秀婷的忐忑不安,时而紧张无比,时而如释重负,渐渐
地这具腴馥娇美的女体开始产生敏锐的变化,自己也不知道,她竟是越来越期待
龙辉的每一个动作。

  「婷儿,你喜欢这姿势吗?」

  龙辉边耸动腰肢,边调笑地问话。

  于秀婷咬唇嗔道:「喜欢个头,讨厌死了,你这人渣就知道用这些下作手段
折腾人!」

  龙辉笑道:「真的不喜欢?」

  于秀婷玉靥羞红,嘴硬道:「不喜欢,难堪死了,就像野兽一样!」

  龙辉呵呵一笑,也继续接下去,因为他感到美妇花径的媚肉正难耐地蠕动,
这身子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

  于秀婷的柳腰随着龙辉的插入,而开始左右扭了起来,甚至在龙辉退后时,
弹腴的雪臀还会不自觉的向后挺了一小段,只见肥嫩的屁股将肉棒一吞到底,美
臀和龙辉的小腹来了一个亲密地接触,臀瓣被挤压的变形,但是随着臀部的向前
旋即又恢复过来。

  看着面前这个肥美的屁股欲拒还迎地羞涩扭动,龙辉忍不住用力揉捏这雪白
肥美的翘臀,让那肥美的臀肉不住地变幻,留下一道道红润的指印,让本来白嫩
的美臀显得淫艳十足。

  「婷儿,咱们去水潭洗洗身子吧!」

  龙辉玩弄着美妇的臀肉,轻柔地说道。

  于秀婷爽得媚眼迷离,听觉略显迟钝,问道:「什么?去水潭做什么……」

  龙辉补充道:「洗洗身子!」

  于秀婷这才醒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瞪了他一眼,便伸手要将他推开,
谁知龙辉不退反进,将下腹紧紧贴在美妇臀瓣,使得两人胯部紧贴,不分彼此。

  于秀婷嗔道:「你不松开,咱们怎么去水潭。」

  龙辉笑道:「就这样子过去。」

  于秀婷先是一愣,忽然觉得身后的男人正推着自己朝前走去,而那是用根粗
物来推,不断地朝前杵棒。

  「放开我,我自己走!」

  于秀婷急忙叫道,龙辉笑道:「不好,我片刻都不想离开婷儿的身子,咱们
就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走去水潭吧。」

  龙辉那硬翘巨龙成了顶起娇躯的支点,随着迈步的动作,在膣里左冲右突,
巨龟顶住花心,酸得于秀婷眼角迸泪,紧绷着圆润雪白的长腿,歪歪倒倒地被男
儿推着向前走,两颗巨乳不住晃动,雪白的乳肌在夕阳下闪着金灿灿的光芒,左
胸乳那颗细小的黑痣好似一颗甜腻的芝麻,正在随着乳肉在调皮地跳动。

  「臭小子……快……放……放我下来!」

  于秀婷不住挣扎,干脆停住脚步,无论身后龙辉如何顶动,就是不走。

  龙辉嘿嘿一笑,伸出一指猛地挤入臀瓣,扣住敏感菊蕾,于秀婷全身一颤,
呜呜哀啼。

  「快拔出来,拔出来……」

  于秀婷全身酸麻,花腔媚肉一阵抽搐,花浆汨汨而出,顺着腿股内侧流到草
地上。

  「婷儿,往前走!」

  龙辉全不理会,一手推着她玉臀,一手刺入臀眼,雄根又顶了几下,逼迫她
朝前走。

  于秀婷无奈,只得屈服淫威之下,迈开步子朝前走去,就这样,龙辉只需控
制着两人臀胯的距离,然后再用手指把住美妇敏感的菊门,便叫她乖乖听话,就
这样,龙根进出不已、边走边插,推着这端庄的仙姿美妇朝前走去,像只骑马一
般,一匹胭脂大白马,骑着她朝前行走。

  强烈的羞耻感冲击着出身名门正派的美妇人,撅着翘屁股让男人淫玩,已经
够羞人了,居然还被这臭小子的肉柱推着前进,于秀婷恨得牙痒痒,但菊门花径
的双重刺激又让她无从抵抗,只得乖乖地顺从男人的淫兴!

  龙辉越发动情,猛地将于秀婷上半身压得低下去,同时双手扣住她腰肢,将
她整个人悬空提起,只让她脚趾碰到地面,只能勉强走动。

  才被推送几步,她已两腿发软,一股香茗清茶般的稀蜜淌出玉户,溢满两人
胯间,茂盛的耻毛全是湿透,毛发变得极为粘稠凌乱,春水花汁沿着耻丘、小腹
淌下,水量丰沛一直流到她颈颔间,溅得满脸都是淫靡的气息,于秀婷脑门一阵
烘热,只觉得口中有股香气,嘴唇酥麻,膣里一阵大搐,差点让龙辉精关失守。

  水潭位于龙府后院西面,地势波状起伏,遍地绿草,灌木丛丛,水潭中更修
着一座假山,极为清雅幽静。

  龙辉将于秀婷半逼半推地带入水潭,潭水并不深,只是没到两人腰间,潭水
甚是清凉,于秀婷甫一入水先是打了个寒战,随即雪白的肌肤便感到清爽,可是
体内含着那根粗物又是极为灼热,与外界的凉水形成鲜明对比,于秀婷仿佛深陷
冰火交融之中,两重奇观。

  男根好似刚出炉的铁柱,将花腔内的蜜水搅得四处翻腾,其灼热的气息将媚
肉灼得颤抖抽搐,一注注的蜜汁朝外喷涌,将两人胯部尽数打湿,耻毛相黏在一
起,随着交合进行,毛发间多了一层白绸,十分淫媚浪荡,给于秀婷端庄的气质
增添了几分暗媚闷骚。

  不行了……要忍不住了!于秀婷芳心纠结无比,肉体的欢愉叫她实在难以控
制嘴唇,身后的龙辉又火上浇油,径直将她推至假山边上,于秀婷眼眸一抬看见
跟前嶙峋奇石,好似溺水之人见到浮木,不假思索一把抱住一块假山石,丰腴的
身子死死贴在上边,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被这淫龙掀翻身子。

  两颗肥美饱满的玉乳就抵在石头上,细腻的乳肉被粗糙的石质摩擦,两颗乳
珠不由自主地耸立起来,好似成熟草莓,鲜艳可口,就这么地在山石上滑动着,
每一次乳珠划过石头,于秀婷全身就涌起一股羞人的电流,花底媚肉又是一阵紧
缩,箍得龙根甚是销魂。

  销魂荡魄的时刻,欲望的躯体百倍敏感,龙辉感觉到了于秀婷阴唇蜜肉的夹
击蠕动,于秀婷也感觉到了肉棒的火热跳动,连马眼的每一次开合,她都能感觉
到。

  快感不断积累,于秀婷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只需龙辉在插几下她一定会
情不自禁地娇啼浪吟,谁料就在这一瞬间,男儿的雄根忽然离体,抽了出去,于
秀婷身子立即一阵空虚,不由自主地回头凝望这冤家。

  只见龙辉把阳根拨离了蜜唇,然后坚挺的圆头紧擦着阴唇,向上滑动,顺过
美妇人腿缝深处,一直插入了臀沟里。

  美妇人的臀沟深邃紧凑,柔腻细滑,龙辉只觉得一团柔腻瞬间包裹了男根,
仿佛无数的小手同时按摩龟冠,透骨入髓的酥麻顺着龟棱不住延伸,一直流窜到
了春囊,随即轰然爆炸。

  仅仅是臀肉夹根便已如此销魂,若真的进入,岂不是要精尽人亡了?龙辉深
吸了一口冷气,施展童子决固守阳关。

  于秀婷肥美的屁股立刻感觉到了男人肉棒的坚挺火热,不由身子一软,臀沟
与肉棒贴得更加紧密,忽然间她想起了女儿菊门红肿圆孔,不断开阖地渗出精浆
的模样,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夹紧臀瓣,这一收臀却将男根牢牢夹在臀缝之中,
美妇人的臀缝深邃,龙根并未直接触碰到菊蕾,但马眼吐出的热气却一直扫在臀
眼处,酥得于秀婷几欲失守,好几次就像松开臀股。

  「龙辉,不要……那里不行的……啊!」

  于秀婷喘气着说道。

  龙辉呵呵一笑,双手立即袭击贴在假山上的巨乳,手指灵动无比,时而捏揉
乳肉,时而弹跳乳珠,最叫她惊讶的是这双手好似长了眼睛般,时不时地就在她
左乳的小黑痣上撩拨。

  「噢……」

  于秀婷眼眸微颤,一股燥热陡然涌入了她双乳;人母之心虽然在抗拒,但她
乳头却飞速涨大,龙辉的指缝突然用力搓揉人母勃起的乳头,于秀婷呜呜一啼,
身子气力顿消,紧绷的臀瓣立即酥软,被男儿破开重围。

  最终阳根突破障碍,在臀沟里移动,最后顶在了美妇后庭花蕾上,后庭花蕾
陡然遭到男人肉柱袭击,于秀婷啊地一声,丰腴的娇躯一阵抽搐。

  龙辉的呼吸已经无比灼热,他双手紧搂美妇人腰肢,肉棒缓缓挤开紧凑的臀
眼,然后旋转着挤入了美妇后庭。

  于秀婷的心一阵紧张,冷汗也随着这小子的开拓旱道而冒出,双手紧紧抱住
前方的山石,屏住呼吸。

  「啊喔……」

  龙枪强行开路,羞涩的菊蕾初次迎客,于秀婷也踏上了她娇女的路途,前后
双穴被同一个男人贯穿,粗大的阳物破菊而入,于秀婷心尖似乎被顶了出去。

  低沉呻吟在男人与女人唇角流转,于秀婷满心的是羞涩与紧张,龙辉则是自
豪和沉醉。

  随着肉棒一点一点地插入,仙姿美妇的后庭发出羞涩的蠕动,肛肉十分紧窄
温润,最要命的还是那深邃的臀沟,好似有生命般柔腻夹击着棒身,龙辉只是插
入了龟冠,但臀沟已经夹住了他一半肉棒。

  细密连绵的波浪厮磨着内心欲望,龙辉心窝一热,欲火猛然咆哮,肉棒威猛
无比地急速插入。

  「呀……」

  美妇人一声尖叫,人生第二次破处开苞,后庭完全开启的瞬间,那丰腴完美
的臀沟完全包夹了男人肉棒。

  于秀婷后菊胀痛憋闷,难受不已,不住扭动腰身翘臀,要摆脱男儿的淫辱,
谁料龙辉有如神助,双手紧紧牵住她柔腰,下身好不客气,一枪一枪钉入菊蕾,
柔嫩的菊肉被杀得不住颤抖蠕动,于秀婷只觉得一股羞人的邪恶快感在憋闷中酝
酿,小腹滚烫无比,前穴花浆竟又开始活络,龙辉每插一棍,浆液蜜汁便会流出
一注,茂盛的耻毛越发湿润粘稠。

  美妇人臀沟一紧一颤,酥麻瞬间就刺入了龙辉脑海,他心中刚刚升起无限征
服的快感,不料阳精就开始不安分地滚动起来。

  肥美臀浪的冲击,销魂菊眼的蠕动,这双重快感之下,便是不老童子决也挡
不住,龙辉小腹一挺,突然死死搂住了于秀婷,肉棒一震,火热的阳精毫无预兆
地涨开了马眼,悉数喷打在于秀婷肠壁里,大量的阳精更是从两人交合处溢出,
溢满了臀沟,顺着腿心流入潭水。

  龙辉爽得魂魄飘荡,心中惊叹连连,果然是无双美臀呀,婷儿永远都属于是
我了!十几下吐息后,于秀婷紧绷的娇躯回复了柔腻,她双手已经酥软如泥,自
然地垂落在水潭中,双膝一软,身子靠着假山滑落,娇躯浸入水中,潭水没过她
的锁骨,脸颊倚着石头喘息,一袭白浆从臀缝涌出,在潭水中形成一股浓稠,随
后慢慢地消散开来。

  龙辉正欲伸手去安抚高潮后的美妇人,于秀婷倏然坐直身子,一把拍开他的
爪子,冷哼道:「滚开,你这禽兽!」

  龙辉道:「婷儿,你怎么了,生气了吗?」

  于秀婷美眸含着一层水雾,咬唇道:「你就知道顾你自己,完全不顾人家感
受,逼人家做这么羞人的事,以后莫来碰我!」

  说着推开龙辉,气鼓鼓地要走上水岸,谁料刚一挪动身子,便听到前方树林
传来脚步声,随即便是女儿熟悉的声音。

  「姐姐,怎么没看见娘亲跟大哥呢?」

  「雪芯,小贼可能找了个什么僻静之地疗伤了,二娘也可能在其他地方凝练
剑气。」

  正是小妖后跟小剑仙的对话声音。

  「哦!」魏雪芯的声音有些担忧,楚婉冰却安慰妹妹道:「雪芯,小贼根基
深厚之极,非你我所能比,这点小伤对他没什么影响。至于二娘,你有没有感觉
到,阵法凌乱的灵气就在两个时辰前齐整了不少,而且我还感觉到二娘的剑心发
生了蜕变,相信这两者间有着某种联系。雪芯,你剑心感应比我还准,你自己难
道感觉不到吗?」

  魏雪芯叹道:「我确实感觉到娘亲心境修为发生了改变,而且还是提升了不
少,只是有些怪怪的……也说不上来。」

  与龙辉合体之后,于秀婷吸纳了真龙元阳,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的感官都提
升了不少,剑气比以往也是精纯了许多,即便隔着一层灌木杂草她还是能清晰地
看到两个女儿的神情,只见小凤凰眉宇含笑,神清气爽,而雪芯虽然肌肤晶莹,
气血通畅,但眼眸似有一湾秋愁般的水波,叫人倍感联系,在她们生旁还随着林
碧柔,三女丽容绝色,将四周映得春光灿烂。

  这时林碧柔拉着魏雪芯的手道:「雪芯,你刚刚凝练剑气,别太操劳了,不
如你去水潭里洗个澡,放松放松,我跟冰儿在外边给你把风。」

  魏雪芯有些扭捏,这露天沐浴对她来说实在太过羞人,楚婉冰却笑道:「傻
丫头,害什么羞,这儿就咱们几个人,要么就是咱们姐妹,要么就是二娘,再说
了,唯一的臭男人就是那个色鬼夫君,给他瞧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魏雪芯嗯了一声,便朝水潭走去。

  这边于秀婷是吓得六神无主,虽说她已经下定决心跟女儿坦白一切,但这般
光着身子跟女婿站在水潭里再跟女儿打个照面,气氛是何等淫靡不堪,要在这种
状况跟女儿摊牌,于秀婷自问没那本事和脸皮,急得脸颊发烫,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龙辉指了指假山后方,低声道:「假山后有个小山洞,正好可以一人容
身,婷儿你先去躲一躲。」

  于秀婷道:「那咱们的衣服呢?」

  龙辉道:「我们是从西边来的,衣服正好被假山挡住,只要雪芯不走过来,
便不会露陷。」

  于秀婷还是不放心,心想女儿要是走过来,一切都完了。

  龙辉笑道:「婷儿莫慌,我自由办法,你先到山洞里藏好。」

  于秀婷依言走到假山后,果然看见一个山洞,洞穴不深,她要蜷缩起来才能
进去,这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只得赤裸着雪白丰腴的身子,弯下腰藏了进去,
双手抱膝地倚在洞壁后,芳心忐忑不安,怦怦直跳。

  龙辉见她躲好后,便潜下水中,静候小雪芯到来。

  不出片刻,魏雪芯走到了岸边,轻轻解开衣服,露着雪白娇躯,一步步地踩
入水中。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昏暗,但魏雪芯的雪躯玉体却似莹白的美玉,闪动着夺
目光华,梨形巨乳,圆润翘臀,还有茂盛的耻毛,母女两端的是一脉相承,仙骨
出尘,却又暗藏内媚,龙辉看得两眼发直,刚在于秀婷前穴后庭发泄过的龙枪再
度勃发。

  这时魏雪芯幽幽一叹,缓缓坐下水中靠在岸边石头上,任由潭水没过身子,
就在此时哗啦一声,龙辉冒出水面,朝魏雪芯扑去。

  雪芯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就被龙辉一把抱在怀里。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魏雪芯被龙辉搂在怀里,红着小脸问道。

  龙辉吮吸着她甜美的幽香道:「当然是在等我家雪芯自投罗网啦。」

  魏雪芯脸颊火辣,啐道:「坏大哥,就不安好心。」

  龙辉喘着粗气,站了起来,将龙枪直勾勾地伸到魏雪芯跟前,说一声:「含
住!」

  魏雪芯白了他一眼,轻启朱唇,乖巧地将龙枪纳入口中。

  躲在洞壁内的于秀婷脸颊一片滚烫,她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想象得出外边的
景象,那小子把刚从自己体内抽出的硬物伸到女儿口中,上边还挂着自己前穴后
庭的气息……于秀婷脑子瞬间就炸了,鼻息粗沉不少,心头百感交集。

  魏雪芯只觉得大哥上边的味道比以往亲切,缓缓闭上美目,就温柔地品起箫
来,灵蛇般的香丁在龟冠上轻柔扫动,檀唇温柔地嘬吸,先是龟首再到棒身,品
得是津津有味,自己的股胯间也生出一阵潮意。

  小剑仙吐出刚在自己母亲体内驰骋过的龙枪,含羞答答地道:「大哥,你刚
受了伤,雪芯给你补补元气吧。」

  龙辉笑道:「明明是你这小丫头自己发骚,还找这么个借口,你这妮子可真
是闷骚内媚。」

  心里又补了一句,跟你娘亲一个样。

  魏雪芯大窘,娇嗔不已,粉拳擂了他几下。

  暗处的于秀婷听到这话也是一阵心乱,心想,自己莫非也是如这小子那般所
言……就在她凌乱之时,忽闻一声娇腻的哀啼响起,正是女儿喘息的声音。

  「呜呜……大哥,你又想弄人家后面……」

  于秀婷大吃一惊,悄悄地从山洞后探出头去,偷窥岸边那对野鸳鸯,只见魏
雪芯被龙辉翻了个身压在岸上,母女一脉相传的肥美臀股在水面上若隐若现,她
眼力过人,竟看到女儿后庭花蕾正在羞涩地收缩,也就在收缩之际水面突然冒出
两颗气泡。

  于秀婷仿佛感同身受,回想起方才破菊之事,桃腮晕红,花底一松,竟又有
了几分水意。

  「呃!」

  就在这时,龙辉阳根猛然贴着水面刺过去,水面瞬间升高一尺,水花扑打在
魏雪芯传承其母的丰圆美臀上。

  「啪!」

  当肉棒插入花径的剎那,龙辉情不自禁地扬起大手,在魏雪芯那浑圆翘挺的
屁股上,留下一个激情万丈的五指印。

  望着跟自己面容相似的女儿,于秀婷也觉得后臀一热,仿佛被打的人就是自
己,臀眼一阵酥麻,似乎自己也被这冤家破入后路,双腿不禁紧紧夹住。

  忽然,乳尖一热,原来魏雪芯被龙辉捏住乳首,母女连心之下,令得于秀婷
也感觉到乳肉被人揉捏,一阵阵的酥麻莫名涌起。

  龙辉在她女儿后庭驰骋了数十下,忽然转攻前穴,魏雪芯美得不由自主地撅
起翘臀,双手扶着水岸,腰身和后臀弓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形,就像是一只讨主人
欢心的小母犬,享受着与男人交尾的欢愉。

  望着女儿那个姿势,于秀婷不由得回想起方才的情景,自己刚才似乎就是这
样子被那臭小子欺负,母女两竟在同一个地点,以同一个姿势,被这小淫棍欺负
淫辱,于秀婷芳心一阵紊乱,又羞又气。

  「小雪芯,你扭屁股的样子好生浪荡哩!」

  龙辉拍了雪芯翘臀一下,口中调笑道。

  魏雪芯不依娇嗔:「坏大哥,人家那里浪了……就知道嘲笑人家!」

  龙辉笑道:「死丫头,你嘴上不承认,可你的屁股为何扭得这么厉害?」

  「有吗……」

  魏雪芯眯着眼睛喘气道,确实她的翘臀正不住地上下左右淹没,多毛的玉胯
紧紧贴在丈夫小腹上,片刻都不愿分开,只是这已经成了她本能的动作,她一时
间也分辨不出来。

  龙辉捏着她乳珠,笑道:「死丫头,成婚这么久,还是这般害羞,但身子却
越发淫媚浪荡,比起你姐姐来毫不逊色了!」

  什么?魏雪芯同样美昏了头,听不清楚龙辉说些什么,随口问了一句,肉体
却任无意识地扭动,雪白的翘臀荡出重重肉浪,饥渴难耐地吞吐龙枪。

  龙辉又调笑道:「再过些时日,小雪芯恐怕比你姐姐还要淫媚放荡,说不定
还会赶上你大娘呢!」

  于秀婷听得一阵气结,然而雪芯仍然不知所措,只是默默地腰臀挨枪,朱唇
吐息,呻吟绵绵。

  望着这美得不知天南地北的小仙子,龙辉继续调笑:「雪芯,你这般浪荡,
不怕被你娘亲瞧见吗?」

  于秀婷心头一紧,暗骂小畜生无耻,这几句话竟将她们母女四人都联系在了
一起,还是用这般下作的语气,气得她柳眉倒竖。

  这次魏雪芯听明白了,娇喘道:「不要紧,姐姐跟碧柔都在外边把风……」

  说话间她蜜唇媚肉忽然加紧蠕动,龙辉又是一阵销魂,美得连连抽插,那边
的于秀婷也似乎感同身受,不只是母女连心,还是被这小子在女儿面前提及自己
而感到背德的禁忌刺激,花底一酸,腿心处又泻出一股蜜浆,浓稠的汁水化作一
抹白绸在潭水中慢慢荡开。

  呜呜……岸边女儿的娇啼,情郎的肆虐,双重的刺激不住地煎熬着于秀婷内
心,忽然岸边传来一声娇嗔:「好啊,你这臭小贼,又在欺负雪芯!」

  只见小凤凰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地质问龙辉,原来他刚才的话是一字不漏地
落在小凤凰耳朵里。

  忽然生变,魏雪芯吓得花腔紧缩,竟将龙精给抽吸而出,龙辉是射得酣畅淋
漓,先后在这对母女花体内播下火热的情种。

  楚婉冰哼道:「雪芯,上来!」

  魏雪芯见姐姐跟碧柔都来了,羞得急忙跳开,捉起衣服就跑到岸上,龙辉没
脸没皮地笑道:「冰儿,碧柔,既然来了,咱们也下来洗个澡吧!」

  楚婉冰拿起一块石头砸到水里,溅了龙辉满脸水花,嗔道:「想得倒美,你
自己留在这儿泡冷水吧!」

  说着拉起妹子气冲冲地就离开。

  于秀婷暗自窃笑道:「叫你在背后说冰儿跟洛姐姐长短,这下正好被这妖妮
子逮了个正着!」

  这时龙辉笑嘻嘻地闪到了假山后,正好堵在洞口,说道:「婷儿,她们已经
走了,咱们现在是没人打搅啦!」

  于秀婷顿时明白过来,这小子故意在背后议论冰儿母女长短原来是要把小凤
凰气走,然后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辱自己。

  「滚开!」

  于秀婷伸手去推这拦路狗,龙辉却握住她小手道:「好姐姐,别生气了。」

  于秀婷佯作生气道:「谁叫你作践我。」

  龙辉陪笑道:「好了,好姐姐,让我亲一亲,当作陪罪好不好。」

  说话刚落,侧过头来在她俏脸上亲了一下。

  原本满心怒火,但被这一亲吻,于秀婷火气便泄去了三分,龙辉又在她额头
和琼鼻上吻了几下,柔声哄道:「好婷儿,以后我一定不逼你做不愿意的事,你
就消消火好不好!」

  于秀婷被他一轮雨点般的热吻,心头甜腻,也不再抗拒拒,还仰起头来,在
他嘴唇印了一下,低声说道:「以后你敢再惹我生气,我就直接回天剑谷,永远
不见你。」

  龙辉立即把她的樱唇盖住,舌头一伸,已闯入她口中。

  于秀婷双手环上他脖子,牢牢将他脖子抱紧,灵动的香丁热情伸缩,缠绕着
男人的舌头打转。

  只是两下子工夫,母婿二人已见弄得热情如火。

  龙辉边亲吻边在她身上乱摸,一只硕大饱满的乳房终于落入手中,感觉到一
颗乳头猛地发硬起来,紧紧抵着他掌心。

  于秀婷在他嘴里「噫」了一声,轻声道:「你轻一点嘛,刚才雪芯给的你还
不够吗,这般粗鲁猴急!」

  龙辉道:「婷姐姐妳就不知道了,想到你跟雪芯,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想一
步步地逗弄你们。」

  于秀婷害羞起来,抽回舌头嗔了他一眼:「你……你变态!」

  龙辉五指筛张,牢牢抓住巨乳不放,时重时轻地连捏几下。

  于秀婷樱唇微张,绽出一声腻人的嘤咛娇啼,美目满含着水光,只盯着眼前
男人的俊脸。

  龙辉和她目光双接,看着这个美得吓人的仙子岳母,一股欲火直涌到头顶,
于是伸手下探,手指在美人阴唇上一跳,指尖立刻水色淋漓。

  「婷姐姐,我还想要,给我一次好不好!」

  美妇羞窘地呻吟了一下,随即白了他一眼,柔媚地道:「那你不许……再弄
后面,还有不准用刚才那个羞人的姿势。」

  龙辉点了点头,抱起于秀婷坐了下去,说道:「婷儿,这回换你在上边,由
你做主。」

  于秀婷脸颊一热,不禁回想起在丰郡看到的幻象,自己便是坐在楚师兄身上
扭动,那样子……实在是羞死人了。

  迎上龙辉殷切的目光,于秀婷心中爱意压过羞涩,红着玉脸慢慢分开双腿,
挪起翘臀跨在龙辉腰间,但久久不敢沉腰,因为水底中看不清阳物,而且又是首
次用这种主动骑乘的姿势,于秀婷生怕一个不慎被龙枪刺入后菊,那是可就糗大
了。

  龙辉扶着她腰肢,笑道:「婷姐姐,莫怕,小弟帮你。」

  说着便指点道:「婷儿,你先撑住我肩膀,然后再慢慢坐下。」

  于秀婷嗯了一声,扶着龙辉肩膀慢慢沉腰,但初次骑乘多少有些生疏,蜜穴
在龙根上滑动了几下都是无法进入,反倒是吊起来自己胃口,股胯间汁水流淌,
也分不出是潭水还是淫水。

  到了最后,于秀婷只好用另一手滑下股间,含羞轻分柔软火热的蜜唇,然后
将蜜唇对准龙根,随即松手,只觉唇瓣一合,将龙根紧紧嘬住,于秀婷深吸了一
口气,慢慢坐了下去,充实感从外到内,瞬间便流转全身,险些把心脏都给顶出
喉咙。

  于秀婷总算松了口气,半睁星眸,紧紧盯住情郎的俊脸,待得龙辉再向上一
顶深送,龟头便即刺着了花心,于秀婷那还忍得住,嗯呜一声叫了出来,顿觉花
房已被挤的胀满,着实美不可言。

  龙辉被那团湿暖的凝脂包裹住,美得浑身皆酥,不禁连连抽气,含情脉脉地
望着怀中仙子。

  于秀婷迎上了龙辉热情的目光,她芳心一喜,便探出双臂箍住男儿脖子,主
动奉上香吻。

  两人密切深吻,于秀婷芳心甜腻如蜜,先前的不快已然不翼而飞,龙辉则一
边热吻一边耸动腰肢,将龙枪连连刺入花蕊。

  花蕊酥软,于秀婷美得心神荡漾,但只要嘴唇被情郎吻住她便不会慌张,闭
上美眸享受情欲的交融,偶尔从嘴唇间溢出几声呻吟,但呻吟过后便是紧紧抱住
龙辉,继续缠吻。

  两具赤条条,白晃晃的肉体,在僻静的水潭里交错纠缠着。

  龙辉抱着于秀婷,靠着假山石头,面对面的坐在水潭里,潭水不深,只是浸
过肩膀,两人下身之处,紧密结合,龙辉的胯下巨物,在于秀婷早已湿润泞滑不
堪的幽幽玉门间,急速的进出着。

  「怎样?婷儿,是不是很舒服啊?」

  龙辉趁着接吻的空隙,调笑地询问道。

  「嗯!」

  于秀婷大力的晃动着头,立即又追逐男儿的唇瓣,片刻都不愿离开龙辉的热
吻。

  其实她是想堵住自己嘴巴,不然她也无法保证能不能管住自己,若是一个不
慎大叫出来,十有八九会给女儿听见。

  龙辉已经猜出了她的小九九,挺动下身,双臂抱紧了美妇的细腰,将于秀婷
上下的抛着。

  于秀婷美得头脑一阵发麻,恨不得便开口吟唱,但仅存的一丝理智叫她把声
音憋了回去。

  但是在不断的抛跌之中,她那修长白皙、莹润如玉的双腿,不知不觉地缠在
男儿腰间。

  龙辉一面抽送,一面暗渡陈仓,悄悄把手慢慢的滑回雪白的丰臀之处,松开
了双手,不再抱着她抛送,并且腰部的振动频率也悄悄减慢。

  做完这一切后,龙辉暗运起童子决,胯下的巨棒之变得十分灼热,在于秀婷
的玉径之中熨烫着。

  啊……好热……于秀婷察觉到了肉棒的热度,纤腰无意识地缓缓的旋扭,渐
渐开始上下的震动着。

  于秀婷丰腴的肉体自动追逐着肉棒,自行扭起腰,耸动丰臀,丰美的身子晃
动起来。

  「呼……呼……」

  豆大的晶莹玉滴,自于秀婷的身上流下,原本是圣洁的仙女,现在却尚未察
觉自己的身体已开始主动的晃动了起来,一点也没发觉身下的男人,竟是停止了
动作,她还是一味地含住情郎嘴唇,享受唇舌交缠的乐趣。

  龙辉与她吻得越是入情,于秀婷便越是快美,慢慢地便抛下所有矜持,主动
地在男人腰胯上摇摆,快速的上下套弄旋扭着。

  「婷儿,想不到你跟雪芯一样闷骚内媚!」

  龙辉好不容易睁开美妇的索吻,嘻嘻笑道。

  这句话立即将于秀婷唤了回来,瞪大眼睛怒嗔道:「你胡说什么!」

  「是么?还不承认,你看看自己动如何激烈!」

  龙辉出声揶揄的说道。

  「什么……啊……他什么时候……停下……呀!」

  于秀婷经由龙辉的提醒,才发觉到自己的出格行为,但体内欲火却是无法停
止,燎原情火蔓延开来,实在无法停下自己的动作,追求高潮的肉体,不断地套
弄着粗长的巨物,迎接即将来临的高潮。

  「臭小子,我恨死你了!」

  于秀婷好似濒死之人,狠狠地咬了龙辉肩膀一口,龙辉吃痛,立即反攻,快
速的震动起自己的腰,大力而强猛的杵插着于秀婷已经开始痉挛的肉穴。

  「啊……呜……不要了……会死的……啊啊……停下来啊……」

  于秀婷被龙辉强猛的一轮攻势,身心立即到达了高潮的顶端,面临一波波的
连续高潮,直似欲仙欲死,呻吟不断。

  但她还是尽力控制住嘴巴,咬住手背,又把淫声浪语憋了回去,但随着龙辉
几枪下来,手臂一酸,无力地垂落下来,朱唇不住开阖,喉咙不断蠕动,似乎即
将发出震耳欲聋的浪叫。

  龙辉抓紧机会,继续抽动,于秀婷呜的一声,半闭的星眸淌下一滴热泪,用
最后的意识道:「亲我……龙辉,亲我……」

  语气凄婉哀吟,龙辉不禁一阵心软,于是便把她螓首按下,吻住她朱唇。

  情郎口唇渡过暖烘烘的气息,于秀婷全身酥软,身心打开,香舌无意识地在
龙辉口腔内扫动,奉上最后的热情,随即便是靡靡仙音,龙精灌穴,阴阳合练,
两人同攀情欲巅峰,灵欲交融,气息大圆满。

  高潮过后,于秀婷静静地趴在龙辉怀里,眼角还挂着泪痕,喃喃自语:「龙
辉……龙辉……相公……抱紧婷儿……」

  龙辉闻言大喜,急忙搂住娇弱无力的美妇人,这出尘高雅的仙骨美妇总算是
将身心都交给了自己,看来只有温柔缠绵的情意才能让这端庄的美妇由情入欲,
再由欲化情,全身全意地把她自己交托给情郎。


             第十九回 诛仙阵成

  两人在水潭里腻了许久,于秀婷慢慢回过神来,眼眸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妮
声道:「龙辉,咱们回去吧。」

  龙辉嗯了一声,随即又道:「龙辉二字喊得忒生分了,不如婷儿你喊我做龙
儿吧。」

  于秀婷想了想,摇头道:「不了,龙儿是洛姐姐喊的,从我嘴里出来有些怪
味。我还是喊你做辉儿吧。」

  龙辉拍手笑道:「辉儿倒也顺耳,洛姐姐喊我龙儿,冰儿叫我为小贼,雪芯
呼我做大哥,婷姐姐唤我辉儿,当真妙不可言也!」

  于秀婷脸颊一红,侧首便朝他脸颊吻了一口,各中滋味甜腻温柔尽表心意。

  两人走出水潭穿好衣衫,隔开时间段走出去,与三女会面,楚婉冰见到龙辉
时粉面冷沉,不给他好颜色,但过了片刻她脸上立即换了一副表情,既惊讶又惊
艳,魏雪芯同样如此,眼眸紧紧盯着前方,不知作何感想。

  一道倩影娉婷端雅地从林子内走出,正好跟三女打了个照面,此时于秀婷剑
心蜕变升华,神情和气质都与以往继而不同,魏雪芯感觉到母亲似乎有了很大改
变,整个人精神了不少,眼神更是闪着坚定不绝的光芒,叫人不敢直视。

  于秀婷问道:「雪芯,你们感觉怎么样?」

  魏雪芯道:「已经好了很多了。」

  楚婉冰问道:「二娘,您是不是又有精进了?」

  于秀婷温和一笑,抚着这妮子的嫩脸道:「有了小许进步,但还不如冰儿你
获益那般多。」

  楚婉冰咯的一声笑,挽着于秀婷胳膊道:「好二娘,你是不是悟出了些什么
绝招,快让冰儿开开眼界。」

  于秀婷噗嗤笑道:「乖冰儿,日后机会多得是,不过你倒得好好努力了。」

  楚婉冰奇道:「此话何解?」

  于秀婷捏了捏她小脸道:「你们家姐妹多少都自创了武决,像翎羽创了麒麟
七星枪,雪芯也悟出了九九归元剑意,碧柔的九霄真卷别具一格,你这个正宫娘
娘到现在还没想出属于自己的武功,小心被你家夫君欺负了。」

  二娘所言非虚,自己身负天剑和万妖两神通,到如今还一直再用前人牙慧,
楚婉冰脸皮不由一阵火辣,低头道:「嗯,谢谢二娘教诲,冰儿自当努力。」

  五人又休息了一夜,翌日清晨,准备再凝练剑气,林碧柔脸色突然大变,说
道:「师妹刚刚传来消息,苍孁已经失守了!」

  众人不由大吃一惊,龙辉这时也走了出来,四女不禁将目光转投在他身上,
正在等他拿主意。

  龙辉沉声道:「我忽略了一个问题……剑阵隔绝外界,令得里边时间流动十
分缓慢,这里一天,外边可能已经过了数天,想来儒武巨神已经突破九曲黄沙阵
了。」

  楚婉冰问道:「那咱们快想法子出去啊!」

  龙辉说道:「唯今之计,只有融合四剑,结成完美的诛仙剑阵!只要剑阵一
成,四周的剑意便会自动回归,咱们便可脱困。」

  楚婉冰柳眉凝锁,方才并剑合阵差点就出了乱子,如今还要再试一次,岂不
是再走一次悬崖吗?「雪芯,这次我先跟你合剑吧!」

  于秀婷主动开口,美眸环视四周,最后一丝眼光飘落在龙辉身上,内蕴柔情
和坚定,她是要主动跟魏雪芯坦诚此事,直视最大的心魔。

  魏雪芯哦了一声,提起陷仙剑,闭目凝气,策动剑意元神。

  于秀婷嫣然一笑,便将诛仙剑伸了过去,双剑合璧,母女连心。

  魏雪芯只觉得母亲剑心浑然天成,不露半点破绽,同时心底一颤,感受到母
亲这十余年来的心境。

  于秀婷剑心蜕变,心境合乎自然,竟然牵动剑阵,使其也开始产生变化,这
一次的融合并非单纯的记忆互通,而是更高层次的心境交融,魏雪芯虽然不知道
于秀婷内心的秘密,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母亲心境的变化,从怀春少女开始,一
直到成熟稳重,一步步的心境历程一一在目,也就说她跟母亲同喜同悲,同哭同
笑,感受到母亲内心的喜怒哀乐。

  魏雪芯虽然不知道母亲的记忆,但却是更加深切的感受,尤其是自己跟弟弟
诞生后,娘亲便没有多少天快乐的日子,既然振兴门派,又要培育自己姐弟,还
要默默承受女儿是野种的辱骂。每当午夜梦回,娘亲经常惊醒,然后无法入睡,
一个人独自端坐在窗台前眺望远方,那股失落和孤独常人实在无法体会。

  一道清泪划过脸庞,如同断线珍珠般掉落下来……

  自从龙辉被困剑阵,外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日,策皇图结合紫鹤所做的一
些结论,再联合各方道者一同推演,总算探清阵眼所在,于是命令高鸿驱动儒武
巨神前去攻阵,儒武巨神一拳砸碎了阵眼,九曲黄沙阵立即破散,朝廷大军趁势
而入,再加上儒武助阵,可谓是势如破竹,苍孁守军节节败退,在固守了一天一
夜后,宣告失守。

  徐虎亲自断后,让守军立即朝金陵退走,最大程度保全军力,他奋勇杀敌,
又拖延了半个时辰,最终身受重伤,幸亏他那两位妻子及时赶到,施展妖族秘术
将他暗中救走,否则便要埋骨沙场了。

  朝廷大军休整半天,随后再度挥军南下,誓要一举攻破金陵。

  由于龙辉被困,洛清妍只好化身情郎容貌,亲身指挥,再从各城调集援兵,
凌霄、风望尘等趁着蛟龙战船飞速赶来,短短一天内,金陵便聚集了十万大军,
背水一战!远方烟尘滚滚,敌军压境,儒武巨神踏着沉重的步伐朝金陵迫近,洛
清妍冷哼一声,手臂一扬,以龙辉的声音喝道:「炼神火炮——打!」

  话音甫落,架在城头的数十尊巨炮开始抽吸地火,炮管一片通红,赤红地火
好似巨硕火龙般,飞扑而出,直取儒武巨神。

  高鸿冷哼一声,儒武巨神挺身而出,仗着武甲不破硬挡地火热力,替后方军
阵开路。

  生死存亡,大战一触即发,龙麟军不做保留,各路勇将率军来援,摆成雄壮
军阵迎击,西面为王栋的陌刀骑,南面为梁明的弓弩骑,北面为孙德的铁甲骑,
东面为凌霄的金甲骑,而石洪统领步兵方阵协调各路骑兵,龙麟军最强战力齐聚
金陵。

  战鼓擂响,四路骑兵同时奔出,朝廷大军怒而迎战,昊天教六道八部的精锐
高手也化身军官投身战场,双方厮杀成团,战火已满烽烟。

  王栋双刀挥舞,挺身杀入战团,却遇昊天教高手地戾跟修罗绝,地戾嘿嘿一
笑:「贼军将领,王栋,尔等首级吾收下来!」

  话音方落,一击利爪横扫而出,王栋虽然作战勇猛,但对这内外兼修高手仍
是吃力,只见对方一招扫来,左手陌刀顿时离手,随即修罗绝猛然扑上,一剑刺
向王栋背心。

  「吾命休矣!」

  王栋冷汗直冒,危难之际,忽然一股道罡卷来,卸开杀机,回头一看正是道
教掌舵鸿钧,只见道者袖袍微摆,含笑而立,面对昊天双强毫不畏惧。

  地戾怒道:「牛鼻子,来得正好,杀了你大功一件!」

  修罗绝也纵身杀上,六道双杀刚强逼杀,鸿钧挥袍以应,以柔制刚,借力打
力,后发制人,只见他袖袍一卷便将阿修罗的双掌缠住,然后转身一甩,将修罗
绝撞向地戾,两人立即撞在一块,围攻夹击之势顿时破解。

  两人怒不可遏,再提元功准备逼杀鸿钧,谁料鸿钧更快一步,足踏乾坤步,
掌运震雷卦,轰然一击拍出,雷罡震得二人浑身剧痛,幸亏二人根基不弱,堪堪
顶住,力保不伤。

  地戾气愤无比,掌风一抬,引来四方杀气,崩然一击打出,鸿钧巧运太极盘
丝手,一把锁住他手腕,趁着他掌力未吐尽之刻,猛地将手掌掰了回去,掌心对
准他自己,而掌力吐出之际便是自伤其身。

  修罗绝见同伴受伤,立即纵身再攻,施展游斗之法拖住鸿钧。

  鸿钧不慌不忙,双掌挥分,左运水卦,绵长后劲反冲修罗绝,右施火卦,灼
烈罡气重创地戾,尽显道门掌教风范。

  梁明一侧也遇上昊天教阻击,庆幸有赤狮、摩云两大妖将协助,硬撼八部众
之夜叉、紧那罗,袁飞子、蠍鳌、誊咲则卯上道门练气士灵隐子、丹松道人、六
独师,这三人乃紫鹤邀来助战的,与紫鹤交情不菲,得知紫鹤遭杀,顿时大怒,
奋不顾身投入战场。

  三道之中丹松道人根基最深,内力雄厚,正好与袁飞子硬碰硬,而灵隐子、
六独师一者身法巧妙,一者招式精湛,专门寻觅敌人破绽而一击必杀,誊咲跟蠍
鳌为蛇蝎双妖,招式偏于阴毒,只见道者功法巧妙,妖者行招偏锋,一时难分上
下。

  东营凌霄一人独战昊天八部余孽——龙王、乾闼婆,凌霄得知对方称龙王,
勃然大怒,霸道功体迸发,刀引雷火,大杀四方,乾闼婆见凌霄悍勇,便欲使毒
牵制,谁料螣姬从旁协助,以毒攻毒,叫她无法作怪。

  那个龙王也是不俗,使得一套龙爪摧心手,迅猛锐利,灵巧多变,然而,凌
霄气灌中丹,根基雄沉,以静制动,大巧不工,无论龙王如何变招他都是简单一
击,刚猛内力摧枯拉朽,尽克对手一切巧变。

  正在他碾压对手之际,佛门地风尊者加入,顿成三方围战之局,凌霄越战越
勇,即便以一敌三也不落下风。

  孙德这一路遇上八大金刚和十八罗汉,而妖族顶端战力也投入战圈,百战、
豸冠、明雪连同崔蝶、玉无痕迎战,崔蝶久居府邸,养尊处优,险些憋出病来,
如今得以再展身手,她兴奋异常,外披一袭绛红战袍,内衬朱霞锁子甲,左持烈
阳剑,右舞冷月刀,再运冰火双极功体,巾帼不让须眉,竟独战除灾、辟毒、黄
随求三大金刚不落下风。

  这两口兵器乃崔老爷子送给孙女的嫁妆,分别以火焰矿石和寒铁精元打造,
正好与崔蝶功体相辅相成,得此神兵助战,崔蝶有如神助,一人独挑四大金刚仍
旧游刃有余;玉无痕蓝衣飘飘,舞动鱼龙绫,丝带飘飘一把缠住托塔、白象两大
罗汉,随即策动海之卷,步子一转,施展漩涡流,两大罗汉便被转得两眼发昏。

  玉无痕再添一掌,惊涛势悍然打出,意图前来救助的坐鹿罗汉、举钵罗汉立
即遭受重击,哗啦吐血飞退开来,玉无痕连消带打,手掌并指,撮指成刀,娇喝
一声,暗流斩强势劈出,左手边上的看门罗汉立即败退。

  「妖女厉害,诸位一起上!」

  五名罗汉联手出击,佛元鼓动,真气互通,势不可挡。

  玉无痕冷眉一挑,祭起海之卷最上式,潜龙诀,只见怒涛翻涌,神龙出海,
激荡四方,五大罗汉合武之招再度受挫,个个皆是惊讶不已,想不到合五人之力
居然拿不下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年轻少妇,而且还有略显下风。

  百战、豸冠、明雪则联手鏖战剩余的五大金刚、十三罗汉,三妖人数虽居劣
势,但他们自幼便一起学艺练武,默契自成,而且妖族元功互相融合,使得妖气
浑然天成,不惧对方人多,百战掌若象拔,豸冠拳若狮吼,明雪气若寒冰,再度
重演太荒之时的佛妖大战。

  诸佛联手虽稳压三妖一筹,但荒奎率领独角巨人在远方以震天弩扰战,弩箭
破空裂云,猛锐异常,令得诸佛不敢轻视,唯有分出部分元功防范冷箭,所以战
局继续僵持。

  地面上龙麟军各路军马迎战猛兽骑兵、西域重骑、朝廷步骑,天空中曲鹄、
陆飞双妖领傲鸟族激战苍鹰,大鹏金雕也跟毕方怪鸟斗在一起,烽火狼烟铺天盖
地,金陵已被笼罩在战火之中。

  高鸿驱动儒武,强攻金陵,洛清妍挥戈迎战,炼神火炮先阻其锋芒,随即白
翎羽领一百精骑闪电杀出,水灵缇也在其中,这一百骑兵骑术精湛,在乱战的局
势也能进退自如,轻松逼近儒武巨神身旁。

  高鸿冷笑一声蝼蚁,抬脚便要踩死这些骑兵,白翎羽娇喝一声散开,骑兵立
即四下奔走,好似灵活的小虫,既避开儒武巨足,又能紧跟对方,高鸿忽然觉得
这些骑兵似乎按照某些特定的轨迹奔走,乱中带玄,玄中含奇,忽然白翎羽大叫
一声抛。

  百人骑兵同时甩出铁钩,钩子猛地扣在儒武铠甲之上,随即他们很快将铁钩
的另一侧扎入地面。

  高鸿不禁嬉笑,这种法子就连一个帐篷也扎不稳,更别说困住儒武巨神,就
在他准备挣脱时,忽见地面涌出阵阵烈火,顺着铁钩烧了上来,儒武巨神瞬间就
被火焰吞噬。

  墙头上,洛清妍暗自冷笑:「炼神火炮奈何不了你,那这个炼神囚仙阵便叫
你跌个大跟斗!」

  原来这些铁索乃是炼神火炮用来连接地脉,抽吸地火的媒介,洛清妍心知火
炮难以突破武甲防护,于是命人拆解了一批火炮,把抽吸地火的管道制成铁索,
然后让骑兵将铁索扣在儒武身上,再连入地下,并且骑兵又以十妖困神阵的路线
奔走之势,当铁索抽吸地火的时候,困神阵势也随即而生,这个阵法糅合了炼神
浮屠和十妖困神阵的法门,立即取得奇效,纵横无敌的儒武巨神顿时受阻。

  地火炼神,妖氛锁仙,那些铁索将地火引了上来,就像是高手内力般封住巨
武的气脉,令其难以动弹,暂时失去行动力。

  水灵缇双掌运化,巧运妖力,拔山掌、狮王拳、苍木淬火三大神通齐出,汇
入铁索,再添妖气真元,好似火上浇油般,令得地火越烧越旺,远远看去,只见
那尊巨人被无数条火绳缠住,手脚束缚,动弹不得。

  高鸿见陷入困境,便要卸甲突围,但洛清妍料敌先机,立即有了动作,她朝
鹭眀鸾使了个眼色,姐妹心意相通,鸾凤齐鸣,强势入局。

  洛清妍施展五凤心诀,凤火燎原,助威炼神困势,火绳将武甲牢牢缠住,令
得儒武巨神无从卸甲,厚实武甲便被强迫地贴在身上,十分憋屈。

  「明鸾,乱其心神!」

  洛清妍叫道。

  鹭眀鸾祭起八翼鸾雀妖相,只见彩光绽放,七色光华披落而下,笼罩儒武全
身,光芒不断地在武甲上流动,正是寻觅甲胄空隙之举。

  鹭眀鸾暗忖道:「任你甲胄如何厚实,总不会是天衣无缝,待姑奶奶找到缝
隙,那便叫你好看!」

  七色神光眨眼间便流遍儒武全身,鹭眀鸾也寻到武甲空隙,随即将玄媚夺神
术汇入七色神光之内,钻入武甲内部。

  儒武巨神重甲形态力量和防御无比强悍,卸甲之态便是灵动快速,懂得运用
武技,但力量和防御也就相对薄弱,洛清妍此举便是要瓦解儒武的两个优势,先
以地火困锁,逼得儒武卸甲,然后在他卸甲的瞬间增强火绳压迫,把甲胄硬生生
贴回了儒武身上,这时的儒武巨神正处在重甲和卸甲的转换间隙,可以称得上是
两不沾边,既无其力量和防御,也没有灵敏和武技,正好任人鱼肉。

  鹭眀鸾的夺神术趁虚而入,直接攻击内部的高鸿,高鸿只觉脑门一阵剧痛,
两耳轰鸣,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摇摇欲坠,短暂失神,再无力驾驭儒武阳气,失
去阳气流转的儒武巨神也没有了动作,就像是一尊雕像,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鹭眀鸾暗忖:「内部的儒门阵法还真是厉害,居然抵消了夺神术九成威力,
若不然早就崩碎那小子的元神了!」

  她心知高鸿随时会醒,于是大声叫道:「猿猴子,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鬼叫什么,老子可不是你那小姘头,别对我呼来喝去的!」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只见袁齐天扛着钨铁棍慢悠悠地走来,鹭眀鸾和洛清妍
险些没气昏过去,心想自己姐妹两拼死拼活地封住这东西,给你制造一击必杀的
时机,你这猴子倒好,简直不当回事。

  袁齐天似乎感到鸾凤双姝的怨气,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乐哈哈道:「莫慌,
这东西被自己的屁给憋晕了,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我保证一定敲碎这龟蛋!」

  原本二女还满腹怒气,但听这死猴子如此打趣,又想起儒武巨神确实是被炼
神困仙阵逼回了铠甲,无法卸甲,也无法保持重甲姿态,如此想来,这猴子比喻
得倒也十分妥当,两女不由莞尔,怒气也消了大半。

  袁齐天大喝一声,祭起十成功力,妖气滔天涌出,化作庞大巨猿,那口钨铁
棍就像是擎天柱般,劈头劈脑地就朝儒武巨神的天灵敲下,只听轰鸣巨响,竟压
过了战场上的喊杀战鼓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厮杀,目光全部集中到了
一处。

  只见那猴子举着棍子一棍接一棍地敲下去,连续赏了儒武巨神好几下闷棍,
简直就像是在虐打一般,袁齐天敲了几棍后,跺脚骂道:「他奶奶的,这狗日的
究竟是用什么做的,老子吃奶的力都用出来了,居然一点裂痕都没有!」

  洛清妍和鹭眀鸾立即闪身到他背后,双掌齐出,将妖气灌入他体内,同时结
合四周炼神妖气,说道:「袁师兄,再来!」

  集妖族三大先天之能为,再有阵法加持,袁齐天威势大增,元古大力竟突破
先天范畴,直逼天人境,只见擎天巨柱一头砸下,咚的一声,好似霹雳鸣动,又
似山河决裂,无坚不摧的儒武巨神出现了裂痕。

  「妖孽,给我住手!」眼见儒武受困,策皇图和波旬立即现身援手,奔至半
途,两股道华横空而出,截住邪神伪佛之去路,正是玄门双道——净尘和元鼎。

  净尘冷笑道:「此路不通,二位请回吧!」

  策皇图担忧骨血安危,怒喝道:「贼道,让开!」

  净尘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向元鼎打了个眼神:「八阵合八卦!」

  元鼎点了点头,立即以八阵走位,净尘也随即化出八卦,真?先天绝卦再现
尘寰,波旬和策皇图顿时受阻,无法前行。

  天人境的元古大力其威势无法以笔墨形容,一棍敲下,方圆百里地面立即闹
动不安,好似地震启动,末日降临,儒武承受了九成雄力,剩余的力量朝四周蔓
延,裂地百里,气流席卷,战场上无论敌我皆遭无名灾劫,不少人被气流震飞,
死伤惨重,而朝廷军人数众多,遭受攻击也是更大,损伤也较为惨重。

  袁齐天再举擎天铁柱,欲一击碎儒武,倏然,儒武感应破灭在前,内藏阳气
立即生出反抗,强行冲破火绳困锁,活络身躯,高鸿沐浴在阳气之中,立即清醒
过来,把心一横,直接开启儒武第三重状态——神愤!只闻儒武巨神雄沉一纳,
沛然紫气阳元透体而出,手臂一挣,炼神困法应声而破,庞大的气压席卷肆虐,
整个金陵战场皆受影响,除了个别身负武功的人能稳住下盘,其他人全被掀翻,
离得近的直接被气流搅成碎片,身处儒武附近的洛清妍等三大先天也感觉的气息
不畅,胸口憋闷无比,几欲吐血,白翎羽跟水灵缇更是不堪,哗啦一声,吐出鲜
血。

  洛清妍暗叫一声不妙,当下也不保留,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符,上边刻着
五爪金龙,正是龙辉所赠之盘龙令。

  「四方蛟龙,速速现身!」

  洛清妍现出真身,以倾国容颜持令娇喝,更以妖凰龙后之态号令蛟群,倏然
间,龙吟啸天,数百条庞然大物扑入战局,为首正是那条五十余丈的黄金蛟龙,
金蛟长啸一声,五条蛟龙扑了上去,长硕的身躯立即缠住儒武,张开血盆大口便
啃咬下去,利爪撕扯,誓要将此祸胎生撕活吞。

  儒武发动终极神愤,动作敏捷,力量雄大,只见它脚步一沉,双肩一抖,竟
然是儒门的吟月九转步,此武决乃是以巧妙步法行走,再配合身子挪移摆脱敌人
缠绕,最适合应对铁索缠身的困战局势,如今蛟龙扑打撕咬正中儒武巨神下怀,
也不知他如何动作,先是一个沉腰,再来一个伸臂,五条蛟龙便被震开。

  「臭虫,纳命来!」

  高鸿冷笑一声,儒武挥臂一扫,五指扣住一条蛟龙,手掌一捏,蛟龙呜呜一
声,身子挣扎了几下,便被捏碎喉咙脊骨,立即毙命。

  其余四条悲怒无比,长啸一声便扑了过去,儒武巨神双手一伸,从背后武甲
抽出一口巨刀,抡起便是一个横扫千军,四条蛟龙立即被斩断。

  儒武屠龙,龙麟军无不惊骇,战意瞬间暴跌,黄金蛟龙悲鸣一声,扭动巨硕
身躯,龙尾强势打来,这一击便是万人大军也要被扫飞,然而巨神不躲不闪,以
武甲硬接,龙尾打在武甲之上,武甲遇上攻击立即生出反震力,金蛟不但没有打
伤巨神,反倒是自伤其身。

  高鸿瞧出此蛟乃群蛟之首,于是便要斩草除根,举起大刀便朝金蛟劈下,只
闻铛的一声,金蛟被劈得飞出三里之外,幸亏它鳞甲厚实,才保住性命,但这一
刀也劈得它筋骨重创,身上被划开一道口子,伤口处鳞甲破碎,鲜血汨汨而流。

  金蛟大败,儒武可谓毫无阻力,正欲全歼龙麟军之际,忽闻策皇图大叫道:
「凌云,此处交吾等,你速速入城斩杀敌首!」

  高鸿一听点头称是,于是便策动儒武冲入金陵,几条蛟龙立即扑上去阻挠,
但却被儒武抬手杀掉,此神愤之威绝非血肉之躯能挡。

  儒武巨神猛然一刀便将金陵城墙劈碎,大摇大摆地冲了进去,其速度之快,
步伐之猛,好似一股旋风般,所过之处草木皆断,房屋尽踏,金陵内已成一片炼
狱。

  短短瞬息间,便是城门失守,洛清妍等人惊骇无比,便紧随其后追赶,欲拦
住此祸害,但儒武仅仅是身躯一晃,汹涌的阳气便将三妖震飞。

  高鸿目标直指龙家府邸,他策动巨神强势压境,抬手便是一巴掌拍下,龙府
前院立即粉碎,内中丫鬟仆人无一幸免。

  「龙辉小儿,速速出来受死!」高鸿怒声大喝,双掌连拍几下,前院的房屋
全被夷平,但却未发现龙辉踪影,高鸿四下寻望,忽然看见北门有几个人正在逃
跑,定神一看竟是秦素雅,她正在在家将的护送逃离。

  高鸿哈哈大笑:「拿不住龙贼,杀你这小贱人也不算白来一场!」

  说着巨掌便朝秦素雅抓来。

  眼见一团黑云压顶,秦素雅霎时花容失色,娇躯不由一僵,暗忖道:「夫君
珍重,来世再见!」

  她紧闭双目,无奈等死。

  忽然一声娇脆女音响起:「住手!」

  声音与四周房屋倒塌声相比实在微不足道,但却如同利箭般射入高鸿心扉,
他回头一看竟是穆馨儿。

  「凌云……是你吗?」穆馨儿脸色惨白,秀眸含泪地望着儒武巨神,高鸿胸
口好似被锺锤敲了一下,回应道:「是我……馨儿,是我!」

  他首次如此亲近地呼唤穆馨儿的名字,心中柔肠百转,但穆馨儿却是心若刀
绞,咬了咬牙,立即跑到秦素雅跟前,张开双臂护住她昂首道:「你放过素雅,
要杀就杀我!」

  高鸿叹道:「我怎会杀你呢,馨儿,你快让开,我保证不伤她性命便是!」

  穆馨儿道:「你要把她怎么样?」

  高鸿道:「逆贼家眷自然是押解至朝廷,由皇上定罪!」

  穆馨儿冷笑道:「我是龙辉的师娘,他娶妻纳妾我都以家长身份在场,也算
是他半个娘亲,那素雅便是我的儿媳妇,你要拿人便将我们婆媳一起拿下,送到
玉京领赏吧!」

  高鸿道:「你莫要为难我,我怎会伤害你呢?」

  穆馨儿眼眶一热,泪水落下,恨声道:「你伤我还不够深吗?你做的好事,
你自己清楚!」

  高鸿脸色阵红阵白,一时无言以对。

  良久他叹了口气道:「我对你是真心真意,当初那些手段虽然下作,但却是
爱你爱得真切,实在无法控制自己!」

  穆馨儿紧咬银牙,把心一横,说道:「你放过素雅,我便随你走。」

  秦素雅急忙劝阻道:「婆婆,不可,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媳妇也无颜活在这
世上了!」

  穆馨儿道:「乖媳妇,别说了,婆婆一生苦楚,能有龙辉和你们这些媳妇已
算是福分,今日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有个损伤。」

  说着冷视儒武巨神,道:「只要你放过素雅,我便随你回去,但若素雅她们
有个三长两短,我便咬舌自尽!」

  高鸿叹了一声道:「你这是何苦呢!罢了,我不为难她便是!馨儿,你上来
吧!」

  说着便让儒武巨神摊开手掌,示意穆馨儿上去。

  穆馨儿幽幽一叹,含着苦泪便向儒武手掌走去。

  高鸿此时欣喜若狂,心想道:「逆贼败势已定,这小贱人无足轻重,而且我
也只是答应不杀她而已,其他人我可不用留手,你要怨我便怨我,待扫平叛乱后
我便是储君,到时候我以天下之力来呵护你一生,不怕你不回心转意。」想到这
里有些飘飘然。

  就在穆馨儿要走上手掌那一刹那,一股凛冽剑气从后方射出,一剑刺落儒武
巨神顿时被震飞出去,穆、秦二女立即脱险。

  高鸿回过神来,催动儒武严阵以待,然而剑气势若连珠,奇正结合,千万剑
光倾斜而下,武甲虽坚不可摧,但剑气后劲十足,每中一剑,儒武便后退三尺,
高鸿想反击,但剑气绵密无间,根本没有他还手的机会,儒武巨神就成了一个耐
打的靶子,惨遭万剑切割。

  五道身影从龙府后院冲出,四名绝代佳人手持古剑,如众星捧月般环绕着一
名男子,正是龙辉等人。

  龙辉朝秦素雅和穆馨儿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二女嫣然回眸,巧笑以应,一
切尽在不言中。

  此情此景看得高鸿是又气又妒,怒喝道:「逆贼受死来!」

  儒武怒然挥刀,欲强破剑气压制,只见楚婉冰剑锋一指,戮仙剑绽放万千豪
光,锐不可当的剑意连环打在儒武持刀的手腕上,正是先发制人,在儒武没有出
招之前截断其行招路线。

  「姓高的贱骨头,欺师灭祖,凌辱妇孺,姑奶奶今日定要叫你付出代价!」
楚婉冰对高鸿是恨之入骨,剑锋一出,倾尽能为,誓要将儒武巨神斩成碎片,神
愤姿态的儒武坚不可摧,饶剑气如何锐利也只是将它逼得无法出手,但要摧毁其
武甲却是不能。

  「把他逼出金陵城!」

  龙辉说道。

  魏雪芯剑锋一抖,配合姐姐一同挥剑,陷仙剑意化作牢笼把儒武锁在里边,
戮仙剑绽放强光,掀起一股气流,楚婉冰由下往上挥剑,将儒武巨神挑了起来,
趁着儒武处在半空之时,于秀婷横剑一劈,一股巨大的剑气将儒武巨神打出了金
陵。

  龙辉掌心一张,发出剑气,在秦素雅和穆馨儿身边布下一个剑圈,道:「你
们呆在里边,不要出来!」

  说罢领着四女朝城外奔去,除了城门便见龙麟军节节退败,阵势已然大乱,
而负伤的黄金蛟龙也陷入敌人围剿,敌人专门对准它伤口下手,形式岌岌可危。

  龙辉勃然大怒,喝道:「四剑合璧,布阵杀敌!」四只素白玉手轻挽仙剑,
以龙辉为核心,布下重重剑意,同时四人心境交融,剑意相辅相成,只见四剑合
璧,一道光华冲霄而上,剑影遍洒四方。

  剑意交融,真龙策划,亘古奇珍穿越太荒,再现尘寰。

  四大仙剑悬浮半空,嘤嘤嗡嗡作响,龙辉暗运元力,分出部分剑意融入十二
地支阵内,此举便是要让诛仙剑阵取得十二地支阵分辨敌我的能力,免得待会乱
杀一通,连自己人也遭殃。

  诛仙汇地支,敌我分辨清,龙辉不再留手,先让林碧柔施展绝仙剑,控阴者
便是转化生死之大能,林碧柔逆转死气,化作生机,龙麟军将士沐浴在绝仙剑意
之下,伤痛大减,只要伤势和体力好转大半,龙麟军人人斗志昂然,皆对龙辉奉
若神明。

  龙辉望了眼重伤的黄金蛟龙,暗叹道真是难为它了,于是用指甲划破手腕,
逼出一股血雾,然后凝聚龙元,将血雾化成一滴精血。

  龙辉手指一点,精血立即飞向黄金蛟龙,精血滴在其伤口之上,再辅以绝仙
剑所绽放的磅礴生机,双管齐下,替金蛟疗伤。

  剑意在外,龙血在内,黄金蛟龙顿时生出变化,昂首长吟,霎时乌云密布,
天雷翻涌,一道金色闪电凌空劈下,正中金蛟身子,只见金蛟身上的鳞片不断脱
落,脱落的鳞片化作飞灰,而里边则生出一层新的鳞片,其色泽依旧金黄,但却
是透着一股淡淡的赤色,闪电流转全身,其爪子也开始变化,再生一爪,由原本
的四爪化成五爪。

  天雷蜕鳞,重生五爪,正是海蛟化龙之象,这条金蛟已经修炼多年,介乎于
蛟与龙之间,如今内有龙血入体,再有真龙剑阵辅佐,竟然突破自身极限,一举
化龙!换做其他的普通蛟龙,根基不足,就算是龙辉放一斤血它们也无法蜕变。

  四爪海蛟化成五爪金龙,它兴奋不已,龙威一扫,刚才那些落井下石的敌兵
全部丧命,随即龙形一跃,腾空而起,气势汹汹地朝天空飞去。

  楚婉冰咯咯笑道:「妙哉,妙哉,金龙重生,有好戏看了!金龙,快把天上
的苍蝇给打掉!」

  金龙闻得龙后之言,长啸一声,便朝苍鹰阵扑去,可谓是势如破竹,横扫八
方,转眼间苍鹰阵便溃不成军,这时大鹏金雕趁势追杀毕方鸟,那毕方鸟灵性十
足,见情势不妙掉头就跑,却被金龙一尾拍了回去,大鹏金雕发出一声兴奋的啼
叫,扑了过去狠狠地啄瞎了毕方双眼,利爪撕扯,毕方羽毛掉了不少,身上更是
伤痕累累。

  这时金龙猛地扑来,一口咬断毕方的咽喉,彻底控制了天空。

  没有苍鹰牵制,傲鸟族立即调转枪头收拾地面的敌人,再加上金龙跟金雕助
阵,龙麟军逆转战局,反过来追杀朝廷军。

  这时儒武巨神挣开了剑气牢笼,便挺身而出,欲再凭过人神威挽回败局,龙
辉岂容此事发生,当下运转剑阵,镇压儒武。

  「诛仙剑——杀!」

  龙辉淡淡吐了四个字,于秀婷点了点头,剑心策动,诛仙逞威,漫天剑芒倾
斜战场,所过之处,不留活口。

  策皇图叫道:「凌云,快挡住贼军!」

  高鸿应了一声,催动儒武,逼出所有阳气,将神愤状态推至巅峰,儒武巨神
双手一扬祭出一道盾牌,挡最前方,护住身后大军。

  仇白飞和张焕雨见战局不利,当下鸣金收兵,麾下兵将是逃得飞快,一刻都
不想留在此地。

  龙辉蹙眉道:「好一尊儒武巨神,居然能在诛仙剑阵护全残兵,而且自己也
没受实际伤害!」

  于秀婷道:「他既然能挡下一柄剑,那咱们就四口剑同时招呼他!」

  龙辉点了点头,阖上双目,策动四大剑意,以自身为枢纽连接四口仙剑。

  于秀婷率先出招,玉指一点,半空之上的诛仙剑再度强攻,攻势猛烈无匹,
挡者披靡;楚婉冰紧随其后,戮仙剑在旁助攻,这戮仙剑意狠毒决绝,剑气之中
更带着剧毒,正好弥补诛仙剑刚强有余,变化不足的弱点;紧接着便是陷仙剑困
敌,魏雪芯剑气一指,一个莫大牢笼凌空压下,把敌人锁在里边,任剑阵宰杀;
而林碧柔更绝,绝仙剑策动四方阴气,那些侥幸在诛仙剑和戮仙剑下苟活的人便
遭阴气吞噬,暴毙当场,此剑阵一开可谓是毫无死角,入阵者唯有形神俱灭。

  然而儒武巨神却是强悍,以一己之力挡关护军,奋力掩护众人撤退,最大地
保全了主力部队,究极姿态尽显悍勇神威,只看它左持盾牌,先挡三成剑气,之
后右舞巨刀拨开三成剑气,之后再以自身武甲承受余下的四成剑气。

  然而诛仙剑阵绵绵不绝,遇强愈强,儒武巨神的悍勇反倒激起剑阵的强烈反
扑,剑气徒然剧增,只闻碰碰数声,巨刀断裂,盾牌粉碎,巨神的一身武甲也被
打碎了大半。

  这时策皇图等人已经逃远,高鸿暗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于是鼓起最后
一份力量,逼开出一条退路,转身便跑。

  龙辉见他要跑,立即集合四剑之力,化繁为简,直接劈出一道巨大剑气,誓
要诛杀此獠。

  儒武巨神朝后一挥臂,朝剑气打去,轰的一声,儒武的一条手臂被剑气硬生
生斩断,而高鸿也可惜,借着这震荡之力,远遁而去。

  因为神愤姿态极损阳气真元,难以持久,高鸿当机立断,马上卸甲,全身轻
便地夺路逃生,儒武巨神卸甲之后动作极为迅速,眨眼间便逃出剑阵之外,但其
断去一臂,武甲毁坏大半,可谓是损伤惨重,再加上朝廷军被诛灭大半,制空权
彻底沦丧,沧释天再一次苦吞败果。


             第二十回 瑶映芳踪

  虽然绝地反击得以重创朝廷军,但金陵却是不容乐观,先是龙麟军减员三分
之一,城内更因儒武肆虐而损失惨重,有不少百姓需要安抚。

  金陵乃江南三十六郡之枢纽,如今重创,可谓是元气大伤,恐怕十年也恢复
不过来。

  若不是有诛仙剑阵保护,龙辉恐怕会更加头疼,望着城内的残破,心绪无以
复加:「我军虽然反败为胜,但以这金陵惨况……恐怕战局也仅仅是反败为胜,
无力趁胜追击,只有勉力维持战略上的僵持。」

  若自己能出关再早一个时辰,那么龙麟军完全可以趁胜追击,进一步扩大战
果,甚至夺下整个江南。

  军营内,各路将领都在包扎,龙辉一一慰问,平定军心,回到帅帐后,径直
走到旁边的偏营,由于府邸被毁,所以就以一个营帐暂且安置家眷。

  白翎羽、玉无痕和崔蝶都在其中,秦素雅和穆馨儿也已接了过来,经过那番
惊吓,秦素雅还有几分后怕,一见龙辉便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

  龙辉紧紧抱住她,柔声宽慰,又看了看穆馨儿,见她一人独坐在一旁,脸色
依旧惨白,双手紧紧抓住裙裾。

  白翎羽伤势不轻,但已经压制下来,此刻正着手处理一些后续军务,崔蝶跟
玉无痕也被乱流卷中,但离得较远,伤势有限。

  龙辉一一查看了诸位夫人身子状况,确认无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一只芊芊玉手掀开了营帐帘子,三名成熟绝色的美妇人走了进来,三种衣衫
色调,三种不同风情,白衣妩媚,青衣娇艳,玄衣端庄,正是洛清妍、鹭眀鸾和
于秀婷三女。

  在她们身后跟着几名青春女郎,女儿和徒弟,正是楚婉冰、魏雪芯、涟漪和
潇潇。

  前面三女还是满脸愁容,唯独潇潇眼睛圆溜溜地四周张望,满脸好奇。

  鹭眀鸾叹道:「哎,府邸已毁,我便先带潇潇来军营。」

  龙辉道:「无妨,今天也不打算商量什么机密。」

  洛清妍道:「现在龙麟军可谓伤筋动骨,元气大伤……恐怕无力扩大战局,
而朝廷军虽然也遭了重创,但有全国郡县支撑,根基雄厚,其回复时间比我们要
短。」

  楚婉冰叹道:「夫君,金陵重创……财政和民生都有待重整,恐怕是腾不出
手来反攻了。」

  龙辉点了点头,立即下令道:「速请齐桓、薛乐等数位大人重整城内政事,
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安抚百姓,重新恢复农商运转。」

  第二天,龙麟军文武官员都聚集在了帅帐,武官一侧以凌、王、梁、孙四人
为首,文官一列以风望尘、齐桓、薛乐等人为首,分别坐在左右两侧,白翎羽身
为副帅坐在龙辉侧手,楚婉冰、崔蝶、涟漪三人也在帐中,她们坐在龙辉右手,
虽是女流,但却不让须眉,再加上她们三人各有绝技,屡立功劳,在座之人也不
敢轻视之。

  其余夫人则在偏帐等候,顺便安抚秦素雅和穆馨儿。

  龙辉首先询问道:「齐大人,金陵内部状况如何?」

  齐桓叹道:「回禀将军,城内伤亡百姓足有万人……许多商铺和街道都遭到
破坏,粮仓也毁了不少。」

  薛乐补充道:「有三千六百七十二户人家被毁,朱阳、繁花这两条街已毁,
除此之外,毁坏的粮仓有三十座,商铺一千二百家,农田……哎,除了靠近楚江
的田地外,其余的无一幸免!」

  龙辉脸色一沉,百姓伤亡已经够他头疼了,而朱阳、繁花两条街道乃是金陵
的枢纽,既连接城内的交通,又是商业重地,不少福贾商人都在此地落户。

  薛乐又道:「在下做了个粗略估算,若将此次损失换成银两,金陵所遭受的
损失足有三千七百万两银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王栋瞪大眼睛问道:「薛状元……你,
你没算错吧?」

  对他来说,铁壁关当年全盛时,五年军费加起来还不到这个损失的零头。

  章铭补充道:「王将军,这已经是保守估计了。」

  众武将个个膛目结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崔蝶蹙眉道:「朱阳、繁花两大街道乃是金陵城内的交通枢纽,更是商业大
区,且不说商铺的损失,单单是交通堵塞所造成的损失已足够叫人头疼了!」

  龙辉又问道:「金陵内的豪门士族有何反应。」

  崔蝶说道:「自从开通海运后,他们却是运回来了不少东西,但在运往内陆
销售时都被朝廷给端了,也被封了不少店铺和生意,他们对如今的这个皇帝是十
分不满。」

  龙辉冷哼一声道:「漪儿,你立即派人散布消息,将这次损失全部推给沧释
天!」

  涟漪应道:「妾身立即命令雀影去着手此事!」

  问完内政便是询问军务,龙辉问风望尘道:「风首座,这次大战我军损失了
多少?」

  风望尘虽坐在文官之列,但也承担军师职责,便回答道:「回禀龙主,此次
我军减员三万五千人,盔甲损耗五万具,刀剑枪戟等兵器损坏将近十万,火器损
耗了八成,战马减损两万八百匹。」

  龙辉又问道:「缴获的物资呢?」

  风望尘道:「缴获盔甲一万具,兵器六万,战马九千,火器几乎没有。」

  龙辉苦笑道:「如此看来,咱们还是亏了不少。」

  龙辉沉吟了片刻,说道:「全军文武听令,我军收敛锋芒,首要目标乃休养
生息,无我命令不可擅起干戈!」

  随即又对薛乐等人说道:「城内民生内政便拜托诸位了,请尽快拟定出一份
休养策略。」

  齐桓道:「将军放心,两日后老朽必将策略呈至将军帅案之上。」

  说着与一众文官退了出去。

  这时传令兵前来通传:「报,慕容家三公子和北城家六小姐前来求见。」

  龙辉摆手道:「快快有请。」

  传令兵立即下去将两人领了进来,龙辉望了他们一眼,只见慕容熙消瘦了不
少,但却多了几分刚毅坚强,北城露神情憔悴,肌肤也不复往日光润,想来是吃
了不少苦。

  龙辉急忙命人看座上茶,问道:「二位一路上辛苦了,不知是何时回到金陵
的?」

  慕容熙道:「我们也是今天刚到,但却见到金陵如此惨状。」

  龙辉叹道:「一言难尽啊,铁壁关目前战况如何?」

  慕容熙摇头道:「极不乐观。」

  这话一出把帐内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龙辉沉声问道:「三少,请详叙!」

  慕容熙道:「原本陆谋师已反间计瓦解了西域和铁烈的联盟,更击溃异族联
军。督帅正准备挥军南下时,但十天前北疆出现了一尊巨人,刀枪不入,力大无
穷,听陆谋师说此物是儒门失传许久的儒武巨神,堪比炼神浮屠……」

  这时慕容熙发觉营帐内所有人都是一副震惊的神情,不由问道:「诸位为何
如此表情?」

  龙辉苦笑道:「金陵如今这副模样便是拜儒武巨神所赐!」

  慕容熙和北城露也是变色。

  慕容熙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巨人威力庞大,身后还跟随着河东军,竟在短
短七天便横扫了北疆八大军镇,只剩下朔风跟铁壁关苦苦支撑,北疆军力损失过
半。」

  在场的将领几乎都是铁壁关出身,全部焦急起来,白翎羽急匆匆地道:「督
帅呢,督帅怎么样了?」

  慕容熙道:「公主莫慌,督帅安然无恙。」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到了第五日,那巨人便来攻击铁壁关,陆谋师跟孔孟二位合力主持四维镇
邪界,勉强挡住了第一波攻击,但那巨人第二拳就把结界打破,第三拳就倾倒了
铁壁关半边城墙。就在即将失守时,忽然地底冒出了一具高塔,射出熊熊烈焰将
巨人逼退。」

  听到这里,楚婉冰拍手笑道:「妙哉,月长老赶得真是及时。」

  慕容熙道:「诚如嫂夫人所言,月俊宛长老驾着炼神浮屠及时赶到,挡住了
儒武巨神。虽说如此,但铁壁关军力损失惨重,短时间内也无法对付河东军。至
于岳将军等人则继续留在铁壁关,他托在下给龙将军带回一封信,阐述了不能回
归的缘由。」

  龙辉笑着接过信件道:「这黑厮做事倒也有板有眼。」

  他打开一看,岳彪在信中已经将铁壁关战况详细描述,八大军镇一一沦陷,
北疆军减员过半,如今只剩五、六万人,而河东军则有十万之众,再配合儒武巨
神,形式岌岌可危,若不是炼神浮屠及时赶到,恐怕早已破城。

  于是岳彪便自告奋勇留下,另外崔煊毅也留下半数兵马,协防铁壁关,这才
勉强维持僵局。

  世事如棋,战局彼此起伏,昨日还是前途光明,今日便成了泥潭深陷,龙辉
无奈苦叹。

  众将散去后,慕容熙和北城露也先回家中保平安,龙辉满腹心事,便出去走
走,楚婉冰则在一侧相陪。

  走在外边,入目所及皆满地疮痍,不是残砖便是碎瓦,龙辉心情越发沉重,
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还未功成便已是如此惨状。」

  楚婉冰见他心情沉重,便开口宽慰道:「小贼,你别想这么多了,要怪就怪
沧释天和高鸿那对贼父子!」说着便伸出柔荑握住他手掌,媚眼柔情似水地凝视
着他,希望他能摆脱烦心。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遇上鸿钧正在率领道门弟子救助百姓,龙辉便上前打
招呼道:「掌教,刚经历一番激战也不休息一下吗?」

  鸿钧含笑回礼道:「百姓伤亡苦楚,贫道焉能坐视。」

  龙辉感慨:「掌教真是慈悲心肠,只望天下早日太平,还百姓一个宁日。」

  鸿钧微微一愣,叹道:「太平本无象,若以像求之,便会因人心的不同,产
生各自的准则,有的人认为天下大同便是太平,有的人认为皇权集中便可平定四
海……于是产生彼此相斗相争,那这所谓的太平便是更加混乱的引子。」

  龙辉闻言一阵感慨,心想自己与沧释天这番争斗似乎也是祸乱根源,鸿钧朝
他们夫妇颔首一笑后便继续去指挥弟子。

  楚婉冰忽然道:「小贼,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什么是太平,我只知道咱们
现在不战便会死,我不想夫君有事,也不想做寡妇!」

  龙辉笑了笑,握着她柔荑嫩手,道:「好冰儿,你说得对,什么大道理都比
不上妻儿安危来的重要,这一战并非为什么天下大义,只是为了我妻儿生存!」

  楚婉冰嫣然一笑,心底甜滋滋地,伸手挽住他胳膊继续朝前散心。

  楚婉冰扫了周围景象一眼,叹道:「金陵损失如此惨重,恐怕没三五年是恢
复不了元气。而咱们军力又得以江南为根基,这一下来,可谓是寸步难行。这一
城一郡地往下打,究竟何时才能到玉京!」

  龙辉笑了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楚婉冰道:「小贼说实话,就算这次金陵没有遭到重创,咱们要打到玉京得
多久?」

  龙辉道:「若我们能经营好江南,需五年时间壮大兵力,然后才有能力反攻
玉京。由江南到玉京前半段路程有水路可走,但后半段则必须一城一郡往下打,
要真的攻下玉京,最快也得六年时间。」

  楚婉冰不由吐了吐粉舌道:「竟然如此麻烦。」

  龙辉道:「我们如今的定位是乱臣贼子,那些将领自然会奋力反抗,所以才
举步艰难。」

  两人走过繁花街,又是看见一片废墟,街道旁有不少难民,两人又朝城门走
去,此刻城墙尽毁,龙麟军正在外围布置防线,幸亏有诛仙剑阵布防,不担心敌
军打来。

  龙辉跟楚婉冰准备巡视一圈便回去,却见前方发生嘈杂声,两人便走过去看
看。

  龙辉问士兵道:「发生什么事?」

  士兵回答道:「将军,我们按您命令严禁一切出入,但这小子却要往城里边
闯!」

  说着指了指防线外的一个人,那人身材瘦小,带着一顶书生帽,满脸尘土,
衣服也是脏兮兮的,但一双眸子却是清凉如水,好似一弯水月。

  那小个子见到龙辉,当下大叫道:「龙将军!」

  声音清脆悦耳,好似出谷黄莺,龙辉一听霎时认出对方,竟是本该命丧火灾
的皇甫瑶。

  楚婉冰也瞧出了她的身份,急忙遣散士兵放她进来。

  龙辉欣喜若狂,问道:「郡主,真是你吗?」

  皇甫瑶眼圈一红,嘴唇抿动,想说话但却先落下两行清泪,抽泣了几声一头
栽倒下去。

  楚婉冰急忙将她扶住,伸手在她背后推拿,理顺气息。

  「郡主是疲惫过度,再加上心力交瘁,才昏倒的,没什么大碍。」

  楚婉冰扶着皇甫瑶,跟龙辉说道,「好好休息一下便没事了。」

  龙辉道:「先扶她回去。」

  楚婉冰点了点头,命人寻来一辆马车将皇甫瑶运回帐内。

  回到营帐,白翎羽听说皇甫瑶尚在人世,惊喜若狂,急匆匆地跑过来探望,
确定她安危后,不由自主地掉下眼泪,虽说两人没什么交情,但毕竟也算是堂姐
妹,得知她死里逃生,白翎羽是喜极而泣。

  楚婉冰打来一盆清水,替她擦了擦脸,抹去灰尘,见她消瘦了不少,不由感
慨了几声。

  睡了几个时辰,皇甫瑶嘤咛一声,睁开眼睛,便看见楚婉冰和白翎羽。

  楚婉冰柔声道:「郡主,你醒了,肚子可饿,我命人煮了些粥,你先填填肚
子吧。」

  皇甫瑶呜咽道:「谢谢楚师姐,我……我爹爹已经死了,我也不是什么郡主
了!」

  楚婉冰安慰道:「郡主,不要伤心了,当初我们想去玉京救你出来,但却晚
了一步,都以为你已经葬身火海了。」

  白翎羽也说道:「妹子,你能脱险姐姐十分欢喜,你若不嫌弃便在这里住下
吧。」

  皇甫瑶顿了顿,问道:「姐姐,我能见龙将军一面吗?」

  白翎羽点了点头,便立即去叫龙辉。

  龙辉进来后,皇甫瑶眼泪嗖的一下便又掉了出来,呜呜大哭道:「龙将军,
我爹爹死了,现在那个皇帝不是我爹,他是假,他是假的……他害死了我爹!」

  哭着哭着气息渐渐变弱,嘴唇发青,显然是一口气换不过来,楚婉冰急忙在
她背心按了几下,皇甫瑶连咳数声,将浊气吐了出来。

  白翎羽坐到床边握着她手掌,说道:「妹妹,不要急,慢慢说!」

  龙辉给她倒了杯热茶,皇甫瑶接过喝了一口,捧在手里,说道:「那个皇帝
不是我爹,他是假的,他杀了我爹爹,然后扮成他的模样……」

  龙辉道:「那人是沧释天,先帝已认出他了,本想将他诱进宫里一举擒下,
但无奈先帝敌不过天数,最后关头寿元耗尽,含恨驾崩。」

  皇甫瑶点头道:「侯老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龙辉奇道:「侯老师?对了,郡主,你是如何脱险的?」

  皇甫瑶定了定神,回忆道:「那天我在房里睡午觉,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
我睁开眼睛竟看到侯老师静悄悄地坐在不远处,我当时吃了一惊,就问道:『侯
老师,你怎么闯进我屋子。』侯老师说:『郡主,你现在处境很危险,等会无论
是食物还是茶水,你都不要碰!』当时我还在纳闷,但过了半个时辰丫鬟便送来
一盅燕窝,说是父王给我补身子的。我当时也没在意,就拿起勺子去吃,但我刚
一放到嘴边,手腕就突然一酸,勺子就掉了下来。」

  「没了勺子,我就让丫鬟去换个勺子,当丫鬟走开后,侯老师从窗户钻了进
来,他跟我说:『郡主,吾已经再三叮嘱,不要乱吃东西,你怎么还不听呢?』
我说:『这是我家,我吃东西又怎么了!』他嘿嘿笑道:『这儿已不是你家了,
你现在看到的那个父王也不是你父王。这里的东西都有毒,他们要杀你灭口!』
我觉得奇怪,他见我不信,就拿了点燕窝去喂我屋子的那只金丝雀,金丝雀吃了
燕窝抽搐了几下,然后就死了。」

  「我当时很是害怕,侯老师就说:『这你该信了吧。』我问:『究竟是谁要
害我?』侯老师叹了口气道;『如今皇室已遭受灭顶之灾,郡主,你需得小心谨
慎啊!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现在的夏王爷已经不是令尊了,他是沧释天桃代李
僵的西贝货,为的便是谋朝篡位!』我当时还是半信半疑,但这时丫鬟已经走回
来了,侯老师就叮嘱我不可再碰这燕窝。」

  「我接过勺子后,就找了个借口遣退丫鬟,把燕窝全部倒到床底,这时侯老
师又从暗处走出,他说:『郡主,你现在很危险,就算我将你带出王府,也只是
会惹来昊天教的逼杀,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让侯某放一把火,制造你葬身火
海的假象,瞒过贼子。』我当时还有些犹豫,侯老师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我
认得的这笔迹,是我晋王兄所写,书信十分简单,但却叫我小心王府的人,叮嘱
我听侯老师安排,我当时十分惊讶,王兄明明已去世了,为何还能给我写信。」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龙辉瞪着眼睛道:「晋王……晋王没死?」

  皇甫瑶点了点头道:「我当时也很奇怪,侯老师说:『当日我将殿下抢救下
来,虽然保住一命,但殿下伤势很重,元气亏损,我怕恶人贼心不死,继续逼害
殿下,就安排殿下暂时隐居,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断绝后续祸害。』听到这里
我也信了。侯老师说这毒药可以叫人产生癫狂幻觉,他便让我装作发疯,弄散头
发,不穿鞋子在屋里乱砸东西,然后再暗处放了一把火,把整个房间全部烧了,
后来他就借着火海掩护把我带出王府。」

  龙辉心想:「这侯翔宇能在沧释天眼皮底下带走瑶映郡主,想必修为极高,
看来他也是深藏不露!」

  楚婉冰低声道:「要瞒过沧释天恐怕单纯的火灾是不够的,想必那侯老师也
准备了一具跟郡主相似的女尸来代替吧。」

  龙辉道:「女尸恐怕不行,因为活人被烧死,口鼻处会有很多烟灰,死人的
口鼻则是干净的,要瞒过沧释天这老狐狸,想必得拿个活人来代替。」

  皇甫瑶脸色丕变,打了个哆嗦道:「把人活活烧死……这太残忍了!」

  龙辉见她脸带愧疚和不安,便转移话题:「郡主,这些日子你在何处落脚,
又是怎么瞒过那些逆贼的?」

  皇甫瑶道:「侯老师安排我躲在晋王兄的府邸里……我也趁着这机会暗中观
察王府情况,越看越是觉得不妥,我死讯传出去后,家里就有不少陌生人进出,
而且我父王……那奸贼一点都不悲伤,我那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过了
今天,侯老师给我带来一副残骨,说这是我父王的遗骸,我当时吓了一大跳,不
断摇头否认。侯老师说:『郡主,该来的总是会来。你若不信,便滴血认亲吧,
将血滴到骨头上,你们若有血缘关系,血就会渗入骨骸里。』我听了就咬破手指
滴血下去……」

  说到这里,她已经是泣不成声。

  龙辉暗忖道:「把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藏在一墙之隔的晋王府,此等手法既大
胆又细心,任谁也不会想到郡主就在隔壁。」

  白翎羽抱着她肩膀安慰道:「妹子,别哭了,以后你就跟姐姐一起生活吧。
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皇甫瑶哇的一声扑到堂姐怀里痛哭起来。

  哭了一阵子,皇甫瑶舒缓了悲伤,继续诉说道:「我便一直躲在晋王府,到
了前段日子,侯老师说伪帝跟义军打得如火如荼,京师的防备也松散了许多,便
送我出城,一直来到了江南。但在进入金陵地界时,我跟侯老师被人发现,之后
就被乱军冲散,我一路上是躲躲藏藏,花了好大功夫才到了金陵。」

  说到这里,皇甫瑶抬起头,双目含泪地望着龙辉道:「龙将军……求求你,
一定要杀了沧释天,给我父王报仇!」

  龙辉说道:「郡主放心,沧释天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将他煎皮拆
骨,碎尸万段。但目前首要,你先养好身子,只有你平安无事,才能在天下人面
前揭穿他的真面目。」

  龙辉出去后,让白翎羽亲自陪她。

  皇甫瑶疲惫了数日,眼皮十分沉重,倦意涌了上来,很快便睡着了。

  回到偏营,诸女也知晓皇甫瑶的消息,楚婉冰眉开眼笑道:「瑶映郡主来的
真是时候,还带来晋王在世的消息,看来这次沧释天要完蛋了!」

  龙辉哦了一声,问道:「冰儿,你有何妙计?」

  楚婉冰道:「郡主乃夏王亲生骨血,是揭穿沧释天的最有力证人,只要她出
面指证,那西贝货便会大白天下。」

  龙辉道:「但沧释天可以说这个郡主是妖族假扮的。」

  这时崔蝶说道:「听郡主所言晋王依旧在世,咱们之所以举步艰难,便是因
为我们这边没有一个皇室正统,只要立起晋王这面大旗,那么这场大战就成了皇
室内部的争斗,那么一些将领便不会继续跟咱们作对,因为他们拿不准日后谁会
做皇帝,未免来日灭顶之灾,他们都会选择旁观。」

  她熟知朝廷高层等人的心思,下次结论可谓是一针见血。

  龙辉沉吟片刻,说道:「揭穿沧释天真面目一事刻不容缓,但立晋王大旗我
还需考虑一二。」

  崔蝶眨了眨眼睛,问道:「夫君,你是怕事成后,晋王反咬咱们一口?」

  龙辉摇了摇头道:「不是。」

  楚婉冰也奇道:「蝶姐姐说的在理,立起一个正统皇室是瓦解沧释天实力的
最好法子。」

  龙辉叹道:「冰儿,你不觉得郡主出现的时期有些巧合吗?」

  楚婉冰问道:「你是说郡主有问题?」

  龙辉摇头道:「郡主没问题,还是以前的瑶映郡主,我是指救她的人有些古
怪。那侯翔宇能在沧释天眼皮底下自由出入夏王府,可见修为高深莫测,他若有
心重整朝纲,早就应该把郡主送出来,相信以他的修为,要让郡主安然抵达金陵
不算难事。」

  崔蝶蹙眉道:「或许他是出于安全考虑呢?毕竟现在沧释天的注意力才全部
集中在江南,这个时候将人送出京城才更加稳妥。」

  龙辉叹道:「以火灾救人这法子,你们不觉得很是熟悉吗?」

  楚婉冰微微一愣,惊觉道:「你是说白妃冤案的那个宫女?」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郡主出现的时机实在太过巧合了,在我和沧释天两
败俱伤之时,天下就掉下这么个馅饼,所以后续的战略我得更加慎重考虑。揭开
沧释天真面目是必须的,但立起晋王这面大旗却得三思而后行!」

  说罢他又将皇甫瑶一事列为禁令,封住瑶映郡主还在世的消息。

  独自回到帅帐,龙辉坐在帅案前闭目沉思,外边传来螣姬的声音:「龙主,
属下整编了毒牙众,这是名单,还请龙主过门。」

  龙辉道:「进来吧。」

  帐外走进一道妖娆丰满的倩影,蛇腰款款,莲步聘婷,自有一股媚惑邪气。

  螣姬将一份名册递了过来,龙辉翻开后看了几眼,问道:「人数怎么少了三
分之一?」

  螣姬道:「几番激战下来,不少毒牙都折损了,妾身便让一些有伤的退下休
息,留下的毒牙经过战火淬炼,更为精锐。」

  龙辉苦笑道:「如今咱们兵力已经折损近半,就算再精锐也难以支撑起这庞
大的战局。」

  螣姬幽幽一叹,又说道:「月俊宛已经驾驭炼神浮屠到了铁壁关,也给儒武
巨神一个沉重的打击,相信以军神的能为很快便可稳住阵脚,击溃河东军,挥戈
南下。」

  龙辉道:「但愿如此。」

  如今江南和北疆战线陷入僵持,虽取得战略上的进展,但也是一个惨胜,而
辽东作为两大主战场的中枢,也是苦苦支撑,若这种局面继续维持下去,恐怕崔
家也得被拖垮。

  难道真的立起晋王这面大旗?在自己一筹莫展的时候,居然有人雪中送炭,
而且这个炭火送的实在太过恰当,太巧合,令得龙辉不禁有些疑惑。

  呼——

  龙辉长叹了一口气,螣姬见他满面愁容,便道:「龙主可是有烦心事?」

  龙辉笑道:「确实有些烦恼。」

  螣姬眼中媚光流转,压低声音道:「龙主若不弃,妾身愿为君解忧。」

  龙辉笑道:「那就有劳螣姬姐姐了!」

  螣姬嫣然媚笑,钻到龙辉案底,俯身跪在他腿间,解开腰带,轻启樱唇便将
龙根纳入口中。

  多日来的压力在艳妇口中慢慢释放,螣姬灵巧的口舌将龙根舔得舒舒服服,
面面俱到,哪怕是龟棱冠沟也舔得干干净净。

  龙辉深抽一口冷气,将手探入她衣领内,握住一颗细滑的肥奶,笑道:「螣
姐姐,许久未跟你亲近,你还是如此销魂。」

  螣姬眼眸向上眺望,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含着龙根说道:「龙主身边美女如
云,就连咱们妖族的两代凤凰都成了您的后宫之臣,又岂会看上妾身这等庸脂俗
粉。」

  龙辉握住她绵柔的玉乳,笑道:「非我眼高于顶,而是螣姐姐你太难捉摸,
潇洒人间,不着半点痕迹,就算郎有情,却不知妾是否有意。」

  螣姬吐出龙根,有用香舌在马眼上扫了扫,道:「妾本有意,可怕昔日狼藉
讨人嫌弃。」

  龙辉摸着她脸颊,问道:「那么螣姬姐姐,你往日有多狼藉?」

  螣姬脸色一黯,叹道:「蛇性好淫,与我有关系的男子不止一人。」

  龙辉问道:「有多少个?」

  螣姬顿了顿,伸出三个手指,龙辉奇道:「三十个?」

  螣姬脸蛋一红,嗔道:「你当我是月灵那骚狐狸吗?」

  龙辉道:「三个?」

  螣姬点了点头,说道:「是涟无央、月俊宛还有鹭明佳……」

  龙辉不由一愣,奇道:「前两个甚是风流,倒也不算什么奇事,但这鹭明佳
却是叫人好奇。」

  螣姬道:「当初娘娘外嫁,鹭明佳便心灰意冷,日日借酒浇愁,正好那段时
间我心情十分差劲,神使鬼差下便在一起,那关系一直维持到鹭眀鸾回傀山。」

  龙辉笑道:「三个男人,有两个已经不在了,而且又是过去的事情,你还想
他做什么。」

  螣姬目泛秋波,喃喃道:「龙主,真不嫌弃妾身?」

  龙辉暗笑道:「碧柔和蝶姐姐跟我时也非处子之身,我何曾嫌弃过她们。」

  龙辉摇头道:「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但现在和未来却是能把握。」

  螣姬媚眼如丝,娇靥似火,立即俯首含萧,伺候极为温柔多情,无比周到,
那根香舌在龙根上来回添洗,舔得干干净净,随后又低下头去含吸两颗春囊。

  「龙主,让妾身伺候你……」

  螣姬娇喘迷离,解开衣襟,把两颗雪白肥奶露了出来,双手捧乳夹住龙枪。

  龙辉只觉得根茎浸入一片温润绵滑,随即龙头也进入一片水湿紧凑之中,绵
绵抽吸、细心添洗,不住地从根茎渗入脊骨。

  龙辉按住螣姬的螓首,将她小嘴当做小穴抽插,螣姬也妩媚相迎,随着龙辉
一声虎吼,一股龙精灌进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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